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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乱·青花镇系列八-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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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都不管用,一夕间就一命呜呼了,肯定是这个女人和她的奸夫一起杀害了自己的儿子。
  那个被指奸夫的人也是徐家宅的人,辩说那天徐李氏从山里采药下来,山路上有些碎石,徐李氏脚下不稳,他才上前扶了一下,并非其它人说的那样。
  两边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秦灿听得头疼,正要拍下惊堂木让下面的人都安静的时候,颜璟突然侧过头来,小声对他道,「笨猴子,你看他们抬来的那具尸体……」
  秦灿看了过去,就见那盖在尸体上的白布上透著斑斑深褐色的污迹,乍一看,让人以为是干涸的血迹,但是仔细一瞧,那污痕在慢慢扩散。
  那具尸体散发的味道也不似寻常死人的味道,而这种腥臭点醒了秦灿脑中某段让他终身难忘、几乎成了梦魇一般萦绕不去的可怕记忆……只有那种死法的人,才会发出这种腥臭味……
  「阿大,揭开尸体身上的布,本官要看一下尸体。」
  「是。」
  阿大走了过去,蹲下正要用手去揭开尸体身上的白布,秦灿又提醒他,「小心一点,不要直接用手。」
  听闻,阿大将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转而抽出腰里的刀,用刀尖一点点挑起那块白布。
  在完全挑开之後,底下的衙役、徐家宅的人,以及站在外头围观的百姓皆都发出一声惊呼,整个公堂都是那种腥臭得让人几欲作呕的味道。
  秦灿的视线被阿大给挡著,待到阿大站开,他才完全看清楚那具尸体的状况──
  这具尸体就彷佛从身体内部开始腐烂出来的,皮肉烂穿的地方正缓慢地向外流出某种黑色的、黏稠的液体。

    第二章

  「怎麽会这样?前几天还不是这个样子的!」
  老太惊讶之下,转向她儿媳妇,一手揪住她的头发,另一只手用力在她身上捶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到底下了什麽药,把我可怜的儿子弄成这副鬼样?」
  徐李氏只是一个劲地否认,「没有!婆婆,我真的没有!」
  秦灿让人把她们两个拖开,然後拍了下惊堂木,「公堂之上喧哗打闹成何体统?!」
  待到两边人都冷静了下来,秦灿才接著道,「案情经过本官已经明了,疑犯徐李氏和徐二狗暂且收押,死者尸体暂放衙门,待仵作细验之後,本官再做定夺,退堂!」
  「威──武!」
  在一片水火棍拄地的声响里,秦灿起身回了後堂,脑海中闪现过的,是那时候在朱府发生的事情。
  被强塞入甕中、口里插了金枝玉叶枝干的尸体,朱府地下的大洞,躲在地道里生活的小桃,还有……可以让人长生不老的三珠树,以及那来路不明、一旦碰触到就会致人死地的黑色液体。
  原以为这一切都随著朱府的一场大火化为了灰烬,但是谁会想到,就在事情结束的几个月後,却又让他看到了相似的情形。
  「笨猴子,你也觉得像?」
  秦灿抬起头来,脸上少有的凝重和严肃,「现在还不能完全肯定,但我一见了那尸体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颜璟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像是安慰,「没事的,朱府那样的事情我们都经历过来了,还有什麽好害怕的?」
  秦灿虽然是点头,但脸上的表情却依然沈重。
  隔日仵作检查了尸体,发现尸体的五脏六腑已经完全腐烂成一滩黑水,仵作的刀子才刚划开尸体的胸口,那种黏稠的黑色液体就喷溅了出来,洒在人的衣衫上,留下一个彷佛被火烧灼出来的痕迹。
  幸好秦灿事先提醒过,在场并没有人碰触到这种东西,但是秦灿心里的不安越发浓重,愁云惨雾那样堆积了起来,压得心口沈甸甸的。
  「怪啊,真是奇怪,老夫验了这麽多年的尸体,第一次见到这种病症……」仵作对著尸体轻声地念叨了一句,「还是天底下竟然有这麽厉害的毒药?」
  秦灿没让仵作再继续验下去,让大家都离开那间屋子,不让任何人靠近。
  很显然,他和颜璟第一眼都没有看错,这具尸体会这样,他一定是在哪里碰触到了那种黑色的液体。
  但是,朱府已经被烧成了一片灰烬,而傅晚灯的石室在云龙山另一头的深处,普通村民不敢走得这麽里面,那麽他是在哪里碰触到这种东西的?
