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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魂归何处-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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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騂猛地推开郁白,嘶声道,“我要陪著他!便是死,也要死在一处!”
郁白心如刀绞,一咬牙,扬手一掌,怒道,“景騂!你疯了吗?你若一死了之,我的一片苦心,他的一片苦心,便都白费了!”
景騂眼前一花,跌坐在地上,仿佛被人迎头浇了一盆冷水,不住地发抖,呜咽道,“我什麽都做不了……我帮不了他……救不了他……甚至,甚至连照顾他……都不可以……瞻前顾後……都是为了什麽……这些年……这些年我究竟做了什麽……”说著,便将头埋进了臂弯里。
郁白叹了口气,抱著地上瑟瑟发抖的人,苦笑道,“太子累了,歇息吧,那边我会派人关照著。”说罢,便欲起身。
景騂猛地拉住郁白的手腕,喃喃道,“不要,走。”
郁白一个趔趄,险些跌在景騂身上,还未及反应,便被堵住了双唇。景騂的唇冷冷的,带著泪水的咸涩味道,郁白心中酸楚万分,却只由了景騂霸道的吻著。景騂猛地扯开郁白的衣衫,一口咬在郁白凝润的肩头,顿时,血流如注。郁白吃痛,用力咬著唇,双臂环住景騂的脖子,任由他将自己抱至榻上,面颊有些湿,竟是两行清泪。景騂顾不得许多,仿佛要将这些天所有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发狠地扣住郁白的手腕,扶住腰身,任由情绪和欲望的肆虐。一波又一波的疼痛袭来,身体若海边的岩礁,巨浪拍打,粉身碎骨。紧紧抓住身下的褥子,带著水雾的眸子凝视著近在咫尺的面容,那带著悲戚的眸子遮光蔽日,夺走了四周所有的温度。疼痛让郁白的身子有些发抖,汗水混著泪水浸湿了身下的枕席,渐渐连咬住嘴唇的气力都没有,郁白近乎痴迷的看著眼前的人,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再醒来时,景騂已然坐在榻前的太师椅上,眼神变幻不定。郁白忍著疼痛坐起身子,却被景騂一把扶住,垫高了身後的锦被,景騂轻轻让郁白靠在榻上。良久,轻轻拥住郁白的肩。
郁白皱著眉,凄然一笑,将头埋进景騂的颈窝里。
景騂揉著郁白的长发,缓缓道,“我……”
郁白没有抬头,闷声道,“我明白。”
景騂不再说话,只是任由郁白靠著。灯影下,两人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映著大理石的地面,窗外,是浓如墨色的夜。
三十
再次看见昭和殿的烛火时,南宫逸只是一笑。普度众生的佛爷,血色,寒冷,这些景物在他眼前不停晃著。竟污了佛爷的眼,如此罪孽,该是永世不得超生才好。隐隐听见张宝儿唤著自己,还有景赫,只是终不真切。
又过了几日,身子渐渐恢复了,也能下得床来。便禀了景赫,回了云清阁静养。
