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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酒间花前老by:水虹扉-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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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大男人,身子怎就轻忽成这般?那该死的静王,究竟对他做了什麽…… 
        刚想到这里,就听见远处侍卫一声长喊:“静王驾到!” 
        听到这声喊,衍真的肩不由自主地抖了抖,沈声对机心道:“你先回房等我。” 
        机心剔透心肝的人,当下再不迟疑,快步朝衍真卧房走去。当机心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时,静王也正好来到衍真身边。 
        “拂霭,今日要为莫佑非筑衣冠冢,斩傅纪坚,你可愿陪本王同去?” 
        静王撩起衣襟下摆,坐在衍真对面,眼神温和中透出隐隐伤痛。 
        虽然由一袭宽大的青衫遮住,但他非常清楚,那青衫下的身子,瘦弱到了什麽程度。 
        问尽良医,想尽办法……却还是不能令他停止衰弱。 
        虽然目前他除了身子虚,还没有表现出任何异状。不过情况持续下去,终有一天,这种衰弱会要了他的命。 
        但不能放手……真的不能放手。哪怕是暂时在这种平和假像中相处,也好。 
        “在下不去了。”衍真别过眼,不想与他温柔探视的目光相对。 
        在佑非死去後,这一串连环计其实并没有结束。为他平反昭雪,才是最後。 
        牵萝王听信谗言误杀良将,由敌方翻案昭雪,多麽讽刺的事情。由此,一方面可以大大打击民众对牵萝王室的印象,一方面可以让静王军留下惜贤美名。 
        其中真实,当然是由得编造。没有人,能看出这是攻陷牵萝的计策。 
        “好。”静王站起身,眼角忽然潮湿,“你……好好保重身体。” 
        衍真没有看他,也没有回答。 
        静王站在原地默默地看了他半晌,才转身离去。 
        他离去的背影,竟充满了萧瑟和寂廖。 


        “机心,你怎么来了?”衍真待静王走后,立即以小睡为名支开侍卫,摇着木轮椅进入卧房,“归晴他……可好?” 
        “我来这里,正是为了此事。”机心焦急上前,纤纤十指下意识地绞着衣摆,讲出归晴在他走后,随之从军的事情。 
        归晴从军后,机心便暂住在程怡平府中。由于天水城保持着与静王军中补给运输的关系,她经常能从程怡平那里得知归晴的近况。 
        虽然军中条件环境艰苦,但归晴既然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就应该和别人一样承担下去。况且,这对于想守在衍真身边他来说,也未尝不是种人生磨砺和锻炼。 
        直到从前线补给回来的人,只说归晴升迁到正式军中,再说不清他的消息下落,机心才着了急。 
        以往的归晴,就如同机心手中放飞的风筝,再远也有根线连着,一切情况都在掌握中。如今骤然失去音讯,让她怎不担忧。 
        再说,归晴文不能文,武不能武,平素在军中表现只能称得上勉强合格而已,她实在想不出归晴升迁的理由。 
        程怡平只是天水知府,怎样也没办法得知静王军中的人员调配情况。目前唯一能指望的人,只有衍真。她不知费了多少心机口舌,才让程大知府允她女扮男装,混入军中。 

        但程怡平能做的,也只到这一步。混入军中后,机心又不知使了多少心思手段,才能以新进小厮的身份到得衍真身旁。 
        “……先生……若不是你将归晴调至安全之所,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机心将嘴唇咬得一片惨白,垂下眼帘,泪水从眼眶内扑簌簌掉落,“我不敢想像……静王会对归晴做出什么事来……” 

        衍真听完这番话,挺着身子动也不动过了半晌,泪水缓缓在铁面具内滑了下来。 
        他的脑海里,此时一片空白,胸口却痛如刀绞。 
        归晴,你怎么这般傻……如果你真的有事,我、我该如何是好? 
        我如今做的种种,无非是为了让你自由无碍……如果你不在了的话…… 
        想到这里,他胸口一阵气血翻腾,一股浓重腥甜直往嗓子上涌去。 
        “先生、先生!”机心见他身子萧瑟不胜,自悔出言无度,连忙上前扶住了他,“我也只是猜测……归晴未必就在静王那里……纵使在,静王也未必就拿他怎样了。” 

