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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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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贤妃默默地跪着,衍熹宫暖融融的地面,暖不了自己的心。
    燃烧着柴炭奉献着温暖的炭炉,燃着零星火苗,如同一干虎视眈眈在旁站立的嫔妃,眼底闪过熊熊燃烧的妒恨之火,脸上,却保持着完美无瑕的柔和笑容,惟有少数功夫没脸到家的嫔妃扭曲了美丽的面孔,显得狰狞而可怕。
    第一次,恋太妃丝毫不加掩饰自己的内心,任愤怒的情绪写满脸庞,充斥着眼底,不需要眼睛看,稍微感觉一下便能感受得一清二楚。
    年过四十的恋太妃,保养得相当好,白嫩无瑕的柔夷,如同二十多岁的少女,若不瞧她眼角细微的鱼尾纹,很难猜出她的实际年龄。
    正襟危坐,白嫩柔夷重重一拍桌面,缅甸玉包金护甲与梨花木桌面碰撞,发出沉钝金属之声,如心脏沉猛跳动,使胸口重重一颤,似乎瞬间便要气绝身亡。
    贤妃身子跟着一颤,尽管已抱了必死之心,但太妃愤恨的怒气依旧吓坏了生性柔弱的她。
    恋太妃抑制不了胸口熊熊燃烧的怒火,护甲不自觉地狠抠桌面,暂时压抑着心头之火。
    卑贱的奴婢!
    就是因为这卑贱的奴婢,皇帝一再对朝廷众臣让步,一再让舒相加官进爵,一再地妥协,将自己置于悬崖峭壁的危险境地,退一步,便有坠入万丈深渊的危险。
    而她的儿子,为了保护自己的皇兄,远赴边关,
    对外与喀萨国作战,对内小心防范舒相等人安插在他身边的刺客,随时可能要了他的小命。
    大莫江山,更因为她这卑贱的奴婢,一个没有高贵出身的卑贱奴婢,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随即可能改朝换代的危机。
    如今,皇帝为了保护她,甚至册封皇后的儿子为太子!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一个出身卑贱至极的贱人,她凭什么让一位帝王为她付出那么多?
    她有什么地方值得一位帝王如此做?
    甚至,她连个女人都不是!
    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还能算是女人么?
    想到皇帝的处境,想到自己儿子的危机,想到大莫江山的险境,恋太妃对贤妃得恨又深沉了几分,看她的眼光更加凌厉,多了几分凌迟处死的意味。
    站在一旁嫔妃瞧着太妃一言不发的阴沉模样,内心着实有些慌张,胆子小的想走,又不甘心在众人面前示弱丢脸,更不想错失亲眼看贤妃垮台的好戏。
    她们被贤妃压了好多年,如今终于可以得偿所愿,怎甘心因为害怕而离开呢?
    资历深些且心机深沉的嫔妃不禁暗暗焦急,恋太妃要再不快点处置贤妃的话,等皇帝下了朝,赶了过来,还处置得了贤妃么?
    相互使了使眼色,份位高的嫔妃想让份位低的嫔妃做替罪羊,届时皇帝发怒起来,要杀要处置的绝不可能是她们,偏偏没有一个份位低的嫔妃傻站出来。
    德妃看不惯旁人的小心谨慎,站了出来,小声提醒道:“太妃娘娘,时辰不早了,您若再不发落……”
    恋太妃缓缓抬眼,扫了德妃一眼,若非她是高其国的公主,前来和亲,凭她的心智,怎可能进宫不到半年时间便成为正一品德妃,份位甚至在正一品之末的贤妃之上。
    这一切,全是拜皇后生下小皇子,皇帝要保住贤妃的命所致,下旨后宫所有嫔妃晋位一级,她才从正二品之首的茗昭仪,一跃成为今日的德妃。
    原本昭仪晋一级应是正一品之末的贤妃,但贤妃之位已有人,故而茗昭仪等于晋两位,成了德妃。
    恋太妃瞧了沉默跪于眼前的贤妃一眼,冷声道:“你有什么话要说?”
