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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关三叠-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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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尚道:“杨门主请说。”
  杨诚道:“我黑山门为大夏皇室所用,在大宋并不被待见,我等商议许久,觉得叶玉那孩与令妹的亲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罗尚摆摆手,道:“杨门主,我们想到一起去了,此事我回来后回禀了双亲,就没对旁人说过,我本打算与你们商议,悄悄将舍妹送到黑山门完婚的。”
  杨诚道:“叶玉令主愿意入赘。”
  罗尚愣了一下,道:“啊?”
  叶玉那孩道:“罗大哥,我自小被老门主收养,黑山门便是我家,门主便是亲弟弟,我也无须在意什么传宗接代。只是,我虽然入赘,但是却不能为荆门寨出丝毫之力,成亲后,还要委屈婉儿跟我走。”
  罗尚明白了过来,笑道:“你方才说入赘,吓坏哥哥了,我以为你要来我荆门寨呢。”
  杨诚道:“罗寨主便是允了,我也是不肯的。”
  罗尚道:“好了,既然如此,等我回了双亲,明日几位随我见过双亲,便择日完婚吧。”
  慕容灵道:“准备了薄礼,请罗寨主笑纳。”
  罗尚吩咐弟弟着人将一马车的礼物收下,道:“杨门主,你们一路劳顿,我安排人带你们先去厢房歇息。”
  杨诚等人应下后,便随着帮众走到后院厢房,才进后院,便见廊下小池旁站着一个身着鹅黄衣衫的女子。这女子体态娇小轻盈,生得一张白净的鹅蛋脸,鼻翼尖尖,一双秋水大眼灵动活泼,看着几人走了过来,嫣然一笑,道:“虎二哥!”
  叶玉那孩难得羞腆,道:“婉儿,多日不见。我来给你介绍,我门主杨诚。”
  罗婷婉行了一礼:“见过门主。”
  “总管慕容灵、朱雀令主贺朗。”罗婉婷一一见礼。
  “郭笑天。”
  罗婷婉顿了一下,随即行礼道:“妹妹见过夫人,夫人气度不凡,文武双才,胜似当年韩子高。”
  郭笑天颇为尴尬,连忙回礼。
  罗婷婉倒不拘束,走到叶玉那孩身前,喈喈咯咯说个不停,只是她每喊一句“虎二哥”贺朗便朝叶玉那孩挑挑眉。
  晚膳时分,罗尚兄妹四人及兄弟三人的妻室俱在,厨子使出浑身解数,将那道武昌鱼做得色香味俱全,众人觥筹交错,甚是融洽。
  宴席散后,几人便各自回房歇息,却说这罗尚倒也识趣,竟然给杨诚和郭笑天安排了一间房,郭笑天红着耳朵,跟着杨诚与众人道了晚安,进了房。
  杨诚一进门就拥住了郭笑天,郭笑天结结巴巴道:“你,你,干什么?”
  杨诚笑道:“放心,他乡为客,黄瓜想怎样,我也不会怎样。”
  郭笑天瞪他,道:“我却不知道,原来黑山门一门都是不要面皮的!”
  杨诚道:“夫人谬赞,夫人是要面皮的。”
  郭笑天不理调笑,默然靠着杨诚肩胛良久,道:“诚儿哥哥,我好欢喜。”
  次日,几人见了罗尚双亲,定下日子十月初六大婚。慕容灵主动提出与贺朗协助荆门寨准备婚事。荆门寨是江湖门派,也没有什么成婚前不便相见的规矩,罗婷婉便行地主之谊,带着杨诚、郭笑天和叶玉那孩在鄂州游玩。
  这日,四人来到古琴台,古琴台又名俞伯牙台,据说是当年俞伯牙摔琴之地。此处位于龟山西脚下美丽的月湖之滨,东对龟山、北临月湖,湖景相映、景色清幽、甚是怡人,乃是荆楚大地著名的风景游览胜地。
  古琴台占地约莫十五亩,布局精巧雅致,拾阶而上,便见一山门立于眼前,门外是两只麒麟瑞兽。要知道自古以来麒麟便是祥瑞的象征,根据上古传说,麒为雄、头上是单角,麟为雌、头上是双角,这山门外的两只麒麟,不知道是工匠疏忽还是故意为之,都是单角的麒兽。
  郭笑天见了这等布置,心生疑惑,道:“怎么都是雄兽?这俞伯牙与钟子期各有妻室,明明是知己的么。”
  罗婷婉低笑了出来,道:“小郭兄弟真爱玩笑,这情意二字,非得是如夫妻相伴才成么?”
