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一阕离歌长亭暮-第2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吴袆又开始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并且解除了衣物的阻碍,他蹭的愈发来劲,双手一用力就把秦小楼的裤子扒下了一大半。秦小楼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伸手去推他,非但没把人推开,反而让吴袆感觉到他想逃跑的意愿,愈发用力地压住他。秦小楼赶紧放松,伸手在吴袆胸口抹了几把,一双手灵巧地揉来捏去安抚他。吴袆感觉到快乐,抓着秦小楼的手也就慢慢松了,闭着眼很惬意地享受。
  在吴袆舒服的哼哼同时,秦小楼忽觉身体燥热起来,仿佛也是有点情动。他吓了一跳,紧张地看向吴袆,只见他脸色潮红的似乎有些不自然,而看着他的脸自己只觉得心里阵阵作呕。他自认绝不可能对吴袆产生感觉,平下心来想了片刻也就明白了:不知是那壶酒,还是桌上的菜,又或是一旁点的香,总之,吴袆在哪里动了手脚,加了点催情的药物。
  秦小楼中的药性并不深,仅仅是身体有些燥热,头脑还是清明的很。并且赵平桢平日里都把他喂得饱饱的,甚至偶尔还将他喂撑了,让他还不至受点挑拨就昏头。况且昨晚他恰好承了赵平桢不少雨露,想起这事来就觉得腰酸腿软身体乏,根本就没有再来一回的兴致。
  秦小楼替吴袆弄了一阵,感觉吴袆的身体似乎已彻底放松了,便试探着松开手要脱身,结果吴袆立刻睁开眼睛,急眼压住他乱蹭。秦小楼赶紧攥住他的家伙几个套弄,看着他满足的表情,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从牙缝里憋出两个字来:“禽兽!”
  秦小楼弄到手酸,总算替吴袆弄了出来,趁他失神脱力的时间把他从自己身上掀了下去,狼狈地边提自己的裤子边往吴袆的卧室走。吴袆原本就心怀不轨,设宴的地方离卧室只有几十步的路程,还特意屏退了下人,所以秦小楼一路走的顺顺利利,一个人都没碰见。
  他进了卧室,撅着屁股爬进吴袆的床底下,却是傻了眼——床底下空空如也,哪有藏宝贝的地方?然而秦小楼胆大心细,立刻平静下来,用手指一寸寸叩击木质地板,果然让他找到了一处空龛。他移开木板,搬出木龛里的箱子,顺利用钥匙打开了箱子。箱子里装着几本账簿和几封信件,有的信封上还写着女真文,直教秦小楼吃了一惊。然而他没有时间仔细查阅,只大致翻了翻账本看了看,感觉应该就是自己要找的东西,于是将东西一股脑全塞进怀里,随手从桌上取了两本兵书塞进箱子里,又将箱子放回去,这就离开了。
  他路过后院的时候,只见吴袆全身赤裸地侧躺在地上,骑着自己脱下的一堆衣服蹭来蹭去,鼻子里还发出哼唧哼唧的声音。秦小楼不屑地哼了一声,走到他跟前,抬起一脚悬在半空中,很想狠狠一脚踩烂他的命根!然而犹豫了一会儿,他生怕这一下把吴袆给弄清醒了,到底没踩下去,只是对准他屁股又快又急地踹了一下,然后生怕被他抓到似的迅速跳开三尺远,风也似的捂着怀里的账册和信逃走了。
  到了吴府大门口,守门人见他衣冠发髻不整、脖颈上有几个可疑的印记、还受了伤似的抱着自己胸口、一脸羞愤的表情,自以为明白地给他开了门,任由他跳上自己带来的马车离开了。
  秦小楼在车上急不可耐地把信拆开翻阅,看了两行,确定是金人写给吴袆的,不知吴袆是想给自己多条选择的路还是不知怎么处理才把信留下了。这是置吴袆于死地最有利的证据,他将它小心叠好收起。接下来他又翻开账本,只见账本里掉下一页夹纸,明显是从另一本纸上撕下来的,竟是赵平桢向户部尚书行贿的证据,上面还盖着赵平桢的大印,绝不会有假。秦小楼又惊又惧,不知吴袆从哪里弄到这东西,再一想,只有一页纸,大约是他无意中翻到账册后撕下来想当作要挟赵平桢的把柄。再翻账簿的其他内容,上面赫然记录着赵平桢违法购买私盐私铁以及其他违禁物品的每一单金额和日期。弥 雨 昍 音 购 买
  需知盐铁都是官营的,私买私卖都是死罪,况且数额如此巨大,一旦捅出去,就是赵南柯想保都保不住赵平桢!赵平桢买这些东西的理由秦小楼很容易就想得到,因为朝廷给军队的军饷补给有限,并且是非常有限,甚至还常常出现官员克扣军饷的事情。而赵平桢要养一支精湛的队伍,没有重赏,何来勇士?至于赵平桢哪里来的这么多钱,秦小楼心中也大致有数——果不其然,翻开另一本账册,又是赵平桢这些年盘剥百姓商贾的罪证,虽然记录很少,但几笔金额极大的项目还是有所记录。
  秦小楼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现下想来,赵平桢与陆家为难,肯定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秦小楼相信赵平桢从来都不是这种为情仗剑的人。陆家是大贾,他做的那些,估计也逃不开一个钱字。还有打着朝廷的旗号私自募兵的事,朝廷让他征两万人,他就敢征三万,动一动手段,多出来一万人的编制硬是让他给摆平了!真是胆大的撑破了天!其实这些年赵平桢干的违法乱纪的事要是认真按律法算起来,全天下姓赵的都可以陪他连坐杀头了!
