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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丘之红-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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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姑娘全都戴好了头纱,有些停在原地,继续低头思索;有些即使视野受阻,仍来回渡步,比如好动的柳妹。
眼看着炉中香外层的颜色一点点地往下退,风却只缓缓地吹拂,饶是柳忆向来冷静从容,心中也不禁有些动摇了。方才的少年重新回到大堂,等待香尽之时。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劲力稍大的风吹来了,夹带着刚才柳忆拾起的花叶!一阵花叶雨卷来,弄得站在前排的人们眼花撩乱,更穿过窗子吹进了大堂,引得姑娘们惊叫起来。柳忆等待的时机终于到了,于是他用劲挥出早已紧紧捏在指间的细针,以百步穿杨之姿射落室内篮中之兰的一瓣,最后连针带花,轻轻插在柳妹的袖口。大家忙着以手挡飞来之物,都没瞧到那一瓣兰花已到了一人手中。
柳妹正苦思冥想之际,忽见飞来之花被插在自己袖口,便好奇地拔出细看。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这显然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的。这个时候会朝自己出手的,就只能是哥哥了!柳妹不懂那是什么提示,只能藏起针,把花瓣拿在手里。
香燃尽,少年上前一步,朗声宣布:「第一场比试结束,持兰花残骸者胜!」
人们多半懵然不知箇中玄机,但有些姑娘一听,连忙往自己身上找找是否有兰花残骸。结果还真有几人因为刚才的风与花雨,分别在身体不同地方有着兰花残骸,有的是在肩上,有的则是勾在裙子的丝线间。
听到这奇怪的评审标准,自是全场哗然,有些则大声喝采欢呼以凑热闹,人群中又是一阵骚动。就这样,包括柳妹在内的几位姑娘顺利通过第一关的考验。柳忆愉悦一笑,却没松懈,听完赛果立刻动身,回到刚才的树上把自己的外套解下,消灭证据。
另一边厢,左丘远在房间里盯着酒杯,默不作声。刚才春风一起,那阵纷飞乱舞的花叶雨飘过白色的纸窗格外;华美的剪影一掠而过,映得室内左丘远杯中酒光暗交错,有如搅了个满杯碎月。在那个瞬间,他的内心涌现无尽的兴奋,因为他知道柳忆离自己越来越近了;那几抹酒中倒映出来的并非花叶,而是与自己无比相似的﹑柳忆的身影。
「我这杯中困住的是你,还是自己?」
第四章 歌中剑
第二个考验开始前有一段休息的时间。柳忆默默坐在一块石头上沉思,分析现有的情报。他感觉主人家有意要隐藏自己的身份。刚才环视府邸外围一周,只有少量人把守。家财万贯的人不可能只把钱花在豪华的装饰,因此节省防卫开支的,说明这场招亲有可能是一项秘密活动。而且场地距离主人家常驻之地甚远,因为他似乎无法携带大量钱财在身。初步可以确定的是,此镇是在消息封锁范围之内,就算程度不高,至少今天人们要进出此镇多少会受到限制,以免招亲消息外泄。
刚想到此处,身旁有两正在对谈的运货工人经过。其中一人道:「本来想凑个热闹看第一个环节,后来谁知道我都已经把车子推到关口,却被拦住了不许通行。」「为什么?」「说是邻镇有数人失踪或遭到袭击,非常危险,为安全起见而把路暂时封住了。听说其中有位穿戴得漂漂亮亮的小姐被掳走了呢!」
听见此话,柳忆对自己的猜测更有信心了。可是如此一来,他心中又多了个顾虑。失踪了的人大概是被主人家的人扣留着,那变相就是人质。要是主办人因自己的调查败露行踪,人质就危险了。这时柳忆愣了愣,忽然意识到自己一直在往危险的方面想。自己到底是凭什么认定这是场带有恶意的招亲呢?
