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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乱·青花镇系列八-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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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璟进到房里,往桌边一坐,脸上写满了心思,坐了一会儿,才抬起受伤的那只脚,用手撩起裤管……
  小腿那里一片光滑,没有一丝受伤的痕迹,要不是绸裤和衣襬上沾到的血迹,说不定连他自己都觉得那是一场梦,自己根本没有半路遇袭,也没有受伤。
  挣脱渔网的束缚之後,他拖著伤腿走到後山那条溪水边,将受伤的腿浸没在那黏稠乌黑的液体里,接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血的缘故,他觉得很累,眼皮很重,最後支撑不住,等到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就躺在那条溪水边,而受伤的腿已经完全治愈。

    第六章

  叩叩!
  门被敲响。
  颜璟放下裤管抬起头来,门上映著一个身影,敲了门之後又不开口,像在犹豫什麽,等了一会儿,那身影似转身离开,但没走两步又退了回来,在门口站了站,还是打算离开,结果走不了多远又退了回来。
  颜璟被他这一来一去的举动给搞得有些心烦,没好气地出声,「有什麽话快说!」
  门外那个身影被颜璟这麽一吼,唬得身体一震,接著支支吾吾道,「那个……其实……我是想说……」
  静了一静,秦灿才沈了口气,把心里想说的都给掏了出来。
  「颜璟,我只是想说,不管发生了什麽事,我希望你都能让我知道,和我一起商量,不要自己一个人面对。
  「虽然我这个人没什麽大用处,既没武功,也不像大狐狸那样会法术,更不可能和法力高深的和尚相比,但是……但如果……如果遇到危险的话,我一定会把你护在身後,保你周全的……我就想说这个,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话音落下,映在门上的身影转身离开,脚步声渐远,这次是真的走了。
  虽然平时在自己面前总是嘴很贱的找打,到了床上又总是说些乱七八糟让人恨不得把他那张嘴堵上,但刚才说的那番话,虽然简单,却是那样直白地表达了他对自己的关心与情意,让他的心里淌过了一丝暖流。
  颜璟起身想给自己倒一杯茶水,窗外有日光透过疏格照进来,从壶中落入杯中的透明液体,莹莹闪闪,折射出一点两点的波光,那苍白的光芒在颜璟眼前一闪,让他脑中蓦地出现了几个画面。
  他看到自己闯过一片树林,周围异样的亮著刺眼白光,接著看到了岑熙,他被人抓著衣襟提著,对方发现了自己,惊讶撒手,岑熙似已没了知觉,软软地摔在了地上……
  颜璟闭上眼睛甩了甩头,就觉得脑袋隐隐胀痛,而刚才闪现过的片段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不像是梦境,倒更像是……更像是在云龙山的那一晚自己消失了的记忆!
  但是很奇怪,明明之前怎麽努力都想不起来,怎麽会突然毫无征兆地又恢复记忆?
  颜璟百思不得其解,如果那些残缺的片段真的是当晚的记忆的话,那麽当晚在云龙山里,除了他们这些,应该还有一个人在里头……也许自己和秦灿都看到了什麽不该看的东西,所以才会双双失去记忆。
  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秦灿也说自己闯过一道白光後就什麽都不记得了,还有徐李氏的相公,他声称自己撞邪了,看到一道白光就失去了意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云龙山里头,天都黑了下来。
  大家都遇到了白光,然後就会失去之後的那一段记忆……
  那道白光後面一定藏了什麽,守护他的人在那里安排了什麽玄奥的东西,不小心闯进去的人统统都会失去那部分记忆。
  颜璟将手里的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放。也许那个不能让人见到的东西,可以解开在云龙山发生的这一连串怪事!
