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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妃倾国-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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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冥伸手握住兰荪冰凉而颤抖的手,“别急,天涯一定能问清楚的。”
兰荪抬头看了他一眼,他俊美依旧,可是面庞上却带了一种她说不清楚的感觉,不再时时刻刻都带着笑容,甚至冷漠得近乎疏离,却更让她感到亲近,仿佛,他的心的一角,已经不知不觉地敞开——
远远地,天涯拉着一名脏兮兮的老女人快速奔了过来。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老身只知道这火是黎明是烧起来的,老身起床准备下地,突然看到一队一队的官兵从老身的地里经过,赶向镇里,老身害怕,就急忙准备回家,结果快到家的时候,看到那些人带走了几个死人,然后放火烧了这里,火一直烧到现在——”
秋潋滟面色一变,上前揪住老人的衣领,面容扭曲,“胡说,他们绝对不会死!”
兰荪微微踉跄晕眩,不可能!
青冥一把抱扶住她,转头严肃地问老人,“你肯定是死人?”
“老身没看清楚,只是那几个人都躺在木板上,老身以为他们是死人——对了,那些人脸上好像还戴着古怪的面具,老身没看清楚……”老人害怕得抖抖索索地拼命回忆。
“你可知道,那些官兵是从哪里来的?”兰荪稳住了心神,缓声问道。
“老身也不知道,不过好像是县里的人,咱们这小镇上的官兵们没有那么凶,也没有她们穿戴得那么光鲜。”
兰荪点点头,天涯会意,掏出一锭银子塞进老人怀里,“走吧,今天你说的话再也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否则你必然性命难保!”
老人本以为自己这回必然要送命了,谁知不但保住命,还得到意外的银子,千恩万谢,正要离去,兰荪突然叫住她。
兰荪紧紧盯着老人的腰带,月眸中有丝惊讶,“那是什么?”
老人的腰带边上,露出半截晶亮温润的玉佩,很眼熟的玉佩。
“这,这是……”老人顿时吓得脸色发白,“大人饶命,大人饶命,这是我在火场边捡的,这真是我捡的……”
天涯一把将玉佩拽过来,递给兰荪,兰荪凝视着这块玉佩,在落日的余辉下,玉佩面上凸起的‘言’字,格外醒目。
她也有一块相同质地形状的玉佩,只是她的上面,刻的是一个‘荪’字——猛地,兰荪单手用力,一阵刺耳的响声,玉佩顿时化为一掌粉末般的碎屑。
“只要他没死,我一定能够找到他。”兰荪紧紧地攥着玉佩的碎屑,冷冰冰地道。
“他当然没死,他绝对不可能死,你记住,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花御宫上下,会用尽毕生的精力追杀你们皇室人,你最好记住!”秋潋滟大吼。
“官兵?”青冥咀嚼着这两个字。
总觉得,一个看不见的阴谋已经成形,密密地笼罩向兰荪,他,应该在这个时候离开兰荪吗?
第2卷 第57章 金银易变一
嘉瑞三年春末,太子阴兰荪一改往年筑坝断水的策略,尝试开渠引水,动用西川数十万人力,亲自督阵,将子母河水分流两支,直插两岸西川平地,从而得以灌溉万亩良田,此工程由太子兰荪主持,从春末开始在原有的基础上动工,直到凤陵发生令天下震惊的“金银易变”事件,工程幸已收尾。从此,西川一代土地富裕肥沃,人丁聚集垦荒,荒僻的西川村落逐渐扩展成为女儿国仅次于凤陵的繁华城市,被后世誉为“天下粮仓”。
后世百姓们称这两条养活了代代子孙的水渠为“太子渠”,以纪念太子兰荪这造福万民的千古功勋。
