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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墙有礼-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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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承行见到,对这人倒是极为有好感。不想这时候从他身后走出一个人,在他身旁为其研磨,不时两人交谈几句。细瞧之下,季承行倒是吃了一惊,因为傅静析身边那个温润如玉,眉目含笑的人竟是被季家赶出门去的几月有余的舒航。
  自那日得知他与季承尚两个狼狈之事后,便没有了舒航的消息,想不到他竟在扬州,而且还与这傅静析在一起。想到当初自己二弟种种,再看那两人亲昵模样,这让一向以礼教当先的季承行吃了一惊。然而,这个自小跟在季承尚身边的小书童,如今竟然成长到此了。
  那番潇洒恬淡的气息,还有和傅静析不必言说的眼神交汇。让季承行不由就想到年前发生的那件事,再看他二人作态,季承行眉头不由一皱。看二人周围围着许多女子,无力的摇了摇头,勉励的笑了一下,对着那李老板道:“在下有些疲了,不如先回去吧。”
  季承行回去之后,想到季承尚婚事被毁了的事,想他心里或许还有心结,便写了哪封信。
  不想,这信却像是一封催命的信般,让季承尚莫名的开始心慌难耐了。
  可到头来季承尚想想,自己究竟也有不对,何况如今又有职务在身,纵使有心去问他一问,为何那般之后,便再无音讯。
  为何不对自己解释清楚。错,也不在一人身上的。
  可,就算是舒航回来了又能怎样?自己难道还能给他什么吗?终究是那等悖德之事,自己的家境是断不容许自己有那等念头。何况,自己……终究是不懂于舒航,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的。
  想来,会有这种想法还是在见过薛玉之后,如今薛玉人在东宫做事,两人根本也没有什么交集。
  如今根本也算不得是同朝为官。
  一番想下来,季承尚又乱自暗殇,直念叨着自来京城后诸事不顺。
  如今,母亲又开始张罗着给自己相个姑娘,虽然都不曾被提起过,但是单单是听说小轩念叨,又有哪个媒人来过了,来了几个什么的,听得都累。
  这番脑中又不免想起那薛玉,他也不晓得是怎么了。竟然对两个男子惦念起来了。
  无奈的,也只能摇摇头。
  看到信时,那种想要去赶去见见那个人的念头,现在也淡了。而于薛玉,虽心中有憾,不能与其结为知己,但也仅仅只是能远远的探听一二,倒也满足了。
  终究是不懂,薛玉,这个人。
  五月中旬时,傅静析和舒航两人抵达扬州,和上任交接了官印以及历年的文案,总算是安定了下来。
  两人年纪都尚轻,有大学士之子的名声在,这样一来,许多关节也就省去了很多的功夫。傅静析虽是初任官职,但行事丝毫不让其父,才来不过半月,变循着一些悬案上的蛛丝马迹,在舒航的协助下,倒是破了几宗案子。
  不巧,这几宗都是大案悬案,这样一来,这个新任的父母官变被传的神乎其神,其身份,极其魄力,也让扬州知府对其礼赞有佳,何况,这扬州知府还是傅少顷的门生,对于傅静析。于公于私,扬州知府都知道,傅静析来此,定是委屈了。
  对其机遇,也只得叹息。其父位高权重,上位者忌惮,而采取的如此手段罢了。
  然而对于傅静析这个人,知府确实倍加喜爱的。
  闲暇之余,便让自己的女儿带着傅静析和舒航两人出门逛逛,其意也就不言而喻了。
  才不过几日,傅静析见那瘦西湖畔景致极佳,倒是很有兴致,约了舒航,次日又去了那里,一来二去的,便在那儿搭了台子,作起了画来。也不知怎么的,这事儿就传了开去。不日,便有人来求画。
  名声传了出去后,两人是不是便被人约着出去作画,名声也传了开去。
  时常都是傅静析作画,而舒航被逼着帮忙题字。
  倒也得了个小名声。不过,他倒是不常往人群中去。
  季承行来的那日,恰被瞧了个正着。
  这两人关系清白,却莫名的被兜上了关系,明明心底各自有着念想的人,哪知阴错阳差,却被人误以为是。
  虽坦荡,却横遭祸害。
  等一切宁息后,回首,只叹当时道寻常。

第三十章 血染青衣
更新时间2011…3…5 19:16:53  字数:2117

 “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飘逸的行书,一笔一画,跃然纸上,俨然似出自大家手笔。字字刚毅有力,飘逸不凡。一点都不同于写出这手好字的主人秀气的脸庞。
  傅静析站着一旁看着舒航落下最后一笔,连忙上前,把着宣纸赞到:“舒航,你这字啊,果真拿去卖也能卖出个大价钱的。”
  闻言,秀气的人儿拿着笔的手微微颤了一下,讪笑着把笔放下,然后无力的回道:“大哥,你莫要取笑我了。这些字,有谁稀罕。”舒航说着,秀气的脸上却泛着红晕,想来是天气太过热了。这夏天还未过,这余热还是惹得人燥热难耐。
  傅静析听他回答,眉头微微蹙了起来,把墨迹干了的宣纸卷了起来,自话道:“你啊,总是这样,别太过没有自信了。你可不知道,你的这些字,可是值不少钱的。将来啊,要是你我都没有职缺在身了,倒是可以靠着字画在这扬州府安身立命的。”
  舒航听他这么一说,不由笑道:“扬州固然是个好地方,可是大哥就不想回京城吗?”
