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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错by七月流火(古代,be)-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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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祧皱眉问道:“出了什么事儿?”

        关睢景心情不错,笑着答道:“说来话长,我们先回房。”

        “那就长话短说。”担心白苏在衙门会出现意外,司祧的语气极其的不善。

        关睢景一愣,心中颇为不满,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的破绽,依然面带微笑,道:“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白锦澜也连忙附和道:“是啊,此事非比寻常,司祧你不是说让我们不要打草惊蛇么?”

        抬头看了眼摩肩接踵的人群,司祧沉默的退开,关睢景与白锦澜二人连忙闪进房间,末了,又紧张兮兮的探头张望了一番,才关上房门。

        “到底出了什么事?”司祧不耐烦的问道。

        关睢景慢条斯理的给三人冲了一杯茶,才淡淡的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我们只不过把他们关起来的难民,放进了城而已。”

        “哦?”司祧挑眉。

        白锦澜喝了一口水,兴致勃勃的说道:“原来那个地方关着的是灾区的难民,听里面的人说,太仓县令嫌他们进城会有碍观瞻,便将他们全部圈在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医疗设施差,又瘟疫流行,每天都有很多人死去。”

        “不止是如此。几万人住的地方,粮草每天却只有几十石。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饿死,还是病死的多了。”

        “看来,朝廷年年拨出的赈灾款项并没有多少用在难民们的身上。”

        第九章:误会(2)

        关睢景点头应道:“若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话,陛下也不会让我们来太仓查贪污受贿案了。”

        “所以,你们就将他们放出来了?”

        “当然,这又有何不可。”白锦澜道。

        “你让们聚众闹事?”司祧斥道。

        白锦澜脸孔一红,当下不服气的反驳道:“何为聚众闹事?不把他们放出来,难道,要看着他们全部饿死在里面不成。”

        司祧冷哼了一声,偏头看着关睢景怒斥道:“关大人,这种事情你也由着他胡闹?难民营内瘟疫横行,难不成,你们打算让太仓所有百姓来为他们陪葬?”

        关睢景张了张嘴,正待解释些什么。却听见白锦澜愤然反驳的声音:“太仓城内的人是人,难民营内的人就不是人了?难道,你要我们看着他们活活的死在难民营,你才开心?”

        司祧听出他存心用自己的话赌自己的嘴,心中冷哼了一声,嘴角却突然绽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来,“七皇子所言极是,司祧的确不应该为了这种事情跟你吵。”说着,拱手一揖,便道:“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司祧现今还有些要事要办,二位就此别过。”

        关睢景见他要走,连忙拦在他的面前说道:“司祧,你别跟七皇子怄气,我承认,我们将难民放出来,的确是太过鲁莽了一些,可是,我们放的,都是那些还没被感染的人,出来后,他们还有一线生机,若是继续留他们在里面,可就难说了。”

        “横竖你们说得都对,我也没说你们错了。只是,你们将他们放出来,这烂摊子总需要一个人前去收拾。”

        关睢景听出他话中的深意,迟疑了一下,才道:“你现在是要去衙门?”

        司祧点头。

        白锦澜冷冷一笑,:“收拾烂摊子是假,赶去营救二哥才是真吧。”

        闻言,司祧双目差点就龇出血来,上前一步,提着白锦澜的领子低吼道:“若不是看在你二哥的份上,你早就死了不下百次。”

        白锦澜淡淡的看了一眼关睢景,后者脸色微变,连忙奔上前来分开二人,“司祧,你冷静一点。”

        司祧冷哼一声,看都没再看白锦澜一眼,转身就走。

        白锦澜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被有些皱褶的衣衫,淡淡的问道:“关大人,你现在是看明白了吧。”

        关睢景眉头一皱,道:“关某不明白七皇子的意思。”

        白锦澜微微一笑,“你我都是聪明人,何必在这里装懵卖傻,自讨无趣。”

        见白锦澜将话挑明,关睢景心知在装傻也无用。遂笑道:“你昨晚故意将他们放出来,为的就是让我看清楚二皇子在司祧心中的位置是么?”

