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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落时-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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孜珞淡淡地道了一句,“沈黎,我说了我不是来叙旧的。”
沈黎凄绝地笑笑,“我在你眼中当真那么面目可憎。”纤细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摩挲着杯延,“我知道那份名单的下落。”
孜珞不知沈黎心中所想,下意识捏紧了手中的茶盏,终于把眼光落到品茗的沈敏身上。
沈黎低头品了一口茶,“梅老爷梅海曾在翰林院任职,听说是当年自缢在狱中的于大人的至交,两年前去狱中探望故友,不久,于大人便服毒自缢。”
孜珞低下头看着犹冒热气的茶蛊,低垂着眼,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
沈黎又品了一口,“今日我带了一个人来见你,云音出来吧。”
一个身着黄衣长相俊秀的少年从帘子后出来,眼含泪水地看着孜珞,“主子。”
孜珞听到云音的名字全身一震,不可置信抬起头看向黄衣少年,急切地站起身一脸惊喜地迎上去,激动地一把抱住黄衣少年,“云音,你没死。”
名叫云音的少年用袖子抹了沫眼泪,哽咽道,“我没死,当年多亏了沈大人把我从死牢中救出来,否则今日便见不到主子了。”
孜珞一脸复杂地看着沈黎,“你……”
沈黎取过茶壶给自己的茶蛊注满茶水,仰首一饮而尽,“当年我虽是背弃了你,总还是要为你做点什么。”
第16章 第 16 章
天色刚刚黑下来,偌大的梅府被高挂的大红灯笼照得灯火通明。屋梁回廊处到处挂着喜庆的红绸,笙歌聒地,鼓乐喧天。前来祝贺的宾客络绎不绝,把梅府的门槛都快踩烂了,宴客厅里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梅老爷,恭喜恭喜。”
“祝梅老爷泰山不老,福海无穷。”
“梅老爷看着愈发年轻了,愿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梅海一生大红锦袍居于上位,兴许是被热闹的场面所感染,久病初愈的梅海看上去红光满面,心情大为舒畅。梅海见宴席已经开了好一会儿,环顾四周都不见梅时的踪影,心下不悦,对身旁的姚雪道,“时儿这孩子跑哪儿去了?”
姚雪盈盈起身,“伯父别急,我去找找。”
梅时或是不喜喧哗,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湖边,隐约还能听到从大堂传来的声音。
姚雪寻来的时候,梅时正站在湖边对一支素色簪子发呆,梅时的神色柔和,不似以往的寡淡,薄唇微微上挑,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温润坚毅的脸庞在月色的称脱下愈发迷离起来,姚雪看得有些恍惚,一颗心仿佛要跳出胸口。
梅时看见姚雪,轻轻皱了皱眉峰,不着痕迹地把簪子放回袖子里,淡道,“雪妹怎的来了?”
姚雪敛下心里的悸动,浅浅一笑,“宴席已经开,伯父让我来找你。”
梅时点了点头,“那我们过去吧。”
两人今日都着红衣,极是想称,又都是风姿出众的人物,方走进大堂便引起大家的注意。
席上有陪自家父亲兄长来的娇养在深闺的女儿家,见梅时仪表不凡动了春心的,羞赫的同一旁的人小声低语,末了一脸娇羞地抬起头偷偷看梅时一眼。见梅时淡淡扫过来一眼,激动得两颊通红。旁边的公子看见梅时身旁气若幽兰的姚雪,再看看自家的母老虎,有嫉妒的,有艳羡的,有诚心祝福的,不禁跟旁坐的嗑起牙,“你瞧那梅时好生福气,有姚小姐这般温婉恬静的美人相伴。”见自家媳妇一脸吃人的模样,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转而风流一笑,“自是不如我家娘子温柔可人。”惹得一旁的夫人们嗔怪连连。年纪大些的,许是想到了过往,摸了摸花白的胡须,一脸感慨道,“真是一对丽人,想当年老夫也曾这般过。”
亥时刚过,宴席上的客人渐渐散去,徒留小厮丫环们奔走在大堂里收拾宴席,巷口偶有敲竹梆子巡夜的更夫经过。
梅时坐在枫木嵌大理石圆凳上,手枕着大理石面圆桌支着脑袋,眉宇间皆是疲色,“几更了?”
