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月掩春秋之天狼bylive(古代,强强)-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邯邱顿时满脸通红,嗔道,“隗哥哥,你怎就记得这些?”
  
  “行军半月不曾洗过,一大队人,泥啊,血啊,全混到水里去了,再清的水都得变浊,哪还看得著什麽清水飞帘的。”
  
  邯邱气他不过,嘟著嘴别开脸去,却见知无玥微微颦首,仿似若有所思,那眉宇间笼上了一层淡淡的愁意,也不知是谁人哪一句,撩拨了他心中的弦线,教她不禁也看呆了。
  
  隗天狼想了很久,终於还是放弃去想印象中已相当模糊的水帘瀑布,抬头想说话,却在看到眼前二人神色时,将说的话俨然哽在喉间。
  
  邯邱是他从小便一直看顾的女子,他却从不曾在那双漂亮的杏目中看过如今这般专著的眼神……隗天狼只觉心房一紧,捏著杯盏的手指不觉著力,那青铜杯哪里受得了这般力度,杯身渐有些变形。
  
  这三人间气氛微妙,先被知无玥打破。
  
  他笑道:“巧舌如簧,不如亲身体会,方能明白其中奥妙,便似将军一般下瀑冲澡,也可说是一种乐趣!”
  
  邯邱如梦方醒,连忙点头附和:“对啊!”她转头瞧了瞧从窗外透入的明媚阳光,身为公主不便相邀,便不著痕迹地悄悄用胳膊肘拐了拐隗天狼。
  
  隗天狼被她一挫,回过神来,与邯邱相处多年,怎会不明她暗示之意。只是他也想到知无玥这几日只是在府中走动,有采买之事也是嘱下仆去做,不曾外出,许是身份尴尬,大约也是不想碰到认得他的人之故。
  
  见邯邱有心相邀,隗天狼心中犹豫,虽不愿拂其意,但若为难知无玥,他亦不愿见。
  
  知无玥心思何等机敏,怎会看不出他二人间暗通神色,眼中入目是隗天狼微颦的浓眉,难得这位杀伐决断的大将军陷入两难困局,那表情虽说不明显,但也是难得一见。
  
  其实於公,邯邱贵为公主,於私,看得出这少女在隗天狼心中地位不低,怎说,换了任何一个男人,也不会错过这般讨好的机会。出言相邀当在理所当然,而自己不过是府中食客,若有公主授意,大将军邀请,他又怎可不从?
  
  然隗天狼却始终无意迫他出行,这隐在背後的体贴,让知无玥略感意外。
  
  所幸邯邱也不勉强,只是噘了噘嘴,眼中难掩失望,便也作罢。
  
  知无玥趁机移开话题,三人下来相谈甚欢,近黄昏,邯邱不便再留,便要回去了。隗天狼与知无玥送她出府,府外早有侍卫守候,座轿打开,少女却有些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她磨蹭著,终於还是朝知无玥欠身道:“正如先生所言,亲游天下方知其妙。闻先生言之种种,邯邱心慕非常,如若……如若有幸得先生为伴走遍天下名山,此生幸哉……”言止於此,笑中有隐有丝丝无奈,生在诸侯望族,却岂能尽如己意?
  
  隗天狼站在门廊上,阶上阶下,一剪蓝影,一抹月白,美人如玉,君子谦谦,仿佛天造地设的一对,任谁插进去,也是碍眼。心中渐生微苦,他自幼孤苦,虽有襄公收留,但自知身份异殊,邯邱何等身份?对她的心意只有紧藏心底,不敢轻易泄漏半分,时日一久,对她更难以开口。也曾想过,有朝一日邯邱心有别属,他亦当坦然而对。
  
  然而如今当真是面对了,却禁不住心底泛上的萧瑟,原来到最後,无论他是否立武强晋,霸傲天下,他仍旧是个来自北狄的孤儿,只身独影,可笑得很。
  
  对邯邱,他怎舍得为难?
  
