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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酒间花前老by:水虹扉-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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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没有一个上位者,会将与自己有着血海深仇的人留在身边重用。 
        而傅纪坚忌怕的,是佑非再握兵权后,朝萝山一役责任追究。将所有罪过和注意力推在佑非身上,对他来说是最有利的选择。 
        佑非的面前,只有一条死路。是傅纪坚的意思,也是牵萝王的意思。 
        但傅纪坚此人虽毒辣,却不可能有这样的深沉心机。 
        是谁这样做?是谁用一个接一个的陷阱将自己逼到绝路?谁又会从中得到最大的好处?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苏侍郎,令郎协助我们捉拿到朝廷要犯,立下大功。”傅纪坚满脸堆笑,对着苏侍郎一抱拳,“先带他回去休息吧,本帅即日就会将此事禀报朝廷,为令郎请功。” 

        “不、不敢当……”寒冷的天气里,苏侍郎的额头上竟冒出了层细细汗珠。 
        这样做,的确是不仁不义、违背良心……但若不如此,天遥就会做为和佑非同样的重犯被缉杀。 
        侍郎的官衔之下,他只是个平凡的父亲。他不过,想保住自己的孩子罢了。 
        “别担心,我们要捉拿惩办的,只有莫佑非一个人而已。”傅纪坚看到苏侍郎这番窘态,哈哈一笑,转身扬长而去。 
        归晴站在远处,看着昏倒的天遥被扶起身子,看着佑非被捆绑着带走,泪水止也止不住地沿着通红脸颊往下流淌。 
        身如火焚,心痛如刀绞,却不能喊出半分胸中痛楚。他的嘴早被双粗糙的大手紧紧捂住。 
      他也知道,捂住他嘴的那名士兵,是在救他的命。 



        一生酒间花前老(32) 

        佑非被关入天牢之后,牵萝王的旨意很快下达——前玄武将军莫佑非,通敌叛国,两日后押赴刑场,凌迟处死。 
        苏天遥则因为缉拿逆贼有功,官升两级,拜羽林中郎将。 
        以黄金象牙为主体装饰的大殿之上,苏侍郎看着天遥从牵萝王手中取了将印,不由得眼角湿润。 
        原以为天遥醒来后,必会闹得要死要活。没想到,他却是异常冷静。不仅待人接物全无异常,甚至还接受了牵萝王的封赏。 
        这原本……就是自己的希望……却为何,心中总有些隐隐作痛和不安呢? 
        “圣上,臣有一事相求。” 
        天遥收了将印后,屈了双膝,朝牵萝王跪下。 
        “爱卿有何事,但说无妨。”高高在上、身着五龙黑锦王袍的六旬男子一脸慈悲和蔼。 
        “那莫佑非虽通敌叛国,罪不可赦……但与臣尚有私交。”天遥低着头,用尽全力才掩饰住胸中剧痛和激愤,“王法之外尚容情,臣想最后见他一面,以作故人饯别。” 

        “哈哈哈……苏将军果然是性情中人,此事朕允了。”牵萝王仰头哈哈一笑。 
        “谢陛下隆恩。”天遥面朝牵萝王,端端正正地磕了个头。 
        苏侍郎看着眼前这幕,心中霎时大乱,这件事完全不在他的预料中。 
        天遥这孩子……到底在想什么? 

        ********************** 

        虽说见佑非的事得到牵萝王亲允,却因为傅元帅的百般拖延,天遥直到临刑前的最后一夜才得以进入关押佑非的天牢。 
        与其说是牢房,不如说是个刑询室。 
        屋梁的正中间,挂着一个巨大的铁勾,铁勾上面吊着条血迹斑斑的绳子。四面的青石墙上,挂满了种种奇形怪状的拷问用具。屋角,一盆炭火烧得正旺,旁边放着几块不同形状大小的烙铁。 