日子忽而清闲了,景赫只教南宫逸好生调养,便也不用日日去勤政殿伺候。夜里倒是来过几次,只陪著南宫逸说会儿话,也不行房事,许是顾及南宫逸的身子。如此,太医便成了常客了。伤势没了大碍,却因伤了肺叶,落下嗽疾。平日里只是咳嗽,逢著阴雨天,还能咳出血来。张宝儿自是紧张,只南宫逸看得淡,仿佛难过的不是自己的身子。景騂也曾来过一次,眼角的疲倦还未去净,眼睛里也有著血丝,只神色不同以往,多了份坚定。南宫逸有些疑虑,却终没有说出口。
这日,阳光极好,南宫逸便捡了平日里那些书,拿出来晒晒,顺带著活动筋骨。张宝儿一边跟前跟後的帮忙,一边唠叨道,“公子刚好些,这些琐事交给奴才就行,何苦自己来。”
南宫逸将手中的书摊开在石桌上,笑道,“我看起来就那麽柔弱麽?跟个瓷娃娃一般。”
张宝儿搬著书,嗔怪道,“奴才伺候您不到一年,大大小小的病犯了多少。这次能缓过来,便是菩萨保佑了。”歪头一想,接道,“还落下病根。”
南宫逸愣了半晌,缓缓道,“许是我罪孽未净,菩萨让我继续赎罪罢。”
张宝儿忙道,“公子这是什麽话。公子吃的苦,奴才看在眼里。那些人,那些人也太狠了。他们,他们根本什麽都不知道!”说著,竟红了眼睛。
南宫逸抚著张宝儿的背,浅笑道,“罢了。有你说我好,也够了。”南宫逸看著张宝儿,又思及景騂,郁白,只觉得上天待自己也不薄了。
张宝儿还欲说什麽,却听外面儿宫人传道,“太子殿下驾到。”
南宫逸略一迟疑,放下手中的书本,跪道,“参见太子殿下。”
景騂快步上前,扶起南宫逸,道,“公子不必多礼。”四周看了一眼,对张宝儿道,“这等活计怎的让公子亲自动手?”
南宫逸笑道,“是臣的主意,因著今日太阳好,顺便活动身子。”
景騂便不追究,只扶了南宫逸入内殿,连张宝儿都被留在外间。
入了内殿,景騂扶了南宫逸坐下,忽而半跪在南宫逸面前,握了南宫逸的手,道,“我带你走。”
南宫逸本欲跪下,却被景騂止住,四字如同惊雷,一时竟缓不过神。
景騂接道,“景騂无意江山,只愿伴著公子天涯海角。景騂之心,日月可鉴,却不知公子是何心意?”
南宫逸看著景騂的眼睛,一咬牙,道,“南宫逸,愿往!”君既能如此,南宫逸又怎能徘徊不前。便是粉身碎骨,南宫逸也当伴君左右。
景騂未料南宫逸如此果断,一把拥住南宫逸。南宫逸也不抗拒,只由著景騂抱著。景騂摩挲著那人的长发,带著些许淡香,萦绕指间。若是能够,景騂恨不能永远这样下去,只眼下时候未到,只得松开南宫逸,扶著他的肩,道,“一切已经安排妥当,三日後皇上会去太庙,我便来接你。”
南宫逸点了点头,道了句小心,便送了景騂出去。心下暗流汹涌,说不清是何感受。
恍若春梦,缀著浓墨般的夜,泛著银白的月,还有星星点点的光。南宫逸靠在景騂怀里,听著车驾出了宫门,而後出了邯城。记忆在倒退,战火,父亲,大哥,南国,景赫,景隳,这些平日里围绕著他的全部,消失在这样的夜里,锁在了高耸的朱漆大门内。他不再是南宫逸,那些纷乱的过往於他没有任何意义,他逃了出来,终於逃了出来。他不甚清楚,对於景騂,究竟是爱,抑或是感激,却也不重要了。若是梦,便不要醒来;若要醒来,便不要再记得今日种种。
感觉到怀中人的颤抖,景騂紧了紧手臂。指尖缠绕著南宫逸的发,耳边充斥著南宫逸轻柔的呼吸,怀中,还有著南宫逸淡淡的体温。这一方车驾仿佛承载者他的全部,向著不知名的位置去了。附在南宫逸的耳边,景騂轻轻道,“我们出来了。”
南宫逸并不答话,只紧紧环住景騂,将头埋进那人的胸前。
