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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掩春秋之天狼bylive(古代,强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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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无玥跟在他身後,心中大翻白眼,这个男人你说他蠢钝绝对不是,可有的时候脑袋就是缺那麽一条弦,本来随便应付两句便可蒙混过去,然而被天狼将军这般回护,加上急急告辞离开,岂不是更教人心疑?荀首更不是蠢人,个中关键,只怕很快就要想通。
  
  




13

13、第十三章 。。。 
 
 
  第十三章
  
  “你这个人当真鲁莽。”知无玥边吩咐下仆捧来热水及刀伤药,边将隗天狼摁坐椅上。看他一身血污,却不见半点反省。
  
  肩膀的伤还好,只不过伤在皮肉,可胸口匕首却扎在要害,适才若非及时射出两箭,只怕就要来个两败俱伤。
  
  跟一个刺客较劲,这位天狼将军还真是鲁莽得叫人气恼。
  
  偏偏那个男人还笑了:“怕什麽?那家夥不过是受人钱财的废物,连那刀的手也在发抖,能有多大力气?”
  
  “大将军神勇无敌,刀枪不入,随便插上几刀不过有如搔痒是吧?”
  
  “那是……啊!!”隗天狼还自得意,突然胸口剧痛袭来,疼得他两眼发黑,却是知无玥招呼也不打一个,又快又狠地将那匕首拔了出来。一块厚白布随即用力按上伤口,即便是隗天狼这样的硬汉子,受了像又被捅一刀的痛楚也忍不住龇牙咧嘴。
  
  “知无玥!!”隗天狼忍不住一声怒吼。
  
  换来知无玥一记冷眼,那寒意,真是冰封三尺,足教人从脚底冻上来。只听他冷冷吩咐:“自己用手按住伤口!”隗天狼还不至於疼到神智昏乱,面前卷著寒风的怒意,让他本能地往後缩了缩。
  
  知无玥对他并不理会,低头忙碌,那匕首上的血虽然是鲜红颜色,但为保万一,他还是用银针试过,所幸那匕首并无涂上毒药,然後又开始收拾脏污的血衣,忙忙碌碌,却将还在流血的隗天狼撂一边去了。
  
  隗天狼用手紧实地按住覆在伤口上的白布,疼归疼,但在战场上打滚谁不常常挨个两三刀的?忍不住想看看伤口深浅,便稍微掀起来,被血濡湿的白布粘起些皮肉,疼得他小小的“嘶”了一声,引来了知无玥的注意。
  
  知无玥抬头见他胡乱作为,刚好止住的伤口又流血了,怒喝道:“你给我按好了!!”一手按过去,将隗天狼的手死死摁在伤口上。
  
  隗天狼低头看著那只比自己纤长,却能在瞬息间弯弓搭箭精准击射敌人的手,如今覆盖在自己的手背上,手心似乎有点冰凉,仿佛能镇住从伤口冒出来的鲜血般。悄悄抬目瞄了瞄那张已懒得掩藏怒意,温文姿态荡然无存的俊脸,不禁有些莫名心虚。
  
  “呃,那个,抱歉……”
  
  知无玥剑眉挑抬,问道:“小民愚昧,不知将军何错之有?”
  
  他话是卑谦,可扎耳得很,隗天狼有点毛骨悚然,想了想,老实地将自己想到的理由说出来:“都怪我一时鲁莽,害你出手,在荀首面前露了脸……”
  
  知无玥一听登时给他气得几乎背过气去,好不容易吐口气,慢慢问道:“听将军此言,便是已知悉无玥身份。”
  
  隗天狼打了个突,这才想起自己一直隐瞒,只当作不知此事,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的意思是……”
  
  “行了。”知无玥无意听他多作辩解,瞟了一眼越觉心虚的男人,哼道,“便是知晓也不稀奇。天之骄子,若是庸碌无名,才是可笑。”
  
  隗天狼登时愣了,看著眼前的知无玥,忽有所感。原来这个总是笑得温文的男人,也有如此飞扬神采,虽有岁月洗礼,深山隐性,但骨子里,那个年仅十六便统率齐师踏平鲁国的荀玥,只不过是虎卧深穴,蛰伏未动罢了。
  
  又闻知无玥道:“不过我与你先是说明,荀玥已死,如今知无玥,乃是与荀家毫无关系的人。”
  
  隗天狼点头。
  
  “只是三哥……荀大夫,以他那脾性,必不会就此罢休。”知无玥轻轻叹息,松开手,转身调来伤药,边与隗天狼敷上,边道,“晋内王权旁落,外姓相争,我这个叛国逆将,必会连累荀家。”他眉宇间隐有半分黯然,再是阔达,这有家归不得,为避免祸及亲人,隐居山中,唯以山兽为伴,飞鸟作陪的寂寞,却非常人可以忍受。
  
  隗天狼只觉得心口处一阵抽痛,莫名著这刀扎得比他想象的要深,居然疼入心扉……
  
  知无玥却很快敛去失落,抬头见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有些扭曲,不禁笑了:“很疼?”
  
