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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楣瞎乞-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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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
手滑,磁片掉下去正好砸到了脚尖,零零福疼得嗷嗷叫,「还真的来了?我挖了那么多陷阱他居然走正门?!」
「他是一个人来的?」苏讨儿问。
「不是,还有一个人高马大的随从。」
那就没错了,应该是叶隐江与齐劲。不过他们不是一向用抢的吗,怎么会堂堂正正的上门来拜访?苏讨儿给零零福使了一个眼色,两个都暗暗做好了准备。
「让他们进来。」
片刻,仍旧一身白衣的叶隐江带着齐劲走了进来,见到苏讨儿,两人皆是一惊。
「不用感叹冤家路窄,我是特意来找你们的。」没等零零福开口,苏讨儿就先开门见山了,「抢劫加纵火,这就是魔教作风?那天火场里别以为蒙着面我就认不出来是你们了,我的碗呢?」
「没错,是我又如何。」叶隐江的脸上没有一丝愧色,「那碗里的秘笈天外飞仙,天下皆知是我叶家绝技,我只是来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罢了。至于另外两个,我还不屑要呢,还给你!」
言罢叶隐江手腕一转,两枚铁片疾飞而出,苏讨儿伸手接过,看了两眼便递给零零福。这铁片苏讨儿之前并没有亲见过,真伪与否,只有铸造者的儿子才能看出来。
「是真的。」零零福仔细辨认后点了点头,「不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外飞仙既然已归于皇族,又怎能算你叶家的东西呢?」
「……」
叶隐江脸色铁青并没有答话,而是拿出了一个镶金嵌玉华丽非常的锦盒。
「有闻先帝曾赐给大内密探府举世无双的南海明珠一颗,然而新皇继位后却出尔反尔要求奉还,明知你是男子还赐了还珠郡主的封号给你,逼你把珍珠还给他。」
疮疤被挖,零零福面有菜色,「你不要扯远了,我们是在说天外飞仙……」
「可是,」叶隐江打断他道:「我手中却有一颗更大的明珠,但求换你一镜。」
糟糕!苏讨儿立即起身去夺,却被齐劲阻住,再要抢已是来不及,锦盒打开,一颗光华璀璨夺目的南海明珠暴露在了零零福眼前。
毫无疑问,比皇帝帽子上那颗更大、更亮、更闪耀。
「啊啊啊让我换!让我换!」零零福跳起脚来往珍珠那儿蹦,「什么我都跟你换!天外飞仙是什么,我爹从来没收过!他一定是老年痴呆记糊涂了!」
「那放大镜……」
「管家!」零零福对着门外一声大喊,「快去藏宝阁拿放大镜!」
「那苏讨儿……」
「侍卫!」零零福接着喊,「快把苏讨儿抓起来!」
立时,埋伏已久训练有素的侍卫们纷纷持着各类零零福特制的武器冲进门来,苏讨儿摇摇头叹了口气,「一颗珠子而已,你跟皇帝较了这么多年劲,累不累啊。」
「不累,这可是我一雪前耻的大好机会,你千万别妨碍我。」零零福边答边对着叶隐江手上的珍珠流口水,而叶隐江与齐劲却已被团团围住!
收了珍珠,刀剑出鞘,叶隐江并无惧意,直视向苏讨儿,「你是要报仇?」
「我和你哪有什么仇好报?有债要讨才是真的。」
苏讨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接着滔滔不绝,「说实话天外飞仙需要配合叶家独门轻功,或是不幸被雷劈中才能练成,我要了也没用。所以嘛,出个价我卖给你怎么样?还有你放火烧屋的事……这样吧,你拿个千八百两的来赔偿我们的房屋重建费、车马劳顿费、客栈休息费、精神损失费等等,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如何?你熔了我金碗的事丐帮也不予追究,当然,金子你还是要还给我的,折成现钱也可以。」
叶隐江怔住了。
「你……真是丐帮帮主?我听说中原人只有在朝为官的才贪图钱财,而武林人士,豪杰辈出,虽然穷得叮当响,但不为五斗米折腰,视金钱如粪土……」
「哈哈哈!」没等他说完零零福就先爆笑出声,「只有穷得叮当响是对的,后面两句太荒缪了太荒缪了啊哈哈哈……」
就因为这个他才一直跟我硬抢?苏讨儿悲从中来,所以说乱信谣言害死人啊。
「一开始你也拿个大珍珠来跟我换,我眼睛眨都不眨马上换给你!」
「……」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叶隐江的神色似懊恼又似不甘,最后还是咬着牙齿挤出了一句,「那现在是怎样?」
「有钱万事好商量嘛。」
苏讨儿和零零福不约而同地咧嘴一笑,白牙闪闪放光彩。
话说王锦才自从那天淫梦做过头夜里飙鼻血以后就被苏讨儿强制要求睡午觉。一觉刚睡醒,门口的仆人便来叩门说是开饭了,请他去正厅。摸摸肚子也饿了,王锦才应了声好就走出门去。到了地方,见他们已经正吃着了,不过……怎么多了两个人?