        白锦澜但笑不语。

        “这一路上,你故意讨好司祧,那是因为你心知除了白苏以外,任何一个人都入不了他的眼。所以,你要让我们明白,就算我们以后选择为他卖命,只要事关白苏,他就绝对不会过问对错,而置我们于死地。七皇子,你当真是好有心机。”

        第九章:误会(3)

        “仅凭着三言两语,关大人就能猜出我的目的,这些难道还不能说明,关大人的心机在我之上么?”

        关睢景一愣,而后荡然一笑,“七皇子谬赞。在下懂得都是些旁门左道,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关大人何必如此自谦,我要的东西很简单而已,若是我们两人合作,假以时日,关大人一定能达成你的心愿。”

        关睢景在心中冷笑一声,道:“哦?七皇子知道我的心愿是什么?”

        “入朝为官的,那个不是想着升堂入室、光耀明媚。”顿了顿,又笑道:“我忘了,关大人你为官清廉,是个大大的清官。可是,这礼部、刑部绑得就好似铁链,若是私底下没有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的话,关大人,你如何在三年之内就从小小的门下侍郎擢升为刑部侍郎?”

        关睢景听出他话中的威胁味道,冷冷一笑道:“早就听说七皇子在朝中的人缘甚好,却不想会好到如此的地步,竟然连礼部、刑部互相勾结的私事也了解得透彻,下官今日倒还真是长了见识。”

        闻言,白锦澜滞了滞,随后淡淡笑道:“那日在议事厅内,关大人不是亲口说了什么人在做,天在看,怎么今日你倒是不敢承认了。”

        “关某自认无愧于天地,又何来承认与不承认之说。”

        他说得是正气凛然,白锦澜抬头,见他英气逼人,全身上下自有一股浩然正气流转。心道,今日的试探只怕是过了,连忙笑着说道:“关大人一向行事磊落,锦澜一向口无遮拦惯了,若是得罪了关大人,还望关大人您多多见谅。”

        为了拉拢一个毫不起眼的刑部侍郎,竟然舍得自将身价,还当真是懂得用人之道。关睢景这般想着,当下敛衽一跪,故作慌忙的说道;“七殿下息怒,卑职不该在口头上冲撞殿下,还请殿下以后万万不要在折煞卑职了。”

        闻言,白锦澜哭笑不得,连忙拉他起身,道:“关大人你知道我没有这个意思。也罢,既然你不愿意助我,我自然不能强迫与你,只是,我还有一事相求,不知关大人可否答应?”

        关睢景心道,我在这件事情上没有答应你,在另外一件事情上,定然是没有不应的理了。遂点头道:“七皇子请讲,能做到的,卑职一定全力以为。”

        白锦澜笑道:“这件事情非常简单,关大人你是一定能办到的。”

        “哦?”

        “锦澜希望日后的皇储之争,关大人你能如今日一般,保持中立。”

        所谓的中立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两边都不帮,任由别人斗个你死我活。可是,却也未尝不是为官之道。关睢景沉吟了片刻,才道:“皇储之争与下官毫无瓜葛,我又何苦卷进那一趟浑水之中。”

        白锦澜微微一笑,道:“关大人是聪明之人,锦澜甚是欣赏,不过,日后锦澜还是希望关大人你能记住今日之话。”

        第九章:误会(4)

        关睢景冷笑一声,“七殿下大可放心,就算你今日不提醒卑职,卑职也不会多管闲事到去插手皇家家事。”说着,又是恭恭敬敬的拱手一揖道:“既然七殿下的目的已经达到,衙门的烂摊子中不能留给摄政王一人收拾吧,卑职告退。”

        白锦澜见他转身就走,眼神一黯,却又当做没事般跟在他的身旁,“这件事是我的主意,这责任自当落在我的身上。我跟着你一起去。”

