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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心作者:香叶桃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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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殳以一种心知肚明的复杂表情,冷静地说:“你其实知道了吧?”
  郑逸民想了一下,微笑道:“大概知道一点。”
  黎殳更惊诧:“只是一点吗?”
  郑逸民没说话。
  黎殳站在面前,将手撑在桌上,目光灼灼,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想不到黎殳原来是这么强势的人,难为他一直伏低做小。郑逸民心中感慨。
  黎殳一点不像毛贼间谍,他像法官一样理直气壮,讯问郑逸民:“既然知道了,为何还不重新定计划?”
  郑逸民苦笑道:“那你不就白费工夫了?”
  黎殳哑然,眨动眼睫,像不认识郑逸民一样,仔细看他。
  黎殳的目光过于犀利,刺得郑逸民很不习惯。他咳嗽了一声,问黎殳:“我亲你的时候,很讨厌吗?”
  黎殳迟疑了一会,回味似的思索了片刻:“其实也还好,我是GAY。”
  郑逸民露出微笑,轻轻握住对方手腕,说:“那就好。”
  黎殳惊讶地看着他的动作,轻笑了一声,面上露出一种陌生的妩媚:“你和资料里写的,还真是很不一样。”
  郑逸民勾起唇角,用目光热烈地挑、逗着他,轻轻舔过他的下巴。
  


3、第 3 章

  郑逸民与黎殳放下陈见,彼此重新认识,都很有新鲜感。
  大家相拥一吻,尝出了对方深藏在体内游戏红尘的味道,生出一种惺惺相惜之感。
  晚上,他们两人齐齐掉头,雀跃着,跑出绅士淑女们的集聚地,奔向另一个街区鱼龙混杂的夜店PUB。为了争风头,他们来不及把外衣脱掉,抢着冲进舞池,大跳艳舞。
  郑逸民的乐感很好,身子一摆就合上了节拍,对各种撩骚的舞姿驾轻就熟。意外的是,黎殳比他跳得还好。黎殳身段劲瘦,爆发力十足,胯部极有力量,扭得像发动机一样,引得周围看客一片叫好。
  郑逸民不甘心,甩甩头,随着激烈的节奏,扔掉外套,向他走去。郑逸民握住黎殳的一只手,与他共舞。
  黎殳的身体忽起忽落,郑逸民的脚步紧随其后。郑逸民将他捉进怀里,用一阵狂飙流泻的舞姿压制了他的放肆扭动,将他笼罩在自己的节奏中,踩着鼓点,贴身热舞。
  黎殳不怎么听话,这让他们的舞步充满捕捉与挑逗。当音乐走向高潮,他们像触电一样颤动着身体,缠斗在一起。
  PUB中的寻欢客们纷纷腾出场地,吹着口哨,看他们争奇斗艳。
  一曲终了。
  郑逸民的头发湿了,双目被情欲擦得发亮,呈现出猎艳的最佳状态。
  黎殳的衬衣沾在身上,喘了口气,说:“我们出去透透气。”
  郑逸民帮他拿着衣服,将车开出来,载他上山兜风。
  郑逸民将车子天棚打开,速度开到120码,风驰电掣,一路和大小汽车互别苗头,他开得又快又稳,像驾着云在风中奔驰。
  在极速前进的旅途中,黎殳汗湿的头发被剧烈的风吹干,他快活得嚎叫起来,好像完全感觉不到坠崖的危险与罚单的数量。
  郑逸民很高兴,这种没心没肺的快乐,他许久没有重温过。
  还是在与方锦年认识之前,他整日猎艳,尽情鬼混,与狐朋狗友到处作怪,开心得不得了。家里的事情他不用管,外面也没有谁能管住他。
  后来,他被方锦年收入风月宝鉴,从此立下规矩,非礼勿视,不许轻举妄动。
  方锦年自己过得像清教徒一样,也不许他出门,最最反对他去夜店,也不准他飙车,坏了他多少江湖交情。
  不管多少年的朋友,只要谁勾他出门玩乐,方锦年没有二话,立刻翻脸;逼他绝交。
  一时之间,他重色轻友的名声传遍天下,人缘暴跌,惨遭耻笑,连生日派对都没人邀请他参加。
  更夸张的是,方锦年对他管头管脚,不许他光着膀子外出游泳,只许他像旱鸭子一样在公寓水池里扑腾两下,意思意思。
  方锦年性情保守,如果他扮得太靓,肯定不行。倘若他不修边幅,穿着散发汗水的衣服出门,方锦年更加难以容忍,警铃大作,怀疑他要勾引路边的花花草草。
  中世纪的修道院也不过如此了。郑逸民心酸地想。
  除了亲热的时候,方锦年会像被施了魔法一样特别乖顺。其他时间段他们从不合拍。
  方锦年苛刻得要命,还动不动就对他大打出手。
  为了这么一个不知情不知趣的男人,他抛弃一大片美色森林,置家族利益如粪土,苦苦受虐那么久,也不懂为的是什么。
  真是鬼迷心窍!