「这里。」苏讨儿照例给他留了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坐来。王锦才依言过去,还没坐定就听苏讨儿说:
「这两个就是烧你房子,目前欠你八百两银子的魔教中人。」
哈?!王锦才屁股一歪差点从凳子上滑下去,什、什么?
「不过他们身上没有带那么多现银,所以打了张欠条,回魔教后自会派人送来。」零零福接口道,「由我作保,你不必担心。」
拿过欠条,看见白纸黑字上,自己原本预期的五百两竟真的涨成了八百两,王锦才喜出望外,简直想向这两个烧了自己房子的人说一声——欢迎再来!
第七章
天高云淡,日朗风清,北雁离南飞还远,但待在京城的王锦才已经想回他的南方小镇了。本来嘛,他是来要债的,现在债要到了,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呢?怀揣着价值八百两的欠条,王锦才乐滋滋地跟苏讨儿说了回去的事。两人一合计,择日不如撞日,干脆今天就走。
离开的时候王锦才把从客栈里拿出来的那一大包送给了零零福,当做是打搅了这些天的谢礼。虽说他爱财如命,但也不是不讲礼数的人,白吃白住了零零福的,他并不想欠他。
不过零零福却不想收他的东西,「要谢我的话你就让苏讨儿别再来了就好,对了,你们谁上谁下?」
「啊?」王锦才还是把包袱硬塞给了零零福,不然再拿在他手上,他恐怕真的不想给了,「什么谁上谁下的?」
零零福凑向他耳边小声道:「就是那个……」
「哪个?」
一道声音突然插入,王锦才扭头一看,原来是苏讨儿。
「没有没有,」零零福赶忙改口道,「两位慢走,恕不远送,路上多多保重!」
说完还没等王锦才反应过来,他就跟火烧屁股一样退至门后,匡地一声关上了大门。王锦才不解地问苏讨儿,「他怎么了?」
「内急呗。」苏讨儿说。
从大内密探府里出来,王锦才和苏讨儿一路出城。这次他们只买了点干粮,并没有去租马车。原因很简单,苏讨儿带的银子在来时的路上已花得所剩无几,再坐马车恐怕就不够用了。
「你有偷偷带钱的吧?」
城外的官道上,苏讨儿边啃着烧饼边说,「要不拿出来用用先?」
「我、我没带!」王锦才有点心虚,为了以备不时之需他确实偷偷藏了一点钱在身上,不过苏讨儿是怎么知道的?看来以后得再隐蔽点了,「马车有什么好坐的?大好河山山明水秀,我们用走的也是一样嘛。」
「好啊!」
想不到苏讨儿痛痛快快地一口答应了,还过来拉他。
「我本来是怕你走不动的,既然这样,那跟我来!」
这不就是回去的路吗,王锦才不明所以,「去哪?」
「另一条路。」苏讨儿神秘地冲他一笑,「你不是要看山明水秀大好河山?我带你去见识见识真正的。」
说得老爷我好像多没见识似的,王锦才不满地哼了一声,还是跟着苏讨儿转向走起了山道。
山高路陡,危峰兀立,悬崖峭壁上云遮雾绕,疾风凛冽。
王锦才翻山越岭了半天,累得精疲力竭,结果看到的竟是这般景象。
「你怎么带路的,这明明是死路!」气得脸红脖子粗,王锦才嚷道:「这要怎么走啊,难道跳下去不成?」
「够聪明,」苏讨儿赞许地点头笑道,「就是跳下去啊!」
「……」
不是吧,王锦才倒退一步,「你看破红尘了想自杀?」
「当然不是,有你在我怎么舍得死?放心啦,不管何时何处何种情况跳悬崖都是不会死的,跳出武功秘笈、世外高人、金银珠宝的可能性还比较大哦,」苏讨儿笑容满面,眉眼弯弯,一点也不像是在骗人,「难得有此机会,要不要试试看?」
有金银珠宝又怎么样,带去阴间用吗?王锦才再贪财也没到这个地步,吓得连连摆手摇头,坚决表示不同意。
「那我们走吧。」
完全无视他的意见,苏讨儿过来抓了人就往一处悬崖下跳去。
「啊啊啊啊你这个倒楣鬼要死也要拖着我?!」王锦才失声尖叫,一瞬间生出死不瞑目之感:不行啊,我还不可以死,我的八百两银子还有没有切实收到呢!
