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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酒间花前老by:水虹扉-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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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性奴的标志。
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他膝以下的小腿已失。那里,安装著造得极精致的,木制假腿。
“这、这是什麽?”绛瑛看起来也被吓得不轻,却首先镇静下来,向那几个商人询问。
“小王爷容禀。这个奴隶虽外貌出众,性子却拗。为了逃走,甚至不惜勾引看守他的下人。”其中一个商人对著绛瑛深深一躬,“我们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他追回。为了防止他逃跑,所以砍去他的双腿,又为他装上木腿。如此,平常既不碍行走享用,到了夜间又可将他的木腿收走,让他再无法可逃。”
归晴听到这里,不禁紧紧握住了双拳。
居然……是将人看做物品牲口,恣意对待。
“小王爷此番若肯收你,倒是你的福份哩……来,让大家看看你的脸。”商人上前,隔著缝隙,扳起笼中男人的下颔,拨开他覆在面上的乌发。
大厅中,顿时又响起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归晴,竟也不能例外。
惊绝色。没办法,再找出第二个词形容。
72
两弯远山含黛眉,在莹白如玉的鹅蛋脸上,微微朝上斜飞。与之相配的,是一对形状媚到了极至的杏仁眼。他鼻若琼瑶玉柱,嘴唇若新鲜的红玫瑰花瓣般娇美,带著些微的湿润。
奇异的是,那双杏眼里流露出的,竟是清华不屈的神采。那种神采与这张妩媚脸孔,有种微妙的不协调和错位。从而,也越发吸引人移不开眼去。
大厅内静默过了半晌,才听到绛紫有些尴尬地轻咳几声,道:“我年纪小,还用不著……再说,他比我尚年长几岁不是。”
“小王爷说得是,当时我们来的时候,没打听清楚小王爷确切生辰,真真该死。”商人们连连对著绛瑛鞠躬,表示歉意,“回头,我们把他带走就是。”
“你们把他带走,却又要如何处置?”想到这些人的残忍手段,归晴情不自禁地开始为笼中男人担心。
自衍真死後,这是他第一次担心别人……也许,是因为那人的残腿,让他不由自主的忆起衍真。
“呵呵……他既不能令小王爷看上眼,便有该去的地方。”商人露齿一笑,神情有些诡秘,“那些肮脏地儿,还是不说出的好。众位都是知书达礼的雅致人,免得污了耳。”
“既是如此,绛瑛,我们留下他可好?”归晴想了想,望向身旁绛瑛,试探著问。
绛瑛见归晴对自己相求,不由得大喜过望,笑得满面灿烂,握住归晴的手连声应道:“好好好……怎麽不行。留下他,就是在王府里充作杂役小厮使了,总好过让他回去。救人水火,也算积德行善的事。”
“谢小王爷赏脸。”商人们听他这麽说,互相望了望,喜上眉稍。
“日後就让他到你房中服侍,你看如何?”绛瑛望向归晴,笑著捏捏他的手。
“那倒用不著。你随意安排吧,不会亏了他便是。”归晴任他握著手,心情不知怎地变得很好,也笑的灿烂,“对了,这些东西里面,也就那凤凰剑还不错。”
“既是喜欢,就给你留下。”
……
他们聊得正欢,谁也没注意到,伏在巨大鸟笼中的男人,眼睛透过面上覆著的发丝,正瞬也不瞬地望向归晴。
归晴高了,结实了,变得更像男子,而不是少年……真的,和以前完全不同。
他和绛瑛的手,握得那麽紧。一直一直,没有分开过。
