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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心香(又名自别后遥山隐隐)-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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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两个这次双双升为科室带头人,终于从一线大夫变为三线,而且拥有了自己的办公室。我在他们的办公室等待,无聊至极。直到正午时分,赫连意和白茅才回来。
  
  “眼下的问题是,”赫连意率先推门而入,白茅跟在他身后,“医生与设备的不足。”
  
  我赶快从沙发上站起来,捂着肚子对他们哼哼唧唧:“饿死我了,怎么才回来?!”
  
  白茅手臂一挥,用手里握着的资料卷拍上我的头:“吃吃吃,就知道吃!再吃就成了泥猪瓦狗!”
  
  我抡起拳头佯装揍他,嘴里颇为不满:“你敢骂我?!”
  
  “小白!”赫连意坐到电脑前,摊开手中的资料,“别闹了!”
  
  白茅双手叉腰,歪着脑袋瞪视赫连意:“嗨~你没看见他这大逆不道的拳头?!你还真是护着他!气死老子了!”
  
  赫连意脸颊微红,笑意连连,摇头无奈地说着:“我哪有护着他,你们两个能不能别一见面就掐架啊?!时候不早了,快去吃饭!”
  
  白茅大掌一挥,拍上自己的脑袋:“哎呦喂!你一说吃饭我才想起来,我的饭还在车里
  !我跟你说,赫连意,你不在这段时间,可真把我忙得晕头转向,你得好好补偿我!”
  
  赫连意看着他匆匆跑出屋子,大声喊道:“你说怎么补偿就怎么补偿!”
  
  白茅前脚跑出去,我后脚跟着锁了门。转身把无可奈何的赫连意抱在怀里,伸了脖子就开始亲吻他,边吻边问他:“他若让你给了他,你也给吗?!老师?!”
  
  他被我的身体带动得频频后退,摇头晃脑地躲闪着我密集的亲吻,嘴里气恼地呵斥我:“你说的什么混账话?!嗯~放开我!小白该回来了!”
  
  我把他推倒在沙发上,欺身压了上去,支撑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扭捏不堪的他,说:“老师以后每天都要和白茅那家伙共处一室,让我怎么放心?!你还那么纵容他,我…我很嫉妒!”
  
  他红着脸侧过头,喃喃着:“你…你想太多了…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趴下去吻咂他的颈项,惹来他的轻吟与推搡:“呃~~你…你最近是不是一直没运动?!”
  
  “嗯?”我抬起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他的脸更红了,支支吾吾地说:“怎么感觉你的体重…似乎又重了不少…是不是该减肥了…”
  
  我看着他羞赧欲滴的面容,听那话,分明是在埋怨我压疼了他的身体。我简直难以想象他在生活中向我抱怨这样的话,这让我觉得两个人异常亲近,令我满心温暖,我继续趴在他的身上,舔着他的耳朵,欢喜地诉说:“我希望老师以后不要与我保持距离,就像今天这样,像亲昵的爱人,抱怨我的小缺点,关心我的点滴改变。”
  
  他被我舔弄得喘息连连,伸手使劲推开我,气呼呼地骂道:“你这个泼皮无赖,快起来!压死我了!明天开始给我出去跑步!一身肥膘,怪不得小白说你快成猪仔了!”
  
  我站起身,把他从沙发上拉起来,嬉皮笑脸地说着:“跑步就跑步,谁怕谁啊!”
  
  转天上午,赫连意正式主持交班,医护人员全部到场,场面蔚为壮观。而窦院长亲自参与了心脏中心的大交班,足以证明她对心脏中心的重视。
  
  各科室夜班大夫、护士交代了昨日接收、转入、出院、病危以及死亡的病人,对患有疑难杂病的患者,要做特殊交代。交代完毕,由赫连意做简要指点及嘱咐,之后他又针对新工作,新任务做了简要指示:“首先,我非常感谢窦院长莅临心脏中心,对我们的工作进行指导。其次,我简要说一下关于三甲评审工作的准备事宜……”
  
  他那温润绵软的声音萦绕在交班室之中,如玉石,若幽兰,抑扬顿挫、洋洋盈耳。不像其他领导那样喜好长篇大论,他讲话内容有的放矢、言必有中,对于目前工作中进行了恰当的褒贬,让人暗自敬佩。
  