耳旁风声呼啸而过,悬崖下是一片林海,他们直直坠落下去,眼看就要粉身碎——嗯?好像没碎?
轻松收住身势,踩在树尖上借力跃起,再落下便已到了另一棵树,苏讨儿正在几丈几丈地跳跃式前进。这情形跟他原来在人屋顶上跳来跳去的动作没啥大分别,就是从城镇转移到了山林,有点像猴子。而王锦才被他夹在胳膊底下,双目圆睁,口水横流,一愣一愣的。
这样看去,满山苍翠,竟是美景绝伦。
「我说……你要跳多久?」
视野忽高忽低,整个人忽上忽下,再绝伦的美景也经不住这样看啊,王锦才头晕目眩,「我快要吐出来了。」
「坚持住啊!」苏讨儿鼓励他道,「坚持就是胜利!听见前面的水声了没有?这下面的林子里不少毒虫毒蛇,只要到了那条河就好了,我马上把你放下来。」
好吧,王锦才竭力忍耐。
果然到了河边苏讨儿就把他放下来了,还跟他说这是捷径,顺着这条河走就能回到镇上。王锦才半信半疑,要是真有这么好的捷径他怎么从来没听人提起过?
「因为食物多吧?」苏讨儿谈笑自若,「豺狼虎豹野猪黑熊之类的,想吃什么有什么,正好我们干粮也不太够,走这条路是正好啦。」
王锦才浑身一个激灵,这……能确定是谁吃谁吗?
奈何开弓没有回头箭,都到了这里了也只能跟着苏讨儿继续走。还好顺着水流,路上摘点野果打点野味的,吃喝还不成问题。累了就在岸边歇歇,脏了就下河里洗洗,白天在苏讨儿手掌上烤肉吃,晚上生起火堆来睡树下。
这样靠天收靠天养,一文钱不必花的日子,实在是太爽啦!
从最初的愤懑到如今的开心,王锦才不知不觉顺着水流和苏讨儿走了十多天了。
刚开始时一天路程走下来,王锦才是全身散架,疲惫不堪,苏讨儿一边嗤笑他一边帮他敲敲打打捶捶揉揉,到了第二天酸痛减轻许多,便接着上路。这样反复几日,王锦才渐渐习惯了,走长了也不喘气,腿脚更有力。下河洗澡的时候苏讨儿戳戳他的胸前,「你好像长了二两肉耶,胸——肌变大了!」
正好被戳到乳头,王锦才低哼一声奋起反击,也揪了一把苏讨儿的乳头,「要戳戳你自己的,你的比我还大!」
「哎呀你个死相……!」
嘴巴上是恶心死人的娇羞语气,手上却一掌把王锦才打到了水里,还按着他的脑袋使劲揉。呛了好几口水的王锦才气急,连踢带打双手乱挥,挣扎之间一把扯住了苏讨儿脖子上的红绳。
苏讨儿乖乖不动了任他重新踩水浮上来,「放手放手,别给我扯断了。」
「叫你按我!」王锦才偏扯着红绳把苏讨儿脑袋拉过来,狠敲了一爆栗才松手。
说起来,王锦才注意这红绳已经很久了,因为上面穿着一枚铜钱。见过人戴珍珠玛瑙,见过人戴金银玉石,可还真没见过人戴铜板的。苏讨儿平日里也并没有多么宝贝这个东西,有时会拿下来把玩,随手放在一边。
王锦才趁机拿过来掂量,确确实实是最普通的铜板没错,只不过老旧了些。想不通为什么这样的东西会一直带在苏讨儿身边,王锦才不禁有些疑惑——莫非他是羡慕人家穿金戴玉,于是弄个次点的模仿模仿?