  就在秦灿沈吟思索的时候,阿斌和阿丁突然很急地跑了过来。
  「大人,不好了!昨天关押收监等候再审的徐李氏和徐二狗,今天双双出现了吐黑血的症状!」
  「你说什麽?」

  事情来得就是这麽的突然,走到监牢那里,秦灿已经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腥臭。
  之所以心里一直存在著不安,是因为他还记得在朱府里施海棠杀害陈长宏和陈长明的原因。
  二十多年前,陈长宏和陈长明奉他们父亲陈培元的意思,到冀州栽培三珠树,陈培元对於长生不老的追求几乎到了疯魔的境地,甚至於轻信了一本手抄的奇花异草志里的描述,认为用人的血肉可以令三珠树开花结果。
  但却没想到云龙山这里有个奇特的现象,只要有尸体堆积的地方,就会出现一种腥臭难闻的黑色液体,人只要碰到这种液体,就会感染一种奇怪的病,身体从五脏六腑开始腐烂,且无药可医,死前受尽折磨,痛苦不堪。
  这种病一度在云龙山附近几个村镇都传播过,死了很多人,最後因为陈长明和陈长宏将所有已经感染和可能感染的人一把火烧死,并且移走了栽种在云龙山里的三珠树,这种怪病才逐渐被遏制。
  但是现在……
  秦灿走到关著徐李氏的监牢前,昨日还见到她好好的,但是今日却见她容颜憔悴了不少,刚要给秦灿行礼,才一张嘴就马上又咳了起来,虽然用手捂著嘴,还是有点点黑色的血沫子从指缝间漏了出来。
  隔壁的徐二狗症状稍微轻一些,只是捂著胸口在地上打滚,直嚷嚷著胸口里面好像有块热铁,要烧起来了一样。
  秦灿皱了眉头,明知道也许根本没有用,但还是安抚他们道,「我找个大夫来给你们瞧一下吧?」
  徐李氏摇了摇头,似乎已经知晓大夫是没办法医治的。
  「大人,民妇的相公临死前也是这样的症状,民妇找了大夫,给他开了各种方子,甚至因为迟迟不见他好转,而担心药铺里抓的药材有假,民妇自己上山采药……但就短短几日,民妇的相公就……」说到後面,已是泣不成声。
  秦灿连忙安慰她,「嫂子,你放心,本官一定会调查清楚,还你一个清白的……」停了一下,然後才问,「所以,本官想问下,在你相公出事前,他去过哪里?接触过什麽奇怪的东西?」
  徐李氏想了想,然後眼睛一亮,「回大人,民妇的相公在病倒前,曾说自己在云龙山里撞了邪。」
  「撞邪?」
  「是的。」徐李氏说道,「那日,民妇的相公说想要趁著还没有大雪封山,去云龙山里猎点野兔子野@子回来,好当做过冬的口粮。
  「民妇的相公虽算不上是个好猎手,但好歹也是在云龙山下长大的,云龙山里虽然凶险,可他对地形多少熟悉。但是那日直到日落时分却还不见他回来。
  「民妇甚是担心,想天越发凉了,山里的野狼寻不到食物会更加凶残,这麽晚还不回来,说不定是遇到了危险,就让大舅、二舅带上人手点了火把进山去找。
  「但他们没走多远,就见民妇的相公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嘴里一直念叨著『见鬼了』、『撞邪了』,回到家後便就一病不起……」
  秦灿略微思忖了一下,问道,「那他在云龙山里看到了什麽,有没有和你说?」
  徐李氏摇了摇头,「民妇的相公直到临死也只是一个劲地重复那些话,并没有说到底遇到了什麽古怪,只说自己正沿著溪水逆流而上追一只野兔子,紧接著眼前一道白光,突然就没了意识,等到醒转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天都已经黑了,周围阴森森的,让他感觉很恐怖,於是连忙往回走。」
