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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丘之红-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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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丘之红
作者:袖里风
第一章 帐前杯
「喂,这户人家难道连字都不会写就招亲,把自家的『小女』写成『犬儿』,会不会太丢脸了点?」
那人身旁的友人转头一看,果然看见街边的墙上贴着一张大红的告示。那上面写的却非某个闺女想找个如意郎君,倒是不知哪家人的恶作剧,对这个市镇上的姑娘全都调戏一番,说是要看看哪位姑娘的才情能赢得这位公子的「芳心」。男子招亲,除非是为太子选妃,否则这当真是天下奇闻了。友人看了两眼,只道是个娘娘腔的家伙胡闹写着玩的,于是嫌弃地摆了摆手,继续走自己的路去了。一阵春风吹来,下的不是密密细雨,而是让人眼花撩乱的花瓣雨。其中有那么一瓣特别轻盈,惬意地翻了翻身,就这样飘过对岸的湖泊。
时值太平盛世,到处歌舞升平,人民生活富足。如此繁盛景象非一日所成,而是当今之帝经过一场战役辛苦换取的。虽然随着国家经济迅速发展,很多本来饱受战争苦难的民众已经逐渐开始美好的新生活,可是其中还有一部份未能摆脱困境,仍需辛劳工作,维持生计。
在这个人烟稠密的小市集旁,有着一所不起眼的茅屋,窗内一张男子的脸更是谁也不会注意到的了。那男子盘腿坐在室内,身穿朴素的白色襟衣,肩上还披着破旧而过长的外套。有序不紊的呼吸与沉默无声的嘴巴,再加上如明镜﹑更似一泓清泉的秀美脸颊,以朴实的木制家具作背景,构成一幅优雅清丽的风景画。那双不带感□□彩的眸子,正把涣散的视线投到远处冒出的坎烟中。不沾画家手上一点墨迹,不闻树梢间清脆的鸟鸣,却展露超然脱俗的意态;倘若非神造之物,谁能造出这巧夺天工的艺术品?
忽然「砰」的一声响,大门被粗暴地打开了。男子还没看清楚进来的是什么东西,一团物事如箭离弦般飞扑而至,撞向他的胸口。一个娇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哥,快看看这个!」男子和妹妹抱了个满怀,用满是宠溺的语气问:「你到外头乱逛,又遇上什么好事啦?」这么大的冲击力,却没让男子的身体退后分毫。
妹妹从脏兮兮的衣服口袋中拿出皱巴巴的红纸团,上面写的就是刚才街上的招亲字句。男子眨了眨眼,奇道:「这世上还真是什么人都有啊。」
妹妹应道:「对啊,普通的村汉也敢招亲,定是发酒疯时写的吧。」
「不对,我想这真的是太子招亲,就算不是太子,也必是大户人家了。」
「怎么可能?我们这个小地方偏僻得地图上也未必有记录,乌烟瘴气的,哪会有什么富家子弟看得上眼?」
男子把纸凑到妹妹的鼻子上,让她闻闻看,说:「就算之前你不愿念书,也总闻过这种墨的味道吧。从前父亲在离镇做完交易,如果收益丰厚,定会买几册簇新的书回家。有好几部书爹都是珍而重之地锁在箱子里的,说是碰一下都不可以。那上面的墨迹都是这种味道。普通人家哪里用得起这上等的墨?」
妹妹不服气地道:「你长的这肯定是狗鼻子,连这种味道都记得住。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去试试,大赚一笔岂不甚好?」
「你……你想嫁了?」男子显然吓了一跳,而且看似吓得不轻。
「怎么?你不许?」
「……不是。」在渡过一贫如洗的艰苦岁月时,他们父母因病早逝,照顾妹妹的责任自然落在做当哥的身上。多年来两兄妹就待在这个破烂的房子里,她的味道自然已渗透到屋内每一个角落。自己在看书时,她闹着玩翻翻书页时留下的指痕;她躺在地上哭闹时,蹭到地板上的味道;自己睡着时,臂弯突然多了一个人的体温……要是妹妹嫁了出去,自己就可说是孑然一身,一切就要从这老旧的屋子消失无踪;如此想来,寂寞之感油然而生。
