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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心香(又名自别后遥山隐隐)-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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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伸手与她交握,心里醋意萌生。赫连意又热情地招呼着:“何兮,不要站着,快坐!快坐!”又吩咐白茅:“小白,别让何兮忙活啊!你赶紧好好招待一下!”
  
  白茅竟屁颠屁颠地起身给何兮端茶倒水,笑脸相迎。我了个去!完全无视我的存在!我气呼呼地把箱子放在角落里,继而坐在沙发边上,冷眼看他们师兄妹“喜相逢”。
  
  何兮坐在床边,眉飞色舞地给赫连意讲她所在医院的奇闻逸事,白茅在旁边随声附和,赫连意坐在床上认真好奇地听着。奇闻逸事过后又开始回忆过去。
  
  当何兮一句“想当年”吐出来时,早就不耐烦的我倏地从沙发里站起来,惊动了忆苦思甜的师兄妹,赫连意似乎想起了我的存在,询问着:“去哪?!”
  
  我低头应答:“透透气!”说完目不斜视地开门奔了出去。
  
  为了缓解我超负荷的大脑,我在病房楼里,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爬了N多次楼梯,唯有运动、流汗,才能让我再次充满能量与活力。当然,我已全然不在乎过路人的侧目,我飞快地穿梭于楼梯上下,大脑仍不受控制地回忆着…
  
  何兮…好熟悉的名字…似乎在哪里见过…
                          
作者有话要说:  




☆、勇搏猪腰,身陷囹圄

  
  我常常在思考,一界肉体凡胎,要以什么样的姿态面对这个永远不会完美的世界,又要以什么样的心态在精神上担当人类存在本身的荒谬与宿命。如同赫连意那样对生命特别忠诚与虔敬的人,在遭遇了深刻的痛苦后依旧保持着不屈的尊严,这样一个血性又高贵的生命,又如何面对生命本身?
  
  人,就是一种希望主宰自己命运、却永远主宰不了自己命运的物种。人没有掌握自己命运的能力,当然也没有贯彻、实施自己的心理愿望和精神信念的能力,人几乎完全受着人性深处隐秘的欲望和冲动的掌握、控制和支配,同时也深受与生命伦理相对抗的历史逻辑的支配。
  
  筋疲力尽的我坐在楼梯上,看着窗外昏沉的夜幕,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我琢磨不透这其中的奥秘。人为什么非要与命运抗衡,又为什么非要受道德伦常的束缚,为何不能随性而为?! 
  
  我胡乱地抓了抓头发,心思由绝望转换成失望,由失望转换成倔强,又由倔强转换成振厉。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人生终归是要走下去,顽强的小唐不可能被生活打败!是哪一句名人名言说的——要勇于对命运优雅地竖起中指?!生活本身就是无可奈何,但生活更需要去挑战!
  
  我去了赫连意家。当然,钥匙是我趁他睡觉时偷的。我说过,我要给他补身体,说了便要付诸实践。当晚在菜市场买了一兜猪腰,我按照菜谱上教授的方法,在赫连意家的厨房展开了一场“人腰大战”!
  
  说实话,大一上解剖课时我都没有认真研究过“腰子”究竟什么构造,一直到大二生理课、大三病理课,关于肾脏的各种盂啊、盏啊、小球、小管什么的,于我而言简直就是一团乱麻!如今几只鲜红硕大的猪腰子摆在我面前,打算来个爆炒腰花,可我竟不知从何下手…
  
  书上说第一步要先除去腰子上的薄膜,我便张开手丫子去抓。腰身光滑,一握便溜出了手心,“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我勒个去!什么叫“以柔克刚”,我算是懂了。急急忙忙拾起来继续剥膜抽筋,最后筋膜是剥掉了,但腰子已经被抠得伤痕累累!算了,能吃就行了,要什么自行车!
  
  第二步是切花。腰子本身是柔软的,刀身就不好掌握。要想切出漂亮的麦穗花刀,真的是需要精湛的刀工。像我这种初出茅庐的人,几个蛮力下去,腰子的花没出来,腰体反而被肢解得七零八落。这时只有靠自我安慰稳定心神,老师不会那么讲究的!
  
