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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难为作者:浮生闲散-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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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承勋秀眉微皱,挂在云阳身上,虚弱的说道:“疼……”

    云阳听了,慢慢停了下来,两指却仍被紧紧包裹着。

    “嗯……别停……”

    云阳抽出一根手指,只用一指继续在甬道里搅动,修长的食指忽然触碰到了什么地方,甬道一阵收缩,李承勋呻吟一声,玉茎喷射出少许透明的液体……

    “是这里吗?阿勋……”

    “嗯……进去……不够……”

    “什么进去?”云阳明知故问。

    李承勋的泪眼汪汪的抬头看着云阳:“进去多些……”

    “不怕疼吗?”

    “怕……嗯……进去……”

    “阿勋可真难伺候。”云阳笑了笑,将李承勋搂的更紧些,半软半硬的玉茎隔着衣料蹭上的云阳的坚挺,云阳拿下李承勋的一只手,故意放到自己下体的炙热上,问道:“让他进去,好吗……”

    李承勋如今已经完全被药性控制,刚刚仅存的理智早已经当然无存,他循着本能,乖巧的答道:“好……啊……”

    李承勋话未说完,云阳又突然挤进了两指,三根手指在甬道里反复抽插,慢慢的研磨着那敏感的一点,微微的疼痛与高潮并存,玉茎断断续续吐出精液和透明的液体,李承勋感觉自己似乎身处云端之中,摇摇欲坠……

    “现在还不行,”云阳说,“等你身上的毒解了,我绝对不会,再放过你……”

    “啊……哈……”

    一声呻吟还未结束,便又被淹没在了唇舌之间……

    章四十

    晴天的时候,回纥人帐篷的顶端会留有间隙,让太阳照射进帐中取暖照明。所以,当阳光撒到李承勋脸上的时候,已经快到正午。

    李承勋已经醒了一会儿,不过还没有睁开眼。觉察到自己正在被人搂着,也已经猜到是谁,所以更不敢睁开眼。昨晚虽然毒发,但一切的一切却记得清清楚楚,如何去面对身边这个人,可要比面对牟羽公主难上百倍。

    搂着自己的手微微放开,似乎要离开了,李承勋暗暗松了口气,继续仔细听着动静,却在这时身体被压上,双唇接着便覆上被一抹温热,李承勋身体绷紧,更加不敢睁开眼。

    因为双唇紧闭,舌尖无法探入,便只能舔弄唇角,辗转吸吮,李承勋紧张的又忘记换气,不一会儿便脸涨得通红,却在这时鼻子又被捏住,这就更是折磨,果然没忍多久他就被迫睁开了眼。

    云阳见他睁开了眼,便将手拿开,离开了他的唇。

    但两人的脸依旧离得很近,四目相对,李承勋看到了云阳眼中几分笑意。

    “醒了?”云阳明知故问。

    李承勋的脸因为刚刚憋气还红扑扑的,当下看着近在咫尺的云阳,眼神游离试图看向别处:“嗯……”

    “那就快起来收拾一下吧,待会儿辞别葛勒可汗,便要动身回去。”

    “好……”李承勋小声的回答,眼神闪躲,再加上红扑扑的脸蛋和这种像是害羞的语调,看来就像是在撒娇。

    云阳低头轻轻吻了一下李承勋额尖,却是刚刚碰到额头,便被李承勋用手推开。

    “云阳,别……别这样……”李承勋不但拒绝云阳再吻自己,也在试图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云阳。

    云阳看出他的用意,便侧过身子从李承勋身上下来,而后环住李承勋的腰,强迫他侧过来看着自己,这样两个人便面对面侧着身子躺在床上,又是四目相对。

    “昨晚的事情不记得了?”云阳问道。

    “记得。”李承勋微微皱眉,这样一翻身,酸痛的感觉立刻袭来,身体似乎要散架了。于是他也大概明白,那次在绛城为何自己睡了三日醒来后腰酸背痛。

    “记得就好。”云阳笑了笑,搂住李承勋细腰的手轻轻的揉了一下,“我还以为你又像绛城那次,什么也不记得了呢。”

    李承勋垂眸,面无表情地说道:“没有忘,我记得很清楚。”

    “那么,阿勋,你的回答是什么?”

