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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安得双全法-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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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写在前面 。。。
回来了回来了,终于回来了!下午刚考完最后一门就来啦!
在这里,某尧先要跟各位亲们说声抱歉。
因为本人有严重的完美控,往往字斟句酌,三修五改,死扣细节,肯定会导致卡文严重的啦,所以,日更是肯定做不到的。不过,某尧在此郑重承诺,尽量做到三天一更,不会让亲们欲求不满太久。
话说,某尧也想快点写来着,除了本文,脑子里还有三个故事亟待破壳,完全乱作一团。可是,某尧也没有办法,实在无能为力。
文的名字听起来挺悲情,其实不然,绝绝对对的HE。也只能算是半架空,因为要引用一些诗文,就只有这样了。
下面是朝代简介:
越朝,承唐启宋,天下一统,四海升平
边境有少数民族三支:玉门关以西的突厥、青藏高原的吐蕃和大兴安岭以东的靺鞨
越朝国土分八道,每道辖八州郡,合八卦之数,为之:
中州道——阴山以南,秦岭以北,贺兰山以东,太行山以西,为京畿之地,首府为京师长州,另有榆州、延州、原州、朔州、沂州、晋州、商州
云贵道——长江、横断山以南,雪峰山以西,首府昆州,另有定州、新州、丹州、临州、屏州、普州、凉州
山南道——秦岭以南,南岭以北,峨眉山以东,大别山、伏牛山以西,首府益州,另有随州、咸州、荆州、资州、襄州、庆州、达州
岭南道——南岭以南,雪峰山以东,武夷山以西,首府崖州,另有韶州、潮州、惠州、柳州、桂州、怀州、容州
江南道——长江以南,武夷山以东,首府杭州,另有登州、雁州、桐州、嘉州、福州、漳州、宁州
淮宿道——长江以北,黄河以南,大别山、伏牛山以东,首府徐州,另有扬州、沐州、连州、滁州、宿州、凤州、贺州
燕京道——太行山以东,黄河以北,燕山以南,首府幽州,另有沧州、德州、永州、庄州、蓟州、亳州、邢州
塞北道——阴山以北,玉门关以东,大兴安岭以西,首府泉州,乌州、夏州、银州、陇州、黎州、顺州、兰州
作者有话要说:错字。。。。。。嘿嘿~~~
2
2、第一章 山中问答 。。。
少年心事当拏云,谁念幽寒独鸣呃?
茫茫雁荡群山,巍巍峨峨,郁乎苍苍。万山重叠,群峰争雄,悬嶂蔽日,飞瀑凌空,如此清幽奇险,确是游玩隐居的好地方。而群峰峥嵘、怪石嶙峋的北雁荡山,更是此中佳处。
崇山峻岭的雁荡北山深处,有一个方圆不到半里的小湖,名曰飞云湖。湖边散落着七座七重角楼,占地不广,堪堪与连接群楼的回廊把湖围在中央。
楼建得巧,是正六边形中间围了一方宽阔的天井,且在楼内外都辟了一圈走廊,进可察各层动静,出可观飞鸟山林。
角楼屋角斜飞,雕梁画栋,端的精巧气派,却隐约透着一股阴森冷酷的嗜血气息,淡淡却不容忽视的煞气笼罩整个楼群。
原来,这竟是七杀楼的老巢。
七杀楼,顾名思义是一个杀手组织。不仅如此,它还是当今江湖上唯一的杀手组织,盛极一时,风头无两。不过,杀手总是行事低调,不事张扬,七杀楼址也因此成为江湖第一密境。不曾想,竟是隐在幽险奇崛的雁荡山间。
楼分七座,谓之赤橙黄绿青蓝紫。赤楼是楼主和四大护法的居所。余下六楼,虽都高手如云,却各有侧重,各司其职:橙责交易,黄司情报,绿善用毒,青精暗器,蓝工乔装,紫掌育新。七座楼共同构成一个庞大的兜天之网,垄断江湖刺杀业务。
是时夕阳向晚,倦鸟归巢,更有几条人影从山外闪进楼里,却是迅疾无声。
倒是有一道琴音打破岑寂,铮铮淙淙如清泉泻地,叮叮咚咚如环佩相击,一脉的悠扬婉转。清幽的曲调本不合此地阴暗肃杀的气氛,可刚回楼的人闻之都觉心安神宁,因染血而起的暴虐之气也随之飘散。
是谁,竟有如此能力,仅凭琴声就能收慑刀口舔血的亡命杀手?