回想起他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自己给予他的太少太少……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在付出。
自己带给他的,只有无尽的跋涉、受伤和追寻。
虽说以归晴的固执性子,自己现在只要表明身份,他就会不顾一切的相随……但他和绛瑛在一起,会更加幸福,也说不定。
就如,绛瑛所说。
没有自己,他也不必再受到任何牵扯连累,可以像现在这般活得快快乐乐。
绛瑛的这场赌局,於他,是想彻底破坏掉,归晴和自己残留的感情。
於自己,却仅仅是想见归晴……只是,想看到他而已。
所以,无论这场赌局绛瑛是输是赢,自己都已经首先赚到,应该满意。
这场赌局,赌的是,在归晴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情况下,会选择绛瑛还是自己。
严格说起来,这是场并不公平的赌局。想也知道,高高在上的小王爷,和一个残腿的可怜性奴,究竟哪个更值得爱慕追随。
已经猜到,绛瑛就是想一点点将这种对比潜移默化,将自己完全摧折之後,再假装无意间揭示出自己的真正身份,最後仁慈的给自己一个“好归宿”。
那时,自己已经不再是自己。归晴对自己的爱慕,也早变为施舍怜悯。归晴面对选择,就算要经过痛苦挣扎,最终惯性使然,还是会完全投入绛瑛的怀中。
至此,自己和归晴的感情,便真的土崩瓦解,不复存在。
说起来残忍,却不得不承认,绛瑛对人性的理解,相当高明。他能够做出这样消耗时间的局,用来获取归晴的心,耐心韧性也好得不可思议。
这场赌局,一开始就含了欺骗成份在里面。但将自己送到归晴身边,绛瑛,也不是没冒风险。
总之,自己会遵守这场赌局的规则,陪他玩下去。
无论结局如何,只要归晴幸福就好。
……
“对了,他可有名儿?”绛瑛和归晴聊了阵子天,又不经意地望向那巨大鸟笼,声调慵懒的朝商人们询问。
“一个奴隶,哪有什麽名儿,都等著主人取呢。”商人们谄媚的笑。
“嘿,要不你取一个。”绛瑛朝归晴挟挟眼。
“还是你取吧。”归晴看上去远没有绛瑛热心,口气淡淡的。
“他从极北之地而来,人又生得这般媚相,不如取名为北媚儿,如何?”绛瑛兴致勃勃的提议。
笼中的男人听了,眼中掠过抹屈辱悲哀。
这种只有女人和娈童才会叫的名字……果然,很合适现在的身份。
归晴的眼睫动了动,注意到男人眸中一闪而过的屈辱,於是开口道:“这名字却有些拗,不若直接叫北奴来得好。”
“就依你。”绛瑛捧起归晴的手,旁若无人的亲了一下後,对著左右吩咐,“你们带北奴下去,换身衣服,再让总管给他安排个合适的位置。”
巨大的鸟笼很快被打开,几个仆役扶著全身赤裸,身上只披著一件芙蓉色薄纱的北奴离开大厅。尽管同为男子,却个个脸热心跳。
绛瑛望著他们离去的背影,唇边勾起抹得逞的笑容。
完全不需刻意动手摧折……毫无来历背景、被打发到杂役群中的性奴,会被如何对待,不用说也再清楚不过。
先开始也许还顾忌著……渐渐的,人的本性就会完全暴露。就是他自己,在无可反抗的情况下,长时间遭受这种对待,也会慢慢适应,忘却前生。
磨尽他眼中清华璀璨,磨掉他一身傲骨峥嵘,只是迟早的事。
到那时,自己会让他活下去,而且要活得极尽富贵奢华,尽显慈悲大度。
或者,偶尔逢年过节、经过路过,自己还可以陪著归晴,去看看他。
但是,以他智慧,应该已经看出这场局的真相。
不揭破的原因,是他深爱著归晴。所以,不忍见归晴有半点不幸。
利用了这点的自己,显得有些卑鄙。
不过……只要能得到归晴的心,怎样都好。
73
转眼间,又是半个月过去。
归晴一方面要提高自身和树立威信,另一方面,轩辕奚人虽还未至许昌,他的首步计划和首批人员却已经遣至落城,需要归晴协助实施和帮忙渗透。件件事情对归晴来说都不容易,忙得不可开交,每日至多只睡得上两个时辰左右。