嘉瑞三年六月,太子兰荪回到凤陵,主持审判了轰动五国的‘百官受贿’一案,以新任工部尚书白仪为首,牵扯进工部、礼部、刑部、吏部、户部、兵部共一百三十六名官员,抄出官员们金银珠宝地契房舍等家产无数。另此案又牵出前任工部吴尚书病逝一案,吴尚书竟似身中剧毒而亡,一时之间朝堂上疑云密布,女王雷霆震怒,下令太子兰荪,取得口供后将一百三十六人全部斩首,不累九族。
凤陵市口,一夕之间,血染长街,残阳如泣,百姓噤语。一百三十六颗高高悬起的头颅成为史页中的一纸噩梦,断送了无数读书人心中的仕途美梦。
太子兰荪,在同一年里,先立下赫赫功勋以利万民,又积下累累血债以震朝野,其功过是非,为后世人所争论不休。
据女儿国野史记载,被斩首的一百三十六名官员,其中一百零三名均为二殿下阴兰言之党,而‘病逝’的工部吴尚书实际上也死于言党手中,言党与太子党之争虽然由来已久,在当时却还未摆在台面上,但由于吴尚书之死,以及随后而来的工部克扣太子渠工程费用之事,损伤了百姓的利益和国家的根本,才真正激怒了一向为国为民的太子,终于爆发“百官受贿”这样的残酷冲突。
太子阴兰荪运筹帷幄,雷厉风行,残酷无情,言党在这次激烈的冲突中损失惨重,一败涂地。
百官贪污,是历代朝廷无法回避却又不得不回避的尖锐问题,此次太子一手捅破暗天,盖因皇位之争,已经在台面下冲涌到白热暴烈的巅峰,达到无可遮掩的地步,也预示着‘金银易变’事件已经在血腥的洗礼中拉开了序幕。
太子威焰赫赫,阴兰言兵败如山倒,举国上下,百姓朝官,都以为接下来太子登基亦是顺理成章之势。
只可惜,千里堤坝,毁于蚁穴。
八月二十七日,天气闷热,连一丝微风也没有,绿叶无精打采地耷拉着,碧瀛殿外色彩鲜艳的奇花异草,如今只剩一片深深浅浅的绿色。
碧瀛殿内,兰荪冷漠地垂着双眼,血腥的雾气汇聚在她俊美的月眸中,尚未消退,一百三十六颗血浸的头颅,让她彻底将兰言打趴在脚下。
人人都以为她是为了国家为了百姓,其实,还有一处让她无法抒解的心痛在督促着她——这些天来,她出动了金骑军的秘密情报网,还是没有找到他,他仿佛在人间蒸发了一般,花御宫上下全体出动寻找,依然没有消息,她实在不敢去想那最坏的结果。
她对他的心意已经不再像小时候,现在她的心都给了青冥,可是正因为这样,她更要找到他,她还没有补偿他,他怎么能就这样离开呢?
兰言只要一天没有交出他,她就一天也不会放松。
如今,银妃被贬入冷宫,兰言被软禁银丹园,朝中属于兰言的势力都已经土崩瓦解,短短一个月,犹如龙风过境,朝野清肃一空,只余下她阴兰荪的人,也让或支持她或保持中立的朝臣们皆对她由敬生畏,再不能如先前那般轻松。
没有人敢如此挑衅她阴兰荪,她可以是英明仁慈的君主,全心全意地治国安邦,但必要的时候,她也是可以淋漓尽致地扮演好暴君的角色!
只要给她喘息的机会,她就敢把天捅个窟窿。
兰言以为一些小阴谋小诡计小刺杀就能扳倒她,简直太天真了,一旦惹恼睡狮,那下场岂是小小的孤狼承担得了的?
人人都以为她彻底赢了,兰言虽然没死却再也不能站起来了——不,她了解兰言,她不以为兰言会就此一蹶不振,她们之间其实还没有完,但除非,兰言一口气将她挫骨扬灰,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否则,只要给她留一口气,她和兰言之间就没完,最终的胜负就不可能早早地定论!
兰言没有交出他,难道是为了保留一个有力的赌注?
此刻,女儿国的丞相傅玉楼低眉顺眼地站在碧瀛殿中央,粉白富态的面容瘦了一圈,凤目黯淡,神情微微憔悴,面向主位,却不敢抬头看向主位上懒散坐着的沉默深沉的兰荪。
她太吃惊了,虽然知道兰荪自幼出入战场,性格必有果敢刚毅一面,亦从傅玉枫处打听过兰荪威名赫赫的事迹,但兰荪真正运用起镇压式的铁腕,短短一个月就让朝野官员几乎全部换人,却没有引起国政上的任何骚动,还是让傅玉楼完全没有心理准备,震惊并且恐惧起来。
这种威临天下、弹指间改变江山命运的人,想掌控住简直不可能,她是不是把兰荪看得太简单了?
那么,面对这个她既不能掌控又曾毫不在意地故意挑衅的太子,她到底该怎么办?