    这一问,等于问被判死刑之人的临终之言。
    贤妃缓缓抬起头来,含泪哽咽道:“臣妾……请太妃娘娘多,多关心皇上……”这是她毕生所求。
    太妃怔忡片刻,挥了挥手,示意音旋取来三丈白绫、一杯毒酒,送至贤妃面前。
    什么也不用说,意思显而易见。
    众嫔妃脸上一片喜色,城府浅些的,嘴角忍不住高高翘起,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心中的喜悦般。
    微颤着冰冷的手,贤妃坚决且任命地向毒酒伸出手去。
    听说被吊死的人死相极为丑陋,她希望在皇帝心目中,她永远是美丽的,哪怕是死了,也是死得美丽的。
    “启禀太妃娘娘,皇后娘娘抱着太子前来请安!”一名小太监匆匆忙忙来报,神情甚为慌张。
    众人微惊。
    他们素知皇后每日清晨必来衍喜宫请安,今日却带着太子前来,这是为何?
    再瞧通传小太监的神色,心中有丝不妙的感觉,似乎什么好事即将被破坏。
    贤妃送到唇边的毒酒一停,闭上眼,慢慢仰头……
    “啪”
    酒杯粉身碎骨于地。
    …    
第066章
           “臣妾给太妃娘娘请安。”水灵灵微微欠身,声音甚为平静,似乎方才出手拂碎酒杯之人不是她。
    “皇……皇后免礼……”恋太妃心一颤。
    惶惶凝视着皇后平静无波的脸庞,心湖颤抖如清风吹拂,泛起层层涟漪,水波轻微,却直刺湖底,叫她难以忽视这份波动。
    明明是同一张脸,平静如水的表情一如过往,似乎没有任何改变,可恋太妃却如临大敌般防备且畏惧地面对着皇后,似乎今日眼前的皇后与过去前来请安的皇后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过去与现在,究竟有什么区别呢?
    恋太妃百思不得其解,只是不由自主地心颤。
    不仅仅是恋太妃有这种感觉,站在一旁的嫔妃、奴才皆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似泰山压顶,如蟒蛇勒颈,若暴风雨袭来,虚若寒蝉是他们唯一的感觉。
    贤妃更是绝望至极,颤抖如狂风暴雨中的枯叶,惨白如雪的唇,干裂者,轻颤着。
    皇后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她知道,她真的知道。
    她到来仪宫抱走太子的那天她就知道了,她看着她的眼神,看着皇帝的眼神,是那样的痛恨,恨不得撕起身,噬其肉,剖其心,丝毫不加掩饰,赤裸裸地呈现在他们眼前。
    恋太妃不喜欢她,恨她,却远远不如皇后对她的痛恨程度。
    打碎酒杯,是为了亲手杀死她吧。
    想爬过去舔舐碎片中的毒酒,却没有一丝力气,仿佛身上所有力量在一瞬间被抽干,只能颤抖,只会恐惧。
    素手叠于腹前,尖锐地护甲相互交融,水灵灵道:“这几日轩儿甚少哭闹,臣妾特意抱他来给太妃娘娘请安,外面天寒风大,臣妾怕冻坏了孩子,失礼之处,还望太妃娘娘念在臣妾护子心切,不予怪罪。”
    得体的话语,隐含霸道之势,哪容恋太妃怪罪。
    甭说恋太妃本就顾及皇后娘家势力,此刻皇后身上似罩了厚厚一层千年寒冰,隔绝了外界所有温暖,冰冷得令人心惊胆战,恋太妃怕他尚且不及,又怎敢怪罪于她?
    恋太妃强撑起笑脸道:“皇后哪的话,哀家也是做母亲的,怎能不理解皇后爱子心切呢?”横扫周围吓傻的一干奴才一眼,将心中的恐惧发泄到他们身上:“还傻愣着做什么?快去把哀家的金丝黄花梨木椅搬来给皇后坐!”