走了多少日子,南宫逸不甚清楚。没有逢著追兵,想是景赫不敢大肆宣扬,只命了人暗中查访,毕竟,丢了太子,传出去,皇家的颜面也就没了。走走停停,终於在一处依山傍水的村子停了下来。景騂在山脚处置了一间屋子,又圈起了篱笆,脱了光彩照人的锦袍玉带,只穿著一件粗布衣裳,袖管卷著,一手拿到镰刀,冲南宫逸笑道,“这儿便是咱们的家了。”
南宫逸坐在不远处的青石上,打量著景騂,打量著他口中的家,眼睛有些酸,笑道,“你竟有这份儿功夫。”
景騂略微收拾了,寻了南宫逸边上坐下,笑道,“我的本事可多呢,改明儿去市集买个叉戟,上山打猎去。”
南宫逸只看著景騂,微微一笑,将头靠在他肩上,哼起小调。
景騂只是听著,过了半晌,夜色压了下来,便道,“进屋去吧,别著了凉。”
南宫逸一笑,正要从青石上下来,却被景騂一把抱了往屋里去。南宫逸一惊,拍打著景騂的背,笑骂道,“登徒子!放了我下来。”
景騂笑道,“公子便认了罢,今个儿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却是戏言。
景騂隔几日便上山打猎,打回来的猎物留一些,剩的便拿去换些日用品,偶然也换些茶叶和烧酒回来。南宫逸便只在家中看书,临字,多数时候却是缠绵病榻。待得大雪封山,景騂便整日在家中,陪著南宫逸煮茶,论诗。景騂的文才自不会差,比南宫逸却总无胜算。明明是景騂有理,每每被南宫逸一顿诡辩,有理也成了没理的,只得认罚。只天寒地冻,南宫逸便咳嗽的厉害,肺叶仿佛被刀割著,咳血也渐渐多了。景騂便用了一些兽皮做成褥子,门帘,将屋子里倒腾的暖暖的,倒也舒适。
夜里,景騂搂著南宫逸,试探性的吻著。南宫逸却有些发抖,双臂环住景騂的脖颈。景騂一路落下细碎的吻,喃喃道,“对不起,我太心急了。”
南宫逸只摇摇头,景騂,是南宫逸太情怯了。
景騂温柔的吻遍南宫逸的身子,带著安抚,和敬畏,如同对待少女的初夜般,虔诚而渴求。南宫逸顺从的将身子交给景騂,眼里是浓的化不开的夜色。
熟悉的疼痛惹得南宫逸一阵痉挛,眼角滑下晶莹的泪水,带著低低的呜咽和轻微的呻吟。景騂一点一点吻著南宫逸的泪,咸涩,却甜蜜。这是他的眼泪,而这眼泪,只属於自己。
景騂,只愿你把这身子揉碎了,烧成灰,化了烟,便是天涯海角,南宫逸也当跟了你去。
三十一
一夜春光旖旎,风华无限。南宫逸枕著景騂的手臂,毫无睡意。缎子般的头发铺散在枕上,姿态撩人。景騂常年习武,天皇贵胄,身子远非南宫逸可比。麦色的皮肤泛著光泽,是太阳初升的色彩,温暖而耀眼。南宫逸贪婪的呼吸著,这份温暖,这份味道,他要将这一切深深刻入自己的灵魂,在这之後的无数个白天和黑夜,用这份情义,了度残生。景騂也醒了,看著南宫逸泛著水色的眸子,轻轻落下一吻,道,“怎的心思这样重。”
南宫逸微微别过头,道,“景騂,若是这场梦终究要醒来,你只记住,把南宫逸烧成灰,天涯海角,南宫逸化作青烟,常伴君侧。”若真有那麽一天,我只盼你忘了今日种种,不必为我。
景騂一愣,坐起身子,抱著南宫逸道,“怎的说这样的话,便是被发现了,不过一起死罢了。”
南宫逸闭了眼,轻叹一声,忽而笑道,“今日不是要去市集麽?怎的还赖著不走。”
景騂见南宫逸笑了,便不再计较,笑道,“你舍得我麽!”
南宫逸一把推开景騂,嗔怒道,“越发没个正形儿,原先竟觉得你儒雅,非是瞎了眼不可!”