  秦灿垂在身侧的手蓦地攒紧成拳头。
  徐李氏讲述的她相公的遭遇,竟是这样的熟悉,和那个时候自己和颜璟在云龙山里的遭遇是如此的相似。
  同样的沿著溪水而走,同样的突然间就没了意识,同样的……醒来之後失去了在见到白光之後的记忆……
  「大人……大人?」
  徐李氏的声音将秦灿唤了回神。
  「你还有什麽要说的?」
  徐李氏捂著胸口咳了两下,「大人,民妇所说句句属实,还请大人还民妇一个清白。」
  秦灿闻言,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抿了下嘴唇,安慰她道,「你放心,本官绝不会收受贿赂徇私舞弊,错判漏判任何一个案子。」
  听闻,徐李氏向著秦灿深深地拜了下去。
  秦灿出了监牢,让小元和衙役用清水冲洗县衙公堂,又让他们用苍术、艾叶、白芷等和著醋将县衙整个上下都熏了一遍,当天接触过徐李氏和徐二狗的人,用雄黄酒涂五心、额上、鼻、人中、及耳门,所穿衣物一律焚毁。
  「需不需要做到这种程度?」
  秦灿一声令下,整个县衙都忙翻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县衙有什麽大事需要翻新装修,看著大家被秦灿搞得紧张兮兮的,颜璟不由疑惑问道。
  但秦灿脸上肃严凝重的表情,显示他这些举动似乎一点都不为过,「还不止这样……」
  「不止这样?」
  「对,接下来,整个徐家宅要封村!」
  封村的消息一出,整个徐家宅都震惊了,村民们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麽事,犯了什麽法,竟然被禁足在村内,进出村口的地方竖起了栅栏,还有衙役守卫。
  徐老太太一家算是村里的长老,带著族长闹到村口,要秦灿给个说法。
  「秦大人,您要封村总要给我们一个说法,总不能说封就封,这还有没有天理王法?」
  秦灿没办法向他们叙说原委,更担心一旦说明真相,会引起恐慌和暴乱,但他们之中有些人之前也接触过徐李氏的相公,如果放任他们走动,说不定这种二十多年前在云龙山下肆虐的怪病,会就此死灰复燃,继而引起一波难以阻止的灾难。
  不!
  自己绝对不能眼睁睁地看著灾祸就此而起。
  「本官只是在徐大平的死因上查出一些蹊跷,故而希望诸位能配合本官调查,一旦查明,本官自会解除封锁,还你们自由。」

  但徐老太太和族长却是不相信秦灿这番话。
  「秦大人,老朽也是活了这麽大岁数的人,官府是怎麽办案的,老朽也都清楚,从未见到有官差为了一对奸夫淫妇摆下这麽大的阵仗!」
  「是啊,秦大人如此为之,是为了要给那对奸夫淫妇开脱?」
  徐老太越说越激动,手里的拐杖「咚咚咚」地拄在地上,「秦大人,你今天不给个明确的说法,老朽就一头撞死在这村口!」说罢真的往村前牌坊的木柱上撞去。
  幸而云中雁眼疾手快,用他惯用的铁链一下缠住徐老太,然後铁链一甩,将老太太往回一抛,砸在几个村里人身上,但所幸并无损伤。
  被徐老太这一举动一煽动,徐家宅的村人个个群情激愤,似乎觉得秦灿是和徐李氏有一腿才会这麽袒护徐李氏,甚至为此封村调查。
  一边要冲出来,一边的衙役得了吩咐,不得不拼命阻止。
  秦灿捏紧拳头,狠狠咬牙,心里有杆秤在不停的摇摆。
  是该让他们知晓真相,还是要就此隐瞒著不让恐怖的阴影传播开来?