  对知无玥,也有说不出的情谊。
  
  眼前的他们,怎也不该教他这份突兀的情思打扰。
  
  隗天狼悄悄地将捏紧的拳头收在身後,垂目别看,隐去眼中涩意。
  
  知无玥闻邯邱之言,只是笑著摇头:“公主纾尊,草民惶恐。野方乱像,再美,比不上奢华宫墙。”
  
  邯邱心灵,岂会不明其意?眼中失望难掩,再一施礼,转身上轿,待侍卫下了帘,车夫扬鞭,轮辘圈转,渐渐去远。
  
  知无玥叹息一声,回过头来,却已不见了台阶上的男人。
  
  心中不禁记挂,问了下仆其主去处,便往後厅走去。
  
  走近,便闻到酒香,眉颦。
  
  推门进去,果然看到隗天狼正倒酒入盏,嘴角尚有残酿,怕在他过来之前,早不知喝了多少。
  
  知无玥皱眉,烈酒伤身,更何况毒伤箭口未愈之人?
  
  迈前一步,伸手拦了盏口。
  
  垂首的男人,脸在阴影下,看不到表情。
  
  “别喝了。”
  
  被阻拦,男人也没有暴怒或是喝骂,但也没有顺从地放下杯盏。
  
  他慢慢抬起头,请求道:“知无玥,陪我喝酒。”
  
  对上那双彷徨得仿佛在战阵中迷途的眼睛,知无玥突觉心神一震,要用如何的言语,方能表达这般深入骨髓的孤寂?仿佛只要触碰了,便要堕入最幽深的谷底。这个诸国皆惧的刚强男人,居然在此刻,露出近乎一折便断的脆弱。
  
  然而男人很快便低下头,他习惯在阴影中隐藏,统率三军的将领绝对不允许随意泄漏情绪。唯有他自己知道,将士呼号震天,战鼓轰鸣刺耳,站在战车上受万人簇拥,奔波南北的铁蹄,挥刀杀戮的血腥,也不过是为了掩盖他的孤独,只要静下来一刻,环顾四周,孑然一身。
  
  便像受了蛊惑般,知无玥伸出手,拿过他手中半满的酒盏,仰头一饮而尽。
  
  但酒入喉,却更觉干涸。
  
  越是接近眼前这个男人,便越觉炽热难耐,这个男人,就像熊熊燃烧的篝火,炽烈逼人,倾盆雨下也不能将它浇熄,唯有不断地燃烧火下的柴枝,直到最後一根化成焦炭,方成青烟,无声无息地散去。
  
  那麽又有谁,愿意不惧烈火烧伤,成为添柴的人?
  




12

12、第十二章 。。。 
 
 
  第十二章
  
  那日酒酣之际,男人露出的弱势,比昙花一现更为短暂。
  
  天狼将军毕竟是泱泱大国手握重兵的大将军,权势斗争,便是他无意於此,但只要涉身其中,根本便容不得你独善其身。
  
  知无玥虽不出府,但偶尔听到府中下仆闲言碎语,或是不时企图入府拜访的殿臣大夫,便可知道,晋国,如今并不如表面所见的那般平静。
  
  晋公尚在年幼,并无其先父先祖那般艰苦历练,生来便是盛世,晋国国力强盛,文有赵盾,武有隗天狼,无需辛苦经营,霸业已在眼前。少时奢华,养成一副跋扈残忍的个性,平日看上去斯文苍白的少年,却曾因所食之熊掌未曾炖煮透烂,而迁怒厨子,令廷卫杀之,以箩筐装载命侍女抬走丢弃。如今渐渐年长,其性不息反趋更恶,常有借故杀人之举,近身侍女护卫,几乎每月一换。
  
