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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一棵面包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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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戚?”晋欢仍不死心,她早知自己不该问,但此时她的嘴好像不受大脑控制,会自动说话似的。
  亲戚?田紫瑜冒出一阵大笑,似真似假的:“我还是他老婆呢。”她直笑了好一会儿才止,对晋欢卖了个关子:“你要是遇到他,问他就晓得了。”
  “我跟他不太熟。”晋欢生硬地吐出了一句。
  田紫瑜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妩媚地将皮包往肩上一搭,终于有离开的意思了。“你们有事要谈?不耽误你们,我先走了。”
  要走怎么不早走呢?晋欢在心里头恨恨地想,下意识瞄着田紫瑜的背影,怨她莫名其妙扔了颗手榴弹,在晋欢的脑子里爆炸爆炸,把她的理智、她的逻辑全炸光了。
  田紫瑜是净齐的女友,这是毋庸置疑的了。或许她还真的是他老婆?
  这念头席卷了晋欢,霎时她又是嫉妒又是伤心,整个人昏眩起来,全身失去了力气。
  她知道自己很糟糕。净齐有许多女友,这本来就不意外,猜都猜得到的事,再说她不是已经有了韩讳,净齐的一切全与她无关……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会这么介意、这么难过?而且还有一种古怪的、像是被打击了、被背叛了,又心痛又失望又难堪的感觉,幽怨自伤。
  于是这天,从田紫瑜说出她认识净齐的这一刻起,晋欢整个人就报销了。
  她的理智、明快的办事能力全丢光了,也忘了要骂何小姐关于铺货的事,就这么迷迷糊糊地回到公司,人坐在办公桌前就失了神,电话要响很久才知道要接,而且无端就想哭,整个人沉在一种激动的情绪中,直到下午——
  她的行动电话响了。
  “猜我现在在哪?”净齐的声音十分正常而愉悦,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晋欢这一天所累积的醋意和怒气,正巧在这时完全倾发,她冷冷地回:“我管你在哪。”
  这其实是他们寻常的对话模式;从前晋欢就老给他钉子碰,以致净齐仍未察觉事态严重,仍旧是带笑的语气:“我在机场,要去上海谈生意。”
  去!去死好了!晋欢暗骂着,赌气不回话。
  “怎么一点也不惊讶?”他故作失望状,“我还以为你会想我呢。”
  “我才不会浪费自己的时间。”她冷冰冰地说。
  “真冷淡……”晋欢今天的温度实在偏低,净齐的第六感告诉他有些事不对,但他不愿太过敏锐。“至少也该祝我一路顺风吧?现在搭飞机挺恐怖的,不知道会不会被恐怖分子劫机。”
  “你最好被挟持去阿富汗,”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永远不要回来!”
  虽然晋欢不可能真希望他去死,但那气忿的口吻绝对不是玩笑,他凭本能也知道出了事。“你怎么了?”
  “你管我!”她没好气地。
  “我当然要管你,”他几乎是命令式的语气:“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她加大声量吼。
  她异常的口气只是加深了他的疑虑,他不放弃:“不可能没事,你没事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说得好像你有多了解我似的,”她冷笑起来,完全像是醋意发作。“我们根本就是不相干的人,你可不可以别来烦我?!”
  “到底怎么了?!”他吼,开始紧张了,又急又恼又焦灼。“什么事让你发这么大脾气?你这样教我怎么能安心上飞机?”
  “我随便你怎么上飞机,你这个用情不专的花心大萝卜,反正,”她的声音变得好尖锐,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以后再也别来找我!”
  关了电话开关,晋欢随手就把电话一摔!
  死男人!简直就是上帝派来搅乱她平静生活用的。她为什么要认识他?没认识他之前,她不是快快乐乐,活得好好的?
  办公室里的同事见晋欢这么怒气冲冲,脸上还浮了一层寒冰,都好惊讶,又都不敢问,私底下交头接耳猜测着,但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直到快下班的时候,办公室的大门突然被推开,所有的同事们都惊讶地望着那个又高又帅、风尘仆仆、脸上却写满了焦灼与忧心的男人;但没人比晋欢更讶异,因为那人正是现在该坐在飞机上,而不该出现在她面前的净齐。
  “你……”
  晋欢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不由分说地走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拉她进了会议室,锁上门,开灯,放下窗帘,把一切的好奇都隔绝在外面。
  “你不是去上海了?”晋欢直到现在还愣愣的。
  “你这么怪里怪气的,我怎么放心去?”他紧张而懊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晋欢打从心里冒上一股倔气,依旧扭过身去不看他。“没你的事!”
