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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爱已成往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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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应我的是良久以後惊天动地的关门声。
外面起风了,北国初春的风干燥生硬,感觉寒冷我坐起身,身前衣扣尽散,里衣也已零落,想起袁亮说过我的东西都已安置好便来到墙边拉开衣橱,果然数套替换衣物干净齐整地码放著,素色内衣,仔布衫裤,年丰的眼光我的习惯。
这该死的风,挟沙迷了我的眼,泪,怎样都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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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饮食起居有专人照顾,包括一周一次的身体检查。屋里设备齐全,甚至有一台可以接驳宽带的电脑,健身房里的器械也是琳琅满目。只是偌大庭院只我一人居住,终日反锁的院门将我的活动局限于内,各色人等得了吩咐也从不与我交谈。
因为静了心,我并未觉得太过难堪,每日起居甚有规律,上网、读书、散步、健身,在哪里不都是生老病死,日子在静逸平和中缓缓流过。也许可以考虑出家,但恐怕没有哪家神灵愿意救赎我的罪孽,因为我从不曾为自己的不伦性向认错忏悔。
我的邮箱已被人清空只留下一封严峻给我的圣诞贺卡。严峻刚刚回家那会儿还常常写信给我,渐渐习惯新生活以后便呈现自然相忘的趋势。贺卡里附着张全家福,直到今日我才有机会上网观看。出乎意料傅庭煜的丈夫严律维长相十分平凡,黑瘦偏矮,脸上只得一双深陷眼眶的眸子显得极有神采。不过人不可貌相,能让傅庭煜那样子鞠躬尽瘁想必总有些过人之处。我没有回信,就算回想必他也收不到,按下删除键后我再未用过这个信箱。
三周以后我的体力基本恢复,最近一次体检所有指标都已正常,只除了性功能依然长眠不醒,因为纯属心理原因,大夫也觉十分棘手,好在年丰并未苛责。院中柳树开始吐绿的时候袁亮再次出现,肩上挎着我出事当日随身携带的公事包。
那,是个周末。
“这是你的户籍文件,我已帮你调来本市,落户在人材交流中心,所有的费用保险都已缴足,以后记得自己定期续费。这是替你新办的身份证和护照还有驾驶执照,都是真实合法的,亏得你一本假身份证用到现在。”我愣愣地坐在桌边看他口手并用摊满一桌子材料,近来少与人交流,反应有点迟缓,“这是你的新住处地址,120平米公寓房,已过户至你的名下,房产证在这里。这张卡里有30万元人民币,年哥说让你零花,另外,想做什么生意的话尽管提出来,不用担心本金,他会负担。”袁亮一口气说到这里看向我等候答复。
静了足足2分钟我才晓得动作,将所有东西收拢码好我拣出房产证还给他,还没等我开口他便笑起来:“难怪年哥夸你聪明。”见我不置可否,他拿回房产证接道:“来之前年哥给我的命令是‘他如果只收下材料不拿钱和房子你便收回所有东西立刻回来;如果他收下了所有东西,你马上送他去新住所;如果他单单退回房子的话就放他走。’家豪,你选择了自由,这是你一直想要的,不是吗?”
我没说话。
并非是我聪明,而是我比较了解年丰,只拿材料他会认为我在耍骨气,在这种时候挑战他的权威只怕真会被他关一辈子,但如果我收下所有东西他又会藉口我同意被他“金屋藏娇”名正言顺不放我走。基本上我跟钱没仇,而他也确实需要个台阶。所以,这一注我侥幸押对了。
我略略翻整了一下公事包,钱夹、记事本、通讯录、钥匙…一样未少,我仍有些不放心:“是否我现在就可以走了?”
“当然。你可以搭我的车,想去哪里?”
“市中心,银行。到时请等我一下。”
我将身份证驾照以外平常用不到的东西统统留在了银行抽屉里,出来时手里拿着那盒录音带。
袁亮正在车边打电话,见我出来匆匆挂了机:“这么快?下面去哪?”
“不用了,很久没出来,我想四处走走。”我把录音带递给他,“阿亮哥,请你把这个交给年丰。”原想留着做个纪念,又怕年丰会为此对我一直“念念不忘”。
袁亮不动声色地收起磁带,跟着取出一个新款手机交给我:“送你的,算是迟到的新年礼物。号码没变。”
“谢谢你。”不错的礼物,我没有拒收。
“家豪,保持联络,我们仍是朋友。”他冲我伸出手。
朋友?怎么会?若非爱上年丰我怎可能同他们这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交上朋友?我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手然后抬眼问他:“请告诉我,你们是否早知道那个音乐盒里有这盘带子?”