  叶玉那孩忙轻声斥道:“婉儿,这光天化日之下,你也不知收敛,一个女儿家说这些!”
  罗婷婉啐了他一口,道:“假学究!”
  杨诚见郭笑天疑惑,在一旁解释道:“恨未相逢未嫁时,既然各有家室,便以礼相待。这世间,两情相悦虽好,也须承担责任。心意相通,无需言明,便是知己。”
  郭笑天看着眼前汉白玉砌成的俞伯牙和钟子期的石像,耳边似乎传来瑶琴弹奏的《高山流水》乐音,梧桐本凡木,偏偏凤凰栖枝头!那一年伯牙与子期心意相通,却不料幸福转瞬即逝,子期亡故,伯牙摔琴,那情意便如流星璀璨而过,惹得世人长嗟叹。
  这世上,又有多少人能相逢在未嫁时?又有多少人能两情相悦而白头?
  郭笑天心里忽然迷迷茫茫涌起了一股酸涩,只觉得眼前的回廊砖木、釉瓦彩画都不复金碧辉煌,蒙上了一抹莫名的灰色。
  叶玉那孩已经料得方才一番话触动了郭笑天心事,从古琴台回城后,便让罗婷婉安排几人去了城中有名的酒楼碧影楼。
  这碧影楼靠江边,据说是当年太白先生落脚之处,一进酒楼,就见一个巨大的屏风立在大门前,屏风为淡青色,上面提着李太白的诗“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端是豪气万千。
  转过屏风,便是大堂,宋人细心,将大堂分成东南西北四个区,每个区域都有专门的布菜通道。四个区域又分别以镂空的木架遮挡,看似相通却又不相通,甚是巧妙。
  小二将四人招呼进了大堂,倒了茶水。这碧影楼原来不叫这个名字,自李太白在此落脚之后,店家便取其诗句取名为“碧影楼”。
  罗婷婉叫了一碟凉拌毛豆米、一碟炒肥肠、一碟鳝鱼小炒蛙、昂刺炖莲藕、清蒸鱼圆、茶香豆角,又叫了一大碗热干面,上了一坛当地有名的陈酿载春酒。这载春酒据说源自三国时期东吴,孙权曾经在樊山大宴宾客,用的就是这载春酒。
  载春酒的取材不同于大夏,以稻米作原料,取鄂州活水,经浸泡、培菌、发酵、甑蒸之法后,方才酿出。此酒清香冽醇、入口甘甜而回味悠长、后劲十足,宛若赏男子舞剑,身姿翩然而不失风骨,虽是舞者却刚柔并济,让人唇舌生津、留韵余香。
  叶玉那孩端起酒盏,笑着对郭笑天道:“小郭兄弟,‘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功名且往身后留,莫负今宵,哥哥敬你。”
  郭笑天看着叶玉那孩那纯粹的笑容,忽然觉得方才的灰色已经散尽,心头一暖,连忙举盏道:“该是我敬哥哥。”咕噜一口干了。
  四人把酒言欢,直到月上梢头,才回到寨子里。杨诚和郭笑天还未进房,便见贺朗斜靠在厢房前的廊柱上,单手把玩腰带,看着月亮。
  见两人回来,便转了身,看着杨诚。杨诚与郭笑天将贺朗让到房中。
  杨诚问道:“何事?”