  国君荒唐,殿上臣子人人自危,大多是步步为营,上得殿来不敢多言。唯有大夫赵盾,刚正严明,怎忍见晋国大业毁在稚子手中?多次劝谏,晋公年少气盛,怎肯听他说法,但碍於其乃两朝元老,又曾辅住襄公大业,不敢当面违忤,听他说谏,便也心不在焉地听去,随意应了,之後仍旧我行我素。
  
  只是这话说多了,便也渐渐生厌。宫中有传闻道,曾有一回赵盾因其又戮数人,弃尸宫外,直入宫中怒责其行,晋公也被吓得半死,喏喏应下知错,曰今後改正,待赵盾走後,晋公咬牙切齿,撕破衣袍,只道:“不杀此人,难得清静。”
  
  然而赵盾在朝中声望甚高,殿上谁人不知军中大将隗天狼与他乃是知交,晋公再恶赵盾,量也不敢随意下旨诛杀。
  
  暗潮汹涌,只在眼下。
  
  之前晋楚秦三国大战中,战况何等激烈,隗天狼所使之刀并非名师冶炼,不过是新田铁匠铺子打出来的货色,刀锋早钝。这日他带刀出府,也不带亲随,径自一人往市集去了。及到了那铁匠铺,朝铺主刘老头打了声招呼,也不管铺里的人个个目瞪口呆,天崩底陷的表情,拉出长刀丢入熊熊火炉中,然後脱掉外衣丢在一旁,熟练地准备起来。
  
  有新来的铁匠不明就里,便要上前阻拦,刘老头当即回过神来将他扯住,低低吩咐了,那人也当即愣在原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著那个男人。
  
  他、他就是天狼将军?!
  
  ……
  
  日近黄昏,刀是打好了,隗天狼满意地丢给刘老头一袋尖足布,扬长而去,可怜那些受惊半天的铁匠们连干活都不敢大点声,可敲打铁器能缓得力气吗?这天下来,什麽都没干成,不过一袋尖足布,补回这点损失却是足够有余。
  
  回府路上,远远看到一辆辕车在前,也是巧了,他认得架车的正是赵盾座下仆役,想必这车上坐的,应是赵大夫。
  
  自殿上酒宴後,便不曾与他会面,难得遇上,隗天狼便想过去打个招呼。
  
  才刚走近了,尚未及提声招呼,便忽闻锐响破空。隗天狼沙场打滚多年,何等敏锐,当即飞身而起,扑上车架,伸手一扯将那车夫拉落,响箭“咄!”地插在车厢上,险些便要将车夫的脑袋钉在那里。
  
  隗天狼顺势看去,只见两旁屋檐上站了十名黑衣人,手中执弓,箭在弦上,矢锋正正对著车厢方向。又见从窄巷暗角里猛然冲出另十人,亦是黑布蒙面,手执凶刃。其意不言而明。
  
  赵盾车旁只有几名寻常仆役,并未有护卫随行,见突然杀出刺客,哪有不慌,当即吓得四散奔逃。那十名箭手立松弦线,响箭无情,一箭一个,将那几名仆役立毙当场。
  
  隗天狼仍是不动声色,只侧目看了看身旁中箭尸体,暗诧其箭术厉害。
  
  此时车里传出声音:“王覃,外面发生何事?”
  
  隗天狼听他问,却是笑了:“赵相怕是问错人了,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发生何事。”
  
  “隗将军?”
  
  赵盾心奇,正欲撩起竹帘,骤闻隗天狼一声低喝:“别动!!”随即金刃相击响亮,外面隗天狼已挥舞长刀挡下射来的利箭。
  
  “啧!有刺客,赵相在车中莫动,隗天狼带你冲出去!”隗天狼左手揪起吓得软倒在地的车夫,甩入车厢,翻身跃起落在车驾上,缰绳一抽,马匹受惊撒开四蹄往前撞去。那些刺客料不到这名突然从旁撞出来的男人如此勇悍,只见他单手执缰,好不怯惧面前拦路的利刀锐箭。
  
  却不知这个男人在千军万马中尚且不惧,面前几把刀剑十来箭矢他又岂会放在眼内?
  