  交班过后,窦院长大加表扬赫连意工作的严谨到位,又亲切询问了赫连意身体状况,告诉他不要因为三甲评审过度劳累。继而叮嘱白茅,千万要和赫连意配合,鼓励两个人把科室的工作做好。
  
  交班过后,赫连意又风尘仆仆地赶到CCU查房。我一直在他左右伴随,因为忙碌,他竟顾不上和我说上一句话。
  
  他的回归让大家十分高兴。科里的几个大夫及护士,对他前拥后呼,问长问短。赫连意和往日一样,笑容可掬,和蔼温柔,完全不见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架势。
  
  “以后还请各位多多关照啊!”赫连意拱拱手,打趣起来,继而又催促大家赶快查房。
  
  孙大夫拉过病历车,见到我后惊讶得瞠目结舌:“哎呦~这不是唐棣嘛!你小子怎么又回来了?!”
  
  我不好意思地抓抓头,笑着说:“我…我这不是舍不得大家嘛!”
  
  赫连意在旁边帮我解释:“小唐报考了我的研究生,估分应该是过了国家线。”
  
  大家一起围拢过来,竖起大拇指啧啧称赞:“想不到嘛,当初一个吊儿郎当的小子如今竟考上了主任的研究生,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
  
  以前莫湑在时,查房是个人人自危、高度紧张的活动。现在CCU改朝换代,大家都对赫连意敬爱有加,全然不见往日剑拔弩张的气氛。
  
  不但没有了往日沉重的氛围,竟笑话连连。
  
  查到14床大爷时,老头匆匆找出眼镜戴好,上上下下对赫连意进行一番打量,继而开口说道:“主任啊!你跟我说实话,我是不是活不了几天了?!”
  
  赫连意一愣,慢慢笑开,柔声细语地说:“谁说的?您不要胡思乱想,您的病情目前很平稳,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大爷抓住赫连意的手,激动起来:“你别骗我!我都知道了!昨天那个医生来查房的时候,我在看报纸,他莫名其妙地对我说‘呦!还在看连载的啊!’。你说,我是不是果然病入膏肓了?!”
  
  大爷的话一出,我们忍俊不禁,顺着大爷的手指方向,一同撇过头看向白茅。
  
  白茅瞬间无语凝咽,脸上肌肉频频抽搐。赫连意笑弯了眉眼,按下大爷的手臂,笑呵呵地安慰:“他不是这个意思,您想多了啊!”
  
  “我怎么想多了?”大爷瞪视赫连意,拍着护栏就一顿咆哮,“我都不能看连载的了,我不是要死了是什么?!”
  
  赫连意哭笑不得,最后是护士长解救了他。护士长过来解围,对大爷又是安慰又是哄,好半天才让他平复下来。
  
  出了监护室,赫连意板下脸来,盯着白茅抿嘴不语。白茅自己沉不住气,挠着脸蛋子不知道怎么解释。
  
  赫连意继而看向我,丢了一句“你以后可不能学他”,便背过手走了。
  
  剩下一干人在他身后捧腹大笑。赫连意向前走两步,又转身莞尔一笑,呼喊着大家:“走了走了,查过度病房啊,都别傻笑了!”
  
  我看着前方一身白服,竹清松瘦的人,那万年不变柔和灿烂的抿笑,那为了医疗事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赫连意,心里突然感慨万千。世界一直在变,每天都在变,生活中的一切也都在变。社会在变,医院在变,医生在变,病人也在变。我们唯一能抓住的,就是心里不变的东西,比如说对忠诚、热情、生命的呵护,比如对柔善、希望的向往,对悲悯、慈悲的追求,以及对心里那个挚爱的人,不变的眷恋。
                          
作者有话要说:  




☆、心之所倚,梦之所在

  
  心脏中心的成立,着实给赫连意和白茅带来了很艰巨的任务。更何况全市三甲初审活动将在五月份进行,一个还不完善的心脏中心,绝对不能影响一所医院争当领航员的机会。
  
  赫连意名为“技术主任”,实则是窦院长照顾他身体的问题,特意指代白茅做他的辅佐,其实科里的大小事务,从医疗到行政,从人事到业务,全都需要他亲自过问,只有通过他的同意签名后方能生效。
  
