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楼晓梦听风起-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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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阿爷哈哈一笑，很爽朗了说：“好得很，吃了你几贴子药，这病去了，人也精神了不少，前些天，还带着村里娃去山上采花菇，你来得正好，你阿娘正在做花菇煲鸭！”
　　云天溯惊喜了下，而后笑道：“那我可是有口福了！”然后指了指身边的柳风起道“我再带一个，阿爷不介意吧！”
　　张阿爷抽了口烟点头：“说什么客气话，你能来我可高兴的很，快进去吧！”
　　云天溯刚要进去，有人喊道：“阿爷这你就不对了，云小弟来了，应该去我这大哥家坐坐才对，来来来……”
　　说话的是一个黝黑健壮的大个子，一边说着一边来拉云天溯。
　　阿爷一焊子下手，大个子哎哟的缩回了手。张阿爷笑骂　：“猴小子，跟你阿爷抢人呀，今天小楼就住我家了，明儿个去你那！”
　　“好类，好类！”大个了哈哈一笑。
　　正说着，有人扯了扯云天溯的衣服，云天溯低头，蹲□来。柳风起看到扯他衣服的是一个梳着两小辫子可爱的小女娃。
　　“素儿！”
　　“云楼哥哥，素儿病好了，可以玩了，你陪我玩吧！”
　　云天溯摸了摸小女娃的头，点头：“好！”
　　小女娃身边的妇女笑说：“素儿乖，云楼哥哥今天很累了，明天再陪你玩好不好？”在得到素儿甜甜的“好”后，妇女抬起头来道“素儿一看到你就跑过来了，你上次说等她病好了就陪她玩，她可一直记着呢！”
　　云天溯笑着回应：“她肯吃药最好不过了！”
　　妇女叹了口气，却是欣慰的：“是呀，明儿个早，来我那吃……”
　　“云水馄饨！”云天溯接口。
　　妇女点头，又说了几句客气话，走了。
　　又有几人过来与云天溯交谈了几句，最多的就是请云天溯去自己家吃饭留宿，柳风起看着与村民相谈的云王，惊讶万分。
　　想必看出了他眼里的疑问，云天溯在进门的时候解释：“曾经有一次来这儿采药，正碰到这个村瘟疫！”
　　柳风起点头，心生佩服的道：“云楼，若是他们知晓你是王爷的话，更惊愕吧！”
　　云天溯哈哈一笑：“谁说不知道呢！”
　　这下换成柳风起惊愕了。
　　云天溯无奈的道：“风起，那段时间你可还记得，邻国公主来国游玩！”
　　云天溯没说下去，不过柳风起知道了原因，那一次邻国流离公主到坊，虚为游玩，实为选夫。皇上原想替云王撮合让云王陪着流离公主玩耍，哪知云王不小心听见，皇上的如意算盘在云王不负责任的逃离后宣告失败了。
　　柳风起能够想像为何这儿的人会知道云楼就是云王，想来是皇上派人来寻了。
　　云天溯看着笑溢映然的人，郁闷的道：“风起，你笑得很有意味！”
　　柳风起揖手道：“不敢，不敢！”
　　得到云天溯的无奈，柳风起抬头，今日的夕阳无限美好！
　　两人进屋，桌上早已准备好了丰盛的晚餐，阿娘裹着花边头巾，笑容满面的招呼着。“来来，坐吧，不知道小楼你要来，不然买些菜，瞧瞧现在只能将就着吃吃了。”
　　云天溯看着满桌的菜，不客气的夹了一块面前的菜，笑说：“我就喜欢吃这些山间野味，来，风起尝尝这个，这儿的人把这菜叫花荠，长在山间道旁，状扁平，叶绿中带黄，做成菜是嫩滑爽口！”
　　柳风起吃了一口，点头，确实爽口。
　　云天溯问：“好吃吧？”
　　柳风起点头：“很好吃！”
　　云天溯笑笑，又夹了菜给他，阿爷和阿娘笑着对望一眼，阿爷笑着感叹：“小楼有喜欢的人，我们也开心呀！”
　　云天溯一愣，放了菜在柳风起碗里，淡笑不语。
　　柳风起其实想解释，张了张嘴，却被阿娘打断了。
　　“是呀是呀，每次见你都一人，终于看到你带人过来了，我和你阿爷也欣慰！”
　　柳风起震惊，两位老人似是平常的话，却太不平常了吧。明明是两个男子，就算相爱，这两位老人为何不觉得逆俗吗？
　　柳风起心里的疑惑刚上，云天溯已问出了口。
　　“我若喜欢他，你们不觉得奇怪？”