    李承勋没有料到云阳忽然就这么问,一时语塞。

    “知道了我的心思,阿勋,你想怎么做?”云阳又问一遍。

    片刻的沉默后,李承勋轻轻说道:“我,还没有想好。”

    李承勋说的是实话,如果是其他人,他一定早已毫不犹豫的拒绝。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实在是太惊世骇俗,自己从未想过。

    可是换成了云阳,李承勋却手足无措。

    分开八年,李承勋一直盼着再见。从前的自己依赖云阳,云阳宠着自己,如今似乎亦是如此。但是不知不觉,这份感情已经添了其他在其中——本应该在男女之间滋生的情~欲。

    “云阳,我们两人,今后都是要成家的。”李承勋认真的说道,“不可能……”

    “抛开世俗那些,你愿意与我在一起吗?”

    云阳问的如此直白,李承勋退无可退,必须回答。

    “我搂着你的时候,反感吗?”

    李承勋摇摇头。

    “吻你的时候讨厌吗?”

    李承勋又摇摇头。

    “昨晚我对你做的那些,恨我吗?”

    “云阳,别再问了!”李承勋抬眼看着云阳,“给我时间,可以吗?”

    “好,多久我都可以等。”云阳放开李承勋,“昨晚太直接,可能吓到了你。你可以慢慢考虑,只是不要与我生分和疏离。”

    他又抬手揉了揉李承勋的头:“不过现在,真的要起床了。”

    昨晚也不知折腾到多晚,李承勋连坐起来的力气也没有,最后还是将他扶了起来。上身的亵衣还是昨天穿的,连系带也没系上,低下头便看的到上半身被留下的点点痕迹,尤其是胸前那两点茱~萸还泛着红。

    他昨晚虽然意识不清,但还记得是被如何玩弄。云阳见李承勋盯着他自己的胸前发呆,便抬手不怀好意的摸上去,问道:“还疼吗?”

    李承勋忙向后侧了侧身子,但还是没躲过。云阳见他的样子,笑了笑,接着道:“昨晚没有来得及给你擦身子换衣服,你这么怕我,我还是去叫小高来伺候吧!”

    “不用!”李承勋忙拦住云阳,他如今只穿了件亵~衣,下半身什么也没有穿,那些液体还黏在身上,虽然已经干了但还能觉察到。身上目之所及之处,几乎种满了吻痕,这种样子,根本没办法让别人看到。

    “我……我一个人就可以……”

    “好,我去给你打水。”

    云阳从床上下来,他穿着中衣中裤,身上所穿整整齐齐,未见凌乱的痕迹,随手将架上的外袍穿上,便走了出去。

    李承勋试着从床上下来,可是身上的酸痛比上一次要严重许多,就是弯下腰捡起一旁的发带都十分困难,看来自己擦身体根本不太可能。

    但是如今的自己,又怎么可能再让云阳来碰?

    李承勋走下床找了一套新的亵衣亵裤,刚刚脱掉上衣准备换上,云阳便进来了。

    此时的李承勋不着寸缕,长发垂至臀部,隐隐遮住些许部分,他的身体本来是侧对着门,听到云阳进来的动静后,吓得忙转过身来,背对着云阳。一时手抖,衣服掉到了毯子上。

    李承勋心中暗暗叫苦,他如今腰疼的厉害,本来站起来都费劲,再弯腰捡东西对他而言简直是雪上加霜,可是又不能不穿,当下只好咬牙,弯下身子准备捡起来。

    指尖还未碰到衣服,衣服便被云阳先捡了起来。

    “还没擦身子,怎么就急着穿衣服。”云阳笑的温柔,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区别,他握住李承勋的一只手,走到有镜子的案几边让李承勋坐下:“擦身子换衣服要自己做,但这梳头还是我来吧……”

    李承勋明白自己是决计没办法一个人把头发梳起来,只好不太情愿的答应。

    云阳梳头很讲究,一小撮一小撮的打理,不急不缓的梳着。李承勋不着~寸~缕坐在那,上身只是披了一张毯子,脸上泛着微薄的红晕。要是往日这样他必然不会在意,但是如今却是度日如年,浑身上下十分别扭,于是将身上的毯子裹得更紧。

    “阿勋,实在做不到就不要勉强自己。”云阳在身后说,“我知道你对昨晚的事还介怀,但是,我既然答应给你时间,就一定能做到。你不同意,我便不会碰你,所以还像平日一样好吗?”

    云阳说的看似轻巧,李承勋也信他能做到,但是自己心里又如何能不介意?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根本不可能。

    云阳给李承勋绾好了发髻,插上发簪,而后俯下身子在他耳边轻声问道:“阿勋,你要自己擦身子吗?”