  这样一想,颜璟决定去找秦灿把自己想到的告诉他。
  走到外头,却见到秦灿跟著阿大和阿二匆匆外走,两人蓦地打了个照面,秦灿先是一愣,再见他似乎没有什麽异样,欣喜之色溢於言表流於表面,正要开口,被颜璟抢了先。
  「发生什麽事了?」
  「镇上的何老爷子来报,说早上起来发现自家大儿子、二儿子在房内莫名身亡,隔壁那户的儿子也在,都没了气息,我正要去看一下。」
  颜璟想起来昨晚袭击自己的也是三个人,心里不禁涌起了几分不安,「我和你一起去。」

  到了何家,何老爷子领著他们去看了那三人。
  房里的桌椅凌乱倒地,但不像是打斗留下的痕迹,而是被人无意碰倒的,问何老爷子晚上有没有听到这里传来什麽动静,何老爷子表示自己年纪大有点耳背,说话不大声一点都听不清楚。
  秦灿没再继续询问,而是走进那间房中,三个人皆都横卧在地上,四肢蜷曲,地上有一大滩一大滩呈现深黑色的血迹,还有手指抓过地面的血痕。
  秦灿蹲下身,抓起其中一人的手翻转过来,就见他指甲翻裂,指尖被磨得血肉模糊,胸口、颈脖、脸上也有一道道抓出来的血痕,眦目欲裂,大开著嘴,像是还有一声惨叫没能发出来。
  秦灿犹有不忍,「他们死前一定非常痛苦……」
  颜璟闻言走上前去,在看清楚秦灿身前那个人的面貌後,只觉背脊上升起一股寒凉,再看其余两人,他确定这就是昨晚袭击他、为了从他身上得到血的人。
  阿大在检查其中一个人的尸体时,发现他身上腐烂的迹象,提醒搬运尸体的人要小心,然後对秦灿道,「大人,看起来这三人也是被感染的,要立刻烧掉尸体。」
  秦灿点了点头,却又觉得有什麽地方不对。
  照理说,如果是被感染的人,起初症状并不太明显,痛苦是因为後来身体里的脏器以及皮肤逐渐溃烂引起的,看著几人皮肤溃烂的情况,应该是出现这症状没多久,怎麽会同一时间在痛苦中暴毙?
  这样想著,眼睛瞅到倒下的桌子旁边有个瓷瓶,便走了过去,将瓷瓶捡了起来,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里面一股血腥气,秦灿用手指沾了一点,指尖捻了捻,不知道是鸡血还是鸭血……下意识就将手往嘴边送,想要舔一下,却被颜璟一下握住了手腕。
  「别!」说著用袖子将他的手指上沾到的东西擦干净,轻声说,「这是人血。」
  秦灿不由奇怪了,「我家颜璟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厉害了?居然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人血……佩服!小生实在佩服!」惊叹之下还连连作揖表示拜服。
  但颜璟神色严肃,显然没有这份玩笑的心思,犹豫了一下,决定将真相告诉他,「因为这里面装的是我的血。」
  「什麽?!」秦灿一惊,手里的瓷瓶掉在地上。
  「就是这样,他们倒也没有伤我性命,取了血之後就走了……」
  「岂有此理!」
  回到县衙後,颜璟把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秦灿,秦灿才听到那些人袭击了他的人、拿了血之後跑了,就愤恨不平的拍桌而起,接著对著外头道,「来人,去给我把那三个胆大包天的家夥带回来,杖责一百!」
  站在门口的阿丁愣了愣,然後怯怯地回道,「大人,那三个人已经带回来了,正在停尸房里……」
  秦灿这才发现自己气过头居然忘记了那三个人已经死了,用手敲了敲自己脑袋,听到门口那里噗哧一声轻笑,於是恶狠狠地瞪了过去,阿丁连忙乖乖退到一旁,免得自家大人迁怒起来连自己也打。
  秦灿回过神来,忙走到颜璟身边,蹲下来撩起他的衣襬,语气里又是心疼又带著埋怨,「我见你早上衣襬上有血就觉得不对,结果你竟然还瞒著我说是遇到了狼崽子,快让我看看,严不严重?」
  颜璟却是按住了秦灿的手,不让他松绑腿,「没事,真的没事……」
  秦灿哪里肯就这麽放著不管,「怎麽会没事,都挨了一刀子了,你别硬撑,就算你是县衙的人,该给他们定罪的我照样定。」
  两人推拉间,秦灿已经动作很快地解开了颜璟的绑腿,将他身上绸裤的裤管卷了起来,但奇怪的是,他腿上好好的,什麽伤口都没有。
  秦灿几乎将每一寸皮肤都检查了,然後自嘲起来,「你看看我,一心急都找错腿了。」说著要去解他另一只脚的绑腿,被颜璟给阻了。
  「是这条腿没有错……」颜璟顿了一顿,脸色略有些凝重地续道,「伤口已经好了,只用了一个晚上……」
  秦灿再次被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颜璟将卷起的裤管放下,重新用带子将裤脚绑上。
  「挣脱开渔网之後,我本来是想回来的,但突然疑惑,为什麽那种黑水对我没有伤害,而且还让我之前受的那次伤如此迅速的恢复。於是我就去了山寨後山那条已经充满黑水的溪水边,将受伤的腿浸没在溪水里……」束绑腿的动作停了下来,没再接著往下说。
  秦灿依然维持著蹲在地上的姿势,抬头看向颜璟,又低头看向他的腿,瞠目结舌道,「然後就完全好了?」
  颜璟点点头,「像是不曾受过伤一样……」
  秦灿大概有些被吓到了,想要往後退,结果扑通一下跌坐在了地上,愣愣地盯著身前的地上,摇了摇头,「……怎麽会这样?」
  颜璟觉得心口闷闷的,隐隐作痛,站起身转了过去。
  「那三个人认定了我是山神,而我是这里唯一一个不用惧怕黑水的人,就以为喝了我的血就可以救命,但是你也看到了他们三个的死状……一夜之间暴毙……所以我在想,也许我根本就不是常人,说不定和千宵一样,是什麽妖怪化身,只不过自己不知道而已……」
  虽然颜璟自己都不想这麽承认,但这一连串怪事撞到一起,也就只有这一个解释了。
  自己和常人不同,不惧怕那些黑水,伤口能一夕间痊愈,以及那三人喝了自己的血不仅没有像他们想的那样能解救自己的性命,反而暴毙而亡,这样的体质,不是妖是什麽?