  在他面前,隗天狼觉得没必要去隐瞒些什麽,便老实点头:“有点。”
  
  看他这般坦率,酝酿的怒气瞬间似小雨遇豔阳,蒸发无踪。
  
  知无玥放轻了手,替他上药裹缠伤口:“既是知痛,便不该如此轻率。以将军武功,当胸一刀当可避免,却为一时杀性任其得手。须知,将军乃是国之肱骨,若有损伤,影响的并不止於己身。若令外敌有可乘之机,兵祸一起,遭殃的却是黎民苍生。”
  
  他这一席肺腑真言,隗天狼听在耳中,犹如醍醐灌顶。
  
  他是诸侯共惧的天狼将军,无论在晋军中,在邑都里,不会有人敢当他之面,直指其缺失之处,便是邯邱公主婉约言温,赵盾刚直如阳,但对隗天狼的错处,也鲜少指点。然知无玥并不斥责,耐心地仔细分析,为他解惑,道清厉害,竟是从来不曾有过。
  
  见他神色凝重,知无玥便知自己的话他是听在心里,记在心里,会心一笑,软下话来:“适才一箭,可有惊吓到将军?”
  
  隗天狼回忆起适才一箭,神情当即变得兴奋难掩:“当初我在山中见过你的弓便猜想你懂得箭术,後来又听荀大夫说过,本是想过如何厉害,可料不到居然神准至此!”
  
  “是吗?”知无玥问,“难道你不怕我一时失手,射中的是你的咽喉吗?”
  
  隗天狼脸上笑容更加耀目:“不会。”
  
  被他的笑容刺到,知无玥反而有些不悦於这个男人居然比自己对他的箭术更有信心。
  
  忍不住讽道:“然邑都并非战场,将军这三天两日便见血,倒让我没法放心离去。”
  
  隗天狼闻言,不禁低声嘀咕:“不走才好……”
  
  知无玥摇头:“如今知无玥身份泄露,如若再留,只怕会连累将军。”
  
  “屁话!!”隗天狼一拳砸在床板上,怒目圆瞪,“隗天狼仰慕先生风采,早愿与先生真心相交!不想如今先生又来说这些,莫不是当天狼是那些懦弱苟且之辈?!”
  
  知无玥心中一热,他比隗天狼成名更早,只在少时已掌兵权,位高权重,来巴结讨好者自然不计其数,但他心思聪慧,善辨人性,故对那些刻意逢迎的所谓朋友极为不屑,岂料如今听隗天狼言语,虽是粗鄙,但不失真性情,心中暖意翻涌,禁不住伸出手去,按在隗天狼拳头上:“将军误会了。知无玥并无此意,我与将军相交亦在真诚。然关心则乱,只是不愿因荀玥之故有辱将军威名,方有适才之言。”
  
  隗天狼听他语中恳切,渐渐缓下怒火,想了想,道:“荀大夫认出你时,附近好像也没有旁人,个中细节只要荀大夫不说,相信不会有人知晓。”但眼睛还是盯住他,固执地想要一个答案:“那你还走不走?”
  
  知无玥看他那表情,怕是要摇头的话,就要扑上来咬人一般,不禁笑了:“将军忘了?无玥身无分文,要走还得劳烦将军把诊资结清,好作盘缠上路!”
  
  “别想!”隗天狼甩手。
  
  “喂喂!堂堂晋国大将军!居然赖帐吗?!”
  
  只是料想不到的是,荀首居然不曾再度来访。
  
  隗天狼本来想了一堆拖延推辞的话,却不想完全用不上,不禁有些郁闷。至於知无玥,倒是像早便知晓,但笑不语。
  
  自知无玥表明身份,隗天狼与他之间更无嫌隙,他深知对方是军中名将,功夫当算不弱,所谓武者,最嗜与实力相当者较量一二。所以当隗天狼拿著一把大刀拦在知无玥门口,笑得跟偷肉的狗般,知无玥便知道躲不过了。
  
  他倒也坦率,放下手中草药,道:“与将军相比,无玥也只有箭术可作自傲,至於其他兵器,却并不精通。”他边说边走向兵器架,随手拿起一柄长矛,“况且行军列阵,我是少有冲锋在前的,将军可要手下留情。”
  
