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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无雅(一)-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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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雅相信我,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他一败涂地。”青雅望着云筝那闪亮的双眸不再说话。
“青雅,我在你这儿住几天好不好?家里有他在,我是回不去。”沐云筝可怜兮兮地望着青雅,青雅不忍的别过头去,低声道,“云筝,你,你大了。这不太好吧。”
“青雅……”沐云筝再次施展他的撒娇功力,逼着青雅,仿佛他不点头便是千古罪人似得。
哎,可怜的青雅,他又如何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的道理?
当然,如果说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也不为过。
因为沐云筝从出生到以后,青雅都要负责到底。
一个倔强的人,只有遇到比他还倔强的人,才会被屈服。林青雅,便是如此了。
四
、小院里只有寂寞生活
青雅一直都生活在寂寞里。
守着自己的小院和葡萄架下那一线天空。
即便是有过沐亦寒陪着,却只会让寂寞愈加深厚。
突然有一天,一个无赖闯进了小院里,吃喝拉撒睡,都要青雅负责,还要顺带为他惹下的麻烦买单。而那个人,每天就只会躺在青雅的藤椅上,说,“青雅我饿了。”“青雅我困了。”“青雅我渴了。”……
就像灰色的底板中,突然蹦出了一抹红色,索性青雅好脾气,纵着他。
“青雅,我帮你浇花吧。”云筝献媚的瞅着青雅,青雅手一抖,浇了一身的水。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青雅顾不上一身的水,死死地挡在他的宝贝花面前,不许沐云筝靠近一步。
沐云筝无奈的叹了口气,又躺会了藤椅上,哀怨地说,“青雅,我不过是想帮一下你。在这里吃白食多过意不去啊!”
“不,不用了,你已经做的很多了。”青雅叹了口气,又蹲回去伺弄他的花花草草。
“真的?那我都做了什么?”
“嗯……”
“什么?”
“比如……比如,你夸我做的饭好吃。”沐云筝乐了。
虽然青雅觉得骗小孩子不太好,开始他的宝贝花们真的再也禁不住沐云筝的摧残了。
上次他帮自己浇花的壮烈情形还历历在目,若不是他及时抢救,他最宝贝的剑兰只怕是命丧他手了。所以沐云筝就这么躺着就好,什么也不做最好。
只不过多伺候了一个人,从小被沐亦寒欺负惯了,青雅也习惯了。
“青雅,我饿了。”沐云筝又开始每日的嚷嚷了。青雅一边给花剪枝,一边回答道,“知道了。一会儿便给你做饭。”
他的身后,是沐云筝暖暖的笑意。
用过了晚膳。青雅收拾了碗碟,又从房中拿出自己和沐云筝这几日换下的脏衣服,坐在井沿旁,揉搓了起来。
这些事,青雅做惯了。家里不请佣人,平日他又不喜欢旁人进来,就连沐亦寒的贴身小厮,来传沐亦寒的话,也只得敲了门远远地在门外站着说话。所以这些事他便自己亲力亲为,说不上劳累,只当是打发掉一些时间。
晾衣服时,云筝又凑了过来,帮他七手八脚挂上了衣服,问了几句闲话,就没再言语。青雅便去了书房。
各地报上来的军务又堆了一桌子,青雅挑了挑灯芯,昏黄的灯火骤然明亮了些。
青雅随手翻开一本,执着笔,慢慢读着。都是不算大也不算小的事情,诸如下级军官迁动赏罚;军需储备,屯粮、训练之类的。
虽然青雅,一无功名二无官职,可底下官员都知道,他是宁王的侍读又是心腹,再者宁王又发了话,凡是公文先交由青雅处理,再由青雅交给他。这驿站的公文就络绎不绝的进了青雅这个白丁的府中,更有外地进京诉职的官员或是一些京官持着公文在青雅门前候着亲自交与他,为的是混个脸熟,指着日后他在宁王、圣上面前美言几句。
青雅每日受到公文,先拣着几封要紧的呈给沐亦寒,其他的,他便先拟了决意,再交给他裁夺,沐亦寒懒散惯了,从不愿看这些,就原样交给了夜寂风,夜寂风也不多管,按着青雅写的就发下去了。
下面人都知道这个缘故,于是都戏称青雅为“白衣丞相”。
朝中有一个紫袍丞相淮素,管得是国家大事,文官命脉;而这“白衣丞相”,管得是军机大事,武臣的死穴。
青雅也曾听到这些风声,不过都一笑了之。
也有些人曾问过青雅,如何不出仕为官,以他的才能比起淮素来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青雅只是淡淡的说,他散漫惯了,受不了约束。而个中缘由,也只有青雅自己明白。
