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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难为作者:浮生闲散-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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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三天之后,皇帝能走下床,裴后就扶着皇帝在殿中走动。麟德殿外虽然有金吾卫把守,但是走到殿外去透透气也不敢有人说什么。
今日皇帝走累了,便让裴后陪自己下棋。
连下三局,皇帝都是铩羽而归,扔下棋子,皇帝往后靠了靠,看着面色沉静波澜不惊的裴后,叹道:“你这性子,真是和顾怀卿一模一样。别人与朕下棋,都想着法让朕赢,哄朕开心,你们师徒二人,却是不把朕杀的片甲不留不甘心啊!”
裴后轻声回道:“臣妾不会让人。从学棋的第一日起,顾师傅就告诉臣妾,棋盘之上无贵无贱。若是不尽力而为,便是对国手之名的践踏。”
“那你可赢过顾怀卿?”
“臣妾赢过。”
“哦?”皇帝嘴角轻扬,“那个怪老头竟然还败过?赢过几次?”
裴后想了想,接着道:“臣妾不记得了,只记得后来赢得太多,顾师傅就不肯教臣妾了。”
“原来顾怀卿不教你竟然是这个原因。”皇帝笑着点点头,难得会有这么好的心情:“难怪上次朕问他原因,他不肯跟朕说,还真是死要面子……”
裴后听了,也是捂住嘴,低头浅笑。
正说笑着,门外忽然有人通禀,说义城公主来了。
皇帝有些疑惑的看着裴后,裴后想了想,道:“义城仁孝,怕是担心皇上。”
义城公主李丽姜是睿宗皇帝最年长的女儿,今年已经三十多岁,十几年前便嫁给了薛家的嫡子薛元晦。出嫁之后,一直常来宫中问候皇上,直到近些年郑氏得宠,义城公主不敢与他们相争,便渐渐来的少了。
义城公主入宫,还带来了自己的儿子,今年才七岁的小男孩,唇红齿白,满脸稚气,甚是讨人喜欢,刚开始还恭恭敬敬的喊着皇上,不一会儿就撒起娇,扯着皇帝的袖子喊“外祖父”。
义城忙严厉斥责他,皇帝却不生气,笑道:“小孩子,没有关系。”然后又问那孩子,“你大名叫这么啊?”
“我叫薛知古,字鉴今。”薛知古有模有样的说道。
“知古?知古鉴今,是个好名字。”
“这名字,还是母后赐的呢?”义城忍不住开口道。
皇帝听了,又问薛知古:“你可知道‘知古鉴今’的意思?”
薛知古答道:“‘知古’是让我要多了解古人的事情,‘鉴今’就是让我以古人的事情为鉴,时时警醒自己。”
“说的不错,平日一定读了不少书吧!”
“是,”薛知古答道。
皇帝笑了笑,对裴后说道:“这孩子名是你给起得,你来考考这孩子,看可当得起你起得这个名字?”
裴后略微思索片刻,指着棋局对薛知古道:“你就以围棋为题,作一首‘方圆动静’的诗吧!”
薛知古听了,有些略微的迟疑。
裴后见他年纪小,便又道:“我先来说一个,‘方如棋盘,圆如棋子,动如棋生,静如棋死。’,诗就是这种作法,要扣住方圆动静之义,而不是以物咏物。”
薛知古有模有样的拖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道:“方如行义,圆如用智,动若聘才,静若得意。”
裴后听了,赞许的看着眼前的孩子,忍不住点了点头。
“好!”皇帝抬手去摸薛知古的头,对义城公主说道:“义城啊,你这个儿子教养的好啊!”
“父皇您别夸他,一夸他就会骄傲。”
义城公主与薛知古没有待多久就告辞了,等两人走后,皇帝问裴后:“朕怎么记得,义城生的是个女儿呢?”
