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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蓉花巷(red-light district of furong)-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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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过得真有意义。快完结了,好歹算是有存货。今儿很忙,心情很不好。
☆、第五十二章
虽然声音中也有几分不同,可是如果仔细留心辨别就会发现,这个人就是吴玮。
“你是吴玮。”曲柏言惊呆住。
不单单是曲柏言,在场的人全都呆住,那个相貌平平的制衣先生会是刚刚亲手杀了鸿掌柜的蒙面人。
“你认得我了。”吴玮慢慢的走上前,俯身看着曲柏言,“认出我,还想杀我么?”
曲柏言显然已经被这一切搞得神智不太清晰,只是呆呆的看着吴玮,可是眼中的泪水却不断的流出,“吴玮。”
吴玮伸出手要拉起曲柏言,却被曲柏言一把排开,“别碰我。”
吴玮眼中依旧平静,直起身淡淡的说:“你不想跟我走了么?”
“你留在鸿瑞楼,就是为了找时机杀他是么?我也被你利用了么?”曲柏言抬起头抑制住心中的愤怒。
吴玮没回答,身后传来了大批脚步声,想必是官府的人已经到了。
“我跟你说的话,我一定会兑现。”吴玮弯下腰在曲柏言的耳边轻声说着,然后迅速的飞身跳出窗外,消失在了夜空中。
婉伊一语不发的坐在地上,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脸颊的泪已干,留下两条泪痕。她不再哭闹,只是静静的坐着,看不出表情。
官府的人到时,整个场面安静的如同所有人都睡去了一般。
没有任何的线索,吴玮的名字显然也是假的,没有案底,没人认识这个面容完全不同的人,他又似凭空消失了一般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中。
尽管没有破案,鸿吉天的尸体也只好在三日内入土。他生前结交的朋友向来很多,这次也是好多人前来吊唁,鸿瑞楼就像以前生意兴隆那样,只是大门前挂起的白色纸花显得那样凄凉。
婉伊这几日都没有出房间,有人去看她时,她也只是躺在床上,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前方。
“婉伊,我让厨房做了些粥,起来吃点。”曲柏言坐到床边,回首示意了一下站在身旁的碧芝。
婉伊依旧不理睬任何人,仿佛活在自己的世界中。这让曲柏言很害怕,那个平日最热情,最坚强的人,此刻如同一个断了线的木偶一般,失去了生机。
“婉伊。”曲柏言轻轻的摇了摇她。
依旧不语。
曲柏言离开房间时小心的嘱咐着碧芝好生的照顾婉伊,因为还有着身孕,千万别让她再这样下去,如果有任何事情的话一定要来找自己。
碧芝十几岁的年纪,也是不知所措,只好红着眼睛点点头。
因为没了掌柜的,鸿吉天临死前还吩咐曲柏言照顾好鸿瑞楼,所以曲柏言顺理成章的就暂时接管了楼内的生意。
“言主子,掌柜的明日下葬之事都办妥了,现在客人们也都安排着住下了,您早些休息吧。”鸿要麟好歹也算是跟着鸿瑞楼时间最长的管事,自然也会帮着曲柏言去打点楼内的事情。
“现在离朝廷的文书时日愈加的近了,忙完这段,就看看楼内到底有多少钱能给大家分分,也好做个以后的生计。”曲柏言觉得头疼,本就身子不好,现在每日忙碌的处理很多事情,倒是让他吃不消。
“是,这些我都着手去办了,而且掌柜的其他的生意也都派人去送信了,应该都会有个安排。”鸿要麟叹了口气,“言主子,你说怎么就……”鸿要麟还未说完,眼圈就红了起来。
曲柏言深吸了一口气也点点头,道:“日子还得过,先安葬了掌柜的再做别的打算。”
本来打算把鸿吉天跟若季的墓合在一起,可怜若季当年连个墓碑都没立过,可当人打开棺盖之时才发现里面竟是一口空棺。
“当年是我和东富办的这事儿啊,不可能有差错的!”鸿要麟连忙解释。
站咋一旁的东富也是急的满脸通红。
曲柏言思索了一下,也许当年若季的尸首早就被那人带走了吧,而且那人知道鸿吉天对若季的感情必定会每年都来,留下口空棺,如果鸿吉天活着时知道的话,一定会被活活气死的。
真是各有各的惆怅,各有各的狠毒。
料理完鸿吉天的后事,曲柏言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楼内的生意和婉伊的事情上。
离朝廷的文书时日越来越近,最近经常能看到很多场馆已经开始遣散女色,照这个情况看来,如果真有此事,那么整条花巷都将危在旦夕。
曲柏言站在楼上看着趁着夜色背着包袱落寞的走在花巷的人出神,自己也没有办法,他想保住这条花巷,可是就凭他自己,又能如何呢?
