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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心香(又名自别后遥山隐隐)-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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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行路,一路风景,一路艰辛。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长长的清单,这些清单里写着许多美好的事情。可是,它们总是被推迟,被搁置,在时间的阁楼上腐烂。为什么令人宽慰的问题总是被误以为是时间的问题,而那些沉重、压抑以及不得已的,总是被叫做生活本身。
在这人世间,有些路是非要单独一个人去面对,单独一个人去跋涉的,路再长再远,夜再黑再暗,也得独自默默地走下去。而远方除了遥远,一无所有。更远的地方,更加孤独,远方的幸福,是多少痛苦
当我抱着赫连意了无生息的冰冷身体时,我感受到了空前绝后的痛苦。很少有人能够体会到失去爱人的感受,什么都无法填补这种锥心刺骨的痛苦,这种痛苦将会缓缓植入骨髓,伴随我其后的生活,甚至是整个余生。
事实就是这样,生活处处草木皆兵,不管日子过了多久,我最大的希望就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恐惧的伤口能够开始愈合,但不论我多么努力,多么坚强,总会留有伤疤,存有阴影。
现在坐在电脑前,我甚至不敢再回想当时的情景。一想到赫连意当时那血肉模糊的前胸,我的心便被揪得生疼。那种无法言说的恐惧与绝望,让我做出了今生最大胆的事。
那时我慌张得感受不到一点生的希望,但我必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先是给老白打了电话,再马不停蹄给赫连意做人工呼吸与胸外按压。我不知道自己撕心裂肺的哭喊他是否听得到,如果他听不到,我究竟该怎样做才能唤醒他?!
“赫连意…你说过不会撇下我…”我喃喃自语,眼泪模糊着双眼,“你给我起来!我受不住第二次的…起来!!!”
他的唇灰败而冰冷,整个人无力而颓败,在我的努力下仍然没有一丝心跳与脉动。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我彻底失去信心,抱住他失声痛哭,难以接受他就这样在我怀中消失的事实。
就在悲痛欲绝当中,我无意间瞥到了他身边静静搁置的,一把带血的水果刀!扑过去抓起作案凶器,我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把他的衬衣完全扒开,露出他血淋淋的胸膛。鼓起勇气,我一刀切下去,沿着他的左侧肋间隙划开了他的半侧胸壁!
血液顺着刀口缓缓流了下去。“还没有凝固,说明时间不长。”我暗自思索着,将刀口一直拉到他的腋中线。快速丢下水果刀,我颤颤巍巍地拉开他的胸壁,将右手伸进他的胸腔。闭上眼睛,我强迫自己深吸气,抑制颤抖。
右手首先触到了左肺叶,再往里,触及到了他的心脏!柔韧、温热,同时异常安静。小心翼翼将整个手掌托于心脏后方,我鼓起勇气向着胸壁方向用力按压了一下。这附着我满心期待与恐惧的一下按压,让我的眼泪瞬间决堤。之后的每一下,都伴随着我的痛哭。
“不要死~不要死~”我跪在地上,双手染上他的鲜血,哭喊着央求他,“你起来,告诉我这只是一场噩梦!告诉我不要害怕~~呜呜~~”
“嘭”地一声,实验室的门被再次推开,老白和几个医生冲了进来。
看到地上被切开胸壁的赫连意,看到我不成人形的状态,大家瞬间惊呆了双眼。老白脸色惨白,一下子跪在了地板上,伸出颤抖的双手不知该触及哪里,带着哭腔说:“出了什么事?!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了?!”
手下不停止地匀速挤压心脏,我抽泣着断断续续告诉他:“有人谋害他…我来时他的心跳已经停止了…我做了抢救,可是…可是…我只好用这种方法…”
一名医生冲上去,一把推开呆愣的老白,厉声说道:“你不要停,咱们赶快把院长送到手术室!老白!你不要这样!救人要紧!”