  而且秦灿之前也发现,说他身上的刺青似乎有些变化,这些时日他自己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皮肤下面,像是有活物蠕动,而那刺青更是活了过来一般,手指碰触上去,竟可以触摸到鳞甲的凹凸与纹路……
  「不可能……不是的……」秦灿愣在地上,半晌终於回过神来,回神的第一句话就是大声地反驳了颜璟的推测,然後考虑到颜璟现在情绪不稳,便放缓了语气,温柔安抚。
  「颜璟,你想得太多了,这个世上确实有很多常理无法解释的事情,你看傅晚灯和许干生,他们可以不老不死,但你觉得他们就是妖了吗?同样的,你原来不也是快要死的人,如果你是妖的话,那种伤对於你来说应该根本不算什麽吧?而且章殊给你移魂你才活了过来,要说是妖的话,那也应该是岑熙才对……」

  秦灿说了一堆,连他自己都有些不知所谓,但颜璟显然没有听进去,回过身来有些激动地对他道,「那他们三个人为什麽喝了我的血之後立即暴毙而亡?!如果只是感染了因黑水而起的怪病,不会这麽快死掉的。」
  秦灿一时找不到该如何解释这一点,眼睛盯著颜璟垂在身侧的手,盯了一会儿,突然扑了过去,一把抓住颜璟的手,将他的手指送进嘴里,狠下心一咬。
  「你做什麽?赶紧松手!」颜璟被咬得痛了,但感觉到秦灿咬完之後就在那用力吸吮,立刻明白过来他是要做什麽,於是忙用力将他推了开来,「住手!」
  秦灿抵不过他的力气,後退了一步,抬头的时候,嘴角还沾了不少血迹,颜璟低头,就见自己的食指和中指一起被咬开,嫣红的液体止不住地往外渗出来。
  秦灿用手抹了下嘴角,看到手指上的血,义无反顾地放进嘴里嘬了个干净,然後道,「我要证明给你看,他们的暴毙和你的血没有关系!」
  接下来两人就这麽不声不响地隔著一张桌子静坐著,中途不论是秦灿起来去茅房还是因为喝水喝太饱了而打了个响嗝,只要有点动静,颜璟脸上的神情就要变上一变。
  吃过了晚饭,两人还这麽坐在房里对峙著,也不知过了多久,秦灿突然捂著肚子「哎哟」、「哎哟」叫唤了两下,颜璟猛地站了起来,把椅子都给弄倒了。
  「你怎麽样?要不要叫大夫?我看还是去找既醒和千宵好了……」颜璟这麽说著就要往门口走,突然腰上一紧,被秦灿一下从後头给抱住了。
  「好祖宗,我没事,我就是晚上吃多撑著了……」
  颜璟不禁怒了,自己担心得要死,他居然还有闲情开玩笑,於是用力去掰他的手,「给我松开。」
  但秦灿紧紧扒著他就是不肯放,眼见著手指关节都被掰得泛白了,颜璟不敢再用力,就怕他太拗自己又控制不好力道,真的伤了他。
  「这样很好玩吗?」
  秦灿抱紧了他,轻嗅他身上的气息,「好祖宗,我就说了,那不是你的问题,你看我现在不还是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如果你还不相信,我们可以去问问大狐狸和和尚,如果你是妖,大狐狸肯定不会认不出自己的同类,如果你是妖,和尚也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所以你真的别多想了,也许这世上真的有人可以不惧怕这种黑水,而祖宗你,就是我们全部的希望……」
  颜璟刚还气盛的怒意,被秦灿这麽一说给彻底软了下来,但脑海中一闪而过先前秦灿知道他的伤口可以不药而愈时脸上流露出来的惊吓,心里又有些沈重,「但不管怎样,我还是和寻常人不一样……」
  秦灿将颜璟转了过来,仔细看了看他的脸,然後道,「我没发现你多了一个鼻子或少了一个眼睛,哪里不一样了?」