景騂涎著脸笑道,“现下知道,晚咯!”说著,便下了床,拿过衣裳穿上,又对南宫逸道,“时候还早,你且歇著。今个儿若是走运,能弄来马尾,便给你做一尾瑶琴。”
南宫逸笑著应下。景騂帮著掖好了被角,便推开帘子出去了。
待得景騂走远,南宫逸便起了身,拾起衣物穿了。
南宫逸正煮著茶,却听得外间儿道,“路过舍下,能否讨口水喝?”
南宫逸轻轻一笑,该来的终於来了。放下手中的物什,南宫逸撩开帘子,笑道,“郁大人别来无恙。”
郁白一身灰色的袍子,面色凄清,颇有深意的望著南宫逸,笑道,“不请自来,唐突了。”
南宫逸四处一望,一揖道,“既是故人来访,何不进来喝一碗清茶,南宫逸也好尽些地主之谊。”
郁白犹疑道,“不欲叨扰,只请公子移步一叙。”神色有些闪躲。
南宫逸浅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郁白同南宫逸缓步走著,行至屋舍後的小河边,南宫逸站定,道,“此处隐蔽,郁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郁白揖道,“郁白以故人身份来访,公子不必客气。”
南宫逸一笑,道,“现下是故人,晚些时候,便是郁大人了。”
郁白笑道,“片刻解语,未为不可。”
南宫逸略微颔首,道,“也好。”
郁白神色微变,问道,“他……可好?”
南宫逸轻叹一声,笑道,“郁公子难道不知?”
郁白微微一笑,垂首道,“我,只是未料到。”未料到他不顾伦理纲常;未料到他舍弃帝位江山;未料到,他竟真的,跟你海角天涯;未料到,他弃自己於不顾。
南宫逸背过身子,负手道,“莫说你,我亦是如此。”景騂,你做了一个让太多人愕然的决定。
郁白只是一笑,沈声道,“公子也是识大体的……”
南宫逸插话道,“郁公子不必如此,南宫逸自知何去何从。”他肯给了我这样的梦,便够了。
郁白幽幽道,“公子还需小心一人。”
南宫逸转过身,点点头。不过是景隳罢了,而今太子离朝,他岂会毫无动作。
郁白凄然一笑,道,“我不懂,你究竟,在乎什麽,想要什麽。”
南宫逸却不回答,只望著远处,连绵山峦,白雪覆顶,好一幅水墨画。
郁白道了告辞,便转身走了。南宫逸也自回了屋,刚到门口,却见景騂已然回来。南宫逸微微皱了眉,转而一笑,道,“怎的这麽早?”
景騂见了,只闷闷进了屋,道,“身子有些不爽利,便回来了。”
南宫逸过去扶了景騂,道,“不如歇会儿,我烹著茶,就快好了。”
景騂只点点头,便脱了外裳睡下,南宫逸拖过棉被给景騂盖上,心里一阵酸楚,郁白,你竟连道别的机会都不给我。
日头西沈,霞光映在南宫逸脸上,阴晴未定。外间儿突然响起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压的很低,有心避人耳目,南宫逸一笑,看著茶叶在杯中缓缓散开。
忽而火光一亮,又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南宫逸置若罔闻,专心致志的饮著杯中的茶水。闻得一人沈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加害太子殿下!”
另一人道,“郁白郁大人,不巧得很,你们来晚了。”说著,火把一掷,顿时火光冲天。
郁白亦是笑,缓缓道,“你们看看这是谁?”说著,外间儿便响起杀伐声,还有水淋在干柴上,吱吱的声音。
半晌,待得外间儿恢复了平静,南宫逸行至榻前,一探,那人却已死去多时。南宫逸轻笑一声,随手捡了件披风穿上,推开门,出去了。
领队的是司马晋,郁白则在一侧,火光映红了他的脸,愈发冷峻。茅屋边还有烧了一半的干柴,上面隐隐是些火油痕迹。
见了南宫逸出来,便有两个士兵上前,南宫逸看了郁白一眼,郁白便示意士兵退下,道,“我等特来请风清候回去。”
南宫逸一笑,走了过去,行至郁白身侧,南宫逸轻声道,“他呢?”