“主子,那个……”
曲柏言闻声转过头,见东富站在门口面露难色,问道:“怎么了?”
“有人来找您。”东富吞吞吐吐的说。
“叫人进来便是。”曲柏言走回床边坐下。
东富犹豫了一会儿,才道:“是岳茗萧,岳少当家。”
曲柏言愣了一下,多久没见过岳茗萧了?这段时间忙于楼内之事,竟然也不太能想起来还有这个人。没多做迟疑,他冲东富点了点头,示意让人进来。
不多时,岳茗萧出现在门口,见到曲柏言后先是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然后便不再多语,
“岳少当家来找我有事?”曲柏言起身问道。
岳茗萧还是老样子,不过精神面貌都不错,应该是新夫人给他调养的不错。
“花巷要取缔了,你们有何打算?”岳茗萧忽然开口。
曲柏言走到桌前倒了杯茶,转过脸面带笑意的说道:“岳少当家快请坐,站着做什么?”
岳茗萧坐下后叹了口气,有些不敢直视曲柏言的眼睛,低着头道:“你终究没来找我,我倒是忍不住了,就想来看看你。汪诚羽他,我也觉得很可惜。”
“如果真做错了事,就要去承担事后的一切,这并没有什么可惜与不可惜之分。现在花巷生意惨淡,可能不久之后我们也要像现在街上那些人一样各奔东西。”曲柏言平静的说。
“那你会去哪儿?”岳茗萧手中的茶碗紧紧握着,说出这句话时,他的心在不安的跳动,他不知道为何会如此恐惧听到答案,却也忍不住不去问。
曲柏言沉思了一会儿才说:“走到哪儿算哪儿吧,计划的再好,也不是行动。”
“言儿。”岳茗萧忽然来到曲柏言的面前慢慢蹲□,抬起头深深的看着这张自己曾经魂牵梦绕过的脸,轻声的说:“言儿,你愿不愿意再给我个机会?”
曲柏言并没有惊讶,他抬起手拨去岳茗萧额前的碎发,又抚上他的脸,面露笑意,“如果换做以前,我会很开心你现在会这样说,可是现在,我的心却异常平静。吵也吵了,闹也闹了,以后再无这些纷争。岳茗萧,我曾经以为我忘不了你,你就像是一颗钉在我心里的铁钉一般,心越跳动,扎的越深,以至于到最后我连呼吸都是那样谨慎,生怕自己再疼。可是经过了这么多,当你再站在我面前时,那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却让我异常平静。也许放下,就是有一天当你我再这样面对面的谈那些难看的过往和曾经令我憎恨的你时,我却可以笑着面对,心中不再有波澜。”
岳茗萧的眼睛有些湿润,紧紧地抓着曲柏言的手,“怎么能说不爱就不爱了呢?”
“因为也许我当时就认错了你吧,仔细想想,也许我要寻找的那个能带我离开这些纷扰的人,终归不是你。”曲柏言说完,面上呈现出一种疲惫。
“那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好。”岳茗萧焦急的说道。
“怎么在一起?你不可能违背你的家人。”曲柏言皱着眉,“你终究不会有汪诚羽那样的气魄,你也永远不会拉着我的手对世人说出我们的事,早在你成亲那日时,我们之间的牵绊就已经断了。”
岳茗萧低下头低声的哽咽着,“只要在一起就好,像以前那样,该多好。我爱你,你是不是都不会再相信我说的这些了?”