  隗天狼点头:“既然如此,我让个徒手。”言罢丢下刀,走到场中。
  
  知无玥眼中精光一闪。
  
  “如此,无玥便不客气了。”
  
  ……
  
  一炷香烧过……
  
  隗天狼瞪大了眼睛,汗湿如浆,姿势狼狈地仰趟地上,而咽喉上,险险抵著锋利地矛尖。
  
  风姿潇洒的男人,单手提矛,粗气不喘,面色不改,只让人记下了适才翻飞的长矛,寒光闪烁。
  
  他的矛,犹如暴雨骤至,迎面袭击,不给敌人半分喘息之机,隗天狼若有刀在手尚可一斗,但徒手,简直就像被屠宰一般全无招架之力。只有连连败退,而那知无玥出手极狠,招招取命,不留半分,若非隗天狼功夫确实了得,只怕身上早被戳出十个八个窟窿。好歹撑了个五十招,被棍扫下盘,摔倒地上,彻底落败。
  
  知无玥看著地上狼狈的男人,适意地笑了:“天狼将军,承让了。”
  
  锋利的寒意扎刺著喉结敏感的皮肤,隗天狼皱眉,不甘地发出低哼。
  
  知无玥挑眉:“将军可是不服气?今日无玥赢的,并非武学。若单以武艺论,无玥想,三百招内必败。可事实是,将军输了。”
  
  隗天狼凝神静思,片刻後,道:“我输在轻敌,心高气傲。”
  
  知无玥笑了,他收起长矛,伸手过来,两人交臂,隗天狼借力站起。
  
  “临阵轻敌,乃是大忌。将军神勇无匹,可惜遇事偶有轻忽,总是该注意的!”
  
  隗天狼恭谨地朝知无玥深一鞠躬:“天狼受教。”眼中敬佩,但脸上忍不住一丝偷偷的笑意。
  
  知无玥也笑了起来,他遁世已久,自遇隗天狼,二人同是一军之将,话说起来不需多作修饰,曾在山中朝夕相对的数日,以及将军府中的相聚,彼此间,已有了不需言语的默契。
  
  明知道自己再留在新田并无益处,已被荀首认出,说不定还有别人认得自己,他可以即刻抽身离去,回到与世无争的山中,继续安稳度日。然而他却发觉,对於眼前这个男人,他无法就此拂袖而去。
  
  高处不胜寒,这个晋国的大将军就像站在兀峰顶的狼王,觊觎他的豺虎盘桓在野中,他非常确定,自己并不愿意在隐居多年後,而听到他惨遭陷害,或是身首异处的消息。若是可能,他愿意成为助力,而并非仅只於一个旁观者。
  
  因此在那一天,他并未离去。
  
  




14

14、第十四章 。。。 
 
 
  
  第十四章
  
  几日后,赵府派人来请,邀隗天狼过府饮宴。
  
  天狼将军在刺客手中救下赵盾一命,赵盾庆宴酬谢理所应当,但怪就怪在,赵盾请的还有一人,便是在隗天狼府中做客的方外之人,知无玥。
  
  隗天狼为难了。
  
  知无玥离世隐居,无非是为了避开俗务,更兼他有意隐瞒身份,若不是为解他危难而射出那一箭,又岂会引来赵盾注意?
  
  “你不必赴会,我自会与赵相解释。”
  
  知无玥知他有心代为隐瞒,然而赵盾何许人也。有如日之称的晋国相辅,目光之炬岂又会看不透他的真正身份?若矫情掩饰,反嫌做作。
  
  “无妨,既有幸获赵相邀宴共饮,岂能错过?我自与你同去。”
  
  =========================================
  
  是日,早有车马前来迎接二人过府,隗天狼与知无玥来到赵府,便见一众仆役于门前恭候,引路入府。
  
  时游猎之风大盛,士族均喜于城外兴建园囿,物厥为台,以土筑垒,建起亭榭以登临远眺。只是赵盾国事繁忙,并无园猎闲情,故未移居,依旧住在新田城南的府邸。
  
  赵盾虽不喜铺张,但既为大国之相,其宫室府邸自然不能与平民相比。
  
  乃见屋顶铺有青瓦,飞檐翼角,又见室为台榭,斗供彩画,朱柱金顶,虽非华丽繁琐,但威严尤在,叫入府者感其肃穆,不敢高声喧哗。隗天狼并非首次造访,至于知无玥本就是世家子弟,更兼周游列国甚至位列齐国公卿,自然不会受相府之华贵所慑。
  
  室内早安排筵席,二人随赵盾入内,却见南席上早有二人落座,一人衣饰华贵,容貌与赵盾有几分相似,另一位,却是那大夫荀首!
  