如此繁重压力、繁忙事务,归晴早将半月前依青族的那次献宝抛至脑后。也只有看到腰间所悬的凤凰剑时,方隐隐忆起有这么回事。
深夜,风雪初停,屋外天寒地冻的一片。获王府中,各屋房檐下都挂有通宵不熄的宫灯照明,映着积雪的反光,却是处处瞧得清楚。
归晴刚刚将两个轩辕奚派来的人,安置在牵萝旧臣中间。做这种事情,需要自然的不着痕迹,所以难分时间和契机。
说起来,他往常虽忙,却都是在王府书房处理事务。还未曾有过这么晚了,才从外面赶回王府的先例。
在门口打发走了送他的牵萝旧臣,他紧了紧身上的银狐裘,快步朝自己的卧房方向走去。
……就是穿着保暖的狐裘,仍然觉得冷风飕飕地直往里钻。这北地的冬天,果然不比江南。
下人们都早睡了吧……待会儿回到卧房,叫醒小纳,让他烧滚了水,泡个澡再说。
正这么盘算着,忽然听见远处有沙沙的铲雪声。不大,却在静谧的夜中格外鲜明突兀。
归晴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他也是做过事的,明白这正在铲雪的,肯定是个被欺负的下人无疑。
原本这事他不必管。但不知怎地,心头就觉得开始不舒服,朝卧房走了几步后,又停下来转了方向。
踩着雪,绕过重重回廊,来到一处庭院。庭院中的雪,大半已铲得干干净净,一个孤零的高瘦身影正佝偻着背,在雪地里不停地挥锹。
这么大的庭院,雪又厚重硬实……就是四五个人,也需铲上一个时辰。却不知道,他在这冷风地里铲了多久。
灯火雪光交相辉映下,将那人的容貌照得清晰。
白皙的鹅蛋脸儿,两弯远山含黛眉,配着妩媚的杏眼。原本娇艳如玫瑰的唇瓣,如今冻得惨白,还在不住地哆嗦着。
一双原本修长如玉的手,变得又青又紫,非常严重的肿着,裂了无数道深红口子。
而且,只穿了件单薄的棉袄……竟是想要他的命么?
“北奴,不要再铲了。”归晴大步走过去,夺下他手中的铁锹,扔到一旁,“他们倒是躲懒得好,明日里自是不用做了……就让你一个人出来铲雪?!”
那人看到是归晴,竟一下子愣在原地,再不知道如何是好。
归晴仰着头看他低垂的眼,发现他身形竟比自己要高上许多。那日在笼中,却是没瞧出来。
大概……有拂霭那么高吧,身形也像。
想到这里,心忽地一痛。然后,怜惜就不自觉从心底涌现。
“没、没有。”过了片刻,才听到北奴虽然沙哑,却极诱惑魅人的声音响起,“因为是木腿,不觉得冷,所以……”
“所以就让你一个人连夜铲雪?!他们摆明了是在欺负你,你知不知道?!”归晴听他这么说,不由得又怜他又恼他,在他胸口不轻不重地捶了一下。
这一捶,却见北奴闷哼一声,痛得弯了腰,半晌直不起身子来。
显然,那里有伤。
“怎么了?!”归晴强扳过他,也顾不得想什么,一把就扯开了他单薄的衣裳。他赤裸惨白的胸膛,顿时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
胸口处,一朵金蕊红瓣的桃花刺青妖娆绽放。艳红的一对诱人乳粒,却完全被撕裂扯烂,肿胀得不成样子,已经发炎化脓。
连接双乳的金链金环,不翼而飞。
“没什么……只是每个下人进门,都要孝敬银子,我却没有……只得这根金链。”北奴的眼中全是尴尬难堪,却仍然抖抖嗦嗦地对归晴笑着,“金环是焊死的,没有接头……他们急着要,就直接扯了下来……就快好了,真的没什么。”
知道绛瑛一心想要摧折自己……所以,已经做好了承受一切的心理准备。
被人生生从敏感处扯下金环时,疼痛欲绝,却并不意外。
但是,无论遭遇了什么,也不想让归晴看到这样的自己……不想在深爱的人眼中,看到怜悯。
“就快好了?你倒是告诉我,哪点像快好了的样子!没什么?我看你就是被整死了,也只会说没什么!”归晴替他掩上衣裳,被他的消极气得直跺脚。
居然会……觉得他有几分像拂霭。现在想想,真是好笑。
自己的拂霭,清格华贵,风骨铮铮,睿智无双……哪像这般事事怯懦退让,被人欺凌到死也不敢说半声不是?