  颜璟立时皱起了眉头,但秦灿在他破口骂出来前,将人一揽给拥进了怀里,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好祖宗,相信我……」然後学著刚才颜璟说话的口气道,「不管怎样,你都是颜璟,这一点,是永远不会变的……」
  莫名地,颜璟感觉到心里流淌过的那股暖流正往自己的鼻端涌去,且难以克制的,如沸腾的水那样噗噜噗噜往外冒。
  这就是秦灿,是个没什麽大本事,墙头草一样的人物,但就如同他自己说过的……
  菜菜是棵踩不死的野草,哪里倒下了,就从哪里再站起来……
  他远比外表看上去的要坚定,也远比自己想象的要执著,只要认定了的,就绝对不会放手,哪怕沧海巨变,哪怕天崩地裂……
  第二天清早,阿斌和阿丁两人小心翼翼地在後院扫地,因为听说了大人和自家爷似乎正闹情绪,所以两人此刻分外居安思危,就怕一不小心触到那两人的哪片逆鳞然後小命不保。
  其实自家爷的脾气还是挺熟悉的,但是秦灿秦大人可就不同了,按照阿丁的话来说就是,大人浑身上下都是逆鳞,要生气起来,随便一碰都是逆的,於是阿丁被罚去扫茅厕的时候最最多。
  房门「吱嘎」一声打开,阿丁不由缩了缩脖子,攥紧了手里的扫把,万一有个家夥、物事甚至秦大人自己飞出来,他还能挡一下子。
  但似乎昨天两人的情绪闹完之後,已经把逆鳞都给顺平了,就看见自家大人和爷先後走出房间,阿丁瞧了瞧天色,显然今天自家爷一直睡到了现在都没有起来练刀。
  大人好像还没有睡醒,走著走著就被地上翘起的青石板给绊了一下。这个一点都不意外,自家大人就是有事的时候咋咋呼呼的,没事的时候就愣愣呼呼的一人。
  自家大人被绊到却没有摔倒,因为自家爷眼疾手快,揪住了他的後领子将他给拉住了,於是自家大人还没站稳就腆著脸腻了上去,要亲亲要抱抱,也不想想院子里还站著两个大活人。
  「切,有伤风化!」阿丁闷闷地吐了一句,默默扫著地,等到秦灿和颜璟两人走远了,才道,「怎麽就没个人来亲亲我,抱抱我的?」
  一旁阿斌斜了他一眼,道,「我倒是不介意,抱一下十文,亲一下二十文,两样一起我算你便宜点。」
  阿丁一下垮了脸,打著哆嗦去扫另一头了。

  那三个人的尸体,秦灿依照被感染的人的处理方法让人给火化,但是刚了解了这事,又有人来县衙,这次报的人说自己走夜路见到鬼了。
  由於这段时间黑水、怪病,闹得人心惶惶,说走夜路见到鬼了,大家都不当一回事,但这人想想就蹊跷,还是决定找官府。
  因为他说他看见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十多年了,他看到那个「鬼」的皮肤已经干枯,但却还能走动。
  「这不是鬼,是什麽?」
  对方说完,秦灿突然想了起来,那日自己和颜璟从章殊的破庙里逃出来,颜璟撞破了破庙前殿的门,虽然白天的时候那些死而不僵的尸体都没有出来,但是晚上的时候就……
  带了千宵和既醒一起去了破庙,秦灿发现屋里那些死而不僵的尸体都不见了。
  这一下秦灿知道自己惹了大祸,那些尸体没有意识,但会攻击人,要让它们到处乱走,万一伤到百姓再度引起什麽恐慌就不好了。
  秦灿很是内疚,只怪自己当时就注意到了从章殊那里拿到的那些纸张和书册,结果把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後。
  「大狐狸,大师,你们觉得呢?这座破庙以及之前在这里住过的人是不是有所古怪?」
