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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掩春秋之天狼bylive(古代,强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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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慕磺榛髁魉�
良久,隗天狼犹豫著问道:“你……下山来,可是有什麽事情要办?若需帮忙,只管开口便是!”记得知无玥曾经说过,立约归隐,山中避世,此次下山来,恐怕另有要事。
知无玥微微一笑,摇头道:“家父忌日,故来拜祭。”
隗天狼无言可接,顿时又沈默许久。
“你果然走了。”
知无玥闻言错愕。
隗天狼心中闷郁,憋了足足半月,这会儿总算寻到了出口。
“战事一了,我便回去找你,已是人去楼空。”
知无玥愣愣地看著这个男人,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实在不懂,你不过是避世,何必连人都不肯见?”隗天狼恶狠狠地瞪著知无玥,实在想从这人的眼睛里看出到底这温厚的神色下面,藏著一颗如何冷漠的心。
“……”知无玥终於回过神来,“我并无弃居!”
“谁说没有?!明明空无一人!”
“唉……误会。”知无玥摆摆手,止住他的质责,“你且想想,从河中到新田,要多久?”
“十日左右!”
“那是骑马!”
“不然?”
知无玥叹气:“我的大将军,你住在舍下多日,可曾听过马嘶?”
隗天狼恍然大误:“徒步?!”
“徒步行程,至少花上半月,我若不早些启程,岂非误了祭日?”
“何不雇车?”
“家徒四壁,囊中艰涩。”话是这麽说,可知无玥没有半点酸气,反而眼中多了一丝调侃意味,“也怪某位将军拖欠医钱,无玥奈何,只好徒步走来了!”
两人相视良久,终於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
10
10、第十章 。。。
第十章
看著这个温文沈稳的男人背影,隗天狼不由得陷入之前的记忆中。
自那日在殿前酒宴上遇到大夫荀首後,他便曾著意派人调查荀家四弟之事,然而得到的回报,却让他大吃一惊。
荀首之父乃是荀息,荀息因灭虢袭虞有功,为献公所重,至骊姬作乱,驱重耳逃亡,荀息尊骊姬之子奚齐,奚齐遇刺,又立奚齐之异母弟卓子。然骊姬专横,里克、邳郑等领军入邑,杀骊姬及卓子,迎重耳归,遂成文公霸业。荀息不愿拜重耳为王,自尽身故。
自此荀氏式微,常受朝中众士大夫讽为佞臣之後。
那荀息有四子,三子荀首继父之位,为大夫。其胞弟荀玥性傲,不甘听人嘲言,年方十五,便离家而去,投往齐国。其时齐桓公卒,齐国霸业始衰,但国力於中原仅次於晋,荀玥在齐国得齐公姜商人赏识,任殿前卫长。其时南有国鲁,屈於齐桓公下,盟於柯。鲁国虽积弱,但毕竟是姬姓宗邦,诸侯望国,不甘屈於齐,公子姬宁暗策死士,欲刺齐公。那死士是名勇者,趁齐公外游之际行刺,手中一柄短刃无人能阻,竟近齐公五步之距。千钧一发,荀玥以五百步遥,一箭穿刺客双目,救下齐公。
齐公因而大怒,为讨鲁国兴兵五万。荀玥因功受封,任大将军陈恕手下副将先锋,手下五千精兵先发致胜,势如破竹,推进三百里,後军未战一场。反而是陈恕年迈体弱,在军旅途中重病折返。
荀玥临危受命,暂掌帅印,一路挥军直指曲阜。
那荀玥非但兵法如神,手段亦是残酷。每阵破敌,必生擒敌军首将,於下一战时推出阵前,当场斩下首级,将其鲜血淋在战鼓之上以作衅鼓。如此做法,足叫敌军未战先怯,故鲁国上下,闻荀玥之名而战栗。
鲁主无奈,只好派使送降书至齐,诺以黄金千两,并以盒奉姬宁首级,以息齐公之怒。齐公贪财,应下降书,快马召回荀玥。
此战虽未克曲阜,但齐五万大军铁蹄已踩在鲁邑百里,叫鲁人魂飞魄散,空都而逃。
齐鲁一战,荀玥成名,拜为将军,五年之内,北伐山戎,逐狄太行,所到之处,腥风血雨,月掩云後。
然如此人物,居然在势如中天之时,突然消失无踪。民间传说,有云他杀戮太多,遭冤魂索命拖入地府,有云他功高震主,被齐公暗杀,可惜众说纷纭,均无可考。
此时知无玥已把空碗交与下仆,回过头来,却见隗天狼一双燎火般的豹眸盯在自己身上,那眼神,仿佛要将他从头到脚看个清透,甚是古怪,不禁笑了。
“隗将军,你瞧得如此仔细,是不是在数我衣服上有多少补丁?”