  郑逸民心中诅咒着,他将车子停在山巅,与黎殳一起站在月亮下面吹晚风。
  他们打开酒瓶,随意饮酒,一起扮成狼人,对着月亮嚎叫。
  叫完之后,他们嘻嘻哈哈地抱着酒瓶,互相嘲笑。
  黎殳跟郑逸民说,他其实刚回本市,学业结束后他在外面游荡了很久。他的黑客技术很好,中英文俱佳,兼通经济,眼下缺钱,需要干点高风险的勾当,挣几个钱花花。
  黎殳的这种腔调很对郑逸民的胃口,一门心思追求享乐,坏得理直气壮。黎殳躺在草地上,春意盎然,问郑逸民:“你呢?”
  郑逸民想了想,省略被方锦年套牢的惨痛经历,向他叙述了一下从前的风流账本,以及从良后的枯燥生活;一直说到他短暂的婚姻宣告结束。
  郑逸民的人生观和黎殳大致无二,浪得有声有色,随意得一塌糊涂。当郑逸民叙述道,他买个烟都能生出一连串艳遇的时候,黎殳大笑起来。
  郑逸民掏出两根香烟,递给黎殳一根,帮他点上,问:“怎么?很奇怪吗?”
  黎殳弹了弹烟灰,笑道:“难怪我老板说你不要脸。”
  郑逸民偷偷支起耳朵,问:“他怎么说的?”
  黎殳含着烟卷,摸了一下郑逸民的腮,调侃道:“他说你仗着几个小钱,自以为长得帅,男女不拘,见到个两条腿的就想上,要我小心点。”
  果然很像方锦年讲出的话。
  郑逸民悻悻地吐出烟圈,把头撇向一边。看酒瓶空了,他又拿了一罐啤酒,打开,递给黎殳。
  黎殳接过去,喝了两口,继续和他说笑。
  酒过三巡后,他们的身体散发着酒意与灼热地温度。黎殳媚态渐生,手指探入他的衣领,问他要不要回去?
  都这样了,还怎么回去。郑逸民接受黎殳的调情,转身压倒他,动作起来。
  黎殳床技很好,一招一式,妖孽横生。
  两人过完招,郑逸民喘息了一声,笑道:“现在你准备怎么办?跟我还是跟他?”
  黎殳懒洋洋地说:“你开个价,我换个东家。”
  郑逸民挑起眉毛,问:“如果他加价呢?我没他有钱。”
  黎殳一本正经地说:“你可以考虑肉偿。”
  郑逸民嗤笑一声,披上衣服:“我值吗?”
  黎殳也笑了,爬起来,用手拨开郑逸民颊边的湿发,恋恋不舍地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评价道:“当然。见了你我才知道,你不是自以为长得帅,你的确帅得要命。”
  


4、第 4 章

  郑逸民和黎殳初步达成协议,黎殳将计就计,扮演双面间谍的角色。
  交易成立之后,郑逸民按照他每次交付的情报,按劳付酬。
  黎殳行为奔放,做事倒还靠谱,果然倒戈过来,把方锦年的规划透露过来,帮郑逸民挽回败局。
  黎殳的多重身份与琢磨不定的性情,让郑逸民对他各种拿不定。也正是出于这种原因,郑逸民觉得这种关系也很刺激。
  作为风月场上的老手,郑逸民对这类刁钻小辣椒也颇有心得。他明白,这种太有主意的男人一般都不爱送上门的东西,搞不好会嫌没趣。郑逸民不再深情款款的追逐,除了必要的时候连电话也不打,随他去。只等黎殳自己送上门来以后,郑逸民才热情满足他。
  如此拿捏一番,过了一段时间,黎殳食髓知味,逐渐被养熟了。
  一个周末,黎殳不请自来,带了一瓶好酒,登门拜访。
  郑逸民把他迎进家门,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黎殳穿着一身修身白衬衣,腰间系了根细皮带,是巴黎春天的品味。他嬉笑道:“来看看你有没有金屋藏娇。怎么,不方便?里面有人?”