“是的。”他收回手对上我的目光语气温和,“还在美国时我们便已知道这盒带子的存在。还有别的问题吗?”
那即是说从一开始起这盒磁带就不对年丰构成任何危险,不过说来他对我也算是手下留情了。
我摇摇头:“没有了。再见。”
25
我并没有在街上闲逛而是换了两次公车又坐了一程出租直赴傅庭炜的家,我在路上给他打电话,他兴奋地说等我吃午饭,我一口答应。为什么不?最后的午餐。希望这个三月初春的温暖日子适合道别。
他在院中等我,还没进屋便与我大力拥抱,依依不舍。
“喂,我肚子饿了,不是说有午饭?”见他黏牢在我身上我只好推推他。
半晌他才抬起头,双目尽赤:“家豪哥,你原谅我了?”
我抬手抚过他额角的伤疤,他并未刻意遮掩,反而将头发剪短后梳让伤痕裸裎出来:“你有付出代价。”
他展颜,容光焕发。
一早忙到现在我是真的饿了,看见庆叔准备的一桌佳肴我匆匆洗了手开怀大嚼。傅庭炜坐对面看着我,很享受的样子。
“别光看着我,饱不了人的,还是说你已经吃过了?”
“家豪哥,你打算留在年丰身边吗?”
“不。”我低头喝了口汤,“但我也不会回到这里。”抬起头我停住筷子看向他:“今天我是来道别的,顺带取走行李。”
他好象没听懂一样,专注地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开口:“真没想到年丰会同意你走。想清楚了?”
我何曾不清楚过?“庭炜,你……”
“来,家豪哥,那就干一杯吧,算是替你送行。”他打断我,倒了杯红酒递过来,面上的笑容有些僵,很象以前他出席酒会累时的模样。
我沉吟了一下同他碰杯,不错的酒,入口醇厚,只是回味有点儿怪,现在的酒名目繁多我也不以为意,继续埋头吃喝。傅庭炜一直吃得很少,目光始终停留在我的面上。不大功夫我便觉出不对:“庭炜,你酒里放了什么?”什么东西居然发作得这样快?
“没什么,一点点高效安眠药而已,可以让你好好睡一觉。”
哪里止一点点,浓黑的睡意片刻便将我彻底淹没。
醒来时,我睡在床上,头脑尚有些昏重,缓缓环顾四周,入目的是一间舒适的起居室,主色调为蓝灰。我在那一刻完全清醒过来,挺身坐起,“哗啦”一声脆响来自锁在我腰际的一条铁链,精致细巧松紧适中,贴肉处还缠裹着绒布,链子的另一端扣锁在屋角的暖气管上。
蓝灰色调,装修地下室,他还真是深谋远虑啊,亏得我还拿他当兄弟真心呵护,他当我什么?狗?自觉这一生人还从未如此愤怒过,我直气得浑身发抖。
傅庭炜便在这时开门进来:“家豪哥,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他焦急地冲到床边伸手试我的额温。
“放我走!”我的声音已经不大平稳。
“我不!”他孩子般嘟着嘴,“你走了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家豪哥,我真的好喜欢你,你答应我别走好不好?你……”
我终于失控劈面给了他一耳光,跟着拳脚交加,他并未还手,只护着头蜷了身子任我踢打,最后我扼住了他的脖子,狂怒让我的双手越收越紧,他的头脸渐渐涨成酱色,双眼突起连舌头也伸了出来。
他看来就要断气了,杀人原来这样容易,这突如其来的念头让我的力道一下消失,喘着粗气我退到墙边。好一会儿他才回过气来,手捂着脖颈又咳又呕,眼中的泪成串滴落。
傅庭炜长得颇俊秀,眼睛圆亮,只是眉梢眼角略微下滑,模样有点俗称的低眉顺眼,此刻泪痕狼藉全身瑟缩的样子更显乖顺可怜。刚才的厮打中他的手表被扯脱,曾经致命的伤痕跃然腕间。
半天我才听清他口中的哭吱歪咧:“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呀?我这样爱你,为什么?……”
我颓然坐倒。
这世界究竟是怎么了?我爱上的一个人让我爱得如同登门还债,如今又有一个爱上我的上门索债。也不知都是缘自往世前生怎样的一段纠缠?