隗天狼闻言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知无玥外袍角处确实打著不起眼的补丁,心中不由一紧,若他当真是荀玥,曾经叱吒一时的齐国大将军,几时不是珍馐百味,几时不是锦衣华服,出入自有百骑相随,怎似如今,山中杂果野菜,身上麻衣破旧,远远千里却只能徒步行来……
他腾地站起身,吓了知无玥一跳。
便见他突前一步,一把扯住他:“走!我与你去置几套衣服!!”
知无玥却是微笑摇头:“怎麽?隗将军是嫌我衣著寒掺,在府上走动有失体统?”
“不是!!”隗天狼瞪大了眼珠子,恶狠狠地瞪住他,“你明知我并非此意!何以总要曲解?!”
知无玥径自道:“也罢,我已祭过先父,明日便回去了。”
隗天狼一下子忆起自己跋山涉水回到山中茅屋时,人去楼空,那一刻,心底便似猛地缺陷了大块般,登时跳起来,死死揪住知无玥的肩膀,大吼一声:“不行!!”
知无玥挑眉,眼中倨傲,无人能比。
隗天狼当即後悔不已,他若要走,只怕连自己也未必能够挡下,心中又急又气,血气上冲,憋红了一张黑脸。知无玥见他神色有异,立时警觉,连忙反手擒住他的手腕,但觉他脉象急速紊乱,不禁皱眉:“你急什麽?想再毒发麽?!”
言罢,一手搭在隗天狼膀上,向後施力一带,竟将高大壮健的男人整个摔回床去。
“唔哼!──”硬生生地撞到床板上,背部刚止血的箭伤又给砸开了,痛得他闷哼一声,然知无玥全无半分怜悯,转身出去提了桶凉水回来,一把将人从床上揪起,拿起葫芦瓢舀来一瓢,也不管他愿不愿意,便直接往嘴里灌。
“咕噜咕噜咕噜……”隗天狼不得不喝,被强灌了一肚子凉水,脑袋是清醒了,肚皮可涨得难受极了。眼看那桶凉水快见底了,知无玥居然还不住手,甚至回头叫道:“来人!!给我再提一桶水来!!”
隗天狼两眼发直,他宁愿马革裹尸,也不要喝水呛死……当即顾不得脸面,抓住他还要塞水过来的手,道:“行了行了!我不急了!!”
知无玥冷著脸,手里拿著在隗天狼眼中近乎凶器的葫芦瓢,盯住他,看得隗天狼後脊梁发凉。
“哼。”他将瓢丢回桶里,坐到床边再号脉像,慢悠悠地说道,“此毒唯热,不得动性,本该再给你煎服药镇住,但情势紧急,来不及,只好用凉水作替,暂缓毒性。”
“呃!”一肚子水,隗天狼忍不住打了个嗝,喉咙一松,都快涨上头顶的水险反呕出来。他心有余悸地偷眼瞥了知无玥一眼,这个男人平日里和煦如阳,若是把他给逼急了,当即翻脸却像雹雨狂淋,砸你个措手不及。
知无玥见他无恙,便起身要走。
隗天狼居然不依不饶,一把将他扯住:“慢著!”
知无玥漆黑如墨的眸中闪过箭锋锐意,隗天狼只觉得後背伤处阴阴作疼,但他不以为忤,明知他并非立刻离开,却不愿看他甩手而去。
“知无玥,你听我说!”