  马车疾驰,错身而过,电光火石之间,隗天狼手起刀落,那柄长刀如鞭横抽,顿见鲜血喷如吐泉,两颗人头凌空飞起。只是对方也不甘示弱,屋顶上箭似飞蝗,正面射来的箭越不过隗天狼以刀画出的十尺半弧,但车厢还是被射得千疮百孔。
  
  马蹄急踏,那些刺客哪能阻拦,见隗天狼驾车冲出刺客包围圈,急忙从後追赶。只听有人大声号令:“射马!!”屋顶的刺客即刻转移目标,箭射马匹,有两箭齐齐射中马脚,其中一匹受痛跪倒,另一匹却在前冲,这一拦一拖,辕车当即翻侧。
  
  隗天狼也被掀翻在地,一个翻滚爬起身来,连忙掀起车帘:“赵相!”
  
  车里面的赵盾也跌了个狠,他当不愧是一国权相,并未吓破胆子,利落地从翻倒的车厢爬出来,苦笑道:“今日看来不利出行啊!”
  
  隗天狼哈哈一笑,拉他出车,全然无视已从後追赶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的黑衣刺客:“不会吧?半道遇上我,运气应算不错!”
  
  “天狼将军果然厉害。”此时在黑衣人中走出一名首领,看他眼中精光流转,想必是名高手,适才听他决断的号令阻截马车离开,便可知道此人不比寻常。
  
  “我也不问你是何人派来。”刀锋下点,豹目一沈,“不想死,滚。”
  
  明明此刻处於弱势,被利箭直指,锋刃围困,且此处乃新田城最偏僻之地,以他一人之力要护赵盾离开实属艰难,但他非但未露半分怯意,反而越是狂妄。直教几名刺客勃然而努,飞身扑前刺向隗天狼。
  
  隗天狼要的就是这个机会!
  
  只见他手中长厚的刀如风急舞,一个大圈划开,刀劲刚猛,声如虎啸,那几名刺客手中利剑哪里抵得住厚刀重击?!就听震耳金响,三把剑身同时折弯,刀尖舔过要命咽喉,那三名刺客喉咙被割出大口,喉骨碎裂。这伤要命,却非立刻致死,那些刺客捂住伤口蜷缩在地,窒息的痛苦让他们拼命张开嘴巴,然而鲜血就像找到了出口般拼命溢出,从喉咙发出凄惨的“咯咯”声音,垂死的恐惧在瞪大的眼珠无限扩张。
  
  其余掩藏在黑色面罩下的面庞,看不到表情,但眼中已不自觉地流露出惊惧。便连那名首领亦不由自主地握紧剑柄。
  
  隗天狼站在原地,地上卧著的三个垂死挣扎的人,也不曾再看一眼,仿佛适才夺去的并非人命,不过是屠猪宰狗。
  
  站在他身後的赵盾有些头疼地拍拍他的肩膀,道:“隗将军,别忘了留活口。”
  
  隗天狼浓眉一挑,咧嘴一笑:“赵相莫不是在为难末将吗?我一向没有留活口的习惯。”他手中刀锋闪烁,映了日落残红,仿佛血光。
  
  此处毕竟是晋都,虽地处偏僻,但始终会被发现,那首领知不可拖延,向手下递了眼神,突然余下的五名黑衣人同时向隗天狼扑去。这些人手中剑比寻常的要短,但锋利非常,但身法异常灵巧,前蹿动作犹如脱兔,只是眨眼间竟已近隗天狼身前半尺范围。
  
  隗天狼冷哼一声,刀势如风横扫,不管你来得快还是来得急,任谁也抵挡不了他这雷霆万钧的一击。黑衣刺客适才见过他以一击克三人之力,均知其臂力刚猛,若是正面交锋,根本抵挡不住,只见有四名刺客同时举剑挡格,而为首之人却避过刀锋,侧身一滑,往後面赵盾袭去。
  