梅书站在一旁,累得哈欠连连,眼皮不断打架,站都站不稳了,“回爷,三更了。”
梅时按了按眉角,“老爷可是睡下了?”
又是一个哈欠, “春桃伺候老爷喝了柯公子开的药,一早睡下了。”
梅时站起身子,取过一旁的狐裘披上,梅书赶忙上去伺候,“爷,这么晚了,您还出去?”
梅时点了点头,“铺子还有些事情未处理,我去看看,你先下去休息吧。”
梅书看着梅时走出院落,这么晚了,什么事情非得今儿个处理,不就是去见孜珞么。梅书忍不住摇了摇头,困得又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熄了房内的烛火,小心翼翼地关了门晕晕乎乎地回自个房间见周公去了。
第17章 第 17 章
孜珞睡得正熟,隐约听到敲门的声音,迷迷糊糊坐起身子,听清梅时的声音,顿时没了睡意,兴冲冲地下床给梅时开门。
门“吱丫”一声开了,梅时见孜珞只着一件寝衣,心下责怪,解下狐裘给孜珞披上,故意沉下脸,“怎不多披身衣裳出来?”
孜珞料想梅时今日该不会回来,没想到还是回来了,明明该高兴的,心里却莫名地想哭。孜珞紧紧咬着下唇,眼眶不由溢满了泪水,忍住不让掉下来,“你今日怎么回来了?”
梅时哑然失笑,低下额头去碰孜珞的,鼻尖抵着鼻尖,“我不逗你了,别哭了,嗯?”抱起孜珞的身子,一手关了房门。
梅时把孜珞放到榆木架子床上,侧身把香几上的手捂递给孜珞,双手给孜珞捂了捂冰冷的脚,取过一旁的棉被给孜珞盖上,自己也掀开棉被上了床,一手把孜珞带到怀里。似是想到了什么,往怀里掏了掏,手掌打开,手心多了支簪子,拿到孜珞眼前,“可是喜欢?”
孜珞心下感动,把簪子紧紧握在手里,忙不迭的点了头,眼眶通红,一双眼睛称得又黑又亮,“喜欢。”
梅时失笑,用袖子给孜珞抹去眼泪,“怎么这般爱哭。”
孜珞带着哭腔,低个头半晌道,“公子,若有一天我做了错事,你还会不会像今日这般待我好?”
梅时扳过孜珞的脑袋看向自己,摸了摸孜珞如墨的散发,轻轻摩挲孜珞白净的脸颊,修长的双手顺着向上覆上孜珞泛泪的双眼,“说什么傻话,自是会的。”
孜珞红着眼睛看着梅时,眼光闪烁。梅时低下头去看孜珞,“可是累了?”