我慢慢冷静下来,也许是因为傅庭煜在我脑中早已与陈家宁合二为一,也许是因为当年我情根初种日益沦陷时从没有人试过拉我一把,也许仅仅是傅庭炜此刻狼狈凄楚的模样让我不忍卒睹,总之,我身不由己走上前将他拥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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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在我的拍抚下他逐渐平静下来。
“解开我,我送你去医院。”
他更加深地钻进我怀里,拼命摇头,一边嘶声嘟囔着:“不要,除非你杀了我,我宁愿你杀了我……”
我气馁:“那就让庆叔陪你去看急诊,待会儿我要看检查报告。再不听话就给我滚!”
他吓得一抖,终于颤巍巍走了出去,末了也没忘记反锁上门。
我坐在地毯上苦笑。
地下室被他彻底改造,不仅附设了卫生间,还安装有通风和抽湿设备,书籍、电视、音响一样不缺,甚至还有一具多功能健身器,只是没有电话电脑。
铁链的长度够我在室内四处活动,离门一米处是极限。
数小时后他一瘸一拐地被庆叔扶着走进来,那老头真绝,看见我们这个样子眼睛都没多眨一下,如此没原则的溺爱,难怪傅庭炜乖谬至此。
总算我的身手有限,盛怒之下也没把他揍得骨断筋折,比较严重的是他左耳膜破裂,再就是大面积皮下出血和多处软组织挫伤。
“这下好,猪头一样,说是车祸也没人会信了。”我没好气。
“不是车祸,是打劫。”
他倒是胸有成竹,因为吃了药有些眼困,又说什么也不肯回楼上自己的卧室,事实上他的所有日用品都已搬进这里,我只好嘱咐庆叔将药留下,然后安顿他躺上床,已进入深层睡眠他仍是死死攥着我的衣服不放,事到如今我也没了脾气,索性熄了灯在他身边躺下,很快便也睡着了。
醒来时屋中一片漆黑,也不知是几点了,地下室不见天光,弄不清日短天长。屋里暖气不足有些冷,傅庭炜缩在我怀里鼻息平顺,我又静静躺了很久他才动弹了一下,可能牵扯到伤处哼哼着醒过来,我摸索着打开壁灯,看见他阖着眼寻到我的胳膊准备抱着再睡,我不客气地推开他下床,他这次倒没有发急揪牢我不放。从盥洗室出来,他已坐起靠在床头呆呆出神。我揉揉了额角拖过把椅子在他面前坐下:“你到底想怎样?”
他吃一惊回过神来,看我一眼又垂下头:“我想喝水。”
“先回答问题!”我提高嗓音。
他红了眼眶怯生生抬起头,抽抽鼻子可怜兮兮地开口道:“我爱你家豪哥,我不想见不到你。”
“就为这你便打算锁我一辈子?”
“不会的,你也会爱上我的,那时我便不锁你了。”看来还没彻底糊涂,知道我并不爱他。
“你是同性恋?”
他并没有被问住,答得飞快:“不是,但既然你是我便可以学。”
“学?你当这是英文?”他眼里的纯真让我又生出揍他的冲动,我用力吸了口气。
“别那样看着我,家豪哥。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他突然严肃起来正色道,“我只是,我只是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我只要一年时间,如果一年以后你还是没爱上我,我,”他咬了咬嘴唇,结果触到伤处鼻歪口斜了半天才接道,“如果一年以后我仍是没能令你爱上我,我一定放你走。”
轮到我发呆。
“半年!”好一会儿我才记起讨价还价。我实在没别的好选择,他语气眼色间的偏激与执拗令我心惊胆跳,那完全是癫狂边缘的表现,我一句话说不好他便得进疯人院。一时间我突然记起当日傅庭煜希望我离职时恳请我善待她弟弟的那番话不由得苦笑连连,看来她早料到她这个宝贝弟弟会对我做出些疯狂的事情。
傅庭炜没注意到我的表情,他一直在那里低头沉思,好半天才抬起头认真地还价:“10个月!”
“8个月!不能再多了!”
“好吧。”他磨唧了半天才点头同意。
有的商量就好,说明理智尚存,还有救,我真怕他偏执狂发作,那样的话要他想通主动放我走就会比较麻烦,见他一度神经质的神情有所缓和,我暗暗松口气。可是,8个月不晒太阳我会不会得软骨病?