裴后回道:“义城确实还有个女儿,如今已经十三岁了……”
“哦……还以为朕记差了。”皇帝想了想,又道“朕不是个好父亲啊!竟连自己女儿的事也记不清。到是皇后你,对义城的事记得到是清楚。”
皇帝虽然是随口这么一说,裴后却是沉默了,顿了顿,才道:“义城生母早亡,幼时是长在臣妾膝下的,于她,臣妾一直视若己出。”
皇帝听了,微微怔住,而后道:“是啊,朕都忘了这事,难怪义城让你给她的孩子起名子。”皇帝接着又道:“朕这么多孩子,要说最恭敬孝顺的,就要数义城,昭文,和太子,想一想,这三个孩子竟都是由你教养的。当年先帝赞你贤德,说你担得起母仪天下的尊号,果然是如此。”
“圣上谬赞了。”裴后听了,忙跪倒了地上。
皇帝忙上去扶起她,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快起来……”
等到裴后站起来,却见她脸上两道泪痕,双眼通红,看了眼皇帝又忙低下头。
皇帝何时见过一向高傲冷静的裴后这般样子,忙问道:“皇后是怎么了?”
裴后摇摇头,却不答话。
“可是又想起了昭文和太子?”
裴后僵在那里,不吭声。
“是朕的错,不该提起,让你伤心了。这些年你心中的苦,是要比谁都要多啊!”
裴后捂着嘴,摇摇头,看着地上的棋盘,声音带着哭腔说道:“臣妾喜爱下棋,义城不喜欢,昭文却喜欢。他那时年纪小,却是有模有样,说以后要做大唐第一的国手……”
裴后不再说了,皇帝知道,后来裴后遭人陷害,被打入冷宫,年仅六岁的昭文太子被送到了德妃处扶养。等裴后再从冷宫出来,母子二人却是阴阳两隔。
“昭文葬礼那日,臣妾在北海边遇到了阿勋,那时我心如死灰,那孩子却突然折了枝桃花送给我……”裴后说道此处,轻轻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当时我想着,刚没了儿子,却又遇到这么温柔的孩子,定是上天可怜我……”
皇后捂着嘴,隐忍的哭着,过了一会儿,抬起头,满脸泪痕的看着皇帝:“可是现在,臣妾的第二个儿子,也没有了……”
章二十一
绛州的战事刚刚平定,逃难的百姓也开始陆陆续续的回到城中。到了年底,城中自然少不了过年的气氛,虽然几经丧乱,这日子还是要过的。
今日是腊月二十六,李承勋的身体好了许多,总闷在屋子里也不好,云阳就带着他出去巡城,巡着巡着两人就溜达到了城里的市集上。
虽然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采买年货的人却还有不少。
李承勋长到十六岁,除去八岁那年的上元节,在长安城的大街上与云阳看过一次花灯外,就再没有体会过这种布衣之乐。绛城虽比不上长安城繁华,但市集之中,目之所及的一切也足以让李承勋眼花缭乱,好奇不已。
街角边一个摊子卖着送傩的面具,李承勋停下来拿起一个好奇的打量,然后问道:“这个是做什么的?”
摊主在一旁说道:“到了除夕夜,街上有跳傩舞的,郎君要想凑这个热闹,可一定得买一个。”
“傩舞?”李承勋转头看着身边的云阳,“这个也可以自己去跳吗?”
长安的除夕夜,大明宫的紫宸殿前也会举行送傩仪式,这个仪式由太常寺主持,年末最后一日,几百人浩浩荡荡,从长乐门,永安门进,表演结束后又从顺天门出,之后分诣到各个城门,李承勋从来都是在紫宸殿中看着,并不知道宫外是如何。
“民间的送傩仪式简单,只有傩翁傩母在前面唱着小戏,其余的人就可以跟在后面。”云阳解释道。
“哦……”李承勋点点头。
送傩的面具种类繁多,青面獠牙的恶鬼,黑面怒目的凶神,送傩护僮侲子,李承勋拿起一个护僮侲子的面具戴上,又拿起一个红色四目鬼面具给云阳戴上,问道:“你带上这个,到了那天晚上我是不是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打你了?”
轻轻的笑声从面具后面传来,云阳点点头,然后就把钱给付了。
买好了面具两个人继续往前走,李承勋拿着两个木质的面具放在一起打量,边走边对身边的云阳说道:“总得有个理由打你吧,不然我怕除夕晚上我下不去手。”
云阳抬手轻轻的弹了一下李承勋的前额,笑着说道:“现在有理由吧?”
