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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夫夫之路-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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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答应小孩儿的要求不是为了自己以后的安危着想,而是想到了小孩儿此刻的处境。
  如果真像他所打算的那样,那个位置他得到了,那么萧亦然将面临的危险不会比他少,听说成为药人可以洗髓扩展原本闭塞的经脉,萧亦然的身体不能习武是他最大的隐忧,如果这次成功,以后就能多一条保命的能耐。
  听见他答应了自己的要求,萧亦然特开心的,不由自主的,歪过头吧唧一下亲在了殷天齐的脸上,感觉到抱着自己的人身体一僵,他也愣住。
  “我……我不是故意的……”垂着头,萧亦然小声的开口。
  殷天齐带着笑意凑过去同样亲了他一下,满足的将他抱进怀里躺下,“睡会儿,我陪着你。”
  他不提还好,被他一说萧亦然倒是真有些困乏,抬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气,在殷天齐怀里蹭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陷入深眠。
  孔彦拿来给他补血的汤药中有一味安神的功效,再加上被毒药折磨了一个时辰,他的身体早就扛不住,要不是有殷天齐在身边,估计今天晚上也没办法沉睡。
  听着小孩儿浅淡而均匀的呼吸,殷天齐缓缓吐出一直憋闷在胸口的浊气。看着睡熟了还嘴角带着笑意的小孩儿,他的心彻底放下,总算是把他找了回来。
  “来人。”对着房门的位置,他轻声开口,像是怕打扰了怀里的人一样。
  “主子,您有什么吩咐?”孔彦轻轻推开门站在一旁,扫了眼已经沉睡的萧亦然后垂眼看脚尖。
  “换间屋子。”不只被褥上,连他身上都沾着刚刚萧亦然喷出的那口污血,虽然不嫌弃,可他想让小孩儿好好的休息。
  “是。”孔彦弓着腰点了下头,指了指院子另外一头的房间,“已经备了热水,主子可以带公子沐浴净身。”
  殷天齐点点头,动作轻柔的下了床榻,再将萧亦然抱到怀里。
  死死的咬着后槽牙,压抑着胸腔中翻腾的疼惜之意与发酸的鼻子,他的小孩儿身体轻的还没有一床棉被的重量大……
  不用他人来伺候,脱了自己与萧亦然的衣服,抱着昏睡的小孩下到大浴桶中,殷天齐给他调整了位置让他趴在自己怀里,撂着热水擦洗他带着血痕的苍白皮肤,“孔彦,然然身上这些伤是怎么回事。”
  站在一旁的孔彦被他冰冷的声音吓的一抖,颤微微的跪在地下,“公子……公子为了尽快适应毒药,就逼迫自己一定要神智清醒不能昏迷过去,所以开始的时候会用身体上的疼痛转移注意,后来……服用了药物以后,因为不想哭喊叫痛,他只能用身体去撞击屋里的家具,”偷偷抬眼去看正动作温柔的给萧亦然洗澡的殷天齐,他深吸口气,“主子,奴才有话要说。”
  “嗯,你说吧。”殷天齐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轻轻的给萧亦然翻了个身,让他仰躺在自己怀里。