  知无玥略感错愕,但随即敛去见异神色,那日荀首亦有领兵来援,解赵盾之困,这谢恩宴请他过府也是情理之中。反而是隗天狼大大皱了眉头,他对荀首倒是无甚偏见,说起来还得他一箭相助,只是一想到知无玥离家多年,心有离尘之念,偏那荀家纠缠不休,若是惹得知无玥心烦拂袖,重归山野,那岂非连累他无法相见?
  
  知无玥倒是大方,上前与荀首行礼:“草民见过荀大人!”
  
  荀首连忙起身,闻他所言,知他始终不肯相认,亦只有苦笑着回礼。
  
  赵盾上前介绍另外一人:“这位是族弟赵穿。本相不胜酒力,担心明日早朝时延误政事,故让赵穿在此陪饮。”
  
  隗天狼也听过这位赵姓宗亲的传闻,赵穿此人自幼跟随赵盾之父赵衰,与赵盾交好,更得襄公赐婚为婿,曾封地邯郸,地位甚高。可惜年少骄奢,秦晋于河曲一战中,居然纠合下军佐胥甲闹事,延误军机,至令晋军失利。后被遣至郑国为质。
  
  当时隗天狼尚未任大将军之职,故与他未曾照面。
  
  那赵穿见说到他,便也上前行礼,隗天狼与知无玥表明身份,赵穿一听隗天狼之名,当即眼前一亮:“阁下就是天狼将军!!穿虽身不在晋,却对将军仰慕多时,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赵大夫客气了!末将愧不敢当。”
  
  赵盾遂请众人分几而坐,示意仆役开宴。
  
  便有伙夫抬上五只大鼎,鼎中烹有牛、羊、豕、鱼、腊,肉已成糜羹,鲜香入鼻,叫人食指大动。
  
  隗天狼虽说是朝中大员,一军之长,然在军中伙食却从不另设,总于步兵同灶吃饭,至于回到邑中府邸,府里的伙夫不知主子口味,不敢随意烹制,须知宫中宰夫尚因炖熊蹯不熟而被杀,更何况这个战场上杀人无数的天狼将军?!故此伙夫日日烹之以常,不敢取巧。
  
  更兼隗天狼之前毒伤未愈,吃不得热食,如今给他见到面前热气腾腾冒着肉香的糜羹,岂有不垂涎三尺之理?
  
  赵盾虽是有些奇怪,但见天狼将军难得露出憨厚模样,不由宽颜一笑,吩咐下人将各味分与众人:“大羹须热,各位请用!”
  
  几案上,尚摆有笾豆菜羹,以及酱、醋、盐、蜜等一众蘸肉之用的调料盘碟。隗天狼可不管其他,埋头一顿猛吃,他常年身在军旅,身边都是些粗鲁军汉,谁有那闲功夫去管旁人吃饭仪态。再说行军打仗,可由不得你细嚼慢咽,有时嘴里还嚼着肉,便遇敌袭,提矛就上阵冲杀。故此天狼将军的吃相,绝对称不得尚礼。
  
  所幸席上赵盾、荀首均谦厚之人,并不计较天狼将军的无礼,若是换了别的士大夫,只怕马上一副几欲昏倒的表情,指着隗天狼的鼻子大叫“蛮夷异族,不可教化!!”。而赵穿只当此乃领军之人豪迈之姿,更不会仔细计较。至于知无玥,从初次救人却被偷吃了一鼎獐肉之后,已是见怪不怪。
  
  一阵风卷残云,其他人面前还有大半未食,他面前已是干干净净,汁水不剩。
  
  下人连忙再与他盛满,他也不推辞,大口大口继续吃。
  
  等他吃完,其他几位也差不多了,此时赵盾放下筷子,便有下仆为众人奉上酒酿。
  
  古有商纣王荒湛于酒之鉴,周朝便立有饮惟祀,无彝酒,执群饮,禁沉湎之制,只是而今诸侯国分封称霸,已渐宽此禁。
  
  更何况像隗天狼这般的武将更是最喜美酒。不过近日实在是因伤之故被管得太过严,就算酒在爵中,竟亦难得地犹豫不取,手指捏在几桌之下撮了撮,偷眼看了看一旁落座的知无玥。
  
  知无玥自然注意到他试探的视线,心中暗得好笑。其实隗天狼体魄强健,恢复能力较之常人强上数倍,身上的毒伤已十去八九,只要不至酗酒,少少喝上一些也是无妨。他也想不到令天下诸侯国惊惧的天狼将军,竟然也会在乎他的一句吩咐。
  
  于是他微微一笑,略颔首。
  
  隗天狼当即会意,总是紧抿的嘴唇向旁咧开,颊上陷入两道括弧般的笑纹,刚毅的天狼将军瞬即笑得像个得到玩具的孩子。
  
  此时赵盾站起身来,举起爵杯,与隗天狼道:“天狼将军,此番若非得你舍命相救,只怕本相已殒于刺客刀下。今借酒一杯,以谢深恩!”
  