    衍喜宫的奴才忙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把椅子搬出来,沏了衍喜宫最好的茶,小心端给皇后。
    其他嫔妃本部怎么将皇后放在眼里,皇后生下太子多时,皇帝虽下旨赏赐许多,却一次不曾去凤暄宫探望过皇后。
    一别三月有余,再次见到皇后,不禁被她身上流露出的寒冷惊吓到,太妃都不敢正面得罪于她,对她多番忍让,她们怎敢当众得罪她呢?
    “嫔妾参见皇后娘娘!”一片娇啼声。
    “平身。”水灵灵品了口热气腾腾的香茗道:“太妃娘娘这儿的茶真是好喝,比起臣妾凤暄宫的茶叶不知强上多少倍。”
    一句话,似褒似贬,吓得恋太妃不知说什么才好,讪笑道,其他嫔妃心中悄悄耻笑。
    “皇后哪的话,”思量片刻,恋太妃小心斟酌着语句,陪笑道,“定是那些狗奴才天冷了忘了分寸,躲在屋子里忘了将茶叶送去凤暄宫了。如果皇后喜欢这茶叶,等会儿回去时捎点回去吧。”
    “多谢太妃娘娘。”水灵灵微微颔首,似对恋太妃的行为略显满意,眼角眉梢的寒冰却未稍减一分。
    以前的她,什么也不要,什么也不争。
    现在,为了儿子,为了他能安全地活下去,她不仅要争名,还要争权,所有的一切,她都要为儿子争抢回来,除了皇帝的宠幸。
    呷了几口茶,水灵灵一瞥眼,瞧见瘫跪在地上的贤妃,似刚看见她一样,问道:“妹妹跪着做什么?本宫方才不是让大伙‘平身’了么?难道妹妹想抗旨?”
    好大一顶帽子,扣在贤妃头上,扣得她抬不起头来,更扣得恋太妃惶惶不安。
    她知道,皇后这话是说给她听的。
    深吸一口气,恋太妃强压住心头的慌乱,柔笑道:“皇后三个多月鲜少踏出凤暄宫,自是不知贤妃生了个不祥死婴,祖宗规矩,生下死婴的嫔妃一律处死,方才……”眼光瞄到瘫坐在地的贤妃,眼中尽是鄙夷之色。
    水灵灵冷哼一声,神情甚是漠然,似不赞同太妃的话。
    音旋瞧天色越来越亮,心里合计着皇帝早朝的时间马上就要结束了,赶紧在太妃耳边轻咬几句。
    恋太妃神色一变,示意一旁的奴才为贤妃悬上白绫。
    水灵灵冷眼旁观,望着垂荡于悬梁下的三尺白绫,待小太监系好死结,扯着贤妃站起身来,向白绫走去,才疑惑开口:“太妃娘娘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情想不开,需要三尺白绫来解决么?”
    笑颖、纤眠等人甚惊,偷觑着端坐着的皇后,听她方才话里的意思,分明是说那白绫是为太妃准备的。
    明眼人不用看也知道,恋太妃命人悬挂白绫是要处死贤妃,她说这话目的是什么?
    所有嫔妃更是满脸震惊,恋太妃则浑身发抖,不知是气得发抖,还是吓得发抖。
    “皇后!”恋太妃沉声喝道。
    “太妃娘娘好大的火气,真是想不开么?”水灵灵似乎完全不在意当众激怒恋太妃,眼角甚至浮出淡淡轻蔑之色。
    “皇后娘娘这话什么意思啊?”
    “皇后娘娘竟敢对太妃娘娘不敬,实在太过分了!”
    “嘘!小声点,皇后娘娘会听到的。”
    “怕什么?皇后娘娘对太妃娘娘不敬在先,她敢处置我么?”
    “时间快来不及了,皇上快要下朝了,要是……”
    “哼!太妃娘娘要赐死的人,即便皇上下了朝,又能怎样?”
    “祖宗规矩啊!”