“我信。”曲柏言的眼角流下一行热泪,轻轻的低落在岳茗萧的发间,“可是终归你我不能潇洒的不管不顾,正如你以前说的那样,你也并没有错。即便我也还爱着你,两个人却永远不可能走到一起。”
岳茗萧离开前站在门口看着曲柏言,他还是那样的让人为之倾心神往,发间插着一根发簪,并不是那日见到他买的那个,顶端的珠子在这昏暗的烛光下散发出幽暗的光芒,却刺得他无法再直视。
“我还会再见到你么?”岳茗萧忽然开口问道。
“如果老天还要如此的折磨我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曲柏言脸上依旧挂着微笑。
岳茗萧咧开嘴露出一丝苦笑,道:“那何时离开,一定要通知我。”
小凤舒抿着嘴跪在地上,这个状态持续了几个时辰,可就是不吭声。
“你有什么话起来说便是了。”曲柏言忙了一天,也是在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种沉默上。
觉得腿部跪的发麻,听到曲柏言问话,小凤舒的身子还是晃了一下,又隔了一会儿才微微抬起头,小声的唤了一句主子,然后眼泪就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曲柏言连忙从椅子起身来到他面前,皱着眉问:“怎么了?这是受了多大委屈了?”
“主子,那吴先生真是杀鸿掌柜的真凶么?”小凤舒眼睛哭得通红,抽泣着问道。
曲柏言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小凤舒哭得更难过,断断续续的说:“怎么会这样?多好的一个人啊,怎么回事杀人的凶手呢?”
曲柏言觉得这情绪不对,看着小凤舒那张满是委屈的脸,好像明白什么了似的。
“你是喜欢吴玮么?”
“……”
算是明白了,以前小凤舒就总是打听吴玮的消息,原来是对人家有意思,自己怎么没早看明白呢?
“主子,我想离开鸿瑞楼了,这地方我呆不下去了。”小凤舒抬眼小心翼翼的看着曲柏言的反应,见他没生气,继续说道:“我喜欢吴先生,发自心底的喜欢,现在花巷这样的情况,我打算去找他。”
“找他?去哪儿找?官府都找不到他,更何况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怎么找他?”曲柏言听完就是一皱眉。
“主子,您放我走吧!”小凤舒忽然俯身磕了几个响头,脑门儿上顿时红起一片,眼里的泪越积越多,最后一串串的往下落。
曲柏言站起身坐回椅子上,看了他好久,才终于叹了口气,“终归是这样的结果,早点走也好,明天我就安排鸿要麟去给你该得的那部分,自然不会亏待你。”
比起别的场馆,鸿瑞楼算是支撑时间比较久的了。
前日在巷口遇到了慈凤轩的杜思宇,也是这些天就会离开,慈凤轩也算是关了生意,从此分道扬镳。
小凤舒走的那天,曲柏言站在楼上看着他的背景,心中感慨万千。这孩子要去找吴玮,天下之大去哪里找,别说是小凤舒了,自己也打算找到吴玮把这所发生的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是这人就这么消失了,况且不知道他的面目哪个才是真的,恐怕走在路上都不会认出来。
曲柏言正这般想着,忽然听到一阵慌乱的脚步声,随后门被推开,鸿霜捂着胸口大喘着气,半晌才说道:“主子,婉伊姑娘……婉伊姑娘她,服毒自尽了!”
曲柏言几乎是冲出去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心中只是一直在默默念叨着千万别出事才好。
婉伊房门前已经聚集了好多人,见曲柏言来了,马上让出一条路让他进去。
婉伊躺在床上,面色发青,嘴角流出黑紫色的血,可是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门口,见到曲柏言后,竟然闪出一丝别样的光。
她抬起手,口中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可是曲柏言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婉伊!”曲柏言快步的跑过去,鼻子一酸,“你为何做这般傻事?”
婉伊看着他,伸出手死死的抓住他的胳膊,用那几乎不易被人察觉的声音说:“我的好妙言,我心里苦,你最了解我,别怪我,我也只是为了留住他的心……可是……我却留不住。”
“快去叫大夫!”曲柏言冲着身后大吼着。
“已经去叫了,马上就来。”鸿要麟也是急的满头大汗。
“妙言,活着也没意思,鸿瑞楼都要散了,我也无路可走,就请老天放了我吧。”婉伊说完笑着用手抚摸曲柏言的脸,心疼的说:“我的好妙言,我们都如此的命苦,你会遇到再对你那般好的人么?我想看到你还像那是跟着岳茗萧那般开心,那是我这辈子见到你最快乐的一段时日。”
作者有话要说:昨儿病了一天,今天早上起来神清气爽啦!~故事进展的太快了么??