  他攫回她的肩,强迫她注视他,平常玩世不恭的净齐,难得如此正经与严肃,“我临时取消班机,一大笔生意可能因此而泡汤,只因为担心你发生了什么事。你就算不想告诉我,至少也让我安心!”
  她望着他紧张而忧心的眼光,望着望着,发现自己心底那股倔强的怒气好像正在一角一角缓缓缓缓地破碎……
  其实当她发现他竟然放弃班机从机场赶回来找她时,那分突然的感动,就已经让她的怒气不再那么坚持了。
  她低下头,从牛仔裤口袋里拉出了那张被她捏得皱皱的、田紫瑜的名片给他。
  “她说她是你老婆。”给他名片时,晋欢同时丢出这句足以吓死他的话。
  “怎么可能?!”他看着田紫瑜的名片,气得随手就把它撕了!这女人也太爱开玩笑,害死他了!罪魁祸首,怪不得晋欢发这么大脾气。“我从来没结过婚,她平常就爱胡扯,你别被她唬了!”
  其实早上田紫瑜的口吻也有点像是玩笑,但晋欢不甘心就这么放过他。“我为什么要信你!”
  “你不信我叫她出来,跟我当面对质!”他又慌又急,只差没发誓。
  “至少她也是你女朋友。”她倔倔地说。
  “‘曾经’是女朋友,”净齐加重那两个字。“但已经很久没联络了。”
  是不是很久没联络她哪晓得?她又没办法一天廿四小时盯着他。可是她凭什么去管他的行动?她跟他又没什么特殊关系,她还是个有男朋友的人,她现在是在干嘛呀!
  那股一直烦扰着她的复杂矛盾情绪一下子又攫住了她,她陡地烦躁起来:“算了,你跟我解释干什么,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不需要你解释。”
  这算什么?他大老远跑回来只因为她又气又怒,现在她却又摆出这副逃避的态度?!他也吼了:“你到底要我怎么办?!”
  “我不知道,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拿我自己怎么办!”她苦恼地喊,又烦又无从解决,眼眶就不争气地湿润了。
  她泪珠闪烁的眼眸霎时柔化了他的心,他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对她吼,心疼地拉她入怀,他对着她不知所措的眼睛温柔低语:“好了好了,别哭了。”
  他愈是温柔的哄,她的泪水就愈不争气地掉,她趴在他肩上抽噎地:“你有女朋友干我什么事?你就算结婚了也跟我没相关,我干嘛要气成这样?还会心痛?我明明已经有男朋友了,怎么还可以这样……”
  她的激动,在净齐听来却完全是对他的剖心告白,他受宠若惊,几乎不敢相信这些话是真的,他还来不及说什么,她又一个劲儿喃喃自语似地嚷:
  “你为什么要跑回来解释?你不回来我就会恨死你,那我就没事了。”
  他的情绪放松了,忧心不见了,只剩下对她的柔情。他拥着她,轻声道:“你不会恨死我的。你爱上我了,怎么舍得?”
  “你这么花心,”晋欢抽着鼻子,仿佛愈想愈伤脑筋,眼泪又滚落得更快。“我怎么能爱上一个花心的人?”
  “好了,别说了,别哭了,”他再温柔的细语也止不住她掉泪的速度,他用唇拭去她的泪、吻她的眼、她泪湿的颊,最后终于落在她的唇上。
  这是晋欢头一次不抗拒他的吻。她闭上双眼,只想任由她的感官去感觉,她的神思是空的,只能想到此刻的甜蜜;她全身放松,觉得自己与他融合成一片,除了他以外什么都不重要,除了他需索的吻、饥渴的舌,他双臂环着她的力量。
  在这心旌动摇的时刻,他俩像两块浮木,拥有着彼此,在人类最基本的需求与欲情的波浪中飘荡,那是比欲望更深刻的悸动,一种彼此拥有,珍惜与爱的感觉。
  他扶起她的头,给了她一个长长久久的凝视,那么深刻的眼光,望着她的眼她的唇,像是要把她牢牢记在心板上。她承接着如此缠绵的眼神,心都要化了,她叹口气,双臂环住了他的腰,紧紧偎在他胸前。
  “当我知道田紫瑜是你女朋友,我真的好嫉妒……”她幽幽地说,“我完全不晓得我会这么在乎,自己都被吓到了。”
  “这么说我该感谢她了。”他撩起她的秀发,轻吻她的耳垂。
  “我完蛋了。”自责心仍然放不过她。“我不该这样的。真是对不起韩讳……”
  “别想那么多,别想,好不好?”他倏地制止她的话,也制止她的思想。他命令似地道:“爱情没有什么应不应该的,只要听由自己的心,你的心告诉你你爱的是我,这样就行了。”
  她一直觉得他命令似的口吻像催眠……总能让她听任他的话,不再抗拒。她叹口气,暂时忘却了自责,抬起头问他:“你因为我而没去上海,那笔生意真的会不见?”