老白猛然站起身,慌张不已:“先插管…插管…”
其实他根本连开口器都握不稳,还是刚刚说话的那名医生抢过去对赫连意做了气管插管。气道开通以后,他们合力将赫连意抬上平车,我仍旧连续不断地按压着他的心脏,随着平车一路跑向手术室。
以最快速度将赫连意送上手术台,我和老白便被劝了出来。等候在手术室外,我呜呜呜地哭得更凶了,我真的接受不了他会永远离我而去。如果他还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那么这个世界无论什么样,对我都是有意义的,但是如果他不在了,无论这个世界有多美好,在我眼里也只是一片荒漠,而我,就将变成一个孤魂野鬼。
老白身上也被沾染了一片血渍,他就那样呆愣茫然地站在手术室门前,一直站了两个小时。而我,根本无力站立,跌坐在地板上,悲痛欲绝,泣不成声,最后竟然哭晕过去。幸亏老白还存有理智,将我扶起,把我唤醒。
清醒过来后,发现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倾盆大雨突然从天而降。手术室的门被打开,参与抢救的那名医生走出来。老白马上搀扶着我迎上去,焦急询问:“温主任,赫连…怎么样了?!”
被叫做温主任的中年男医生摘下口罩,沉痛说道:“心脏被反复电击多次后才算有了微弱了起搏…”
听到他有了心跳的消息后,我与老白瞬间感觉一切都有了希望。老白立刻询问:“心脏能够自主跳动了?!他…能活下来吧?!”
“不要高兴得太早,不是窦律,是逸搏…”文主任脸色很难看,说话的声音都隐隐带有一丝颤抖,“你们知道吗,有人挖出了他体内埋藏的除颤器…”
我与老白瞬间苍白了脸色,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就此停顿,整个世界黑压压的一片笼罩下来。
“被生生拽出的机器与导线破坏了他的心内膜、□□肌、瓣膜,还有血管,”温主任的眼泪滑了下来,难以掩饰心痛与悲伤,“咱们都知道他心功能本就很差…还有…他只有一个肾脏…现在的情况是,单肾出现了急性衰竭…即使我们全力以赴修复他的心脏,他也很难挺过去…”
急性肾衰竭!衰弱的心脏多处受损!很难挺过去!!!这么说,他这次注定要离我而去了?!!我承受不住这样突如其来的打击,眼前阵阵发黑,一个踉跄身体便瘫软下去。
“唐棣!”老白一把拽住不断下滑的我,使劲拍打我的脸颊,“你怎么了?!”
我躺在老白怀里,过了好久才缓过一口气。说不出其他的话,我只会不停地哭泣。
温主任长叹一声:“我们先修复他的心脏,之后会上呼吸机、临时起搏器,或者心脏辅助装置,能不能闯过去,全看他的造化了…”
温主任返回手术室后,我与老白仿若被扔在了地狱一般,生不如死。一直坐在手术室外,我隐约感觉到窦苓跑来,说了什么我不知道;老白走开,好久好久又回来坐到我身旁;х骼垂谖颐媲鞍参苛耸裁矗壹遣磺宄恍脑嗫破渌嗽币灿械睦纯赐宜亢良遣坏茫缓罄此兼直焕习琢旃矗窟罂奁私一忱铩�
手术由午间一直进行到傍晚,由傍晚又进行到夜深。老白拉起一直呆坐在手术室门前的我,沉声说道:“唐棣,你振作一点!赫连他吉人自有天相,他会闯过所有的难关,我们要有信心!”
我的双眼红肿,流不完的眼泪又缓缓顺着脸颊淌下来:“他说了,不再要求我出国…他分明是原谅了我…为什么还要丢下我们…他怎么能用这种方法惩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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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进行到夜间11时左右,大门被打开,赫连意被推了出来,还有无数机器与设备。我猛然从地上挣坐起来,踉踉跄跄跑过去,伏在平车旁寻找赫连意身影。
温主任对我们一群人说道:“置换了血管,换了两个瓣膜,连接了□□肌,顺便给他做了搭桥,我们将他受伤的胸壁也缝合好了,以后如果他能挺过来,再考虑重新安装ICD的事情吧,现在就暂时靠呼吸机、心脏辅助装置维持看吧…”
老白紧握温主任的手,泣不成声,感激涕零:“主任…谢谢你…谢谢你救了他…”
“他是个好人,会活过来的。”温主任拍拍老白的肩,继而转向我,“我真的很佩服这个小伙子!要不是他临危不乱,当机立断给赫连意开胸进行心脏按摩,赫连意恐怕活不到手术结束!”