    李承勋微微侧过脸,抬眼看着云阳,“你,你帮我吧。”

    脸上的红晕还未消散。

    ……

    章四十一

    李承勋收拾妥当,便和云阳一起去大帐见葛勒可汗。

    小高已经草拟了一份盟约,昨晚所谈的条件都一一写上,只是没有写让李承勋纳牟羽这一条。

    葛勒可汗看后,竟然没有再提牟羽的婚事,似乎已经忘了。

    李承勋见他没有提,自然不会主动提起。双方便在盟约上签字,之后歃血为盟。

    葛勒可汗命人杀了一匹马,之后九姓可汗与李承勋一同饮下,这盟约便是成了。

    因为军情紧急,正午之后,李承勋一行人便带着借来的三万回纥铁骑返回大唐。虽说这三万铁骑名义上借给大唐,但实则是由裴罗控制。

    兵行数日终于赶回太原,才得知杜预五次进攻潼关失利后,三日之前重整军队南下进军睢阳,意欲拿下淮南道。

    如今睢阳由云阳的三哥云昇与真源县令张巡死守,十万铁骑围攻一座城,形势十分危急。

    但正因如此,却也是收复洛阳的最好时机。

    裴后任命云炜之为天下兵马副元帅统帅三军,收复洛阳之事皆交由云炜之运筹帷幄,而李承勋依旧隐藏身份,准备待收复洛阳之后再将自己尚在人世的消息公告天下。

    依云炜之的计划,朔方军与回纥军自绛州、泽州兵分两路进袭洛阳。绛州一路由云阳手下马璘领兵一万,泽州一路由云阳与裴罗领回纥铁骑三万,而云炜之则率两万兵马留存实力,等待顺势收复郑州、汴州、宋州以及曹州。

    而后三军汇合去解睢阳之围。

    睢阳孤城死守已有九个月。城中粮草军力如何不得而知,有道是兵贵神速,收复河南道之事易速战速决,稍有耽搁后果不堪设想。

    云炜之本意让李承勋留守太原,待平定杜预之乱后再前往洛阳。但李承勋却执意随军出战,要与云阳一同从泽州收复洛阳。

    回纥军一路往南,待进入潞州境内,忽然放慢了行军速度。等到了上党境内,竟然停滞不前。

    此时云炜之的军队还在太原整装待发,云阳与李承勋身边只有五千朔方军,回纥人与他们言语不通,接连催促两日依旧是徒劳无功。

    而裴罗此时竟然又在帐中称病。

    马璘的军队早已经在绛州备战多日,大食与南蛮的援军也已经赶到绛州,加在一起约略两万人马,如今只差回纥三万人马过太行山,攻下沁阳,便可去收复洛阳。

    李承勋见裴罗在此时有意拖延,愤怒不已,便与云阳一起带人强闯了裴罗营帐。

    进到帐中,却见裴罗躺在榻上,面色红润,未见丝毫病容。

    李承勋虽然心中恼怒,但顾忌两国相交,只得忍耐他,待稍稍调整情绪,便径直走到裴罗榻前,勉强勾起嘴角,客气的说道:“听闻叶护病了,本宫特意命人拿来了太白山的人参,给叶护补补身子。”

    裴罗忙道:“我久居塞外,到了中原便水土不服,误了战事。”

    “如今军情紧急,片刻也容不得耽搁。叶护您安心在上党养病,我欲与云将军领兵先行一步。”李承勋开门见山,且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无论裴罗真病假病,他今日都要让回纥军速速离开上党,继续南下。

    裴罗笑道:“殿下心中着急我明白,只是我那三万铁骑怕是不愿意。”

    李承勋从前与裴罗只是点头之交,刚开始并不明白云阳为何讨厌裴罗。这一路与裴罗待久了,也看出这个裴罗与他父亲葛勒可汗一样,是个笑里藏刀阴险狡诈之人。

    裴罗口口声声他的铁骑不愿意,实则就是想趁着此时再敲诈大唐一回。

    李承勋忍住心中的愤怒,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异国殊俗,交流不便,我自是明白。因此,今日承勋特来请教,回纥军到了大唐手上,究竟该如何去调动。”

    “殿下真是客气,‘请教’二字实在不敢当。”裴罗忙道,之后稍稍顿了顿,笑道:“听说大唐的皇帝,临御天下,攻比受赏,义存有孚,虽然开茶马,绢马互市,又与我回纥结骨肉之亲已是不胜感激。但是这三万将士一路奔波,未得什么好处,自然是无法尽心作战,到了如今士气低迷……”

    “待收复东都,自然会论功行赏,叶护不必担心这些。”李承勋冷冷的回道。

    “我回纥人实在,要赏什么,如何赏,还是先定下来好。”

    “那叶护想要什么?”