        此刻绝不是自乱方寸、胡乱猜度的时候。衍真生生咽下喉间腥甜,尽量保持语调平静:“我知道……他一定没事的。” 
        归晴升迁的这件事已经过了两个多月……若静王存心要他死,恐怕他早就没了命;若静王仁念尚存,只是将他囚禁,也没有理由在两个月后的现在杀他。 
        所以,这件事急并没有用,循序渐进才是最好的方法。 
        “机心,你尽快销了军籍,回天水城去。静王毕竟见过你,肯定对你有印象……此事,就交给我来解决。”衍真胸中波澜起伏,外表却已经恢复了理智平静,“还有,以后不要再到我这里来了,恐遭人猜疑。” 

        “是。”机心亲眼见过衍真的谋略能力,如今听他承诺,原先惶恐不安的心已经定下大半。心知此处确实不宜久留,于是低声道,“那么……就此别过。” 
        衍真轻轻地叹了口气,摇着木椅送机心走出卧房大门,看着她纤瘦背影消失在细雪中。 
        归晴……你要无恙才好。 

        ********************** 

        在莫佑非的衣冠冢前斩了傅纪坚,又亲自吊唁、念了祭文后,静王踏上了回王宫的路。 
        车辇行至中途,静王忽然听到有丝竹管弦之乐隐隐传来。而此时牵萝初平,民心未定,怎样也不会有人歌舞升平。 
        于是下令停了驾,叫过身旁随从前去相询。 
        过了片刻,随从领着几十个穿着彩衣的胡人过来,急急向静王叩首。 
        原来西方有异族,名化琉。化琉族无地无产,只靠着四处漂泊卖艺、占卜杂耍为生。如今化琉族中有一支艺队经过牵萝,闻得牵萝换了新主,想着必然要大肆庆贺,便在这几日操练,等着向新主献技。 

        那几十个胡人,发色和眸色皆与中原人不同。而他们无论男女,容貌更是绝色殊艳。有几个胆大、相貌顶尖的胡人少女,甚至抬起头,朝静王飞起了媚眼。 
        “他们在此操练,是你安排的吧。”静王微微侧过身,望向身旁随从,声调带上几分慵懒。 
        “小人……不过是看殿下和军士们征战劳累,而如今我军已平牵萝,为殿下和军士们找点乐子罢了。”随从俯下身子深深一躬,透出几分得意。 
        静王轻轻眯起了眼睛。 
        本来……牵萝人心未定,不太适合这样做。但是,看这些人的样貌之美,稀世罕见,即使是拂霭,也会动心吧……毕竟,拂霭也是个正常男人……如果这样做可以令他忘记从前、令他停止衰弱…… 

        心尖蓦然抽痛不止。 
        “两日后,令他们于王宫正殿献艺,本王将与众将同赏。”静王忍着心痛,从怀中掏出块金锞扔给随从,“起驾回宫!” 
        随从接过金锞,欢喜不尽地连连谢恩。但心中,隐隐觉得古怪。 
      这件事,应该是做对了吧……却为何王爷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发白,语调中也听不出半点高兴? 



        一生酒间花前老(36) 

        入夜时分,下了整日的细雪终於停了。郊野大地,白成一片剔透晶莹。 
        化琉族艺队憩息在牵萝城外的郊野,支著帐篷,燃著篝火,正欢欢喜喜地唱闹喧嚣成一片。 
        再过两日,牵萝新主就会召他们进宫献艺。到时重重打赏自不必说,而且他们久慕中原文化,却因为牵萝的关系不得而入,这也很可能代表著化琉族从此在天朝自由畅行无阻。 

        艺队的少女们,却又怀了另一层心思。 
        化琉人种容貌身材、发色眸色殊於别族,无论男女皆皮肤洁白,骨骼优美修长,五官如巧匠精雕细琢而出。虽然他们因为四处漂泊和生活习惯的原因,一过中年就会肤糙发枯、颜色尽失,但处於青春年华的男女,个个丽质天成、美不可方物,瞧上去就如同画中人般。 