听了温主任的话,我瞠目结舌,难以置信。温主任走到我面前,勉强笑了笑,说:“你就是唐棣吧?!赫连意最得意的学生,最袒护的孩子,最…惦记的挚爱…”
一座皆惊,我们都没料想到温主任竟然如此坦诚地说出了我们的关系!我更是惊耳骇目,不知所措。
温主任用力拍拍我手臂,低声说道:“你们的事无需刻意隐瞒,懂得的人自然理解,不懂的人解释也是徒劳。有的人明白,他们便会拥护;有的人昏聩,他们便会抨击。其实,真正相爱的人,还在乎别人怎么妄加评论呢?你的幸福是要自己体悟的,又不是做给别人看的…呵呵~~~我说的多了…”
温主任的话语,犹如阵阵暖阳,瞬间融化我的心扉,让我如沐春风,受宠若惊。那感激的眼泪不停奔涌,止也止不住,张嘴结舌,感激的话不知该挑哪一句说。
温主任见我这个样子,上前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趁机在我耳边小声嘀咕:“记住,历经生死考验的爱,永远禁得住流言蜚语的纠缠!我祝福你们!”
目定神呆地看着他们一群人护送赫连意去ICU,我杵在手术室外,仍旧沉浸在温主任鼓励的话语中,回味久久…
把赫连意安顿好,老白突然走进来把我拉出去,拿着一盒东西悄声对我说:“实验室的录影带…你跟我去看一下…这里拜托温主任照看…”
我猛地抬起头,看到老白眼神中的恨意。而我,除了期待赫连意醒过来,全然忘记了仇恨。
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与白茅躲在监控室从头开始播放今天实验室的监控画面。
上午9点左右,赫连意到达实验室,开始给大鼠喂食,过一小时后又喂药。其间郝晓去帮过忙,后来郝晓离开,剩赫连意一个人在电脑前写论文。时间到了11左右,他接了我的电话,挂断后又发呆了一会儿,摇头苦笑。
11点半,实验室的门再次被打开。我与老白凝神屏气,瞪大眼睛看来者何人。我大叫一声:“是金皙!”
她先是拿着材料向赫连意说着什么,赫连意专注着似乎在给她讲解问题。之后两个人似乎就什么问题理论开来,金皙渐渐情绪失控,赫连意板着面孔。再后来,金皙似乎在对赫连意大喊大叫,赫连意站起身走到门口,说了什么。
再后来,惊恐的一幕发生了!金皙抄起椅子朝赫连意头上砸去!他一下子便被打倒在地,扶着头艰难起身的时候,金皙亮出了一把匕首!
“就是我在现场发现的那把!”我惊呼!
看到赫连意要起身,她上前狠狠踹了一脚,赫连意仰头跌坐下去,眼镜摔了出去,整个人开始昏昏沉沉。
“草他妈!太狠心了!”老白怒吼一声,“我非要活剐了这个娘们儿!”
金皙趁机上前,一把豁开赫连意的衬衣,嘴里似乎在骂着什么。赫连意颤颤巍巍抓住她的手臂,却被金皙划伤。金皙继续怒骂,赫连意瘫软在地,开始急速喘息,右手紧紧抓住了胸口!金皙趁机将匕首刺进他的左锁骨下方,无论赫连意如何反抗,她依旧丧心病狂地划开了他左侧的胸肌,将血淋淋的ICD从他的胸口上抠了下来!!!
赫连意面部紧皱,脸色惨白,口唇青紫,双手紧紧捂住汩汩冒血的伤口,极度痛苦地在地板上挣扎,仿佛突然被谁扼住了喉咙,呼吸维艰。而金皙,冷眼旁观着垂死的赫连意,竟哈哈大笑起来!!
我一拳砸在桌上,恨意丛生!怒不可遏!大声怒吼:“我要去宰了她!”说罢起身便走。老白一把抓住我:“你现在去哪找她?!先报警!”
我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浑身战栗,忍痛将监控看完。看到金皙丢下赫连意跑出实验室,看赫连意绝望而痛苦地摸索身上的手机,似乎是刚从口袋掏出手机来,他的心脏便突然停止跳动,手臂瞬间拍打在地板上,人也停止了呼吸。
“啊~~~~”我抱头痛哭,伤心欲绝,“我要给他报仇!!!”