    一旁叽叽喳喳的低声窃语一字不差地钻入水灵灵耳朵里,冷扫一眼,吓得她们赶紧闭嘴,胆小者甚至紧紧捂住嘴巴。
    “听了半天,原来太妃娘娘是要赐死贤妃妹妹啊。”水灵灵凉凉讽刺道,“为大莫皇朝孕育子嗣的大功臣,太妃娘娘竟要如此对待么?”
    恋太妃脸颊肌肉抽搐,说道:“祖宗规矩,生下死婴者……”
    “每个孩子,都是老天爷赐给母亲的,当他不舍得某个孩子,想收回这个孩子常伴自己身边时,身为母亲,又有什么办法违背老天爷的意思呢?老天爷太喜欢贤妃妹妹的孩子才决定收回的,难道太妃娘娘想与老天爷一争高下么?”最后一句话,颇具威胁之意。
    恋太妃怔忡,不知如何反驳,皇后的说法,她从没听说过,下意识呐呐道:“哀家只是按祖宗规……”
    “太妃娘娘恪守祖宗规矩孝心可嘉,但太妃娘娘似乎忘了,祖宗规矩也是人定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连圣贤都会犯错,咱们大莫皇朝英明神武的祖宗犯错也是情有可原,太妃娘娘,您说臣妾说的对么?”
    水灵灵字字在理,口气恭敬,更是没有半个字侮辱大莫皇朝开国之君,将其与圣贤相提并论,一顶高帽戴得结结实实,叫任何人鸡蛋里挑骨头也挑不出半点错误,气得急欲置贤妃于死地之人双眸冒火,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贤妃蓦然抬头,呆呆地望着皇后,泪眸中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皇后似乎想要救她?
    太妃哑然,忿忿而不解地凝视着皇后,深邃目光直刺她眼底最深处,似乎想看清她心里真正的想法,许久许久,只瞧见波澜不惊的一汪深潭,无法望穿。
    水晶般清澈透明,寒潭般幽深沉溺,水灵灵的目光,无人能看懂,能看透。
    众妃愤愤不平,她们苦心筹划许久,眼看着煮熟的鸭子到了嘴边,若就这样废了,她们怎么甘心得了?
    窃窃私语之声渐起,如星火燎原般愈演愈烈。
    “嫔妃生下死婴,历来可都要赐死以保大莫江山平安的,难道就因为皇后一句话就放过诞下死婴的罪妃么?”
    …第067章
           “放肆。”水灵灵沉喝一声,目光紧锁说话之人,毒蛇吐信般寒冽,“你是什么身份,敢在太妃娘娘,本宫面前乱嚼舌根?”
    说话的嫔妃赶紧跪下身子,颤声道:“嫔……嫔妾正四品高美人,见过皇后娘娘!”
    水灵灵冷哼一声:“区区一个四品美人,也敢编排正一品的贤妃的不是,你胆子倒是大的很啊!”
    “嫔妾没有,嫔妾只是……”
    “只是什么?贤妃有没有错,有没有罪是你说了算吗?这里有太妃娘娘,有本宫,哪里轮到你一个四品美人指手画脚?太妃娘娘没定贤妃的罪,本宫没定贤妃的罪,你竟敢称呼贤妃为‘罪妃’,其居心何在?”水灵灵疾言厉色道。
    高美人吓得直哭,爬到恋太妃跟前求太妃饶命。
    皇后的手段后宫谁不清楚,不得宠如何,一出手便要人命的作风,后宫闻之色变。
    恋太妃瞧了高美人一眼,心里估计了下高美人娘家在朝廷的势力,淡淡道:“高美人哭什麽?皇后哪是那边小气之人,快去给皇后赔个不是。”敷衍之词,任谁都听得出。
    高美人一听,自知恋太妃不肯救她,忙哭着爬到贤妃面前,拼命磕头,一个劲骂自己不长眼,掌自己的嘴,打的粉嫩殷红脸颊高高肿起,至少一个月内无法面君侍寝,皇后才叫她罢手。
    水灵灵一挥手,示意她退一边去,站起身子,亲手扶起吓呆了的贤妃,说道:“贤妃妹妹可消气了?”