记得沐亦寒曾戏言“青雅是我的,出去做官,岂不成了夜寂风的?”众人皆笑道。
“吱呀”听到开门声,青雅抬头一看,沐云筝提着琉璃小灯,走了进来。
吹灭了烛火,随手搁在桌子上,“找书吗?”青雅问,
沐云筝住进来以后,青雅就搬到了书房来,沐云筝住在卧房,不过这次他是没怎么闹腾,青雅怎么说他都一一允诺,除了来书房找些书解闷,入夜后他都甚少来打搅青雅。
“不是,我来当你的小厮,帮你研研磨,倒倒茶,总不能这样白吃白住招你厌吧。”云筝嘻嘻嘻地拿过青雅的杯子,从了些热茶,递至青雅手中。
青雅握着热腾腾的茶水,又嗫嚅了许久,才道,“不用了,云筝你去睡吧。”
“快点看你的公文。”云筝站在他的身侧,将蘸着浓浓的饱满墨汁的笔,塞进了他手中,青雅看着他还想说什么,却被沐云筝瞪了回来。
青雅有些胆怯,总归是管不了他的,就由他去吧。青雅忽略掉沐云筝,又拿起刚才未看完的公文,接着看,渐渐地,也就入了神忘了身边还有个人在。
而沐云筝,就这么不远不近的站在他身后。瞧着茶没了,倒上热腾腾的茶水续上;见着墨没了,执起方砚砚出不浓不重的色来,灯火暗了,银挑子一挑,心字成了灰。之后就这么不远不近的站在他身后,一声不出,抱着双臂。
青雅俊俏伶俐的侧影,在昏黄下铺张开来,勾画出绿阴阁下一个斑驳的色调,像是打着柔柔的月关,忽明忽暗。
云筝看的忘了情,随着青雅那忽皱忽舒的眉头,心里也忽上忽下。
扫一眼那公文,原来是王鼎那桩案子,着实是个难处。明明王鼎私吞了那新放的军需,却愣是抓不到一点把柄,显然是他的太傅老丈人做了手脚,兵部的那几位干着急,却一点法子也没有,陛下又查的紧,只好如实上报了。
青雅提着笔皱眉,想了一会,便在纸上批了一行字:拟王鼎收押,着三司会审。夹与公文之中,放置一边。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云筝在心中暗叹。
一是青雅又露出一丝笑意,云筝又扫了眼公文,原来是东直营副都使席秦要迎亲了上的谢恩折,青雅思忖片刻,就批了:拟甚乐,赐银一百两,龙凤镯一对,呈其百年好合。云筝似乎也觉得是件高兴的事,也便觉得心情舒畅了起来……
“云筝?”青雅抬起头才发现那一直紧随的目光,不觉红了脸,把脸扬到一边去隐匿在那灯光的背面。
“怎么?饿了还是渴了?”云筝笑问
“不是,我批完了。”青雅合上公文整理成两摞,在桌上码好了,以便明日交给沐亦寒。
“这样啊,那你快点去洗洗睡了,三更了,等你醒了爹爹也下朝回来了。”沐云筝放下手中的砚,笑望着青雅,青雅不自然的点了点头,道,
“好。你也快些安歇吧。”云筝不再烦他,推门出去了。
而青雅还处在那种不自然中,好像真的像他说的一样,不叫他小白,他似乎真的成大人了……
“青雅,云筝这几日在你那有没有烦你?”沐亦寒同青雅刚从西校场回来,下了马,还没至中庭回过头来问青雅,“他若烦人,过几天我便将他掂回来。”
青雅沉默半响,才淡然开口,“没有,小白很乖,很听话。”
这话青雅未曾说假,在他眼中每个人都很好,不好的,只是自己罢了。
拜别亦寒,青雅本来想直接回府,看看红日当头,他便又拐进了一家小酒馆,要了壶桂花酿,临街坐着。
看着楼下往来的熙攘人群,看着树上吵闹的雀儿挤在一起,酒过几盏,青雅便喝不下去了,只一股子难言之情涌了上来,好像就连那日花灯节亦寒呆着含儿扔下自己一个人守在这里喝酒微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现在,青雅很难受,他舍下酒盏就往家跑。
一路上顾不得他那风姿绰约的现象,顾不得众人异样的眼光,只一味往家跑去,当他气喘吁吁地推开厚重的青石板木门;
云筝抬起头,露出招牌笑容,
“青雅,你回来了”……
青雅从梦中惊醒、惶恐。
白天的情景历历在目,甚至跑到了梦中。
他害怕,就如同一个坐在黑暗中的人。没有人告诉他什么是黑暗,他就安之若素,只微笑不抱怨。可有一天,他误打误撞闯入了光明的结界,他再也不敢回到黑暗。寂寞如同黑暗。
青雅害怕有一天自己回不去了,他怕自己被云筝惯坏了。若是有一天推开门,又是一个孤零零的小院,煮饭,洗衣,批公文。没有人躺在那藤椅上嚷着“青雅,我饿了。”没有人守在灯下砚墨冲茶;没有人穷极无聊折腾自己的宝贝花,怎么办……
青雅觉的自己疯掉了,云筝是个孩子,是亦寒的孩子。可朗朗乾坤,清明世界,没人能给青雅一个答案。
原来,谁都贪恋那一丝温暖的。青雅自嘲。
然而,老天像是要报复青雅昨日放肆的责难。
原来晴空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的变了十殿阎王的黑脸,瑶池那边打翻了墨,骤然黄豆般大滴大滴地砸了下来。
好一场爽利的秋雨!
