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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兮作者:路人乙-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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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出城半里,谢欢叫停了轿夫,出得轿来,叫他们退后等去。
    梁徵停步。
    “为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谢欢说,“我与梁大侠忠告。”
    梁徵低眉看了他一看,“什么?”
    “梁大侠忠义磊落,只恐旁人并不尽都如此。”谢欢说,看梁徵认真,不禁一笑,“你就该防着我些,怎知我害不死你。”
    “你真要害死我,自然容易。”梁徵站住,“送到这里就是,我走了。”
    “生气了?”谢欢还习惯性要去撩他。
    “此后便不再会了罢。”梁徵懒得管他说什么了,“我们就此别过。”
    谢欢眼中攸忽一过的恍惚,但已是立即:“梁大侠此去保重。”
    梁徵上马,加鞭而去。
   
    =====================
    谢欢在原地恍了恍神,倒是失笑。
    他还真不说什么了。
    但恐此去再不见也。
    即便是见了,虽不知烈云与华山派有何纠葛,总之全无好意,若来日还有因烈云之事相见之期,少说也得做上几分仇敌的意思。
    就两散了么。
    我对他……本该一无所求。我志在报君,他事何须留意。
    救人大恩自当尽力相报,除此之外……
    梁徵眼见就要去得远了。
    谢欢忽然说:“梁徵。”
    这一声似乎没有被听见,他往前奔跑了几步,高声道:“梁徵!”自己听着觉得不够,下一声便拼尽力气了,“梁徵——”
    梁徵猛然勒马回头。
    谢欢用力地呼吸,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抹下脸来叫他一声。
    但梁徵打马往回奔来。
    很快,停在他面前。
    “怎么了?”梁徵问,听不出欣喜或是不悦来。
    我舍你不得。谢欢自嘲,谁知玩笑容易,要正经说话,反倒是说不出口。
    梁徵在马上等了他一会儿,却还耐心,并不催促。怎知谢欢只是看他,连要开口的意思都没了,梁徵也不由得再度皱眉。
    但又像是明白,转身从腰间取下他的无双剑来。
    谢欢不明所以,退了一步。
    “谢公子。”梁徵持剑下马,说道,“如蒙不弃,在下愿与你结拜一个异姓兄弟。”
    谢欢惊讶地挑眉。
    “不知公子意下如何?”梁徵只是说,平静又坚决。
    不料想梁徵说出这样话来,简直白撇了这几天的关系,但说到头自己又从哪里撇来。谢欢再也冷不下脸,虽说无奈却禁不住笑,“好。报上你的生辰来。”
    梁徵说了。
    谢欢笑意愈深,“不才,长你三年。”
    “不信。”梁徵干脆。
    “我做官都做了三年不止,你当我都做些什么来。”谢欢认真,“要拜兄弟,往后见到,要叫我大哥。”
    “那有何妨?”梁徵并不真的在意。
    谢欢展眉一笑,“如此,贤弟请了。”
    便真的撩袍而跪。
    梁徵相对屈膝,本该出言盟誓,但谢欢开口并不如此。
    谢欢说:“同福同祸我都是不敢说的。只怕有天我上法场掉脑袋了,还要先被天打雷劈一回。”
    梁徵被他说得笑了,想他之前说不要你救,便不和他就此争辩,只说:“各路神灵在上,我梁徵今与谢欢结为兄弟,话不出口,众神仙明证。”
    说罢拜了下去。
    谢欢不言,但与他一同对拜下来。
    起来时,梁徵随手扶了他一扶。
    “话不出口,哪知你想的是些什么。”谢欢放开他手腕。
    “不过怕与你啰嗦。你要盟的什么,我都跟你相同的。”梁徵说,双手将无双剑递了过去,“你我兄弟结义,权将此物,与谢兄做个物证。”
    居然是用他的剑,谢欢一时没敢接。
    “兄长不是真心么?”梁徵问。
    谢欢迟疑片刻,笑而不答,伸手到颈后解了承天玉下来,又解了自己腰间玉佩的穗子来系住,过去给梁徵佩在了腰上,再把剑拿过。
    梁徵低头拿了那块玉,“你……”
    “不及你的剑好,先权作这样了吧。”谢欢说,“宁愿此后再不相见,不愿多生是非。但无论今后如何,此剑我再不离身,定然长记君容。”
    华山崔嵬入云深。
    山下河水尚未封冻,然山中高寒,呵气成霜,看着是下过了雪,只见梨花满地白,树枝上一条条挂下冰凌。
    天寒,便萧然少人。
    梁徵过山门时守门弟子恭恭敬敬地行礼招呼,并无人盘问他什么,想是师父还未雷霆震怒到对下面讲下来。
    师父生辰在即,届时江湖各派定会来些人来拜寿,入门后才见华山上下正忙着布置。他这回耽搁太久,这些事原本该他有份主持,看来已经是推给几个师兄弟了。
    猜想自己的坏名声多半已经传回山上来,梁徵尽量避开沿路同门,一路往上。
    可师父向来在山顶琼台峰,就算直接往山顶去谒见,毕竟还是得经过峰前日月坪。越岫与水瑗长年代师父在此教习弟子,多数人总是聚集坪中,这里避是避不过了。
    果然连羽第一个看到他,往他一指,大叫说:“四师兄回来了!”