这么一想就伤感了,饶是王锦才这样的铁石心肠也对苏讨儿有了那么一星半点的同情,看他的眼神不由得添上了几分怜悯。
「啊!」王锦才痛叫一声,「混账!你干什么打我?」
「你在那里擅自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苏讨儿额角上青筋乱蹦,「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王锦才好奇地问。
「唉……」长长舒出一口气,苏讨儿半靠着岸边缓缓道,「事情是这样的。」
十年前,作为丐帮帮主的继承人,十四岁的苏讨儿开始独立出门,走南闯北地要饭。那时候他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一没有他爹的御赐乞食碗,二没有装瞎子的西洋遮光镜,三没有老奸巨猾的骗人手段,所以经常讨不到东西吃,只能上山找食物,顺带砍点柴下来换钱花。
日子过得贫苦,苏讨儿不免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可怜兮兮。所幸拜这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标准造型所赐,解囊施舍他的人日渐增多了起来。
某天他来到一座开满桂花的南方小镇上,都说这里民风淳朴,果不其然,不到半日苏讨儿就收获颇丰。拿讨来的钱买了个大烧饼,苏讨儿蹲在街边正准备开吃,一个声音却打断了他。
「给,少爷我打赏你的。」
看起来比苏讨儿大不了多少的少年掏出一枚铜板,站在他面前咬牙切齿地说道。
一文钱还给得这么不甘不愿的,苏讨儿暗忖,这是多么小气的小气鬼啊。不过能让这种小气鬼掏钱,也证明自己有多么成功了。
道了一声谢,苏讨儿伸手接过。
「等等!」少年有点扭捏地说,「我没想给你那么多,找、找钱我啊。」
「啊?」苏讨儿呆了,一文钱还要找钱?怎么找,用大力金刚指掰两半分你一半?可那武功我还没学会呀!
「没钱找的话……」
眼馋地盯着苏讨儿手里的大烧饼,少年吞吞吐吐道,「烧饼给我咬几口怎么样?」
「嗯?」一时摸不清这到底是个什么状况,苏讨儿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烧饼。
当他这个动作是同意了,少年毫不客气地拿过他手中烧饼,连啃了好几口。那模样跟三天没吃饭似的,苏讨儿脑子里一片混乱,庄生梦蝶,蝶梦庄生,他是乞丐还是我是乞丐,我是乞丐还是他是乞丐?
吃完了烧饼少年就走了,苏讨儿左手握着一枚铜钱,右手拿着剩下的小半个烧饼,一想:不对啊!他给我一文钱,然后把我两文钱买来的烧饼吃掉了一大半,这不是我亏了吗?
还只有十四岁的苏讨儿捂着胸口,排山倒海般的挫败感向他汹涌袭来。居然还有人这样占乞丐的便宜?是他哪里露馅了吗?是他的模样还不够凄惨吗?可是他明明是按照丐帮帮规来的啊,到底是哪里错了呢?失败啊,做乞丐还这么失败!
为这件事苏讨儿消沉了数月之久,那枚铜板至此之后便常挂他身上了……
「呵呵呵呵!」
王锦才从水里爬上来,心里一阵发凉,干笑道:「呵呵呵……你……不是想找他报仇吧?」
「过了这么久我早记不清他的样子了,」苏讨儿邪恶地牵起嘴角,「你紧张什么?」
「我,我不紧张啊。」
轻风吹过,汗毛直竖的王锦才欲哭无泪,苏讨儿说的事情他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天下小气鬼何其多,按理说不该是他……可他怎么就是觉得芒刺在背呢?
这种时候还是岔开话题吧,王锦才装作不经意地问道,「还要走多久才能回镇上?」
「一天吧。」苏讨儿也跳上岸,指了指前面的山头说,「明天早上翻过那里就能到邻镇了,下午再翻过半座山就到家啦。」
「已经这么近了?」王锦才大吃一惊,没想到这条路能走得这么快。算起来出门也快有两个月了,不知道新宅子王伯盖好了没有?每月的租子有按时收吗?丫鬟没有趁他不在偷吃肉吧?
这么一想问题都来了,王锦才决定明天要加快脚程,早点赶回去才好。
烈日当空,虽说时节已过了秋分,但赶了这么一上午山路,王锦才还是觉得很热。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却发现原本还算富庶的邻镇变了样子。街上行人不多,乞丐倒是不少。偶有几个摊贩路过,也均是一脸愁苦之色。
闹灾荒了?