        关睢景点了点头,算是当做回答。

        司祧赶至衙门口时,难民们就好似一只铁桶,将衙门口围得水泄不通。大门口的衙役们个个整装待发,握着长矛张牙舞爪龇牙咧嘴的盯着难民。

        两方若是打起来,谁都捞不到好处。更何况,治理水患,要的就是军民齐心。白锦澜故意放出这些难民,是想要告诉白尧章,白苏他根本就没有天子之相,连个小小的太仓都打理不了,他又如何管理离尘的江山。司祧眉头紧皱,趁着没人注意,便用力跃上墙,偷偷摸摸的朝衙门内摸去。

        衙门内并没有出现他想象中的人仰马翻,反而,却平静得有些诡异。公堂前的空地上种了几棵桃树,粉红色的花瓣傲然绽放,惹得几只彩蝶蹁跹而舞,堂内没有人,只有一块写着“明镜高悬”的牌匾悬挂在房梁上。司祧心道,莫不是他们已经趁着难民进城时,全部都撤出了衙门?正打算离开时,衙门后堂内却穿出一声低斥:“张大人,衙门外的难民到底是怎么回事?”说话之人的声音早就刻进了骨子之中,几乎是条件反射,司祧微微的扯着唇,绽出一朵温柔的笑来。

        又闻得一谦恭温顺的声音,“微臣这就派人出差。”

        “你现在才想起来要派人去查,早前你干什么去了?水灾许久,民生衰败如此,为何不开放库粮赈济?”

        “天子无令,卑职不敢擅自决定。”

        “天子无令?”白苏冷笑一声:“既然是天子无令,你又哪里来的胆子以朝廷的名义,向当地的富商借贷?”

        “二皇子息怒,向富商借贷一事,是卑职的主意。”宋子固跨出一步,抢在张岱的前面回答道。

        “若是没有张大人的允许,这太仓的富商会将钱财借给你一个小小的师爷?”白苏冷声问道。

        宋子固本就不是口齿伶俐之人,被白苏一堵,立马脸颊涨得通红,嗫嚅了半天,才说道:“朝廷的赈款迟迟未到,若不向富商借贷,兴修水利之事,我们去哪里筹集。”

        白苏心知宋子固所言不假,来太仓这几日,衙门里面吃的食物也就只有三菜一汤,而其中的三菜全是素食,只有那一个汤里面,见得到一丁点的肉末星子,由此可以想象,州库是真的无银了。无奈的低叹了一声,道:“宋师爷,你先起来,今日我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只是,这难民全部聚集在衙门口,也不是一个办法。”

        第九章:误会(5)

        宋子固与张岱对望一眼,便低了头去,默然无语。

        若说不急,那是假的。白苏喟然长叹道:“宋师爷,你去布政司,盐运司处查查,到底粮仓内还有多少石米,这太仓受困的还有多少人。”

        “遵旨。”

        “张大人,你去查一查太仓如今还有多少库银。”

        “微臣遵旨。”

        张岱与宋子固二人齐齐退下,司祧连忙躲进阴影之中,待两人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之后,才从阴影中走出,朝那虚掩着的门扉走去。记忆中的白苏,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咄咄逼人过。司祧缓步上前,心中竟然有些许的忐忑。这个时候,白苏会希望见到他吗?

        “谁?”才刚一靠近房门,门内就传出一声冷冷的低斥。

        司祧迟疑了一会儿,才轻声说道:“是我,司祧。”

        司祧?白苏眉头一皱,低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放心不下你。”两人一个在房内,一个屋外,可是谁都没有打开那扇门的打算。

        白苏轻轻的“哦”了一声,房内便再也没有了声音。

        没来这里时,只要一想到能见到他,心中就会觉得满满的,溢满了甜蜜。可是,来了之后,两人却只能隔着一道门说话。才分开多长的时间,他跟他,就如此的生疏。久久,才听见房内传来一声低低的问话:“司祧,你不进来吗?”