“既然母皇属意我去,五国聚会我自会参加,有劳丞相送来帖子。”兰荪掂着手中沉甸甸的金帖,淡淡地道。
“那么,下臣请问太子准备何时动身?下臣也好下去着相关人等做好准备。”傅玉楼尽量放低姿态恭敬地道。
“兰书的生日快到了,本宫会先为兰书庆生,庆生完自然会动身。”兰荪口气不耐地道,显示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了。
“是,下臣这就下去准备小殿下的生日事宜。”傅玉楼直面后退着离开,自始至终,眼睛都没有抬起来。
“她是一国丞相?如此唯唯诺诺,真看不出来。”站在兰荪身后的秋潋滟身着一身金骑军小队长的官服,看着远去的傅玉楼,有些不太相信地道。
这段时间她跟在兰荪的身边,总算明白了一个人可以冷血自制、表里不一到什么程度——前些天的市口屠杀让她到现在还天天做噩梦,兰荪却已经可以若无其事,喝酒吃肉起来;明明她们两人都为花紫陌的下落担心不已,却只有她焦形露于外,兰荪依旧一片深沉冷静。
这个人,难怪朝臣怕她啊,连她都有点忍不住开始畏(书)惧(网)了……
兰荪瞟了一眼傅玉楼微弯的背影,冷淡撇嘴,“这是只老狐狸,你别被她的外表骗了。”
“我秋潋滟也是出了名的狐狸,真要让我撞上了她,我倒要看看,是她这只官场狐狸厉害,还是我这只江湖狐狸厉害!”秋潋滟媚眼轻瞥,似笑似讽地道。
兰荪看着敞开的门口若有所思,“当年慕容家的案子,据说傅玉楼也有参与,不知道她充当了什么角色,本宫从轩辕国回来后,一定要好好查查。”
“可是到现在我们都找不到他,我担心……”秋潋滟咬了咬牙。
“担心也没用,继续找吧!”兰荪淡淡地打断她的话道。
秋潋滟抬头看了看兰荪沉静的表情,媚眼溜溜,水波粼粼。
“对了,你那个美男儿真的被流放了?他对你挺忠心,长得又俊美风流,流放了岂不可惜?”
“你是希望我有了青冥,就不会去招惹花紫陌了?就你那点小心思——不过你放心,我有一个青冥就够了。”
兰荪看也不看她,抛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乔语已经被解除了软禁命令,意味着女王已经原谅了青冥模糊的过去,也默许了青冥的新身份,她要派天涯去接青冥回碧瀛殿,独自住在碧瀛殿里的这一个月,她才发现,没有主人的碧瀛殿,简直清冷空荡得让人生气。
秋潋滟摸摸鼻子,情敌呢,这样一名情敌,真让她倍感压力——想到情敌,又想到他,想到那张床上触目惊心的血渍,她那妩媚的眼波不再甜蜜,愤怒而且凌厉起来——倘若有人敢伤了他,她会率领花御宫上下,将这个人碎尸万段!
只是,她和兰荪都没有料到,她们很快就知道了这个人,却只能任仇恨在心底埋藏了很久很久……
玉色繁花遍开了整个玉丹园,但因为兰书的敏感体质,却没什么过分浓郁刺激的香气,兰荪甫一进宫门,淡淡的清新药香传了出来,宫里一个宫奴女官都不见,只听到内室传来阵阵细语,却是极少出门的丝离的声音,心中微讶,丝离性静自闭,一年里出门次数一个指头都数不过来,连母皇那里都免了他的晨昏定省,今日怎么有空来了玉丹园?
说话的两人很快听到兰荪的脚步,兰书躺在床上不能起来,一身飘逸白衣的丝离优雅地走出内间,玉树临风,淡渺如仙,见是兰荪,月眸中一片宁静,也不吃惊,点点头,算是招呼了。
因青冥一事牵连了乔语父女,兰荪心里也好些过意不去,如今看到兰书的俏脸瘦成了巴掌大,更是心头愧怜。
兰书脸色雪白,眉眼倦怠,书卷气中又多了一股病弱之态,眼眸却还有神,看到兰荪,微微一亮,绽出笑颜。
“哥哥刚才正在跟我说王姐发威的大事儿,真正是大快人心!这一个月,可够王姐忙的!”
“都是自家姐妹,我做了这样的事,心头正不开心呢,你倒拿我取笑。”兰荪在床边坐下,伸手捏捏她俏挺的鼻子,叹口气道。
兰书扭过头,躲过兰荪的手,而后正色道,“你当她是自家姐妹,她可曾当你我是了?那日你在子母城里吃苦受罪,她却欲断你生计,让你无法回凤陵,若不是越国公出面,你哪还能站在我面前?”
兰荪微笑不说话,丝离看着兰书一脸的倔强,摇摇头,“问题哪有这么简单呢?”
