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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心大悦-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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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建材的问题跑了一趟法国,藉由进口的方式大笔购入钢铁和欧式地砖,才刚签定合约不久各办各的事,她回饭店整理行李准备搭下午的飞机回台,而他则利用时间买妹妹交代的生日礼物。
  分开还不到一个小时,原本是平静地等着回家的时候到来,本来她还有意不去和他会合,一同逛逛举世闻名的香榭大道。
  谁知她才拉开门就瞧见个“血人”往她面前经过,她为他挑的白衬衫染成一片血衫,入目的画面吓得她差点腿软。
  结果他什么也不说地关上房门换下衣服,直到登机时间快到了才肯开启紧闭的门,不做解释地提了两人的行李到机场,上了飞机。
  他真有把她当朋友吗?
  不喜欢他有事瞒着她的贝巧慧心口闷得很,感觉很受伤,两人认识了十多年竟被他当外人看待,心里总会觉得不太舒服。
  尤其是和女人有关,他的态度别扭得令人起疑,一点也不像他豪爽的性格。
  “呃!这……这是意外,巴黎的气候太干燥,我鼻膜薄适应不良就流血了。”杭深青说得有几分心虚,连自己都唾弃自己的不老实。
  “不是因为那个女人?”要心机的贝巧慧迂回的问道,不相信内情如他所言的简单。
  一定有鬼。
  “当然不是,你千万不要乱想,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只是他忘不了手揉捏的大小,感到血气上冲。
  唉!真糟糕,他好象又要流鼻血了。
  音一冷,她冷视急于辩解的男人。“同学这么多年了,我第一次看你反应如此之快,不像我们平日口中嘲笑的老笨牛。”
  好听点是稳扎稳打不贪快,慢条斯理按部就班照规矩来做,说穿了根本是脑筋迟顿,凡事不一步一步来就无法正常运作,如牛一样死脑筋。
  因此他在班上的功课顶刮刮,却被冠上个笨牛的绰号,原因不外乎如此,他对身边的事物看似关心,其实是冷漠,因为他完全不懂别人为什么叫他牛。
  “我……我绝对不是看她瘦巴巴的胸部才流鼻血,虽然大小和我的手很搭。”杭深青不知道自己脸红了,而且被两道冒火的视线怨恨着。
  瘦巴巴的胸?“你是说你是看人家的胸才流鼻血?真的没什么大不了。”只是脸很痛,牙也很痛,没个三天是无法消肿。
  “很美吧!同学,能让你瞧上一眼就气血狂喷。”贝巧慧的神情很平和,像在谈论股票的高低。
  “是很可爱,小小的脸蛋配上小小的胸真的很小……呃,我不是说她可爱,她一点也不可爱,是……是可口……也不,应该说太……太……唔,太堕落了……”
  对,就是这句话,年纪轻轻不找份好工作,居然让人包养!实在是太下象话了,起码也要先让他包才对,他对女人一向很好很好的,绝对不让她买不起名牌。
  “人家堕落关你什么事,你有必要老挂在嘴上直念着,好象十分后悔失之交臂,没留下人家的联络电话。”这才是她想问的重点。
  咦!是这样吗?他想再见到她。“她打了我一巴掌就跑了,我哪有机会问她电话号码几号。”
  “有点遗憾?”她的语气变得很冷。
  “嗯,可惜了点。”没发现一杯热咖啡正忍着不住他头上倒,粗心的杭深青觉得刚才走过的空姐背影很像某人,却想不起到底像谁。
  “现在跳下机去追还来得及,也许她会看在你不怕死的份上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他还有命活。
  看了看她,杭深青眼中多了一丝惑意。“我们在高空上飞行万里,我不认为这是好主意。”
  最毒女人心,居然用这招害人。
  “知道不是好主意就别去想错身而过的烂桃花,你嫌一个甘碧珠还不够烦吗?”贝巧慧的厌恶明显表达在脸上,为他招惹桃花的速度感到无比厌烦。
  要是他长得帅,是个无敌美男子倒也无可厚非,就算不主动招蜂引蝶依然桃花朵朵开,植满一园花朵供其采撷,大享百花围绕的齐人之福。
  偏偏他不是那种人,对送上门的桃花能拒且拒,除非是感情空窗期,否则他绝对是专一的好男人,不会任意接受女方的“招待”。
  不管是穷学生或富有的大老板,他对女人的吸引力似乎不曾中断,纵使他的外表并不出众。
  一提到表里不一的心头大患,杭深青的表情为之一黯。“她父亲对我的帮助甚多,我不能不管她。”
  这是一份甩也甩不掉的恩情。
  “哼!这些年你也帮她帮得够多了,再容忍下去只会更纵容她为所欲为,她要的已经超过你所能给的范围。”妇人之仁成不了大事。
  胡子动了一下,他似在苦笑。“算了,别提她了,省得伤神。”
  看他无意谈及私事,贝巧慧知道自己又被他拒于门外。“好吧!那就谈谈你的胡子,真不打算刮掉它?”
