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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无雅(一)-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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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雅合上书,将就近的的几本书收拢收拢,腾出一小块立足之地。
  “林青雅,你欠我的赌约准备何时还?”
  “在下认输。”青雅拾起一本被萧颜踩过的书,扯着白净的袖子,将那一页的泥土仔细试净,合上,又拾起另一本,接着擦。
  不多时,右袖已污迹斑斑,他又扯了左袖接着埋头做自己为完的事,认真的,仿佛是那些立国为民的千秋伟业。
  “林青雅,你连比都不曾同我比过,如何能就此认输!”萧颜愤愤的踏着脚下那片干净无尘的土地。他是该气的。他这个用毒高手竟不知青雅原是个深藏不露的解毒高手,自打住进了这宁王府,他十几年如一日的只剩了一个念头,那便是同他一决高下,不然,他这个“天下第一”的名头又该往那搁。
  “我确实不如你,”青雅抬头笑了笑,刹那芳华,道,“玉蝴蝶萧颜的本事,江湖上有谁不知?就是这朝中之人,也略知一二。我那些解毒的雕虫小技,不过是平日杂书中寻得一二,一些谋求安身立命的法子罢了。”
  “你不比怎知?”萧颜依旧是不依不饶,他总是拿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敷衍他。青雅笑而不语,抱着怀中那一叠整理过的书,站起来。谁知一个不稳,踉跄了几步,幸而萧颜眼疾手快扶住了。
  “怎么,又病了?”萧颜皱了皱眉头望着青雅,“你倒真成神仙了,保不齐那天就驾鹤西去了,西天如来正三邀四请的等着呢!”
  “胡说,你又不是不知,不过体虚罢了。”青雅将书摆在小几之上,恰巧桌上摆了两只竹杯,青雅便为萧颜斟了一杯,递给他,笑道,“夏日,我贪凉这茶是凉的,你且将就一下。”
  言罢,便在躺椅上坐下,萧颜无法,只得在石凳上坐下,却又记挂着青雅的身体,又道,“前些年才见你时也不是这个样子啊。风神俊朗的样儿,还当真想一个活脱脱的神仙。”说起这,萧颜不由得心里又酸了起来,想起自家媳妇未央当时看他的神情,自己就忍不住想把他揪住暴打一顿,不就空长一张漂亮的脸吗不是还没他漂亮吗?萧颜心里盘算着小九九,仍旧口中数落着青雅,“这些年,你到是怎么了?尤其是这一两年,就没见你脸色红润过,都快白的透明了。”
  “无妨的”,青雅淡淡的道“自己的身子,我自个儿知道。”
  “林青雅,”萧颜忽然正了色,颇为严肃的看着林青雅,青雅也是一愣,不知他也会有如此郑重的时候。
  “你我虽是各侍其主,各为所谋,我本不该多管闲事,但我最不喜欢你这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倦倦的,惹人烦。你当初意气风发的样子我可还记得,就像是如今的淮素。所谓病由心生,痴嗔贪欲都是病的本源,有何事你不能看开些?想要什么,想求什么,你只管去要去求,拼的一身努力,就算一无所有也算值了!”
  “痴嗔贪欲,病由心生……”青雅呐呐的念了这几句,别的话也就没听到了。忽而笑了,瞅着萧颜道,“治的了病,治不了命。萧颜,你今日如何出来了?不跟你们家主上了?”
  萧颜一听他家主上,立刻就变了神采,一副愤然的样子,杯子重重的拍在桌上,嚷道,“还不是那个祸水,整日缠着主上!”
  青雅一些坏笑,却又觉得这样对一个失意之人有些不厚道,就又忍住了,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小脸忍得通红,
  “别总叫含儿祸水。萧颜,你都是个做爹的人了,怎么一遇到含儿就这般孩子气了呢?”
  “哼,祸水就是祸水。没有她,这个天下早就是主上的了。”想到蓝圣依,青雅只是浅笑了一下。虽然青雅不大情愿承认,那个人,确实才是真正的神。
  “呦,青雅公子,您来了,文心这几日想您想的紧呢,几日闭门谁都不见,可您这没狠心的,就是不来看他一眼。”四季楼几十年来,从里到外什么都在变,只唯独这老鸨的妆扮从未变过。一样的堆满了厚厚的粉,一样衣着艳丽的堪比这楼内的姑娘。
  文心是四季楼的头牌小倌,青雅常去他那,在楼上一听是青雅来了,忙下了楼来,笑靥如花的望着青雅。
  沐亦寒曾戏言,就青雅这模样,不用花钱,这楼里的姑娘、小倌倒贴都愿意。文心显然又是一个着了道的。
  只因为青雅一眼望上去,就与这来来往往的达官贵人不同,即便是无心,如沐浴春风的一笑,让你觉得他也是有意的。风月场上的人常言,“莫讨宁王一颗心,便要青雅三分笑。”沐亦寒的那颗心,你如何讨的来?