　　阿爷哈哈一笑：“这有什么，只要是小楼喜欢的人一定也是个好人。”
　　阿娘笑了笑：“你呀，等于白说，不过小楼喜欢，男的女的对我们来说没什么区别，小楼自己觉得幸福开心就好了，哪有什么俗不俗的，如果外面人不欢迎你们，没事，来阿娘这，阿娘正缺两儿子！”
　　云天溯哈哈一笑，再没接这话下去。
　　饭后，云天溯邀了柳风起出外，两人走到村口，山村没有什么灯色迷离，也不似城儿繁华，回归了自然，却能让人心静气平下来。
　　云天溯拍了拍楼下的石头，柳风起看他坐下，也一并坐了下来。
　　云天溯把身子往树后一靠问他：“美吧？”
　　柳风起看着满天繁星，仿佛一伸手就能握到，萤火虫在田间飞舞戏耍，一闪一动。感叹道：“真的很美！”
　　柳风起很有兴趣的问着今天晚上吃到的几个山野农家菜，云天溯如数家珍，一一的解着他的疑惑。
　　柳风起感叹：“这儿真的是个好地方！”
　　云天溯赞同的笑说：“这儿不似朝中，没有利益没有权势，人与人之间朴素真诚，没有勾心斗角，反而相互帮助，所以我还是喜欢待在山野间，这儿才是真正的世外源桃吧！”
　　柳风起点头，闭上眼靠在了树上，云天溯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再讲话，奇怪了下。低声叫了声：“风起？”
　　没有回应，云天溯一愣，而后摇头笑笑，竟然睡着了。
　　看着闭眼入睡的人，云天溯似是无意道：“我曾经说过，如果哪一天我再回来的时候不是一个人，那一定是我带了喜欢的人过来！”
　　没有回应，就如同四周安然入睡的夜境……
　　平静如波的河面，风吹过，有小小的涟漪一圈一圈的荡漾开来……
　　
　　




21

21、第二十一章　。。。　
　
　
　　夜晚，山间的风有些大了。
　　云天溯张开眼，才发现月已挂正中了，他也不知不觉中睡着了。看了看靠在自己肩头的人，云天溯微微的动了动。
　　山间的风，让云天溯不自觉的抖动了下。
　　身边的人，靠着自己紧了紧，云天溯伸手揽了一下他，扰人清梦是不对的，但睡在外面确实不好，云天溯实在不想吵醒他，但又怕他生病。
　　“风起？”云天溯轻声的叫了下，果真没有任何回应，他又提高声音的唤了声。
　　“嗯！”耳边传来柳风起迷迷糊糊的声音，显然是梦中被人扰醒！
　　云天溯柔声道：“回屋去睡，夜里冷！”
　　柳风起道了声好，站起来，柳风起看了看天，都这么晚了，回头看到云天溯正甩着手，想起刚才自己好像是枕着他的肩头醒来的，柳风起关切的问：“没事吧？”
　　云天溯摇头，怕他担心加了一句：“有些麻了而已！”
　　柳风起问：“我来帮你吧！”
　　他的手还没碰到云天溯的肩头，云天溯已经摇头了：“不用了，没事！”
　　柳风起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云天溯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起来，咳嗽了声说：“走吧！”
　　柳风起点头，云天溯和他并肩走在一起，有几次两人的手触碰到了，云天溯快速缩回去的动作，让柳风起暗自好笑。
　　看着自以为不露痕迹退开一步的云天溯，柳风起刚要说什么，“阿嚏”一声给打断了。
　　云天溯看着猛打喷嚏的人，拍了拍他的背问：“还好吧？”
　　柳风起无奈：“可能刚睡得着凉了！”
　　云天溯点头：“怪我没早叫醒你！”
　　柳风起摇头：“怎能怪你，是自己睡死了！”
　　云天溯哈哈一笑，伸手抚过他，柳风起笑笑。
　　看着紧闭的门，云天溯就了上次进自家王府的办法翻墙进了门，原本想给柳风起开门的，一转身，却看到柳风起进了门。
　　云天溯奇怪的问：“你怎么进来的？”
　　柳风起笑：“阿爷没关门，想来是知道我们晚回来！”
　　云天溯笑笑，看柳风起脸色不好，对他说：“你先回房休息吧！”
　　柳风起点头，听到走在前面的云天溯喃喃自语：“不知道有没有留吃的？”
　　柳风起一愣，云天溯转过头来说：“风起，想念我们在路边吃的了！”
　　柳风起嗯了一声，随口说道：“那下次再去！”
　　云天溯爽快的点头：“好！”
