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千里兮作者:路人乙-第2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谢欢隐约意识到这是梁徵要示范给他的坦诚。
    水瑗探究地望着梁徵,脸上渐渐找回笑容来,“小梁真能藏。”
    “此地没有外人。”梁徵说,“我想师兄也不愿意因为这样的事牵连这么多人不是吗?如果能够亲手解决的话,那就光明正大地解决这件事。”
    水瑗还要再说,越岫一斜身,挡在他和梁徵中间,对梁徵说了可以。说完之后,才回头去看水瑗的脸色。当然地,水瑗脸色不好。
    可以什么?
    也许我可以控制。
    我不信。
    “小梁。”越岫说,转回来看梁徵,“师父……真的……”
    梁徵困惑于他要表达的意思。
    水瑗不耐烦地添上一句上来,“师父说的是真的,因为他和他亲爹一样,也是那么想。小梁你最好已经够强,否则他真会杀掉你……总之越岫你不要胡来!”水瑗始终还是忍耐不住,跳下窗来指了越岫鼻子,“你要试试可以,不要跟小梁打。跟我打。”
    越岫看似为难。
    水瑗收回手指指着自己,“你总不能连我也杀了吧。”
    “兄弟比武,点到即止。”梁徵说。
    水瑗盯着越岫的眼睛,“你能做到的话。”
    越岫点点头。
    我真的可以。
  
    越岫取下腰上宝剑,随手掷向梁徵。梁徵一手接了,拿着也无用,就转手递给谢欢,同时传音说了:等下不可稍离我身边。
    谢欢听完那么多,也知道厉害,点头应了。
    “出去吧。”水瑗说。
    屋外是炫目春光。
    这的确令人惊奇。春色迟来,以至于满目浓花淡叶像是时光倒流。谢欢再次环视四周,果然是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可到底人难见,花不同。
    梁徵拉着他一直退到元真涧旁的山石上,只为了在能援助越岫或水瑗的距离内离他们尽量遥远,不能叫谢欢被波及。
    稍微的居高临下,梁徵并不因自己在比武之外而懈怠,按剑站立。
    “梁徵。”谢欢说。
    “等等再和我说话。”梁徵精神紧绷。
    但谢欢没有听他的,自顾自地说:“烈云既然已经离开皇宫,现在只能以青皇所赐十枚淬药金针维持神智。我难得能碰到,实在不能不偷他一根。”
    梁徵正专心于眼前,极迟钝地才解读出耳边听到的话,“什么?”
    “虽然拿到之后才想起应该是不会有用,反正无论烈云是不是完全清醒,他都确实厌恶你们华山。而且你们都打他不过,只有等他自己死去。”谢欢说,“不过你好像不这么打算。”
    “你说什么?”梁徵有点不信自己听到的话。
    “我偷了烈云一枚金针。”谢欢重新表述了一遍,“他以此针稳住神智,在他神智清醒的时候,并没有他疯狂时那么强大。”
    “你藏在哪里?”梁徵回头。
    离他在华山上被烈云带走过去许多日,不提其他时候,单说他昏迷那几天,谢欢洗浴更衣都由他经手,并不曾发现他藏过什么金针。就是有,说不定也被无意中丢弃了。
    “你记不记得以前我用暗器打过你师弟?带的。”谢欢说。
    他曾在口中安放机括,自己并不为针上影响。
    水瑗左手拔剑出来,指向七步外越岫。
    他没有因大家都心里有数的差距而先出手为强,仍耐心等待越岫找出他不同于荀士祯所授剑法的力量。
    越岫看起来几乎找不到它了,几次抬手,又是放下。
    “你在犹豫什么?”水瑗带着并无恶意的嘲笑问。
    “……你。”越岫望着他的右肩。
    之前重伤过之故,水瑗不能用常用的手持剑,这等同于功力大减。既然水瑗无法使出全力,只会让自己多一重危险。
    “啰嗦。”水瑗笑道。
    越岫闭上眼睛。
    魔道之力。
    那是本能。无需教导也能领会。
    反而是教导……他如同被打捞上岸的鱼,其实脚边就是河水,却被指引必须学会在陆地上呼吸,不能回望,低头即魔道。
    穷尽所能才能压制重新入水的渴望,而水波,却不过俯身即是。
    天生为魔。
    但是我自己想做一个人。
    他踏出第一步时,水瑗的剑也动了。
    当年是为什么会忘记师父教训而出手。
    哦,我少时好胜,却输给师弟。一念之差,误入魔道。若不是那时天魔恰访华山,凭她妙手回春,水瑗早已死了。
    不能再发生第二回。
    赢不赢得过他有什么要紧。
    水瑗在剑要触及他胸口前撤剑后退,“叫你收敛控制,没让你不出手。”话到此地又笑,“你也不想动手是吗,那就正好算了,把小梁赶走就是。”
    梁徵本分心与谢欢说话,突然听到已经名字这么出现,哭笑不得。
    谢欢已经移动机括,小心不使唇齿碰到针身,将金针弹出扎在衣袖上,他伸手拈了针尾,举到梁徵鼻子跟前。
    “你不是说了,他神智清醒,也一样不会停战。”梁徵说,但都递到眼前,还是接过来认真看了。
    “他是一个人的时候,才有战胜他的可能。”谢欢说。你不是想赢过他么?