  贺朗道:“大舅差人给我递来消息,外祖母病重,想在仙去前见我一面。”
  却说贺朗的大舅高智庆也是有耐心,这些年一直派人跟着贺朗,心心念念要贺朗认祖归宗、重回大理相府。
  杨诚道:“你如何打算?”
  贺朗低首,把玩着腰带良久,才道:“属下不想离开你们。”
  要知道那高氏一门在大理位高权重,一向是说一不二。堂堂相府的表少爷却流落他乡,做个什么江湖门派的令主,这让大理相府的脸面何存?一旦贺朗同意认亲,想来他那两个舅舅是断断不会允许他在江湖上过这舔刀口的生计的。
  郭笑天插话道:“夫子可知此事?”
  贺朗面有愤色,道:“他巴不得我早日回大理。”
  杨诚看着贺朗,正色道:“父母天伦,乃是本性。老人家最后心愿,你不该负她。”
  郭笑天沉思一番,道:“贺大哥但去便是,现今大理皇帝段素真龙体抱恙,立了个阿斗般的太子,却坚持不肯另立。你二舅等朝中重臣早就有废太子另立之心,一时也没有心思管你。你可以先认亲,但是暂不回大理,应了你的条件才回去。”
  贺朗听了此话,眼前一亮道:“什么条件?”
  郭笑天道:“其一,允你父母共入高氏宗族;其二,请大理皇帝亲自见证你入高氏族谱;其三,不入仕、不为将,不继承高氏职位,当个平安爵爷。”
  郭笑天这三个条件提得看似合情合理,但是这高氏在大理与皇室同属一脉,时下为太子废立之事国家不稳,新帝继位一切理顺也须时日,算算几年之内,是无法满足贺朗条件的。就算几年之后可以满足,变数颇多,贺朗也可赖着不回去。
  而几年之后,杨诚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就算贺朗不再担任朱雀令主、回了大理当他的平安爵爷,黑山门也已经无后顾之忧。
  贺朗展颜而笑,道:“你这小算盘打得精细。”
  郭笑天耳根微红,道:“就算我有私心,我这个办法对你也是有利的。”
  贺朗道:“如此,属下谢过夫人。”郭笑天扭头。
  贺朗对杨诚道:“我想明日与罗寨主告了罪,就出发,门主以为如何?”
  杨诚颔首同意,贺朗便告辞回房了。
        
第十五章 旧游如梦(下)
  次日,贺朗对罗尚说亲人病危,要回乡探亲,罗尚一点就透,自然不问贺朗去何处探亲,贺朗辞了众人赶往大理。
  十月初六,叶玉那孩与罗婷婉在荆门寨举办婚礼。没有纳彩、纳吉,没有花轿迎亲,一切从简。
  两人身着喜服,手牵同心结来到堂中。杨诚站在叶玉那孩身前,道:“往迎尔相,承我宗事。勉率以敬,若则有常。”
  叶玉那孩低头答道:“诺。惟恐不堪。不敢忘命。”
  罗婷婉父亲也走到她身前,道:“敬之戒之。夙夜无违舅姑之命。”母亲道:“勉之、敬之。夙夜无违尔闺门之礼。”罗婷婉一一应声。
  随即,罗婷婉与叶玉那孩拜天地、拜父母,之后,二人跪坐在堂中的席子上。主持婚礼的族中老妇人走上前去,打散新婚夫妇的发髻,而后把二人的头发系在一起,梳成一个顶髻——这便是结发仪式。在大宋,“结发”标志着二人正式结为夫妇。
  老妇人一边给二人结发,一边吟唱着俚语歌谣,郭笑天虽然听不懂歌词,但也知道那是祝福两人百年好合的意思。
  之后,老妇人又递给夫妇二人每人一个紫金钵,这个紫金钵小巧精细,钵底用红、绿丝线打着同心结,叶玉那孩端起酒杯,看着罗婷婉眼里满满的情意,一口将合卺酒饮尽,罗婷婉也一口饮干。
  一旁主持仪式的族人高喊:“同饮合卺酒,相守到白首,礼成——”便有人引着新人入洞房,入洞房后还有除花、却扇、灭烛等仪式。杨诚等人随着罗尚去吃酒席,并未跟进去闹了。