☆、第五十三章
曲柏言坐在婉伊的床边,沉默着,不发一语。
房间里刚刚听到曲柏言一声“都出去”,人们已经都退去。
婉伊躺在那里,紧闭着双眼,早已停止了呼吸,刚刚还死死拉着曲柏言的那双手,此刻也早已变得冰凉。
“婉伊,若是累了,就好好睡一觉吧,睡着了就不会觉得痛苦了。”曲柏言望着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伸手擦去她嘴角的血痕。
只是再如何说话,床上的那个人却再也不能回应他了,再也不会笑着哄他,不会在他难过的时候陪着他,那个人永远的去了。
“过不了多久,我也会来陪你了。”曲柏言说的很平静,可是脸上却挂着淡淡的笑,“你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那年么?我以为你是男孩子,而你觉得我是女孩子,然后接下来的十几年你一直在保护着我。”
“婉伊,别走太远行么?你等等我,等我忙完了这些事情,我就去找你。”曲柏言忽然哽咽着捧着碗伊的脸,“你怎么就能狠心把这些撇给我们就不管了呢?”
鸿要麟一直等在门口,见曲柏言走了出来,连忙上前关切的问:“言主子,您没事吧?”在楼中谁都知道妙言和婉伊二人最最要好,这放在谁身上都是个大打击。况且鸿掌柜的事情刚出了不久又遭遇此祸,着实担心曲柏言承受不住。
曲柏言疲惫的摇摇头,轻声道:“准备安排她的后事吧,现在这般情况,也别太怠慢了她。”
“这个我明白。”鸿要麟点头应道,转念一想才又问道:“主子,最近要离开的人挺多的,是不是都给放了钱,让人走?”
“嗯,就按他们的意思来吧,既然心不在这儿,也留不住。”曲柏言走了两步,觉得身体不稳,慢慢的靠在墙边喘口气。
“您身子没事吧?我扶您回去吧。”鸿要麟快步上前扶住他的胳膊。
鸿要麟在鸿瑞楼呆了不下二十年,自然越老越忠诚,现在形式这样他也没有拂袖离开,也算是对得起鸿吉天在世时对他的信任了。
“鸿管事,忙完这段,你也离开吧。”回房的路上曲柏言终于还是把心中想的说了出来。
“哎,我原来还以为能在鸿瑞楼养老送终呢,谁知道出了这么个事儿?”鸿要麟叹了口气,“不过主子您放心,怎么着我也要熬到最后一天,毕竟现在就您一人儿操持着,您没做过这生意,定是做不来。”
曲柏言听到这句话,顿时安心了不少。
曲柏言自打当上头牌的这些年都鲜少穿素衣,可是这一段时间来,却一直穿着,也算是为了逝去的那些人。
年景来到育事房,见曲柏言正跪在佛堂前,虽然犹豫了一下,还是悄声的走了进去。
“哥哥。”
曲柏言睁开眼睛,听到年景的声音后轻声应了一句。
“哥哥一直没好好休息,身子会受不了的。”年景没了之前的异样,很是关切的询问情况。
曲柏言这两日一直虔诚的在佛前为婉伊念经,本来打算找个师傅来做超度,可是一听说是福蓉花巷的事情,谁都不想来。不过想想也不怪人家,毕竟现在这花巷就如同瘟疫一般,人人得而诛之,混成这样,多少让人觉得心寒。
年景在他的身边慢慢跪下,仔细的打量着曲柏言这张日渐憔悴的脸,面色很不好看,苍白中还有一丝丝病怏怏的蜡黄。
“你打算何时离开?”曲柏言没有理睬他的话,却开口问了别的。
“什么?”年景不明。
“离开鸿瑞楼,大家都有走的打算,你又准备何时离开?”曲柏言又问了一遍,倒是解释的很清楚。
“我想跟哥哥一起走。”年景看着他的表情,不禁觉得心头一沉。
“我还有我的打算,并没有要跟你一起。”
曲柏言的态度越加冷漠,年景就觉得越加的心惊。那个一直在自己面前万事顺着自己,宠着自己的曲柏言,仿佛又变成了那时带着自己去慈凤轩教训诺辛时的那个异常冷漠的人。
“那哥哥要去哪儿?”年景追问道,却对上了曲柏言侧过脸时那冰冷的眼神,心中一急,扳过了他的身子慌忙的问:“你不要跟我走么?那你告诉我你要去哪儿?”