        如若此次献艺,被某位将帅甚至新王看中,就此告别漂泊生涯、过著养尊处优的生活,无异於一步登天。这也断非妄想,对化琉族而言,此类例子应该说有不少。 
        牵萝已故的玄武将军莫佑非,眸子呈幽蓝色,容貌稀世俊美,正因为其祖母来自化琉一族,并且在族中也是罕见的美人。 
        正当化琉族艺队围著篝火,欢欢喜喜地唱闹喧嚣时,忽然听到有马蹄声由远而近。 
        他们有些诧异地望过去,只见夜色中,两个披著黑色斗篷的人共乘一黄骠马,踏著薄雪朝火光的方向而来。 
        待到两人骑著马行至篝火旁,便翻身下马,各自脱去了身上的黑色斗篷。 
        那两人一个高大一个瘦小,皆是全身青衣,却因为脸上用油彩描著极精致繁复的花纹,看不清容貌如何。 
        形容瘦小的那个抱著琴,一撩衣摆就在篝火旁坐了,将琴摆放在双膝上,也不多说什麽,开始弹奏。 
        甫一挑弦,便是穿云裂石、银瓶乍破。周围的人全部停止喧闹,静静地看那高大、脸上描著青铜色花纹的男子缓缓抽出腰中雪亮佩剑。 
        这一曲,奏的是《广陵散》。 
        广陵散是根据一个复仇身死的故事谱成,曲调慷慨激昂,气势宏伟,体现出为酬知己,纵然绝命也再不回头的信念。 
        与此同时,高大男子骤然挥剑起舞。他身手矫健,一时若翩然归鸿,一时若临渊蛟龙,一时若梨花纷坠。篝火映著他手中佩剑,随著舞动,耀出片片橙银相间的光芒,令人神之与夺。 

        也不知什麽时候,艺队中忽然有人带头击节高唱起《古离别》,此唱词萧瑟中满含不屈,与琴音剑舞交相呼应── 
        食檗不易食梅难,檗能苦兮梅能酸。 
        未如生别之为难,苦在心兮酸在肝。 
        晨鸡载鸣残月没,征马重嘶行人出。 
        回看骨肉哭一声,梅酸檗苦甘如蜜。 
        黄河水白黄云秋,行人河边相对愁。 
        天寒野旷何处宿,棠梨叶战风飕飕。 
        生离别,生离别,忧从中来无断绝。 
        忧积心劳血气衰,未年三十生白发。 
        …… 
        一曲终了,余音尚嫋嫋,琴音、剑舞、唱和在同时停住,众人皆快意大笑,早为那两个陌生人端上美酒肉食,嘘寒问暖。 
        化琉族往往一生漂泊,推己及人,对待流浪在外的人非常友善宽容,好客成风,且不问出处。如今这两人在旷野中夜奔而来,显见是无处可去,又当众献技,自然以贵客之礼相待。 

        “在下仇心,於故乡结下仇家,现与义弟归晴亡命在外,身无长物,日日风餐露宿,无处可归。”高大男子接过化琉族少女递来的酒,仰头一饮而尽,站起身向周围团团作揖,“诸位适才也看到了,我义弟精通音律,在下粗疏会些剑舞,希望能留在贵处献艺栖身……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在下艺队首领耀华,阁下剑术舞艺皆属精湛上乘,谈何粗疏,真真过谦。”艺队中一名中年女子站起身来,轻轻浅浅地一笑。 
        虽然她步入中年,同留在化琉族的中年女子一般,美风华已失,但举手投足间的精致、眉稍眼角不经意的风情,仍然足以令人侧目。 
        “我们将於两日後於牵萝新主前献艺,阁下能在此时加入,是我艺队幸事。”耀华拿起旁边盛满酒液的酒碗,临空一举,“为仇心的加入,今夜无醉不欢!” 
        仇心望了望身旁的归晴,露齿璨然一笑,将手中酒碗再度斟满,一饮而尽。 
        好烈的酒,一口气喝下去,烧得人从胃到嗓子一片隐隐灼疼……如果佑非在这里的话,必定会很高兴……那家夥,到了最後,也不知道他酒量的底线在哪里呢…… 
        “嘻嘻,仇心,我们化琉的酒是出了名的烈,化琉人的酒量也是出了名的好……你慢点喝没关系。” 
        化琉族艺队向来以首领为尊,如今首领既然接受了仇心,大家也不再只把他当客人看。 
        一位化琉少女掏出块织帕上前,笑著擦去了仇心眼角流下的泪水。 
        “呵呵呵……”围著篝火的艺队众人,个个脸被火烤得红彤彤的,见此情形发出一串善意笑声。 
        “可能……我是喝得急了点……”仇心也笑,泪眼模糊地笑。 
        归晴拿著块烤肉坐在一旁,却没有笑,只是眼神澄澈地默默望向仇心。 
        明明一切都在按照你的计划进行……为何,还要如此悲伤……这种彻骨伤痛,究竟什麽时候才会停止…… 
        而我心中的这种不安与悸动,又是什麽呢? 
        篝火在劈劈啪啪地燃著,周围的人们在兴致勃勃地大声笑闹歌唱……杯盏交错声,劝酒调笑声混成一片…… 
      除此之外,万籁俱静。 