云筝瞥了一眼廊檐下的油纸伞,出了门来。
“青雅公子,这落了雨了,路上湿滑,您且等等,我这就差人抬了轿来送您回去。”一个身着官衣的男子躬身侍候在青雅侧旁。
青雅又细细打量了一番库房,这才微笑着对身侧人道,“不必劳烦了。秦都使,你且照看好这库房,这批军械要仔细些,都是运往北边的。”
“不消吩咐。这军械还是您跟着送来?这到了雨季了,怕是山路难走,您吃不消。”席秦问。
青雅道,“不妨事。新婚夫人可好?”
一提起自家娘子,这位更过沐亦寒南征北讨的汉子也涨红了脸,木讷了半响,垂了头,口中只道,“好。劳您和王爷费心,赏了龙凤镯,玉如意,内子在家每日只惦念着您的好。”
“不是我,是圣上的恩德。”青雅纠正道,
席秦忙应了下来,只是自己一时大意说错了话。
青雅也不多责难,又查了其他几个营房,便出来又同席秦接待了许多事务,接过小僮递来的伞,便往回走。
刚至校场口,出了营地,青雅倦怠,还没来得及撑伞,便在这雨中淋着,又随性走了两步,落在肩上的雨突然停了。
“有伞,怎么不撑着?幸亏我来了,不然淋坏了,我找谁配我一个原模原样的青雅去?”沐亦寒扯着模坏笑,望着青雅,伸手向他手心探去,刚碰个指尖便一惊一乍道,“呀!怎么这么凉?又冻着了!”
青雅不答他的话,只是接过沐亦寒手中的伞,亦寒道,“军械的一些明细不是还没列吗?寂风这会子要要,我正好这会儿无事,就一并办了,也省得你又来来回回的跑。”
青雅点了点头,亦寒又道,“那自个回去,小心着点儿,别被萧颜那个采花贼采了去。”
青雅笑了,要把伞还给他,亦寒一摆手冲进了雨里,一会儿就进了校场。
青雅只得十分怪异的拿着两把伞往回走,走了不到一会儿,却又捡了只“小流浪狗”
“青雅,”云筝委屈地叫了一声,青雅忙把湿透了的云筝拉进了伞下,脱去了外衫同他披着。
“青雅,府里人说你来了西郊。我本来想接你回家的,谁知竟下起了雨。”云筝这话说的即心疼又委屈,咬住了“回家”那两个字,
青雅仿佛被什么猛得撞了一下心思,从里到外疼了起来,好像是命运的一个叹息,大滴大滴的雨水顺着云筝漆黑的长发蜿蜒而下,流过眉梢的轻浮,又流过白瓷样的下巴,勾勒出一条完美的弧线,就像是美人泪……
青雅紧紧的抱住了云筝,冰冷彻底的雨水浸透了他的湖青秀袍,
“青雅,我的傻瓜。”云筝悄言。
当狼狈的两人回到家时,在雨中淋了近两个时辰的云筝打起了喷嚏。
青雅慌手慌脚的帮他换了衣服,让他上床躺着,又去熬了姜汤,完全忘了自个儿也是湿透了的那个。直至端了姜汤到了云筝近前,云筝皱着眉扯了扯他的湿衣,接着姜汤,趁着青雅还愣愣傻傻之际,三下两下剥去了他的外衣,手刚伸至中衣,青雅回神瞪着云筝,逃也似的着着中衣跑了,身后只传来云筝的嚷声,
“青雅,穿着湿衣会着凉的!”