    梁徵只得过来与众师兄师弟师侄见礼,水瑗永远很愉快,把剑丢给连羽让他继续教徒弟去,自己过来与梁徵说话。
    “怎么不见二师兄。”梁徵不见越岫。
    “他回来就闭关去了。”水瑗说,“之前允许他下山,师父是以为这么多年,他的春秋之功已练成,怕不得下山动武。结果还是不成,差点当着师父的面发疯,师父把他丢回去修炼去了。”
    “二师兄还是……”梁徵感到担忧。
    “你担心你自己吧。”水瑗往他后脑一戳,“忙过越岫的事,师父可没忘了你呢。”
    “师父还在生气?”
    “我去和师父解释过了,救人一事,师父没怎么生气,就是要你再跟他交待一遍。倒是和柳宫海正面打起来,可有点不太聪明。”水瑗摇头笑,“越岫不在,我一个也领了师父不少训啊。”
    “对不住。”
    “不妨事。对了,你那一招承天教剑法的事,我没同师父说。”水瑗道,“你自己也小心,不要说漏了嘴。原本是小事,蒙混一下就过去了,不要自己讨骂去。”
    “……是。”梁徵答应。谎话虽然不好说,略去不提还算容易。
    “还有。”水瑗退了一步,上下打量他,“你的剑去哪里了?”不待他回答,又瞄上他腰间玉佩,并不出手去指,只拿眼瞧着,笑:“这又是哪里来的?你也不收好,非得师父看出人家的圣物来。”
    水瑗跟越岫学得一双利眼。
    只记得谢欢一直挂着,险些忘了容蓉说过这是魔教之物。梁徵托起来一想,解下塞了怀里。
    水瑗不追问,只笑。
    琼台峰。
    如同往日一样,师父背向端坐观中,白袍乌簪,发已花白,石像般的肃穆。
    华山掌门荀士祯。
    虽曾于三十年前剿灭魔教时重伤而归,毕竟是唯一能杀还的人。自那之后,荀掌门三十年未动武力,几近遗世隐居,却仍是武林最人人敬重的前辈。
    梁徵往荀士祯座下跪地。
    “师父。弟子已回来了。”
    荀士祯没有动。
    他不开口,梁徵便只是跪着。
    即使作为仅有的五名荀掌门亲授弟子之一,梁徵与师父也并不亲厚。他师父自律极严,甚至到绝了感情的地步,对人虽不算严苛,但亦是从不容情退让。
    好在通常在师父与诸弟子之间,通常隔着温和的越岫与水瑗,华山门风并非冰冷无情。
    但这回并非水瑗所能裁决之事。
    荀士祯沉默了整整一时辰。
    梁徵但跪不语。
    直到毫无预兆地,荀士祯道:“你以为,你有何错么?”
    “弟子胆大妄为。”
    “胆大,算不得错事。妄为,你妄为了什么?救人倒不坏。”荀士祯说。
    梁徵不言。
    猜想师父之意,救人不坏,也要看救了谁。
    一定要救,把人带出贼窝,也就够了。
    即使不是帮助谢铭之子,但又何必为救人给门派惹下麻烦。
    说不上错,只是……不是明智之举。师父之心,最憎这些无端是非。
    “我不说你。”荀士祯说,“你自想去。”
  
    ================
    荀士祯再没说话,梁徵便只是跪在座下。
    至天暗下来,水瑗进来掌灯,见他还跪着,把火烛放下,转到荀士祯面前说:“师父,小梁他可听您话,这都回来了,还有什么好罚他的?这事都结了,小梁除了一片好心,还有什么错?”