郁白朝後边儿的车驾努努嘴,微微点头。南宫逸只是一揖,便上了马车。
一路上,南宫逸并不说话,吃吃睡睡,仿佛没了时日,眨眼功夫,便到了邯城。进了宫,南宫逸被两个士兵架著上了殿,却见景騂也跪在面前,神色疲惫,眼眸却闪著光,见了南宫逸进来,正欲上前,却被身後的士兵押住,不得动弹。景赫高坐在龙椅上,微微笑著,高深莫测。
南宫逸刚跪下,景赫便下了龙椅,扶起南宫逸,笑道,“逸儿辛苦了,此番能全奸乱党,将景隳绳之於法,逸儿功不可没。”
南宫逸一笑,好妙的计策,既保全了皇家的脸面,又将景隳的叛乱之罪坐实,顺便儿,还能断了景騂的念想。因道,“为皇上分忧,是臣分内的事儿。”
景赫闻言,笑得愈发开怀,只震得人心发颤,扶了南宫逸坐到自己身侧,对著景騂道,“你也累了,便退下吧。”
景騂只觉五雷轰顶,浑身酥麻,连规矩都忘了,颤声道,“这……可是真的?”
南宫逸自然知道景騂所指,只替景赫斟了茶,笑道,“皇上,想必太子殿下受了惊,该遣太医看看才好。”
景赫亦是一笑,遂道,“来人,伺候太子回去,顺便寻来太医问诊。”
景騂甩开宫人,嘶声笑道,“好!好!儿臣,谢主隆恩!”
南宫逸依旧笑著,却避开了景騂的眼睛。郁白粗略禀报了一番,便告退了。临走瞟了南宫逸一眼,颇有深意。
南宫逸一笑,景騂,我不过是他人手中的棋子罢了。平日,你只道景赫不在意你的死活,却不知,他生怕你有半点闪失。景騂,你有心思没有!
打发了众人,大殿内便只剩下景赫同南宫逸。南宫逸离了座,跪在景赫面前。
景赫已不复当初的神色,面色沈静,却仍旧笑道,“逸儿,好本事。”
南宫逸只是冷笑,我的本事如何,你不清楚麽?
景赫附在南宫逸耳边,淡淡道,“念著你今日之功,朕免了你的死罪。但……”景赫摩挲著南宫逸的下颔,接道,“死罪可免,这活罪,却免不得。”
南宫逸其人,活著便是受罪,还有何活罪可言。
景赫见南宫逸不动声色,也不动怒,只笑道,“既然逸儿这麽喜欢勾引男人,朕,便让你去伺候男人,如何?”
南宫逸扑哧一笑,道,“皇上竟也不嫌脏麽?”
景赫朗声笑道,“朕可不吃这套,都是男子,难不成还要学那深闺的姑娘,讲究贞洁?”说著,又低声道,“逸儿怕是忘了,你的第一次,还是朕的呢。”
南宫逸只是一笑,闭了眼睛。
景赫缓缓道,“如此,便委屈逸儿,去军营里伺候几日了。”说罢,一挥手,南宫逸便被两个五大三粗的侍卫架了去。
三十二
疼痛,黑暗,污秽,淫乱。
南宫逸在这样的黑暗中醒来,睡去,如此反复,永无止境。目之所及,一张张被欲望涨的通红的面容,带著血丝的眼睛,野兽般的鼻息惹得他一阵发麻。身子怕是不能再看了,疼痛已然麻木,血腥的味道填满了所有的感官,南宫逸只是毫无知觉的躺著,身若浮木。没有恨,恨需要力气,而他没有。爱呢,可曾记得那人擦著汗,笑吟吟对他说,这是我们的家。景騂,你怎的这麽傻!南宫逸是什麽人?也配有家麽!