“反正她是输了,等王姐登上了皇位,就把她封到荒僻之地去,我看她还能不能兴风作浪。”兰书一甩头道。
兰荪摸摸兰书的头,兰书再怎么希望兰言不好,最坏也就是将兰言封到荒僻之地去,但是兰言呢,兰言希望她们不好,就是巴不得她们死吧?同样是姐妹,为什么心的差距这么大?
“我将要去轩辕国,来不及在九月二日为你庆生,明日是二十八,日子挺好,我来给你庆生,一来为你祈福,而来为我送行,希望你身体早早好起来,别让我们担心,也希望我此行顺利为女儿国争得最大福利,怎么样?”转了个话题,兰荪轻笑道。
“我这身体这么多年都没变化,能怎么样?倒是王姐你要多注意一点,小人虽然不能再扯你后腿,但难保有些人不会无意中连累你啊!”兰书眨眨眼睛道。
兰荪沉默了一下,很快又扬起笑,月眸弯弯地注视着兰书倔强担忧的眼睛,一字一字地道,“好,我听进去了!”
在出玉丹园的路上,兰荪侧目看向沉默满怀心事的丝离,“以你的性情,你不会平白无故走出洛离宫去找兰书,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丝离停住脚步,看向兰荪,俊雅的神色间多了一抹淡淡的愁绪,“你最好从今日起便派一个人暗中保护兰书,这几日我心头总感到不安,怕兰书有,兰书有——血光之灾!”
兰荪柳眉一跳,霎时皱得铁紧!
兰书有危 fsktxt。cōm险?
谅现在那父女也玩不出花样,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兰书绝对不能出一点差错——可是,内宫大院,守备严谨,要派人暗中守护兰书,谈何容易?何况又派谁合适?
电光石转间,一个人名浮现进她的脑海,论身份,其实派此人暗中保护兰书并不合适,但是若论起忠心论起武功论起背景论起处境论起隐蔽性等等,此人必然是最好的人选,任何人也想不到的人选!
第2卷 第58章 金银易变二
傅府书房内,傅玉楼来回沉重地踱着步伐,这一个来月的朝野巨变,让她这个当朝丞相措手不及,情况完全失去了控制。
很明显,一直以来,是她低估了兰荪,也高估了自己。
那样血腥的屠杀场面,连她这个常年浸淫官场,杀人不见血的老手也暗自惊骇得肝胆俱裂,兰荪却高坐监斩官的座位上,平静得仿佛是在看一出无聊乏味的闹剧一般,她实在不敢想象,她当时借机为宁云邀宠的时候,兰荪心里产生了什么样的想法。
总以为,身为兰荪的姑姑兼岳母,她会一直辅佐兰荪登上皇位,兰荪的英明加上她的老谋深算,一定会将国家治理得富有强大,而傅府一门也会永远地荣耀下去。
可是现在她不敢肯定了,完全不敢肯定了。
从宁云那里得知,他已经得到了兰荪的临幸,可是她看得出来,宁云并不快乐,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整日病恹恹的毫无生机,看得她又是心疼又是心酸。
她也不得不承认,她的这步棋走差了,从兰荪回京后的一系列举动看来,兰荪没有显露的性格竟是这样出乎人意料的一面,也许这其实并不出乎人意料,而是她这些年过的太好,都忽略了帝王的尊严和残酷。
而今,也许她就要为她仅有的一步错棋付出惨痛的代价。
如何挽回?如何挽回?
书房外,突然传来一声迟疑的禀告,“大人,有,有客人来访。”
客人?这么晚有谁来找她?而且,在这个敏感时期,谁敢半夜私访?
她疑惑地打开房门,一个她万万意想不到的人赫然出现在她面前,直直地看向她眼眸深处,了然地读出那灵魂深处的不安和恐惧,清瘦的脸上慢慢出现一抹她从未见过的冷讽笑容。
温泉别院里,青冥正无所事事地钻研殷易的医典,浓密的黑发已长至脖颈,半遮半掩着极具穿透力的电眸,璀璨漆黑的眸子乌柔幽深,不再咄咄逼人,也不再无意识地闪动着邪芒,使他神情比初来时熟滑宁静了许多,更像女儿国的男人了。
只不过,无论外形是如何的相像,内心都永远无法做到同化。
他也知道,温泉别院外,女儿国的天地已然翻覆,血染凤陵,朝野惊悚,他更知道兰荪心底深处的想法。
那个虽然掩着面,却依旧飘洒得令人无法忽视的男人,用他身为现代男人的苛刻眼光来评价也无法找到一丝瑕疵的男人,但若说这次血案的酿成是因为这个男人,其实也不确切,埋葬在所有冠冕堂皇表面以下的根本就是人心的贪婪和欲望的丑陋。
在这里,他扮演的到底是一个什么角色呢?