  这本是无心一说,可话一出口两个人都微微愣住了。
  两人来扬州已然三月有余了,忙东忙西,为跑案子,忙东忙西的,两人也无心留意他事。如今想来,却犹如弹指一瞬,原来来这里已经百日有余了。那些人和事,原来已经隔了好远好长的距离了。
  舒航话一出口,便知自己说错了话,微微恼自己说话不经过大脑。
  傅静析看他脸上模样,反倒是挑眉笑道:“也是,说来许久未写家书了,也不知京城现在如何,现在还得借着你的这手好字,劳你给家里去封信。”
  傅静析说着,饶有兴致的在一旁研起了墨汁。
  舒航见他并无芥蒂,便安心的笑道:“说来也是。”说着,摆好了纸,执起笔,正要下笔,突然微顿了一下,抬头问道:“大哥可有给他去过信?”
  傅静析自然是知道这个“他”说的是谁。
  见舒航问到,无力的叹了一句:“你啊,管的倒是很多……”这样说着,却没有回答舒航的问话。
  舒航见他没有回答,撇撇嘴,韵好墨水,便依着傅静析的话,给京城的傅少顷写了信。
  等把信装好之后,傅静析便要招人去把信送到驿站,却被舒航拦下来说道:“这信啊,还是我去送吧。这会儿,估计林小姐要来了,我要是还在这儿,她合该又要恼我坏事儿了。”
  舒航调笑着说着,看到傅静析脸上哭笑不得的表情,不禁大笑着逃开。
  傅静析被他这么一笑,心里一阵烦闷。
  这林小姐正是扬州知府林正英的独女,林佳虞。无论是人品样貌,还是才识胆量,都是女子中的上上之选了。
  若是要选一个女子为妻,林佳虞无疑是个好的对象。
  只可惜落花有意……
  傅静析终非薄情之人,但纵使知道林家小姐对他倾心,却无力回应她。
  偶尔闲暇时,傅静析也会想,若是没有遇见薛玉,或许,一切都是不一样的吧。并非钟爱男子,只是对那么一个人,在意了。
  眼里,心里,再也见不到他人了。
  将来纵使要娶一个女子回家,自己恐怕也要负人一生。想到这儿傅静析不免又觉得头疼。
  看着舒航跨出门去的身影,忽然想提醒他什么,却一时想不起来。
  只手扶住额头,长叹一声。
  这边舒航看着天,正好,斜阳就要落尽。便就这已然凉下来的温度,慢慢的向着驿站而去。
  说来这扬州虽是第一次来,这几月他倒是走遍了,为了案子常常明察暗访的。
  顺着河堤向着驿站走去,天色愈来愈晚,不过,晚风缓缓吹来的倒是极是凉爽惬意。
  沿河道走了许久,见前方两个人在河岸柳堤旁,倒是没有太在意。经过那两人的时候,看那两人衣衫褴褛,总觉得这两人有哪里不妥。
  不过想趁着天黑前赶回来的舒航,也管不了这些。
  等赶到驿站,交托了信件,却被驿站的老兵拉着说了好一会话,舒航自来扬州后,倒是和这些衙差混得挺好。舒航见他们好意,虽被缠着一时无法脱身。但心里倒是极是满足,在驿站逗留了半个时辰后才回去的。
  顺着来路回去时,走到那段柳堤的时候,舒航心里隐隐觉得不安。
  周围很是寂静,这会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路上也没有什么人。
  走着走着,隐约看到前方有一个人,匆忙的向着自己的方向走来,看身形好像是之前在这段柳堤上的一个。