    他说得没错。
    “真是……糟糕的手段。”梁徵在思考之后,才说。
    谢欢听到,就劈手要从他手里把金针夺回,梁徵反怕他大意被刺伤,一手按住了他,一手好好地把金针递回。
    “真不要啊?”谢欢倒是惊讶了。
    “烈云那样的高手,不会让人有机会把暗器打入他体内。我做不到。”梁徵说,仍转头看向越岫。
    在水瑗随口笑过之后,越岫仍然没有什么反应。四面平静,山风吹动崖边新叶与花瓣,流水之声潺潺,春意之中,只有一片安宁。
    但水瑗逐渐收了笑容,横剑眼前。
    越岫睁开眼来。
    他轻轻对水瑗挥了挥掌。
    水瑗手腕一抖,剑锋迎上。他倾力相迎,本打算强行接这一掌,只道这轻飘是假象,谁知一剑落下,真刺入一片虚空。
    脚下险些不稳,眼前越岫忽然失去踪影,水瑗并不用回头确定,身体随剑转动,一剑挥向身后。
    可剑尖落入两指之间。
    越岫稍微用力,二指把剑从自己颈侧稍稍推开。
    水瑗一凛,已然撒手。
    剑身寸寸碎裂。
    水瑗及时旋身退开。
    越岫站定了,远远看着他。
    如隔水面,波光摇荡,水瑗的面孔扭曲折皱,更像是幻影。
    我应该可以看见真实。他在那里。
    水瑗心有余悸地重新呼吸,心知刚才慢一步放手,左手手臂恐怕也如那剑一般断裂了。他们这诡异的武功,好像根本不存在温和一点的方式似的。
    再怎么也看得出水瑗的明显弱势,谢欢不用梁徵说话,抬手把刚才越岫的剑抛过。水瑗站得离他们不甚远,很容易地接下了,来不及向谢欢致谢,在接剑的同时,已流畅地往侧旁一挡,想要格挡越岫已近身前的攻击。
    越岫一掌推在剑上。
    因为想试探他的能力,水瑗有一瞬间还试图借剑与他一拼内力。但是稍作接触,就知毫无必要。
    仿佛是向湖心伸出手,徒然要试探湖底。
    超过了太多,完全无法判断深浅,反倒要被漩涡卷入其中。
    无可奈何,水瑗不得不在被困住之前再次弃剑后退。但这回没能喘息几口,越岫并未原地停留,已如鬼魅般逼近。
    水瑗现在手中再无剑了。
    越岫一掌拍往水瑗面门。
    连谢欢都看得出不妙来,因此目不转睛。
    梁徵的手指已搭在剑柄上,立刻要拔剑的姿势,但还是等待着。
    如果越岫还能找到理智,那么战胜烈云或许有望。如果不能……如果不能……我独自一人,可能挡住烈云么。
    他的手指还紧张着,谢欢的肩比他先一步松懈下来。
    山风忽而兜转了方向。
    水瑗鬓边的乱发向面前扬起来,扫过越岫的手掌。
    梁徵把手从剑柄上挪开来,无声地松了气。他伸手扶过了谢欢从山石上下来,并不急迫,缓步 向越岫与水瑗走去。
    越岫像是用尽力气,才屈起手指握成了拳。再一番奋力,才从水瑗面前收回。
    有一刹那水瑗是目瞪口呆。但是在回过神后,水瑗也没有因为他的罢手而先行闪开,只默然不动,直到越岫垂下双手,重新闭上眼。
    “不像当年了,是不是?”水瑗笑着问,尽管掩饰不住每下呼吸间仍然过于短促。
    我知道失去你是什么感觉。越岫没有开口。
    “你要听小梁的,去和他硬拼么?”水瑗又问。
    越岫睁眼,转过头去看已走近的梁徵。梁徵脸上的欣慰不知道是为他们两人都没事,还是为越岫显然高出常人的本事。
    “不。”越岫说。
    水瑗也许明白,也许不,但确实是问了,“为什么?”