妹妹严肃地说:「够了,我知道你又在纠结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就算我嫁了,我也会常常回来翻你的书,蹭你的地板,睡觉时压死你的。重点是我还未嫁。」又续道:「如果是做大户人家的小妾,那就更好,只需在通过测试时装上一装,成功嫁过去以后,是否真的有文采已经不再重要了。反正就只是个摆设。」说到这儿,妹妹颇有点儿黯然神伤,若然自己不是如此口直心快,便不会明确道出这份悲哀。偏生就是在说服哥哥的时候说漏了嘴,使自己的提议作废了。哥是绝对不会卖掉自己的妹妹的。
可在这个时候,男子脑中转的却是另一个念头。真正吸引男子注意的是,红纸很好闻,但那是由两种东西混合在一起的味道。除了珍贵墨水的味道,还有种特殊的香气。记得小时候莽撞地冲进父亲的书房,缠着他陪自己玩,他却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一个转身让了开去。他说那是贡品,不能随便碰,弄丢了可要遭杀身之祸。自己凑上去了闻了闻,但觉奇香无比,熏得满室芬芳,当中又夹带着自己不认识的气味,所以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父亲说,那是传说中能延年益寿的灵药,天子多年来遣人到处搜索而不果。父亲是被人委托把药从国外带回来,之后再交给一位官员奉献上去的,说是因为非常罕有,所以要亲自保管。
但到后来,似乎是有经手官员诬蔑父亲把东西弄坏了,于是用上全部家产都不够赔,全家一夜之间财富尽失。父母因此巨变大受打击,不久因病辞世。男子一直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是后来朝中变革,换了一批新官员为朝廷效力。已辞官的旧人免得惹麻烦上身,草草了案,并不清楚彻查事情的来龙去脉。更何况就算查了,为了推卸责任,他们是不会公布结果的。那时自己年龄尚小,什么都不懂;如今想为父雪冤,更是毫无头绪。
今日,这种香气重现,自己是否应该把握这唯一的线索,趁着招亲一事潜到贴这红纸的人家,亲自收集资料呢?
男子知道妹妹心中想的是借此机会,寻求支撑家中经济的机会。她比男子还要小好几岁,自然对父母受到刺激的原因并不知情。她尚未成熟,男子多年来都没将此事告诉她,怕她控制不了愤怒。所以,男子打算骗过她,表面上让她去参加招亲以争取嫁给富贵人家,自己从旁协助时趁机寻找线索。
男子过了半晌,用坚决的声音打破尴尬的沉默:「好妹妹,你不愿嫁,就由我来代替你吧!」
另一边厢,金银丝线织成的床帐前,一人斜倚窗棂,手捏着前面提到的那名男子的肖像画,一手端着盛满琥珀甘液的酒杯,悄然对月独酌。 「柳忆,你可会上我『请君入瓮』之当,来取这杯美酒?」
第二章 堂前阵
招亲之日,不知名之府上张灯结彩,倒像是在预祝抱得美人归,到处透露着主人家的傲气与自信。装饰华贵耀目,却没有大红大紫的俗气;梁上的雕刻并非诸如龙虎的威武兽类,却是扶柱直上的攀藤花,神气清雅;布帘地毯凡用上金线之处,均用特别绣法营造凹凸不平的线段,使其在烛吅光下更为熠熠生辉。节节短丝被精致地排列在一起,犹如天上点点繁星。女孩子家毕竟爱看璀璨夺目之物,小时候还不觉得怎么样,但到得长成少女,家里却已变得一贫如洗,现在柳忆的妹妹站在原地可真是看得目瞪口呆。今早柳忆亲自动手替妹妹这个野孩子打扮,特意把她乌黑亮丽的头发梳成高高的云鬓。要不是她露出如此大惊小怪的表情,人家大概会以为她是这富户的大小姐了。柳忆则不作声,默默眺目,不知在注视些什么。
「喂,你们两个在干什么,招亲比试快要开始了!小哥你留在外面吧,家属不得陪同内进。」守门的人朝两兄妹喊道。可两人没有理会,退到一角说话去了。
柳妹不安地看着哥哥问:「真的没问题吗?」
柳忆怜惜地轻抚其头:「如果有需要,我会偷偷给你提示,或者潜进去帮你的。」这就是兄替妹嫁的真正含义了。目送妹妹进了那挂着无字牌匾的府邸,他便独自走开。