    “啧啧啧……”裴罗忽然坐起来,“殿下,不是我要,我能为大唐鞠躬尽瘁实在是不胜荣幸,只是那些将士,想要些实实在在的赏赐。”

    裴罗一边说,一边笑的一脸虚伪。

    李承勋已经无心与他玩什么虚的,但却偏偏还要顺着他的话:“那么叶护,不知您以为,那三万将士该如何赏赐?”

    裴罗故作思索片刻,而后慢慢说道:“听说洛阳富庶……”

    “裴罗叶护不必再拐弯抹角,马璘将军在绛州等不得了,云昇将军在睢阳也等不得!”

    “听闻洛阳富庶,希望待收复洛阳之后,土地,士庶归唐,金帛子女归回纥,如何?”

    这意思分明就是要在洛阳纵兵抢掠。

    若是答应,洛阳百姓刚经历战事,却要再被劫掠一番。若是不答应,回纥军停滞不前,待云炜之大军赶来,怕是淮南道已经沦陷。

    李承勋气的手发抖,却强做镇定:“洛阳城中,杜贼之财帛,叶护皆可拿去。只是百姓久经战事,家中恐怕已无所剩。”

    “杜预的财帛早已被他运去范阳,洛阳城中还能有多少。”裴罗接着又道:“一户百姓不够,但十户、百户、千户、积少成多,自然还是可观的。”

    “待范阳收复,杜预的财帛,本宫命人悉数送还回纥,分毫不取。”李承勋看着裴罗,“还望叶护放过洛阳的百姓!”

    “平定河北我回纥又无法参与,杜预有多少财帛自然还是大唐说的算。若到时只给我回纥一车,如何是好?”

    “你……”

    “阿勋,答应他吧!”一直沉默不语的云阳忽然将手搭到李承勋肩上,似乎在安抚他的愤怒。

    李承勋转头看向云阳,双眉紧锁,眼中是愤怒与吃惊交杂。

    “孰重孰轻,总要有个取舍。”云阳认真的对李承勋说道:“拿钱财换人命、以洛阳易江淮,是合算的买卖。”

    “可是……”

    “你不用担心,如何去跟城中百姓交待,都交由云家来做。”云阳接着安慰道。

    李承勋静默不言,他知道云家做的到,洛阳是云家的洛阳,城内父老士族,根系庞杂,都与云家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洛阳虽是东都,云家却算的上是洛阳的半个主人。

    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君舟民水,这是自随裴后念书起,裴后就教给自己的道理,可是如今让他定下这等损民的约定,他怎能……

    见李承勋还在犹豫,云阳便转而对小高说道:“去准备纸笔,依刚刚所言写下。再将殿下的帅印取来。”

    小高本来就出身士族,写的一手好字。纸墨备好后,迅速依刚刚所言写下一纸约定。

    此时派去取帅印的人也已经将天下兵马大元帅的帅印取来,云阳握着李承勋的手,将他拉到书案边,语重心长的说道:“阿勋,莫要再犹豫了。河南道、淮南道、江南道还有千万百姓。”

    李承勋抿嘴,咬了咬下唇,双手发颤的拿起帅印,漆金的帅印此刻似乎有千斤之重,李承勋转头看了一眼云阳,之后,将帅印盖了上去。

    裴罗此时还在床上坐着,见此情形,一条眉毛微微挑起,云阳此时一只手仍牵着李承勋,另一只手拿起盟约书,走到裴罗榻前,递给他:“裴罗,这样够了吗?”

