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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错by七月流火(古代,be)-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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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祧哭笑不得,却又实在是不忍丢下他一人在这里,又不想勉强他。只好无奈的坐下,白苏连忙抓紧时机,将头枕在他的大腿上。司祧任由他躺着,扯了放在一旁的白色锦被盖在他的身上,道:“我身体凉,你盖着被子会暖一些。”
白苏点头,冲着他感激的微笑。
自从白苏十五岁之后,他们就很像如今日这般亲近。就算偶尔两次肌肤相触,也是司祧主动,而白苏还会嫌恶的避开。这会儿白苏主动抱他,主动往他怀中缩,司祧心中五味陈杂,也分不出是开心多一点,还是心酸多一些。
司祧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着白苏的头发,白苏觉得犯困,可又不好直说,只好漫无目的的寻找着话题。
“司祧,你刚刚怎么睡着了?”
司祧想着以往与白苏发生的点滴,一时没有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应道:“嗯?”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进来的?”他偷看他的时候,他应该没醒吧。不过,司祧一向警觉,可为什么今日他进了房间,偷偷的看了他许久,他才睁开双眼。而且,他那时的表情,并不像是察觉房间有人闯入。难道,他是故意装的?若真是如此,司祧未免也太能做戏了。
司祧想得入神,并没发现白苏脸上的变化。漫不经心的探了探他的额头,道:“这会儿觉得舒服一些了吗?”
白苏心中蓦地一凉,却仍是点头道:“已经不痛了。”
司祧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以前不懂事的时候,他确实是很喜欢跟司祧黏在一起,不管做什么,都喜欢依赖他。可是十三岁那年,他发现司祧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般温和无害后,他对他就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毫无芥蒂。
其实,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只是,在那个春光明媚,桃杏舒红,媚景芳浓的早上,他去给父皇请安。然后在父皇的门口听见司祧向父亲出谋划策陷害朝中的重臣,他们具体商讨了些什么他不知道。唯一记得的就是但是父皇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他还记得司祧说的话:“只要能保住陛下的江山,死一个阁老算得了什么。”
很云淡风轻的语气,他听着却是觉得手脚发凉。阁老,又俗称宰相。朝中的三省六部全在他的管辖范围内,曾经,更曾有恩与他。而司祧,却用那样云淡风轻的语气说,“死了一个阁老又如何。”他一直都不愿意相信那天听到的话是真的。不久之后,当朝宰相以贪污受贿,结党营私的罪名诛了九族。而也就在当天,礼部、刑部、户部、吏部都落入了司祧的手中。从那以后,在司祧的面前,他就再也不能自在起来了。这些事情,他已经很久不曾想起,如今再次回想起来,依然心中发憷,碜得慌。在看看头顶那双看着他温柔得能溢出蜜汁的双眼,就觉得血液有些倒流。偏了头去,道:“司祧,我困了。”
第十四章:亏空案(1)
司祧解下他的发冠,又拿了枕头垫在他的头下,柔声说道:“先睡会儿吧,你身体不舒服,放你一人回去,我也放心不下。”
白苏点了点头,捂着被子转过身去,迟疑了一会儿,才缓缓的闭上双眼。
司祧伸了手,想要去触碰白苏略显僵硬的背脊。可是,他也看出了白苏现在是想要避开他,双手最终握成了拳头,改为按在腹部之上。他不想要的,他就一定不会强加于他,包括自己。
昨儿个好不容易放晴,今日又下起了瓢泼大雨。白苏站在房门前,看着连成线的雨幕,心下早就乱成了一团。
司祧知他担心太仓的灾情会越来越严重,拿了一块越小照准备的点心,喂了白苏吃了,才道:“待会儿我们一去防洪堤看看。”
白苏点头。
说话间,太仓县令张岱和师爷宋子固出现在两人眼前。两人没有打伞,全身上下早就被雨水洗了个透彻。看着他们狼狈无比的模样,白苏心中咯噔一下,还没来得及问清出了什么事儿,张岱跟宋子固就啪地一声在二人的面前跪下。白苏微微的挑眉,下意识的回头看了司祧一眼。司祧同样皱紧了眉头。
“殿下,大事不好了。”
“出了什么事儿?”