    梁徵看起来并不是完全迷惑。
    “在刚才,我听到,他的声音。”越岫说,为了能够明确解释,而把句子说得远比平时完整,但他似乎已经不甚习惯,“可能,不是真的。”
    “烈云吗?”梁徵问。
    越岫点头。
    “你并不是全然不想认他。”水瑗说。
    这还是说烈云。
    越岫摇头。
    “但是没法眼见烈云继续当年的屠杀之事。”水瑗几乎是说给梁徵听,但是说完,伸手连推了越岫几步,使他踉跄往后,“想要怎么做,去做不就好了吗?你可以走出去告诉他,也可以和小梁一起打败他。你怕什么?怕你多少年了你还怕什么?忍着就好了吗?”
    越岫还是没有说话。
    “怕说错什么就拒绝说话……”水瑗继续高声地说他,“怕做错,就什么都不做吗?你以为我能帮你到什么时候?”
    梁徵惊讶地意识到水瑗不断拔高的声音听起来,真的有那么点发火了。
    “说起来,要是华山能制服烈云,到底需要怎么处置,还是华山能说了算的吧。”谢欢忽然插口说,在水瑗暂时停口,越岫与梁徵都不敢言时,“不需要对他怎么出手也没关系。帮个小忙怎么样?”
  
    直到越岫与水瑗走后,梁徵才低头来看谢欢。
    只剩下他在身边,谢欢就不介意地显露出几分沾沾自喜来,“如果能成功,也是真的交好运了。”
    “太卑劣了。”梁徵说。
    用词严重,谢欢的喜色立时就一收,“刚才怎么不说。”
    怎好在两个师兄面前说他不是。
    “师兄不会那么做。”梁徵只说道,“不能完全赢过烈云,才会思考各种手段。但无论如何,利用这个都太过头了。”
    虽然口吻中不像是有责备他的意思,谢欢还是自然地听出了责备来,因而减去振奋,“既然说你越师兄不会做,算了就是。”
    梁徵拉了他手腕,“你也不会。”想来他应该能够理解,就加上一句:“你明知你爹不对,也没曾要杀了你爹是不是?”
    谢欢愣了一下,眼神一缩。
    他火气来得突然,梁徵没料着被他一手甩脱,转身就走。
    梁徵也是一愣,谢欢素来是讲理,他自己都时有不满谢铭之语,不知他会不容他人说自己父亲。这几日他恢复笑颜,言谈都放开了些,只道他心结已缓,原来还是说不得。失言有愧,梁徵两步赶上去,揽了他肩回来。
    “我爹养我二十多年。”谢欢说。
    这无可反驳,但梁徵也记得别的,下意识地道:“烈云不是不想。”
    谢欢瞥了他一眼,“是。你师父把人从他身边抢走,威胁他必须得死。你师父要是那时候没那么做,还不知道你如今在哪里。”
    口气更加不佳,梁徵皱眉。
    “要你那么说,烈云没死,他想要知道他儿子在哪里,这有什么错?”谢欢没饶人,“你们就该恭恭敬敬地告诉他,令郎在此,三十一年前荀士祯手段卑劣,在此陪个不是。要寻仇,尽管冲华山来。”
    “谢欢。”梁徵捏着他肩头的手重了些,“师父也是无法……”
    “他跑去入了承天教,跟随烈云几年,难道是两手清白?看烈云贪恋过深,又才突然良心醒悟?不过是怕伤及己身。”谢欢尖刻地说,“以为烈云死了,就能心安理得地回来一辈子做个万众敬仰又无所事事的武林前辈,谁也不知他还带着魔教教主的儿子。你怎么不学学你师父。”
    烈云之子当初年幼,何其无辜。若是告知别人,岂不枉送一条性命。许多年细心维护,这也是师父一点仁心。
    原是知道可以和谢欢争辩下去,但是谢欢这不过是些气话,又非是真不明白,争辩无益,梁徵闭了口。
    他长久不言,谢欢也不好一个人不断地说下去,气闷难解,偏开头不理会他。
    想下去的话,梁徵自然有他的道理——梁徵不做没道理的事。
    但是被刺痛时就没法不反击。
    就是因此才总是与父亲争执不休。
    谢欢仍然是要走开,梁徵不让,伸出双臂把他压在一旁的树干上。
    “不说你爹。”梁徵做了退让。
    谢欢抬手遮住脸。
    “你看过我给柳宫海写的信么?”