是直觉,更是这场鸿门宴的气势直击柳忆心脏。
他甚至觉得是兽类精光四射的眼睛正在盯着自己。
柳忆问妹妹:「已经有人把下一关的规则告诉你了吗?还需要戴着头纱吗?」
妹妹点了点头,说:「要,听说是因为新郎会亲自上场出题让我们比试文采。题目是做完一道再来下一道的,所以我们要待他写好题目,之后才跟从指示同一时间揭开头纱。哥,下一关我该怎么办?上次那种办法用不上啊!」
柳忆沉吟了一会,道:「我们交换衣服吧,我替你上场。你换上我的衣服后,去一个我们都熟悉,但离家远些的地方躲起来,不要被人发现。切记不要接近镇的出口,也不要回家。如果我赢了,在见新郎之前我会想办法去找你,我们再把身份交换回来。」
柳妹惊道:「你我体型不同,你就算披着头纱也装不像吧!」
柳忆指了指地上的积水,里面倒映着并排站立的兄妹两人。妹妹的发髻顶端刚好到他头顶那么高。柳妹恍然大悟:「原来今早你替我梳这么高的发髻,目的就是这个吗?」
于是,哥哥在妹妹的帮助下稍微修整一下头发,披上头纱后,上半身就跟妹妹差不多了。接下来,两人拿了些布条去捆紧他的腰腹和手臂,使其变得更纤细,展现女性的身型。妹妹身材在女子当中算是高挑,而平时的柳忆看起来并不非常高大,但外衣下的胸膛却颇为结实,穿上长衣后使人难以断定其身型。现在穿上做了手脚的女装后,倒是装得出奇地像。因为是亲兄妹,虽然比妹妹多了分阳刚之气,但脸还是有几分相似的。
送走妹妹后,他重新回到比赛场地。场子的中间设置了一块用轴竖起来的可转动木板,有点像裱画的托底,一面向外对着比试者,另一面对着一个临时摆好的帘子,在那后面坐着的无疑是今天的新郎了。木板颇长,两面都已铺上宣纸,当新郎在朝着自己的一面写上题目后,刚才的少年会帮忙将那面转向比试者,让她们看完后再把空白的一面转回来,供她们写字作答。
比试者只有寥寥数人,大堂里面甚是冷清,门外围观之人却没有减少。
柳忆和其他姑娘并排坐着,隔着木板前面屏息等待对面的新郎出题。明明是和熙春风,路过此室都不免为笔尖相击所带之风阻隔,犹如一场肉眼看不见的多人剑舞。
只觉木板微微震颤,只一会儿功夫就写完了。少年转动木板,上面写着一句上联:「一醉坠落千层窖」。
尚算容易对的上联,柳忆一看,却没立刻书写,装作迟疑了一会儿。他暗中留意着身旁其他人,果然如自己所料:女孩子羞于露脸,刚才第一关出于无奈而必须完全揭开头纱,环视四周;可如今只须写字,所以她们都只用左手微微撩起头纱,能看到纸张就好,旁人基本上都瞧不见她们的脸孔。不用揭纱,这样自己的男相就不容易被发现了。柳忆心下稍宽,挥笔对了句下联:「一醒腾升百里香」。
如此一对,其中故事的画面就清晰呈现在观者眼前了:上联讲述一人独饮,字面意思是醉倒在酒窖里,其中还含意识坠落于梦乡之意;下联则叙述该人一觉醒来,遥遥闻到不知名的香气。是姑娘照顾此人时遗下的香气正逐渐散去,又或是正在为那人烧饭传来的阵阵米饭香气。有识之士一看,大都拍手称好,只道他俩要是真的成亲,倒真是一对璧人。
木板翻过来后,左丘远揭帘一看,便猜出纸上哪一句是柳忆对的,因为其他人的答案似乎比不上这一句。只不过他以为坐在场上的是柳忆之妹,其兄则在场里某个角落作答教。自己出了平凡的一题,柳忆自也对出相当的答案。 「不俗不俗,且看我再出一联。」他心想。待少年把写过字的纸撕掉,左丘远提笔,在后面的白纸上又写了新的上联:「宵风清云檐上立」。
柳忆对:「晨露朝阳瓦下淌」。
上联以静写动,本来反覆翻滚的风云凝聚在屋檐之上,沉重阴暗;下联却是以动写静,本该凝于叶上的露水和不断绝的阳光,在柳忆笔下成了会流淌之物,源源不绝为该互人家送上朝气。动静互补,情与景相映生辉,语意突出,比刚才对得更好了。外人眼中看来,主人家性子孤高冷傲,作此下联的姑娘则友善可亲;如此竟显得新郎不够大方热情了。不过有些人心里想的是:这姑娘感觉胸无半点羞怯之情,似乎心胸广阔,倒似是一位柔情的男子,奔放地追求对面的「姑娘」般,场面煞是有趣。旁观之人窃窃私语,全被左丘远听在耳内。
左丘远心下有些气恼,不知是否因为觉得自己好像被倒过来调笑了,又或者是因柳忆对上来了,当下不出对子,写了那么一句:「垂手搁琴,蒿草摇曳拨弦;墙上悬剑,非尘土所能玷;饶是风烛烈焰欠身烧,待得春晓,艳火皆凋。」
众人一瞧,都不明白这出的是哪门子题目。