  好不容易将切好的腰段与色拉油拌好,我已是大汗淋淋。准备食材事小,最需要用尽全力斗智斗勇的当属烧油、下锅!真的不怪我无知,高女士从来没告诉过我,锅里有水珠时不能倒油。
  
  当我急匆匆把色拉油倒进未干的锅中时,锅内瞬间劈哩啪啦地炸起了金花!我一个惊吓碰倒了身边的老抽,黑乎乎的酱油倾泻一地!没心思整理,书上说“油热至倒入腰花滑油至卷缩成麦穗状后捞出的时间最好控制在30秒内完成”!我去!刚把腰花倒进锅里,发现没准备铲子,老子有三头六臂还要翻箱倒柜找铲子!等找到铲子时,底层的腰花已经开始犯糊! 
  
  当我勉强做成了一道名为“爆炒腰花”的传统菜目时,我看着一片狼藉的厨房,从内心里总结出了这样一个道理——爆炒,这种耗时费神又需要强大体能与应变力的运动,与抢救急性心肌梗死的病人相比,不相上下!
  
  我望着盘中还算看得过去的爆炒腰花,想象着意博的反应,心里便无比甜蜜。虽然他一再赶我出门,一再要求请护工照顾他,但是他悲悯的天性始终不会改变,他受不得别人对他一星半点的好,哪怕是我的一句央求,我的一次耍赖,他都不忍心拒绝。
  
  我简单整理了厨房,把腰花放进保温桶,却不料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九点!我草!由晚饭做成了夜宵!我一拍脑袋,蠢得真是无可救药!!我匆匆忙忙穿上衣服出门,但愿老师还有胃口品尝我的大作!
  
  周末的医院往往比较冷清,到了深夜就更加清寂。我十万火急地赶到ICU特需病房时,楼道里的灯已经熄了,我放慢脚步,轻轻走到意博病房门口,看里面也熄了灯,心便凉了半截。他睡下了,叫醒他怪不合适的。可是我的腰花啊!爆炒啊有没有!惊天地泣鬼神啊有没有!不能不吃啊老师!
  
  我推门进去,把保温桶放在门口的桌子上,准备去叫醒赫连意。却不想,一个抬头,发现屋里有人!我滴妈呀!黑灯瞎火的玩闹鬼是不是!吓死老子了!
  
  不对!!!大半夜的,他鬼鬼祟祟要做什么?!直觉提醒我来者不善!
  
  我猛地打开灯门,只见一个身着白衣、白帽、白口罩的男子站在病床边,手里握着注射器。见有人进屋,他慌张之下一个侧步,撞翻了床边的托盘,碘伏、酒精、注射器、药瓶,叮呤当啷散落一地。动静之大惊醒了床上熟睡的意博,他睁开朦胧的眼睛,伸手摸索找眼镜。
  
  “你在干什么?!”我紧逼上前,这个时候了,还要加什么药吗?不可能,不对劲!
  白衣人把握有注射器的手藏到身后,吱吱唔唔地开口说道:“这个…医生说临时加点药…”
  
  我向前迈步,伸手说道:“给我看看是什么药?!哪个医生叫你来的?!” 
  
  他见我步步紧逼,猛然丢开手里的注射器,从口袋抽出一只匕首!他慌慌张张地指着床上的意博,说道:“你敢过来…我就…我就杀了他!”
  
  我就知道此人图谋不轨!换药的活一般都是护士来办,他的打扮根本不是护士的装扮。更何况,意博在ICU住了一个月,这个科室上上下下的医生、护士,我全混了脸熟,从来没见过男护士。我停下脚步,心脏咚咚提速,我不能再冒失去赫连意的风险!当务之急是要稳住他,转移他的注意力!
  
  “你把刀子放下,我会放你离开!”我紧紧盯着面前的匪徒,他应该是个生手,他在紧张。
  
  “你退出病房!”他吩咐着,见我不动,他着急地吼叫:“退出去!”
  
  我把双手举过头顶,随即扫视屋内一周,看有没有什么工具可以派上用场。真是的,光有个花篮管什么用!监护器什么的我也不敢动啊!陪钱比挨刀子还痛苦啊!
  
  我向后退了一步,紧张地手心冒汗,我看看床上的赫连意,他保持着躺在床上的姿势,悄悄摘下头上的氧气管,冲我挤挤眼。我领会了他的意思,一个猛子便扑了过去。匪徒见事态不妙,气急败坏地拿着刀子朝床上刺去。而意博,一个翻身,及时从床上滚了下去,咕咚一声摔到了地板上,也侥幸躲过了飞来直下的匕首。
  
  我飞快握住他的手臂,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凶器,扔到门口。论身材来讲,这个匪徒还不及我的一半;论力量来说,我三下五除二便把他按在地上。草他娘的暴徒!!我骑在他身上,抡起拳头狠狠招呼了他一顿:“说!谁派你来的?!”
  