  “胡子呀!”话题一转开,他笑笑地按压膨松的硬毛。“不刮,我要留一辈子。”
  “可笑的赌约,你们男人尽做些无聊的事,沉可法一定暗地里嘲笑你像头野兽。”配上他的高度和宽肩更符合了。
  “可惜少了美女……”
  一阵陡起的乱流打断他的自嘲,摇晃的机身像是喝醉酒的海鸥,左翼一偏引起不少的抽气声,以为飞机要在空中解体了。
  就在此时,一个没站稳的空姐因飞机的晃动而往后滑动,眼看着要撞上掉落的行李架,离她最近的杭深青没多思索地伸出手一撑——
  “你……你的手又给我放在哪里?”
  磨牙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不久前听过的一句话又再度回响耳边,抬眸一瞧的杭深青讶异地咦了一声,两管鼻血在扫过美丽空姐的胸部时顺流而下。
  而且更不幸地他发现自己的手又放到不该放的位置,女人最羞人的部位。
  这……说是误会有人相信吗?为什么他浑身热血沸腾,像初尝情欲的冲动少年?
  “你这头该死的大熊,还不放手!”
  一道令人一缩的巴掌声毫不留情的落下,脸一偏的男子只觉得火辣辣的痛感传来,似有主张的大掌留恋地动了几下。
  他真的是无辜的,绝非占她便宜,他被自己的手背叛。
  “我不是熊,我姓杭,杭深青,小姐贵姓。”他不意扫过她胸前的名牌,牢牢地记住上头的名字。
  “贵你的大头,你这错待我心爱皮包的熊……”
  不大的拳头却威力惊人,原本流血不止的鼻头受到重创,当场演变成一场惊心动魄的凶杀案。
  第二章
  “我回来了,元修快出来欢迎我,对我敞开你温暖的双臂……啊!好痛,你又打人……”
  兴匆匆一喊的明光迎接的不是热情的拥抱,她眼睛都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她心目中想象的双臂变成一道令人“痛”的拳花,没打招呼地朝她问候。
  孤儿没有家,随兴所至处处是家,自从好友继承了鬼里鬼气的“爱情民宿”后,她自然也以此为家,加入有盏灯等候的大家庭。
  一下机的她不会像其它同事忙着约会或钓凯子,对爱情毫无任何憧憬,在受尽白眼的环境下长大,她对未来没有一丝幻想,实际地只活在当下。
  人什么时候会离开人世没一个定数,因此要开开心心地活着,管他天灾还是人
  祸,宠爱自己是第一优先,把握每一秒能让她感到快乐的时刻。
  所以她对自己一向不吝啬,而且是慷慨过了头,她喜欢把自己当成洋娃娃装扮,用最昂贵的名牌。
  “呃!明小姐,老板的心情不是很好,正处于暴风雨时期,你最好别靠她太近。”这绝对是最中肯的忠告,能保命的。
  口水一咽,她干笑地退了两步。“仟婶,我家元修又怎样了,她老公没让她满足吗?”