孜珞点了点头。
梅时怜爱地在孜珞发上亲了口,“睡吧。”
孜珞把头埋进梅时怀里,困极了闭上双眼。梅时起身放下纱帐,劳累了一天,躺下身子合上眼便沉沉睡去,一夜好眠。
金色的阳光透过支窗透进屋子里,熠熠生辉。窗前的湘妃竹漆面长桌上摆弄的是孜珞心爱的几株木芍药,花大色艳,娇艳多姿。隔着帘子隔断依墙摆设的是一张雕琢精美的黄梨琴桌,琴桌上放了一把古瑶琴,孜珞极是喜欢,平素总喜欢弹上一曲,自己偶尔也会拨动几下。再过去就是自己平日办公的翘头案,上面垒满了各类书籍,上次孜珞看中的一方歙砚,也一并放在案上。
满屋子萦绕都是两个人的气息,梅时不由用手肘支着半起身子低头看了看孜珞,孜珞睡得正沉。侧过身子可以看到孜珞浓浓的睫毛,在眼睑处留下浅浅的弧形。鼻头不似一般的男子样英挺、有些秀气。嘴唇的颜色并不红,是淡淡的粉红色,似是睡得正憨,微微张着粉唇。梅时把孜珞露在外面的手细心地放在被子里,低下头在孜珞半开的唇上琢了一下。
“少爷,可是醒了?”门外梅书小声地问了一声。
梅时掀开杯子下了床,从旁边的雕架上取了件外衫披上,回头把被子重新掖好,轻轻走到门前开了门。
“少爷。”梅时把铜面盆小心的放在一旁的红木盆架上,恭敬地伺候梅时穿衣洗漱。
“等下你去吩咐各个分铺的掌柜把上月的账本拿来,我要过目一下。”
“是。”
“还有,吩咐小六准备马车,我午时要回府一趟。”
“嗯,没事你便下去吧。”
孜珞醒的时候,梅时正站在案头前画一幅翠竹,柔和的光线落在俊朗的侧脸上,勾勒出完美的线条弧度。见孜珞醒来,把手中的毛笔搁在砚台上,偏过脸来,“醒了?可是饿了?”
孜珞点了点头,梅时笑了笑,起身吩咐随侍的丫环端来几样菜,肉末菜粥、一碟豆腐干,还有些别的,都是些简单的菜肴。
梅时勺了碗汤,“中午我要回府,午饭便不用留了。”
孜珞把剥完壳的鸡蛋夹进梅时的碗里,“嗯。”
梅时放下碗筷,“今天是桃花节,晚上我带你去看烟可好?”
孜珞心中说不出的甜蜜,站起身子,给梅时整了整衣襟,欢喜道,“你快去吧,我等你。”
梅时怜惜顺了顺孜珞的墨发,唇角淡淡勾起一个弧度,“那我去了。”
第18章 第 18 章
房门两旁的侍女见到梅时,福了身子,“少爷。”
梅时点了点头,“老爷可是在书房?”
秋菊道,“回少爷,老爷一直呆在书房内。”
梅海正在房内逗一只鹦鹉,这是上次京城的时候带回来的,梅海极是喜欢。
“爹。”梅时开了门进来。
“时儿啊。”梅时看见儿子来不由露出一脸慈笑。
“爹,近日身子可好?”
“难得你有这分孝心,你爹这把老骨头硬朗着呢。”梅时把鸟笼挂在金钩子上,“时儿,今日找你主要想谈谈你和雪儿两个人的婚事,前几日你伯父还在信中提到你,我和你伯父的意思……”
梅时身子顿了顿,拧了拧眉头,“爹,我不想娶雪儿。”
“你说什么?”梅海眼皮猛地跳了下,似是不确定,又问了一遍。
“我……”梅时紧紧捏了捏拳头,“我说我不想娶雪儿,我此生已有心爱的人。”梅时如释重负,心中竟是说不出的畅快。
梅海一怔,知梅时向来孝顺,对自己言听计从,不由道,“雪儿温婉端庄、知书达理,你也知道爹是非常喜欢。”
梅时低着头, “爹,我不愿辜负雪妹,更不愿辜负落儿。”
梅时负手站在桌前,“爹不是个专制的人,待你娶了雪,你再外面的事爹也不会说什么。”
梅时跪下身子,“爹,请恕孩儿不能答应你。”
梅海气得随手捡起桌上的一根毛笔向梅时掷去,声音骤然拔高,“你真当我不知道,今天竟敢为一个低贱的男娼迕逆我。”
梅时不躲,眉头都未动下,直挺挺地跪在那里,身子被掷出的毛笔甩上了大片墨渍,黑色的墨汁在白色的褂子上晕染开来, “爹,落儿他不是男娼,是我此生最心爱的人,请爹不要侮辱他。”
梅海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养育二十年的儿子,叹了口气,自己其实也不是什么刻板的人,也有年少轻狂的时候。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年轻人的事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吧,颓然地在圈椅上坐下来,手无力地冲梅时摆了摆,“你先出去,我先想一想。”
“翠喜,你说我是带这支簪知簪子,梅少爷看了一定都喜欢。”
姚雪脸染红霞,“这支红色的颜色太过艳丽了些,未免有些俗气,白色的又有些刻板。”纤纤玉手从首饰盒中挑出一支通体温润的簪子,“不如还是选这支玛瑙簪子的吧。”姚雪对着镜子把簪子插在发髻上,转过身子面向翠喜,笑靥如花,“翠喜,把方角柜里我那条素色的罗裙拿来。”
翠喜看着梳妆好的翠喜,脱口道, “小姐可真好看。”
姚雪听了不由微微抿起了唇,“你去前厅看看梅大哥是否来了。
姚雪轻挪莲步来到前厅,梅时坐在红木椅上低头不知道想些什么,见姚雪来抬起头来。
姚雪碰到梅时的目光,脸颊生出两抹嫣红,美目倩兮巧笑嫣然,盈盈一拜,“梅大哥久等了。”
梅时淡淡地看着姚雪,“我也是刚到而已。”
姚雪优雅地在梅时对面的官帽椅上款款入座,玉手摆在膝上娇羞地绞着手绢,“不知梅大哥今日找我何事?”