  他把账册重新揣进怀里,满脑子浮现的都是赵平桢意气风发的头脸,忍不住一边笑一边摇头:“他可真是……真是……”实在是让他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了!
  他没有回府,而是让车夫直接将车驱至赵平桢的府邸。他进去一向是不用通报的,所以一路到了赵平桢的书房,推开门发现人不在,招来下人问了才知道赵平桢竟是出府去了。
  他方才被吴袆那样轻薄,衣服上还沾着吴袆的口水,静下来才觉得那骚臭的味道一阵阵往鼻子里钻,弄得他坐立不安,于是赶紧命人打了热水来,就到赵平桢平时让他住的屋子里沐浴。
  秦小楼整个身子泡进热水里,总算全身都放松下来。他用丝瓜用力搓着自己的皮肤,想将那些恶心的东西搓掉。而且他的肌肤却变得敏感异常,只是这样搓几下,居然腾起一股莫名的快感。原来他被热水一熏,那些微的药性居然又活跃起来,使得他全身的血都往身下涌,在没有任何诱惑的情况下竟自发感到动情。如今既已逃脱了吴袆的魔掌,秦小楼也不觉得有什么难为情的,将手探下去自己L了起来。大约是有药性作祟,他竟觉得格外的舒服,忍不住哼哼。
  于是赵平桢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幕活色生香的美人自渎图。
  这还是赵平桢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撞见秦小楼做这事,不由吃了一惊,走上去傻傻地问道:“你在做什么?”秦小楼弄得正舒服,撩起眼皮,见来人是赵平桢,觉得他弄得比自己弄得更舒服,于是上前拉过他的手就往自己身下探。
  赵平桢握住他又热又硬的XX,愣了一下,旋即就看到了他肩膀上一个可疑的红痕,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的目光下移,又发现秦小楼的右侧r首不正常的红肿着,那显然不是自己的杰作,脸色愈发黑了。秦小楼神智稍有些迷乱,但还是能察觉到周边的气压不正常的低,硬是打了个激灵,清醒了许多。
  赵平桢不客气地用指甲戳了一下秦小楼被吴袆咬肿的胸口,冷冷道:“你去了哪里?”秦小楼痛的一下跌回水桶里,扒着桶壁愣了一会儿,眼底的情潮缓缓褪去,嘴角挂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贞卿不知道么?今日吴袆设宴请我。”赵平桢只是漠然地看着他。秦小楼疲惫地掬起一杯水扑在脸上,指了指一旁的书桌,道:“东西在那里。”
  赵平桢走到桌边,翻开账本,表情从惊讶转为震怒,既而转为若有所思。
  不一会儿,赵平桢走回浴桶边,却发现秦小楼将自己整个埋进水里去了。他伸手把秦小楼从水里捞起来,抹掉他脸上的水,目光深不可测地看着他。秦小楼的肌肤骤然暴露在空气中,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然后眯着眼与他对视。
  赵平桢看了他一会儿,捞起秦小楼丢在一旁的脏衣服闻了闻,即刻一脸嫌恶地将那些破布丢到一旁,不可思议地问道:“你这是用的美人计?!”秦小楼很平静地回答道:“他借酒发疯,我拦不住。”见赵平桢还是一脸震惊,秦小楼转了个身背对着他,懒洋洋道:“只是被条疯狗咬了几口罢了。殿下要检查么?”赵平桢看着他光洁的背部,眯起眼,嘴唇动了动,最终却只是冷冷道:“你洗吧,洗完了到书房来找我。”他拿着那些信件和账册向外走,一只脚跨出门槛,又补充道:“多洗几遍。”秦小楼低低应了一声,用重新将自己埋进水里。
  听着赵平桢关门的声音,秦小楼脑中一片空白。他真的不觉得难过抑或是委屈,因为他什么都没有想,心是白茫茫的一片。只是莫名的,鼻子有些发酸。