  隗天狼见长刀被短剑架住不能动弹,又见赵盾危险,竟不顾己身反身一把擒住刺向赵盾的剑身,殷红的鲜血从手掌下细细、慢慢地淌落剑身,刺客愕然,侧首看到一张比中原人五官更深刻,如今笑得张狂的面孔:“要与赵相交手,你尚不够资格。”只见他指力急吐,横是一拉,竟将那名刺客连剑带人整个甩至飞起,砸在车厢上,薄板经不住重力冲撞,“哗啦!”破掉。
  
  赵盾苦笑地看著华贵的座架当即碎成破烂,脚尖踢起落在地上的剑,抄在手中,反手挽出两个剑花,“叮!叮!”两声脆响,准确地击落射向隗天狼後背的两支冷箭。他赵氏世家从文公时便常年身在兵戎争乱,修习武功比研学治世之道同样重要,赵盾更多次率军与楚、秦等国作战,他的武艺确实不能与大将军隗天狼相比,能在战场上回来的人,也绝对手不能挑之辈。
  
  那边隗天狼适才为护赵盾,被其中一名刺客短刃在肩膀处拉出一道血口,伤势非但不能令他退缩半分,反而似投石向虎般将他激怒,只见刀卷旋风,激起瓢泼的血腥,顷刻间,四名刺客或被拦腰斩断,或身首异处,伏尸地上血流成河。
  
  尸堆上,刀似獠牙滴血,人似郊狼凶残。
  
  敌方首领虽自问身经多战,此刻却感觉到从脚板腾升头顶的寒意,眼前这个男人,像索命的阎罗,杀人夺命,只在转念之间。今日方知,天狼将军,何以能扬名天下,教诸侯惊惧。
  
  然而为何坊间只传他威名,未闻其凶残血腥的模样?
  
  盖因知道的人,通常很快会变成死人。
  
  首领一死,屋顶上的刺客也作鸟散,逃去无踪。
  
  危机弥消,隗天狼回头看向赵盾,道:“赵相见谅,没给你留活口。”
  
  赵盾摆摆手:“此番多谢天狼将军相救,至於欲杀赵盾者,天下比比皆是,早便习以为常。”
  
  此时那个倒霉的车夫从破车里面爬出来,看到一地尸体居然吓得瘫软在地,险些没昏过去。
  
  隗天狼蹲身掀起刺客尸身上的面罩:“敢在新田邑都行刺,只怕幕後操纵者必非寻常人物。”
  
  赵盾苦笑,轻自呢喃:“便是知道又能如何?”
  
  隗天狼何其敏锐,闻声赫然抬头,一双锐目盯住赵盾:“你知道是谁!”他虽身披军戎,却非愚鲁之辈,否则战阵之上焉能得胜无败?只从赵盾一句无奈的话中,辨出端倪。殿中主仆纷争,掠过脑海,当即脸色一变:“是他?!”
  
  赵盾想不到他竟能猜透,慌忙思量开脱之说,突然蹲在地上的隗天狼暴起扑过来,不问因由一手扯住他手臂向侧甩去,赵盾仓猝之间不及防备,当即被摔开,“哗啦!!”撞倒一间屋前的围栏,脊背处疼得厉害,挣扎著爬起身,却见隗天狼怒目圆睁,一手钳住那名车夫的咽喉,然而车夫的手握著一把锋利的匕首,已实实地扎在隗天狼胸口。
  
  若适才不是隗天狼将他甩开,只怕这匕首就要刺在赵盾後颈上!
  