青雅紧紧的关上了房门,靠着门,才惊觉,全身早已冰凉一片。
可是,青雅不管也不顾,想惩罚自己似得,坐在冰冷的地上。
云筝久久地站在门外,然后转身回去了。
廊沿下的那把油纸伞终于告别了那几十年如一日的孤寂,它的侧旁,横竖倒着两把伞,一个刻了个“沐”字;一个还是“沐”字。
雨就这么断断续续的下着。纵然晴了,不了半日,便又是一番狂风暴雨,倒不如不晴。
云筝知道青雅是在躲着自己,每日借口军械之事,早出晚归,留在那边府里。
小院里,又静了下了。只有云筝坐在那廊沿之下,舍不得去。一直等到青雅回来,仰头笑声,“青雅,你回来了。”
不等青雅说什么,回屋倒头便睡。
而书房里,墨砚好了,茶沏好了,灯芯也挑过了……
这日,青雅去押送军械进库,又要大半夜才回来。云筝突然想起了那天香楼的烤乳鸽,天又放了大晴,他便出去活动活动筋骨,顺便买回来给青雅当宵夜。
天气大好,街上人似乎也多了起来,但若仔细瞧,竟是不同寻常,每个人似乎行色匆匆。
沐云筝看出了端倪,起了疑心。站在街边看了一会儿,拉住了一个形色有异的行人,谁知衣角翻起,竟露出一个透碧的玉来,竟是王府的线人。
“出什么事了?”沐云筝低声责问。
那人一福身,道“回世子,刚刚西校场的那条山路被雨冲垮了,军械……”
云筝送了手,仿佛失了聪,世界都失声了
他猛地推开那人,径直向西校场奔去……
林青雅,你若敢有事,你若敢有事……
沐云筝什么也不敢想了。
五
、纵情,舍情亦或无情
西郊场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线人们挤成一堆跑来跑去,正副都使都上了前线,而那边,山路已经垮的面目全非了。满目的泥沙,冲断的树木和露出半个头绝望挣扎的动物。
“你看见林青雅没有?”
被拉住的哪个士兵摇了摇头,又赶去挖开官道。
“你看见林青雅没?”士兵还是摇了摇头。
“你看见林青雅没?林晗!林青雅!”
云筝混迹在乱军之中,见人就问,可没有人能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后来他不问了,扑到那山路的中央,亲自动手扒了起来。
长袍划烂了一个口子,玉佩香囊不知遗落到哪去了;发髻摇摇欲坠,玉簪斜到一边,白皙的手上脸上都是浑浊的泥土,指缝中渗出了血丝。
这副狼狈的模样,谁也认不出他到底是谁,只当他是个普通的劳工,却惊讶于他是如此卖命,许是急着用钱吧。日子啊。
可他那一身艳红,却又格外的扎眼,忙得晕头转向的席秦还是一眼便认了出来。顿时傻了,远远地从混乱的人群中挤出一条路,奔了过来。
“世子,您怎么在这?怎么成了这副模样?怎么……”
“青雅呢?林青雅呢!”云筝对着席秦大声吼了起来,席秦被他吼得愣在了那里,四处呼喊声中,他嗫嚅了半天才将将从齿缝中抖出几个字来“您说,青雅公子也在?”
一瞬间席秦的世界清明了,他扯起又扑向泥沙之中的云筝,甚至忘记了什么尊卑贵贱。
“您去找王爷,这儿我来!兴许没事,应该没事,他娘的,战场都闯过了,青雅公子怎么会有事!”
云筝先见席秦的光景,心已凉了一半,又听见后话才猛然惊觉,自己怎么急糊涂把爹忘了?青雅若出事,爹怎么会不知道。
一转眼席秦已经不见了,云筝转身就往府里跑。
跑过繁华的长安街,众人纷纷侧望,这人疯了不成?而站在四季楼门口的老鸨的眼尖,一眼就认出了他是那日不知来路的小少爷,赶忙拦下了他。
“呦,这不是公子吗?怎么这副狼追虎咬的模样?您这是同徽钦二主北狩了?”