  暴徒在地上呜呜求饶,撕心裂肺地哭嚎。惊吓过度,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仿若一只发狂的猛虎,我使出浑身蛮力,对面前这个差点再次伤害意博的人,进行报复式的拳打脚踢。
  
  “你他妈给我说清楚!谁派你来的!老子今天废了你丫的!”狂怒的我不计后果地对他进行痛揍,匪徒的脸上布满了鲜血,更加激惹了我的兽性!
  
  他哀求着我:“是莫湑!是莫湑!别打了!别打了!”
  
  这里的骚动很快引来了医生、护士,以及病人家属,楼道里瞬间热闹非凡。意博从后方抱住我的手臂,疾声呼喊:“小唐!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会出人命的!”我怒视着躺在地上抽搐的匪徒,不管有没有人阻拦,伸出脚又用力踹了出去。警察赶来疏散了围观的群众,又拉开了狂躁的我。看着他们押走了浑身是血的匪徒,我便松了口气。
  
  光顾着打架,忽视了赫连意。我赶忙回头找他,只见他就站在我身后,光着脚,穿着单薄的病服,凝重地看着我。
  
  见到他毫发无伤,我庆幸躲过了一劫,我箭步上前,一把拥他在怀里,激动地说道:“幸亏没事!幸亏没事!”
  
  不知是冻得还是吓得,他在我怀中不住地颤抖,轻轻说着:“所幸有惊无险…谢谢你,小唐!”
  
  我松开他,关切地询问:“老师没有摔坏吧?!快躺回去吧!”
  
  话刚说完,警察又推门进来,大声说着:“刚才打架的那个!出来跟我们去趟派出所!”
  
  “草!”我低声咒骂着。转身看赫连意走回病床,想要扶他上去,却不料眼睁睁看他刚要抬腿便软了下去,一个来不及,他直挺挺地仰面躺在了地上。
  
  我吓得魂飞魄散!“老师!”顾不上喊人,我急忙跑过去,抱起他。刚一扶起他便醒了过来,拉着我的衣服,吃力地睁眼望我,低声说着:“心脏…不舒服…”
  
  我赶忙按铃,值班的医生飞快跑过来查看情况。我把意博抱上床,辅助医生做心电图,想起来匪徒的注射器。
  
  “是不是歹徒的药?!”我忙跑到床的另一侧,从地上拾起打碎的空药瓶,急呼:“是利多卡因!”
  
  利多卡因的确是意博曾用过的药,用来转复心动过速,但是好了以后就一直没有用。歹徒可能趁机偷来了药,过量地添加到了配置好的盐水中,我查看一下,注射器已经空了,看来我的赶到也没有阻止他的为非作歹。
  
  值班的孙医生拿着图说:“看来在赫连主任拔掉输液器前,就已经输入了过量的利多卡因,所以才会出现窦性停搏的副作用!”
  
  天哪!幸亏他及时拔了输液器,如果任液体输完,就不光是短短几秒钟的窦停,那将会是我终生的遗憾!
  
  “刚才可能是心脏一过性停搏了,所以才会出现短暂晕厥。”孙医生分析着,“现在虽然没有停搏,但是存在高度传导阻滞,这个败类!下手太狠了!”
  
  高度传导阻滞,会抑制心脏对身体的正常供血。孙大夫给意博用上异丙肾,增强心脏的收缩力,说:“等待利多卡因代谢完,症状就会缓解。”
  
  我刚要俯身查看意博的情况,便被进来的警察拉了出去。临走时我只能喊着孙大夫,让他照顾好意博。
  
  当晚我被带到派出所,录口供,做笔录,然后居然被拘留了起来,理由是我故意伤人!
  
  我抓着牢笼的铁栏,嘶吼:“我是正当防卫!你们没理由扣留我!放我出去!”
  
  路过的警察撇撇嘴,轻蔑的说着:“谁家的正当防卫可以防出脑震荡来?!老实呆着吧你!!”
  
  我草!赫连意还在医院等我,我竟被当作犯人关押了起来,身上的物件一律被扣押!“我*你妈!”我根本冷静不下来!
  