梅时看见姚雪一脸羞涩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静了片刻,“雪妹,我今日找你来是想说些事。”
姚雪道,“不知道梅大哥所说的是什么事?”
梅时看向姚雪,“我爹很是喜欢你,你是一个好女孩。”
姚雪羞怯地低下头,两颊浮上淡淡的红晕。
梅时想了许久,斟酌道,“我希望父辈订下的亲情不要给姚姑娘带来困扰,希望姚姑娘不要介意。而且我已有了喜欢的人,于你于他都是种伤害。”
姚雪猛地抬起头,怔怔地看着梅时,见梅时一脸严肃,并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唇色霎时变得苍白,原本清波流盼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牵强地勾起樱唇,“这是好事,我在这里先恭喜梅大哥了。”
“雪妹。”梅时没想到姚雪这么体谅自己,不由心下关怀。
“梅大哥,你苦着一张脸作甚?”姚雪强装笑脸,端起香几上的茶水玩笑道。
梅时见姚雪言笑晏晏,不像强颜欢笑,心中松了一口气。
姚雪心中酸涩,眼眶已经溢满了泪水,借茶盖掩住。须臾,匆匆站起身子,“梅大哥,我想起,范大哥约了我,我先走了。”
翠喜见姚雪出来,兴奋地迎上去,“小姐,我说了吧,梅少爷一定喜欢,小姐…”见姚雪脸色不对,口中的话一顿,“小姐,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姚雪面色白得吓人,失魂落魄地拉着翠喜的袖子,“没什么,不要惊扰任何人,我……我只想自己一个人静静。”
第19章 第 19 章
梅时回来的时候,孜珞正在擦房里的花瓶,梅时上前把孜珞拥在怀里,把孜珞手中的抹布放在一旁的矮几上,“怎的一刻都闲不下来,嗯?”
热热的呼吸萦绕在耳边,孜珞的耳根猛地红了,“我……我……”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说,不由恼羞成怒地转过身子面向梅时,见梅时一脸倦色,心中的惱气瞬间便消了,伸出手指抚平梅时皱的眉头。
梅时无力地笑了笑,“你不问我怎了?”
孜珞倚在梅时怀里,无声地摇了摇头。
梅时倦极了,下巴贴着孜珞的额头,闭上双眼,“今天我去见我爹了。”
怀里的人点了点头,乖顺地靠在梅时怀里。
“我告诉我爹我不愿意娶雪妹,”感觉怀里的人圈着腰的手突地收紧,嘴角笑了笑,“我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孜珞眼泪不知不觉淌了满面,把梅时胸前的白衣濡湿了一大片。梅时好笑,抬起孜珞的头,用袖子给孜珞擦了擦,“怎的又哭上了?”