现在,他总觉得他来到这里不是偶然,所有偶然的因素汇聚一起便成为了一种必然的结局,他要在这个结局里扮演谁呢?
他翻着手中的医典,往日几乎让他欣喜欲狂的医学巨著此时却完全提不起他的兴趣,他的心不知不觉飞离了温泉别院,飞向那曾度过一段美好时光的碧瀛殿,一个月不见了,她,好吗?
他要离开了,他很想见她最后一面,很想。,可是他心里也清楚,真见到了她,也许他离去的决心又会受到重大的考验……
院内突然传来几声细细几声响动,随即一股飘忽的血腥气极快地窜进他的鼻中,他一惊,迅速无声地掠向门后。
一瞬间,房门外出现了好几道训练有素的脚步声,他立刻明白,温泉别院的下人们已经被人解决,他被彻底包围了!
迅速返身从药箱底层抽出玄铁刀隐入袖中,将枪揣入怀中,这才从容如平常地打开了房门。
房门外,黑夜弥漫着意外的寒气,房内的灯光陡地穿透了黑暗,昏昏地熏出一方小小的甬道,阴兰言裹着一袭纯黑的斗篷,消瘦的脸庞带着阴狠的笑意,被昏然灯光渲染得异样苍白,一群沉默冷峻的黑衣人跟着她簇拥着她,缓缓踏上他门前的台阶!
青冥一身家常居服,闲散自在,当胸抱肘,站在兰言面前,默默地盯着她,足足比她高出一头不止,高昂的气势便让兰言身后的黑衣人暗自警惕,兰言却一哂,丝毫不以为意。
“这么平静地开门,你以为是兰荪?没想到是我吧?”
兰言直视着青冥,虽是轻松的语气,清甜的嗓音却已经不再,渐渐透出了一股刮铁般的生冷尖锐来。
“的确没想到,我以为你会缩在你的银丹园不敢出来,看样子你的胆子和势力比我想象中大得多。”
“你也比我想象中懦弱得多,分明不是女儿国的男人,却能忍受和别的男人共事一妻的屈辱,甚至还能默许妻子对自己宠爱而心底却深爱着另一个男人。”
青冥保持沉默,兰言的话虽然刺耳却不至于能引起他的肝火,明知兰言想激怒他,却依旧中计,他青冥不是这种愚人。
眼前的局势他还没弄清楚,兰言的来意他也没有摸透,他不能轻举妄动。
兰言仔细地观察着他的表情,露出一抹近似顽皮的笑容,只是近日来一系列的事件让她元气大伤,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好几岁,这种顽皮的笑容,出现在以往她的脸上十分和谐,如今出现却显得分外僵硬和可怕。
“好沉静的气质,往日我却不曾注意,或者说你刻意掩饰——我也和不少人打过交道,略略懂得看人,能做到你这般沉静几乎忽略自己存在的人,不是杀手便是密探,看样子你的身世的确惹人关注,兰荪向来偏爱世家公子,举止文雅,却看上你,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是我今日看到的你,让我心底明白,兰荪起先是想招揽你做她的下属吧?”
兰言侃侃而谈,杏眼中闪动的不再是勾人的娇媚,而是一份不输兰荪的自负,青冥心头微惊,兰言的话句句都猜中九分,就凭这份智力,兰荪和兰言看似已经落幕的争斗也不可能结束,兰荪虽然出其不意,可是这样的兰言又怎么可能甘心认输?
“你想怎样?”
终于,青冥开口问道,他知道,兰言就在等着他开口。
“很简单,我要你离开兰荪。”
“凭什么?”
兰言闻言一笑,突然拍了拍手。
黑暗中又走出几名黑衣人,步履沉重得十分怪异,紧跟着青冥便知道怪异的原因——
这几名黑衣人抬着一副简易的藤床,藤床上躺着的赫然是花紫陌!
花紫陌,被拿下了牡丹面具的花紫陌,正处于昏迷不醒中,浑身血迹斑斑,伤痕累累,雪白的衣裳已经染成了红衣,苍白的面庞毫无血色,近乎透明,仿佛随时要脱离红尘飘然而去一般,尽管狼狈,却不掩其绝色本质,莹澈明净,柔和端雅得不似凡间人物。
难怪他总是戴着面具,撇开戴花形面具是花御宫规矩这一点不说,如此绝色的男人,身在女儿国而不掩饰自己的容貌,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他静静地躺在藤床上,翩然安详,是青冥二十多年来见过的男人中最绝色出众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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