  他很快看了看表,“等等再赶去机场,搭最后一班去香港,明天一早赶去上海,希望那批字画还没被别人签走。”
  “对不起。”晋欢愧疚地说。
  “你对不起什么?”他笑道,搂着她的手臂收紧了些。“就因为我跑回来,才知道你原来这么在乎我,对我还真是划算呢。”
  “你去多久?”她的心里划过一丝不舍,他还没走,她竟已经开始想念他了。
  “后天就回来了。”他的声音温和,含笑的脸直视她。“放心,我会赶回来陪你去参加同学的婚礼。”
  “你怎么知道这个?”她一讶。
  “那天在医院听于黛榕说的。”
  “你听到的还真多。”她噘噘嘴。
  “你不就希望有人陪你去参加喜筵?”他爱宠地轻轻啄吻她的唇。“我绝对不会放你落单的。”
  “你什么时候要赶去机场?”她喃喃问,期盼时间能多一些。
  他又看了一次表,“再过五分钟。”
  只有五分钟……太短了!她心中对他的爱意正不断的上升,而他却要在此时离她而去,这对她不只不公平,还很残忍。
  “抱紧我吧。”她叹口气,只想躲在他的怀里、他的气息当中,忘掉一切理智的思绪。
  如同晋欢昨天所感觉,净齐才刚离开一天,她就非常想念他了。而糟糕的是,韩讳已经去美国一个多星期,她对两人的思念程度却截然不同。
  她爱净齐,这她很能确定,但说她不爱韩讳,这也不对,他亦是她向往的好对象。
  她的思绪随时都维持在一个天秤上,一边是韩讳的好,得此良人,此生何怨?另一边是净齐慑人的眼,魅惑她的心,让她无处可逃。
  反反复复,无以解答。正烦着,她接到了黛榕的电话。
  “今天没上班?”虽然是晚上,但黛榕最近都上晚班,所以晋欢这样问她。
  “请假。”黛榕没什么力气地说。
  “生病了?”晋欢关心问。
  “心情很不好。”黛榕的声音闷闷的。
  “怎么了?”晋欢追问。
  黛榕在那头仿佛叹了口气。“我跟欧阳分手了。”
  “为什么?”晋欢一讶,“什么时候的事?”
  “前两天。他在大陆……有新的女朋友了。”黛榕一向爱面子,这对她似乎很难启口,但她偏又很想找人诉苦。
  晋欢对这结果倒是一点也不意外。两地相隔,本来就很危险。她诚心诚意地劝:“算了,你们聚少离多,实在也没什么牵制的力量。”
  “我知道。只是当然……还是会有点伤心。”她苦笑了两声,跳开了话题:“别说我了。你呢?”她随口问:“韩讳还没回来吧?有没有打电话给你。”
  “有。”韩讳当然打过电话回来,只是晋欢在电话里十分心虚,也没跟他说什么,之前还想跟他说,要他赶快回来,回来好好看住她……
  结果经过了昨天那一段,她已经不敢要韩讳快快回来守住她了。还有用吗?
  晋欢模糊的回答与接下来的沉默,让敏感的黛榕察觉了些什么,她追问:“你们还好吗?”
  晋欢更是回答不出来了。
  “怎么了?”黛榕知道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了。
  黛榕是晋欢最好的朋友,也一向是她倾诉的对象,她没想过要瞒她,便起了个头:“我这两天……”
  接着,把她与净齐前几天发生的事都告诉了黛榕。
  黛榕愈听愈心惊,没想到才几天过去,事情就变得这么棘手,她忍不住斥:“你怎么还是跟程净齐混在一起?!跟你讲了那种人不适合你,你为什么总是不听?!一定要等到以后被甩了,你再来伤心?!”