  青雅见文心下来,不免笑了笑,夹了几分歉意;“文心,我今日想去别处坐坐,日后再来看你。”文心立刻晴转阴,苦了张小脸,心里委屈,却愣忍着不说出口。
  老鸨一见,怕青雅不高兴,放跑了这么个财神爷,于是顾不得文心怎样,忙向青雅介绍新人。
  青雅皆摇了摇头,问道:“你这里,是否新来了一位姑娘,说是舞姿动人,明艳可爱?”
  “这个呀,您说是春荷?她是才□得的,没敢让她伺候,怕她年幼无知冲撞了大人们。不过,您要,自是她三世修来的福气。小九,□荷来接客。”
  “那好,我今日便去她处了。”青雅笑了笑,站在那里等着那个女子。
  “春荷我要了。”清致霸道的声音让众人皆是一惊,纷纷回头看向来人。
  老鸨刚想开口骂人,好抬抬青雅的身份,拍拍马屁,却见到来人,又生生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那人是从未见过的。
  一个十七八岁的翩翩公子,一双丹凤眼含情而笑,两蹙剑眉似挑非挑,虽是一袭花开富贵的艳红,却未感到凡俗,只显得贵气逼人。而行动处,自是一股风流体致,就是比起当年的花花王爷沐亦寒,也多了一份媚态。这是那家的各种?众人目不转睛的望着,有几个认识的,都知道这是个惹不得的主儿,早早的脚底抹油,溜了。
  青雅很无奈。
  可也没法子,便对还在一旁自怨自艾的文心道:“文心,我还是去你哪吧。”
  “文心我也要了。”来人再次霸道的抢了过去,青雅无法,只好道,“那……”
  “四季楼今儿我包了!”在下众人全明白了,敢情是同青雅公子斗气呢。不想当炮灰的,见势不对,就也溜了。
  青雅真的无奈了,转过身来,道,“小白,不要胡闹了。”
  “谁胡闹了,你来得,我就来不得了!”沐云筝一张脸绷得老高,臭臭的对着青雅。
  他才是该生气的那个。这几日去找他,他都不开门,害的他整日担心,读书时总恍神,被子言老师斥责过好几次了,刚读完几本公文却又听说他一心挂念的人竟在这四季楼里,他只当 他是怎么了,原来是在这儿风流快活了几日。
  “你呀,”青雅叹了口气,却无法同一个自认为的孩子计较,“妈妈,给我一间雅阁。”说完,转身上了楼,沐云筝气鼓鼓的,也更上去了。
  “小白,玩够了,一会儿回家,不然含儿找不到你会担心的。”青雅帮他倒了杯茶,四处的乐声隔着门隐隐传来。
  “不回去。爹在我这个年纪别说四季楼,哪儿他没去过,没玩过?统帅军队,上朝听政,不都是我这个年纪?”
  “小白……”
  “别叫我小白,青雅,我不是小孩子了。不然刚刚那几个官员为何要溜?”沐云筝在脸上浮起一丝冷笑,
  “可是云筝……”
  “青雅,只有你才将我当成一个小孩子!”沐云筝再次不满的打断青雅。四下的乐声似乎更响了,浮靡的味道夹杂着那一声声女子或是男子的低声呻吟,青雅忽然惊觉。他如何同云筝坐在这青楼之中?
  这,这可不成。
  “云筝,我知道你是大人了,只子言明日会查你的功课的,你还是这些回去……唔……”青雅如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睁大了惊惶错乱的大眼睛,望着扑了上来的云筝,错乱的呼吸,和趁他不备溜进来翻江倒海的舌尖,足以让青雅彻底崩溃,乃至呆滞。
  “我不是小孩子了,林青雅!”云筝抹着唇瓣愤然道。
  于是,这成了青雅自欺欺人的唯一理由。
  青雅被强吻了,一个他从小带大的小孩子为了证明他不是孩子的实际行动。
  这是,青雅心安理得的,唯一理由。

  三

  、沐云筝的倔强,从来都不像亦寒
  青雅愣在那里足足有半柱香的功夫。什么也说不出来,生怕闪了舌头。
  “哎,青雅你去哪?”云筝在身后急切的叫着,青雅不答,他此刻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把刚才那混乱的一切从脑海中过滤掉。
  一定是幻觉,一定是幻觉。青雅觉得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是快要哭了。
  “青雅,你干吗一副要哭的样子!你就那么讨厌我吗!”云筝把挣扎着的青雅重新拖了回来。
  还没等将他按回榻上,青雅也不知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挣开了云筝的禁锢,夺路而逃。沐云筝在身后气急败坏的嚷道,“林青雅,你今儿要是走了,我立刻就去文心房里开始我的堕落生活!”