    他凑得近,荀士祯睁眼,“你又来胡说些什么。”
    “是那柳宫海,扯着魔教的事不放,真跟小梁一点关系都没有。您看,柳宫海也知道理亏,找那谢欢去了,不关我们的事情。”水瑗伸手往荀士祯胸口前虚晃着一揉,“师父啊,您放宽心。”
    荀士祯叹了口气。
    “起来吧,梁徵。为师并未怪你。”
    水瑗知道师父看不见,对梁徵一笑。
    师父不见得生气,只是这事做得不够好,不能叫自己得意。梁徵明白,但师兄劝解一片好心,叫师父就此寻机松了口,还是需要多谢。
    他对水瑗点了点头。
    “跟水瑗都出去吧。”荀士祯说。
    “师父!”梁徵没有起来,反往下俯身磕下头去,“弟子还有一事相求!”
    “讲。”荀士祯平静。
    水瑗已经退下来。
    “弟子想要学剑。”梁徵说,仍深深伏地。
    “你在山上,哪日没有学剑?”
    “弟子想学太华剑法。”梁徵清清楚楚地说。
    一时寂静,至水瑗“呵”地一声,“我都没学过。”
    “太华剑法乃我派绝学,然其晦涩难学,若是武功根基不稳,不易学成。我若知你功力到时,自会教你。”荀士祯只说,“连越岫与水瑗,我都没传过。况且你如今剑术已属上乘,何必急于这一时。”
    “弟子上山学剑,正是为求剑术之巅峰。想太华剑法虽则难学,弟子勤奋苦练,未必不能学成,请师父传弟子此剑法。”梁徵仍说。
    “为何?”
    “弟子此次下山,曾遇数名高手,更与柳宫海柳大侠交战,愧不能敌,险些连性命亦不能保全。始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岂能因手上学得雕虫小技自满。弟子不愿以如今拙劣剑术丢我华山颜面,望师父以弟子诚恳,教弟子剑法。”梁徵立起身,然后再次磕下去。
    荀士祯并未立刻发话,忽然敛袂起身,转过身来。
    水瑗原本站着,忙也跪了下去。
    “授你太华剑法,也非是不可以。”荀士祯居高临下。
    梁徵大喜抬头,“多谢师父!”
    “学此一套剑法,需得你排除杂念,勤学勤思,非一年修习,不能得其剑意。此一年,你不得下山,每日五更即起来我处练功,一日不得有误。”荀士祯一顿,见梁徵并无动摇之色,才又说:“若是愿意,三天后再来找我。”
    “师父不让我学?”水瑗跟着笑。
    “你大师兄仍然在外迟迟不归,越岫闭关,梁徵学剑,你要是再来,把这一派都丢给连羽那小子不成?往后再说。”荀士祯断然就拒了。
    水瑗耸耸肩。
    在荀士祯重又转过身去坐下时,却又偷笑,冲梁徵无声说:你要辛苦了。
    听说辛苦。
    辛苦。梁徵想,这倒不算什么。
    三天后,也就是过了师父寿辰之后罢。
    柳宫海走进挽花楼。
    香气袭人。若非他练武极有定力,进来就要酥了半边骨头。
    稳过心神,向楼中女子告知求见薛雚苇。薛雚苇似是交待过了,并无人为难他,有人来把他直接引往了楼上一间静室。
    室中无人,并不闻房外丝竹节板之声。虽是青楼之中,却装点素净,竟可修身养性一般。房间被一道珠帘分了两边,想是薛雚苇平素不愿以真容示人的意思。
    可他其实是见过的。
    薛美人倾城一瞥,羞花闭月。
    柳宫海等了良久,佩环声响,帘后终于有人走来,在帘后坐下了。袅袅婷婷之态,如步莲生花,不见其面孔,已叫人目眩魂移。
    不禁感谢幸有一层珠帘遮挡,使美人不见自己脸色。
    “柳大侠来了。”软语轻声,“谢公子他,大约还要晚些。”
    “不碍事。”柳宫海说,一丝一毫也不着急。
    帘后笑语如莺声:“那么,奴与大侠,一同等候。”
    荀士祯寿辰前日,便陆陆续续有各路江湖人士到来。与华山交好的门派大多这样提前,梁徵与连羽一一前去迎接了。
    到了晌午以后,连羽就开始暗地抱怨着麻烦。
    “难得一回。”梁徵说,“何况是师父生辰。各派来贺,乃是客气。”
    “师兄,你说柳宫海今年还来么?”连羽问。
    出于对荀士祯的尊敬,柳宫海往日对华山派理遇有加,荀士祯祝寿,他不该是不来的。
    但此前先是梁徵,后来加上越岫水瑗,都同柳宫海不太客气。如果柳宫海因此不出现……似乎会与江湖挑明了跟华山的芥蒂。
    梁徵说:“我不知。”