  郑逸民把手撑在门框上,眼神在他身上勾留一阵,无声微笑。
  黎殳进了房门,大刺刺地往真皮沙发上一座,环视郑逸民的客厅,笑道:“你家装修得不错呀。”
  郑逸民家里布置得很简单,房间都是黑色白色与灰色的搭配,冷峻中奇异地泛出艳丽,有镜子与亮钻闪光。
  郑逸民接过他的酒瓶,顺手把礼物摆在茶几上,笑道:“不觉得太冷色调吗?”
  黎殳说:“不觉得,有点像夜店倒是真的。”
  郑逸民笑了起来,去厨房给他倒了杯干姜。
  黎殳和方锦年的喜好完全不同,评价倒很一致。方锦年对这种装潢难以接受,理由也是“太像夜店,不像家”。方锦年呆的地方要保持原木的颜色,并种上绿色植物。为了满足他,郑逸民只好妥协,但是又恶劣地把卧房和浴室搞成他最不能接受的样子。
  方锦年看了差点气晕掉,还不得不住进去,被郑逸民按倒在床上。
  一个人的房子就是他的领地。郑逸民认为,是谁做主看房间就一目了然,尤其是卧室,你总不能在卧室里伪装。
  他永远是做主的那一个。不管谁来都一样。
  郑逸民端起杯子,准备去送给黎殳。
  黎殳已经从沙发上跑起来,在他家厨房的吧台,看墙上的照片。黎殳指着一张照片说:“这是你姐姐吗?”
  郑逸民看了一眼:“是啊,漂亮吧?”
  黎殳点头称是,又说:“她没你长得好。你妈妈是不是很漂亮?”
  郑逸民把玻璃杯递给他,指着一张照片说:“这是我爸爸和妈妈。”
  黎殳饶有兴味地凑上去,仔细比较了一番,得出结论:“看来你结合了伯父与伯母的优点,你很会长啊。”
  郑逸民调侃道:“光长外面,里面没长好。”
  黎殳恍然大悟,拊掌道:“原来是这样啊,很符合遗传学!上帝给了你一些,又拿走了另一些。他很公平,你身上体现出一种残缺美。”
  黎殳转过头,满脸同情地说:“不要自卑,你的脸和身体就是最大的优点。在这个肤浅的时代,你完全可以伪装成正常人,甚至成为偶像。”
  郑逸民忍俊不禁,笑道:“谢谢你安慰我。我在疗养院挂过号,退休就可以搬去住。”
  郑逸民暗自庆幸,幸好上面没有方锦年的照片。前一阵他刚把方锦年的照片烧掉,现在只有电子版,藏在他的个人电脑里
  他转念一想,电脑也很不安全,还是存到保险箱吧。
  谈笑一阵,郑逸民想起晚上无事,便提出一起出去吃饭。黎殳说好。
  郑逸民去客厅打电话,预定座位。
  他按下号码,等人接听。热门餐厅电话火得很,很难打进去,郑逸民耐心等待着。
  郑逸民并不相信黎殳会钟情于他,从此别无二心,但是本能告诉自己——黎殳很喜欢他。
  没有人会嫌钱多,黎殳头脑活络,肯选他而不选钱,不喜欢就是见鬼了。
  郑逸民在废墟上重建起自信心,想起陈东东大放的厥词,暗暗回敬了一句:目光短浅!看看,我还是有人爱的!
  正想着,他的手机在卧室里铃声大作,郑逸民争分夺秒地说完订位电话,跑回去接。没想到黎殳已经拿起手机,喂了一声,见郑逸民过来,又递给他。
  郑逸民接过去,发现是陈东东这个小崽子无事生非,顿时火气很大:“你不去约会,打我电话干什么?以为我和你一样闲得无聊吗?”
  陈东东被他凶得一愣,好半天才可怜巴巴地说:“小舅,清明快到了,我妈叫你今天回家吃饭……”
  清明节要到了啊,郑逸民怅然若失,看了看日历。
  他心中一软,调整态度:“好的,我知道了,晚上过去。”
  陈东东没精打采的哦了一声,郑逸民少不得安慰他几句,才挂掉。
  黎殳靠在沙发上,笑问:“你家里人,还是旧情人?”