  千宵抬头,鼻子嗅了嗅,身子一转,光华落下的时候,已经变作了人的模样,绕著破庙里外走了一圈,道,「我的修行不高,并不识得太多玄门之术,这个人既然有办法将内丹还至我的身体里,那他一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阿弥陀佛……」既醒合十,脸上露出悲悯的表情,「贫僧早前就已经察觉到了,这云龙山所凝聚的气甚是不祥,高处黑云压顶,低处冤魂汇聚,彷佛还有人在其间布下了非常厉害的阵法,也不知是要镇住什麽。」
  千宵回过身来,点点头,「我之前就说过,云龙山里有很厉害的、懂得玄门之术的人,就连我们这些妖都不敢乱走。」
  秦灿不禁要问了,「那你以前有没有碰到过这种死而不僵的尸体?」
  千宵红色的眼眸转了一下,然後道,「有过那麽一两次。」
  「他们都在干什麽?」秦灿追问道。
  「追赶进山的人,以及……搬死尸。」
  「搬到哪里去?」
  千宵摇头。
  秦灿默默咀嚼著千宵说的这些话,又和之前在章殊这里发现的蛛丝马迹串在一起,似乎有了结论。
  「颜璟,之前我在章殊这里拿到的纸张,其中有一张,上面是没有画完的『右詹』,而这个在我从阿良的房间,以及小桃那里拿到的那本手抄本里也有,所以很有可能那本手抄本就是他流传出去的。而我在章殊这里捡到过三珠树的树叶,千宵又看见他的这些尸体在追赶进山的人,以及把尸体不知道搬至何处,所以我想……」
  「你猜想,在这云龙山里面,还有一棵三珠树,是章殊养的?」
  秦灿点点头,「但令人不解的是,章殊应该是知道真正的三珠树是怎麽养育的,但他为什麽要用这种残忍的错误方法,并且还要将此流传出去?」
  千宵打断了他们两人的对话,「你们说的三珠树是什麽?」
  虽然答应了傅晚灯,不把他们的事情说给别人听,但千宵本来就不是人,既醒是将要得道的高僧,长生不死对於他们来说并没有诱惑,而且三珠树和现在到处泛滥的黑水似乎有著某种关联,如果查清楚其中的关系,说不定能解云龙山下的灾祸。
  於是秦灿把那个时候去青城赴宴、之後遇到的一连串事情说给了千宵和既醒听,尤其是陈培元对著手抄本上写的方法坚定不移,数十年来残害数之不尽的无辜百姓,拿他们的血肉来培育那株根本不会开花结果的长生不死之树。
  既醒听完,连连摇头,「阿弥陀佛,这世间怎麽会有如此愚昧不化之人?!」
  「大师,您五蕴皆空,菩萨也一直劝导世人要放下执念,所以您无法理解,人执念到某种程度,甚至不惜抛妻弃子,佛挡杀佛,神挡杀神……」
  既醒敛下眼眸想了一想,脸上表情似有些复杂,一旁千宵用著带讽的语气笑道,「就说了,臭和尚你修了一辈子的佛,却根本不懂真正的佛,只是靠著自己的想象妄加揣测罢了。」
  「妖孽,休得胡言!」
  千宵被他呵斥,却是不在意地妖媚一笑,「我说错了吗?你不懂世间疾苦,何来解救苍生一说,你不懂万恶与邪佞,何来劝导世人步入正途……」
  千宵说著身形一闪贴近到了既醒身前,对著他脸颊轻吹了一口气,咄咄逼人的语气柔软了许多,「不懂情爱与欲念……又何来说服世人摒除杂念、六根清净?」
  话音未落被既醒一掌挥出扫了开来。
  秦灿有点无奈的扶额,现在正事要紧,大狐狸你可不可以不要和和尚抬杠了?

    第七章

  破庙里的死尸都不见了踪影,这次又有千宵和既醒陪著,秦灿大起胆子将破庙翻了一遍,想看看章殊还有没有留下什麽重要的东西。
  在翻到那张脏兮兮的床榻时,他在角落找到了一个木匣子,打开之後,发现里面是一卷羊皮,上面写著他看不懂的文字,就和之前从这里拿走的纸张书册上的文字差不多。
  秦灿想不通,章殊为什麽到现在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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