  于是青雅又乖乖的回来了,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一副受尽了委屈的小媳妇样儿。
  他想不通,自己是不是注定了要被姓沐的欺负,之前是沐亦寒,现在是沐云筝。
  “青雅,”沐云筝蹲在了他身边,像小时候一样,把脑袋搁在青雅的膝头,右手握住了他的一根指头,一派安静与祥和。
  青雅微微有些挣扎,最后也放弃了因为云筝哀怨的道了一句,“青雅生我的气了吗?青雅不想理我了是吗?”仰头望着青雅,可怜楚楚的大眼睛满是汪汪的春水,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落了下来。与之前那急切发狠的样子判若两人。
  “不,不是……”面对着云筝的经典招数,青雅永远是那个上当受骗的。的确,面对着这样一个俊美的人又露出这样可怜兮兮的表情来,凭任你是铁石心肠也要不忍的。
  “青雅不要不理我好不好,小白只是,小白只是想告诉青雅,小白是大人了,可以做大人做的事了。”云筝像个遭遗弃的小狗,趴在青雅的膝头,不停地摇尾乞怜。拉着他的手指不停地讨好似得摇来晃去。
  “我,我,没有,生小白的气。只是,只是,下次不许这样了。”
  “好!我若再如此,青雅就再不要理我。”沐云筝高兴的一跃而起,闪着亮亮的模子盯着青雅,那里还有半点要哭的样子?当然,他和他爹最拿手的本事就是撒谎抵赖如吃饭喝水般自然平淡。
  “青雅,我们睡觉好不好,小白累了。明日还要早起做功课。”小白抱着青雅的胳膊可着劲儿的撒娇,我们可怜的青雅顶不住,一点头,就又一次落入了小白兔的圈套之中……
  “青雅,早晚有一天,我会将你拆入腹中吃了,一丁点儿都不会剩。”云筝闪着狐狸般的眸子,精光一闪而过。而被他抱着的青雅正如婴孩儿般安详的熟睡。沐云筝轻轻吻在了他的唇角。午夜漫长……
  “呦,青雅公子,一夜安好?”老鸨花扇掩面,暧昧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
  青雅不自在的轻咳一声,下意识摸摸腰间,转身对云筝道,“你可曾带银子?”
  “青雅,你到青楼不带银子?”云筝一边将银子丢给老鸨,一边纳闷的看着青雅。
  青雅笑了笑,却没说话。
  老鸨在一旁数银子数的不亦乐乎,一边打量着给她银子的小贵人,“青雅公子,今儿您怎么不用玉佩抵债了?一个抵,一个赎,真看不明白您和……”
  老鸨被青雅那闪着寒光的眼神吓着了,硬生生的把那半句话咽回了肚子里去。
  云筝起了好奇心,正欲再问,老鸨画风一转直引到了他身上,“公子,您出手真大方,不知是那府的公子少爷,我们也好沾沾光不是?”