  舒航本无意关注的,只是那人手里提着跟棍子,徐徐的向着他走来,就要撞上似地。舒航眉头一皱,这时候背后一阵风呼啸而过,那河段的柳堤下,突然就串出了一个人影。
  在舒航还来不及看清两个人的样子,后脑一阵剧痛。瞬间,舒航一个踉跄,跪在地上。
  双目涣散的盯着前方的那人。
  而正对着舒航的那人,见到另一个人一击得手,再看舒航死盯自己,手上的木棍颤了一下。不过随后就像是被逼红了双眼一般,举起木棍,重重的落下。
  “……”
  血,在舒航的秀气的额角汩汩的流下。
  染花了他的前襟。
  那一刹那——
  他的脑中不由的闪过,那日,季承尚穿着大红的喜袍,端坐在马上。他迎娶着他的新娘,笑着,走了。
  越走越远——
  “……公……子……”不要……
  痛,撕心裂肺。
  他扯着嘴角,伸出手,模糊的视线想抓不住前方的那红色人影。
  这厢,傅静析等送林家小姐回家后,回县衙转了一圈,也没有见到舒航。
  正巧看到一个衙役要回家,变连忙问道:“看到师爷了没有?”
  “没有,舒师爷傍晚出去就没有回来过了。现在估计还在路上呢。”
  闻言,傅静析心里有些忐忑,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又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他回来,便找到值班的两个衙役道:“师爷一直没有回来过吗?”那两个衙役见傅静析担心的模样,便说道:“大人,你不用担心,先去休息吧,你要是不放心,我和张武出去接他回来。”
  “这样也好。”傅静析看着天色不无担忧的说道。“你们两个快去快回吧。”

第三十一章 喂哺
更新时间2011…3…6 19:05:49  字数:2609

 从来,没有这么自责过自己——
  当听到那个被抬着进来,浑身血迹的人是舒航时,傅静析如闻晨钟暮鼓,一阵心摇神动,头昏眼花,天旋地转。
  他们说,那是舒航——
  不会的,那个已经被血迹染花脸的人怎么可能是舒航。舒航向来爱干净,衣冠从来都是整洁的。他怎么会容许自己衣裳不整,衣襟染花一片。纵使他有着心结,但从来都是高谈论阔的,怎么会那么死寂的躺下了?
  可是——那真是舒航啊!
  喉咙里哽咽着一口气无法呼出来,傅静析的眼眶已然泛红,却久久不曾落下一句话来。
  带着一脸复杂难明的情绪,缓缓地走向那个无法动弹的人的身旁。伸手轻轻地覆住了他的手上,那冰冷的触觉让他一阵心悸。那一刻,他感觉不到他还有生的气息,感觉不到他的脉搏。
  血液已经凝固了,在他的脸上。
  他看不清他的容颜。
  “不……舒航……舒航……”傅静析小心翼翼的叫着,握着他的手,声音是颤抖着。“舒航,你怎么了,舒航……”他小声的唤着,轻轻的摇着他的手,可就是怎么也要不醒。
  一旁的几个衙役看着傅静析的模样,心里都很难过,忍不住的劝阻道:“大人,舒公子他,怕是不行了。”
  闻言,傅静析身子一僵,倏然回头,然而瞬间又露出痛苦的神色。最后咬着唇道:“大夫呢,大夫——还没有到吗?”