  黎殳刚才接电话的行为,让郑逸民很不高兴。
  郑逸民的私生活虽然混乱,却又古怪地保持一些原则,比如他的手机从来不准人碰,越厨代庖,连方锦年也只敢问一问,未经允许从不敢随便乱动。
  他没有表现出情绪,扭头对黎殳微笑一下:“是我外甥,家里有点事情。”
  郑逸民对黎殳解释一番,取消了约会。为了表示歉意,他把自己收藏的台球杆找出来,上面有冠军签名,送给黎殳。
  黎殳拿到纪念品,心情很好,大方的走路了。
  郑逸民开车出门,和姐姐商量妥当。清明节一大早,一家人去扫墓。
  天气晴好,他们都穿着黑色的衣裳。
  陈东东的老师男友也跟来了,拿着一束白玫瑰花。陈东东的表情却哀哀凄凄,不晓得是因为特殊节日不便表示高兴,还是已经被他妈妈教训过了。
  郑逸民摸了下他的头,算是打过招呼。
  陈东东哭丧着脸,抬起头,跟他说了几句家常,末了,嘟囔一句:“小舅,你跟初恋情人和好了?”
  郑逸民反应半天,才明白他指的是方锦年,哭笑不得:“我哪来的初恋情人?我的情人你数得过来吗?”
  陈东东撇撇嘴,讥讽道:“就是你抢去美国的那个啊!害得人家打上门来!后来你晚节不保,害他自杀的那个。其他的都是床伴吧?什么情人不情人的……”
  郑逸民气得一佛升天,用手掐住陈东东的脖子,咬牙启齿道:“闭嘴!那天不是他,是我公司的同事。你少乱说,今天大家都在。”
  陈东东梗着脖子,掰他的手:“胡扯!你把他带回家了,你不带外人回家。”
  郑逸民忍住捏死他的冲动,压低声音:“他自己来的,交报告而已。你不要对其他人乱说,懂吗?”
  见他言之凿凿,陈东东半信半疑地应了一声。
  郑逸民松了口气,把他丢开,去跟自己的母亲说话。
  他母亲戴着一顶黑纱的帽子,牵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郑逸民打过招呼,蹲下来,用手摸这个孩子的脸,放柔声音和他说话。
  他母亲叮咛半天,摸过他的脸和手,确定他没瘦也没胖,就放心地走开,把孩子交给他的姐姐,一起去洒扫布置。
  小孩子挥手说:“爸爸,我过去玩了。”
  郑逸民也挥手,看他欢快地跑远。
  自从父亲死后,郑逸民的婚姻迅速瓦解。
  对他又一次不负责任的选择,母亲深深地失望,再也没有信心去改造他,坚决不允许他抚养小孩,认为孩子“会受到糟糕的影响”,一直带在身边,时刻给予最恰当的管教。
  幸亏他把家族事业打理得还算可以,三不五时,也会有亲戚说点好话。
  郑逸民看女眷们将陵墓打扫干净,又开始打理盆栽花苗,麻利得插不下手,就跑到旁边吸烟。他在树荫下遇到了陈东东的老师男友,打了个招呼。
  老师看到他,紧张地笑了一下,一副手足无措地憨厚样。
  郑逸民跟他聊了几句,笑道:“东东是不是很烦?他是个古灵精怪的小东西。”
  老师张大口,眼神茫然,抓了抓头:“是……是吗?”
  郑逸民会心一笑,拍拍他的肩膀,递出一支烟:“在你面前当然要装一装。没事的,他不坏,有时候也很听话。”
  老师若有所悟,点点头。他点上香烟,稍微放松一些,露出个笑容来:“东东是个很害羞的孩子,不开心也不会说出来。我觉得我们很像,相处的时候也比较放松。”
  郑逸民好像在听天方夜谭,他忍不住想笑,又怕伤了这好人的面子,就用满怀笑意的眼风刮了对方一下。
  老师的脸刷地一下红了,目瞪口呆地望着他,好像游客在戛纳意外撞见性感女神一样。
  这种蠢样,郑逸民多年未见,忍不住低笑出声。
  老师被他的笑声惊醒,脸上红了一红,若有所思:“你是不是会唱歌?玩过乐队吗?”
  郑逸民不在意地弹了下烟灰:“学生的时候,大家都玩过吧,你那个时候怎么玩的?”
  老师刚要张口说些什么。
  陈东东突然从斜刺里跑出来,挡住郑逸民地视线,红着眼瞪他:“小舅,你又在乱放电!不准勾搭他!”