    但是第二天近晌午时,柳宫海姗姗来迟。
    总归是来了。
    水瑗与梁徵原本站在荀士祯身后,陪同师父与各位客人见礼。到连羽引了柳宫海进来,整个大堂都霎时一静。
    与柳宫海相争一事已经迅速传开,看来大家都等着看柳宫海要与荀士祯如何。
    荀士祯从位上站起。迎接名满天下的大侠,何等礼节也不算过。
    柳宫海抱拳行礼,又上前相扶,眉目间只有一团亲切和气,“荀掌门快请坐,怎敢劳烦荀掌门起身,真是折杀在下。”
    荀士祯也就客气坐下了,“柳大侠拨冗前来,令我华山蓬荜生辉。礼数应尽,谈何劳烦。”
    “在下此来为荀掌门贺寿,自然万事荀掌门最高。”柳宫海笑道,与荀士祯说了几句吉祥话,又跟水瑗、梁徵一抱拳,“两位辛苦。前日与两位多有得罪,还请两位恕在下鲁莽。”
    水瑗笑容满面回了礼,“哪里哪里。不敢不敢。”
    梁徵立刻也回礼,“柳大侠哪里话。”
    他可心不在焉得很。水瑗传音道。
    梁徵不动声色,想这我倒是不太看得出。
    但他既然是来了,看来是没有要与华山怪罪之意。算日子,他与谢欢应是已经见过,不知谢欢如何。
    这么想着,心里就是一跳。
    可柳宫海话中之意,似乎已是说清魔教之事与谢欢无关。那么他庇护谢欢,水瑗庇护他,就算不得什么事了。谢欢怎样叫柳宫海信得?
    柳宫海问过安,与荀士祯稍谈了几句就往边上去,和别的故交去一一招呼。连羽趁这时凑到梁徵耳边说:“师兄,有人在山门外面找你。”
    梁徵一愣。
    水瑗听到,说:“怎不叫人请进来?”
    “不是武林中人。”连羽说,脸上笑得意味深长,“是个姑娘。”
 
    ===============
    当然不可能是薛雚苇。
    梁徵为自己脑子里面一度闪过这样的念头也感到奇怪。
    走下山门,站在外面等着的女子是凌微。此处不过华山之一半高度,但女子孤身登这高山已是辛苦,凌微身后远远站了两个扛肩舆的壮汉,想是抬她上来的。
    梁徵隔她还有几步就站住了,“凌姑娘?”
    凌微万福施礼,“梁少侠,几日不见,俊朗依旧。”
    “有什么事?”梁徵只问,“谢兄安好么?”
    “你不是才几天不见他,好与不好你不都知道?哦,他脸上大好了,等你下次看到他,不知道认不认得出。谢公子这样美姿容,你与他一同那么多天,都没见过他本来样子,真是可惜。”凌微笑道,“不过公子交待,你要是真问他了,就说他好的不得了,他天上地下第一号的好运人物,谁都奈何他不得。”
    梁徵听得一笑,却没理会。
    凌微手里抱着东西,软绸包裹覆盖看不出其形状,她上前递于了梁徵,“我来是代公子送谢礼。”
    梁徵接了她手上东西,“何物?”
    凌微一抬下巴,叫他自己看去。
    梁徵把包裹解了,展开一看,内有宝剑一口。
    “这是……”
    “说是你失了无双剑,怕是寻常剑器都不趁手,给你寻了柄好剑来。”凌微说,不冷不热地传话,“公子说,薄礼以谢梁少侠救命之恩。若使得不趁手,来日可到京中一换。”
    这剑与无双剑并不十分相似,沉上许多,拔出也并无寒光四射之感。但剑身浑厚颇有古意,料来谢欢所赠应非凡品。
    剑上铸有铭文一行,太华生长松,亭亭凌霜雪。
    “……此剑之名?”梁徵只觉恍惚间觉得熟悉。
    “这个……”凌微想了想,似乎这件事谢欢并没有强调过,她回忆了好阵子都没有说出什谩酢醮。
    “若真是松雪剑,”梁徵比她要先说,“是我派前辈高人旧物,早已遗失多年。但……”但若是谢欢,似乎能找到什么东西都不奇怪。
    他从未见过这剑,只是师父似曾说起。
    凌微说:“我不知道这些。”
    她自然不知道,消失不知多少年的遗兵在整个江湖中或许都已经被淡忘。连他也只是猜测,若要证实,恐怕得请问师父。
    但还是避过师父吧,若师父问起剑从何来,不敢说起与官场中人还有来往。
    “代我谢过谢公子。”梁徵说。
    “他说,你什么都不用谢他的。”凌微懒懒散散地说,“东西送到,我就该走啦。”
    “凌姑娘远道而来,不如往山中一坐。”梁徵诚恳,虽然与凌微无甚交情,但对方一路苦劳,这样就要走使人过意不去。
    凌微的手指往自己鼻尖一指,“怎么?我这样风尘女子,也能进你们华山山门的么?”