“松开我。”曲柏言淡淡的说,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却雪一般的冰冷。
年景下意识的松开手,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以前我惯着你,照顾你,是看你弱小,看你可怜。你觉得前些日子你那般对我我却没对你如何就是怕了你,那你真是看错了,我忙于掌柜的还有婉伊的事,实在是懒得管你。不过大家要是离开了鸿瑞楼,便老死不相往来。”曲柏言说完拨去他的手,继续闭起眼睛诵经。
年景几乎是瘫坐在地上,刚刚还紧握的双手不住的战栗着。
“你的心里就是这样看我的?”年景的声音中夹杂着颤抖,“纵使我对你千万般好,都不及那些负了你的?”
“闭上嘴,出去!”曲柏言厉声道。
年景干笑了几声,又换上了那副讨人厌的模样,“妙言,若是我非要你呢?你能拿我怎样?”
曲柏言没吭声,却在静静的听着。
“我帮你除掉了身边一个又一个缠着你的人,你怎么不感激我?”
曲柏言一惊,却没表现在脸上。
“觉得意外么?你不是讨厌汪诚羽么?我也顺水推舟的让他从你身边彻底的消失了。”年景说完见曲柏言并没有多大的反应,觉得心中万分不爽,继续愤愤的说道:“要不是从鸿舞魅那儿无意中发现了柳顺忠落下的信函,怎么会间接有机会帮助那些大皇子手下的势力狠狠的参了他柳顺忠一本,怎么又会这么赶巧的牵扯到了汪诚羽?你得感谢我,帮你报了仇。”
曲柏言觉得身体中的血液在窜动,似乎一张嘴,那股血就会直接喷出来。
“哥哥,我对你是真心的。他们那种人不懂得我们花巷中人的痛苦,只有我们在一起,才能彼此慰藉,共度难关。”年景见曲柏言还没有反应,有些焦急的上前拉住他。
曲柏言睁开眼睛,此刻变得血一般的红,一字一句的说:“我杀不了呢,所以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出福蓉花巷!马上!”
“你要杀我?你如何杀我?”年景看着曲柏言那激动的近乎颤抖的身体,忽然笑了。
“可是我能杀你。”一个冰凉的声音从窗口传来。
年景一愣,赶忙转脸看去,是一个面容英俊的男子,一袭白衣,束起的头发被微风吹起。
这个人觉得眼熟,可是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你是何人?”年景一时心慌,声音很是不稳。
男子依旧坐在窗口,那漂亮的凤眼冷目观瞧,左眼下的一颗红痣越发的明显。
“你!”年景忽然想到什么,那日鸿吉天被杀时自己虽然不是很快赶到现场,可是还是见到了这个人,“你是吴玮!那个杀人凶手!”
曲柏言听到这里,连忙转过头,死死的盯着吴玮,没想到他还敢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如此大胆的出现在鸿瑞楼。
“我真是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到最后把自己做的那些坏事都招了,换不回人心,却更加的招人恨。”吴玮只是瞄了一眼年景,就把目光投向死死盯着自己的曲柏言。
曲柏言快速的起身,却因为腿部发麻歪了一□子,却还是冲到吴玮的跟前拉住他的衣服,狠狠的说道:“你还胆敢出现在我面前!”
“我说过我会来接你。”吴玮见他身子不稳,连忙搂住他的腰,“你又瘦了。”
曲柏言挣扎了几下才发现吴玮身上并没有带任何能让他此刻利用的武器,无奈之下只要用手撑着吴玮的胸口让二人保持些距离。
吴玮低头看了他一会儿,转过眼看着已经呈戒备状的年景,道:“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一手,你以为你除掉了那个姓汪的,就能抱的美人归了?怎么排也排不到你啊。”
“你到底是谁?”年景慢慢的朝门口移动。
吴玮知道他要跑,其实也没打算杀他,却很想吓唬吓唬他给予警告,扬起手飞起几个东西,正好扎在年景的周围。
是一把把锋利的刀片。
年景顿时不敢动了,觉得腿部发软,差点儿跌坐在地上。
曲柏言又闻到了那股芳香,瞬间没了力气,恍惚间听到吴玮在自己耳畔低声细语:“我知道你这些时日很累,睡会儿吧。”
见曲柏言瘫软在自己怀中,吴玮横抱起他,看着站在一旁的年景,冷声道:“像他刚刚说的,滚出花巷,今日我饶你一命,再见到你出现在他面前,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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