  洗完之后,秦小楼来到书房,推开门,只见赵平桢一脸若有所思地坐在桌前。他走上前,赵平桢见他来了,拉起他的手闻了闻,确定肌肤上只留下桂花香氛的气息,这才把他拉到自己腿上坐下。秦小楼道:“你想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了么?”赵平桢将头靠在他肩窝里,阖上眼,疲惫地说道:“我能猜到是谁背叛我。”秦小楼叹息道:“你有这么大的胆子,却没有这样缜密的心思。”赵平桢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用错了人,也没什么可说的。”秦小楼只能缄默不语。
  他一直想不明白,赵平桢为何有这样大的胆子,能信任这么多的人。直到很久以后他才明白,其实赵平桢和他一样,谁也不信。只是他会猜忌,赵平桢却连猜忌都懒得,因为他什么都不在乎。
  翌日,那几封金人的信成了呈堂证供,吴袆被以汉奸之名拿下大狱。至于那些账册,没人知道它们何去何从。
  秦小楼是在第五天才去看望吴袆的,因为赵平桢说吴袆该招的都招的差不多了,择个好日子就可以问斩了。秦小楼觉得自己就是吴袆的萧何,吴袆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了,只可惜他虽有韩信之才,却是许攸的脾气。
  他进了大牢,饶是已有了心理准备,瞧见吴袆的时候还是不免吃了一惊:这被折磨的已没有了人样的,就是那个前些天还压着他逞凶的痞子么?
  吴袆听见脚步声,先是将自己瑟缩成一团,等了一会儿没人来打他,他才敢偷偷摸摸向牢门瞟一眼。认出来人是秦小楼,他浑身一震,旋即饿狼扑食般向他扑去,但只做了个起势就无力地摔了个口吃屎。他嘶声道:“秦明栋,你好狠的心……”秦小楼微微一笑,蹲下身看着他:“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所作所为,无可厚非。”吴袆从喉间发出嗬嗬的笑声,笑了不多久声音就虚了,却还是坚持地笑着,发出锯木头般难听嘶哑的声音:“你道我为何藏那些东西……我只是为了保命……赵平桢根本就没有心……你、我、他们都只是他的一条狗!用完了他就可以一脚踢开!秦小楼,你不要以为你是特殊的,他对你不过是……不过是……”说着竟哽咽了起来,最后用气声道:“我对你的确是真心……”秦小楼鄙薄地嘲讽道:“瑞王的虚情假意值我半世荣华富贵,你的真心值几两银子?还是拿去喂狗罢。”听到喂狗一词,吴袆突然脸色大变,发了疯一般抽搐起来,从喉咙里发出难听的喊声。
  秦小楼被他吓了一跳,起身退了两步,问旁边的狱卒道:“他怎么了?”狱卒看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道:“他、他的、他的命根被瑞王丢去喂、喂狗了。”秦小楼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同为男人,只觉下身一紧,连忙转身走了。
  吴袆被处死的日子来得很快。赵平桢害怕赵南柯出手阻止,毕竟吴袆已声名在外,于是他用“罪大恶极、先斩后奏”的名头在将金人的信寄往京城的同时就把吴袆给斩了。
  处死吴袆前一天晚上秦小楼留宿元帅府。第二天一早,赵平桢亲自去主持行刑事宜,而秦小楼不喜欢看,就在房里舒舒服服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他起来之后便到书房里去处理公事,刚刚坐下没多久便听外面有人通报,说是有京城来的信。秦小楼并未多想,让人收了信就把信使打发了。然而等信送到他的案头,他瞧见寄信人的名字,不由傻了——那信封上赫然写着顾肖峻的名字!