  饥寒交迫,我颓废地坐在看守所里,暗骂老不死的莫湑,看来他是不取走意博的性命,他誓不罢休啊!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一个晚上,一大早便被警察叫醒:“喂!醒醒,醒醒!别睡了!”
  
  我睁开眼迷茫地看过去,我靠!我没看错吧!
  
  “老白!”我一个激灵跳起来,“你来接我了是吧!”
  
  白茅递给我一套煎饼果子,说着:“快出来,我们去把赫连接回家!”
  
  他抱怨了一路,除了被骚扰,没睡好之外,还有:“你做的那是什么东西!那么恶心的菜你也好意思拿给赫连吃?!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我顿时石化!居然被他发现!“呃……我这还自我感觉良好呢!”
  
  不过话说回来,事情原来是这样,白茅竟是个极有背景的官二代!他买通了派出所,便把我放了出来。至于他的神通广大,还得等我细细道来!
                          
作者有话要说:  




☆、山重水复,柳暗花明

  
  医院已经不再是一个安静调养身体的场所了,白茅决定把赫连意接回家。我们赶到医院时,赫连意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沙发上翻看着一本《中华心血管病杂志》。他见到我们进屋,便放下杂志,安静地冲我们微笑。
  
  我站在原地,看着沙发中整装待发的他。剪了头发,刮了胡子,白衣蓝衫,修长的双腿交叉在一起,除了苍白和瘦弱,他又恢复到了以前那种意气风发的姿态,亲仁柔善,清敏雅慧。如痴如醉,我忘了时空的轮转,内心无限感怀,他果真回来了,活灵活现,如景如画,宁静致远。
  
  “咋的了哥们儿?被人给虐了?!”白茅一掌拍向我后脑,“发什么呆,还不帮忙收拾东西!”
  
  我抓抓头,不好意思地嘿嘿乱笑:“哦~~老师今天好精神!嘿嘿~~~”
  
  赫连意站起身,走到我跟前,仔仔细细地看了我一番,嘴里小声叨叨:“昨晚没被打吧?!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我闻着渐近的香气,任凭他翻转我的身体,感受着他的关心,一股股甜蜜温暖包绕在心头,张嘴说道:“没有受伤啦!老师才是,心脏有没有舒服点啊?!”
  
  他腼腆地笑了笑:“没事了,多谢你!”
  
  “师兄不要站着了,你还虚弱!”
  
  谁在说话?!我转头一看,我去!何兮怎么也在这里?!我进来这么长时间了,就没注意到她!“她怎么在这?!”我不满地嘟囔,心情瞬间由晴转阴!
  
  赫连意捶了我一下,小声训斥:“怎么说话呢!要有礼貌!”
  
  我撇嘴,心想你知道什么!任谁看不出来,那个何兮对你存有怎样的心思!满满的都是情啊,满满的都是爱啊!抓狂!
  
  东西整理好以后,我和白茅负责装车,何兮陪着赫连意一点点地挪出了医院。他果然还很虚弱,走路很慢,看上去很无力,走一步歇一步的。可是他很顽强,说什么也要自己走下去,也不想让人扶。直至坐进车里呼呼喘气,他才承认自己过度逞强。聒噪的何兮乌拉乌拉地指责他:“我说租一辆轮椅,你偏不愿意!”她伸手给赫连意擦汗,我坐在副驾驶心里酸酸的,真生气!
  
  何兮继续说:“我今天问了纪仁,他说最后一次检查结果看上去还不错,血色素已经接近正常,心功能比以前恢复了一些。”她一直不停地说着,显示她有多么关心赫连意。
  
  意博坐在后面认真地听着,时而点头,时而微笑。我侧头看着窗外的风景,冬日的阳光难得那么明媚,让萧瑟干枯的世界多了一丝生气。春节近在眼前,随处可见满地红彤彤的爆竹纸屑。
  
  “纪仁说,左肾切除后,伤口要好好调护,三个月内不能剧烈运动。”何兮说着,我和白茅瞬间一僵!她这个大嘴巴!我们辛辛苦苦隐瞒了一个月,而且打算继续隐瞒下去的秘密,就这样被她随嘴溜了出去!我草!
  