        一生酒间花前老(37) 

        两日後的傍晚,静王於牵萝王宫正殿大宴群臣。 
        近乎透明的淡紫色鲛纱拢在盘著金龙的朱红色柱子上,天花板以黛蓝为底,用夜明珠按日月星辰排列,而且内有机关可以使其按天象轮转,夜间纵使不用灯火也能令正殿亮如白昼。 

        至於案椅用具,更是无一不精巧华贵。 
        众将领谋士见此富丽堂皇,无不在心中暗叹──牵萝如能将这份机巧心思用於正途,断不至如此轻易覆灭。 
        静王坐在五龙盘绕的金黄色王座之上,冯衍真就坐在他左手次席,脸上仍然如往常般戴著铁面具。 
        众人按官阶尊卑就座之後,就见几个侍从引了化琉艺队进场,开始献技。 
        化琉族歌舞与中原相比,少了精致宛转、颂场清平,却以服饰姿态魅惑,与观看者的交流,以及自然情感见长。再加上其中歌者舞者皆为罕见美貌的青年男女,感官上确确实实是种享受。 

        尽管在座的人大都看得目不暇给,静王的心思却不在这上,目光时时瞟向左手侧的冯衍真。 
      他脸上的冰冷铁面具,遮住了所有表情。而他的目光,虽然是看著歌舞表演的,却冷冽而清华璀璨,瞧不出半丝动心。 
      望著这样的衍真,静王虽然稍许失望,却莫名其妙地心情大好,唇角不由得微微弯起。 
        声色歌舞纵情,不知不觉窗外天色渐暗,酒至半旬。 
        这时,只见两名脸描彩色花纹的红衣男子,长发以金冠高束,身挂异样璎珞,一瘦小一高大,一抱琴一持剑,走入场中。 
        衍真坐在席间,看著那瘦小身影架起琴案,拨弄七弦,竟渐渐握不住酒盏,将清冽酒液全部泼洒在衣袖上。 
        虽然他脸上描了彩色花纹,装束和从前大不相同……可能别人无法辩认,但自己一眼就能看出,他分明是归晴! 
        且不说那大半年来朝夕相处、烙入心尖的举止身形,单单那手琴曲,就是自己平日里听惯了的……归晴为何会在此时此处出现?难道机心和自己猜测的不对……而自己,又该如何面对和解决这个局面…… 

        归晴跪坐在琴案前,指下行云流水的同时,心中不知为何,生出些恍惚迷惑── 
        似乎在什麽时候……自己也曾在与这里相类似的地方当众操琴献艺…… 
        ……那时……自己想看一眼那权势熏天的王者容貌,好去和教坊中姐妹小倌们炫耀……後来、後来…… 
        像是在印证突然浮现在脑海中的景象般,归晴抬起了头,朝静王的方向望去,却和静王左席一对满含著温柔急切的眸子对上。 
        ……是了,当初自己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 
        泪水,慢慢沿著归晴的脸颊淌落,将他脸上的彩色花纹洗出两道蜿蜒。 
        ……让自己揪心挂念的人,让自己愿以一生相守待老的人……原来,近在眼前……拂霭…… 
        对了,苏大哥此番是为莫将军报仇而来……他要刺杀的人…… 
        想到这里,脑海中忽然一片空白,胸口却又急又痛,抚琴指法不知不觉中失去轻重。一根琴弦骤然从中间断裂,发出铮然哀鸣的同时,割伤了归晴的手指。 
        原本仇心想等琴音和剑舞都达到最繁复处,令人眼花缭乱时出手,却没料到归晴的琴弦竟会忽然於中途断裂。 
        如若此时再不出手,可能今生都再难有机会。 
        随著琴弦铮然断裂,仇心怒吼一声,猱身上前,只见一道银光锐芒直指上席静王所在。 
        按照天朝礼法,宴席之上,文武官员及侍从不得持佩兵刃,这幕又事发突然。所以当仇心骤然提剑上前时,大家皆慌乱成一团,只有离得近的几个侍从及时冲上去,以肉身护在静王身前。 