这情景王锦才熟悉,心道不好,眼不见为静,得赶紧回家才是。
「你往哪走?」
苏讨儿叫住他,「这里闹蝗灾了,粮食都没了,不少人饿着肚子呢。」
回头就看见苏讨儿站在乞丐堆里正往外掏钱,他身上剩的银钱不多,两三下就掏了个干净。
见了他这样,王锦才顿时一个头变两个大,有极其不好的预感。
「……」苏讨儿没说话,眼巴巴地瞅着他,干看着。
被看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王锦才吱吱唔唔地嘀咕,「其实吧……每隔个三五七年总是要来这么一次灾荒的……这么多人……不会有什么事的……呃?」正说着就感觉到有东西扯自己裤脚,王锦才低头一看,一个小孩把手掬成碗状,正眼泪汪汪地求他大发慈悲施舍点。
连碗都没有就出来上阵?!天啊!王锦才在心里哀嚎,逼我走绝路啊!抬眼望向苏讨儿,王锦才正想抱怨都是你害的,却突然被人迎头浇下了一盆冷水。
没有一丝表情的冰冷脸孔,和不见半点笑意的漆黑眼珠。
把私藏的那点钱从怀里摸出来,王锦才说不清是个什么感觉,只是手直发抖。被刺得直发抖!钱虽然给了,一股无法抑制的愤怒却席卷上来。王锦才握紧拳头,连肩膀都带着点颤。混账!普天之下,多少人为富不仁?又有多少人真的慈悲为怀乐善好施?他只是个普通的财主,只顾着自己有什么错吗?他又不欠这些人的,不给又怎么样!凭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啊,他是邻镇的王大财主!」
一声惊呼打破了这僵持的局面,有人认出了王锦才。王锦才自己都不知道他几时闻名乡里了,还是说这种时候认得他的人就格外多了起来?
不少人围了过来,都是些央求话,求他施舍点银子,等缓过了这阵子就登门还债,感谢他的大恩大德云云。
就知道会有这种情况,现在好了?王锦才赌着一口气大声说话,就是要说给苏讨儿听见!
「你们镇上的李员外不是也很有钱吗?怎么不问他借去,他都不借干嘛找我?!还有县太老爷呢,他怎么不放粮,关我什么事?!」
周围人一阵哗然,说什么的都有。王锦才充耳不闻,梗着脖子死瞪着苏讨儿。苏讨儿瞥了他一眼,转头走了。
那一眼满是鄙夷和厌恶。
王锦才心里咯噔一下,像被钉子钉在了原地。他看见不远处苏讨儿似乎在跟乡亲们说跟着他走,他有办法。
刚走了两步苏讨儿又停了下来,有个小乞丐在烧饼摊前流口水,可他手里只攥着一文钱。苏讨儿不在乎地笑笑,猛地扯断了自己脖子上的红线,把那枚铜钱递给了他。
小乞丐接过铜钱,道了声谢。
时光流去,倏忽之间,王锦才记起了十年前他递出这一枚铜板时的样子。
脑袋里嗡嗡作响,很多年来王锦才不曾伤心难过,此刻却觉得难受极了。
邻镇小河的岸上,聚集了不少乞丐模样的村民。
虽说是同一条河流,但山前山后的流速却大不一样。这里河面狭窄,水深湍急,两岸山势极为陡峭,故此一般人家别说是钓鱼捕鱼了,就连下河去捞也很难捞上两条来。
苏讨儿站在岸边,一脸漠然地看着湍急的流水,脑子里想的却是王锦才。这个人吝啬成痴,惜钱如命,脾气又差,身板竹竿,睡觉还老爱翻身,硬要说起来只有一张脸能看,实在没什么值得人对他钟情的地方。可他苏讨儿偏偏能人所不能,就是看上了。
既然如此,那还跟他斗个什么气呢?唉。
烦闷的感觉无处可去,苏讨儿低喝一声,运起十成内力向河流打下一掌。霎时间仿佛有龙吟虎啸之声穿云裂石,数十丈内的河水全数被震得飞溅而起,向两岸散去。
这是真正的降龙十八掌,不过只有一式,剩下的十七式他老爹想不起来了,所以苏讨儿也不会。但是用在这种地方威力还是足够了的,只见一条条肥美的大鲜鱼随着河水从天而降,被岸上全然不顾淋湿、争先恐后抢着接鱼的村民们逮了个正着。
人手一条大肥鱼,村民们向苏讨儿千恩万谢,高高兴兴地回去了。脖子上空荡荡,心里也凉飕飕,苏讨儿跟在后面,回到了之前那个烧饼摊。
四周已经看不到王锦才的影子了,想必是先走了吧。
「摊主,刚才买你烧饼那小鬼给的两文钱还在不在?」
一看苏讨儿的样子,摊主就想了起来,「哦,是不是有一文特别旧的?有个人也来问过,还硬是跟俺把那文钱换走了!」
「这样啊。」
心情好了一点,苏讨儿微微一笑,转身向镇外走去。
没有用轻功,而是花了一个多时辰慢慢翻过山头,暂时重新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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