        司祧愣了愣,他已经记不清上一次白苏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是在什么时候了。从白苏长大后,大多数的情况下都是他一味的讨好他,久而久之,他已经忘记了自己也是需要对方的回应的。那怕是那一句轻而又轻的“你不进来吗?”都让他觉得欣喜若狂。他的白苏,他的白苏是不是终于回来了。颤颤巍巍的推开房门,看着那个负手立于房中,偏头看着他的男子,司祧狠狠的眯了眯眼。

        “怎么来了也不派人通个信儿。”白苏微微一笑。一些时日不见,那张原本还带些孩子气的脸庞,终于刻画出一点男人的成熟味道来。就连脸颊上的那点梅花,也似乎在一瞬间灿烂了许多。司祧信步而入,转身带上房门,道:“若是报信了,你现在又怎么会觉得惊喜?”

        “惊喜?”白苏抿了抿唇,有意打趣他,“没有,惊吓倒是有一点。”

        “苏儿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小了。”司祧柔柔的看着他,蜜色的双眼仿似能滴得出水来一般。

        白苏不敢跟他对视,偏头答道:“还说呢,衙门都被难民堵了个水泄不通,而你,竟然能突出重围,进了衙门里来,不觉得惊吓,那才叫怪呢?”

        “我本来也打算等到衙门口的人都走了,才进来寻你。可实在是太担心你会出事,所以,就用了险招。”司祧浅浅的回答,看着他有些尖的下巴,和那双凹进脸庞的眼眶,又忍不住心疼的说道:“你瘦了。”

        白苏有意敷衍他,道:“男人嘛,瘦一点没什么不好的。”

        第九章:误会(6)

        他岂会听不出他话中的敷衍之意,司祧淡淡的一笑,“是啊,男人瘦一点的确没什么不好。”

        白苏勾了勾唇,当做回答。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看着白苏勉强的笑脸,司祧微微的眯了眯眼。他跟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说话变得如此的言不由衷?原本,明明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两个,却在眨眼之间,成了陌路。

        “戚太医也跟你一起来了太仓吗?”白苏突兀的问道。

        司祧一愣,“戚太医他为什么要来太仓?”

        白苏笑得有些尴尬:“我记得戚太医跟司祧的关系一向不错。”你都来了太仓,他怎会舍得弃你不顾。

        关系再不错,也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司祧心中如是想着,口中却说:“戚太医跟每个人的关系都很不错。”

        白苏心道,除了我以外,他的确是跟每个人的关系都挺好。想了想,才道:“是啊,戚太医就跟七弟一样,一个是宫中的红人,一个是朝中的红人。”

        司祧怜惜的看着他,道:“你何苦要拿自己跟他们比较,在陛下的眼中,你是最好的。”更何况,你还有我,只要我还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给你的。只要你想要,我就一定会给。

        “我倒不是拿自己跟他们比较。只是觉得自己的性子有些不讨喜罢了。”司祧跟戚君荐的关系到底有多好,好到什么样的地步,他不是没有好奇过。也曾经旁敲侧击的问过,可是每一次,都被他这样云淡风轻的带了过去。每一次,都让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一个随时去觊觎别人隐私的小偷。不对,就连小偷都比他要光明正大多了。

        他越是表现得漫不经心,司祧就越是为他心疼。在那一刹那,他觉得自己的心好似被冰锥子扎了一下,隐隐的痛了起来。下意识的想要拥他入怀,想了想,却忍了下去。“你何必将他们的话放在心上,他们不懂得欣赏你的好,难道你自己也不懂得欣赏么。”只要我懂得欣赏那就够了,可是却说不出口。他不想听的,他就一定说不出口。

        “其实,这些都不是很重要,我随口说说而已,皇叔你可别当真。”

        “嗯。”随后,又拘谨的解释着:“这么多年过去,我还会分不出你那些是玩笑话,那些是正经话么?”