“修筑洪堤的工人今日罢工,好不容易建造起的堤坝,又被洪水冲毁了大半。”张岱哭诉道。
白苏一惊,斥道:“他们为何要罢工?”
或许是因为太过惊吓,张岱并不回答,只是跪在地上瑟瑟的发抖。白苏拧着眉头看着宋子固,宋子固眼眶早已泛红,面对着白苏质问的眼神,他吸了吸气,才轻声解释道:“因为他们前两月的工钱还未结清。”
“张大人,我不是让你去查还有多少库银吗?这段时间,你做什么去了?”
张岱混身一哆嗦,下意识的辩解道:“昨日微臣查了整整的一夜,能用来结算工钱的银子,确实没有多少。”
“什么叫没有多少?”白苏骂道:“去年朝廷发放的三百万两赈款,你用去了哪里?”
“去年的三百万两赈款真正到达太仓的也就只有一百万两,至于其他的两百万两去了哪里,张大人的帐册中可是没有明显的记录哦。”听闻那道不冷不热的声音,白苏下意识的回头看去,便看见白锦澜一手撑着雨伞,一手抱着一大堆账册出现在四人的眼前。
他的身后跟同样打着雨伞,抱着书本的关睢景。
白锦澜笑吟吟的在四人面前停下,“对不起,我来晚了。”说着,又偏头看着张岱问道:“张大人,这所有人都知道朝廷拨了三百万两银钱赈济太仓,可是为何,到你手中却只有一百万两?我可不相信再你发现少了两百万两之多的情况下,你不会上禀朝廷,甘愿吃这个闷亏?”
之所以不上报朝廷的唯一原因,那就是他根本就知道这两百万两银子去了哪里,所以,他才会知情不报。
第十四章:亏空案(2)
张岱心中一凛,下意识的抬头看他。
迎着张岱诧异的眼神,白锦澜似抓住庄家破绽的赌徒那般笑将出来:“张大人,你不要告诉我,你根本就不知道少了两百万两库银。”
闻言,张岱脸色一白,心知此时已不能再隐瞒下去。重重的磕了个响头说道:“微臣是知道库银少了之事。”
听着张岱这话,白锦澜露出了猫捉老鼠一般的微笑,“是么?你既然知道少了,为何不上报朝廷?”
宋子固从小与张岱一起长大,二人的感情自小就好。见白锦澜怀疑张岱贪污了那两百万两公款,下意识的前行一步,挡在张岱面前说道:“是卑职贪赃枉法,私吞了两百万两库银,张大人并不知情。”
“不知情?”白锦澜冷冷一笑:“一夕之间,库银少了两百万两,他会不知情?还是说,那两百万两银子根本就从来没有进过银库?”
二人猛然抬头,定定望着白锦澜。
白锦澜见心中猜测已然得到证实,不由又露出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来:“我听说去年曹州干旱,工部尚书赵灵秀曾四处找人借过银钱,我也听说,赵灵秀是张大人您的远亲,更是听说他曾经是您的夫子。”
工部是在司祧的管辖范围之内,而工部尚书赵灵秀更是白苏的太傅。如今,这件事情扯在了赵灵秀的身上,白苏跟司祧两人自然也脱不了干系。
白苏虽然看张岱不甚顺眼,但是却不愿相信赵灵秀会跟贪赃舞弊扯上半分关系。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等着白锦澜继续说下去。
见白锦澜将话题引在赵灵秀身上,张岱不由沉下脸色,冷声说道:“是微臣纵容属下贪赃枉法,但是赵大人,却从来不曾找寻微臣借过银钱。”
白锦澜忽地一笑,“可我也知道,赵灵秀却在一夕之间凑足了两百万两银子,解决了曹州干旱的燃煤之急。如今,太仓的赈济款项又恰好不见了两百万两,这其中,恐怕不只是巧合这般简单吧。”
不止是张岱,在场的四人都听出了白锦澜话中潜藏的深意,不由齐齐的惊出了一身冷汗。白苏心中一紧,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了司祧的手腕。
司祧心中同样暗暗吃惊。他一直以为太仓的亏空案跟皇后一脉关系重大,却不料,最后竟然会牵连到白苏与自己的身上。赵灵秀徇私舞弊,他最多落个监督不力的罪名,但是赵灵秀与白苏的渊源颇深,如此一来,白苏在朝中的影响更是大大的不利,而陛下虽然疼爱白苏,但是也一定白苏起了防范之心。下意识的抬头看向站在白锦澜身后的关睢景,狠狠的眯了眯眼。难道,从在议事厅内关睢景指出有人结党营私开始,就已经被人布下了天罗地网,让他跟白苏钻吗?可是,有谁有如此大的能耐,操控着关睢景,甚至白锦澜,甚至连赵灵秀借钱一事,也能知道?越往深处想,司祧的脸色就越加苍白。
第十四章:亏空案(3)
张岱面不改色的回道:“微臣也不知道赵大人的两百万两从何而来。”
白锦澜又笑:“可是,曹州干旱之时,所用的银两恰好跟太仓赈济款项的银子是同一批号。”顿了顿,又故作天真的问道:“张大人,难道你不知道离尘的库银同一批打造出来的都会做上相同的记号么?”