  五日后,叶玉那孩便带着罗婷婉随着杨诚等人回西京。
  冬去春来,时光飞逝,罗婷婉自嫁给叶玉那孩已是过了一年有余。十一月里天气寒冷,黑山门众人却忙忙碌碌。
  这日午后,罗婷婉正抱着三个月大的罗悠晗在院中晒太阳,却见叶玉那孩回来了。
  罗婷婉笑着迎上去问道:“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
  叶玉那孩捏了捏儿子胖乎乎的小手,道:“有事和门主商议,你怎么一个人抱着他在这里,也不叫个人照应一下。”
  罗婷婉嗔道:“当初不知道是谁连个丫鬟也不许人带过来,现在倒说得好听。”
  叶玉那孩笑道:“就知道记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罗婷婉推他:“贫嘴,快去忙吧。”
  叶玉那孩进了议事厅,杨诚、郭笑天、慕容灵三人已经等在那里。叶玉那孩道:“贺朗递来消息,余飞已经进了上京城,契丹皇帝同意余飞在上京设立分会,余飞的行踪有细锋萨都盯着。”
  慕容灵撇撇嘴,道:“这个余飞还真是个人物,这些年被我们排挤,竟然能在契丹觅得立足之地。”
  杨诚道:“你让贺朗继续盯着便是。”
  叶玉那孩道:“罗大哥来信,终是彻底扳倒了运河帮,刘肃和东京府的那位被下了大狱,罪不至死,应该是流放岭南。”
  郭笑天叹了口气,道:“真是风水轮流转,哥哥要提醒罗寨主,不要贪便宜接手运河帮,还是撇清的好。”
  叶玉那孩道:“小郭兄弟放心,我会提醒的。”
  叶玉那孩随即笑着道:“还有一件事。横河道长明年正月初五传位给陈斌,横河道长说行完了传位仪式,便借着云游的机会来看小郭兄弟。”
  郭笑天两眼一亮,看向杨诚,兴奋异常。
  慕容灵道:“年底门中也没有多少事,这里有我和叶玉那孩照应,门主不如陪郭笑天去趟九华山吧?”
  杨诚踌躇了一下,道:“陛下总是在正月里用兵,怕有什么事赶不回来。”
  慕容灵道:“无妨。陛下已经夺了边境几座大城,我估计过不了多久大宋便扛不住,要与陛下议和了。”
  杨诚道:“那就辛苦慕容先生和叶玉令主了。”
  次日,杨诚便与郭笑天骑马向九华山而去,十二月下旬,便到了庐州。庐州在长江北岸,与徽州一水相隔。
  郭笑天自十岁那年离乡,至今已是整整十年了,郭笑天进了庐州城,听着温婉的乡音,一个不防备竟然红了眼睛。杨诚轻轻拍了拍郭笑天的肩膀,低声道:“待陛下与大宋议和之后,平息了战事,我便年年冬日陪你回乡。”
  郭笑天露出笑脸,道:“诚儿哥哥现下跟他们学了油嘴滑舌,就知道胡乱讨好人。”
  十二月二十六日,两人到了九华山,郭笑天考虑到舅舅传位,江湖中定有许多门派前来道贺,不欲被众人知晓,便与杨诚牵着有影,从后山而上。郭笑天有九华派令牌在手,一路暗哨弟子默默放行,两人便进了山门。
  这日正巧张云当值,听山门外弟子报信有两人拿着本门令牌上山,便在山门候着。
  见了郭笑天张大了嘴巴半天都未合上,郭笑天叫了几遍“小张哥哥”张云才回神,张云伸手便捏住郭笑天脸颊摇晃,捏了半晌才看到在一旁看着自己的杨诚,甚是尴尬,讪讪道:“咳,两位请。”
  横河道长与陈斌听闻二人来了,自是欢喜不已。横河道长拉着郭笑天问东问西,叙了许久,陈斌才笑着道:“师傅,你拉着天天不许他坐下,他赶了那么远的路过来,你却让他一直陪你站着。”
  横河道长道:“我真是老糊涂了。”放了郭笑天,几人坐下。
  正说笑间,横河道长忽然拉下了脸,对杨诚道:“你师傅呢?”