　　柳风起对着他嘘了声，指了指阿爷的房间，云天溯无声的笑笑，柳风起开门进了房。
　　云天溯的房间与他是隔壁间的，柳风起进了屋，也没睡着。等了会，却没听到旁边门开的声音。
　　这儿用的是木门，不论再轻。门轴一定会发出声晌，再者夜寂静，连虫儿都休息了，他又注意着，没理由听不见云天溯房间门的开动。
　　除非，云天溯没有回来过。
　　柳风起坐起了身，披了衣走出了门，张阿爷的房子很好认，左是主屋和客房，中是客厅，右是厨房和杂物房。左边共三间，一间阿爷和阿娘，两间客房就他和云天溯两人，阿爷和阿娘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已经出嫁了，柳风起现在住的就是她闺女原来房间改了下的客房。
　　柳风起在经过正厅的时候，没有停留，屋里黑漆漆一片，想来云天溯也不会在。
　　到是厨房那，有微微的光线传出。
　　柳风起进屋的时候，在看到蹲在一旁的云天溯时惊讶了下。
　　“云楼？”
　　在听到声音时，云天溯抬头，看到走进门来的柳风起时，也同样惊讶。
　　“你在做什么？”“你怎么来了？”
　　两人同时开口。
　　“我……”
　　“我……”
　　又是异口同声。
　　柳风起笑笑，云天溯说：“看你咳得难受，正好今天采了些草药，就给你煎上了，快好了！”
　　柳风起看着眼前的人，心里一暖。对着云天溯道：“云楼，谢谢你！”
　　云天溯笑笑：“别太感动了，其实也不全为了你！”
　　柳风起一愣，云天溯低着声音说：“有没有闻到什么香味？”
　　柳风起摇头。
　　云天溯说：“再闻闻！”
　　柳风起听他的话，嗅了嗅，果真闻到了一股香甜的气味。而这种味道熟悉的很，从记忆深处被挖掘了出来，现在想来依旧美好！
　　“风起！”
　　耳边传来的叫唤拉回了正在神流的人，柳风起一低头，看到云天溯手上黑呼呼的东西，惊呼：“烤地瓜！”
　　云天溯赶紧“嘘”了一声，对面露惊喜的柳风起说：“这可是半夜，别让阿爷当成贼了。”
　　柳风起笑说：“是你，我可什么都没干！”
　　云天溯看着已满足咬了一口的柳风起叹气：“风起，如果被抓了的话，要有福同离，有难同当呀！”
　　柳风起说：“那我们小声点！”
　　两个人像做贼似的窝在窗下，一人一只拳头大小的地瓜，香喷喷的吃起来。
　　云天溯哦了一下，然后对柳风起说：“先别吃，把药喝了再吃！”
　　柳风起看着面前黑呼呼的药，在看了看手中的地瓜叹气：“我都成了药罐子了！”
　　云天溯咬了一口地瓜，太烫，扇着自己的手说：“哎哟，烫，先苦后甜，身体好，味口就好。口中无味，山珍海味都吃不下去，而且呀，明天还要去吃月婶的云水馄饨，风起，这儿美味可是多得很呀！”
　　柳风起在他说话间已喝了药，把碗放下，柳风起说：“我知道！良药苦口！”
　　云天溯点头，柳风起很满足的吃着地瓜，云天溯问他：“我的手艺还不错吧？”
　　柳风起称赞：“很好，”他坐在云天溯身边，回想曾经道“星问也很喜欢吃烤地瓜，我记得有一次他调皮，偷了地瓜不说，还把人家的草蓬堆给烧着了。”
　　“怎么？”云天溯有些不解。
　　柳风起说：“那时候秋收，收了稻子都会把稻杆子晒干可以当柴烧，大家都会把晒干的稻杆子叠起来，像房子一样一来是节约地方，二来也方便拿取，星问和他的几个小伙伴把几个地瓜丢进稻杆堆里，然后一把火给烧了！”
　　云天溯哈哈一笑：“等火灭的时候，我估计连渣都不剩了吧？”
　　柳风起无奈回他：“可不是！”
　　云天溯感兴趣的问：“那你有罚他？”
　　柳风起点头，撞上云天溯晶晶发光的眼，笑说：“也没什么，罚他种了一年的地！偷一只，还了一片的地瓜！”
　　云天溯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柳风起惊讶的看他，云天溯哈哈的笑着：“哈哈……我现在知道为什么清宇一看到地瓜就深恶痛绝的样子！”
　　柳风起无奈，他也陪着他种了一年的地瓜，当然还有其他的蔬菜水果，至少，他还做了几年的农民。
　　云天溯吃完了地瓜，感叹：“真想再吃！”
　　柳风起看了看天，说道：“明天不是还要去月婶那吗？天色不早了！”