话已至此,再否认下去也只是增添他人的笑柄而已。宋子固与张岱二人脸色一白,默契的低了头去,不再说话。
目的已经达到,白锦澜扯出一抹舒心的笑来。偏头看着司祧说道:“皇叔,父皇让我们来查太仓的贪污案件,如今已经有了眉目,明儿一早,我们就回宫去吧。”
闻言,白苏就好似被猛雷劈了一道,愣愣的看向司祧。
司祧避开白苏的眼神,这一次,他实在是错估了白锦澜的能力。来太仓一日一夜,仅仅是看了他手中那一叠账簿而已,就可以找出两百万两库银不见的事实,借此推算出库银的去向。他也隐约的有些明白,为什么陛下会让白锦澜、关睢景三人一起到达太仓,今日这出戏,恐怕陛下也下了不少的功夫吧。
他又记起那张被人删改了的折子,删改之人不是他,也不是关睢景,那就只可能是白尧章。只有他有这时机,有这能力,也有这机会。而且,删改折子之事也是他最先发现的。这么明显的漏洞,他当初竟然都没有发现。说到底,跟白尧章比起来,他还是差了一些。这次让他们四人一起到达太仓,白尧章是要警告自己不要插手皇储之争么?还是要告诉他,他已经决定未来的皇帝就由白锦澜任之。狠狠的握紧了拳头,就算是斗不过白尧章,为了白苏,他也要将那只翱翔于离尘的雄鹰射下来。就算白锦澜有天子之命,他也要斩了他的龙头,让天下人明白,真正能做皇帝的,到底是谁。
他想得认真,自然就没发现白苏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失望。如果之前是疏离,那么这会儿就已经是彻头彻尾的鄙弃了。
白苏定定的看了司祧一会儿,见他毫无悔改之意,甚至刻意避开自己的目光,更是觉得入坠冰窖。十三岁的时候,他为了白家的天下,谋害了当朝的丞相,这一次,他又为了白家的天下,与父皇他们合谋,来谋害他的太傅,谋害他好不容易结拜的大哥吗?他认识的司祧,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的十恶不赦了?还是说,从头到尾,他都被司祧对他的温柔给蒙蔽了双眼?咬了咬唇,偏头看着白锦澜,低声下气的说道:“七弟,宋师爷行事向来磊落,这一次犯错,也是因为曹州的百姓。他为官多年,清正廉洁,深受百姓爱戴,万望七弟你体察下情,天威明断!”
白锦澜摇头:“二哥,身代天威的是皇叔,你若是想要求情,就去求皇叔。若是皇叔决定不为难宋师爷,七弟我回去自然也会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只是,若日后事发,父皇怪罪下来,你我可不一定能承受得起啊。”
第十五章:决裂(1)
又是皇叔!白苏突兀地笑了,笑得极冷,“若是父皇怪罪下来,一切后果,由我一人承担。”
司祧变了脸色,沉声喝道:“白苏,你说的什么傻话。”拼命的想办法为他拉拢人脉,树立威信,难道他就是用这样一句话来回报他吗?