柳忆一瞧,却暗暗抽了口气。主人家这话的意思显而易见,就是在警告自己不要恃才傲物;自己能对得上来,只不过是因为对方出题手下留情,游戏难度总是要循序渐进的。虽然柳忆已经很小心地维持表现才能与掩藏身份之间的平衡,但毕竟是第一趟跟身份高贵之人打交道,于是不慎锋芒太露了。为了补救,他写了个平平稳稳的回答,以安对方之心:「君不见落蓬摇落足下,为雨所沾;吾不忘飞羽沉重,踌躇不前;明日攀瓦探巢眺小径,满地斑斓,步履蹒跚。」
在大雨淅沥的春夜,左丘远潇洒而去,没有察觉自己身后有无名的蓬草飘摇落地,陷于泥泞之中。同样在这个时分,柳忆自家屋檐上的雏鸟遭受风雨之害,想必在瑟缩惊徨。这使他念念不忘,彻夜不得安宁。直到翌晨,大雨方歇,柳忆费劲爬到屋顶,打算照看巢中的鸟儿;不经意瞥见门前蜿蜒的小径,只见遍地都是饱受风雨□□的残花,佳人的足迹固然没有遗下,就连蓬草的残骇都消失了。想到此处,柳忆不禁默然,一整天再也无法稳妥地步行,当然更无法沿着另一人昨夜的足迹找寻什么了。
虚构故事的画面如走马灯般在二人眼前播放着。
简单来说,柳忆的意思就是表明柳妹乃区区民女,一向只是妄图高攀主人家,并无冒犯之意。
这个大堂的地面仿佛从一开始就已延展成映画剧的高台,柳忆与左丘远两人做着对手戏,合唱着词曲。两人一手扶着自己的面具,一手既出,恍惚间精光一闪,来者却是长剑之锋;刀光流窜,剑影重重,每句零星的音乐,散落在火花四绽的交击下。只不过这并非比武,因为左丘远往前一步,柳忆则后退一步;你转过一个拐角,我就张臂迎接。
第二关,是歌,是剑,更是舞。
是次考验中,「柳妹」以及另外一位姑娘被选中,获得胜利。别说与人吟诗作对,柳忆平日沉默寡言,也鲜少与邻人交谈。岂料今日须由自己猜度别人的心思,以诗为题,施展浑身解数承接半段的词曲和对子。那种能让自己歇尽全力抒怀的兴奋与激昂,正如沸腾着沿灯芯攀升的火苗;情感漩涡的吸引力,使其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有那么一个大脑一片空白的瞬间,他几乎想把自己所有才情都推向那无底之洞,纵使他知道这并不是必须的。那种对再进一步的渴望,把疯狂绷紧的心悬在半空,半上不下。左丘远再下一笔,他的满足就再提升一个层次,期待着升华至极致的时刻降临。
可是,不知不觉全心投入游戏的他还没过够瘾,因为这次轮不到自己出题。
他发现自己按捺不住让木板另一边的那人回应自己的强烈欲望。两行诗歌,已使柳忆为之心醉。
纸上的墨迹,缓缓地引领他穿过一扇一扇的门,带到恬静雅致之处,席地而坐。可靠近树荫后,他不禁侧耳倾听枝叶间稚嫩的鸣叫声;待得听清楚了,便更想亲眼欣赏它的羽毛,将柔软的它轻轻捧在手心。
如此一来,柳忆兀自沉浸在刚才的喜悦之中,一心只想尽快揭开主人家神秘的面纱,差点把本来的目的忘记了。
第五章 门后寝
第二关完结后,又是一节休息时间。柳忆到别处办了点事后,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回到大堂坐着等候。只见与自己一同过关的另一位姑娘早已到达,安然静立窗棂旁。柳忆不禁留上了心:刚才只顾答题,没有仔细留意这姑娘写了什么答案,但既然能与自己一同通关,想必主人家也对她的文采颇有兴趣。现在已没时间观察她了。只是她表现得如此淡定自若,总不免让柳忆心下有些揣揣不安。此人到底是敌是友?还是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别跟这人扯上关系就行。刚才留意了那么久,也没发现什么线索,现在只好见机行事,找机会退出比赛,迟些再跟妹妹解释。毕竟参赛者只剩两人,要偷偷离去并非易事。
没有明确的目标,使他有些力不从心。
此时为他指引方向之物,渐渐开始渗杂某种原始的欲望。
当时已近黄昏,外头湿润的街道路面被夕阳照得黄澄澄的,遥看还以为是满地碎金。一阵风又吹来,搅动夜幕下微凉的空气,驱散了途人的烦闷局促。柳忆边感受着凉意,边想:如果这不是一场比试,这般景致倒会多几个观赏者。
两人被带到一个可称得上是空旷的大房间里。大堂的观众不被允许内进,只好留在大堂等候公布赛果,有的则因无法观赛而大感没趣,启程返家去了。柳忆在头纱和自己之间的缝隙一瞥,只看到放置在正中间的两张木椅以及墙角悬着的一柄剑。
少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示意他们分别坐在椅上,然后说了句「比试开始」就转身出去,轻轻扣上了门。
柳忆摇头苦笑,心道:是哪家的孩子如此古灵精怪呢,这回竟要我们自己猜题目是什么!