    “凌姑娘何必妄自菲薄。”梁徵道。
    “总之我是不去。你们那些武林人士,一个比一个的又丑又烦,兜里没几个钱还到处装大爷。”凌微道,“没说你。没你们那么闲,我走了。”
    她果真毫不留恋,转身就去了。
    梁徵去收了剑才回到正厅堂上。客人都来与荀士祯见过礼,现在在堂上分列坐着,要议事的样子。
    虽然是贺寿的名目,如今江湖并不平静,借机各门派高人相聚议事是情理之中。
    因他不在,侍立荀士祯身后的是水瑗和连羽。梁徵悄然绕过去,要替回连羽的位置,连羽见他回来自然想要问几句,碍于这时场面不好嬉皮笑脸,也就退出去布置其他事。
    不是薛姑娘吧?水瑗胸有成竹地传音问。
    不是。
    就说,要是薛姑娘那般美人在山门外,不说小连怎样,堂上这群人有多少都进不了山门呢。水瑗取笑。
    梁徵不答。说到哪里了?
    还不是魔教的事。水瑗传音。
    有青城的老道说:“看来四处都有魔教活动的流言,大家却都没探出个什么东西,只有听说有个姓谢的小婊子拿着魔教的东西。柳大侠,听说您就见过他?”
    梁徵心知此事必被提起,但还是凝神听去。至于都提到谢欢而略过自己的名字,应该是因为师父在此。
    这人不敢当面得罪了荀掌门,毕竟连柳宫海都没翻脸。
    “不过是个糊涂小儿。”柳宫海说。
    “听说从小婊子那里夺来了魔教的宝贝,柳大侠可教我们瞧瞧。”
    “是说天魔印罢。”柳宫海说,“此物重大,并未随身携来,已存放于一妥当之处。”
    荀士祯抬了抬眼,“不错。若真是天魔印,可要收好。”
    “谢家小儿虽然一问三不知,但此前我与荀掌门高徒曾一同见过一名能使魔教剑法的高手,那高手确实与他相识。”柳宫海说,并不看梁徵,“关于这个可能来自魔教的人,我也曾盘问于谢欢。他说不知其底细,只知道此人曾向他父献宝,他父因此贪恋魔教多年前所聚万千财宝,命他往枯雪湖一探。天魔印正是那人所献之物。”
    这说法听上去显然是谢欢胡编。
    但谢铭素有贪婪之名,编排他似乎很是容易。
    梁徵尚在思考谢欢此话之意,荀士祯忽然开口:“柳大侠觉得,那献宝之人,会是何人?”
    柳宫海向他一转身,“此事在下也是不明,此番正好向荀掌门请教。莫非三十年前,魔教中人亦有幸存?”
    “魔教中人论来不该再有。”荀士祯说。
    “哦?”柳宫海似是不信。
    梁徵想起烈云自称与他师父相识,还向谢欢说天魔印不可被华山派掌握,原以为师父也知此人几分。可师父竟不知烈云其人尚存活于世么。
    “荀掌门,关于此人,我有几分见解。”起先开过口的云寰又道,“三十年前我尚属后辈,没怎么与魔教真正打过交道。但也听说过,魔教中真正高手仅有三人?”
    “虽是三人,以一挡百。尤其那教主,武功深不可测,我们在场这所有人加起来,还当不得他一根指头。”荀士祯摇头叹气,甚显苍老。
    “魔教虽则残酷凶狠,论武功终不可能如此神乎其神。”柳宫海插言,“年月久远,荀掌门许是记岔了。”
    荀士祯并未争论。
    先前那道人又道:“除那教主之外,听说他座下还有天魔地鬼二人。尤其是那天魔,用毒一绝,手段狠辣,极得那教主信任,甚至代管教主信物天魔印。我听说,此人在枯雪湖一战后就还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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