  明明嘴角都被他咬破了,手指已经因为太过用力的而开始泛白,眼眶已经泛红了,他却没有哭出来。
  明明他的心里比谁都难受……
  “赵岩去请了,就来了,大人,您先放开舒大人啊……”一旁的张武看着傅静析,哽咽的说道。
  傅静析闻言,虚弱的移开自己的手。
  双眸却依旧紧紧的盯着那具瘦弱的身躯。
  看着那毫无生气的躯体,傅静析心底一阵阵的发寒。
  是自己害了舒航的。
  若是自己没有央他写了家书就不会出现这种事情,也不该让他亲自去送那封信。
  为什么——
  “大人,林大夫到了。”
  就在傅静析沉浸在自责的当中的时候,有人自门外传了话来。
  傅静析听到,连忙站直了身体,打开门,迎向那个深更半夜被叫起来的大夫跟前,卑微的求道:“林大夫,求求你,无论如何救救他,你救救他……”
  就好像原本压抑的情绪好像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傅静析无意识的说着,急切的举措,让周围的人不忍动容。
  那大夫看了他一眼,连忙点头答道:“大人,您先别急,我这就去看看。”
  那林大夫说着,走进房里,当看到舒航浑身上下是血时,倒吸了一口气。看他模样,分明是就是一副薄皮棺材了,只是这会儿本来消瘦的身躯被削得更薄了。一看便知事情棘手,林大夫丝毫也不敢耽搁,连忙吩咐道:“都别挤屋子里,快叫人备些清水,把这些血迹清理了。”
  有人听到后,便连忙出了屋子去备水,
  随后,林大夫有小心翼翼的,为舒航诊了脉相,察觉到他微弱的脉搏后,先是舒了一口气。
  不过,看他伤势,林大夫却不由的蹙起眉头。
  看那血流模样,心知是伤到脑袋了。
  刚刚看到那么多的血迹,若是换是寻常人,都当是死人了,哪里还会找人就医的。
  见他还有一口气在,他也不敢稍慢,轻轻的托起舒航的头,查看伤势。在看到前额和后脑勺上的伤口后,却不由的心道不妙。
  好在舒航伤了之后,虽然失血过多,但因为很少移动,伤口上的血慢慢的凝结成块,没有迸裂开来,只是头部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后,难免会有后遗症。
  一旁的傅静析看着那大夫,为舒航清理伤口,包扎伤口。
  看着血迹擦干后,舒航那张清秀的脸,如今一片惨白,胸口一阵抽痛。
  可是他却只能默默的站着一旁,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等那林大夫包扎好伤口后,擦了手上的血迹,然后走到还在恍惚的傅静析身边,轻轻的说道:“傅大人,草民已经尽力了。这舒公子伤的很重,能不能醒来是他的造化了。”
  “你是说……他有可能醒不过来?”傅静析一怔。
  “大人,实不相瞒,草民看过很多这样伤到脑部的病例。不是醒不过来,就是醒过来了,不是痴了就是傻了。”林大夫一脸隐忍的说着,医者父母心,这种话要说出口,毕竟也是一种无奈。
  “怎么……会。”闻言,傅静析一个踉跄,后退了一步,难以置信的看向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舒航。
  “大人,你也别太担心了,现在还是找人给他换上件干净的衣衫才是,其余的也要等他醒来才知道,现在耽误之急就是要照顾好他的饮食。这会儿,我先回去,明早,我叫人送来舒公子的药。还有这些天他恐怕没办法自己吃下东西,但是,务必要喂东西给他,否则给养不行,就真的没办法醒了。不过,大人,你也要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听了林大夫的话,点了点头,忙道:“我记下了。”
  可是等两个下人拿了衣衫要为舒航换衣衫时,却被傅静析推阻了,定要他自己亲自来换。
  见他坚持的模样,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知其意。
  林大夫见僵持不下,便委婉的说道:“林大人,未免伤口感染,还是及早换了衣衫,只是病人这回不宜多做移动,若是有人帮忙,或许比较好点。”
  “这……”傅静析听到,有点迟疑,不过最后,傅静析却说道:“这事情我一个人可以的。我保证不会让他伤到的。”
  并非傅静析不愿意让旁人帮忙,只是他突然想到,舒航胸口上的烙下的字是舒航的心结,若是被旁人看到,就算是他醒了过来,心里也定是不好受的。
  与其这样,自己可以动手的事,也就不劳烦其他人了。
  等为舒航换过衣服,傅静析出来的时候,脸色更是苍白。
  原本俊秀的容颜,一下子变得憔悴了许多。
  这一夜,傅静析守在舒航的身旁,却不见他醒来。
  第二日清晨,那林大夫差了个学徒送来了药来,还留下来把药熬好。末了端着药进房间,却是怎么也喂不进去舒航的嘴里。
  一旁站着看的傅静析见到,连忙急道:“怎么回事?”