  “如果公子一直这样下去,不出十天,就可彻底洗髓而成为药人。”他也是这几天观察才发现,平常人吃下只需半刻钟就毒发身亡的药物萧亦然吃下却能挺到一个多时辰以上,除了会口吐鲜血以外并没有停止心跳的迹象。
  “你还想说什么?”殷天齐不傻,他知道孔彦一定还有接下来的话等着他,而那话,定不会是他想知道的。

  第28章

  孔彦跪在地上,半抬起头看向眼神专注动作缓慢的为萧亦然清晰身体的大男孩,恍惚中发现,三皇子越来越有成年人那种沉稳的性格。
  “主子……奴才斗胆,有三种剧毒入口即亡,无解……”哆哆嗦嗦的,孔彦不敢去看殷天齐的表情,那种让他呼吸都困难的威压已经让他臣服。
  “孔彦,你胆子够大的。”殷天齐冷冷的看着他,说出的话犹如冰锥一样阴冷,那身滔天的怒气朝着孔彦散发。
  孔彦紧紧咬着牙,脸色惨白,心里却是直打鼓。他不明白为什么殷天齐会有这么高深的内功,三皇子什么时候练了内家功夫。
  “……主子……”靠在殷天齐怀里的萧亦然迷迷糊糊的歪过头蹭了蹭他光。裸的胸膛皮肤,半睁着眼睛看向跪在地上冷汗直流的孔彦,他刚刚听到了孔彦说的话,一字不落。
  “闭嘴。”殷天齐压抑着怒气,伸手拿了腻子为他洗头发,五指成爪状轻轻梳理他一头乌黑长发。
  舔了下嘴唇,萧亦然动了下身体半趴在浴桶边,抬起骨瘦如柴的胳膊对孔彦摆了下,“起来,你继续说下去。”
  殷天齐的动作一顿,扫了眼抬起头看向他的孔彦冷哼一声,倒是没再让他继续跪着。
  孔彦一见殷天齐没什么其他反应,赶忙站起身垂着头站到一旁,“公子,奴才刚刚与主子说了,公子的身体比预计中更快的适应了毒药,刚刚那个阎王笑已经属于慢性毒药中最强的一种,可公子却无事……所以……”
  他抖了抖身体,避开殷天齐射向他的阴冷视线,吞吞吐吐的继续开口,“奴才想……想给公子试试那些见血封喉的剧毒……”
  感觉到搂在自己腰部的手臂一紧,萧亦然愣了下转过头看着眼中带着浓浓担忧的殷天齐,舔了下嘴唇垂下眼想了想,轻声开口,“孔彦你先出去。”他需要给殷天齐做些安抚。
  “是。”孔彦弓着腰出了屋子,关好门站在外面候着。
  萧亦然扭过头看向殷天齐,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已经被殷天齐凑过来的嘴堵住。
  他瞪大眼睛眨了眨,脸颊又红了。
  “主子!”羞恼的瞪着眼,将殷天齐推开,萧亦然微撅着嘴唇,眼中带着迷离的水光,“主子你不要耍赖皮!”
  殷天齐哼了一声,抬手将他拉在怀里抱着,怀里微微发凉的皮肤让他稍微冷静下来,“然然你莫要多说,爷不会同意的。”
  见血封喉没有解药的剧毒,孔彦居然说要试试,如果他能给出确定的话语告诉自己剧毒对于萧亦然的生命没有任何损伤,或许他还会勉为其难的同意。
  可他没有,就连孔彦自己都没办法确定的事情他居然就敢拿来跟自己说?他像谁借的胆子!该死的奴才!
  越想越气,殷天齐看着小孩儿那带着恳求之色的双眼,沉下脸来,抬手捏着他的下巴,半眯着眼睛凑近一些,“爷说了,不同意。”
  萧亦然抿着嘴唇,轻轻皱眉,带着不满也带着欣喜,主子心疼自己他很开心,可是如果不那么做,他成为药人的时间就要一拖再拖。他倒是无所谓,可主子的身体等不了。
  转了下眼珠,萧亦然不再去看殷天齐,背对着他自己撩着水洗胳膊,你不同意是你的事情,反正你还要回宫,不可能一直看着我,等你不在的时候我就让孔彦拿剧毒来给我,哼!