  而白茅也必不可少,除了手术,在公关方面,他充分展示了自己的社交手段与语言技巧,在这方面,不得不承认,赫连意是远远不足的。
  
  新科室的建立,就需要配备新成员,这不仅包括医护人员,还包括医疗设备。要赶在三甲评审前,将这两样“大件”准备充分,是需要下一番狠功夫的。赫连意和白茅分工合作。赫连负责私下里联络各大医院精英,说好听了是“招贤纳士”,实际上就是“挖墙脚”。而白茅呢,每天对着电脑衡量各大厂商的设备质量,还每天忙着写“标书”,就是为了引进设备而招标。
  
  两个人忙得焦头烂额,茶不思饭不想。好不容易得了空在办公室歇息喝茶,顺便商讨科室建设的问题,却被来者一连串的敲门声打断。
  
  我一个跟头从沙发上蹦起来去开门,只见一位仪表堂堂的帅哥站在门外恭候。
  
  “有什么事吗?!”白茅将搭在办公桌上的双腿放下来,坐直身体佯装严肃,“请进吧!”
  
  “您是白主任吗?!”帅哥进屋来,伸手递过一张名片,又尴尬地看看我和赫连意,“您现在说话方便吗?”
  
  白茅挑挑眉毛,接过名片扫了一眼,说道:“无妨,有什么事就说吧!”
  
  “我是德国Drager公司…中国大陆经销代表。听说贵院心脏中心刚刚成立,我想推荐我公司的心电监护仪——Infinity Kappa……”帅哥站得笔挺,言辞抑扬顿挫。
  
  白茅抬手打断了帅哥机械般的讲话:“我想你搞错了!我们医院心脏中心刚刚成立没错,可是,我们的心电监护仪已经配备齐全,不需要再购买了。更何况,你这么突兀地直接来找我,而不是通过合理合法的招标活动,我怎敢直接应允你!你走吧!”
  
  白茅连珠炮似的谈话,威严又不失法度,将人家激情满满的帅哥代表一棒子打闷。我在一旁不禁偷乐,这老白,装起来还有模有样的!我也非常同情这造访的帅哥,做个代表容易吗?!又是恭维又是赔笑的,话都没说完就被无情推拒回去,若是我,早就一个暴跳如雷骂个他狗血临头。
  
  赫连意坐在白茅对面,浅笑盈盈,不言不语,靠在椅子里一口一口地呷着何兮送来的信阳毛尖。说起何兮来,我又是一肚子怨气。此话放在后面再谈!
  
  “白主任,听说您荣升为贵科的业务主任,”帅哥依旧不肯罢休,把名片放到白茅面前,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您看,我们经理千叮咛万嘱咐,邀请您本周六晚上务必参加我们公司举行的沟通会!”
  
  白茅伸手推拒递到眼前的信封,沉声说道:“我不是说了,设备的引进需要公平招标。更何况,我虽为业务主任,但是我还有上司。”
  
  帅哥一愣,莫名其妙:“哦?!科里的业务不是您说了算?!”
  
  白茅邪笑:“你问的太多了!请回吧!”
  
  帅哥把信封放到桌子上,鞠了一躬:“不管您的上司是谁,想必您说的话才最有分量。那么邀请函请您务必收下。告辞!”
  
  不等白茅反应过来,帅哥一溜烟跑了出去。
  
  白茅拿起信封拆开,掏出一张邀请函,又掏出一小叠红通通的人民币,大吃一惊:“我草!一千!□□裸的行贿有没有!”
  
  赫连意放下茶杯,凝眉呵斥起来:“刚才你就该退回去!”
  
  “谁知道这里面有钱啊!”白茅不满意地嘟囔,“他说是邀请函啊!”
  
  我看着白茅骑虎难下的表情,窃喜:“老白!身为医务工作者,国家干部,居然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受贿!你该当何罪?!”
  
  白茅把钞票一摔,怒目圆睁,咆哮起来:“草!老子又不缺他这一千块钱!”
  
  “咳咳~咳咳~”乍暖还寒,赫连意因为气温无常而患了感冒,最近一直咳嗽,“以后这种信封之类的东西就不能收,咳咳~你看,你这钱还怎么退回去?!什么‘沟通会’,几家医院的带头人坐在一起胡吃海塞一顿就是沟通会了?!咳咳~~荒唐!”
  
  “不过话说回来,”白茅若有所思,“我们的确需要进口一批心电监护仪,心内二、心内三怎么着也得配备一两台啊!”
  