老白狠狠抽泣着,掏出手机拨通了110。说明情况后不久,警察很快赶到了医院,时间是凌晨2点。我与老白带着警察走进了实验室,那里还保留着案发时的形态,内室的地面上还留有赫连意的血迹。
警察进进出出忙着取证,又拿走了录影带。事情很简单,凶手就是金皙,警察做了一通调查后,很快撒下天罗地网搜捕金皙。
送走警察,我与老白松了口气,往内科楼走的时候,老白接到了ICU的电话,语气异常焦急:“什么?!我马上赶过去!”
老白开始飞奔,我的心一下子便提了上来,冷汗涔涔不休,跟着他狂跑起来:“出什么事了?!是不是赫连?!”
老白边跑边说:“心源性休克!室颤,血压测不到!”
“什么?!”我顿时慌了心神,说话颤抖带着哭腔,“怎么办老白?!怎么办?!”
一下子冲进ICU,扑过去时看到温主任在组织抢救,电击除颤,胸外按压,能用上的措施都在赫连意身上施展开来。х饔胨兼谝慌允纯蕖N艺鋈怂布浯舻簦奁枷氩黄鹄础�
茫然地看着病床上如风中残烛的他,看着他满布疮痍的身体被医生们电击和按压,却仍旧毫无知觉一样静静沉寂着,我再也承受不住地扑过去,抱着他的腿嚎啕大哭起来。医生们上前拉开我,费劲把我拖出ICU,让我冷静。我哪里冷静得下来?!他们又怎么能体会到我的痛楚?!他们根本不了解…
时间是凌晨3点半,温主任又走到我面前,沉痛地说着:“恐怕熬不过今晚…还是把他妹妹叫过来吧…来见他最后一面…”
我难以置信地缓缓抬起头看向温主任,那个给予我百般鼓舞的人,那个祝福我幸福的人,如今却说让我见他最后一面?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呵呵~~”我摇摇晃晃站起身,“主任…你开玩笑的是吧?!您一定是…在开玩笑…”
温主任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深吸一口气,还是刻板地交代着病情:“多脏器功能衰竭…我真的不希望出现这种局面…请你们…”
不待他把话说完,我猛然冲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大声咆哮:“你不是说能救活的吗?!你说他是好人就会长命百岁!你怎么又不管他了!”
一群人忙上前拉扯失去控制的我。温主任摇头叹息,低头不语,颓丧又无力喃喃自语:“对不起…对不起…”
时间瞬间凝结,人们陷入巨大的悲痛中。温主任杵在地上沉默不语;х鞅ё潘兼纯蓿徊恢硕嗑茫习锥宰诺缁八档溃骸扒胛剩呛樟难嗦穑浚 �
我猛然抬起头望过去,听他哽咽着断断续续说:“赫连意,他…是的…他出事了…现在病危…可能…可能熬不过…今晚…你过来看他…看他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恩深爱重,死而复生
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不是为了死,而是为了爱。无论如何,我们还是会相信爱。不管命运如何变幻,爱始终是我们活着的终极理由。正是由于爱,或者更确切的说,由于对爱的渴望,我们才能继续这样不顾一切地活下去!
就在我们万念俱灰的时刻,赫连意竟然奇迹般地撑过了手术后的第一夜!雨过天晴的第二天,当第一缕阳光照射进ICU时,我跪在地上,面向东方浩宇,带着无限感恩深深拜服下去,感谢老天没有带走他,感谢上苍没有让我绝望!这,大概也正是因为爱的缘由,爱的信念吧!
“血压稳定下来了!”温主任满脸憔悴,但异常兴奋地指着监护器,“你们看,竟然恢复了窦律!!!是窦律!!!”
我与老白一同看过去,一起流下了感动的泪水。那是历经千般疢难、劫后重生的感激!那是对死神手下留情的感激!那是对赫连意留恋世间的感激!