  隗天狼离席而起,亦举杯道:“赵相乃国之栋梁,自文公后,若非得赵相制事典,正法罪,续常职,出滞淹,晋又岂能兴于各国诸侯?保护赵相,当如护晋,乃天狼职责所在!”
  
  赵盾定定看着隗天狼,半晌,长叹一声:“惭愧……本相执政多年,只知以常法定国,行事峻急,不想却……”捏着青铜爵的手稍紧,叹息中咽下接下来的话,“唉,不言也罢。”
  
  他不欲多言,然而一旁赵穿却非如他这般内敛,拍案而起,怒道:“兄长何必避而不谈?!如今小儿骄奢淫逸,厚敛雕墙,更甚者台上弹丸,喜观途人避丸之狼狈!晋国上下早已民怨沸腾!若非兄长执政以刚,无人胆敢造次,只怕晋国早就败在那小儿手上!!如今他竟然敢……”
  
  “闭嘴!!”赵盾怒而叱之,不愧是当朝相辅,其威让赵穿不敢生驳,“兄以为你自郑归来,总该比前时识事,不致如过往那般莽撞骄纵,不想你竟敢腹诽主上,若非你是我族弟,本相必定要将你拿入大牢,处以严刑!还不给我下去!!”
  
  赵穿咬牙,怒其不争却又无处发泄,一跺脚,骂道:“兄长过仁,必遭大劫!!”言罢拂袖而去。
  
  赵盾看着赵穿背影,眼中尽是无奈,回头与几人抱歉笑道:“族弟适才所言,不过是酒后乱语,各位当如风过耳,切莫放在心上。”复又取来酒爵,向余下三人敬道,“几位皆是赵盾恩人,赵盾敬诸位一杯!”言罢以袖掩爵,仰首饮尽美酒。
  
  隗天狼等三人应下敬酒,均满饮此杯。
  
  众人重新落座,却因赵穿气走空出一席而显得气氛尴尬,隗天狼虽不怎么懂察言观色,但多少还是能看得出赵盾神色落寞。
  
  赵盾为国公所恶,早已满朝皆知。若非国公尚幼而赵盾掌有大权,只怕赵盾早就不容于晋。自赵衰卒,赵盾继其父之志,取贾季而代之,将中军,至执晋国政,十数年来,从未疏怠政事,革新国政,稳定政局,更代君与齐、宋、卫、郑、曹、许君盟于扈,造强晋称霸之势。岂料如今却落得如此进退维谷之状,心中郁结无处可诉,亦实属无奈。
  
  隗天狼虽明白赵盾处境维艰,但一为文臣,一为武将,实在无力相帮,惟有道:“赵相,既然有刺客意欲行刺,便不可大意,往后近身之人须为亲信。”
  
  赵盾知其担心并不为过,但连跟随多年的车夫亦被买通暗施毒手,却也不知还有谁人可信。
  
  隗天狼却忽然说道:“要不等末将来为赵相驾车吧!反正近日并无战事,与其在家中舞枪弄棒虚耗光阴,不如护赵相左右,以策万全!”
  
  莫说赵盾,便连在场荀首及知无玥,闻其所言也是大为吃惊。须知贩夫走卒、引车卖浆者,乃卑贱之职,堂堂天狼将军,竟愿意为护他人安全而降贵纡尊,执缰驾辕,实在大出众人所料。
  
  然而看他神色坚定,却不似言笑。
  
  赵盾连忙拒绝:“将军好意,本相心领。但将军此举,实在不可。须知领军之人,岂可失威?若将军为御之事,传了出去,必辱没将军威名,更落为诸侯笑柄,笑我晋国无人。千万不可,千万不可!”
  
  一旁荀首也是劝告:“赵相所言极是,隗将军不可冲动行事。”
  
  隗天狼一再坚持:“之前行刺之事败露,对方必定另觅他法。敌暗我明,轻忽不得。末将不敢托大,但只要有末将在旁,定能护赵相安全!”
  
  两人还待再劝,忽然一直沉默不言的知无玥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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