我的妥协令傅庭炜在鼻青脸肿的状态下做到了喜形于色,自此堂而皇之开始了与我的同居生活。
起初,因为淤伤疼痛他还算老实,每晚只是抱着我静静入眠,可是等到身体恢复得各处活动不再受影响以后他便不安分起来,不断露骨地尝试亲近我。
我的排斥令他非常不开心,数次以后他便鼓了腮委屈地抗议:“家豪哥,你自己答应给我机会的,不试过你怎么知道我比年丰好?家豪哥,让我试试嘛,家豪哥……”他腻腻歪歪地说着整个人便挂上来,我一下没站稳被他仰面压倒在床上,看着他一脸赖唧唧的盼望模样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难不成再痛殴他一顿?见我发怔,他趁机把我的双手压在耳旁俯身在我的面上流连起来。这一次我没有推拒,算了,他也就是个小孩子心性,越是得不到就越是猴急。我既然希望他能够自己醒悟过来从此放弃这类执念便总得让他试过全套才行,否则口说无凭,他怎样都不会甘心。我估计他几次尝不到甜头就会厌了。
但我低估了他的耐力。
那一晚他把自网络黄碟上学来的动作统统在我身上试了一遍,我被翻来覆去的折腾了一个溜够,几乎连腰都被做成两截,他自己憋不住射了两回,我却连勃起都没有过。
不过过程并没有我预想的恐怖,他的动作虽然鲁莽生涩,但还算温柔,尤其前戏极具耐性,令我的注意力得以不那么专注在恐惧上。
最后他精疲力竭地瘫在我同样骨软筋疲的身上喃喃说道:“对不起,家豪哥,这是我第一次做这种事,不过相信我,下一次我就会让你舒服的,我会努力,我保证。”
第一次?这株情感寄生草居然还是童男,真令人难以置信。
27
他是真的很努力,无论公司工作如何忙碌,每晚例必在我身上辛勤耕耘一番,周末更是长时间地将我堵在床上。尽管每一次我都是以冷眼旁观的姿态听凭摆布从不迎合,但他一点不介意,见我没反应他便也极力克制自己的快感,除非实在憋不住,否则一定陪着我不射。
他很希望我能再象以前那样对他的工作参与意见,但是我的反响冷淡,每当他谈及公司业务时我不是装聋作哑就是顾左右言其它。能够早日让他放弃对我的依赖与执着从而摆脱他的禁锢是我眼下唯一的目标与愿望,其余一切我再也不想介入。时日一长他也只好作罢,慢慢的我发觉他对我的注意力从期望我答应永远留下开始转向对我身体的开发上,甚至大有忘却初衷的趋向。随着他在我身体上倾注的时间精力日益增多,我沉寂的身体逐渐成为他工作以外致力钻研的唯一对象,每一次他都会花很多功夫探索我的知觉感受,哪怕一丝一毫细枝末节的反应他都会立刻捕捉住反复加以研究,很快地他便掌握了我身上所有对痛痒较为敏感的区域。
不是不害怕的,那种明察秋毫的眼神、近乎病态的细腻让我有种上了解剖台的感觉,可是事情已经骑虎难下,我若此时以激烈手段退出的话势必让他产生前功尽弃的挫败感,以他现在的沉迷痴狂,弄得不好便是丧失所有理智,所以无论如何我也得等他先认输。即便疯狂是他最终逃不掉的宿命,至少我可以尽力不成为他毁灭的诱因。
所谓天道酬勤,大约一个月以后傅庭炜的劳作开始得到我身体的响应,那种久远陌生的感觉令我惊讶失色却让他欣喜若狂,在耳膜痊愈后不久他的持之以恒孜孜不倦终于大功告成——在他的口中我喷出了曾以为早已干涸的体液。等我自痉挛的余韵中恢复过来时看见他喜极而泣。
那一晚我一直试图向他解释性交不是做爱,射精也并不意味高潮,但丰收的喜悦已将他彻底充实,任何理性的说辞哪怕是只言片语他也完全听不入耳。
他以为自己已攻克了第一道堡垒,立时决定乘胜追击直捣黄龙。那以后我便很难再找到机会同他沟通,他一厢情愿地认为征服我指日可待,于是为了应付他无微不至的欲望攻势我开始疲于奔命。
他并不一定每次都会进入我,但是每一天我都会被他逗弄得至少释放两回。开玩笑,即使在我最最青春年少时也不一定承受得了这样子的大运动量,更何况是人近中年的现在,要命的是,傅庭炜还一心一意地认为这便是在满足我。
他很快发觉我的萎靡嗜睡,起初认为是我太久晒不到太阳的缘故,日日吩咐庆叔在饮食中加强补给,甚而让我直接服用维他命D加片,直到有一回我在做的过程中昏睡过去他才感觉不对劲。天知道不是我耽于纵欲不加节制,而是傅庭炜已经比我自己还要了解我的身体,对于他的细腻偏执我根本连招架都十分艰难遑论其它。