    一句话,再次将贤妃置于浪尖之上,叫众嫔妃心里越发恨她,妒她,恼她,却偏偏奈何不了她。
    这份不甘,这份嫉妒,这份愤恨,假以时日,必然酿成无可平息的滔天骇浪,以淹没一切之势向贤妃侵袭而去。
    贤妃呆呆的凝视着皇后,方才所见情形,早已超出这些年她在后宫所见到的一切。身处后宫多年,皇帝将她保护的很好,一直成宠在身,无人可以匹敌的她,怎见过如斯场面。
    谁想,本以为必死无疑的今天,竟见到了如此诡异骇人的一幕。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高美人得罪的是皇后,为何要跪她,向她磕头?皇后又为何问她“可消气了”?
    她闹不明白。
    贵了**、跪僵,腿脚僵硬得很的贤妃难以稳住身形,直挺挺的往前方倒下去,差点连带压伤皇后,亏得笑颖,纤眠等人及时扶住皇后,才免使皇后当中摔倒出丑。
    水灵灵脸色微沉,面无表情的望着方才还算亲切相待的贤妃,似乎怀疑贤妃是故意往她身上压的。
    贤妃吓得浑身发抖,半响说不出一词半句的解释,只得傻愣愣的瞅着皇后,似惶恐、似道歉、似解释。
    良久,水灵灵脸色微缓,似相信了她的眼神,似被她眸中的凄楚可怜所打动,扶起她,叹了口气,目光移至笑颖怀中的太子,说道:“贤妃妹妹许久没见到轩儿了,抱抱轩儿吧”
    太妃清楚瞧见,皇后望着太子的目光,不似看着别人时的寒冷似冰,多了分温暖如春,心中有了计较。
    贤妃泪水凝结,愣愣的凝视皇后片刻,凝视着她鼓励的颔首,踉跄的脚步走到笑颖面前,颤抖的伸手接过太子,紧紧抱在怀中,激动的泪水再难克制,划过脸庞……
    她深深渴望的孩子……
    永远也不可能拥有的孩子……
    此时,却可以紧紧抱在怀中!
    嗅着太子身上传来的浓浓奶香,隔别了一月之久的熟悉奶香,贤妃失声痛哭,是激动,是感激,是无限眷恋。
    似睡梦中听到贤妃的哭声,小轩儿迷迷糊糊睁开眼,晶亮虎眸滴溜溜打着圈,瞧见贤妃,似很是熟悉,嘴角一扯,绽放出灿烂笑容,“咯咯”笑声流泻而下,小手小脚调皮地划动着,想要去拉扯贤妃秀丽青丝。
    “太子对我笑了!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对嫔妾笑了”,贤妃喜极而泣。
    水灵灵默默望着贤妃,对她的激动似视而不见,目光悠远,隐露忧伤,淡声道:“贤妃妹妹悉心照顾轩儿两月之久,又是轩儿的义母,轩儿自然会对贤妃妹妹笑。”
    水灵灵的话,似平静湖面投下巨形石块,众人一惊一乍,不可思议的瞪着她,瞧瞧贤妃,再瞧瞧太子,目光在三人间不断徘徊。
    贤妃更是惊诧的说不出话来,抱着太子的手一松,差点犯下大错,幸亏纤眠一直在旁守着,赶紧伸手接住太子,免得太子摔伤。
    不过三个月大的小婴儿,那经得起贤妃轻轻一摔啊。
    贤妃为自己的失神惊蛰,捂着嘴,低着头,泪水眼眶中打转,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当日在来仪宫时,皇后似曾说过要她做太子义母的话,她一直以为是皇后随口说说,警告她永远别想碰太子,谁知……
    德妃抓住机会,忙道:“贤妃,你想摔死太子么?”