来参加比试的人意外地多,而且众多姑娘们的亲戚在外守候,挤得水泄不通,差点没把柳忆淹没在内。原来这镇上的姑娘大多嫁不出去,就算觉得这只是个搞事的家伙寻人开心的骗局,也顾不得那么多,总想前去一试。人群中当然不乏来凑热闹的好事之徒,有男有女,围在通道前吵得沸沸扬扬,气氛也渐渐高涨起来了。柳忆不喜嘈吵,硬是挤到人群后方找了个低矮的屋檐,坐在上面观赛。
过不多时,一名男子从内堂步出,大家道是主人家要宣布些什么,霎时间安静下来了。那人顶着着纯白头巾,那上面正中间镶嵌着一块温润的翠玉;一把黑发束在其中,整齐美观。眉清目秀的脸有着分明的轮廓,加之身材颀长,裹在一袭素色长衫中,可算得上是个翩翩美少年。他清咳了一声,开始讲述比试规则。内容大致就是说各位姑娘需凭自身文采与智慧,通过三个测试,就像过三关一样。每关会淘汰一些人,能够留到最后的为胜者,到时候主人家会按照约定迎娶她。说到此处,大家才知道正在说话的秀美少年并非招亲之人,而只是他的随从。仆人谈吐尚且如此儒雅大方,举止温文有礼,那就是说被侍奉者的身份远在少年之上,是真正的达官贵人了。得知这不是醉汉的闹剧,府前顿时欢声雷动,震耳欲聋。可听他话里的意思,主人家似乎不愿在比试有结果之前露脸,这使柳忆更为确信招亲是事有蹊跷,另有内情的了。
「现在给每位姑娘各发一件样式统一的头纱,除非听到指示,否则请一直戴着它,不要偷看外面的景物。一旦被负责监视之人员发现比试者私自看到了外头,不论因由,一律失去参赛资格。旁观者亦不得用任何方式进行提示。那么,第一回合要开始了!」温文男子身形晃动,一个转身绕到厅上中央较后的位置,姑娘们则并排退到门口,均披着红艳艳的头纱。柳忆心中暗想:「头纱的作用是限制比试者接触游戏内容的时间吧,这样可以顺便考验他们的反应灵敏程度。既然主人家有信心三关之内淘汰这么多人,想必题目不易。这局我且依游戏规则在旁试解,若然解不出来,我们大概就没胜算待到最后一关了。」他清楚自己的妹妹有多少斤量,自己解不出来的题目,她是绝对没辄的。要是自己不行,也就无法暗中把答案告诉妹妹,丢着她不管就能简单退出比赛了。于是,柳忆绕到一棵树后,背对府邸敞开的门,为自己制造与比试者不能视物差不多的处境。
围观的大伙儿屏息静气,场子内外顿时鸦雀无声,一切的静默只等着少年口号的来临。过了一会儿功夫,大家便听得「喀嚓」一响,原本被卷好悬吊在厅顶上的挂轴在大家眼前展开来了。那上面有着字迹豪纵奇状的醒目字句:「中炮过河车对屏风马左马盘河」,同时少年说出让姑娘揭开头纱的指示。可大家看了,都说不出话来。树后的柳忆转身一瞧,也不禁一怔:「这不是中国象棋里的『中炮对屏风马阵型』吗?居然对没怎么念过书的姑娘布象棋的题目,太苛刻了。」
少年微微一笑,拱手道:「允许揭开头纱的时间以半炷香为限,在那之后还会有半炷香思考时间。也就是说,请在一炷香时间内找出答案。告辞。」话音落下,也不管大家七嘴八舌地询问题目到底是什么,少年翩然一个转身,回到内堂去了。
少年把走廊尽头一室的门扣松开,一股酒气扑面而至。他无奈地摇头叹气,进去后重又把门关上了。 「左丘远少主,现在可不是喝酒的时候啊。」
只见左丘远斜着身子半趟在长椅上,一手拿着酒壶倒酒,另一手竟以自己的新郎官帽去盛,换着是别人看到,定道此人是失心疯的。可少年当随从多年,素知少主言行荒诞不羁,也就见惯不怪了。左丘远放下酒壶,甩了甩落至半腰的红袍,一口气干了帽里的酒,不紧不慢地说:「为什么不?喜庆之日,当然要多喝几杯。」似乎完全不在意被下仆直呼其名。
少年再瞥了他一眼,随即皱眉问:「你那身打扮是怎么回事?」