云筝此刻哪有心思同她纠缠,甩手就要走,老鸨一把堵在了他的面前,
“真是没良心的,既然来了,怎么不同文心喝一杯再走?也不负他终日惦念您的心思。”
“让开,没空同你胡闹!”云筝动了怒了,剑眉一立,使了蛮劲硬要推开老鸨,老鸨红袖一扫,掩面吃吃笑了起来,
“有什么有空没空的,青雅公子都有空来这儿喝一杯,您没空?”
“你说什么!”
“我说青雅……”
“他在哪里!”
老鸨被云筝那骤然凌厉的目光吓到了,指了指楼上,道,“春荷房里。”差点被掀翻在地的老鸨惊魂未定地看着沐云筝冲上了楼。
黑夜笼罩下的四季楼歌舞升平,姑娘或是小倌曼妙的身姿如烟的歌声在朦胧之中越显撩人。而沐云筝就像趴进美食的一只苍蝇,横冲直撞,直到寻到那歌声的源头。他奋起一脚,踹坏了老鸨的门,也踹烂了自己的心。
“林青雅!”他站在那大吼一声,然后就跑,似乎那样才能抑制住自己出离的愤怒。
青雅端着酒杯坐在那里,看着呆掉了来不及来不及受惊的春荷。
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他知道,如果自己没有第一时间赶回去,那么,后果会相当严重。
沐云筝本该气到直接回家,可也许是气昏了头或者是怕这副模样回到了家受他们笑话,他仍回了青雅的小屋,冲进去紧紧关上门,把紧随而来的青雅关在了门外。
“云筝,云筝。”青雅敲了两下门,屋内的人毫无反应。
青雅又敲了两下,唤道,“筝儿,小白。”还是无反应。
青雅对着那扇梨木雕漆的紧闭卧门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沐云筝搁在门内,听到那离去的脚步声,一股子悲凉隔着靴子从冰冷的地面蔓延开来。他靠着门略略站了站。倒也顾不得他们嘲笑不嘲笑了,只想回家。
“哎?”猛然打开的房门吓了青雅一跳,没留神站稳,端着的盆子的水,溅了自己一身。
沐云筝愣愣地站在那里,青雅从它身侧挤进了屋内,顺道也将他捞了回来,没关门,放下水盆,将毛巾掼在热水里浸透了,拧着半送,拉过臭着张脸不看他的云筝,拿毛巾在他脸上抹了一把,擦去那粗粗的泥点子。
又洗了帕子,细细地从额头再擦至下巴尖,水灵灵的,又恢复了他那副动人的模样。
云筝拧巴着,任凭青雅动作,暗暗咬着嘴唇,别过脸去。
就这么一会儿子,水已经脏透了,青雅又去换了水,拉过云筝来,掰开他的手,指缝里的泥土和着干了的血痂结成了块,触到那热水,云筝一疼,手反射性的缩了缩。
青雅撩起清水,在云筝的手心化开,紫红色的泥水顺着青雅的手滴落。
“怎么弄的?”青雅拿起干的帕子将他的指尖擦净,轻声问。
云筝一口细米银牙咬着下唇,不理他。
青雅也不再说话,从柜子里取出干净的衣衫,帮云筝脱下已破烂的不成样的外袍,而内里的中衣也脏了,青雅帮他换了。
云筝光着白皙的上半身,立在那里,再由着青雅帮他换上衣。
“我以为你去了西校场,山路塌了,我以为你在。”
沐云筝似乎是很平静的说完这番话,青雅顿了顿,取下他头上摇摇欲坠的发簪,如瀑的黑发泄至腰间。
青雅取来桃木梳一下一下细细的梳理着,剔去那泥沙、草根还有短发。
“还有一批军械没到,所以临时改了,没来得及告诉下面人。心里烦闷才去了四季楼的。”拿丝带在身后松松绾了一个结,云筝看着镜中的那个青雅略略向下移了移目光,“我不知你去了。”
“林青雅,别人都只当你人好,你才是那个最会伤人的那个。”云筝咬牙切齿的嘣出这句话,青雅沉默不语,不知是默认还是否认。
“林青雅你说话啊。你就不会为自己辩白两句吗?你说你不是!”云筝提高了声音,青雅依旧沉默不语。
“林青雅!”
“筝儿,累了,先睡吧。”
青雅放下梳子,云筝反身抱住了他。青雅略作挣扎,却挣脱不开。云筝反到放了手,跳了起来,
“林青雅,你凭什么能这样,你凭什么!你知道我今天成什么样了吗?我快疯了,怕你出事!怕你出事了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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