李承勋抿抿嘴,低下头,也轻轻的笑了。
又走了一会儿,路过一处酒坊,酒旗高挂,门前围着一大帮人。
李承勋就扯着云阳过去凑热闹,原来都是为了过年来店家这里打些酒。一坛一坛酒打满后装上马车牛车,李承勋慢慢挤到前面去看。
店主看李承勋好奇的样子,用酒斗舀起一斗酒倒到白瓷大碗里,递给李承勋:“这位郎君来尝一尝,新酿的黄醅酒。”
李承勋接过白瓷碗,只见那酒是浅浅的琥珀色,不过却清透见底,慢慢的喝下一小口,酒味不浓,还有着丝丝的甜味。
李承勋把酒递给云阳,云阳也喝了一口,两人还未说话,只听那店家又说道:“我这家店啊是十几年的老字号,您放心喝。”
黄醅酒,竹叶青之类都是平头百姓喝的酒,李承勋在宫中未喝过,就想买来尝尝,盯着云阳还未等开口,云阳已经看出了他的心思,对店家说道:“麻烦来两坛。”
……
两人又买了桃木,准备回去自己动手刻桃符,又买了些李承勋没吃过的食物,之后便回到太守府。开始准备过年的事宜。
此时的大明宫却是丝毫没有过年的氛围。
皇帝被软禁的大明宫,自那日义城公主来过之后,就不见有什么儿女探望。虽然这些日子有皇后作陪,心中的郁结之气能稍稍纾解,但是毕竟是治标不治本,一想到如今的局势,又眉头紧锁。
今日,义城公主又带着薛知古来了麟德殿。皇帝与她说了些家常后,便问到了朝中的时局。
义城公主答道:“朝中变动了不少人,都是,杨家的……”
杨家便是齐王母妃杨惠妃的家族。
皇帝道:“朕已经料到。”
“三郎还以父皇的名义,升杨彦为中书令。”义城公主顿了顿,接着道:“儿臣所知的就这些了……”
皇帝叹了口气道:“杨彦是齐王的舅父,恐怕杨彦说什么齐王就得听什么……”
义城犹豫了一下,道:“恕儿臣多言,三郎确实是对政事一窍不通。全权撒手给了杨彦,萧家又与杨家不服,杨彦也镇不住场,如今朝堂上下,真是一团糟。”
“一团糟?”皇帝苦笑了一下,道:“可朕又能怎样,如今被软禁于此,连出也出不去,就是有心,也是无力回天。”
皇帝说完后,义城便不再说话。到是一旁正在玩着九连环的薛知古忽然道:“外祖父怎么能这么说?您还是皇帝,是大唐的天子,怎么能说是无力回天呢?”
“知古!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义城公主训斥道。
薛知古却顶嘴道:“‘挟泰山以超北海,语人曰:我不能。是诚不能也。为长者折枝,语人曰:我不能。是不为也,非不能也。’这世间许多事,多是不为,而是不能,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皇帝问薛知古:“这话又是谁教你的?”
“是夫子昨日刚教我的。”薛知古顿了顿,“凡事不尽力一试,怎能就知道无力回天呢?”
皇帝沉默了一会儿,叹道:“朕幼时也学过这句话,只是如今,却忘记初心了!”
义城与薛知古陪皇帝用完午膳才离开,皇帝躺在榻上,看着正在一旁调琴的裴后,问道:“皇后你智谋过人,可有什么法子能解如今的局势。”
裴后低着头,犹豫了一下,答道:“军国大事,臣妾不敢妄言。要解局,还要圣上您来。”
“朕这身体,又被软禁于此……”皇帝说道此处,便不再说了。
裴后抬头道:“义城今日能再来,一则能看出齐王还是挂念圣上的;二则齐王对圣上也已经放心了。刚刚我差婢女回我殿中取这把琴,稍稍给守卫贿赂,就将琴取来,所以皇上,如今还不是无力回天的地步。”
“皇后你有什么良策,就直说吧!”
“良策算不上,恐怕还有些冒险。”裴后顿了顿,“如今宫中的金吾卫都听命于齐王,其余禁军被抽调大半出征,而且离得远又无法调动。要说离得最近的,又能与金吾卫相抗横的,就是东宫的十率府。”
“十率府?”皇帝想了想,“东宫,确实是离得近。只是这十率府该如何调动?朕记得十率府的军符一直在太子手上。”
“陛下您是大唐的天子,十率府是陛下赐给太子,归根结底还是陛下的十率府。太子调动需要兵符,是因为太子不是十率府真正的主人,而陛下您要调动,只需一道谕令即可。”
“玉玺在齐王手上,朕如何能有谕令?”