  这么大惊小怪?看来陈东东真是挺上心的。
  郑逸民失笑,连忙摆手,退避三舍道:“好好,我不勾搭他。你仔细看紧他,我过去了。”
  郑逸民把烟踩灭,走回陵墓前。
  他从母亲手里接过一柱香,闭目敬拜片刻,将香烛插上。
  


5、第 5 章

  清明之后,过了立夏,日头越来越厉害。
  郑逸民喜欢夏天,享受灿烂的阳光,就像他喜欢海浪、沙滩、美人一样。
  下班的时候,外面刚下过雨,空气中带着湿润的气息。郑逸民打开车窗让湿气吹进来,觉得很舒服。
  天空中没有云彩,只有一片明净的天。郑逸民在落日溶金的风景下驱车前行。
  最近生意顺利,和方家产生摩擦的项目做完大半,郑逸民想和黎殳谈一谈,赶快收手,免得被方锦年发现真相。
  他们合作愉快,继续下去不是不可以,但是这样一来事情的性质就不再是自保,而是拆方锦年的台让他不好过。
  郑逸民想想就觉得很无趣,何况,万一被方锦年发现幕后交易,后果不堪设想。
  郑逸民烦恼地将挡板放下,挡住过于强烈的日光。他并不怕方锦年,但是不知为何,总有种玩火自焚的讨厌感觉。
  他去测了好几次凶吉,都是大凶,不宜出门。郑逸民并不信这个邪,他只是想抽个好签讨个吉利,结果大跌眼镜。
  郑逸民骂了一句,把这事抛到脑后,打电话约黎殳见面。
  黎殳叫郑逸民去一家他们常去的酒吧。
  郑逸民应下说好,掉转车头直奔酒吧。到了那里,他泊好车,走进店里四下一看,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方锦年坐在吧台附近,正在和黎殳说话。
  郑逸民的三魂七魄一下跑走大半,争着抢着去庙里磕头烧高香。他克制住拔腿就跑的冲动,一边念佛,一边念哈利路亚。
  这样中西不分的乱念,如果被方锦年知道了一定会皱起眉头。方锦年是纯正的基督教徒,虽然他背叛了耶稣而沉溺于郑逸民,导致堕落受到惩罚,但他的信仰始终如一,不太能接受这种混杂。
  郑逸民赌上他所有的运气,偷偷给黎殳发短信,想问他怎么回事。短信发出去以后,黎殳发现了他,站起来,对他招手示意。
  方锦年愕然转头的一刻,郑逸民觉得全世界都抛弃了他。他绝望得像一个倒霉的吸血鬼,来不及躲进黑暗,就要在方锦年的目光中被烧成灰烬,变成废渣。
  他呼吸急促,血液逆流,呈现出冷热不调的症状。
  奇怪的是,方锦年并没有发火,用太阳神的威力惩罚他,反而和他一样露出了震惊而局促的表情。
  郑逸民的呼吸又接上了,头脑中飞快地盘算着。
  看来方锦年并不知道真相,他恐怕今天也约黎殳有事,但是黎殳把我叫来了,他不知道,看见我就吓了一跳。
  郑逸民安下心,露出一个笃定的笑容。
  方锦年的思路一向比他慢,看样子吓坏了,来不及思考。一时不会想到其他事情。装作普通老板遇到下属就好。
  郑逸民走过去,和他们俩分别打了个招呼,方锦年的脸色很糟糕。
  郑逸民走到黎殳的另一边,耳语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黎殳低笑,说:“我觉得也差不多了,两边收钱不厚道。我想和方老板谈一谈,把钱退给他,以后跟着你啊。”
  郑逸民的笑容僵在嘴角。
  黎殳的思维未免和他太同步了!
  但他怎么不替自己想想后果?自己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啊!
  郑逸民在心中呻吟着,又猛然想起一件事。黎殳并不知道他和方锦年的过往,他大概以为这只是一场普通的商场较量。
  对黎殳来说,玩得差不多就该换玩法了,不然会无聊。双面间谍这个任务确实刺激,但久了会觉得累,还很自我矛盾,自己跟自己打架何必呢?
  他工作能力不差,不如选一条船上。
  这种思路很对,对黎殳自己很有帮助,但是做法未免太欠商量,戳到了郑逸民的痛脚。
  郑逸民一下忘记了自己也是这种人,在心中把黎殳骂得狗血淋头。他不敢说出来,只敢暧昧地笑道:“你对他这么好?”
  黎殳以为他吃醋了,笑眯眯地说:“他对我也很好啊。”
  郑逸民在心里狂骂不止,还要装情调:“真的吗?”
  黎殳端起酒杯,稍微挡住一点方锦年的视线,笑道:“我是方家的远亲,虽然不怎么亲,也是一家人啊。”
  郑逸民一口血梗在喉头上:“你们是一家人?”
  这不可能!方家的人我都认识!郑逸民在心里绝望地嘶吼。
  没想到黎殳说:“严格来说不算吧,反正我又不姓方。”
  他抿了一口酒,又说:“但是不能太过分啊,吃里扒外总是不好的。今天说开来,我就跟你混不用管方家的事了。之前的单子对方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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