  殷天齐要是不知道他那些小心思就不可能给他当主子,转转眼珠就知道小孩儿打了什么注意,他气恼有,可更多的是心疼。
  “然然,听话,别惹爷发火。”低头在眼前那白嫩的肩膀上啃咬,他闷声嘟囔。
  被他咬的发痒,萧亦然缩着身体躲开他,可浴桶里就那么大的地方,再躲也是被拉回去抱在怀里的命。
  “主子你……”抿着嘴,萧亦然被他弄的小脸上通红一片,虽然他不排斥这种亲密接触,可他并不习惯。
  殷天齐舔了舔被他啃的发红的皮肤,撩着眼皮看他,“你什么?爷告诉你,要是敢再背着爷做那些危险的事情,就再也不把你接回去。”
  原本他是打算吓唬吓唬这个鬼点子甚多的小孩儿,可惜这次萧亦然像是铁了心一样,就是不听话。
  哪怕眼里已经含了泪水,萧亦然仍是坚守自己的底线,“主子不让奴才回宫就算了,反正奴才也不想活了,等给主子解了毒,奴才就找个悬崖跳下去一了百了。”
  愣是被他那委委屈屈的样子给气笑了,殷天齐叹着气伸手拽了拽他的长发,见他吃痛的咧嘴,冷哼着瞪他,“行,行,你长能耐了,居然敢威胁爷?”
  要么说这小孩儿根本一点都不能宠着,给他点好脸色就顺杆往上爬,早晚骑在他脑袋上作威作福。该着,他还就喜欢小孩儿的这种性子。
  萧亦然听着他语气中已经缓解下来,没了刚才的冷硬,紧张的神情得到了舒缓,那话也不过就是说出来刺激一下殷天齐的,他怎么能舍得去跳崖,还打算纠缠这个人一辈子呢!
  “我没有威胁主子的意思,反正这事儿你得听我的,要是真像孔彦说的那样,不只我成为药人的时间回提前,主子的毒也能趁早解了。”趴在他胸前,萧亦然动了动脑袋。
  “毒性一天不解,我一天放不下心,求你了,就应了孔彦的话吧。”得了,这会儿连撒娇都用上,就差来个美人计去迷惑殷天齐。
  “……让爷同意可以,不过你得答应一件事。”眼见自己没办法让小孩儿打消念头,殷天齐也只能让步,“无论什么毒药,只有我在的时候才可以服用。”他不想让小孩儿在一个人受苦,就算他没办法帮他分担身体上的疼痛,可也想呆在小孩儿的身边。
  萧亦然抿着嘴,点点头算是同意。
  两人泡澡的时间有些长了,等到浴桶里的水都已经变得温凉才出来。
  孔彦一直守在门边,听见殷天齐唤人伺候的声音赶紧推门进去,就见他正弯腰将萧亦然放进床榻里面盖上被子。
  “孔彦,爷可以原谅你之前犯的错误,不过你给爷听着,你说的三种剧毒不可以连着给然然服用,还有,不可以背着爷胡来,如果爷没在场,你若敢给然然吃了药,别怪爷把你五马分尸。”
  转过身,殷天齐负手而立,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瞪向孔彦,语气里难言恼怒之意。
  孔彦跪在地上磕了头,连声应道,“奴才记得,奴才一定不敢再欺瞒主子。”
  “哼!”冷哼一声,殷天齐侧身坐在床榻上,抬起手轻轻拍着萧亦然放在床边的小手,“爷先回去,明儿下了早朝再来看你。”皇子夜宿在外的情况除了有公事其他的时候还是不许的,所以必须回宫。
  萧亦然点点头,闭上眼睛不去看他,知道殷天齐明天会再来,他的心算是有了底儿。
  等到殷天齐离开以后,孔彦收拾了屋里的东西,想了想还是将一直放在胸口处的小瓷瓶递给了坐起身的萧亦然。
  “公子,请服下此药。”
  萧亦然挑了下眉,伸手去接过,拔开瓶塞一股淡淡的香气飘出,“这是什么?”凑过去闻了闻,有些花香的味道。
  “奴才按照师父留下来的配方调制的百花露,若公子明天要服用剧毒,此物可让公子少受些痛苦。”
  萧亦然摇摇头将瓷瓶还给孔彦,他清楚孔彦是心疼才这么做的,可他不需要,“你应该清楚这药的药效不止如此,肯定是缓解了那些毒药的效力的,我用不着这个,你还是赶紧去准备明天的毒药吧。”