  赫连意把药灌进嘴里,乌鲁乌鲁地回答着白茅:“我倒觉得,心电监护这类设备,国内厂家做得也很好,价格又低廉,不如把机会留给国产厂商,也算是支持民族企业。”
  
  白茅嗤之以鼻:“切~不知道是谁早晨还口口声声说‘招标’啊,‘招标’啊!”
  
  赫连意叹息:“唉~你我心知肚明,招标还不是形式,我们终究代表不了院方。”
  
  说话间,又响起了敲门声。我又跑过去替二位大人开门。门一开,我瞬间沉了脸:“何兮!”
  
  “小唐,主任在吗?!”何兮向里面探头探脑,“院长说下午叫主任带队去实验室。”
  
  赫连意听到了何兮的讲话,大声招呼她:“何兮吗?快进来说话啊!”
  
  我极不情愿地放她进来,自从赫连意上岗以来,何兮就以各种理由接近赫连意。何兮是博士毕业,在科研方面极具优势,她被调到心内二工作,虽然平时不与赫连意在一个科室,但是她作为实验室成员,还是要在赫连意手下干活的。
  
  “主任!”何兮□□地蹭到二位师兄面前。
  
  白茅打断她:“什么主任,还是叫‘师兄’顺耳。”
  
  “何兮,院长有什么指使?!”赫连意给何兮斟茶倒水,看得我这个郁闷。
  
  “窦院长说她新招的研究生要提前进实验室,叫您带她做实验。”何兮喝了口水,继续说着,“她说你的研究与系统性疾病相关,正好带上她的学生,反正她也没有时间。”
  
  “新招的研究生?和小唐一届的?”赫连意惊讶地问何兮,又皱眉看看我,“成绩出来了?!”
  
  我一听这话才反应过来,一拍脑门,大叫一声:“我草!可以查成绩了?!我都不知道!”
  
  赫连意一巴掌拍上来,大骂:“你整天在这里混吃等死,连查成绩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我看你还是回家捞鱼算了!”
  
  白茅在一旁嘿嘿嘿地偷笑:“他小子能考上研究生,那我就去考个院士玩玩!”
  
  我根本没心情跟他分辨,一门心思扑在成绩上,紧张得直冒冷汗。
  
  “现在就查,”赫连意赶快打开电脑,表情异常严肃。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害怕至极:“老师,还是回家查吧!”
  
  “怕什么啊?!”白茅戏谑道,“大不了一死呗,回家捞鱼多省心!”
  
  “你放…了个叉叉厥词!”我牙咬切齿,这个老白净说些丧气话,“闭上你的乌鸦嘴!”
  
  赫连意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手掌攥上松开,又攥上又松开,嘴里嘀嘀咕咕:“什么网速,急死人。”
  
  我的心脏擂得胸腔咚咚作响,冷汗热汗交替爬上额头,实在按耐不住,我站起身在办公室疯狂走了几圈,使劲做深呼吸才能缓解我此刻焦急的心情。
  
  “359!”赫连意大喊,连声音都变了,“小唐!小唐!过了过了!”
  
  白茅淡定地坐在椅子里,阴阳怪气地说:“哎呦喂~成绩很高嘛!是他吗?!”
  
  我激动万分,浑身上下抖动不已,冲过去趴在电脑前看个究竟,当我看到那个数字时,竟潸然泪下:“过了。。。过了…老师…我过了…”
  
  我转头看向赫连意,他正欣慰地盯着我,笑靥如花,绵绵说道:“终于可以光明正大跟在我屁股后面查房了!”
  
  我忍不住要笑,这个分数,我敢肯定,凭借赫连意的名声,复试就是个形式而已。我看着赫连意淌水的双眸,若不是白茅与何兮在场,我此时肯定会忍不住当场要了他!
  
  “咳咳~~”赫连意一个激动又忍不住咳嗽起来,继而又激动地对他们说,“小白,何兮,晚上我请客!咱么一定为小唐庆祝庆祝!”
  
  成功来得太突然,让人不及消化回味。下午跟在赫连意与窦院长身后,我根本没有心思听他们讲解什么,听着赫连意的声音,我脑海里竟回响起他对我说过的话:“从现在到三十岁,你要为生活进行各种尝试,以防止堕落。侧身于生命的海洋中,一定要打个漂亮仗,要成为有出息的人。”
  
  初试的成绩令我骄傲,还有一丝丝自鸣得意的感觉,简直飘飘乎欲仙。要成为有出息的人,一定要成为有出息的人,另赫连意更加自豪,让他放心,让他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又想起了初识赫连意,他意味深长地对我说:“小唐,你并非传说中那般差劲啊!”
  