　　云天溯看了看窗户，点头：“那去睡吧！”
　　柳风起点头，看云天溯忙和，也跟着搭手。云天溯说：“这毁尸灭迹的事情还是由我来做吧！”
　　柳风起洗了碗，放回碗柜，笑说：“不是你说有福同离，有难同当吗？”
　　云天溯就不在说什么了，两人迅速的收拾好一切，一前一后出了厨房门。
　　各自打了招呼，柳风起看着云天溯回房。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怕他做出什么让自己感动的事情来。
　　有风吹过，柳风起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沁入心扉。
　　柳风起在转身的时候，瞅见肩头处的粉白色花瓣，伸手拿过，放在鼻下闻了闻，原是刚才闻到的花香。
　　柳风起在进屋的时候，心想，明天一定要问问云天溯，这是什么花？
　　




22

22、第二十二章　。。。　
　
　
　　
　　第二天，柳风起是被敲门声吵醒的，打开门，看到精神熠熠的云天溯，云天溯看着刚起床的人询问：“病好了吗？”
　　柳风起微微一笑，昨晚云天溯连夜煎药给自己，就怕他不好。
　　柳风起点头：“我若不好，岂不是坏了你这神医之名！”
　　云天溯好笑的摇头，对着他说：“走吧，月婶的云水馄饨想想就流口水！”
　　柳风起关了门边走边说：“能让云王这么赞叹，一定很美味！”
　　云天溯很肯定的说：“你吃了也会这么觉得！”
　　太阳刚刚出来，柳风起换了云天溯带来的衣服，一身的水蓝色，如同此时天际的蓝。柳风起深吸一口气，除了山间的清新外，还有淡淡的清香。
　　柳风起猛然的想起，这是昨天闻到的香味。
　　不用四下寻找，那一棵种在院中硕大的花树，一览入眼。现在正值得花树盛开的时节，繁枝数朵，花儿竟相开放，满院飘香。
　　地上粉白的一片，想是昨夜风过留下的温柔，铺满了一地，让人不忍心踩上去。
　　柳风起看着眼前的花树发呆，云天溯站在他身边感叹：“真美！”
　　柳风起点头称是，云天溯看他盯着那花发愣，呆呆的表情胜是可爱。云天溯足间一点，身如飞燕已跃于花树之上，一转身，又回落到了原地。
　　只是他的手上，多了那一株的花枝。
　　云天溯笑呵呵的道：“送你！”
　　柳风起差异了半天，问：“你可知这是何花？”
　　云天溯反问他：“你知？”
　　柳风起摇头，伸手接过云天溯递过来的花：“我原本还想问你，却没想你也不知道！”
　　云天溯笑了笑，走在前面，回头说道：“你若想知道，问一问张阿爷就行！”
　　柳风起点头，云天溯看他喜欢，说：“等回去的时候，问一下张阿爷，可有种子，带回去也种一株！”
　　柳风起摇头：“不用，这花在这儿才显得非凡吧，清山绿水蕴着这花树，若是移了地，也就没有这种灵动吧。”
　　云天溯原本想说他若喜欢，把这树整棵的移走就是，但听了柳风起的话，张了的嘴还是闭上了，也许他说的对，移了地或者就没有这一种的美了。
　　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出门，阿娘正进门。
　　柳风起和云天溯打了招呼，阿娘哈哈的笑着回应，在看到柳风起手上的花时，惊讶的道：“这花……”
　　柳风起以为阿娘责怪，抱歉的道：“啊，阿娘对不起，是我喜欢，云楼才摘给我的！”
　　云天溯也接口：“阿娘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阿娘笑笑：“这俩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不就是折了枝嘛，如果你喜欢，整棵送你都行！”
　　柳风起和云天溯相互对望一眼！
　　阿娘说：“月婶刚问过我，你们什么时候去她那，她等着你们呢！”
　　“那我们现在就去！”云天溯说道，顺手拉过还在发愣的柳风起。
　　柳风起也没甩开云天溯牵着自己的手，只是奇怪的问他：“阿娘刚才看到我手上折枝的眼神，为何让我觉得奇怪？”
　　云天溯其实也有这个感觉，但想了想刚才阿娘所说的话，自己理解的说道：“大概这棵树没被人折过！”
　　柳风起叹气：“那我不是……”