  为了速成才让自己受那么多苦,他可不想因为外界的关系再功亏一篑。
  孔彦叹了口气,只能摇摇头出门,萧公子太倔。
  第二天中午,萧亦然刚吃了口午饭殷天齐就来了,这回来的不适小栗子,而是小青子。
  见着萧亦然的时候小青子彻底傻在那里,随后就开始流眼泪,看的萧亦然很无奈。
  好不容易将他安抚了一下拉着殷天齐进了屋,孔彦正好端着药瓶过来。
  “……”看了眼抓着自己手腕的大手,萧亦然歪歪头,抬起另外一只手将他的胳膊抚开,仰头将药液喝下。
  一瞬间,心跳骤然停了半拍,随后猛烈跳动。
  殷天齐只见他脸色猛然一僵,随后鲜血顺着嘴角就流了下来,他还没来得及惊吼,眼前的小孩儿已经双眼一翻身体向后倒去。
  “然然!”伸手将他搂回怀里,歪过头看向也是一脸紧张着急正为小孩把脉的孔彦,急声追问,“怎么回事!”
  孔彦皱着眉,摇摇头,“不清楚,公子脉搏正常,应该只是暂时昏迷。”
  萧亦然能感觉到外界的一切反应,殷天齐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回响,可他就是没办法睁开眼睛。
  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克服黑暗,如果他能睁开眼睛看到殷天齐,那这一关就算过了。

  第29章

  萧亦然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产生过这么真实的幻觉,他虽然清楚自己是因为孔彦那碗毒药的关系晕倒,可眼前出现的那些画面却是自己曾经经历过的。
  他看见有个瘦瘦小小的孩子偷偷躲在树后面,看着不远处围在一起说笑的父兄,看着姐妹对父亲撒娇,看着兄长被父亲夸奖……
  然后是小孩子被父亲怒骂,兄弟姐妹的鄙夷,母亲的嫌弃。他知道这都是以前自己所经历过的。
  画面一转,变成了那金碧辉煌的宫廷,帝王对小孩的苛责与惩罚,各位皇子和伴读对小孩的轻视与讽刺,还有太傅与将军眼里对小孩的无奈……这些他都再次看见。
  可是……
  一直有一个温暖的胸膛在支撑着小孩,就算遇到了种种不如意,小孩还是坚强的活着……
  耳边是殷天齐急躁中带着浓浓担心的喊声,萧亦然慢慢睁开带着湿润的眼睛,眼前是带着惊喜表情的俊脸。
  他定定的看着殷天齐,而殷天齐也一动不动都看着他,半饷,他笑了,慢慢抬起有些虚软的手臂,用手指轻轻的碰了下他的脸颊,立刻的,整个发凉的手都被握住贴在温热的脸颊上,他眨了眨眼,蠕动着嘴唇轻声开口,“主子……”
  殷天齐用力点着头,歪着脸颊磨蹭他那已经能透过苍白的皮肤清楚看见血管的手,“然然?然然你醒了?”虽然已经清楚感觉到小孩儿比两个时辰前更有力跳动的脉搏,可他还是不太确信。
  萧亦然轻轻点了点头,扫了眼周围的环境,不解的看向殷天齐,张了张嘴却因为嗓子干涩没办法正常的发出声音,“……我……在哪……”
  “先喝点水,这是你的屋子,孔彦说如果你能醒过来就代表没事了,然然你睡了两个多时辰……”用小碗将温水慢慢喂进他的嘴里,看着萧亦然轻皱着眉吞咽,他一直悬着的心彻底落下。
  “好腥。”嗓子里的血腥味让萧亦然不适应的撇撇嘴,不过喝了水后倒是觉得舒服不少,他抬头看了眼跪在地上不敢说话的孔彦,转了下眼珠就知道是被自己连累的,他动了动身体侧身躺在殷天齐怀里,“主子,让孔彦起来吧。”
  殷天齐冷哼一声,倒是没反驳他的话,斜了眼孔彦,“起来,这次就饶了你。”
  孔彦明白他的意思,不过仍是跪在那里不起身,他怕一会儿自己把话说出口后还得再跪下来。