那一次我一直睡到第二天黄昏才饿醒,与傅庭炜一块儿吃了他的晚饭我的早餐之后又接着倒头再睡。他忍不住推醒我表示关心:“家豪哥,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
我睡得昏天黑地,不知所云地对他说:“庭炜,我已是残花败柳,搁不住你如此搓揉。”
“你是说你累了?”他是真的奇怪,“我若是体力不够的话就会硬不起来,可是你看,只要稍微碰碰你,你就能起来,我还以为是你格外厉害总担心给你的不够呢。”是的,我的分身在他的手势下又打起了立杆儿,然而就算是处男也不该如此无知吧?我被他闹得清醒过来,啼笑皆非地看着他。
“为什么不说话,家豪哥?我做得不对你可以教我啊。”
“教你?你会听吗?你不会认为我是为了离开你故意使诈?”又不是没有尝试过,不再尝试是因为对牛弹琴骂的是人,不是牛。
被我说中他有些尴尬,停了一下才接道:“家豪哥,你是不是老是被我做才不舒服不开心的?听说同性恋之间喜欢互换角色,我们今天换你在上面好不好?你等一下,我这就去洗干净。呶,润滑剂在这儿。”他自说自话地走进洗手间,这家伙貌似乖觉其实固执起来十分可怕,若非自己想过来就算撞死在南墙上也不会觉悟。我跟他说了不可以乱信黄片和色情小说,他哪里肯听,又不好意思找人咨询有关知识,只是一味蛮干。我懒得理他翻个身继续睡觉。
“家豪哥,我准备好了,你来吧。”
刚刚睡着又被他摇醒,头晕脑胀我有些暴躁:“烦不烦呐你!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喜欢召妓玩儿?!”
他要过一会儿才弄明白我的意思,气得脸都白了,颤声尖叫:“你认为我拿你当妓?你认为同我做与同妓做是一回事?陈家豪,你有没有良心啊?……”尾音已是哭腔。
我冷冷看着他:“不,我说错了,我连妓都不如,妓还有例假不接客的时候。”
“你他妈混蛋!”他哭喊着扑上来摇撼我,见我闭了眼不睬他又放软声音,“家豪哥,你是故意气我的是不是?你明明每次也觉得舒服的,虽然你总不出声,可我听到你很重的喘气。再说,你要是不愿意可以说啊,你让我做又说我不尊重你,你讲不讲理啊?……”他又开始哭。
我睁开眼看牢他,手将腰间锁链拨弄的叮当作响:“你是说我若不愿意你便不会勉强我?还是说你比较喜欢挨揍?抑或你认为我有被强暴的嗜好?!”
当爱已成往事
中部 一般年少 几许痴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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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连续三天傅庭炜都没再出现,我开始担心他的状况,那晚的话说得有些重了,我怕他接受不了生出事来。
第四天晚上我已睡下,他熏着酒气爬上床,好象是应酬时喝得多了,很难过的样子。我硬了心肠装不知道,过了一会儿他跌跌撞撞地冲进卫生间,呕得肠穿肚烂。我见他很久不出来到底不放心便跟了进去,见他正趴在自己的秽物里天昏地暗站不起来。
不是伤害别人便是伤害自己,这人难道非得这么极端不可。我叹口气放了一缸热水,以淋浴将他全身和地面冲洗干净扶他躺进浴缸。他已经晕沉沉睡了过去,温顺的眉眼无辜地紧皱着。我不够力气抱他出来,又怕他铬在池边睡歪了颈筋,只好坐在一旁以手臂做他的垫枕,怕水凉下来我一直开着龙头。
他没睡多久,我的手臂刚开始僵木他便睁开眼睛,氤氲的水汽里一切显得有些不真实,半梦半醒间他轻轻开口:“家豪哥,你其实是爱我的对吗?否则不会为我做这么多,在我如此伤害你以后。”
他柔软弱势的神情语调让我心中酸软不已:“那就快些长大报答我!”我扔给他一条大毛巾反身走出浴室。
不,那不是真的,我从未爱上他,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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