  眼见著两边人冲突越烈,村民们纷纷操起钉耙、木棍就要和衙役打了起来,秦灿身旁闪过一道身影,身手矫健,几步冲到衙役前,将衙役拉开之後,一把大刀银光寒闪,横在那帮子村民前面。
  冀州的冬日干燥寒冷,风卷著沙石刀子一样刮著人脸,而站在那些村民面前的持刀之人,表情沈冷,眼神寒冽,比那烈风还透骨,比那刀锋还锐利。
  颜璟手腕一转,青犊刀的寒芒在村民的眼里划过一丝寒凉,「有胆子的,就试著闯闯我这把刀看看……」
  说著抬手将刀横在自己面前,另一手手指沿著刀面划过,接著竖起刀,手指弹了一下刀身,「当」的一声脆响,让那些村民不由向後缩了一步。
  「它也很久没尝人血了,正兴奋著呢……」
  这麽说完,眸眼再次扫了面前的村民一遍,那些村民再又缩了一步,颜璟这才收起刀转身回来。
  见颜璟帮忙摆平这些人,秦灿心里略带感激地跟了上去,「好祖宗,你刚才真是吓死我了,你那样子,好像真的要大开杀戒一样……」
  却没想到换了一句让秦灿愣住当场的话,颜璟头也不回道,「其实我刚才确实想要大开杀戒!」
  说罢,扔下怔愣在那里的秦灿,一个人往前走去。
  秦灿只觉背心一凉,颜璟说那话的语气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而他身上透来的气息,让秦灿几乎觉得这个颜璟根本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颜璟。
  就算是还在云龙山当山贼头子的颜璟,固然凶暴跋扈,但还是极有原则的,不会对手无寸铁的人动手,就在来徐家宅这里封村之前,颜璟还觉得自己此举有点过於大动干戈了,但也就一转眼的工夫,他的态度就这麽大的转变。
  自己只是想要将事态控制下来,却并非想要用武力来解决。
  颜璟刚才无端端地露出这麽凶暴的一面,让秦灿一时不知所措,在那里站了良久,才慢慢回转过来,想著,也许是朱府的事情在颜璟心里留下了深重的阴影,故而眼见著事态失控才会有那样激动的反应……
  也许真的如此……
  秦灿在心里这麽宽慰自己。
  颜璟走了一段距离突然停了下来,抬起右手看向手腕的刺青,惊见那蛇身上的鳞片像是活物一般片片竖了起来,颜璟一愣,闭上眼睛再度睁开,发现那刺青还是和原来一样,便想也许是刚才自己心里含著些情绪,才导致生了幻觉……
  本来想著先把情势控制下来,然後再寻找解决的方法,但接下来的情况发生得太快,让秦灿几乎都还来不及思考,就马上又迎来了新的问题。
  徐李氏在徐家宅被封村之後的第三天就死了,死状和她的相公一样,徐二狗虽然还有一口气,但因为连日无法进食,人削瘦到了极点,只剩一张皮包著骨头,躺在那里出气多进气少,身上散发著死尸的腐臭,看样子也是救不回来了。
  守著徐家宅的衙役回报,徐李氏的大舅和二舅、徐老太太、以及徐家宅其它几户人家也有人出现了同样的症状。
  到了这个时候,徐家宅的人似乎隐隐明白了秦灿封村的理由,於是剩下那些还没有出现症状的人在死亡的恐惧之中以及强烈的求生欲望之下,情绪激愤了起来。
  「让那个狗官来见我们!」
  「大人公务繁忙,有什麽事情,我们可以帮你们转达。」
  「我们到底要被关到什麽时候?!」
  「是啊是啊,没见到徐老太太他们一家都生了那种怪病,这样关著我们是要我们都死在这里吗?」
  「大人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只是现在还未找到治疗这种病症的方法,故而才不能贸然放各位出去。」
  「放屁!乡亲们,他们不让我们出去,我们硬闯出去!」
  「不要激动……大家请冷静……」
  秦灿得知徐家宅的村民发生了暴乱,强行冲开县衙设在村口的栅栏,并打伤了值守的衙役後,一整个下午都眉头紧锁著,在书房里走来走去。
  走了几圈停了下来,秦灿看向书案上扔著的几封信笺,俱是邀他去邻县复验尸体的。
  明溪县和垣平县新到任的知县在信笺中讲述他们那里陆续有人死去,且死状蹊跷,像是被人下毒,又像是染上怪疾,死者表情狰狞痛苦,身上皮肤溃烂,五脏六腑俱已烂成脓水,颜色浑黑,散发著死鱼的腥气,因从未见过不知该如何定夺。
  信里同时又提起,他们县下有地方反映,地里莫名其妙冒出一种黑色黏稠的液体,流经之处,皆成焦土,且腥臭难闻。
  村民以为下埋尸体才致如此,但挖了很深,只见这种奇怪的东西像是泉水一样地突突往外冒,却不见任何东西,而那几个死因蹊跷的村民,其中就有参与挖掘的。
  除了明溪县和垣平县,这样的事情,在隆台县其它地方也有发生。

  秦灿知道,前几日始终萦绕在心头的不安,终於化为了现实──
  不知道什麽原因,那二十多年前在云龙山肆虐的瘟疾,似乎有卷土重来之势……但自己却根本不知道该要如何面对。
  而那种奇怪的黑色液体到底是什麽?
  陈培元不是说,只有在尸体堆积的地方才会大量出现,他们也在朱府的地窟里亲眼看到那种东西,像是有生命一样地朝著有鲜血的地方挪动。
  傅晚灯说他在建自己的石室时就遇到过,但当时这种东西似乎还在很深的地下,所以当他在自己石室的地道里看到到处充满了这种东西的时候,也是惊愣不已。
  照此说来,在这千百年的时间里,这种东西正从地底逐渐往地面汇聚,到底是什麽原因呢?