坐到他的身旁,用棉棒湿润他由于含咬呼吸机而干裂的嘴唇。再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苍白沉静的面容,轻轻抚开他的头发,我摩挲他的脸颊,呢喃不休:“你燃烧,我陪你焚成灰烬;你熄灭,我陪你低入尘埃;你出生,我陪你徒步人海;你沉默,我陪你一言不发;你欢笑,我陪你山呼海啸;你衰老,我陪你满目疮痍;你逃避,我陪你隐入夜海;你离开,我陪你撒手人寰。”
周围的人们看到我的深情,都悄悄离开了重症监护室。他向来畏寒,我便倒来温水,极致温柔地给他擦拭脸颊和手足,希望他的身体不再冰凉。
“赫连,如果你感知得到,就请睁开眼,看看我~~”我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如果你挂念我,就请回应我,回应我…”
护士姐姐前来换液,我只好擦擦眼泪起身掩饰。“小唐~~小唐~~~”老白探身进来呼唤我,我赶忙走过去,老远便见到赫连文燕与丈夫焦急万分地朝ICU跑来。
气喘吁吁站到我面前后,文燕姐一把拉住我的手,切声询问:“小唐,我哥他怎么了?!这回是不是心脏病加重了?!”
见到文燕姐,我的精神再次崩溃,紧紧抱住她,我泣不成声:“文燕姐,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他~~呜呜~~是我的错~~~”
老白上前拉开我,边安慰我边对文燕解释事情的前因后果。文燕听后当即泪如雨下,蹒跚着走进ICU,走到赫连意病床旁,颤抖着双手掀开棉被,我们都看到赫连意胸口上厚厚的纱布。
文燕姐失声痛哭,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姐夫上前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安慰她不要过于悲伤。看着病床上那个靠机器存活的人,我恨不得以死谢罪。
但事实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糟糕,当初温主任说他可能活不过第一晚,可谁知他不关挺过了第一宿,还挺过了接下来的几天!我与文燕姐无时无刻不在他身边照顾,对他一丝一毫的变化不敢放松警惕。有时出现了室速,我们慌张;有时血压很低,我们揪心;有时他少尿,我们紧张。
直到手术后第五天,他开始出现高烧寒战,完全无尿。我与老白焦心如焚,速速抽了血常规,做了血培养。结果很快出来,老白断定是感染性心内膜炎,伴随肾衰。他马上吩咐:“先上抗生素!”温主任又说:“光进不出不是办法!我建议马上做透析!他一个肾,支撑不住的!”我们都觉得温主任分析的十分有理,便马上给赫连意进行血液透析。
强心、利尿、抗炎、透析,这些方案每一天都在进行。而赫连意,以他最顽强的意志一直支撑着身体。术后第十五天,他终于不再发烧,血象也有向愈的迹象。
看着监护器,我问老白:“怎么这么久了,老师怎么还是没有醒过来?!”
“大概病情太重了,休克的时间又太长,损伤了大脑,”老白叹息连连,起身查看赫连意口中的插管,“半个月了,呼吸机应该撤掉了…”
是啊,虽然他坚持了这么长时间,可人还没有转醒的迹象,而且长期应用呼吸机和鼻饲管,也会增加感染的风险,更何况他的心内膜炎刚刚控制好。
老白找温主任商议,决定把呼吸机撤掉,同时尝试减少透析的次数。令人喜出望外的是,他不光有了自主心跳,插管一撤竟还有自主呼吸!我激动得难以自持,俯下身连连亲吻赫连意的额头,眼泪簌簌下落:“赫连,你是顽强的,我知道你最勇敢!”
他的状况给与我们极大鼓舞,让我们再次燃烧起生的希望。我让疲累不堪的文燕姐先回家休息,自己希望单独与赫连意呆在一起。虽然温主任说“伤口愈合得还算可以”,我还是不敢让他大幅度动作,但又不能不给他翻身擦背,毕竟一个姿势躺久了,人会生出褥疮。
“我不想你变成植物人,是时候该醒过来了吧?!”忙活完,我再次亲亲他的脸颊,“莫非你想起什么了,在和我怄气?!还是赖我切开了你的胸膛?!你几时变得那么小气了呢?!”
暗自笑了起来,我悄悄扒开纱布看了看他触目惊心的伤口,喃喃自语:“以后带你出去玩,你这个样子别人会以为你是非主流…不是…朋克风?!呵呵~~算了,你若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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