  黛榕骂的话晋欢都懂,只是——“但我真的……爱上他了。”
  “你怎么这么没用?!”黛榕本来就因为刚和男友分手而心情欠佳,晋欢的事刚好在这时撞上来,她是不可能有什么好口气了。“韩讳一不在,你就把持不住!”
  “我没办法,”晋欢叹了口气,调子软掉了半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在乎他,你不晓得我昨天一知道田紫瑜跟他的关系,我立刻班也不会上了,生活也不会过了,整个人都傻掉了,直到他回来找我,我才又活回来。”
  “你搞什么鬼……”黛榕对晋欢的心情倾诉几乎是嗤之以鼻。她其势汹汹地:“那韩讳怎么办?等他回来,你就跟他说你变心了?”
  “唔。”晋欢咕哝着。
  “你……你这个笨蛋!”黛榕终于受不了了,大骂出声:“你到底有没有眼光啊?!韩讳这么好的男人,就被你浪费掉了,你一点都不觉得可惜?事情的对错你都不会分的吗?”
  “爱情哪有什么对错之分。”晋欢无辜地辩。
  “怎么没有?!”黛榕骂得理直气壮。“嫁错了人,一辈子辛苦,这难道不是错?”
  晋欢简直被黛榕骂到狗血淋头,本能地要拿自己的想法跟她驳:“总比嫁一个比较不爱的人,一想到就后悔得好。”
  “算了吧你!你跟程净齐在一起,还想怎样?”黛榕骂人是不必喘气的,她步步相逼:“祈祷他会娶你?还是你能忍受他继续花心?你做得到吗?”
  黛榕这几句话虽毒,却不见得不是事实,晋欢喉咙一哽,无词可对。
  “笨!笨死了!”晋欢的默然,被黛榕视为心虚,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气到这种程度,像是这几天的怨闷都积在今天一起发泄似的。“亏我还把韩讳介绍给你,早知道自己留着,现在没男朋友了,正好!”
  黛榕怨气积了好几天,晋欢这几日也正烦躁不安,火气本来就不小,一时也没注意到自己的修辞:“你要是喜欢他,就去追啊,我又没强迫你把他让给我!”
  这下可不得了了,黛榕扬高了声音像在吵架:“我要是不帮你介绍,你找得到这么好的男人吗?”
  “是啊,我就是比你笨,你又聪明又美丽,别人都比不上你!”晋欢语气明显的不悦。
  “你本来就比我笨!”黛榕不留情地。
  晋欢是真的气了。“总是你的话对,没想过每个人个性不同、有不一样的想法?”
  “你那是什么想法?”黛榕揶揄且不屑的,“你算了吧你!”
  “不跟你说了啦!”晋欢气极,咔地挂了电话!用力过猛,电话机都被她甩下床头柜了。
  晋欢没好气地去捡,拾回来放回床头柜,心情比讲电话前差了千百倍,之前她只烦韩讳净齐,现在还多一个黛榕。
  刚才在吵时就已经很生气了,现在除了生气,还很伤心、很无谓。毕竟她和黛榕一向很要好,就算平时有点小龃龉,也是一下子就没事,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大吵一架。
  而吵架的原因,竟然还是因为男人。
  男人,什么东西嘛!害她们吵架!