男人相当倔强,大概就是这种无人能敌的硬气让他所向无敌,知无玥看到他背上的床缛不知何时沾上了猩红颜色,还有被水洒了大片的湿漉漉,终於叹了一声,缓下脸色,坐回床边,和声道:“你说吧,我听了便是。”
隗天狼且松了口气,连忙说道:“我待你以诚,并非强求什麽……只是我想,既然你我有过命交情,便……难得你来,想好生款待……当然我绝非轻你而以权势相压,便是说,留不留随你心意,当然我想你多留几日……反正山里也无事可做,我这几日正在沐休,新田这几年变化也大,倒有不少可逛的地方……”他心里没底,加上本就不擅言辞,说话不由有些颠倒。
知无玥眼神深处略是一黯,他聪敏如此,怎会听不出他无心之言中,早已查探自己过往身世。但他脸上并未露出异状,看著这个男人拙於言辞,却又极力挽留的模样,不禁会心一笑。
这个有著孩童一般直率心性的男人,便是在晋国叱吒的大将军?看来他离开这十几年间,晋国真是发生了许多事情。
听听,也是无妨吧?
“好。”
隗天狼还在挖空心思要挽留,忽然听到知无玥的回答,一时倒还会不过意。
知无玥笑著拍拍他肩膀,道:“既然将军盛情挽留,知无玥是却之不恭。”然後低头看了看身上简朴的衣物,复又道,“之前置衣之事,也偏劳将军安排,权充医钱。对了,这衣料,最好是禹杭的素色双丝软缎,若次之,便选蜀中雨丝锦吧!”
隗天狼听得云里雾里,衣服便是衣服,穿在身上还不及盔甲实用,他从来不知衣服还有这般多的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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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将军府里的仆人又一次被吓到。
这位一向不喜铺张浪费,对衣饰细物全不在意的天狼将军,居然一反常态,命人找来裁缝,背诵般默出几个贵重的布料名称,然後吩咐取来薄金付了。
看到他肩膀伤口未愈,坐在堂上细细吩咐的模样,让人不吃惊也难。
这事本来也没什麽,但也不知是谁人嚼的舌根,居然把此事漏出府外,市井传言总是夸大失实,最後竟传得那将军府中收了一名绝世美人,从来不嗜美色的天狼将军也被迷得神魂颠倒,甚至大斥金银讨美人一笑,後来又有将军府下仆作证,那美人并非红妆,而是名年轻男子,这话一传开,又是举城震动。
其时中原诸国男风极盛,虽有古训曰美男破老,美女破居,武之毁也,然人之好美,却非鉴言能止。只要是面目美好者,无不受王公大人所逐,更甚者,非止以上淫下,且有下欲淫上之事,无奇不有。更况这位天狼将军位高权重,年过二五尚未娶妻,莫非真是好男色者?
传言在新田城转了个好几个圈,居然还不曾传到当事人耳中,直到三日之後,有人递来拜贴,送上三名美色童子。
隗天狼正在院中习练刀法,见下仆领来三名童子,便收了刀,半个时辰的演练让他浑身是汗,随手脱掉上衣露出精赤强健的上身,那些童子也不知为何,居然一下子羞红了脸。隗天狼将刀放回兵器架上,抓过布巾随便擦了擦脸跟脖子,走过来便问究竟。
起伏的胸膛仍有习武後刚劲余韵,背上青狼纹身狰狞可怖,黝黑身躯尚带著野兽般的凶悍,甚至连说话的气息也喷著男性阳刚的炽热,有一名娇滴滴的童子红著脸悄悄扫了眼他□部位,咽了口唾沫。
下仆连忙应道:“是范大夫送过来的礼,说是为范小将军一时失手伤了将军,特来至歉。”
隗天狼皱著眉头,打量这几名俊美童子,在他视线打量下,几名童子居然後脊发软,双颊绯红。
“胳膊太细,下盘虚软,连矛都抬不起,要来何用?”隗天狼挥挥手,“送回去!”
三名童子一听登时啪嗒跪倒在地,哭喊哀求:“将军饶命……若将我等送还,范大人必定责我等伺候不周,当场乱棍打死……求将军莫将我等送回……”
隗天狼被他们哀哀的哭声吵得脑袋翁响,不由得怒喝一声:“闭嘴!!”
那些童子登时不敢再哭,噬著泪可怜兮兮地看著他。
隗天狼揉了揉耳朵:“你们想要如何?”
童子相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只求伺候将军一回,等回去了也好有个交代!”
“好、好,你们想怎麽个伺候?”