        天遥刚踏进这间牢房,一股浓重的冰冷潮湿气混着血腥气便迎面扑来。 
        佑非被铁链穿了锁骨,盖着条肮脏不堪、散发着恶臭的薄布单,垂着头靠墙角斜斜坐着。额前垂下的长发遮住了他的面容,看不出此时的表情。 
        天遥擦去自己眼角溢出的泪水,一步步向他靠近。走到佑非面前后,他蹲了下来,轻轻唤着:“佑非、佑非……” 
        佑非抬起头。当他看清眼前人是天遥后,原本空洞的眼中慢慢透出浓重哀伤:“你怎么来了?” 
        “我来救你的……佑非……明天,我会去劫法场。”天遥伸出手,揽住了佑非的肩膀,不顾布单肮脏,将他整个儿搂在怀中,在他耳边低语。 
        佑非任他搂着,不言不语。 
        天遥忽然觉得不对。怀中的佑非,竟似一团死物,任他牵来抱去,没有半点动作和挣扎,不由大骇:“佑非……你……” 
        他慌慌张张地拉开那条肮脏布单。那之下,佑非的身体未着寸缕。 
        虽然知道佑非落在傅纪坚的手中,必然免不了受皮肉之苦。但佑非毕竟是不久将处极刑的人,他万万没想到,佑非竟被如此残害。 
        手筋和脚筋全被挑断,胸口被烙铁烫成皮焦肉烂的一片……而他那双原本笔直修长的腿,正以极其不自然的角度扭曲。双腿之间,满是凄红浊白相间的污物。 
        天遥轻轻捧起佑非的双手。那上面的指甲已经全被生生拔出,只留下十个凹凸不平、血肉模糊的深坑。 
        此刻,天遥只觉得胸中郁闷痛楚难当,大滴大滴的泪水沿着面颊淌落下来,落在佑非的手背上。 
        “嘿,大男人哭什么哭……傅纪坚逼我供认通敌,我没认。”佑非看着天遥,轻轻扬起唇角,“纵然明天他们将我剐了……我也还是不服的……” 
        “我不会让他们这么做,不会!”天遥浑身都在颤抖,眼睛内血丝遍布。 
        “天遥,我明白你的心……不过,你趁早打消劫法场这个念头。”佑非别过眼去,不看天遥,声音黯哑低沉,“……若不成功,你会死,你的父母九族也会陪着你一起死……若成功,也不过是救得我这个废人出去……而你的父母九族呢?天威震怒下,你可救得了他们?” 

        “你放心……我会毁了这张脸再去救你。”天遥听他这么说,慢慢笑了,颤抖着手抚上佑非的面颊,“无论成功与否,都不会有人认出我来……我不会连累任何人。佑非……你这么为我着想……我、我很高兴。” 

        “苏天遥,少在那里自以为是,你给我滚!”佑非愣了片刻,忽然翻脸,幽蓝眸中闪出凛凛光华,“谁又要你救?!” 
        天遥居然要为自己毁容搏命……他那个脑袋里面到底在想什么?! 
        此事极难成功不说,纵然成功了,两人也只能落得个被通缉追杀、四处躲藏、惶惶不可终日的下场。 
        他不能毁了天遥一生。 
        况且……他有纵然失去性命,也不能丢掉的东西。 
        “对不起,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但你也清楚,我平素最重的是什么。”佑非喘了几口气,看了看有些愕然的天遥,明白自己刚才所讲没什么说服力,口气渐渐缓和下来,“我此次若是逃走,就注定是畏罪潜逃,千秋万代背着叛国骂名……我不能逃。” 

        天遥定定望着佑非,脑中一片空白。过了半晌,他才确定佑非是认真的。 
        不是不知道,佑非向来是极顾惜名声身份的人。 
        但你说你明白我的心……你真的明白吗? 
        “……与其让你被凌迟处死,我真的很想很想,现在就亲手杀了你……”天遥伸出覆盖着薄茧的双手,慢慢扣住了佑非的脖颈,面容痛苦得扭曲,“但那样做……你又会被说成畏罪自杀,对不对?” 