白苏瞥了他一眼,道:“还请摄政王能够明察秋毫,看在宋师爷深受百姓爱戴的情况下,能够手下留情。”
“能不能留情可不是摄政王能说了算的。”关睢景不紧不慢地道,“知情不报是为欺君,欺君大罪,微臣可担当不起。”
他的用意明显之极,就算是司祧决意隐瞒,他关睢景也会据实相报。
白苏登时面色苍白,藏在深袖中的双手,不自主地轻颤着。他保不了赵灵秀,保不了张岱,就算一个小小的师爷,他也还是保不住。
司祧就在那一旁看着,看着白苏轻颤,看着他咬住双唇。那唇上慢慢地,有血渗了出来,司祧不觉眯了双眼,心下一阵一阵缩紧了的疼。多希望,多希望他现在咬着的是自己的手臂,而不是那本就单薄的嘴唇。
强忍着想揽他入怀的冲动,司祧开了口:“既然——“
第一次当着白苏的面发号施令,他竟不知该从何说起,顿了顿,才道:“既然张岱二人已认罪,便将他们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这一字一字,如同带毒的蛆,深入了骨髓,噬咬着他的五脏六腑。白苏又是一阵哆嗦,
张岱浑身一震,张了张嘴,却没吐出半个字。
两旁衙役听闻要将宋子固与张岱押进大牢,皆是又惊又疑,尽皆望向司祧。司祧面无表情,“还愣着作甚,还不快将人押下去。”
那衙役被司祧的低斥惊得跳起,连忙上前押住了张宋二人。宋子固略微挣扎了一下,随即认命地垂下头。白苏望着他,双手在身侧握成了拳。
宋子固低声道:“二皇子,太仓的百姓就麻烦你了。”
白苏点头,鼻子发了酸:“宋师爷你放心,白苏一定会治理好太仓水患问题。也一定会保你全家平安无事。”
宋子固眼中氤氲出一圈水雾,挣脱衙役的桎梏,拱手一揖道:“子固一介罪人,二皇子你莫在为我白费心机了。您对子固的这份心思,子固无以为报,唯有来世再还了。”
白苏忍着泪,却还是有那泪花往外泛着,便是眼泛泪花,他却还是要强笑。
“什么还不还的,宋大哥这些时日对白苏的恩情,白苏都还没来得及报呢。”你放心,就算是白费心机,我也定要试上一试。
那依依惜别的二人何曾知道,他们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个彼此的眼神交汇,那都是在司祧的心上狠狠地划上一刀,一刀又一刀,合着门内的腥风血雨,闻到的、尝到的,全是苦涩。
关睢景有眼力劲,瞧出了司祧的异样,赶忙斥道:“摄政王让你们押人下去,你们还不快去。”
衙役正为白苏与宋子固的这一幕感动着,被关睢景一喝,总算回过神来。迟疑地看了看宋子固,“宋师爷,得罪了。”
宋子固对白苏又揖了一揖,才转身向那衙差,“我们走吧。”
第十五章:决裂(2)
白苏目送着他离去,视线早已模糊一片。司祧转身将白锦澜与关睢景二人打发了,伸手去牵白苏。
白苏身体一僵,而后,便奋力的挣开司祧五指。司祧滞了滞,语带嘶哑地唤他:“白苏。”
白苏胡乱地抹了把脸,突然直挺挺地跪了下来,“皇叔,侄儿从来没有求过你,这一次,侄儿求你,求你救救宋大哥,救救他好不好?”