下仆垂手一旁,也是愣了。
“呵……”
身後听到一声轻笑,下仆连忙回过身来,见知无玥从廊柱後转出身来,手里尚捧著一簸箕的药材,适才一幕想必看在眼里,下仆不敢作声,隗将军与这位知公子交谊非浅,且如今风闻大盛,知公子眼见三名范大人馈赠的脔童,也不知要闹成什麽样……
他脑里胡乱猜测,知无玥漫步走过来,慢条斯理道:“隗将军,他们说的伺候,可不是给你浆洗衣物,递水送饭。”
显然隗天狼以为所谓伺候正是他所说的,回头看向几名童子:“不然?”
几名童子面面相觑,当著这位威武如神的天狼将军,谁也不敢贸然说出一字半句的猥琐言辞,适才见他舞刀力度刚猛,两条胳膊上全是鼓实的肌肉,若将他激怒了,怕是谁也承受不了他一掌。
偏偏就是有人敢轻捏虎须,知无玥道:“他们应是范府的脔童。”他说得平静无奇,然而在眼睛深处,却隐约了一抹擦不掉的厌恶。
隗天狼倒是真没想到居然有人敢送脔童与他,许久回过神来,脸皮抽筋般扯了扯,瞪过去看住那个下仆,怒吼一声:“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没人能承受得了天狼将军雷霆一怒,仆人吓得跪倒在地不敢仰首,喏喏应道:“小人不知……小人不知……”三名童子更是吓得软倒在地,嗦嗦发抖。
隗天狼看得窝火,军中将士个个是硬气汉子,几十斤的盔甲也不曾压弯笔直腰板,令下呼应之声震彻云霄,莫说是受责,便是掉脑袋也不曾皱下眉头,怎似眼前这些人,窝囊无用,几句重言就吓得几乎昏倒。
其实也怪不得,他常年随军在外,极少在邑,府里的仆从与他相处时间极短,隗天狼也不喜与人深交,故便是家中仆役对他的脾性也是知之不详。大将军这一回来,却像老虎回巢,全府上下无不战战兢兢,生怕得罪了这位在战场上杀人如麻的天狼将军,一不小心,脑袋不保。
偏他不得要领,仍似头凶兽般暴躁难耐。
这一抬头,对上知无玥那双清冽的眸子,男子嘴角轻提,带著半分若有若无的笑意,看似无害,却渗著教人毛骨悚然的畏意。隗天狼当即想起几日前因自己无故作怒而被灌了一肚子
10、第十章 。。。
凉水,一个时辰内便跑了几趟茅房,立起警号,连忙摆手:“我没跟他们著急!”
知无玥笑意更深,微微点头。
隗天狼呼了口气,尽量平息自己的语气,问那下仆:“你知道些什麽,尽可说来。我绝不会迁怒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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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第十一章
从下仆口中听到近日坊间传闻的种种诡事,隗天狼当即目瞪口呆了半晌。回过头来,对上知无玥哭笑不得的神情,想必连他也不曾料到,居然会有这种无稽之谈。
知无玥无言以对,叹息著摇头,拿著手里的药材继续往厨房走去。
隗天狼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当即吩咐将这三名童子送回范府,那三名童子目睹隗天狼凶暴模样,哪里还敢抗拒,便是回去范府受点房事折磨,也总好过在怒不可竭的野兽关在同一个笼子里。
然这一来一去,坊间传闻非但不熄,反而越传越厉害,便言大将军与那府中男子朝夕相对,已是心神相属,有士大夫为讨好隗将军送去十名美貌脔童,岂料隗将军大发雷霆,当场赶出府去,足见其意坚志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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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谬。”
隗天狼闷气说著,将酒倒入知无玥面前的盏中,然後又给自己倒了,大口饮尽。
汾酒清香,扑鼻而来,但知无玥却未去动,只是皱眉看著隗天狼。
隗天狼见知无玥不动分毫,便问:“怎不喝?不是真把那些浑人说话当真了吧?”
知无玥只觉好笑,摇头道:“隗将军,你肩上箭伤未愈,还是不宜多喝烈酒。”
酒盏都凑到唇边了,未曾入喉,馥郁香气已沁入鼻孔,教人通体舒畅,然,看到面前这个状似温厚的男人,嘴角总挂著的那抹轻笑,说多刺眼有多刺眼。这样一个男人,若是不撩拨到他时还算悠闲文雅,然而谁要犯了他的忌讳,当即伪皮一剥,露出凶狠模样。
“啧!”