        但仇心此举不过是声东击西。一开始,他就知道以自己的能力,绝对杀不了静王……但佑非的这笔血海深仇,注定要有人背负。 
        见那道银色寒光方向忽然转变,直指衍真而去,归晴霎时变了脸色。 
        “……不要、不要伤害拂霭!!!”归晴惊声尖叫著,跌跌撞撞地想冲出去阻止这一切。但他长长的大红色衣摆带翻了琴案线香,然後重重被地上的琴绊倒在地。 
        仇心听见归晴骤然惊叫,竟是喊那铁面谋士为拂霭。他来不及想什麽,只觉得心中一动,手中宝剑的刺出就犹豫了片刻。 
        满室寂静,只听得哧的一声利器入肉声。仇心手中半截剑身,已经没入衍真左肩。 
        鲜血沿著如秋水寒波般的剑身慢慢往下流淌,不停地滴入地上所铺的厚重羊毛织花地毯。这一剑,到底是失了准头。 
        归晴半撑起瘦小的身子,蜷缩在如花瓣般展开在地面的大红色礼服内,怔怔地瞧著衍真肩头处不停流出的鲜血,目光呆滞黯淡。 

      ……………………………………………………………………………………………………………………………………………………………………………………… 
        请转载的大大保留,某扉的栏:http://。myfreshnet。/GB/literature/li_homo/ 


        38 

        这刻,静王麾下的近卫军已经破门而入,拔出兵刃,将仇心和化琉艺队团团围住。 
        静王发狂般推开身边那几个近侍,奔到衍真身旁,伸手将他的身子抱入臂弯,急得当著这麽多将官下属的面,居然就掉下泪来:“……拂霭、拂霭你怎麽样?!” 
        “在下应无大碍……眼前事实未明,说不定其幕後另有主使……请殿下先不要治他们的罪……”衍真直直望向静王,强耐著痛楚发出声音。 
        刚才那一声惊叫,静王其实已经听出抚琴少年就是归晴,明白衍真这番话实际上是为了当众包庇归晴。他心中虽又是酸涩又是痛楚,却终不忍驳衍真的意,凄然低声道:“本王知道了……你放心。” 

        接著,静王将衍真打横抱起,用充了血的双眸扫过仇心、归晴和艺队众人,向近卫军首领吩咐道:“先将他们押入天牢……任何人不得刑讯逼供,本王一日後要亲自审问……还有,马上传军医到碎金殿。” 

        交待完这番话,静王便抱著衍真,大踏步离开了正殿。 
        衍真见他如此交待,心中忧虑不禁放下大半,加上失血力乏,也就闭上了眼睛由他抱著。 
        留在大殿内的众人,对静王的行为有些诧异难解。就算是爱才心切,也从没见过一个王者对麾下谋士关心成这样。 
        再说这麽多人看到那剑舞者行刺静王。这种足以诛九族的大逆不道行为,就算是为了查清其背後可能的主使,也应该立即予以严刑逼供,而不是如此拖延,仅仅收监羁押。 

        但诧异归诧异,静王的命令却还是要服从。 
        静王衍真离开的同时,归晴被人从地上扯了起来,用粗糙绳索牢牢和仇心、化琉艺队的众人绑在一起。 
        化琉艺队的人,这时已经明白过来,艺队被别人利用,做了刺杀静王的工具。想起这两日将他们当做自己人看待,他们却将艺队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不由得纷纷将怨毒的目光投向仇心归晴。 

        跟归晴绑在一处的化琉少年,咽不下胸中恶气,乘人不备,狠狠一脚踩在归晴右脚背。 
        化琉舞者,歌舞时穿的鞋都是特制,鞋帮为硬牛皮,鞋底钉有铜掌,好在舞时踩出响亮节奏。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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