　　云天溯宽慰他：“那我才是破坏者！”
　　柳风起看他，笑了笑。云天溯说：“别多想，没事，阿娘不是说你若喜欢整棵树送你都成！”
　　柳风起点头，边走边说：“不过，这树似只有阿娘家有吧？”
　　云天溯想了想回答：“没注意过，不过照你这么一提醒，确实是！”
　　两人边走边说，在云天溯说了声：“到了！”后，才停下来。
　　月婶已经在店前等着他们了，月婶是个寡妇，她的丈夫在那场瘟疫中离开了，只剩她和七月的素儿相依为命。
　　月婶有一双巧手，做得点心是又好吃又香。所以娘俩靠着月婶的早餐店也过得过去。
　　柳风起和云天溯一坐下，立刻就有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端了上来。
　　素儿已上私塾了，家里就剩月婶一人，柳风起和云天溯吃了馄饨后，看月婶忙着，就自觉得帮着月婶忙。
　　一人收拾，一人端点，竟也配合默契。
　　月婶看着忙碌的两人，会心的一笑，快中午时分，他们才忙好。月婶要留他们吃饭，云天溯怕劳烦到她，立刻推拖了说有人先邀请了，月婶也就不留他们了。
　　要走的时候，柳风起突然想到什么，问月婶：“月婶，你这有没有瓶子？”
　　月婶正解着挂袋，听到他的话，回头问：“什么样的瓶？”
　　柳风起扬了扬手上的花枝说道：“能插这枝花就好！”
　　月婶说好，在看到柳风起手上的花时，愣了愣。而后，又看了看云天溯，只是那带笑的眼瞅得云天溯莫名其妙。
　　月婶找了个青花瓶给他，对着出门的柳风起道：“这花插在水里不会死的，只要记得每天换一次清水就可以了！”
　　柳风起惊讶的问：“只要换水就行了？”
　　月婶点头：“是呀！”
　　柳风起嗯了一声，月婶看着并肩而走的两人，脸上露出欣慰的笑。
　　云天溯看一路无语的柳风起，问：“在想什么？”
　　柳风起看着手中的花枝，摇了下头。云天溯也没问什么，随手摘下一片树叶，放在嘴边。柳风起就听到那清脆的声音。
　　柳风起惊讶的问：“没想到云楼还有这本事，刚才，吹得是什么？”
　　云天溯笑问：“欢快吗？”
　　柳风起点头，确实很欢快的音调。
　　云天溯不确定的问：“你想知道？”
　　柳风起点头。
　　云天溯咳嗽一声，而后看着略略期待的柳风起唱道：“小竹娄背娃娃，娃娃哭，动一动，娃娃闹，晃一晃。过竹桥，入田郊，，竹娄摇呀摇，娃娃咧嘴呵呵笑……”。
　　柳风起在云天溯唱第一句的时候，已经知道后面的内容，所以当云天溯唱完，他的脸都青了。
　　云天溯无辜：“这可是你让我唱的！”
　　柳风起：……
　　云天溯看他说也不说，立刻走人，快步的追上：“风起，你别生气！”
　　柳风起闷闷道：“下官不敢！”
　　云天溯无奈：“你都自称下官了，还不是生气？”
　　柳风起停下脚步看他，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云天溯被他弄得莫名其妙。柳风起笑道：“你唱得太难听，很多音都走了调，应该是这么唱，小竹娄背娃娃，……”。
　　柳风起的声音温柔如水，在唱这山调格外的好听。
　　这下换成云天溯傻了眼，在柳风起唱完后，云天溯震惊的问：“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柳风起笑说：“让素儿教的，你进屋帮月婶的时候，刚好素儿回来！”
　　“可才这么短的时间？”云天溯很惊讶，这么快就学会了？
　　柳风起点头：“这调很好记，词也通俗，比起那些个古诗古词来可容易的多！”
　　云天溯看他笑意不减，接口：“确实也好听！”
　　柳风起嗯了声，两人边走边说笑，眼看着到了张阿爷的家，柳风起在看到站在那马车时停了脚步。
　　云天溯走到他身边，在看到从马车上走下来的人时，叹气：“好日子到头了！”
　　来人一身的黑衣，依旧不变的表情在看到云天溯时行了行礼道：“王爷，赤奉皇命来请王爷回府！”
　　赤微微的抬头，又觉得有什么不妥，快速的低回了头。
　　又行了礼：“拜见柳大人！”
　　“请起！”柳风起伸了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