首先浮现在他脑海中的是:这不是场限时的比试,而且没有明确的规则,看来形式颇为自由,所以他们二人的一举一动很大程度上影响比试的内容。这样的话,必须三思而后行。
他很想揭开头纱环视房间,因为方才也只是仅仅能从下面的缝隙看到剑身,因此他才知道有剑在,也就是说视野太狭窄了。难保房间里还有没有其他东西在。如果现在揭开面纱,自己男子的长相便会曝露于另一位姑娘眼中;如果现在不揭,她大概会觉得自己奇怪,因为此时正常的举动一定是选择揭开来!现在的自己没有理由不揭,房间中的情况是两个女孩子独处,照理是不会因害羞而正襟危坐﹑不欲露脸的。
空气好像凝住了似的,使柳忆的血脉好像堵住了般无法跳动。奇异的寂静正一点一点地挤压着他的心脏,催促他赶快做出决定。
现在该怎么办?
这种问题没有思考的余地。答案只有一个。
柳忆果断地抓住了自己的头纱,准备扯下。
正在此时,他的肩头被一只手压住了。在鼓起勇气把抉择付诸实行的瞬间被人阻止,这一惊自是非同小可。柳忆一下子紧张得无法动弹,也说不出话来。这位姑娘准备干什么?
只觉那人稳稳地往自己肩头拍了两下,什么话也没说,就这般绕过柳忆,往门口走去。随后「喀嚓」清脆的一声,门再次被扣上了。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房间现在只有他一人!刚才的少年也许很快会重新进来处理这个场面,所以他立刻揭开头纱,趁这之前记下房间的景观。出乎意料地,房间里竟连基本的家具都没有,里面只有椅子和剑,没有其他东西。这三件物事放得很近,仿佛蜷缩成一团﹑被周遭孤立遗弃的小动物一样。
柳忆的注意力落在这柄造工精良的剑上,然后好像察觉到些什么了。
结合刚才三关的比试情况来看,这场招亲的确有着可疑之处。第二关的对联环节中,那断似诗非诗﹑似词非词的句子,乍看是写给所有比试者的题目,实则明摆着是写给特定一个人的警告。柳忆的写作风格那时大概已被主人家认清并归类,因此主人家已能认出哪几句出自同一比试者笔下。这么看来,自己至少从第二关开始已被盯上。那种怀有明确目标的表现,从诗句题目中感情投放的集中性和方向性方面可见一斑。
柳忆心里犯起一阵恶寒,因为那野兽锐利无比的目光在回忆中蓦地灼伤了自己的神经。盯紧猎物﹑毫不松懈的态势,且不时按耐不住流露出来的亢奋,以及热身似地张开的獠牙……是了,这就是主人家脾性上的真面目,那鬃毛的触感已经传达到柳忆的指尖了。
第二关后,比试者只剩两人,而第三关如常进行,这说明主人家到最后只会选其中一人为最终的胜利者。两人被安排进入同一房间,主人家也没有提供任何指示,所以如果就最终目标来看,姑勿论使用的方式,前提是只要褫夺对方继续比试的权利,就能了结比赛。
所以,该柄剑就是主人家提供的一个办法。谁先察觉到剑的作用,就可立刻拔剑刺死自己的对手,从而确立自己胜者的地位。
恐怕那位与柳忆一起被留下的姑娘比柳忆更快揭开头纱看到了剑,先他一步想到上述的推论,于是猜想这是场以柳忆为首要目标的﹑不单纯的招亲骗局,自己还是不要插手为妙。柳忆若先自己一步明白箇中意思,定能将自己杀掉;况且柳忆是新郎最主要的夺取目标,倘若自己抢先杀死他,想必自己日后性命难保。既然如此,倒不如自己先行退出比试,把残局与自己所不了解的斗争交回新郎与对手手上。
那两下看似亲切的拍肩,实际上就是向柳忆表明自己并无恶意,并表示愿意将胜者之位拱手相让了。
也就是说,柳忆虽然有才,但其实主人家也有意让他胜出的。可他举办一场看似对姑娘们无任欢迎的招亲比试,最后又不让胜者从公平的比赛中自然地诞生,而且竟提供如此残暴的取胜手段,到底所为何事?这人跟自己父母的死因又有何关系?