左丘远无比愉悦地答道:「这是从昨天那位姑娘那儿学来的。我要她教我跳舞,她便穿起了轻飘飘的舞衣。我看她把那些金灿灿的缎带缠在腰臂间,煞是好看,于是问她借了条红的,缠在自己的裤子上。好看吧?这新郎服又闷又土气,穿起来好难受。」新郎的红袍已被扯得凌吅乱,衣襟歪在一旁,露出胸前白吅皙的皮肤;下吅身本应穿在里面的黑色长裤也从红袍缝间外露。红带子呈螺旋状束着裤管,跟黑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倒是另有一番风味。可少年脸上一阵羞红,急问:「那位姑娘……后来怎样了?」依少主的性格,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舞后对饮,共度春宵,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了。要是让那严厉的老爷知道,没准真会被气得昏过去。
「没什么,明天送回去吧。反正今天就可把柳忆的妹妹抱在手中,那种货色玩不过两天,用不着留。」
堂堂郡守之子竟待在这等寒酸之地,完全是左丘远自己的计划。毕竟是有钱人家,搜集情报的能力自是不容低估,就连一个连地图上都没被标示出来的小地方里,其中一户人家的详细资料都能拿到手。那情报中详述了柳忆的足智多谋,以及其妹的秀美容姿。左丘远设计的这场招亲正是以柳家两兄妹为目标的。身为左丘家独子,偏生却又是个自吅由散漫之人,自然不甘受继承家业的繁重训练。于是,他凭着自己的聪明机敏,伺机从家里逃出来偷偷举行招亲,想把柳家兄妹吸引过来收入囊中,将人材引荐给父亲代替自己,同时娶得美人归。此举可谓一箭双雕,在迎娶胜者前不在人前露脸则能隐藏身份,减低使用旁门左道的自己被父亲派的人发现的可能性。 「在此弹丸之地,这种程度的题目也只有柳忆答得上了。到时他妹妹来到我手中,我就不信那个爱妹成痴的笨蛋敢拒绝为爹效力。」
少年大惑不解,问:「这官位于多少人来说是求知不得啊!给那个叫柳忆的一个当官机会,他已该感激涕零;少主愿意娶他妹妹,他们一家就此一生衣食无忧,为什么要用这般迂回曲折的方式吸引他们?」
左丘远给那少年讲述了香药一事,正色道:「柳忆父亲经营的生意之所以不赚反赔,有一部份原因是当年政局混乱,社会风气腐吅败不堪。在香药转手其间,一些权吅贵与官员勾结,肆无忌惮地冤枉柳父,侵吞成功商人柳父的利益。不过这也只能怪他不懂人心险恶,才会得此下场。柳忆自此对为官者恨之入骨,现在对所有当官的都心存偏见。要不由旁人开导一番,他是不可能自己去考功名或者把亲妹妹嫁给当官的了。」说罢,左丘远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盒,打开给少年看,续道:「我也有这所谓的香药,可那不过是当今天子昏吅庸无能,之前只顾养生而使官员间起了仙丹之类五花八门的谣言。这只是带香味的植物而已,对延寿全无作用。它其中两样独特之处就是味道浓郁﹑久不衰散,我在招亲启事上抹上一点,只要柳忆拿上手,定会注意得到,忍不住亲自彻查的。只不过他不知我是敌是友,举止会偷偷摸吅摸的就是了。
「那么您知道柳忆父亲一案的真相吗?」
「我能查出那盒拿来进贡的香药曾经何人之手,叫做有个调查方向吧。但我可没有那个闲功夫去帮他收集情报。」
「原来如此,难怪他满腹诗书,却甘愿做体力活,天天跟工人抢做运货工作。看来他们俩吃了不少苦头,也怪可怜的。」
左丘远笑意又展:「他可怜归可怜,我用什么方法刁难他又是另一回事了。就算搜集了情报,我也要亲眼看看他是否真如传闻般博学多才。」
第三章 酒中影
事实上如果柳忆真的能通过这关,他的能力就已超出可以考核的范围了,因为他在一炷香的时间内除了解题,还须想法子把答案告诉妹妹。既然此关以棋为题,那么有可能是把地面当作棋盘,按这阵式的步法在堂中走动,然后触动地面的机关,开启通往第二关的大门。可是走成『中炮对屏风马阵型』的方法有很多种,再说,到底是全部步数走完才行,还是只走先手或后手的步数?柳忆真恨不得亲自上场试试。
这时,其中几个比较聪明的姑娘已经想到了这点,开始以地毯上稀疏的金线为棋盘中的格子,蜻蜓点水般往来弹跳,试上一试。柳妹留在原地东张西望的,只能干着急。
柳忆试着再次环顾大堂内的各种设备和摆设。他忽然想到:大家是不是被地作棋盘﹑启动机关的固有想法误导了?如果以走棋步时的视觉看身周的物件,会有什么结果?