循声望去,不由大吃一惊,弹琴之人竟是一名垂髫童子。
楼前空地,一方青石,一架古琴,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男孩正低垂着头专心抚琴,短短的手指灵巧地来回拨动,仙乐便自此飞扬。
少顷,一曲奏罢,男孩终于抬起头,不由再吃一惊。
骤见一张清逸脱俗的丽颜,一如适才清远的琴声,恬静淳美;眉宇间却隐有淡淡的英气,使得整个人不失宝剑出鞘的锋利凛冽。微闭的双目继而睁开,夕阳的余晖落于黑曜石般的眼底,刹那光华万千,夺人心魂。
如是殊色,虽还青涩稚嫩,也可想见日后的惊世风姿。
“少主,该用晚膳了。”
男孩手搭琴弦,还待再抚一曲,就听一个恭谨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回头,身后站着一个黑衫男子,正是平日里负责他生活起居的郁青。人如其名,阴郁冷淡,不苟言笑,唯恐旁人不知他是冷血杀手。
男孩没有说话,只浅浅一笑,如空谷幽兰迎风半放,端的清新质朴。
起身将琴交给郁青,男孩步履随春风,迈着轻快闲适的步子向赤楼走去。行至门口,看到两位师父已等在桌边,便疾走几步,对两人微微颔首,淡淡地叫了声“师父”,然后落座。
对于徒弟略显失礼的举动,两位师父并没有表示不悦,只安静地拿起筷子吃饭。虽然负责教导少主的文韬武略,但两人从不会,也不敢以师父自居。也知道少主并非自恃身份倨傲无礼,只是天性沉静,不喜多言,且又自生得一股傲然之气。况且,身为杀手的他们,一向不拘世俗,不慕空名。
“东氐(dī),我刚才弹得怎么样?”糯软的童音清亮轻灵如秋水,虽静如平镜,却隐约现出一丝恰似期待的涟漪。
“听说,朝歌少主在这个年纪还不会弹琴。”
名唤东氐的男子青衫白巾,眉目清秀,气质儒雅,分明一个白面书生。当然,他也确实是书生,满腹经纶,上通天文,下晓地理。不过,他真正的身份却是七杀楼的四大护法之一。此刻,他正在喝汤,灵巧修长的手指擎着随时都有可能化作夺命暗器的汤匙。
“我娘?”宁静的水面泛起一层喜色,稍纵即逝,英挺的眉宇继而被淡淡的哀伤笼罩,清亮的童音也沉了下去。“我从来没有见过她,也从来没有听过她弹琴。”
“咳——东氐,别乱说话。”开口的男子一身玄黄衣衫,剑眉星目,神情冷峻,坐着也可见身量挺拔,凛冽的杀气隐而不发。
“没事,北虚。”清风徐来,吹散薄薄的雾霭,露出渐归平静的水面。男孩仰起稚嫩的小脸,甜甜一笑,温润似春风拂面,灿烂如朝阳初升。“明天还要学凌虚步法吗?北虚!”
“哦,是。”
北虚从疑惑中回神,不慌不忙地作答。但看到少主的笑颜,复又陷入疑惑:七杀楼竟会养出此等性情纯良、孤傲耿直的孩子?不是不知道楼里的营生,是否该说他出淤泥而不染?而楼主早早把楼里的营生告诉一个八岁孩童,又是何意?
卯时三刻,飞云湖畔,迎着熹微的晨光,一名男子正在教一个男孩练功。
男子高逾七尺,长身玉立,目光迥然,神情如古井无波,正是七杀楼四大护法之一,北虚。男孩身形单薄却不轻飘,浑身散发着一股清冽之气,正是昨日弹琴的孩童,七杀楼少主顾惜缘。
北虚今日教授的,乃是他的独创轻功凌虚步法。此功一旦练成,便可来如春梦不知踪,去似朝云无觅处。只是,凌虚步法入门艰难,须日踩八卦梅花桩两个时辰,待桩高至一丈,而后才可踏雪涉水,凭虚御风。
不过,顾惜缘虽算不上骨骼清奇天纵奇才,却也天资聪颖,又能刻苦耐劳。因此,他七岁初学凌虚步法,如今不到一年,已可轻松就上五尺梅花桩,而且步法精准,速度也日渐轻快飘逸。
“少主,休息一会儿,我给你讲解第六层。”
“好。”
顾惜缘应声落地,跟随北虚走至青石桌前坐下,喝一口凉茶,擦一把汗,然后接过北虚递来的凌虚图,一边翻看默记,一边听着讲解。
此时,一名老者正站在赤楼顶层的走廊,目不转睛地注视浑然忘我的师徒二人,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老者年过半百,却依旧精神矍铄,目光如电,姜老弥辣的煞气和霸气自然流露。
没错,他正是江湖传言冷酷嗜血的七杀楼主,顾长歌。
静看良久,顾长歌忽然张口,自言自语似的喃喃一句。却见北虚应声回头望向顶楼,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而后转向正自低着头,专心研究凌虚图的顾惜缘,不无恭敬地道:“楼主传音,请少主午时过去用饭。”
“外公要和我一起吃饭?”顾惜缘闻声抬头,柔软的童音带点惊愕,又带点期待,瞪大的双眼也在阳光下闪着莫名激动的光彩。声音的主人却不曾向赤楼看上半眼,似乎怕那精巧的角楼是海市蜃楼一般,细看便会化作一缕轻烟,只余一场空欢。
只有逢年过节外公才会和自己一起吃饭,今天,却是什么日子?