隗天狼自问吃过亏,长了智,百般无奈下,破天荒地放下酒盏。
知无玥眼中笑意更深,伸手将酒盏收到一旁,道:“请将军再忍耐十日,待伤口痊愈,便是饮上十坛我也不会相阻。”
隗天狼却是若有所思:“却不知十日之後,是否仍能与先生对饮。”
知无玥闻言,手上功夫微是一顿,并不抬目看他。
“将军何出此言?”
“先生避世山中,便是不愿卷入争端,然而如今流言四肆,先生虽足不出府,却已在麻烦之中。我想再过几天,只要我身上毒伤痊愈,你便要走了。”隗天狼目光如炬,知无玥脸上半分表情也逃不过他的双目,但那个男人,听著他的话,非但不见半分动容,甚至连眼神都不曾闪过异色。
只是他也不辩解,这无言中的默认,让隗天狼又禁不住窝火。
正待发作,突然外面传来通传声,还不待二人回神,一抹轻灵的蓝影便飘入堂来。
“隗哥哥!”邯邱素来视隗天狼如兄,平日到将军府便像回自家般随意,可今日一进门,却见知无玥也在,适才大声咋呼毕竟有失体统,不禁暗自羞红了脸。
隗天狼倒没注意到她那女儿羞态,不过适才不悦倒是冲减不少,便站起身来:“见过公主!”
知无玥自然也随他起身见礼。
邯邱有些不知所措,连连摆手道:“隗哥哥,知、知先生,你们不必多礼。”
三人看座,其中两人毕竟初识不久,彼此并无太深认识,故而相对无言,倒只有隗天狼一人大大咧咧,招呼外面的下仆张罗茶水。邯邱偷眼看了看知无玥,见他今日穿了一身月白丝袍,正是隗天狼亲自为他张罗的禹杭双丝软缎,这缎可谓寸段寸金,矜贵得很,做起衣服自然不同凡响,加之知无玥姿容素雅,翩翩风度,比之当日一身朴素风尘仆仆的模样,自不可同日而语。
隗天狼回过头来给他二人互相介绍,对知无玥的身份略是含糊而过,便只说是偶尔结识的隐居高人,毕竟未可肯定他是否荀家四公子,且若是果然,他曾为齐国将军,身份尴尬,此处也不便细表。
他这般心思知无玥倒是略知一二,轻笑中微有莫名苦涩。邯邱却是有些心有不甘,她对这个突然出现,又受天狼将军敬重的男人非常好奇,可隗天狼只寥寥数言蔽之,连他的年岁也不曾提及……她却浑然不察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对知无玥过分关注。
难得公主过府一趟,隗天狼自然不知她并非为他而来,只当她是挂心自己伤势,心中倍感愉悦,下仆送来香茶,三人边喝边是闲聊,知无玥见闻广博,且能言善语,名山大川说起来总让人如亲临其景,邯邱虽曾随父远征,但也不过在晋境之内,成年之後更不曾出过邑地,故此对周游天下极是向往。
隗天狼也是听得津津有味,知无玥言中许些地方他也曾在行军途中经过,只是在他看来,高山厚林,最易藏兵,原野荒漠,当布拒阵,知无玥所说的美景他恁是不留半点印象。
知无玥说起太行苇泽,邯邱道:“隗哥哥也曾去过嘛!”
两人齐齐看向他,隗天狼也只得憨憨地摸著鼻子,应和著:“是曾去过。”
邯邱摇他手臂,问道:“隗哥哥你来说!苇泽泉瀑是不是跟知先生所说那般漂亮?”
“啊?”隗天狼挖空了脑袋,也想不起来那里是否如知无玥所言,悬流百尺,喷珠散玉,处处涌泉,娓娓流水。可邯邱一双杏眼满是期盼,而知无玥也笑容满面待他回答。无奈之下,他只好应说:“是好像有口瀑布。我倒是在那里洗过一次身。”
“……”邯邱顿时满脸通红,嗔道,“隗哥哥,你怎就记得这些?”
“行军半月不曾洗过,一大队人,泥啊,血啊,全混到水里去了,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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