到底,是个被欺压惯了的奴隶。
“北奴,现在开始,你就跟了我。”归晴见他现在已经被欺负折磨成这样,怕再这样下去,他真的性命难存,于是开口道,“这事儿,明天我会跟总管说。”
话说完,归晴便转过身,朝自己卧房的方向走了十几步,却没听到北奴跟上的声音,又停下回头大喊道:“你如今是我使唤的了,还不快来?!”
北奴先还是怔怔的。听他这么说,形状妩媚的杏眼中忽然闪过一丝亮光。
无论如何,这样的话……终于可以距他更近。
白茫茫的雪地中,他大步朝等在那里的归晴走去。唇边,情不自禁地泛起抹喜悦微笑。
74
“是么,他要了北奴去身边侍候……”绛瑛坐在自己房中,目光在前来禀报的管家脸上停顿了片刻,“知道了,你下去吧。”
管家转身离开后,他的脸上,渐渐浮现出诡秘的笑容。
这样也罢……让他去归晴那里的话,效果应该比原先所计划的来得更好,摧毁得更彻底。
当施舍怜悯变成习惯,当愧疚尴尬代替了一往情深……真相揭破之时,两人连再面对都困难,更何况是相守相爱。
时间,真是很具有魔力的东西。任何事物经过它的冲刷,都会一点点变质。
自己要做的,只是推波助澜,让其来得更具毁灭性,再没有任何重建的希望和契机。
非常期待,那一天、那一刻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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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了檀香的书房中,归晴坐在雕了八仙过海图案的太师椅上,提笔沉吟。对面,小纳恭恭敬敬地站着。
“……虽说北奴是殿下亲自带回来的人,但确实不好安置。他来了也有一两个月,瞧那身子骨儿,不敢给他安排重活,但他轻活路又做不了。”小纳数着手指头,“洗衣服根本就洗不干净,做饭不是生就是焦,炒菜盐糖不分,就连烧个水都把锅底烧穿……”
“好了,我知道了。”归晴打断小纳的话,轻轻叹了口气,“我记得,他模样总算体面……以后,就让他端茶倒水,专门负责接待来访客人吧。”
记得他一直以来是做为性奴培养,不会做这些杂役,也是理所当然。
“但是,负责接待的几个人并没有错失,总不好就撵了谁,让他补上……再说,这么个好位置,多少人削尖了脑袋的想往上钻,这么轻易就给了他的话……”小纳有些不服的嘟囔。
“听清楚了,就出去做事。”归晴手里正忙,不给他质疑牢骚的机会。
“是。”小纳八面玲珑的人,知道归晴意思已定,连忙打住下面的话,深深一躬,离开了书房。
归晴摇摇头,又开始专注于笔下的遣词构句。
现在已是早春。北奴,在他的印象中,不过是在深冬时,一时好心收进来的可怜人。
一个多月没见,再加上每日里忙得焦头烂额,要见无数的人、处理无数桩大大小小的事务,也渐渐淡薄,不再想起。
但是提起来、看见了,还会忆起北奴的一切。可能是,他的出现和容貌都令人印象深刻。
其实,人大都势利。虽说牵萝旧臣有那么几个坚定保皇的,但大多数都是在左右摇摆,他需要给那些人跟随自己的理由,需要攀结,需要拉拢。
用情感化,以利惑之,因人而异。
还有就是北毗摩朝中的大臣,更要拼了命般的巴结,让自己钻进那重重关系网中去。
只有这样,才能让轩辕奚派来的那些人,真正渗透到北毗摩的要害。到了关键时刻,才能给定川最致命的一击。
归晴的字已经练得相当漂亮,而且写得也快。写完手中十几封情真意切的长信后,他伸了伸腰,却听见小纳又在外面敲门:“殿下,左宰门下孙谏议来访。”
“知道了,我这就去。”归晴应了一声,站起身整整衣冠。
谏议只是无甚实权的官位,但这孙谏议出身于当朝左宰相的门下,在没办法攀结到,那权倾半个朝野的左相的情况下,倒不失为引见相识的阶梯。