  顾肖峻为什么会给赵平桢写信,秦小楼是怎么也想不通。若是搁在平日,秦小楼再怎么好奇也不会动那封信,但这日也不是中了什么邪,鬼使神差地他就拆了那份信,然后看到抬头的收信人姓名又是一怔:秦明栋,不是他自己又是谁?至于顾肖峻给自己的信为什么会送到赵平桢这里来,秦小楼根本无暇多想就看了下去。
  等未时赵平桢回到府里,在卧房里寻不见秦小楼,被下人告知秦小楼一早上闷在书房里没出来过,便赶紧赶了过去。他一进书房,还没开口,却发现秦小楼的面色似乎不同往日的古怪,而桌上正摊着一封信。
  赵平桢心中立刻有不好的预感,连忙走上去将那封信拿起来看。秦小楼并不阻止他,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抬起头目光凉薄地看着他。
  顾肖峻在信上指责秦小楼为何近两年一封信都不回,而他的弟弟秦程雪竟因为肺痨已病入膏肓,镇日疯癫似的喃喃着哥哥的名字,他的哥哥却已将他抛诸脑后。整封信通篇都是责怪之词,顾肖峻认识秦小楼这么多年指责他的话加起来都没有这封信多。到了最后,顾肖峻还以进为退地写到:你眼中无我,我是早已知道的,一切是我心甘情愿,并不曾稍加怨你。然程雪毕竟是你同胞,他这些年给你寄了几十幅画,日也画,夜也画,你生辰他算着日子画了长寿面寄给你……而今战事已歇,你若不是当真冷了血,便挂印回来看他一看!莫不是真要等收了白信才肯回来吊唁么!
  赵平桢面不改色地将信看完,赞叹道:“想不到这顾大学士还是个痴情之人,这么多年还是‘心甘情愿’。”秦小楼叹了口气,没有责怪,没有愤怒,只道:“学堂的事交给邓大人,军粮日后由主簿负责,劳军麻烦殿下亲自主持。所有的事我今晚会分派好,明日卸职回京,请殿下成全。”赵平桢只是平静地看着他道:“事离得开你,我离不开你。”秦小楼无言地与他对视,过了好一会儿突然站起来,三下五除二便将身上衣物褪去,上前主动揽住赵平桢的脖颈道:“今日就再服侍殿下一回。日后暖床之事,殿下另觅人选吧。”






 第五十四章

  秦小楼撩起车帘,探出头仰望天色。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旋即一阵灼热的呼吸贴到他耳后:“啊,看上去一会儿会有暴风雨啊。”那个出声的男子旋即扬声道:“快点赶到前面的城镇避雨!”前方的士兵应声道:“是!殿下!”
  秦小楼叹了口气,将身体缩回车厢中,靠在厢板上闭目养神。
  几天前秦小楼坚决地提出要挂印回京,赵平桢完全没有阻止他的意思,而是轻飘飘地砸出一句“正好我也要回京叙职”,过了几天就收拾了东西和秦小楼一起上路了。
  秦小楼想到此处,不禁暗暗叹了口气:回京叙职?之前从来没有听他说起过,如今却丢到公务说走就走,赵平桢这人实在是……肆意妄为!
  不一会儿,天果然下起小雨,天上乌云厚重,车外风声呼啸,是一场大暴雨的开端。马车急急往城镇的方向赶去,车身不住颠簸,赵平桢坐也坐不稳,身体不断和车厢碰撞,索性在厚厚的羊毛毡上躺了下来,对秦小楼懒洋洋道:“过来替我捏捏肩。”
  秦小楼心里记挂着秦程雪的病况,看他这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也难免有些闷气,冷冷道:“我很累,殿下。”
  赵平桢还是闭着眼躺在那里,仿佛没有听到他的拒绝。秦小楼越是看他这样,越是有些心虚,索性也闭目养神不去看他。
  过了一会儿,秦小楼忽觉胸口一闷,竟是被人从座位上拽了下来,用力压在车厢板上。他睁开眼,只见赵平桢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捏着他的下巴,一脸凉薄相:“秦明栋,你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秦小楼闷哼了一声,赵平桢却把他压得更紧,手肘顶在他两肋之间,直把他压得变了脸色,几乎喘不上气来。赵平桢薄薄的唇在他眼前不足三寸处一翕一合:“想当年你可比现在周到的多,我一伸手你就知道我要什么。如今我请你竟都请不动了?”
  秦小楼不由恍神,情不自禁地想到七八年前的光景。那时的他几乎将所有的心思都用在猜赵平桢的心思上面,赵平桢一个眼神他就知道他是冷了还是热了、饿了还是渴了、无聊了或是困倦了。也正因为如此,他在赵平桢跟前一转眼就成了红人。然而到了后来,他随着赵平桢得了权,心思也就逐渐转移到建功立业上,对于赵平桢的冷暖却是不那么上心了。不过多年的相处让他对赵平桢的喜好几乎了若指掌,当年十分的用心还有猜错的时候,如今哪怕只用一分的心思,赵平桢要什么他都清清楚楚!