  无从可考,也无从可想。
  就在此时,书房的门被人从外头拍得砰砰响,接著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让书房单薄的房门几乎形若无物。
  「秦兄弟!怎麽一个人窝在里头?!」
  秦灿脸上露出几分不耐烦,自己是在这里想问题,什麽叫窝在里头?但开下门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换了一副表情。
  「大当家突然下山,一定是有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虞老大「哈哈哈」地仰首朗笑,接著拉过秦灿一只手将一份大红帖子重重拍到他手上,「你猜得对,确实是不得了的大事!」
  秦灿打开帖子,一行娟秀灵气的字迹跃然眼前,原来是黑云九龙寨要改做镖行生意了,九龙镖局这个月十五开业。
  秦灿看完,不由笑了起来,好一个唐冬兰!
  难怪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话说的还真不是没有道理的,黑云九龙寨在云龙山横行霸道了这些年,自己勉强降服了一个颜三当家,也不过是让他们收敛了几分而已,这唐冬兰才刚坐上押寨夫人的位置,就大刀阔斧肃整清理这个山贼窝了。
  秦灿合上请帖,笑问,「山寨里的其它兄弟难道都没有意见?」
  虞老大又是哈哈一笑,震得外头院子里枝头上凋零的几片残叶都窸窸窣窣地落了下来。
  「有,怎麽没有?!不服气的人还操上家夥来向老虞我兴师问罪,说我被个娘们迷了心窍,忘了祖宗留下的事业,竟然要大家缩起脖子做人。」虞老大说著,转头啐了一口,「啊呸!老虞我八代祖宗都是打铁的,要开个铁器铺子才叫没忘记祖宗留下的事业。」
  秦灿不禁好奇,「那然後呢?」
  虞老大轻描淡写道,「都给你大嫂子打趴下了,然後你大嫂子发话了,要愿意继续跟著山寨混口饭吃,罚在校场吹一天一夜山风,不愿意的就赶紧收拾包袱滚下山。」
  秦灿在心里哎哟妈呀叹了一声,原以为这世上最会翻脸的就属他们家的颜璟了,没想到这才是真正会变脸的一位,那个时候见她扮二丫娇滴滴又朴实,把人家虞老大迷得神魂颠倒的,没想到外面皮一脱,里头可是货真价实的母老虎一只。
  不过虞老大似乎没觉得自己看走眼,原是想娶只小绵羊结果迎了只大母虎,反而满口称赞。
  「哎,秦兄弟,你别说,你大嫂子真正有两下子,你现在再去咱山寨看看,那整一个近卫军啊,兄弟们个个都像改头换面过了,连操练起来喊的口子听起来都不一样。」
  秦灿在心里嘀咕,这能一样吗?改明儿要是契丹来犯,估计都能直接披挂上阵奋勇杀敌了。
  不过能让这帮子山贼做上正经的买卖,秦灿心里还是很感谢唐冬兰的,虽然这九龙镖局听来还是有股山贼味在里头,不过要一听说是前黑云九龙寨那帮子山贼押的镖,估计也没几人有这个胆子动手。
  於是秦灿向著虞老大一拱手,「那兄弟我先在这里祝虞大当家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好说!好说!」
  送走了虞老大之後,秦灿让守著徐家宅的衙役都先好好休息养伤,然後又拟了一份县衙的通告,让衙役发到县下各村各镇。
  通告里说近来各县都有人死於一种怪病,怪病起因是某种从地底冒出的黑色液体,请村民发现这种东西的时候切勿碰触,而一旦有人发现生出奇怪的病症,一定要单独安置,接触过的人蒸熏去秽,然後通告官府。
  同时也写了信,将自己所知和二十多年前在云龙山这里发生过的事情告知了明溪县和垣平县的知县,望能够共同出谋划策,一起阻止这场眼看要再度席卷而来的灾难。
  做完这一切,秦灿和颜璟带著原是山寨里的兄弟的衙役们回云龙山,庆贺九龙镖局开业。
  虽然这当口人心惶惶,不是热闹欢庆的时候,但对於黑云九龙寨的人能重新踏踏实实做人,又确实是一桩大事,於是酒一坛一坛地开,明知不胜酒力,却又禁不住劝。
  秦灿喝了不少,喝到最後晕晕乎乎的,只知道自己是被颜璟搀著回到了房间,难得的颜璟祖宗还拿来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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