  “奴才请罪,”磕了个头,孔彦低眉顺眼的伏在地上,额头贴着地砖不起来,“奴才罪该万死,请主子责罚,”抬头,嘭的一下又磕了个头,继续开口,“奴才罪该万万死,请主子责罚,”嘭,在一个头……
  他三个头磕完了,殷天齐脸黑了。
  要不是怀里抱着小孩儿瘦弱的身体,估计这位爷真能做出一脚把他踹倒在地的举动。
  “呵呵。”萧亦然没忍住,笑了出来,他算看明白了,这孔彦就是仗着自己在这里殷天齐没办法发火,就算发火也能饶了他一条命才敢这么折腾,撑着床伴坐起身靠在殷天齐怀里,他懒洋洋的瞥了眼孔彦,“你是不是把那几种剧毒都混到了一起?”
  就算以前没尝过那些毒药,可最近却没少吃,一种毒药什么味道和三种毒药什么味道还是有区别的,尤其是孔彦这会儿的表现,怎么看都是做了错事怕被罚的样子。
  他都能想明白的事情殷天齐自然也明白,视线入利剑般直刺孔彦,冷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孔彦的脑瓜顶,“爷真该把你拉出去乱棍打死方能解恨。”
  孔彦哆嗦了下,却是心里有了些底气,伏在地上唯唯诺诺的开口认错,“主子爷明鉴,奴才是抱着一死的决心才敢在公子身上试药,显然连老天都垂怜公子对主子的一片心意,让公子挺了过来。”
  “行了孔彦,你可别说那些没用的,过来给我看看是不是已经没问题了。”萧亦然眼里全是笑意,以前每次试药后他都会觉得身体异常疲惫,可现在完全没有那种感觉,这是不是代表他已经成了药人可以为殷天齐解毒?
  孔彦撩着眼皮偷偷看了眼殷天齐的脸色,见他只是淡淡扫了眼自己后将低头看向怀里抱着的萧亦然,他吐出口气站起身来到床边,伸手搭在萧亦然的手腕上,脸色异常凝重。
  “嗯……唔……嘶……”各种语气词从他嘴里发出,殷天齐实在受不了他这种样子,抬脚就踹在他小腿上。
  孔彦被踹的一个跄踉,噗通一下又跪了下去,“主子……奴才还没说话呢。”
  三十岁的大男人向一个十三岁的少年撒娇,视觉效果一定很不错。
  殷天齐转头看了看身边,抬手就把特意给萧亦然准备的楠木枕头朝他扔去,“爷警告你,要是然然还得继续试药,你就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上的肉能不能割下来三千片吧!”
  孔彦吸吸鼻子,撇撇嘴,委委屈屈的应着奴才记得,伸手从胸前的衣襟里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殷天齐,“爷,让公子服下此药。”
  “这又是什么。”殷天齐现在压根不相信他的话,这家伙胆子越来越大,万一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毒药,他的然然怎么能承受的住。
  萧亦然倒是没那么多想法,或许说经过这大半个月的相处,他对孔彦还是有些了解的,自己拿了小瓷瓶打开,低头闻了闻他看了眼低着头的孔彦,手一抬将药水吞下。
  孔彦心里对萧亦然的感激与赞赏已经没办法表达,如果说他以前决定追随殷天齐是因为看出了他有上位者的霸气,那现在他就是因为殷天齐身边有萧亦然的存在。
  这个只有九岁的小孩,才是他在心里认定的主子。
  等了一会儿,萧亦然看向紧张的殷天齐微微摇头,又看向明显很惊喜的孔彦,伸手将小瓶子扔给他,“已经成功了对不对。”
  刚刚那个小瓶子里面装的是他早前服用过的三合一剧毒,这会儿他喝下去以后什么反应没有就代表他的身体可以将毒药彻底吸收。
  萧亦然带着开心的笑意转过头看向殷天齐,死死的握着他的手,语气难掩激动的开口,“主子,成了,我可以为你解毒了!”