  匕首入肉极深,只要车夫的手再施力,便要将隗天狼的心脏剜出来,他的喉咙被隗天狼锁住,呼吸困难,嘶哑著声音断续说道:“你、你不、不想死、就、就放开、我……”
  
  隗天狼稍稍侧头,豹目半眯,厚实的嘴唇向旁咧开,颊上括弧的笑纹,让这个刚毅的男人笑得像个孩子,然而那双目中毫不掩饰的杀意,让车夫刹那间恐惧地发现,怎可能跟一头疯狂的野兽商量妥协?!
  
  眼看垂死挣扎的车夫就要将匕首扎穿隗天狼的心脏,突然破空之声骤来,两支利箭从两个不同的方向,却是同一个目标,近乎同一时间射中车夫!
  
  车夫立死当场,抓住匕首的手亦慢慢松下。
  
  隗天狼啐了一声,将尸体丢在地上。低头看去,一支箭穿胸而过。而另一枝却准确无比地从左目穿入头颅。
  
  “赵相!隗将军!”从羽箭射来的方向,只见荀首带了一群卫军匆匆赶来,他手中挽弓,适才一箭应是他所为。
  
  隗天狼并未回应,回头去看另一箭射来的方向,果然看到知无玥,但那一箭的精准以及无情的狠绝,完全不像是这个有著温厚笑容的男人射出,在他脚下,倒卧了一个黑衣箭手的尸体。
  
  知无玥叹了口气,丢掉手中的弓。他难得收拾心情出来一趟,毕竟难得来邑地一趟,采买一些平日在山中难寻的药物以便他日回去可用,为了避免碰见熟人而走了偏僻的路,岂料时运不济,便遇到了行刺之举。
  
  他本无意出手,凭天狼将军将军的本事,这些刺客虽说厉害,也不在话下,看了一会正打算绕道离开,却忽然看到隐伏在赵盾身边的刺客将隗天狼刺伤,而那个脑袋突然发蒙的傻瓜,居然不顾自己性命,以死相拼。
  
  那一箭,可以说不在他预料之中。
  
  然後,他看到那个手臂的伤口,胸口尚 
 12、第十二章 。。。 
 
 
  插著匕首的男人居然担心地看了看带人过来的荀首,他的三哥,然後刻意不著痕迹地挪动身体,似乎企图遮挡荀首的视线。
  
  这个刚硬而绝不细腻的男人,无意间回护的举动,总是在他有些无可奈何後,感觉到心弦的轻叩。於是,他慢慢走向那个男人。
  
  荀首命人保护赵盾先行回府,又下令追捕逃匿的刺客,回过头来,却愕然地看到一个男人站在隗天狼身边,那张脸,竟是如此熟悉。
  
  “四弟!”
  
  隗天狼正烦恼著如何不戳破自己已经知道他身份而让知无玥先行离去,岂料知无玥全无知觉,伸手过来扶住他,随即便被眼尖的荀首看到了。
  
  “四弟!”眼见失踪多年的麽弟近在眼前,荀首不禁有些眼眶发红,急步上前,“四弟,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快些跟我回府吧!哥哥们都记挂著你!”
  
  然知无玥听他说完,并见有半分激动,只是淡淡说道:“大人见谅,在下与大人并不相识,何来兄弟之说?”
  
  “四弟?你……”荀首难以置信地滞住神情,他打量著面前这名男子,记忆中离家时的荀玥心高气傲,眉宇间总有说不尽的飞扬神采,而眼前这个男人,与荀玥的面孔重叠了,除了年月洗礼後的成熟,更多了沈稳与温文。一瞬间,不禁有些动摇。
  
  此时隗天狼突然插身过来,言道:“荀大夫想必是认错人了!这位是末将府中做客的知无玥先生,早年居住山中,绝非荀大夫麽弟。”他朝荀首拱手,“荀大夫,麻烦你护送赵相回府,末将身上有伤,先走一步了!告辞!”言罢拉了知无玥,不由分说转身就走。
  
  知无玥跟在他身後,心中大翻白眼,这个男人你说他蠢钝绝对不是,可有的时候脑袋就是缺那麽一条弦,本来随便应付两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