“所以臣妾才说,此事有风险。”裴后道:“如今只能依陛下手书,差人秘密传到东宫。东宫诸事现今都由谢眺谢詹事主持,不知他见到陛下的手书,会不会相信,即便是相信了,也不知能不能成事。”
“谢眺?朕对这个人到是没多少印象。你与太子亲近,对这个人可有所了解?”
“臣妾只听太子提过一次,说他有魏晋风骨,其余就不知道了。”
“魏晋风骨?”皇帝想了想,道:“试一试吧……总不能什么也不做,看着这朝局继续乱下去。”
章二十二
齐王自软禁皇帝,屠没郑氏之后,就控制了朝中的大局。只是他毕竟年轻,对朝堂之事没有多少了解,虽然表面上掌控朝局,实则大权已经旁落到自己的母妃杨氏一族的手中。
齐王的舅舅杨彦在郑元忠死后就从礼部侍郎升任为中书令,而后如郑氏一样,提拔自己的亲信,排斥异己。
只是杨氏毕竟比不了郑家,名不正言不顺,朝中重臣不免有些怨言。其中最为不满的就是以相王母妃萧氏一族为首的人。
晋鲁两地的党争由来已久,因郑氏得势曾平静过一阵子,如今郑氏一倒,两边的人又开始窝里反。
朝堂上一片大乱,齐王也不懂,就全交给杨彦。杨彦虽然胡来,但也不敢动作太大。
所以现如今,莫说是平乱了,就是三省六部好好商议个元日朝会的事都商议不了。
同时,朔方,陇右,河西和桓家的大军自接到宫变的消息后,便在原地按兵不动,不再平乱,静候时局。这到给了杜预喘息的机会。
唐军和叛军就这样僵持着。
齐王毕竟气盛,急于平定叛乱,增加自己这边的砝码。可是李承勋留下的将印如今在潼关,没有将印与皇帝的诏书,天下兵马根本无法调动。
半个月下来,转眼就要到了元日,朝中和朝外的局势都在那僵着,杨彦和齐王的命令根本施号不出去。于是齐王虽然看似掌握了朝局,实则也只是大明宫一隅之地。
齐王身边的幕僚便开始给齐王出主意,其中一人提议,在元日朝会上继位,尊皇帝为太上皇。
但又有人说若这样做,恐怕天下不服。
争议来争议去,最终想了个缓兵之计。
由杨彦为首推举齐王监国。
元日那日的朝会十分简单,杜预占据河南,南边各地的官吏无法到长安述职,西北诸军又在河北平乱,各国的使臣也没有来齐,说是元日朝会,实则和平常没有什么差别。
元日朝会是在丹凤门内大明宫第一殿含元殿中举行。
由门下侍中梁宏和中书令杨彦为首的百官,在宫门刚开始就在含元殿两侧的翔鸾、栖凤二阁内等候。等到了时间,便从两边的龙尾道整齐有序的进入含元殿中。
含元殿的主位空悬,皇帝当然没有来。
等齐王带着金吾卫到了之后,杨彦掂量着时机,示意身边的中书侍郎。
那中书侍郎站出来说道:“如此元日大朝,竟成了这副样子,成何体统?”
其余人听了,都缄默不语。
又听杨彦的另一心腹说道:“如今叛乱未平,皇上已经半个月未上朝,这朝中总得有人主持大局吧!”
话音刚落,又一人说道:“梁相向来德高望重,这朝中大局由梁相主持再合适不过。”
门下侍中梁宏就是他们口中的梁相,大唐不可多得的老好人,将明哲保身一词可谓是演绎的淋漓尽致,听了这话,忙说道:“哎呦……这话可不能乱说……”
一边说一边擦了擦额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前面面无表情的齐王。
杨彦听后,便故意道:“梁相太自谦了,如今这大局确实由您来最合适……”
“哎呦,不行不行……老身……咳咳……”梁相捂着嘴咳嗽几声,“老身实在是当不起,咱们还是去请旨圣上吧……”
一听请旨圣上,齐王不禁有些耐不住气,说道:“父皇还在昏迷不醒,如何请旨?”