    一顶大帽子扣下,压得贤妃身子一软,再地瘫跪地,不停的小声缀泣着,无助的摇着头。
    “德妃妹妹这是什么话?贤妃妹妹是太子的义母,哪有做母亲的会摔死自己的儿子的。”水灵灵颇为不悦的扫了德妃一眼,对贤妃和颜悦色的道,“贤妃妹妹不必哭了,你瞧,轩儿睡着了,别吵醒他。”
    有纤眠寸步不离的守着,水灵灵自不必太过担心,若真有危险,她宁可暴露自己会武功的事,也会救自己的儿子的。
    众人听得皇后话中并无责怪贤妃之意,不免忿忿然,却也无可奈何。
    恋太妃在旁观望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些看懂皇后今日携太子前来的目的,问道:“皇后,你想枉顾祖宗规矩,带贤妃走吗?”
    不应该发生的事,偏偏出现在眼前,着实叫人难以相信。
    “是”水灵灵直认不讳,“老天爷收回贤妃的孩子是天意,太妃娘娘想违背天意么?”
    祖宗规矩再大,能大的过天意吗?
    横扫周围,傲慢之色展露无遗,水灵灵傲视群芳冷道:“贤妃妹妹是太子的义母,想杀太子之母的,给本宫站出来!”
    这句话分量委实太重,沉甸甸砸下,砸的众人头破血流,哀鸿遍野。
    杀太子之母?
    那不等于杀皇后么?
    除了皇帝杀得了太子之母,有谁敢杀?有谁能杀?
    有些嫔妃气不过,急叫起来。
    “皇后娘娘,你怎麽可以袒护祸害大莫江山之人呢?”
    “皇后娘娘,这不公平!”
    “皇……皇上驾,啊……”
    最后一声不是嫔妃说的,尖锐雌声,分明是个太监,最后一声“啊”,是呼痛之声。
    燎原怒火,夹着凛冽寒霜,狂风般席卷而来,闪电般出现在温暖的洐喜宫,硬生生劈裂一室温暖,强行注入强势冻人心扉的寒霜。
    “皇……臣妾参见皇上……”惶惶之声,盈盈拜倒,弱柳之势,娇弱不堪。
    方才义愤填膺,各个恨不得摩拳擦掌的嫔妃瞬间转变为脆弱蛛丝,似风一吹,便会不可抵挡的飘散而去。
    水灵灵坦然自若,欠身行礼,:“臣妾参见皇上。”冰冷的话语,硬掺入几分刻意的淡漠,掩盖着冷硬冰寒。
    皇帝聍不答话,扫视周围一圈,最终,目光停留在隐露不屑的皇后身上,积压胸膛多时的不安、惶恐、愤怒、焦躁,不断的相互冲积、碰撞,游走全身,似在寻找一个薄弱的突破口,一涌而出。
    “啪!!!”
    水灵灵身体不受控制的斜倒下后方,重重摔在地上,冰冷坚硬的地面,硌痛骨头,擦破皮肤。
    第一次清楚的意识到,男人与女人之间先天的差异究竟有多大。
    一个丝毫不会武功的男人,竟有如此力气,将身怀绝学的她一耳光**在地。
    闷哼一声,习惯性的沉默以待,水灵灵不瞧身上伤口一眼,径自站起身,笔挺的脊梁,犹如屹立风雨中千年不倒的松柏,目光下敛,似无限恭敬。
    火辣辣的疼,渐渐传来,不需要抚摸,水灵灵也能猜出一边的脸颊肿成什么样子,一丝腥甜淡入口中,嘴角似有粘稠液体悄悄滑落,应该是殷红色的吧。
第068章
           “皇上?!”贤妃失声惊叫,忙扑过去拦住皇帝聍汹涌如潮的怒气,“臣妾求求皇上,千万别伤害皇后!”
    皇帝聍不可置信地瞪着贤妃泪痕犹在的脸庞,怒火更甚。
    一下朝,负责守卫来仪宫的侍卫就来禀报,说太妃强行将贤妃带去衍喜宫。
    心急如焚,心急火燎地冒雪匆匆赶来,不等守门太监通报急吼吼闯入。
    瞧见贤妃安然无恙,他吊到嗓子眼的心慢慢放下,舒缓了焦急的情绪。
    冷静下来的他,无意瞥见满屋子战战兢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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