司祧眼神一黯,弯腰去扯白苏的手臂,“起来,有什么话站起来再说。”
看着司祧的反应,白苏的心凉了半截,可依然不死心,反拽着他的手臂,一脸祈求,掺着些许绝望的撒娇:“皇叔,你就答应侄儿好不好。”
有什么在揪着司祧的心,揪着那最柔软的地方。他说得对,他从来不曾求过自己,唯一的一次,竟是为那他认识不过一月的宋子固!男儿膝下有黄金,只为了个宋子固,他便要将那膝头轻贱至此么?不由地冷凝了面色:“你给我起来。”
白苏猛地一震,似听不明白他的话,仰起脸,愣愣地望他。
“我叫你起来,你听见没有。”司祧气急败坏。
你听到了没有?不知哪里来的回音,一遍一遍响在耳边,震着心扉。把那眸中的司祧,深刻到记忆的司祧,把那个温柔的、谦和的、对他百依百顺的司祧,一点一点地震碎,碎成了灰。
白苏自嘲地勾起了唇,是啊,他听到了,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到,早在十三年前他第一次听到,自己就该明白,司祧从来也不温柔,他的心比铁还要硬,比冰还要寒。
白苏站了起来,眼光依旧定在司祧的脸上,“你放心,从今以后,我再不会求你。”
白苏把这句话说得很轻很淡,却有如天雷轰鸣,轰在了司祧的头顶,一切都变得不真实,真实的只有白苏那双漠然疏离的眼睛,他怎么能用这样的眼神来看自己?他怎么能用这样的眼神把自己从他身边推开?就只是因为一个宋子固吗?他呕心沥血,十年痴守,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宋子固!
恨,胶着在心头,却硬不起心肠来恨他,尽量地柔和着表情,“你误会了我的意思,不是我不想救宋子固,而是我无能为力。”
白苏不说话,俊颜波澜不兴,若隐若现的,是嘲弄。
“更何况,你是皇子,是未来的一国之主,怎可随便跪人?”尤其,还是跪我这样的人。
“不会再有下次。”白苏打断了他。
司祧一怔,腹部剧痛钻心,他死命地按着,脸上仍然在笑,“的确不应有下次。”
白苏眨着眼,眨出来的眸光潋滟,似当空冷月,他没有再开口,只是将那嘲弄深化成了一抹笑,他笑着离去。
擦肩而过时,司祧下意识地去抓他的手腕,却被他轻轻巧巧的避开。独独留下那华贵的丝绸料子从指缝中滑过。司祧低头看着空无一物的手指,久久的,回不了神。
第十五章:决裂(3)
人何在?人在玉阶行。不是情痴还欲住,未曾怜处却多心,应是怕情深。
白苏去堤坝查看灾情整夜未归,司祧派越小照去寻,越小照却只带回一句话。
“白公子公务繁忙,这两日都不回府。”
闻言,执于指尖的狼嚎轻轻一抖,一滴深色的墨滴在纸上,氤氲开来。乱了那龙飞凤舞的字迹,也乱了他故作平静的心。他现在是厌弃了他吧。司祧抿了抿唇,蘸了墨,低头就着那晕染开来的墨迹疯狂的书写着。那字迹,不复刚才的洒脱与淡然,字字相连,画画相勾,缠绵纠缠之中不甘不脆得让越小照看着,都觉得心中烦闷。白公子不愿意回来,爷心中一定不好受。
想了想,越小照觑着司祧阴沉的脸色说道:“爷,白公子是真的公务繁忙,前几日筑好的堤坝,今儿下的一场大雨,又给冲毁了。要不,小照再去瞧瞧。”
“不用。”那埋首于书桌前的人总算抬了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第一次在司祧面前撒谎,越小照心中惊颤,强自忍着怯意才勉强稳住脚:“要不,爷您亲自去看看?”越小照小心翼翼的建议着。
司祧摇了摇头,又低了头去盯着狼嚎笔尖发呆。
越小照还没见过自家主子如此失神,心中一慌,还未开口,又听见那低沉暗哑的嗓音轻轻说道:“我知道,他不愿意见我。他既不愿意见我,我又何苦去勉强他。”他的白苏,疼宠都来不及,他又怎么舍得去为难他。
越小照惊然抬头,司祧的目光目光凄迷而深邃,虽然在看着他,却好似看着更远的地方。他的嘴角噙着浅浅的笑,可是,越小照却觉得自己的主子在哭。眼下那点朱砂,似乎融合了主子心中所有的悲伤,鲜艳淋漓得仿似红红的血泪。
越小照语带哭腔:“爷您想多了,白公子怎么会不想见你。”爷那样疼宠白公子,他这个做下人的都看得出来,白公子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闻言,司祧轻轻的勾唇,又摇了摇头,低低叹道,“小照,你不会明白的。”这一次,不同于以往。他又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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