“是。”仿佛要让小孩安心,北虚答得再肯定也没有。
不仅他,怕是楼里的人都知道,少主此刻的讶异欣喜因何而来。
文韬武略,经天纬地,楼主虽自五岁便开始命他与东氐二人倾力教导少主,却不是源于喜爱或期望,只是出自长辈的责任和对亡女的安慰。因为朝(zhāo)歌少主的早死,楼主始终不喜这个突如其来的外孙,一年之中也不耐见几次面。
这点,少主自己其实看得分明,却——
“北虚,可以开始了。”
似命令又似催促的声音打断思绪,北虚不再多想,一个起身就飞上了梅花桩。霎时只见他脚下虎虎生风,时走坎位,又忽转震四,再足踏天乾,凌虚步伐第六层便行云流水般走将开来。演示完毕,北虚纵身落地,顾惜缘当即提气而上。
顾长歌依旧面无表情,只目不转睛地看着初时踉跄复而灵动的瘦小身影,看着看着就觉女儿幼时的身影与之重合,一样的清丽纯真,一样的灵动活泼……渐渐地不可分辨。
然而,就在刹那间,一蓬鲜血爆开在眼前,女儿死时的惨烈浮上脑海,且越发的明晰,宛如旧景重现。
心头顿时一阵抽痛,顾长歌再看不下去,冷着脸拂袖进屋。
楼下的顾惜缘,忍不住偷偷抬眼,见外公已然离去,不由心下黯然,脚下的步子却是越踩越稳,越走越疾。
外公,我不会让你失望。
即使身处阴森污浊的修罗地狱,小孩的心思还是如此单纯,也如此卑微。闻鸡起舞,夙兴夜寐,令出必从,以为只要自己够努力,外公便会因此喜欢他,或者,哪怕仅仅多看他一眼。
从小无爹无娘,外公是他唯一的亲人,他只是想学圣贤所言,和外公歆享天伦。
自然,他也想知道爹娘为何不在,想知道外公为何不喜欢他,想知道自己为何明明有亲人却得不到亲情的温暖与呵护。
即使残缺不全,他也想有一个幸福的家。
他可以做杀手,却不要做冷血无情的杀手。
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已是八年的光阴流转。雁荡山的草,几度枯荣,越发丰茂葳蕤。飞云湖的水,几度涨落,愈见深远澄澈。而昔年惊鸿初生的垂髫童子,也已长成翩翩少年。
看着眼前与亡女七分相像的素颜,顾长歌一时百感交集,心念数转,终是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外公找我有事?”见外公只是看着他不说话,虽知失礼,顾惜缘还是忍不住出声询问。
被惊醒旧梦一般,顾长歌猛地回神,眼中精光四窜——这张脸,终究不是朝歌!
“你,今年十六了?”收摄心神,顾长歌不答反问,冷冷的语调威严无匹。
“是。”
“你在查你娘的事?”浑不觉面前的少年是自己的外孙,顾长歌半眯着眼探询,毫不掩饰眼中暴涨的戾气。
“是。”
迎上凛冽霸道的寒霜,顾惜缘答得夷然不惧,神色却不失恭敬。他已不再是八年前那个天真的孩童,还在痴心妄想着丝缕的温情。这些年他早看清,他的外公,怕是永远都不会正眼看他一眼。十几年的努力尽皆付诸东流,他已不再奢望,也不想再小心翼翼看他脸色地过活。
不过,身前老者,始终是他的外公,是他最亲近最尊敬的人。
“不用查了,我告诉你。”
察觉到那股傲然不屈之气,顾长歌心头一凛,面上还是不动声色。收敛气势,行至窗前负手而立,顾长歌将当年之事娓娓道来,语调始终冷漠,只在说到最后时有些声色沉痛。
顾惜缘只默默听着,并不插话,之后却是说不出话。
仅仅是因为如此?娘因生我而死,所以,你不喜欢我?同样是骨肉至亲,竟有如此云泥之别?还是,你仅仅只是把对他的恨转嫁到我身上?