  “与你何干。”云筝拽拽的表情跟着青雅出了门。一出门,傻了眼了。儿子逛青楼被老子抓了个正着。
  两个姓沐的大眼瞪小眼的望着对方,样貌一样,神情也一模一样。不过老狐狸还是老狐狸,片刻功夫就回过神来,一笑,道:“早啊。”
  “早”这是见过大世面的,无论何时都那镇定自若,比如青雅……
  “……”这是吓坏了的,脑袋还处于故障期,比如小沐同学……
  “我来看看文心。筝儿,你可曾带银子?”某老狐狸继续微笑。
  “带了。”
  “那就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回去换朝服准备上朝。”沐亦寒不笑,开始摆起他封建家长的架势。
  沐云筝也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只毕恭毕敬的道了声是,却一步也不动,瞅着沐亦寒狐狸样的精光,只表明了一句话,您不是也要上朝吗。
  而一旁的青雅,转身就往回走了。这几天他遇到的惊吓够多了,实在没精力杵在两个眉来眼去,你来我往的两只狐狸之间。他只想窝在自家的小院子里,最好,谁也不见。
  沐亦寒和沐云筝两父子见青雅走了,也没心思斗心眼了,也一前一后的跟了上去。
  石板铺路,青雅有些急促的脚步叩在上面,敲出笃定的声响。
  沐亦寒又一茬没一茬的同他搭几句话,都不过是朝政的一些琐事。多说了,便是废话。
  青雅忽然记起,每当亦寒不自在时,他都是这么说话的。又一茬没一茬的,只是不停地在说,你根本不用理,说够了,他就走了。而云筝不同,他只会陪你,一起沉默。
  “亦寒兄,我先回去了。你和云筝快去上朝吧。”青雅抬袖一拱手,沐亦寒一点头,一声好,三人就此分道扬镳。
  沐亦寒和沐云筝站在路口,看着那人远去。
  “筝儿,往后若无事,你就不要常来青雅这里了。”沐云筝跟在其后,知道他父亲话还没完,便一声不吭,等着下文。
  沐亦寒淡淡扫了他一眼,低眉顺手,同他在朝堂之上处处打压太子盛气凌人的架势还真是截然不同。不愧是他沐亦寒的儿子。
  “你大了。”沐亦寒故意咬重了这三个字,又道“你也该明白闲言闲语是免不了的。且不说你与青雅做何想法,你是宁王世子,别人必不敢多说什么。但青雅不同,他既无功名有无官衔,不过是我的幕中之宾,眼红之人定会多嘴多舌。以色侍主的名声,着实不好听的。”
  沐云筝仍旧没有回答。恭敬的扶了他父亲上轿。沐亦寒深邃的目光一直紧盯着他。末了,他又抛下一句,“打蓝圣依的主意时,别太嚣张。先前他只当你是个孩子,懒得同你计较。”
  沐云筝依旧自我盘算着,什么也不答。
  当然无论他的打算如何,目前他都无法实现了。一来他又惹祸了,二来青雅又病了。沐亦寒是绝对不会允许他此刻去见青雅的。虽然沐亦寒此刻名义上是在随州。
  沐亦寒还是那一袭白衣,坐在木制的小凳上,守着院里的药罐,手中半新不旧的大蒲扇,慢慢地扇着炉火。
  一股子的草药味就从这一扇一顿中在整个小院里蔓延开来。
  不多时,药熬得了。
  他右手熟练的抓起一方抹布端起药罐,左手持着滤网,焦黄的液体就这么从空中滑进了青瓷碗里,澄净的可以照得人影,沐亦寒无欲无求的表情。
  “青雅,吃药了。”他对屋内的人温婉一笑,端着药碗,搅着小勺,信步走到塌前,挨着青雅坐下了。
  青雅闻着那股子药味,放下手中作势看的《尔雅》,微微皱起了眉,翘起了嘴角,“我不要喝药,”
  摇起的头,分明是个撒娇的孩子,只要求着人宠着哄着。
  亦寒也惯了,用木头匙子挑了一匙淡黄的苦液,细细地吹了吹,送至青雅唇边,一笑哄劝着,“青雅听话,乖,吃药。”
  “哐啷”青雅一恼,一把推过沐亦寒的手臂,木匙落在碗中,四溅的液体,沾了沐亦寒一身。
  亦寒抬起衣袖,细细地擦拭溅在青雅苍白的脸上的药汁,擦干净了,又挑起木匙,依样笑劝道:“青雅,咱不闹脾气了好不好。咱先把药吃了。一会儿我们就吃饭。我做了醋溜白菜,粉蒸肉,烧茄盒,还有紫芹汤,你要不要吃?”
  青雅被他三哄两哄的开始乖乖吃药了,咽下了一匙药,含混道,“麻婆豆腐呢?”“怎么会没有。青雅是寒城人……最喜辣了不是?”沐亦寒宠溺地笑着。
  对他这样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王爷能做这几样寻常人家的饭菜已是十分难得了,可他心甘情愿。青雅乖乖的吃完了药,又吃了不少的汤饭。靠着亦寒困了一会儿觉。
  不觉间已是入夜。
  亦寒替青雅掩好了被子。
  趁着他入睡,处理了一些紧要的公文。忽然间,有些像笑笑了。
  她此刻一准是被那三个家伙缠住了,说不定,子言那家伙也会趁自己不在去打劫一把。
  想起佳人,亦寒不觉露出了微笑,没注意到青雅已经醒了,睁大了眼睛正望着自己。
  “青雅……”
  “亦寒,我想到院子里去。”青雅小声道。
  亦寒瞪着他,道“不成,外面风大,再着了凉了怎么办?”