  殷天齐看着他那张已经瘦到托相得脸蛋,皮肤没了以往健康的粉红色,现在带着苍白,颧骨也高高隆起,那双眼睛特别的大……
  抬起手将他抱在怀里,殷天齐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脸颊,也不说话,只是呼吸着从他身上传来的药味。
  萧亦然不解的歪歪脑袋在他怀里动了动,伸手推他,“主子?”怎么他变成药人了主子反倒是不开心?
  “然然……”殷天齐见他眼里带着疑惑,轻轻张口叫他,却不知道该接着说什么,只能重新再把他搂进怀里,深吸口气,他看向孔彦,“除了这件事你还有没有其他的好消息告诉爷。”
  如果孔彦敢说没有,他就让薛平把这个该死的奴才拉出去阉了。
  看着殷天齐那阴沉的表情以及眼里的狠毒,孔彦不敢在瞒着,他点点头张嘴回道:“主子英明,公子以后可以习武修炼内家功夫。”
  听他这么说殷天齐满意的点点头,抬手拍了拍明显愣住的萧亦然,带着笑意亲了亲他的额头,“这回你不用羡慕他们能飞能打了,等身体养好以后爷亲自教你。”
  萧亦然眼圈泛红,用力点点头,“嗯!”不能学武一直是他心底的痛,要不是如此也不会被当成弃子被将军府抛弃,不过对于现在的生活,他更加满意。
  “主子,奴才有一事不明。”孔彦转了转眼珠,将他心底的疑惑问出口。
  “说吧。”殷天齐现在的心情很不错,孔彦想问什么他大概也猜出了一二。
  “主子,奴才想问是谁将内力传给了主子,以主子的呼吸脉象来看,应该不是自行修炼。”
  “呵,你倒是懂的挺多,告诉你也无妨,爷前些日子去了趟西凉寺,方丈主持将一身内家功夫传给了爷,至于原因……”斜了眼震惊的孔彦,他冷哼,“看来你还真是知道不少皇家秘事啊孔彦。”
  “奴才,奴才……”孔彦抖着身体跪在地上,那样子就像快被吓破胆一样,就连额角都流下冷汗。
  萧亦然皱了皱眉,他不解的看向殷天齐,明显不满于这个时候他俩打哑谜的样子,“什么皇家秘事?主子你偏心。”心里对于成为药人的担忧一旦放下,那霸道的脾气立刻露了出来。
  “西凉寺是皇家佛寺,里面的方丈主持居然是早在二十年前就应该被先皇赐死的三皇伯,上一辈的恩怨我也不清楚,不过是得了三皇伯的赏识才有了现在的功夫。”顺着他的长发,殷天齐出声解释。
  孔彦抿着嘴一声不吭的跪在那里,当年的事情可不是一两句就能解释的清楚的。先皇与三王爷……说不得。
  显然,殷天齐也不想因为这事儿为难他,他也不想知道到底是什么秘密事情,三皇伯比他父皇大五岁,他皇爷爷更是在他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驾鹤西去,他对于上一代的恩怨真的没什么太多好奇心。
  “孔彦你起来吧,爷不难为你。”
  孔彦谢了恩站起身,想了想开口道:“主子,公子,奴才去准备酣然之毒的解药,明日一早等公子稍作休息后取血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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