“我爹呢?我爹是谁?”
“越昭衍。”
“果然。”
新皇登基那一年,除了经史典籍,楼中事务和技击之道,所学还多了帝王之术,那时他便开始猜测。如今猜测成真,他爹竟是天下之主,也不知该喜该忧。
顾长歌没有问他是怎么猜到的。他的外孙,兰心慧芷不输他娘。大步走至房中唯一上锁的书柜,像怕惊醒亡灵般,动作轻柔地打开柜门,奉若珍宝地捧出两样东西交给顾惜缘。
“这是你娘的遗物,无弦琴和琴谱。你带着它们去外面走走,等我百年之后,再回来接管七杀楼。”
顾长歌说这话时神色又复冷峻森严,看不出悲喜,鹰隼一样的目光望着不知名的远处,终是未曾看顾惜缘一眼。
顾惜缘却是听得一怔,旋即释然。终于忍不住要赶我走了?既然如此,那我便也没必要留下。
“是。”顾惜缘朗声作答,而后翩然走出书房,决绝的背影不带一丝留恋或迟疑。
看着那抹挺拔如冲天之竹的淡青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顾长歌又怔住了。其实,这么多年,他早想通了,孩子并没有错,错的是始终放不下心结的自己。
只是,是习惯,也是拉不下脸放不下架子,还是终日避而不见,见了也是冷脸以对。
他知道对不起亡女,也对不起外孙。毕竟血浓于水,眼见着他从昔年乖巧的孩童长成今日郁郁寡欢,强作欢笑的少年,他也心痛。
所以,才让他外出历练,去找寻这里所不能给的东西,抑或友情,抑或爱情,抑或……
想到此处,顾长歌不禁暗斥自己老糊涂,那个可以称作世上最冷血的地方,怎会有亲情存在!那个人,定也还恨着朝歌呢!
“西参,去挑几个人暗中跟着少主。”
“是。”
几乎是在赌气,顾惜缘一回房就开始收拾行李。行李不多,只一架无弦琴,一本琴谱,一点盘缠和一枚少主令牌。七杀楼在各大州郡都设有据点,以作网罗情报、处理交易之用,因而,他倒不必腰缠万贯,甚至可以两袖清风走江湖。
收拾完毕,本想即刻动身,但见天色已暮,只得作罢。
当晚,顾惜缘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于是起身翻看琴谱。睹物思人,忆起未曾谋面的娘亲,不免有些委屈,又有些悲凉。一页页看下来,只觉心头越发陈痛,眼见泪水就要落下,却被最后一曲引去了心神。
这可是娘的遗曲?看着尾页的点点血迹和因力竭而拖长的落款,顾惜缘暗问。抬头看见曲名,又是一问,这《四时西子湖》 ,可是为爹所作?
想来是的。
别前将往日爱恋否认个一干二净,甚至不惜冷嘲热讽,还让他以为你不过是个见钱眼开的女子,可你终究还是爱他的不是?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减少他的伤心痛苦不是?只是,他再也不会知晓明了,所以才将一腔情意谱成此曲?
不,娘,他会知道的。不仅如此,我还要让此曲名扬天下,让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为你见证。
胸怀壮志,顾惜缘次日一早便飞出赤楼往雁荡山外去了。出了雁荡山,又一路马不停蹄地向北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3
3、第二章 声名鹊起 。。。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
登州郡北,金陵城内,秦淮河畔。
江南道第一酒楼,风淮楼。
顾惜缘头戴纱笠,身著白衫,倚窗而立,一边细品陈年的竹叶青,一边静听鼎盛的古城繁华。
虽则十六年从未出楼,但天下山川道路、各地风物人情无不了然于胸,加之又有凌虚步法在身,因而不到十天,他便从雁荡山赶至金陵城,终是没有错过即将开始的盛会,且还能赶在最后报上名。
时近正午,酒楼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有先至的旧客,也有后到的新客。人一多,适才安静的饭厅便喧闹了起来。细听之下,或高或低的声音,谈论的却是同一个话题。
“今天十三,后天不就是‘四绝大会’了。”
“是啊,不知道今年又是怎样的盛况。”
“还记得上回,苏玉卿公子一阕《塞上曲》 ,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啊!”