    梁徵对这个问题犹豫了。
    谢欢从掌中露出眼睛来,“我以为你不会看。”
    “只有最后一封。”梁徵说。
    也许因为是最后一封的关系,信封没有留下,信纸在柳宫海醉中留下被揉搓的皱褶,似是曾要撕毁,却又被留下,重新展平放好。即使不特意拆看,从他胸前摸出来时,一眼就扫见了。
    但看信是实。
    “你担心是我有什么阴谋想要害死柳宫海?”谢欢猜道,“如果真是如此,被你发现是比被别人发现好。”
    “若真是如此,我不会包庇。”梁徵垂下目光去。
    “你还会为我求情。”谢欢嘲笑道,“所以梁大侠,结果是什么?”
    信里并不算过于露骨,但也是意思明确误解不来的缠绵情话,梁徵说不出口,斟酌之下,道:“你只是想从他那里知道武林寻找魔教余孽的进展。你在欺骗他,帮助烈云,但并没有想害柳大侠。”
    “我骗他,没错。”谢欢说,“怎么,手段如何?我骗过不知道多少人,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骗你?”
    这越说越远了去。
    梁徵也记得自己看信时的心情。明知他是对人欺瞒,假意虚言,但原来无需真心也能如此动人,字字柔情。显然谢欢擅长。
    当然不可能是高高兴兴地扫完那封信。
    想来其中内容,确实只有探听消息,没有诱敌害人之意。
    “我读人信不对,抱歉。”梁徵说,“而虚情假意欺哄旁人,也是不好。若你是华山门下弟子,我自然会重重责备,玩笑也不是这样开来。但你与我们不同,我没法说你的不是。”
    “你要怎样?”谢欢一扬下巴。
    “对不住,看了信件。”梁徵再次道歉,,“你也答应我,以后不要做那种事。”
    谢欢冷笑出来。
    之前还是忐忑的,生恐梁徵看信误会,也自知这不是梁徵所能认同的手段,原本是惭愧。但此时有气,便把惭愧都去了七分。
    梁徵弯曲双臂,往他更靠近了一些,“以后也不需要那么做了。”
    我不需要你为我做那些。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哄你?”谢欢又一次问。
    梁徵皱起眉来。
    谢欢要推开他,被他压过来,抵在胸膛与树干之间。
    “你欺哄我又是何妨?就是假意,只要瞒我一世,我也是当真的。”
    说话时低笑,有意要解他怨怒。
    又不是要争个什么是非黑白,只是一时失言而起,到底谢欢心中不顺,又才引出这些来。再说全都是气话,还是该好言抚慰,
    何况这也是字字真心。
    心软之中,抬手从谢欢前额抚下,及至唇边,换了嘴唇落下一吻。
    比料想中更容易地,谢欢放松下来。
    “……柳宫海死前,已知我瞒他。”他说,“我想他做鬼也不会放过我。”
    这么说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恐惧,而是痛快,好像感到理所应当,罪有应得一般。
    但梁徵猜测他此时仍在疼痛。
    谢欢说:“我不说了。”
    他仰起头看头顶上的树冠,有落花飘下,迷人眼睛。
    “我不会一直做掌门。”梁徵说。
    谢欢为他忽然转入此题而惊讶,可仍然没有看他。
    “临危受命,不便推卸。但只是一时。”梁徵继续说,“此事一毕,我会将此位交予师兄。我饮过烈云之血,未知往后能否自控,以后,我想再不言武功。”
    他没有提过这件事。
    谢欢对着落花眨了眨眼睛,突然抓住了他领口,“不能自控?怎么可能,你师父是地鬼,不也和你一样,这么多年……”
    “这么多年,师父几乎从不动武。”梁徵说,“不仅是他,二师兄也是如此。”
    谢欢抓住他领口的手松开了,“不动武功,你要如何在江湖行走?”