  我忙回头对何兮使眼色,她似乎知道了自己的多嘴,慌慌张张地转移话题。而赫连意,听到何兮的话后,本来微笑以对的脸瞬间僵硬,呆愣半天后缓缓转过头,凝眉紧缩,疑惑地看向何兮,轻声询问:“你刚刚说什么?!左肾切除了?!”
  
  我急攘攘地打断他:“呀!老师,我做的爆炒腰花你有没有吃啊?!”我顺手推了推白茅,白茅无可奈何地摇头叹气。
  
  赫连意仍旧盯着何兮,痛苦难当,难以置信:“真的吗?!左肾……当真被摘除了?!”
  
  我和何兮谁也不敢出声,都不知道找个什么措辞说明这一切,什么话语不会让他伤心难过。他见我们谁也不说话,便悻悻地转头,看向车窗外,不再追问,我想他已经明了。事情早晚会被揭穿,只是时间的问题。
  
  直到赫连意家门口,白茅缓缓把车停在一边,我刚要推门下车,便听白茅轻轻说道:“如果不摘除左肾,就面临大出血的风险,纪仁…也是左右为难的。”
  
  赫连意并没有回话,只是慢慢地推开车门,慢慢地下车,不等我们跟上,慢慢地走回家。我们三个相视无言,像做错事的孩子等待一场无声的责骂。
  
  进屋以后,我和白茅规制物品,何兮去厨房准备午饭。赫连意坐到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我和白茅躲进厨房帮忙。我问他:“昨晚的土匪什么来历?!”
  
  “还记不记得你偷来的录影带?”他将摘好的西兰花放进盆中,“里面那个和莫湑走的很近的人?”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哦?!”
  
  他放下手里的活,说着:“就是这个人!他是莫湑的管家!他交代了一切!”
  
  我喜出望外:“真的?!交代什么?!”
  
  “他篡改了电子病例,将纸质病例掉包,又销毁了监控录影带!所有的细节都是莫湑派这个人做的!包括昨晚的行刺!”白茅凝眸蹙眉,低沉地说道。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如果不是我找人对他进行逼供,”他趴在我耳边,“他估计也不会老实交代。”
  
  “那…老师…他便洗去怨罪了!”我激动地差点流泪。
  
  老白也很开心:“是啊!真是太不容易了。”
  
  “但是,还没有抓到莫湑吗?!”
  
  “你终于问到了重点!”他挑挑眉毛,样子看上去高深莫测,“上星期查到他买了飞往迈阿密的机票,当然,没飞成!被抓了!”
  
  “我靠!”这是天大的新闻,我简直难以置信,“老白你怎么一直没说!这么大的喜讯!”
  
  白茅扬起头,用手拂了拂头发,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我为人一向低调,从来没有居功自傲,此等小事不便张扬!”
  
  我一拳凿过去:“我草!又不是你抓到的莫湑!跟你有半毛钱关系!”
  
  他大瞪双眼,冲我吼着:“草!若不是老子托公安局朋友抓紧时间办案,他莫湑早就飞老美去了!大过年的谁肯帮你立案?!若不是老子的老爹的干儿子是检察院副院长,谁肯给你研究那堆复印件是真是假?!”
  
  我当场目瞪口呆,但这还不是□□。他继续吼着:“若不是老子的亲舅是卫生局局长,医院能换领导班子吗?!”
  
  我下巴坠地:“我靠!老白!想不到!”
  
  他又重新洗起了西兰花,淡定地说:“行了,别一副惊呆了的表情,一般人我还不告诉他!”
  
  “你…你…你…”我一时半会消化不来他的话,“你们…”
  
  “什么你…你们…的!”他开始炒菜,“闪一边去!”
  
  “你们官官勾结!我草!”我真是低估了白茅的背景,“想不到啊想不到!”
  
  “想不到的多了去了!把香油递给我!学着点怎么炒菜!你那个腰子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他轻蔑着说。
  
  “切~低调低调…当初老师挨整时你就低调,袖手旁观!”我气愤地说他,就是啊,他这么有势力,当初干嘛不参与,非要付出血的代价!
  
  白茅当即停下动作,轻声说:“我没有想到…是我对不起赫连…”他抓紧了手里的工具,样子颇为痛苦。
  
  说中他的痛楚,我也不是个滋味。在旁边一直默默无闻的何兮终于出声了,她过来拍了拍老白的肩,安慰道:“事已至此,任何人都不愿走到这一步,你别自责了,终究是我们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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