值得留意的另一点是那位自行退出的姑娘,其实力竟与柳忆不相伯仲,令人不禁侧目。倘若她没为大局及自己的长远将来着想,没仔细思考就争胜,柳忆很可能已经死在她的剑下了。想到此处,柳忆意识到自己能力尚有颇多不足之处,同时对那位神秘姑娘的头脑佩服不已。
这时,少年开门步入房间,于是柳忆赶紧放下头纱,等候指示。只听他道:「恭喜姑娘胜出了!现在请随我穿过对面的门吧。」少年上前扶起不能视物的柳忆,将他领到对面,并缓缓把门推开。 「这儿就是主人与姑娘的新房了。」
柳忆蓦地一惊:原来这个房间和新房是相通的,而且不举行仪式就直接面见新郎么?
他那在比试结束前混出去的计划,此刻瞬间化为泡影。
第六章 墙后枝
少年把柳忆送进去后,到门外守着去了。
帐后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可柳忆听着舒服得很。那人的声线清亮而透明,可现在故意压低了点,好像在压抑着快将涌出喉头的愉悦般。 「是柳姑娘?过来吧。」
这果然是场预先设计好的局,且他不仅是从第二关开始盯上妹妹,而是从一开始就认识妹妹了。柳忆手臂一缩,装出吃了一惊﹑犹豫着应否过去的样子。那好听的声音又响起:「不用害怕,过来。」
柳忆踏着细碎的步伐来到帐前。左丘远从帐内伸手拨帘,拦腰把他抱了个满怀。
夜幕往湖泊和山丘深深地压将下去,水气氲氤中似乎不见了那瓣绯红飘零的轨迹。
也许羽翼被沾湿后,雏鸟就此不堪重负,坠落湖底。途人各自挑灯返家,一路上践踏青草,拂拭暂留其肩之叶;饭香扑鼻,炊烟亦模糊了视线。
当柳忆被逼坐到他腿上时,脑中的思考犹如翻云覆雨:「现在是距离他最近的时候了。如果下手把他击昏,成功逃脱便易如反掌……不,毕竟是富家子弟,要是放任他在外一夜了无音讯,翌日必然引起骚动。要是新房内过了良久都没有动静,又或者这人昏厥之前惊呼一声,外面把守的人一定一拥而上,到时候任我长出翅膀也是逃不掉的。就是逃了也等同死罪,以后只能亡命天涯。而且那被掳走的少女估计还在他手上,还是别轻举妄动为妙。
同时,左丘远只觉两腿一上重重一压,「柳姑娘」的身子竟如此的沉;手中所搂的虽算得上是纤纤细腰,可是捏起来硬邦邦的,毫无弹性可言。而且根据自己的调查,柳妹不像是那么老实的人,调皮敏捷,怎会像现在这样一动不动地坐着,任自己调戏呢?而且她从进来以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平常的她据说可是跟百灵鸟一样吱吱喳喳的。难道新婚之夜特别害羞?
不,这不大对劲。左丘远开始起疑了。于是他对柳忆说:「好姑娘,你怎么不说话呢?」
柳忆知道事已至此,不可能再隐瞒下去了。最后他终于在左丘远耳边开口道:「你对我妹妹有什么企图?」
浑厚低沉的男声突然冲击左丘远的耳膜,吓得他身躯一震;反射性地想要躲开,却因柳忆还坐在自己上面而动弹不得。柳忆手一拐,反抱他靠近自己,方便之后说话。那被刻意压低的磁性声音全部灌到左丘远耳腔里去,余音虚弱无力地困于重重帐帘之内,没有泄漏到新房外。
这是往往凌驾在他人之上的左丘远,第一次切身体会到几乎要把神经扯裂的﹑强烈无比的压迫感。无力挣扎的自己好像下一秒就要被眼前的血盆大口吞噬般,脖颈也被锐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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