当侍卫将南宫逸架上软轿时,南宫逸只是浅浅一笑,晕了过去。
睁开眼,昏黄的宫灯,身上的衣物已经换过。
闻得南宫逸醒了,景赫便踱步进来,笑道,“逸儿感觉如何?”
南宫逸冷笑道,“死不了。”声嘶力竭。
景赫双眼微眯,道,“这事儿便过去了,那些个人,朕自会处理。”
南宫逸不再说话,只闭了眼假寐。过去了,未免便宜了自己,只累得无辜之人。南宫逸,你究竟要造多少罪孽!
扶著南宫逸靠上软垫,景赫接了张宝儿端来的清粥,悉心喂著。南宫逸心下作呕,却只得勉强咽下,如此作态,也亏了他。
郁白进来时,面色甚是苍白,仿佛全身的力气被抽干了一般,唇色灰败。景赫因问道,“何事慌张?”
郁白跪道,“太子殿下终日不饮不食,臣等无法,只得禀报皇上。”
景赫瞟了一眼南宫逸,笑道,“还是个痴情种子。”
南宫逸一咬牙,向景赫一揖,道,“让臣去见见他吧。”
景赫微微颔首,命人抬了南宫逸,往东宫去了。
行至东宫,南宫逸甩开了搀扶的宫人,勉力行走。郁白见了,便上来搀扶,低声道,“有劳侯爷。”
南宫逸冷笑一声,甩开郁白,自己走了进去。
景騂窝在太师椅内,眼神黯淡,见了南宫逸,猛地扑上去,嘶声道,“为什麽!我用心如此,你怎能弃如敝履!”
南宫逸本就行走不便,被景騂一拉,只跌坐在地上,笑道,“南宫逸感皇上厚恩,无以为报……”
还未说完,景騂猛地扯过南宫逸的衣襟,触目一片青紫痕迹,一愣,道,“这是怎麽回事?”
南宫逸推开景騂的手,拢了衣衫,垂首道,“太子,见笑了。”
景騂忽而大笑,指著南宫逸道,“我还道与你一同死了,便是黄泉路上,亦可相伴!却是我被人蒙了心去!南宫逸,我看错了你!”
南宫逸挣扎著起了身,笑道,“戏子无情,婊子无义,太子怎的忘了。”景騂,这份爱太重,不必你来背负。若是恨能让你好受些,便恨了,又能如何。
景騂猛地一掌掴过去,南宫逸再次跌坐在地上,嘴角渗著血迹。景騂怒道,“你滚!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南宫逸笑著擦去嘴角的血迹,扶著桌案起身,缓缓道,“臣,告退。”便转身走了出去。行至外间儿,却见郁白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神色凛然。南宫逸行至郁白身侧,微微一揖身,便闪身上了软轿,朝了昭和殿去了。
景騂,南宫逸便还了你这份恩德,此後,你我互不相欠,我不必为你,你也不必为我。
南宫逸没有再回云清阁,景赫命了人收拾了些东西,便让南宫逸长居昭和殿。景隳没了消息,仿若世间蒸发,不留一丝痕迹。南宫逸也曾留意,却只闻得宫人私下议论,道是景隳王爷在太子回宫之前便畏罪自杀,七窍流血,甚是惨烈,只终不得验证。那些个事儿,景赫亦未提及,仿若从未发生一般,竟让南宫逸,有几分亦幻亦真之感。张宝儿不知被遣去何处,而今在南宫逸身边的,都是景赫贴身的奴才,南宫逸便只在勤政殿与昭和殿之间往来。日里抚琴烹茶,偶尔调制些熏香,晚间,便是些不堪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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