  不过不管用,青雅是认定事就一定要做的人,沐亦寒话还没说完,青雅就已经掀开被子要下地了。沐亦寒只好应了他,而此刻青雅反倒不急了,在榻上磨磨蹭蹭的发呆。
  沐亦寒会心一笑,扯了抹坏笑,展开双臂揽住了青雅,道:“我抱你去,小心着了凉。”青雅红了脸,像一朵盛开的石榴花,垂首埋在胸膛
  。沐亦寒坏笑着,又拿了副毯子,抱着他在葡萄架下的藤椅上坐下,拿毯子将他盖好,只露出个闪躲的小脸靠在他的胸膛。
  月色薄凉,细风如尘。
  四下里还有蛙虫的低吟,掩上那扇门便是一个桃源之境,一切安详如平常人家,烟火琐事,围绕着树下的二人。
  树鸣或是虫鸣,都是一番的景致。
  “青雅,你在想什么,”沐亦寒笑着问。
  青雅说,“在想小时候,你拉着我坐在城墙上看日出。”
  时过境迁,终究你我再也回不去了。
  一天天的将养着,青雅的身子也一点点的好了起来。只是话少了,他开始下床亲力亲为,煎药煮饭。
  亦寒也不再与他同寝同住,只默默的站在葡萄架下看他忙忙碌碌。终于在一个艳阳天,青雅痊愈了。他躺在那藤椅上,看着沐亦寒打开锁,出门。
  “青雅,药还有两剂。太医嘱咐了,一天一剂。别忘了。”沐亦寒最后叮嘱道。
  青雅点点头,来不及看他离开,便仰头看那葡萄架下映出的一线天空。
  天凭什么是蓝的,云凭什么是白的,鸟儿凭什么是自由的,这个世界凭什么是这样的!
  青雅哭了。
  而沐亦寒还要回去处理府中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儿,为云筝惹的祸买单。
  起先不过是因为科举这样一件小事,云筝第一次忤逆了他所敬重的老师,子言。
  他说科考无用,经书无用。子言打他手心后让他反省。而他反省的结果便是自己是对的,虽然老师也无错,而且他还举了一个例子,而事情坏就坏在这个例子上。
  他说,“不读经书的人却玩弄天下,不然他为何在这里。”他指的是圣依,而且末了,还加了一句,“你不取这天下,我取。”于是事情便严重了。因为圣依出手了,含笑拦都拦不住。
  “你说我不读经书?”蓝圣依居高而视,目光从被子言罚跪着的云筝身边掠过。
  云筝仰头一脸的轻视与嘲笑,笑而不言。圣依俯下身来,与他平视。
  “你如何知?”
  “我敢打赌,你连一篇《礼记》都不会背。”
  “好!我们就来打这个赌!”众人皆是一惊,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云筝也略有诧异,可那一点情绪的宣泄却被迅速地掩藏了。
  他扬起那小狐狸的笑,重重的压了几个字,“我说的是,全篇《礼记》,一字不许错。你若输了,便在庭院里跪上三天三夜;我若输了亦是如此。”
  “可以。”蓝圣依几乎是没有丝毫的犹豫,有眼力的下人早早的把书捧来了。
  众人皆是屏气凝神,望着圣依,等着一场好戏开锣;唯有含笑坐在那里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看着她家小白。蓝圣依扫了一眼众人,于是……
  于是沐亦寒回来时只见到了一个苟延残喘的“小狐狸”。
  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的跪在那里。
  含笑一边为他上药,一边叹气道“小白,我忘了同你说了。圣依五岁的时候就将经书背的滚瓜烂熟了。”
  当云筝躲在青雅的小屋里时,他已被蓝圣依全方位多层次的打击了一番,他精心培育的阴谋小团体差点全军覆没。若不是老狐狸沐亦寒及时出手,只怕是尸骨无存了。
  “青雅,帮我揉揉膝盖。疼得我动不了了。”沐云筝闪着泪花靠在榻上。
  青雅坐在旁边,隔着衣裤,轻轻地帮他揉着。他仍旧是不住的喊疼,靠在青雅肩头,甚至颇为放肆的抱住了青雅的腰。
  青雅一惊,刚想挣脱,沐云筝又是一声呼疼,在青雅耳边痛苦呻吟了起来,青雅叹了口气道:“告诉你要小心一点的。”
  “青雅相信我,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他一败涂地。”青雅望着云筝那闪亮的双眸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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