    裴罗扫了一眼盟约,而后低头看着李承勋和云阳交握的手,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云阳,你与太子殿下的关系,真是好到让人嫉妒。”

    ……

    裴罗最后那番话虽然说得阴阳怪气,但最终还是对盟约没有什么意见。

    约定既然已经达成,裴罗便命人便整顿人马,当日下午便又恢复了平常的行军速度,继续赶往泽州。

    李承勋自订约之后一直未再说话,直到大军悉数出了上党地界,他在马上,回头看着身后的人马,才重重的叹了口气。

    “为君之道,必先存百姓。若损百姓以奉其身,犹割股以啖腹,腹饱而身弊”,这是裴后让李承勋背的第一篇《太宗实录》,一字一句,让李承勋逐字抄录,时刻警醒。可是如今,他却签下了这等屈辱的盟约。

    该如何去与裴后解释,又如何在收复洛阳之后面对洛阳的百姓?转眼已快至太行山下,险关重寨连亘数百里,前路艰辛漫漫,亦如这条储君之路。

    章四十二

    太行道南起沁阳,北至晋城,崇山峻岭间,羊肠小道,蜿蜒盘绕,关隘林立。其中天井关更是天下名关,位于太行山最南部,因关前有三眼深不可测的天井泉而得名。自古是南控中原、北扼太行的要冲,亦是通往河南道沁阳的关隘。古人云之“形胜名天下,危关压太行”。

    永宁八年的五月初七,唐军破太行山绝顶横望隘,五月初九陷小口隘;之后顺势攻下碗子城与羊肠坂,天井关一线所辖重要关隘悉数被拿下,五月十四,唐军出太行,进攻沁阳。

    与此同时,马璘自绛州与潼关守将封常清合兵,收复陕县,之后又收复平陆、渑池,七万军队陈兵新安县城外。过新安县往东,便是东都洛阳。

    永宁八年五月二十一,唐军攻破沁阳,南下渡过黄河,兵至偃师。复三日,偃师城破。

    此时,马璘的朔方军已经攻下新安,其中三万大军北上,攻克孟津,至此,洛阳东西北三方已被唐军包围。

    永宁八年的五月二十七,三军从三路一同进攻洛阳。裴罗率领回纥突骑迂回到叛军营左,高张旗帜,左右呼应,攻克叛军壁垒,杀敌数万。

    杜预早已得了消息,命手下安思远亲率五万精骑来援,双方决战于洛阳城外,杀伤甚重。

    小高率领五百射手飞矢如雨,叛军不得前进,死伤甚多。之后,云阳匹马单骑冲入敌阵,夺敌两盾,敌军纷纷后退。马璘紧随其后振臂高呼:“成败在此一举!”,唐军士气大振,趁势冲锋,叛军溃败,降者三万余。

    安思远不得不转战石榴园,老子祠,云阳率军紧追不舍,又大败安思远,叛军死伤遍野,尸填山谷,东都洛阳遂顺利收复。

    洛阳既复,回纥打算如约,进城纵兵抢掠,李承勋不顾太子、元帅之尊,下马拜于裴罗马前道:“今始得东京,若邃俘掠,则河南道诸城皆为贼固守,不可复取,愿收复河南乃如约。”

    裴罗思索之后,便带人从城南绕过,扎营于洛水之东,第二日,便又与云阳的五万军队往东乘胜追击。

    李承勋暂时留在洛阳,安抚城中百姓与降将。攻下洛阳之后,投降叛军与接收伪职的原唐朝官员约有三百余人,李承勋命人仔细清点盘查,凡素服请罪,又无大过者,皆以睿宗皇帝的名义全部释放,送归长安。

    此举传至叛军耳中,很多投降的原唐朝官员和将领亦有意打算归顺朝廷,杜预所控制的河南河北两道更加军心不稳。

    六月初二,洛阳光复的消息传至长安,同时李承勋尚在人世的消息也由裴后告知了睿宗皇帝。

    自杜预叛乱一年多后,洛阳终于失而复得。

    睿宗皇帝久卧病榻,听此消息大喜,命裴后扶自己去紫宸殿。亲自询问了自洛阳而来的信使,再三确认之后,眼眶不禁湿润,转身握住裴后的手,双眼发红的说道:“皇后,若不是你与太子力挽狂澜,江山社稷怕是真的要毁于朕的手中。”

    没有丝毫怪罪李承勋隐瞒之事。

    裴后听后依旧是笑的温婉,未如睿宗皇帝般欣喜万分,而是忽然跪在地上道:“如今圣上龙体安好,臣妾不应再久居紫宸殿,请圣上恩准臣妾辞去监国一职。”

    睿宗皇帝听后,收起笑容,问道:“皇后你这些日子,处置国事妥当尽职,为何总是要向朕请辞监国一事。”

    裴后答道:“当日臣妾受命于危难,如今危难之势已解,臣妾不应再居监国之位。前有武后,韦后之鉴,瓜田李下,惹人非议,也是让圣上为难。”

    睿宗皇帝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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