  他对赵平桢是有奴性的,近十年的相处更让他把这种奴性刻到自己的骨髓里,天知道他这一路来压抑了自己多少次为赵平桢添茶送食揉肩捏腿的冲动!早在赵平桢开口要他捏肩的前一刻,他差一点就要扑过去为赵平桢舒筋捏骨了!眼下赵平桢这样压迫他,他几乎就要开口臣服,然而在对上赵平桢那双写满淡漠疏离的瞳仁的一刹那,他被一股巨大的疲惫感困扰,很想就这样闭上眼一睡不醒,于是他没有回答赵平桢的话,真的闭上了眼睛。
  赵平桢困惑地看了他一会儿,的确感受到他由内而外散发的疲惫,于是从他身上爬了起来,并将他拉到自己腿上躺下,为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开始轻柔地按摩他肩颈上的穴位:“你睡会吧。”多年的相处,不仅仅是秦小楼完全地了解赵平桢,赵平桢也同样可以体察到秦小楼的所有感受。
  赵平桢的转变实在太快,上一刻还是一个冷漠的暴君,下一刻成就了一个体贴的伴侣。然而秦小楼并没有任何的不适应,伏在他腿上很快就睡着了。
  等秦小楼再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并且天色也暗了,马车在一间官家的客栈外已不知道停了多久。秦小楼撩开车帘,发现其他的行李和马车都已经安置妥当了,车外只留了七八名侍卫,心中立刻就明白:赵平桢为了不吵醒他,就这样用腿给他垫着,不知等了多久,直到他自然睡醒。
  果然,赵平桢捶了捶自己僵直的双腿,试着将它们曲起来,却猛地皱了下眉,又等了好久才能自如地走下车。秦小楼站在车旁眼看着他气度雍容地走下来,衣摆却不合时宜地皱出七八道褶子,情不自禁地唤了声:“殿下。”
  赵平桢漫不经心地扫他一眼,从喉间挤出声音表达自己的疑惑:“嗯?”
  秦小楼却只是垂下眼,走上前为他扯了扯衣摆,不动声色地扶住他道:“进去罢。”
  这一切都是演戏。秦小楼演着讨好的戏,赵平桢演着笼络人心的戏,两人你来我往地演了十年,只为拼一个演技的高下。一个低眉顺眼地搀着战功赫赫的瑞王,任何心思都不写在脸上;一个搂着自己忠心耿耿的属下,永远是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却不知是在哪一个的心里,风起云涌,暗潮涌动。
  半个月后,一行人回到临安。
  赵平桢入京后也顾不得秦小楼和秦程雪了,急急忙忙赶进宫去见赵南柯。宫人通报的时候赵南柯正捏着一封信坐在上书房里哀声叹气,听闻赵平桢已经回来了,他愈发显得愁眉苦脸了,把赵平桢在外面干晾了近一个时辰才把人召进上书房。
  赵南柯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他面前的赵平桢,黑着脸哼哼道:“五弟,你的胆子可真是随着年纪见长啊!”
  赵平桢面不改色:“是皇兄在信里说希望早些与臣弟见面,臣弟不敢违抗圣旨,又思念皇兄甚笃,于是就回来了。”
  赵南柯手一紧,三天前送到的信被他捏成了一团。他重重哼道:“五弟动作真是快,信使三天前才到,你一眨眼人就回来了!”
  赵平桢愈发理直气壮:“臣弟是想给皇兄一个惊喜。”
  赵南柯朝天翻了个白眼,一时想拍桌子,一时又想直接把桌子掀了算了,犹豫了半天,僵在半空中的手却软绵绵地垂了下来,语气也放柔了:“你说走就走,平城的事情可都安排好了?”
  赵平桢也带了些笑意:“皇兄放心,我不会渎职的。”
  赵南柯重重地叹了口气:“起来吧!”
  秦小楼到了秦府门口,却犹豫了。当年他赎回父亲的老宅,亲手提了匾额,是兴高采烈的秦程雪亲自爬上梯子把匾额挂上去的。他离开这些年,秦府没有任何的变化,他走的时候是哪块砖如今就是哪块砖,然而他却不由自主地感到陌生了。什么都没有变,是他的心变了。
  所谓近乡情怯,他这一路心都系在秦程雪身上,恨不得长出翅膀飞回来。然而如今只隔着一道大门,他突然怕了,不敢进去见自己的弟弟,甚至有些后悔从平城回到这里。至于究竟怕的是什么,连他自己也说不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开学好忙,原谅我的龟速,我不会弃坑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