孜珞咬着下唇,心里什么堵得厉害,泪水止不住地淌,就这么看着梅时,也不说话。
“别哭了,等下还要出去。”安抚地拍了拍怀里人的肩膀,“你先去里间换身干净的衣服,我在这等你,过会儿我带你出去。”
老一辈的相传这天上的桃花仙没成仙之前便是在乞巧镇这修仙的,乞巧镇的百姓之所以能够安居乐业,远离是非,都是因为受了上头这位神仙的恩泽,因此到了每年这一天,乞巧镇都会隆重地庆祝这个日子。
每到桃花节,两岸挂满了各色的灯笼。河堤处挤满熙熙攘攘的人,皆是来放花灯的年轻儿女,靠着这灯鸿雁传情,了表相思。河里飘的各色的花灯,静谧的河流被映得红彤彤一片。火树银花,到处张灯结彩,彻夜笙箫,洋溢着喜庆的气氛。街上摆满了形形色色的商品,应接不暇。挑担的卖货郎咧着嘴漫无边际地向来往的路人讨着生意。
“爷,您买灯笼么?我这灯笼是方圆十里最好了的。不信!您看看这灯笼的骨架。”
“呦,这位公子长得真是俊,要不要买把扇子,我跟您说,这扇面上的可是文人士的墨宝,这上头还有他的红印。”
“公子,要不要买盒胭脂?瞧我这说的,是给家里的夫人买一盒,保准夫人喜笑颜开。多少银子?算您便宜,只收您一两银子。哎,公子别走啊,十文一盒您拿走。”
梅时和孜珞两人本就容貌不凡,气质也是上乘的,走在街上,好似仪表翩翩的浊世佳公子,惹得未出阁的女子频频注目,娇羞地用帕子半遮住脸。
梅时停下步子看向孜珞,“要不要买只天灯?”
卖货郎耳力极佳,打眼一看就知道眼前这两人非富既贵,赶忙堆满笑脸,殷勤道,“这位公子真是好眼力。您啊,有什么心愿。我这天灯保管心想事成,要不来一只?”
孜珞看了看琳琅满目的货摊,轻轻点了头算是应允。梅时挑了一只素色的天灯,掏出锭银子便和孜珞继续往前逛。
担货的贩子不由笑逐颜开,朝两人离开的方向吆喝了一句,“爷,您走好了嘞。”
梅时从写灯谜处的老伯借了只毛笔,在天灯上洋洋洒洒提了一行字。来到空旷处,和孜珞两人小心翼翼地把天灯升入天空中。素色的天灯随着寂静的夜越飘越高,在幽深的夜空中影影绰绰,渐行渐远。
两人闭目许了愿望,不约而同转过身子看向对方,目光在空中不期而遇,梅时平素严谨刻板脸上竟也生出绯红,袖子下的手生了力道,紧紧握了握孜珞的手。火光之下,孜珞一双乌黑眸子春水流盼,两颊的嫣红如染烟霞,甜蜜的回握了梅时修长的手。
一阵铜锣响起,似乎有人表演杂技。梅时笑了笑,牵着孜珞又挤进人山人海的人群里。
第20章 第 20 章
两人回来的时已经过了亥时,街头巷尾的铺子早关了门,梅书从门后探出头来,“少爷您回来了?”