齐王话音一落,满朝都立刻静默不语。
“哎……圣上龙体欠安,应当由太子监国,可是如今,太子……哎……”又有人假惺惺的来了一句,打破了沉默。
那人说完之后,朝臣又开始小声议论,齐王扬着头看着前方,不发一语。
“太子不在了,那就该由年长的皇子来。如今圣上最年长的皇子,不就是齐王了吗?”
于是终于把话题引到了齐王身上。
齐王瞥了说话人一眼,而后满意的看了眼杨彦。
朝中诸人也开始小心翼翼的看着齐王。
如今殿外的金吾卫都是齐王的人,齐王当日如何逼宫,又如何残杀郑氏一族的事天下皆知,众臣都对齐王心生畏惧,害怕稍微不慎,就会血溅含元殿。
“梁相,臣以为由齐王来监国,最合适不过。”
于是又把这事传到了梁宏身上。
梁宏假装没听明白,对杨彦说道:“杨相,他刚刚说什么?”
杨彦知道梁宏在装傻,也料定梁宏不敢阻拦,说道:“梁相,他在说让齐王监国……”
“齐王监国啊……”梁宏重复了一声。
还未再开口,已有人又说道:“齐王素有贤名,是再合适不过啊!”
“是是是,齐王再合适不过……”
接下来又是一阵耳语。
不一会儿就有人忽然站出来,向齐王跪下,说道:“为保我大唐江山社稷,臣恳请齐王监国。”
这一人跪下后,接下来又有几个人接连着附和,陆陆续续又跪下一批人,“臣恳请齐王监国。”
杨彦又等了一会儿,环顾四周,看自己的那些亲信都已经跪下,但是还有差不多一半的朝臣站着,为首的工部尚书萧纵器冷着脸,轻蔑的瞥了眼杨彦,纹丝不动。
杨彦心中恼怒,却无法发作,便想着拉拢了梁宏,这朝臣就被拉拢了大半,到时候萧家那伙人,直接找个借口除掉。
于是凑过去对梁宏说道:“梁相您怎么看?”
梁宏捋了捋胡子,看了看跪在那里的朝臣,“这监国之位,事关重大,实在是……老身不敢多言啊……”
杨彦被他打太极的态度气结,却还是得笑着脸:“梁相,如今圣上龙体欠安,无法主持朝局,梁相还有什么其他法子吗……”
“这……依老身所见,还是得请示圣上!”
“本王都说了,父皇昏迷不醒,如何请示!”
“谁说朕昏迷不醒!”
一声熟悉的怒斥,把跪着的朝臣都惊呆了。
一群人转过头往门外看,皇帝竟然来到了含元殿,此刻就在殿外的门口站着,身边站着的是裴皇后和一个年轻人。再看身后跟着大批一身戎装的卫士,看衣着打扮,应该出自东宫的率府。
梁宏见状,第一个带头跪下,道:“微臣参见圣上,伏惟圣上与天同寿。”
萧纵器一伙人幸灾乐祸的看了一眼杨彦,也跟着跪下:“臣参见圣上……”
杨彦哪里敢不跪,也忙跟着跪了,其余人见杨彦也跪下,也纷纷转向门外,向皇帝行大礼。
齐王僵在那里,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皇帝冷哼一声,走进殿中。
齐王脑中一片空白,茫然不知所措,直到皇帝从自己身边走过,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才反应过来,忙跟着跪下。
皇帝入座之后,看着下面跪着的群臣,怒道:“朕还没有死!监国之事何时轮到你们来议论!啊?”
众人皆不敢言,小心翼翼的跪着。
皇帝叹了口气,看向齐王:“来人,将齐王押下去!”
“父皇……”齐王听了抬头看了一眼皇帝,之后转身,却见前些日子还与自己共谋诛杀郑氏的东宫右率方常旭已经带人进入含元殿。
“方常旭,你……”齐王话未说完,方常旭一个手势,两个率府卫士上前,将齐王拿下。
“你……你这小人……”
方常旭面无表情,向皇帝跪下,“禀圣上,大明宫中金吾卫已全部控制,听候圣上发落。”
齐王怒目大张,不可思议的看着方常旭,怎么可能?旦夕之间,为何自己在大明宫中的势力就会土崩瓦解?这时再转过头看向皇帝,只见他身边的裴后站在那,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但只是一瞬间,那笑容便消失不见。
齐王被押下后,皇帝扫视了一眼下面跪着的百官,咳嗽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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