所以,非但不能怠慢,还需尽心尽力的迎奉讨好。
走出书房,来到待客的花厅门口,却看到里面气氛尴尬。孙谏议坐在靠背椅上,神情无趣,正端着彩瓷茶碗,有一口没一口的啜茶。
几个待客的仆人,也是满脸尴尬不安的站着。平素百伶百俐的几个人,此刻竟都如泥塑木刻般。
其中,只有北奴背朝自己而立,看不见表情。
归晴看是这种情况,也没进去,只是偷偷招手唤小纳过来。
“殿下,这北奴真是万事难成……这不,又把孙谏议给得罪了。”小纳慢慢蹑出花厅,来到归晴身旁,神情焦虑的小声道,“孙谏议见他生得好,摸了他一把脸儿,他居然抬手就给了孙谏议一记耳光,又不肯道歉赔小心,就这么僵着……可怎么办呢。”
归晴听他这么说,轻轻皱了皱眉。
这事,原本是那姓孙的轻薄,与北奴不相干。但那孙谏议,却是他目前开罪不起的人。否则,孙谏议只需几句谗言,结识左相的路,就真的被堵死了。
少不得,委屈北奴……这件事过后,再加倍补偿他吧。
主意既然已定,归晴便和小纳一起大步走进花厅,坐在了孙谏议的身旁,朝他拱拱手:“小弟御下无方,先向孙兄赔罪了。”
孙谏议见归晴这般说,勉强应景笑了笑,却不说什么,仍旧只顾啜茶。
显然,只是这样,孙谏议绝对不会满意。
“北奴,还不过来跪下!”归晴转过头,对站在角落里的北奴大喝一声。
北奴听到归晴这么说,高瘦的身子明显颤了颤。他犹豫片刻,终于走到孙谏议和归晴面前,弯下双膝。
“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还是算了吧。”孙谏议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北奴,声调阴阳怪气,眼中一股怨恼之色。
归晴见此情景,咬了咬牙,望向左右:“将北奴衣裳扒了,行鞭笞,以做待客不敬之罚!”
几个如狼似虎的家丁得令,立即上前架住北奴,将他上衣尽数除去,露出如白玉般莹莹生辉,线条极至优雅的上身来。
北奴死死咬住了下唇。整个过程中,他身子不停的发着抖。也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寒冷。
两条如蟒般的黑色皮鞭轮流挥下,击打在背脊上的啪啪声,在死寂般的屋内回响。
一道道艳红,交错出现在北奴白玉般的脊背上。北奴痛得将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不肯从唇间泄出半丝呻吟。
这是,绛瑛布下的局。归晴,不过是顺着牵引往下跳。
早就有面对这种情况的准备了……但为什么,心中竟会如此剧痛。
孙谏议看着北奴忍耐的神情、背脊上一条条带血的鞭伤,和他雪白胸前,不停抖动的那朵金蕊红瓣桃花,眼神从怨恼,渐渐转为迷离。
“停吧,小惩一下也够了。”十几鞭过后,孙谏议忽然开口。
归晴听他这么说,也松了口气,连忙示意停止鞭笞。
“这北奴虽性烈,我却实在很中意。”孙谏议望向归晴,展颜笑了笑,“不知殿下,能否将他赏给我?”
“一个奴才罢了,孙兄想要就请随意。”归晴的心紧了紧。但他抱着绝不能得罪孙谏议的念头,还是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回答。
如五雷轰顶。北奴抬起头,睁大了一双妩媚杏眼,不可置信地望向归晴。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能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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