“司徒公子一幅《雨滴梧桐》也叫人过目难忘!”
“我听说,上届的四位魁首此次还会参赛。”
“真的?今年参赛的众才子岂不是没有胜算!”
“兄台这话就说错了。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谁输谁赢也没个定论。我们也别猜来猜去了,就等着明天看好戏吧!”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各位,为了‘四绝大会’,干了!”
顾惜缘只是静静听着众人的议论,不插话也不追问,偶尔隔着轻薄的白纱看一眼朦胧的秦淮河。
“唉——”这斗笠当真恼人!可若不戴,顶着这张脸四处招摇,必定麻烦不断。又不喜易容,那些个黏腻的东西贴在脸上只会让他不适。也只有忍了,好在这朦胧世情倒也有一番别样滋味。
本是一声微弱的叹息,却因蕴着深厚的内力而直击耳膜,偌大的饭厅立时回复初始的安静,落针可闻。
齐齐看向声音的来源,一时尽皆为窗边少年自然流露的清雅傲岸之气所慑,不由噤声屏气别开头去,怕多看一眼便被夺了神志,却又忍不住要不时偷偷瞥上一两眼,心道:此等俊逸的朗朗少年,定也是冲“四绝大会”而来,只不知是哪一绝。
就在众人猜想之际,少年忽地长身而起,骨节分明的双手掸掸衣衫,而后款步向楼梯走去。
白影掠过,挺拔如孤松傲竹,皎皎似昆仑积雪,待谪仙一般的涤尘背影飘然远去,众人方才从惊艳中清醒。一时议论又起,半晌方休,最终得出以下结论:
此等风骨身姿,若还生得一张天颜,岂止江湖,怕是整个天下都要掀起风波了!
越武帝昭和六年,八月十五,玉衡当空,宜集会。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古人诚不欺世。金秋时节的金陵城,不仅毫无萧条瑟索之意,反比新春佳节还要热闹欢腾。只见处处人头攒动,熙熙攘攘,怕是半个越朝的人都挤到了此处。琴瑟笙箫之声更是直欲冲破天际,飞上九霄。
要问为何有如此盛景?原因无他,只因三年一度的“四绝大会”就在今时今地举行。
要问何为“四绝”?想当然尔,便是琴、棋、书、画四艺。
漫江碧透,层林尽染,三山半落,一水中分。对浩浩汤汤长江水,面伶仃孤立白鹭洲,凤凰台雄踞三井冈前,正是金陵城今日热闹的中心。
百米见方的石台宽阔齐整,被十字坐开的嘉宾评客分成四块。台上是看似闲雅无声实则激烈的战场厮杀:宫商轻转,复接角徵;白子方落,黑子又起;行楷走笔,狂草起风;青山几座,朱砂万点。台下是摩肩接踵密密麻麻的人群。不,岂止台下,就连水中都挤满了或大或小或豪华或简陋的舟楫,只隐隐看得见波光粼粼的星点水面。
人虽多,倒不甚喧闹,个个都引颈望着台上,只待早些评出个优劣胜负,好让他们一瞻魁首风采,也期此次能出一两个名动天下的圣者。
要知桂冠易夺,圣者难谋。“四绝大会”开办近五十载,也只在三十年前出了棋圣弥崖子,十八年前出了琴声朝歌,此后便再无一人登临圣者宝座,实乃世间一大憾事。
就在众人的喁喁期盼中,终是迎来了赛事的尾声。
“最后一位,雁州顾公子。”
琴台前司礼官一声宣唱,引得众人齐齐望去,想看此人是否有压轴之姿,却迟迟不见人影,不免一阵唏嘘。
“最后一位,雁州顾——”
蓦地,司礼官的催促被一声清拔如孤鸿啼天的长啸打断。循声看去,只见一道白光跋江涉水,自最外围的乌篷船上飘然而来,转瞬便落在了琴台前。还不及为适才足不点地的轻功惊叹咋舌,又被来人的一身素缟晃花了眼:白衣白靴,白笠白巾,连怀中之琴也是通体雪白。
这人,莫不是奔丧来了?!
“无弦琴!那人手里拿的是无弦琴!”
突然,眼尖的人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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