  杨诚道:“师傅自三年前归隐,从未回过山门。”
  横河道长道:“他说要登门给我赔罪的,都说了两年了,人影都不见一个。”
  杨诚语塞,道:“也许,路途遥远,往来不便。”
  “当初千里迢迢接天天去黑山门,也没见什么不便。”
  杨诚轻咳一声,起身走到横河道长身前,行了一礼,道:“舅舅在上,我与郭笑天两情相悦,未禀明舅舅便私许终身,请舅舅责罚。”说罢保持着弯腰躬身的姿势未动。
  郭笑天红着脸看着一脸肃然的横河道长,张口欲言,陈斌以眼神止住了他。
  横河道长任由杨诚躬身杵在那里,端起茶碟,啜了一口茶,放下茶碟才缓缓道:“除了赔罪,你还有别什么话说么?”
  杨诚身形未动,道:“杨诚此生以妻礼待郭笑天,敬之爱之,生而同衾,死当同穴,绝不负他。”
  横河道长的脸上终于绽放了笑意,伸出右手扶着杨诚道:“年轻就是好,弯了这么久的腰也不嫌累得慌。”
  郭笑天红着脸瞪着横河道长,心中腹诽:他弯着腰还不是舅舅大人你尚未发话!
  陈斌知道师傅已经允了两人之事,便笑着转移话题,道:“师傅,天天他们一路劳顿,天色不早了,我们早点用了晚膳,让他们歇息吧。”
  晚膳后,陈斌让弟子给两人安排了一间套房,进门是一间书房,内间是一间厢房,一张硕大的床靠墙而放。
  杨诚亲了亲郭笑天的耳畔,道:“你的小陈哥哥真识趣。”
  郭笑天挣扎:“诚儿哥哥,你太放肆了,这是在九华派呢!”
  杨诚道:“夫人娘家家大业大,我知道的。”
  郭笑天企图躲避:“唔,我是说,唔,唔……”
  窗外不见下弦月,星光尤自斜映窗棂,偷看一室旖旎……
  由于除夕在即,又要准备来年正月初五的传位仪式,九华派上上下下十分忙碌,郭笑天这几日便带着杨诚自行闲逛,他们将山前山后逛了个遍。
  正月初三,江湖各大门派前来恭贺的人陆陆续续到了九华派,郭笑天与杨诚不便继续在山中闲逛,只好躲在院子里对弈。
  两人正杀得天昏地暗,却见陈斌引着罗尚来了院中,罗尚进了门便笑道:“两位好有闲情哪!”
  几人在院中坐下,罗尚开口道:“听陈道长说你们在这里,便来看看。”
  杨诚知道罗尚寻来,定是有话要说,便道:“陈斌不是外人,罗寨主但说无妨。”
  罗尚随即敛容道:“前月,我无意间捉了运河帮一个堂主,此人曾是刘肃心腹,我从他口中得了一个消息。”
  他看向陈斌,转而看着郭笑天道:“淮扬镖局当年罹难,大夏皇帝曾推波助澜。”
  郭笑天忽然惊了一身冷汗,道:“消息准确么?”