  我抚摸着眼前的酶标仪,心里慨叹不已,当你一旦受到精神上的刺激,必定会下定决心彻底改变现状,你的内心就会对自己的人生产生重新规划的冲动,而不是再将颓废与堕落进行下去。
  
  “唐棣!”正思考人生中,赫连意一声呼喊将我拉回到现实中。
  
  我拉回神思,抬头对上了窦院长的眼神,尴尬万分地笑了笑:“呃~~不好意思啊~~”
  
  “院长,这位是我的研究生唐棣,刚知道成绩,激动得还没缓过劲来,”赫连意忙向窦院长解释,“就让他还有金皙一起跟随何兮学习,将试验做好做漂亮。”
  
  我转头看向窦院长身边亭亭玉立的姑娘,不明白怎么回事。赫连意拉了我一下,说道:“唐棣,这位是窦院长的研究生金皙,和你一届,想必你们很有可能是一个班级的呢!”
  
  我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明眸皓齿、曲眉丰颊的娇娇女,再看看她身边典雅端庄、风韵犹存的窦院长,突然间明白了什么叫做“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
  
  金皙伸出她那白净的玉手,嫣然一笑,说道:“你好!以后请多关照!”
  
  太美丽,美得没天理啊!我讪讪地伸出手,张着嘴巴不知如何启齿:“多关照…多关照…”
  
  “那么,下周开始,我们正式启动试验项目!”赫连意笑着把窦院长送出了实验室。
  
  傍晚时分,赫连意与白茅忙活完,便打电话叫何兮赶快赴约。而白茅又急匆匆回家接老婆孩子。等到大家聚齐,我的肚子已经饿得直唱小调了。
  
  赫连意慷慨解囊,选择了市中心一家比较高档的海鲜饭店。毫不犹豫就点了各种特色菜目,又破戒吸烟饮酒。我知道他高兴,看他眉飞色舞、欢天喜地的样子,我真不忍心扫了他的兴,索性让他放肆一回吧!
  
  把酒持螯,目酣神醉,我们三个男人简直是得意忘形。白茅一醉,嗓门就倍儿大,乌啦啦地喊着“今朝有酒今朝醉”,冲着我的酒杯就撞过来:“唐棣!你果然给赫连意争了一口气!我敬你!”
  
  我嘻嘻笑着:“老白!你要不要考个院士玩玩啊?!哈哈!”
  “我…我准备当个院长玩玩呢!”白茅一仰头又干了,“到时候赫连做副院长,就这么定了!”
  
  “你别做美梦了!”赫连意摇头微笑,“我现在已经很满足了。名利与我无关。”
  
  他说的是实话,我知道他从不慕名利,他希望的只是我能学业有成,他说我如果能够出人头地,有朝一日他若累了,就可以毫无牵挂地功成身退。
  
  当晚是何兮驾车送我们回了家,我和赫连意全部酩酊大醉,毫无形象可言。
  
  磕磕绊绊回到家着实不易,我凭着一点清醒,抱着赫连意进了卧室,两个人双双摔到床铺上,心里甜蜜又踏实。我撑起身体,睁着朦胧的眼看他,那个醉眼似琼琚,丹腮若赤玉,吐气如兰的人儿,此刻也在微笑地与我相视。
  
  “我的梦想实现了,老师!”我轻柔地吻上他的朱唇,喃喃不休。
  
  舌搅华池,忘乎所以。他仰起头,出乎意料地配合我的索求,嘴里还时不时呢喃着:“实现了,都实现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我像受了鼓励,极尽全力讨好他,希望在爱的世界里让我们获得双赢。他的嘤咛、颤栗,他的□□、抽泣,他的叹息、求饶,他的每一个反应都被我看在眼里,我想尽量做到温柔,可总是事与愿违。
  
  苦战到凌晨,我终于善罢甘休,看着喘息不断且大汗淋漓的赫连意,疼爱之情油然而生。抱着他冲了热水澡,两个人才算彻底醒了酒,相互依偎在被窝里,听着时钟滴答滴答走个不停。
  
  “老师…睡了吗?”我激动得难以入睡,侧头看看赫连意,“我。。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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