  那学徒听到,冷汗涔涔,尴尬的答道:“大人,早上舒公子怕是早饭也没有喂吧?我来的时候,师傅说了,要是喂不进药,就要找人喂进他嘴里。而且这几日不止是药,这些饭食都要如此喂哺的。”那小学徒说着,然后又尴尬的道:“大人,您看,这舒公子可有妻室,这样好方便照顾,这三餐的给养,可是断然少不得的。大人,您看,这药……”
  那小学徒说着,话头却断了下来,偷眼觑傅静析神色。见他紧紧的盯着床上的病人,末了却说道:“把药放下,你出去吧。”
  “可是这药……”
  “出去……”
  傅静析面无表情的说了这话后。
  那小学徒嘴角一抽,连忙放下了药,走了出去,末了,看看周围,把房门带上。
  房间内,那浓浓的药汁的味道弥漫着一室的苦涩。傅静析静静的看着床上的少年,缓缓的走进。
  抬手,轻轻的抚了抚他的脸庞,动作轻柔而怜惜。
  对这个人,只有心疼。
  苦涩的笑了一下,傅静析淡然的撇了一眼那盅药膳,捏紧了双手,末了,放开。举起药盅,眉头一蹙,然而他却毅然的仰头,将药灌进了口中,刺鼻的味道冲口而入。
  然后缓缓的低下头,对着那人已经失了血色的唇,印了下去紧紧的贴着,伸出了舌尖,耗开了沉睡人的牙关……

第三十二章 你是谁?
更新时间2011…3…7 20:20:56  字数:2010

 一室静谧。
  浸满药味的病房内。
  傅静析含着药,贴上那双苍白的双唇。小心而又温柔探出舌尖,耗开了病床上那个人的牙关。缓缓的将带着他的气息的药汁顺着唇舌渡进舒航的嘴里。
  一阵翻搅,总算让那药汁顺利的进入了舒航的咽喉。
  等傅静析抬起身子时,脸上已是一片红晕。不知天气太热还是这样亲密的举措让他一时之间赧然无措。
  傅静析微微急促的偷眼看了看依然沉睡中的舒航,见他依旧是昏睡,并无丝毫会清醒的迹象,这才莫名的舒了一口气。
  抬眼看着还剩大半碗的药汁,傅静析眉头不由蹙起,他舔了舔唇角,感觉到满嘴的苦味,让舌头都麻木了,可是最后他却带着一股誓死如归的气势,仰头灌喝了一大口,俯下身对着舒航有点泛红的唇,又贴了上去。
  如此反复,等汤药见底了,傅静析这才起身,整理衣冠,然而目光却怎么也不敢再去看舒航了。
  舒航的伤口虽然已经包好了,林大夫更是被日日请来,然而就是不见人醒来。若不是舒航的身体不宜行动,傅静析早就想把人送回京城看更好的大夫。
  虽是如此,然而这些日子,傅静析也没有忘了调查凶手的事情。
  只是等查出后,想不到是那凶手是之前查过的某个案子中的两个逃犯。原本以为那些逃犯的身份已经暴露该早就逃出扬州了,哪里也想不到,这两人躲在暗处伺机报复。
  舒航正是因为大意而遭到受毒手。
  而那两个逃犯,在伤了舒航之后,伺机逃走。然而因为其中手中握着血迹的棍子,被有心人看到,而后告发,这才毫不费力的将两人抓获。
  可即使抓住人了,傅静析纵使有心要致这两人于死地,却依然无可奈何,只要他为官一天,法令例律万容不得他徇私枉法。
  可是看着昏睡中的舒航日渐消瘦,傅静析眉头就皱的越深。
  这些日子,舒航每日定要喝的药外,也只是以清水,以及少量的清粥喂食,或是流食喂给他。
  然而昏睡中的他,根本就没法好好的喂他,都需要含着喂给他。
  第一次喂药的时候,傅静析挣扎了一下。
  然而之后的每次,他总会在心底告诫自己,不必乱想。若是躺下的是自己,舒航也定不会置自己于不顾的。
  除了每日的药膳等,照顾舒航的事儿,他也不愿假手于他人。
  其他人干看着,却也无可奈何。
  如此过了七日后,这天,傅静析如常的端着熬好的膳食来到舒航的房内。
  端看舒航的气色,见他的脸色已经不复当初那么苍白,而是有点红晕了,傅静析才心里才好受了那么有点。话虽如此,但见他日渐消瘦下去的身躯,傅静析就忍不住心里一阵自责。
  端着碗,走到床前,傅静析静静的注视了舒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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