于是,他在心中摆起了谱,先尝试最惯用的套路来走出这个阵式。如依以下步法排:
炮二平五马8进7
马二进三车9平8
车一平二马2进3
再排除后手走的棋步,就只剩「炮二平五﹑马二进三和车一平二」三步了。刚才在地毯的一部份上发现了镶了金线的地方把覆盖的地面划分为数个相同大小的格子,若按照比例平均划分整个大堂的地面,便得大概知道以地为棋盘后每子的位置。
炮二平五,也就是由棋盘从左至右数起的第二列上己方炮的位置,那里连同旁边一小片的地面都放着装饰用的晶石;若从该炮的位置水平地看向右方第五列的地方,则是一张缝上兽类皮毛的椅子。第二列上,马的位置是大堂的最后方,那里种著青翠的竹子;马走日步,在第三列该位置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一个门卫百无聊赖地站着。第一列的车位在左后角落处,可惜从远处看什么都看不见;横向看右方,似乎是后来加建的栏杆之端。这一切的关联到底是什么?
看来必须到更近的地方观察左后角落。如果柳忆的思路正确,那里一定有着其中一个解题关键。现在堂外挤得水泄不通,加上大家都全神贯注﹑屏息静气地留意姑娘们的行动,如果贸然钻到前排引起骚动的话,很容易吸引门卫的注意。可是,要知道没有比在人群中制造混乱更容易的事了。柳忆猫下腰,蹑手蹑脚地往前了数步,随手在地上拿几了块有点份量的石头,分别往前方两个并排站立之人的右足与左足丢去。自小练武的他,这两发丢得丝毫不差,准确命中目标。
左边的人脚背忽地生疼,暴怒地跳起来指骂右边的人:「你干么踩我?」右边那位一脸不忿:「还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这大块头一脚踏在我的鞋子上!」那两人互相推撞,把旁人都挤了开去。于是无辜被撞倒的人也都叫骂起来,鼓噪不安。不过一眨眼功夫,喧闹的范围已经延展了不少,到处响起争执之声,场面顿时混乱起来。门卫想要上前喝止,却不知如何入手。柳忆趁乱混进人群中,在他人的腿足的缝隙间匍匐前进,终于来到视野比较开阔,但仍是人声鼎沸的地方。
细看之下,那个角落真有一株杂草。
如果刚才说的三步棋都代表一个汉字,第一步的石头可作石字旁,兽皮椅则以「皮」字概之,合起来就是一个「破」字;第二步的竹子作竹字旁,门卫的职责除了维持秩序,在此比试还起监视比试者的作用,因此可以「监」字表示,合起来是「篮」字;第三步的小草表示草字头,而「栏杆」的「栏」同「阑」,合成「兰」字。
题目的答案就是三个字:「破篮兰」。
先前提到过此无名府邸的大堂经粉饰后,檀木翠竹挺拔笔直,娇娆鲜花弯腰倚墙,尽显幽静雅致之美,有谁会留意那随意放在桌旁的一篮子鲜花中,有着唯一一朵兰花?就算看见,又怎料得到那竟是通关的关键?破坏﹑摧残篮子中的兰花,正是致胜之法。
半炷香的时间快将结束,如果无法在这段时间内把答案告诉妹妹,待得必须重新戴上头纱,要作弊就难上加难了。柳妹也同时意识到这一点,倚在一旁装作正在思考,实则正偷眼瞧着哥哥本来站立的位置,却发现人已不在,心中更急。
这时,柳忆心生一计,连忙摆脱人群,急步绕过府邸的另一边。大堂只有一面是有开着的窗户的。可是斜眼一瞥,整个府邸的每一边内外都有一人把守,要想在外头对窗内的妹妹作手势提示是不可能的。他们情愿眼看骚动不息,也不离开岗位前去调停。
记下周遭的环境细节后,他跑到附近的林子里一个不显眼的区域,把落在地下的枯叶残花抄了一大把,放在一个袋子里。然后,他费了些劲爬受风较多﹑且对着那扇开着的窗的一棵树上解下自己的外衣,再把四个角分别绑在四根树枝上,这样外衣就成了浅浅的容器。接着,他把刚才收集的花叶一下子全都撒在上面,在表面放一块较轻的布作临时固定之用。
现在倒真的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时值春季,本应东风浩荡,可那风是一阵一阵的,谁也说不准在第一关余下的时间中会否有春风吹来。柳忆准备好一切后,又回到大堂前的人群当中。前半炷香的时间早以过去,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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