  晋欢又气又恼地往床上一倒,抓起枕头乱打乱丢,却仍不够她出气,她唬地又跳下了床,决定要去拳击教室打沙包出气了。
  第八章
  男人不是什么东西,但爱情是生活必需品,而男人是爱情的必备。
  隔天晋欢上班,虽然极力强迫自己要有职业道德、要专业,不可以让私人情绪影响工作,但她三不五时还是会失一下神,去想她那想不出答案的爱情课题。
  今天是晋欢同学结婚请客的日子,却也是台风日。真怪了,十二月还有台风。但气象预报说得颇为恐怖,风大雨大,今天晚上直扑台湾而来,明天都不用上班上课。
  窗外风还不怎样,雨势倒真的愈来愈大。下午当新娘的同学打电话来,口气很无奈:“台风天,你们要是不来,我也不会怪你们了,谁叫我挑了这么个好日子。饭店还算好,说是天灾,如果没坐满,他们不会照我预定的桌数算。”
  晋欢很感谢同学的体谅,毕竟这么大的风雨,还要去喝喜酒弄到晚晚回家,实在是……
  只是没想到她犹豫了好久要不要去、找谁陪她去,这下全变多余的了。世事还真是令人难料,净齐还说要从上海赶回来陪她参加喜宴呢。
  上海……晋欢下意识拿起行动电话,拨了他的号码,那头并不通。才去这么短短一天,不知道他的生意处理好没?而且台风天呢,晋欢想叫他不必急着回来,但晋欢有个预感,这家伙一定会赶在时间之内回来,除非飞机停飞了。
  这想法,让晋欢心里霎时好甜蜜好甜蜜,非常满足。
  下班时间到了。台风天,没人想加班,大家都急着回家,净齐果然也在这时出现在办公室。晋欢的同事们经过了那天他抓着晋欢进会议室又关门又关窗的那一幕,都晓得两人关系非比寻常,顶多是暧昧地笑笑打声招呼,就把办公室留给两人了。
  “你真的赶回来了?”晋欢笑问。
  “答应你的事,怎么能不做到?”他拉她入怀,在她额上轻吻一下,再向下滑至她的唇。
  “可是不去了呢,刮台风。”她甜蜜地用嘴轻啄他的鼻尖。“我打电话给你,又不通。”
  “不去了?”净齐显然有些懊恼,亏他还拼了命似的急着在上海快快处理完生意,努力赶回来。
  “你生气呀?”她眨着眼睛。
  “没有,怎么会。”他笑着搂搂她,不在乎地,“早回来晚回来,总是要回来的。”
  晋欢眼光闪了闪,有着难得的顽皮,“怎么样?有没有一种被耍的感觉?你老是耍我,现在换你了。”
  “好啊,报仇吗?”他故作正经地肃起脸,手一伸,却去找她的膈肢窝,把她痒得又跳又挣扎,尖叫地笑倒在他怀里,他趁势拉起她,唇拂至她的嘴,笑声停了。
  火焰在两人之间迸发,柔情使得它更甜蜜。她心跳而喘息,浑身的血液都像被煮沸了,她只想全心体验这美妙的感觉,只想沉溺在他的吻里,在他浓得化不开的柔情当中,永远都不要清醒。
  突如其来的一声手机铃声,打断了两人的缠绵。怎么这么扫兴?晋欢没好气地打开手机,口气闷闷的:“喂?喔,妈。”
  她差点要立正站好,至少声调也恢复正常了。净齐取笑地看她,扮了个鬼脸。
  “什么?怎么会这样?!”电话中的晋欢忽然吼了起来:“好啦,我知道了。”
  她很快结束通话,立刻说:“完了,我得赶快回家!”
  望着晋欢迅速收拾皮包杂物的身影,净齐觉得奇怪。“干什么?”
  “我家没人,”晋欢着急地边往门外跑边说:“我爸妈今天一早回高雄老家了,而我家的阳台雨会打进来,我爸妈出门前又没关落地窗!”
  净齐做了个惊骇的表情,也跟着晋欢跑。
  “你要跟我回去?”晋欢陡地停住脚步。
  “怕什么?”他笑得好悦耳。“你家又没人。”
  “就是没人才怕啊。”晋欢垂下眼眸,心里有鬼地咕哝着。
  不过这句话净齐并没听见,他已经先去按电梯的下楼钮了。他的车就停在地下室车库,他如果不是长时间出外,他都习惯把车放在机场的停车场,以方便使用,而现在还真派上用场了。
  风雨中赶回晋欢家,两人一下车就钻进大楼;晋欢边等电梯边忧心忡忡地:“糟了,雨这么大,要是没关落地窗,客厅的窗帘一定毁了。”
  电梯停在六楼,晋欢急急步出电梯,才刚踏出去,就先看见楼梯间漫着浅浅的水,顺着旁边的楼梯往下流……
  “这是什么?”晋欢傻了眼。
  “我怎么知道?”净齐皱眉,这又不是他家。
  满心疑惑的晋欢带着一堆问号用钥匙开了自家大门。然而门一开,仿佛水闸开启似的,水立刻冲出来淹过晋欢的鞋子!
  “啊——”
  她惨叫,往后一跳,但哪可能跳得比水流快,鞋子还是遭殃了!净齐比较不在乎鞋子,他进屋里扭开大灯,两人这才看清——
  原来风太大,把花架上的杂物吹了下来,刚好堵住阳台的出水口,雨水泼进来毫无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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