  罗尚道:“叶玉那孩的义兄现下已在东京担任要职,是从二品大员,我从他义兄口中确认过了的。”
  郭笑天与杨诚对视一眼,虽是冬日,两人却都觉得后背已湿,当年淮扬镖局一事明显是大宋皇帝与太后争权的结果,元昊皇帝心机如此之深,为了与大宋分庭抗礼,想尽办法,竟然在数年前就开始布局,不惜渗透大宋朝政!
  罗尚道:“我已着人给叶玉那孩递了消息过去,想必现下已经收到了。此事毕竟时久,杨门主也不必过于忧心。只是要多多提防了。”
  杨诚连忙道谢。
  罗尚与陈斌走后,郭笑天定定看着杨诚,道:“诚儿哥哥,我担心的很,我们还是回去吧。”
  杨诚道:“后天便是陈斌接任掌门大典了,我们等你舅舅卸了掌门之位,再走吧。”
  郭笑天想想也是,便点头同意了。
  正月初五,横河道长传位于陈斌,陈斌道号入尘,江湖众人齐齐相贺。次日,杨诚与郭笑天向入尘道长辞行。横河道长本来打算卸任后去西京游历,现下既然已经见过郭笑天了,他本是洒脱之人,便与两人约好先四处游历,年底再去西京。
  杨诚顾念郭笑天难得回来,两人一路放马缓行,向西京而去。
        
第十六章 霜夜霜晨(上)
  杨诚与郭笑天在大宋情意绵绵,却不料大夏境内发生了一场疾风骤雨般的风暴。
  却说大夏皇帝元昊自掌权以来,皇后家族野利一族便渐渐势大,大夏自立国以来一直以拓跋氏居于八部之首,而这些年,野利族的风头渐渐盖过了拓跋族,加上皇后的两个舅舅手握大权,大舅舅野利将军镇守边境,已经惹得朝野上下颇有微词。
  话说宋朝大将种世衡在经营青涧城的过程中,曾结识一位名叫王嵩的僧人,王嵩勇猛非常,善于骑射,又熟知前线的山川要道,种世衡以贵宾待之。
  这日,种世衡忽然将王嵩叫道帐中,怒斥道:“我待你不薄,而你却暗结大夏,图谋不轨、背信弃义!”
  不由分说,便把王蒿绑起来,铺天盖地打他的板子,打得他皮开肉绽,死去活来。如此拷问了一个多月,王蒿始终牙关紧咬,死不承认。种世衡见他嘴硬,便命人关押着,不许旁人探视。
  王蒿休养了几日,等身上伤势好转,便趁着夜色潜逃到了大夏。拿着偷偷取来的种世衡与野利将军的往来书函,设法找人牵线搭桥,将这些信函交给了大夏皇帝。
  元昊岂非凡人,一眼就看出这是种世衡设下的反间计,随即将王蒿关入大牢。关押了几日后,元昊忽然心生一计,这个不是上天赐予他清理野利族的良机么?
  于是,元昊将野利将军召到皇宫,装作相信了王蒿的说辞,不由分说将野利将军软禁在皇宫里,过了几日秘密鸠杀了野利将军,对外却说野利将军接了任务,外出办事去了。
  正月初八,野利皇后生辰,皇室在别院大摆酒席,邀请了野利一族在朝中掌权的众人,黑水门一门随着门主野利荣一齐去参加宴席。
  热热闹闹参加酒席的众人,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是他们此生的最后一餐。
  元昊在宴席上下了蒙汗药,等到药性发作时,埋伏已久的刀斧手冲了出来,将在场众人全部刺杀、一个不留!兀南布、野火令普当场被砍杀,野利荣见众人一个个倒在血泊中,抱着早已断气的女儿横刀自刎。
  与此同时,包括皇后的两个舅舅在内的野利族当权者,府上被兵士团团围住,随即,满门俱被屠杀。
  而早有安排的兵士按照既定计划冲进黑水门,将黑水门留在门中的门众、仆役全部杀死,整个黑水门鸡犬不留,兵士检查了一片死寂的黑水门后,一把火烧了黑水门。之后,黑水门在大夏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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