      所以,只能什么都不做,成全你的愿望……佑非,你好残忍。 


        33 

        所以,只能什么都不做,成全你的愿望……佑非,你好残忍。 
        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 
        “我喜欢你,从十四岁见到你时,一直到现在……我努力上进,无非是想站在你身边,成为你不可或缺的人……” 
        天遥的手沿着佑非的脖颈往上爬,用指头细细揩去他脸颊上和唇边的血污。 
        “我也知道……你待我,未必就像我待你的心……我也从未奢望过什么,只想把这份情意好好藏在心底……看你成婚,看你生子,看你老去……我永远是你忠心不二的副将,你永远是我的将军……我要的,只是这样的一生而已。” 

        佑非惊诧地望着天遥,霎时间说不出话来。 
        牢房内一片寂静,只有天遥的低低抽泣声,在阴暗的空间中弥漫。 
        “抱歉……天遥。”过了半晌,佑非才艰涩地开口,“我一直不知道……你对我怀着这种违背天理伦常的念头。” 
        天遥骤然抬头,神情狼狈不堪地望向佑非,满脸泪水。 
        苏天遥,你早就知道是这种答案了,对不对? 
        佑非容貌俊美非常,从小到大不知有多少男人觊觎。但那些人无论是以情动之,还是以势逼之,最终都闹得没收场。 
        一开始就知道,佑非……根本就不会喜欢男人。 
        心口疼痛得抽搐……但错的人是自己。是喜欢上他、向他表白,然后自取其辱的自己。 
        “天遥,一个国家的覆灭,注定要有人用生命殉葬和见证。”佑非见他一个大男人哭得一塌糊涂,又神情狼狈,也心中不忍,“我不想将来的史书所载,牵萝只有昏庸的君主、无能的元帅和通敌叛逃的将军……在我成为玄武将军的那刻起,就对牵萝负上了不可逃避的责任,这里已经是我的尽头……但你不一样,你还有将来……在以后的日子里,一定会找到和你两情相悦的人,相信我。” 

        天遥从胸腔内发出沉闷的呜咽,拼命地摇着头。 
        不会有那个人了……佑非,你已经耗尽了我一生的感情。 
        是的……没有了佑非的牵萝军,必定不是静王大军的对手。国家的覆灭,迫在眉睫。 
        那些事情……其实对自己来说并不重要。 
        依静王的行事作风,灭了牵萝王族后,对其下官员和百姓只会安抚。自己和佑非,大可以安稳过完一生。 
        自己上前线杀敌建功,完全是为了跟随佑非的愿望。 
        但那些事情……对佑非来说很重要。甚至,比生命还重要。 
        与其活着眼睁睁看牵萝覆灭,接受敌人恩惠,不如在国家沦陷前死去。 
        如果让佑非这样的人,在敌国的统治下,背负着叛名偷生……只会锐气消磨、生不如死……那样的佑非,可还是自己爱慕的佑非? 
        有的人生来,只为一个使命,一份责任。 
        “来世……佑非,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声音哽咽,胸中郁结难消。 
        今生已证,只能求来世。知你精魂何往,我好去追。 
        “来世……”佑非的声音透出些许迷茫,幽蓝眸中却欣欣向往,“愿生在清平世界,做一无忧闲人,酒间花前老。” 
        天遥点点头,止了泪。他轻轻放开佑非,仍然让佑非以原来的姿势靠墙坐好,然后解开自己的外衣,披在佑非伤痕累累的身体上。 
        “天遥,别做傻事。”佑非看他神情忽然坚决,一股强烈不安袭上心头。 
        “你有你的愿望……我也有我的愿望……你不放弃,自然也不能阻止我放弃。”天遥擦去脸上泪痕,看着他淡淡一笑,“我不会放过……将你逼到这种地步的人。” 

        “……苏天遥!!!”佑非大喊出声,目眦欲裂。 
        天遥退后几步,深深地望着他,像要将他的模样烙在心底。 
        最终,转身离去。 
        利用牵萝内部的矛盾和斗争,先将佑非困于死地、逼他投降,接着故意放他回牵萝,最后让他效忠的牵萝王朝判他死刑……好一个杀人不污手的连环计。 
        这计策的最终祸首,是天朝军营中,那青衫铁面的残腿谋士。 