    “你要行走江湖的么?”梁徵问他。
    这不用回答。
    “我和你一起。”梁徵说,手臂伸到他背后,隔开他后背与粗糙的树干,便能抱住他,“你什么都别担心。相信我。”
    担心的是在那之前。
    谢欢坐在日月坪边上看梁徵与乔子麟、连羽比剑。虽说从他眼中看不出套路,但梁徵能同时与乔子麟、连羽两人相斗,不落下风,果然是近来突飞猛进。
    水瑗正从山下阶梯上来,扫过一眼,笑眯眯地往谢欢身边坐下。
    谢欢以为他只是来看看,但水瑗传音过来:想过最坏的可能么?
    虽然不解水瑗为何来找自己说这个,谢欢点了头。
    你猜烈云这些时候在哪里?水瑗又问。
    谢欢转头看了看他,“有他的消息了?”
    “断断续续,一直都有听说,只是不怎么在华山附近。”水瑗说出口,“与我们交好的好些门派,他都有露过行踪。但是这几天没有听说什么了。”
    “之前怎么没听说。”
    “你们之前在京城,消息自然要迟缓些。”水瑗说,笑容不改的看着场中剑光飞舞,嘴里说着与目光所及不太相干的事。
    “他在试图自己寻找。”谢欢说。
    “这回下手比从前轻了不少,虽说有些伤亡,可不曾听哪里被灭门。这就是你告诉越岫的,他还能借助外物控制是么?”水瑗说。
    真的跟谢欢讨论江湖事,可算难得。谢欢不动声色,“想来是的。”
    水瑗暂时不说话了。
    谢欢想了想,“你说近日没听到他消息?”
    “是。会是他金针用尽,不能继续么?”
    “不应该。怕他太快察觉,我只偷他一枚。青皇没必要欺我,烈云一定还好。”谢欢继续考虑着,“他恐怕很快会出现在这里了。”
    “一月之期未到。”水瑗不意外他的答案,却还是说。
    也许终于留意到他在和谢欢说话,那边梁徵已经停了剑,与乔子麟解释什么。水瑗因此加快了说话的速度。
    “一个月只是他失控前随口说出的时间,真要等到那时候,离他死期太近了……他不会按时前来。”谢欢随他开始说得快,“他既然不在别处……”
    “多半是要来了。”从他这里确认自己了判断,水瑗颔首轻笑。
    梁徵已经站在他们面前。
  
    “师兄。”梁徵瞧着水瑗,“你们在说什么。”
    “说点笑话。”水瑗毫不犹豫地笑着。
    谢欢非常配合地也笑了笑。
    要追问水瑗说出他们讲了什么笑话水瑗一定也编得出,梁徵就不问,直接不甚赞同地道:“谢欢和这些事无关,不该拿这些去叫他胡乱烦心。”
    水瑗忽然大笑,去搂谢欢的肩膀,“你们两个,还分什么你我。你拿我玩儿呢。”
    梁徵还要说话,谢欢先开口了:“烈云应该很快就会出现。”
    梁徵没问这话的由来,“我知道了。你不要担心。”
    “我不怕什么。”谢欢说,又招招手让他再靠近些。梁徵靠近了,谢欢从水瑗手臂间脱开站起来,抬手去他脖子上勾出挂了承天玉的丝线。
    被他摔过玉,梁徵心有余悸,按住了他手,“怎么?”
    “烈云当初随随便便就把这个给我,因为那时他不需要。但是如果他迟迟寻不到人,他还需要活下去时,就会需要了。”谢欢说,“他知道这个曾经在我手上,你要去和他硬拼的话,他可能猜我把这个给你保命。别让他看到这个。”
    梁徵放开手。
    谢欢本要去解丝线上的结,临了忽然改变主意,踮足低头,在他颈边咬断了线,将承天玉接在手里。
    虽是瞬间的事,可知道师兄正在一旁看着,梁徵脸上腾地红了。
    谢欢手上扣着承天玉退后。
    “收起来就好,别再毁了。”梁徵徒然地偏开脸想要遮掩几分面红,毫无作用,水瑗已经无声笑得后仰。
    “我知道。”谢欢说。
    “它救你几回。”梁徵再次强调,“别再轻毁。”
    谢欢手指间夹着断线把那极小巧的玉石晃了晃,“当然。”
    “这几天你在房里多歇着就是,不必出来。”梁徵还要不放心,被谢欢摇着头往日月坪中央推回去。
    “也就为着看看你了。”谢欢微笑说,退回边上坐下。这略去半截话,但梁徵听得明白。我活着,也就为看看你。
    把那枚金针给我。水瑗的传音重新响起。你说了,这也是梁徵能赢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