        你从来就不知道我最擅长的就是撒谎。白苏看着他柔如碧波的双眼,笑着说:“那是,皇叔可以算我半个父皇了。常言道,知子莫若父,你都不了解我,还有谁能了解我呢。”

        “对啊,看着自己一手拉拔大的孩子也能独挡一面,这种心情还真是奇特。”他的笑一如既往的温柔,声调也一如既往的平和,

        白苏心中蓦地一冷,眼神也随之一沉,语气却越发的轻松明快起来:“亏得这些年皇叔的照顾,否则,白苏还真不知道会变成何种模样呢。”顿了顿,又笑道:“皇叔的大恩大德,白苏一定会生当陨首,死当结草相报。”

        第十章:有苦难言(1)

        “谁要你报了。”看着他明朗欢快的笑脸,司祧微微的眯了眯眼,又道:“来太仓这段时间还习惯么?”

        “还好啊。”白苏随意的应道,思及门外的难民,忍不住微微的蹙紧了眉头。司祧见他眉头不伸,也猜到他大概是在为衙门外的难民们忧虑。可是,白苏不说,他也不便直问,便随口说道:“若是遇到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就告诉我。两个人想办法怎么都比一人撑住要强。”

        白苏一怔,分不清心中到底是感激多些,还是排斥多些,勉强的舒展了眉目,道:“司祧那么聪明,就算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也瞒不住你啊。”

        他现在是在怪他多管闲事了吗?司祧直直的看着那张美艳绝伦的脸,仿似要将脸颊上的那朵梅花灼出一个洞来,“你如果介意,我不插手你的事就是。”

        白苏笑了笑,上前拉着他坐下,道:“我随口说说,皇叔你又何苦生气。”转身,又倒了一杯水递到他的面前:“衙门里面也没什么好茶招待,您先将就将就。”

        以前的白苏虽然算不上精贵,但是用的物品向来都是极其的精致。听着他的话,在看看手中那一杯冒着水汽的白开水,司祧心中泛起微微的心疼。即为他的成长开心,又为他受了苦而心酸,轻轻的呷了一口茶,道:“你都习惯了,我还有什么不习惯的。”

        白苏粲然一笑,“那就好。”转身,又朝门外望了望,自言自语的说:“奇怪了,怎么张大人跟宋师爷还没回来。”

        他们刚才的谈话,司祧也听得清楚。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倒是没有接口的打算。

        白苏又偏头说道:“司祧,外面围了那么多的难民,你都不好奇是怎么回事吗?”

        司祧心中好笑,若不是昨晚的疏忽,白锦澜又怎么会入了难民营,并且将难民们放出来。口中却问:“怎么回事?”

        白苏无力的耸肩,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听宋师爷说,是一个村子内的难民涌进了城。”

        司祧嗤道““他们在骗你,一个村庄的难民怎么可能将衙门口围个水泄不通。”

        “不是一个村的,那就是一个地方了吧。”

        司祧点头道:“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太仓城内还没遭遇水患。”

        白苏叹道:“村民们都回不了家,个个都往城里挤,城里的地方本来就不够大,真不知道该如何安排他们了。”

        “太仓西北方遭了水涝而已,其他地方,受的影响并不是很大。”

        白苏摇头:“虽然其他地方的村民还不至于无家可归,但是常年降雨,今年又是颗粒无收,他们也常年饱受饥饿之苦。更何况,一些村民受不了苦,在山上安营扎寨,做起了山贼。”

        看着他忧国忧民的忧虑表情,司祧心中欣慰,道:“这段时间,你倒是将这里的形势摸得清楚。”

        “才刚来的第一天,太仓县令就给我说得清楚,我想不明白也很难。”

        第十章:有苦难言(2)

        三人恭恭敬敬的诺了,转身,看着白苏又是敛衽一拜。白苏连忙挥手喝止,道:“各位无需多礼。”随后,又问道:“宋师爷,你查得如何。”

        宋子固拱手一揖道:“回二殿下,太仓还有库粮五万石,根据户部统计,城内总人数在三十万左右。”

        “五万石三十万人能吃多久?”白苏皱眉问道。

        一穿着黑色长袍,留着三羊胡子的中年男子拿出一只算盘,上上下下拨弄了一会儿,才道:

        “若是天天布粥,难民不会持续增加的话,大概是三四个月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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