        ********************** 

        午时三刻,冬初的阳光稀而淡薄,带着冰冷气息笼在刑场。 
        这时被杀的人,传说中有阳气压伏,不会化为厉鬼寻仇索命。 
        佑非全身赤裸地被绑在刑台正中,背靠着一根粗大木柱,周围观望者人山人海。旁边,粗壮的行刑师手拿一片薄薄利刃,狠狠往那凶器上喷了口烧酒。 
        三百五十七刀,一刀不能多,一刀不能少。对行刑者,也是个考验。 
        天遥站人潮中,眼睛红肿,神情冷凝,一身素缟白衣。 
        周围,骂声不绝。卖国通敌的叛贼,谁不痛恨。 
        佑非的血肉一片片抛向人群,很快被人踩得稀烂,混入泥土尘埃。 
        佑非的每一块骨头都被人用铁镐利器砸碎,再也拼凑不出完整的形状。 
        到了傍晚,只剩下一颗眼眸半睁的头颅。 
        迎着夕阳斜照,行刑师将它高高抛了出去。 
        天遥伸手,稳稳地将它接入怀中,转身离开。 
        本来还是以常速行走的,忽然就越跑越快,胸口的血腥气一直往喉咙处涌着。尽管天遥紧紧地咬着牙关,鲜血还是不停地从唇缝中溢出流下。 
        牵萝王城建于平地之上,但两面都由山地包围。天遥发了疯般地狂奔着,竟奔出了牵萝王城,来到郊野的一座小山峦上。 
        “啊啊啊啊啊啊!!!!……” 
        迎着昏黄暮色,天遥抱着佑非的头颅,仰天大喊,声音又是凄厉,又是苍凉。 
        胸前白色衣襟,被鲜血染得斑斑驳驳。不知是佑非的血,还是他咳出的血。眼中流下的不再是透明的泪水,而是鲜红血泪。 
        大喊过后,天遥忽然又垂下头,发了狂般吻着手中的那颗头颅。 
        从眉稍眼角,到每一根发丝,都不曾放过。 
        最后,用温热的唇舌撬开不会反抗的牙关,与那冰冷唇舌疯狂抵死纠缠。 
        “苏……大哥……” 
        哽咽的、带着些稚气的声音在天遥耳边响起。天遥慢慢回头,看到的是已经哭成泪人,正一下下抽泣的归晴。 
        “你来这里做什么?”天遥脸上挂着鲜红血泪,目光呆滞,“我……不是给了你银子,让你好好讨生活去吗?” 
        “归晴知道苏大哥要离开牵萝……我想留在你身边……”归晴望着他,抽泣得越发厉害。 
        当日琴音剑舞的三人,如今一个身死,一个心碎。 
        他不是受恩惠不图报的人。虽然前尘往事皆不记得了,他却记得是天遥带他走出囚林,是佑非事事处处哄着他,擦去他的泪水。 
        天遥见他目光坚决,坐下拥着佑非头颅,一言不发。 
        归晴站在他身旁,直至夕阳西下、星斗满天。 
        “你说,这个地方……佑非可会喜欢?”过了良久,天遥才如梦呓般开口。 
        “是。从这里望过去,正好可以俯瞰整个牵萝王城。”归晴流着泪回答。 
        天遥点点头,将佑非头颅用衣襟兜了,俯下身子,开始在地上用双手慢慢挖土。 
        这片地土质坚硬。很快,天遥的双手便指甲绽裂,鲜血淋漓,但他仿若无知无觉。 
        归晴不声不响地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伸出双手,和他一起在地上挖着。 
        两个时辰后,一个石砌陵墓在满天星斗之下的山峦上出现。 
        从这里望过去,正好可以俯瞰整个王城…… 
      佑非,你会喜欢。 



        一生酒间花前老(34) 

        是夜,苏侍郎府中忽起大火,幸而一家老小、佣仆杂役大都无恙。 
        只有新封了羽林中郎将的苏天遥,和他从军中带来的贴身小厮未曾逃出。天遥年方弱冠,又前途无量,如今早逝,众人无不为之扼腕。白发人送黑发人,苏侍郎更是悲痛欲绝。 