梅时点了点头,把外衫除下挂在旁的雕花架上。走了一天,难免出了一身汗,吩咐梅书去准备热水沐浴。
孜珞思忖了许久,从衣柜中抽出一件寝衣,脸红了红,踌躇了一会儿方把衣服穿上。
梅时早就洗好澡,换了一身月白的寝衣专心致志地在案前看书。见孜珞从屏风后面出来抬起头,不由被眼前的情景一愣。
孜珞今日特地换了身红色的寝衣,几近透明,薄纱之下若隐若现。衣服下滑,露出圆滑小巧的肩头,不堪一握的纤腰,轻盈的薄纱称得两条腿又长又细。皮肤更是白皙细腻、如刚刚破壳的鸡蛋般吹弹可破。一双眸子闪烁地避开梅时的直视,眼波流转,徒增了几分妖娆,鼻头小巧精致,面上似点了胭脂,不点而赤的红唇无助地抿着。似是一道美味的甜品,给人无声的诱惑。
梅时猛咳了一下,整张脸腾的红了,端起案上的茶盏猛地灌了下去,再抬起头来已经面如常色。走上前去,拿被子给孜珞披上,“怎穿这么少,这几日正是返寒的天气,莫要着凉了。”
孜珞乖顺地点了点头,在橘黄的灯光下无限娇柔,气氛也变得暧昧起来。梅时慌忙定了定心神,替孜珞盖好被子,吹灭放在香几上的灯盏。
熄了灯,四处漆黑一片,四处无声。两人平躺在床上,孜珞一只手有意无意地在梅时胸前撩拨。梅时不自在咳了一声,捉住孜珞不安分的手放入被褥之中,细心地掖了掖被角,语气平和,“睡吧。”
侧过身子,黑暗之中隐约可以看见梅时俊朗的脸部轮廓。孜珞长长的眼帘垂了下来,如玉的脸上不由浮上失望。许是倦极了,不消多时倚在梅时怀里睡了去。
到了快三更天的时候,夜澜人静,梅时突地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梅时简易披了件衣服便下床开门。
打开门,梅书一脸急色站在门前,额头还有来不及擦的汗。梅时心下有了不好的预感,一脸正色,“怎么了?”
梅书喘着大气,“刚刚府里人来说姚小姐突然晕倒了,柯少爷正在救治,老爷正唤您回去。”
梅时脸色不由郑重起来,回头望了望拢实的青色纱幔,轻声道,“我知道了,你去准备马车,我马上就来。”
孜珞方在两人交谈时便醒了,见梅时穿衣,细长的手指撩开帐幔。
梅时听到动静,回过头来,“醒了?”
孜珞看着梅时脸上担忧的神情,心下晦涩,“你要出去?”
梅时整了整衣襟,“雪妹晕倒了,我必须回去看看,你先睡。”
房内的灯亮着,翠喜捏着手中的绣帕站在门外,范凡一脸焦色地来回踱着步。见梅时过来,神情激动的范凡上前一把揪住梅时的前襟,眼睛狠辣地看着梅时,“梅时,你有没有心。姚姑娘在这都为你晕倒了,你到好,嗯,温香暖玉在怀,我真看错你了。”
梅时脸上平静,并不反驳,“是我对不起雪妹。”
“你!”范凡使劲又揪了揪梅时的衣襟。
梅书见了忙上阻拦,腆着谄笑,“范公子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范凡气绝,猛地一把放开梅时的衣襟。
梅书赶忙护住主子,“少爷,您没事吧?”
梅时摇了摇头,范凡鄙夷地看了看梅时,“从今往后,我范凡没你这个朋友。”
“柯公子出来了!”翠喜一脸忧色迎了上去。几人立时围了上去,梅时步子顿了顿,站在原地。
“柯公子,我家小姐没事吧?”
“柯兄,姚姑娘怎么样了?”
柯昊露出迷死人不偿命的招牌笑容,“姚姑娘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你们可以进去探望了。”
柯昊走到梅时身边,“你不进去看看?”
梅时双手负在背后,“不了,雪妹现在估计不愿看见我。”
柯昊难得收起轻佻的笑容,一脸严肃,“姚姑娘自小有心疾,受不了刺激,看来这次你给姚姑娘的打击不小。”
梅时眉宇间难掩疲色,叹了口气,拍了拍好友的肩膀,“这次,谢谢你了。”
柯昊挑挑眉,不置可否,“这次梅老爷也气得不轻,你好自为之。”说着又咧起嘴角,拍了拍药箱离去。
第21章 第 21 章
今日铺子没来什么客人,小六不由偷起懒来,懒散地搭在柜台上打盹。
沈黎走进铺子的时候,往四处看了看。小六枕在柜台睡得正熟,一旁的侍卫不耐地敲了敲柜台。
迷迷糊糊被人给吵醒,小六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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