        国家正值用人之际,牵萝王为了招揽人材,正好拿苏天遥的死做出个礼贤下士的样子来,允以风光大葬。 
        红青杠木的棺材外面镶了层薄薄黄金,四角各坠一明珠,盛放在漆成深黑的描金车辇之上。上方悬挂著以孔雀羽翎混了金线、织成的美仑美焕华盖。 
        送葬的人群一眼望不到边,如同蜿蜒而行的素色蛟龙。 
        初冬冷冽的空气中,漫天飞舞著白花花的纸钱。 
        郊野的山峦之上,有身形一高大一瘦小的两人,身披黑色斗篷,牵著匹健马,面朝王城,将这幕尽收眼底。 
        “父亲……孩儿不忠不孝,上不能为国尽忠勇,下不能侍父母终老……从今往後,父亲只当没有生养过孩儿吧。” 
        那高大的身影面朝王城跪下,端端正正磕了三个响头。 
        “苏大哥……”瘦小的身影上前,声音哽咽地将他扶起。 
        “归晴,我不是跟你说过……这世上,再没有苏天遥这个人。”黑色斗篷滑下,露出张刚毅英武,却笼著淡淡哀愁的面容。 
        “……是。”归晴擦了擦腮边落下的泪水,“仇……仇心。” 
        “这世上……从今後只有仇心。”仇心转过身,用残破、满是擦伤划痕的手指轻轻抚过那座石砌的无碑陵墓,如抚摸情人的发丝,声音忽然温柔悱恻,“佑非……我此番前去,如果有命回来,便在此间结庐,永生与你相守,再也不分开……” 

        话音甫落,仇心已经拔出佩剑,重重朝面前的一块厚重青石板插下。 
        剑是普通的精钢剑,但仇心功力非同小可。顷刻间,只见剑身半没入石面,以极高的频率颤动著,透出龙吟般的声响。 
        “所以……佑非,如你在天有灵,请保佑我。” 
        将一块白色棉帕系在剑柄之上後,仇心转过身,和归晴一起跨马绝尘而去。 
        牵萝王和傅纪坚,在城破之後,必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国事天下事,此刻已经与他无干,所以他不会阻止,甚至有些期待。 
        但那将佑非逼入绝境的人……他不会放过。 
        荒凉的山野之中一片寂廖,只有那柄剑仍然耀著寒光,在石砌陵墓前微微地颤著,隐隐铮鸣。 

        ********************** 

        佑非被处死後半月,静王大军势如破竹,攻陷了牵萝王城。 
        牵萝年迈的君主跪在丹樨,颤微微地向静王交出君王印玺和手中权力,向百姓宣布退位,只求保得皇族平安。 
        为了平定人心,静王不会杀他,至少现在不会。但他会带牵萝王和其皇族成员回许昌,到那时,或病逝或老死,都随静王意思而定。 
        牵萝本就富庶,皇族间又享乐成风,其宫殿住所之奢华富丽,实在是穷究人类的想像,尤如仙境。 
        静王虽早闻得牵萝王宫奢华,然此刻步入,只见雕梁画栋、镶珠砌玉,事事物物无不精巧至极,也不由得感叹不已。他著人将其中最华美、平素作为牵萝王寝宫的碎金殿收拾了,让衍真住了进去,他自己反而住在次一等的云锦殿。 

        这天,下起了今冬第一场雪。雪势不大,也没有起风,细细纷纷如洒盐,从天降落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间,只添景致。 
        碎金殿的後院是一个大园子,修筑得曲折蜿蜒,布置奇巧,所有楼台亭阁、花坛水榭,都由白色玉石砌成。其间有假山飞瀑,有各类四季不败的奇花异草,更有各类放养的珍禽异兽。 

        衍真坐在由白玉砌成、浮凸著玄武圣兽的雕栏旁,手中捧著暖炉,身下垫著软垫。他铁面具下的唇边泛著抹浅笑,看翠绿和雪白的掩映间,放养的孔雀仙鹤、白猿紫鹿来来往往,自顾自的悠闲。 

        虽说自己的心中充满了黯淡和阴暗……但能够看看这些生气勃勃而单纯的生命,真好。 
        “先生,多穿些,小心著了凉。” 
        一件灰驼毛大麾随著一个熟悉声音,披在了他的背上。他惊诧回头,看到张妍丽素颜正朝自己微微笑著。 
        机、机心……她怎麽穿了男装,还出现在自己面前? 
        四顾了一下,旁边站著几个守卫。无论如何,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我有些倦了,你扶我回去休息。”衍真尽量镇静著开口。 
        “是。”机心扶起衍真的身子,将他放在旁边带轮子的木椅上,心头不禁又酸又疼。 
        一个大男人,身子怎就轻忽成这般?那该死的静王,究竟对他做了什麽…… 
        刚想到这里,就听见远处侍卫一声长喊:“静王驾到!” 
        听到这声喊,衍真的肩不由自主地抖了抖,沈声对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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