  听说欲求不满的女人会非常疯狂,将她的不幸遍及眼见的每一个人,让他们也跟她一样沦落万劫不复的悲惨之中。
  “满过头了,她才会一脸阴郁地找人麻烦。”一道阴森的男音蓦然响起,吓得没防备的明光脸色一白。
  “大……大叔,你不要莫名其妙冒出来好不好,我不想老跑庙里收惊。”人的心脏很脆弱,禁不起一再的受惊。
  每回来一次她身上最少多七张符,有镇惊的、有收魂的、有避邪的,还有保平安的万用符,以阻止不安分的万鬼侵扰。
  可是不知是鬼力惊人还是神佛力量不够,即使她已做好万全的准备,却不敌四处出没的大小民宿鬼魂,一天不被吓个三、四回还真不习惯。
  原本她胆子不算小,所以才能在各大陌生的城市飞来飞去,可是最近她发现自己的胆有日渐萎缩的趋势,动不动惊弓之鸟地以为身边都是鬼。
  “死老头,说过几次不要带着刀到处乱跑,你怎么老是说不听呢?吓着人家小姑娘看你拿什么赔。”爱叨念的仟婶不住地数落着。
  “我杀鸡。”某人要进补。
  面无表情的张大仟微牵动两边僵硬的嘴皮,看起来像在笑,却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凹陷的双颊有如勾魂拘魄的阴差,感受不到一丝人气。
  “去去去,杀鸡到一旁蹲着,待会我再去拔毛,又不是茹毛饮血的野番,老拿着菜刀也嫌烦,就算你是厨师也该有个分寸,下次拿个锅铲或煎匙还比较不吓人……”
  如来时的无声无息,去时也诡谲得让人心寒,不由得猜想他到底是不是鬼,存在感低得不似人。
  仟婶的唠叨声不曾停歇,听得体温回暖的明光很想回她一句:不管张大厨师手上拿着什么都很吓人,他的长相就是人见人惊,鬼见当是同类。
  “吓到你了吧!明小姐,我家那口子没什么恶意,他只是来打声招呼而已。”这死老头死性不改,一瞧见年轻女孩就不安分。
  几十年的老夫老妻还会不了解他吗?冷脸一张却不改顽童心性,老把这些孩子当成他捉弄的对象,算是一种磨胆的晨问休闲。
  还真另类的招呼法,她的魂都飞了一半。“没关系,多吓几次我就能参加电视上的百万试胆比赛。”
  她自我安慰的说道,表情犹带余悸。
  “呵呵,说得也是,老板常说他是民宿招揽客人的活招牌,有他在民宿就不会倒……”
  这是客套话好吗?明光在心里回她。真要靠他民宿稳倒无疑,迟早有一天“爱情民宿”会成为真正的观光胜地,以鬼屋之名闻名全台。
  “等一下,仟婶,你说我家元修为什么心情不好?”声音低如蚊鸣,她用眼角余光直瞄表情明显很臭的女人。
  先探听清楚才好明哲保身,她已经不够聪明了,不想被打得更笨。
  而且是没有理由地打得她一脸雾水,有种风雨欲来的惊悚戚,而她不知是该先避一避还是硬着头皮凑上去送死,上个月的帐单应该还没来吧!
  “没什么,女人的小别扭,不就是怀孕而已……”骤起的尖叫声盖过她以下的话,差点震破她的耳膜。
  “什么,怀孕?!”好……好可怕,她……她居然有了……孩子?
  一个大魔头带一个小魔头的画面浮现眼前,明光开始同情起幸福镇的居民,以及凡事以妻命至上的可怜柳桐月,他的日子肯定是非常的凄惨。
  李元修送上一枚白眼,“你叫什么叫,我没偷人又不生恐龙,需要你大惊小怪的鬼吼鬼叫吗?”欠扁。
  啊!好痛,又被打了。明光抚着头,怯怯地问:“元……元修,你真的怀孕了呀?”
  她怀疑的瞟了几眼,仍然难以置信。
  “你说那是什么鬼话,我结婚了,而且有美满正常的性关系,我不能让颗小小,该死的胚胎着床吗?”废人说废话,该打。
  头上多颗爆栗的明光委屈十足地讨好,“当然成喽!你是我心中无所不能的元修耶!生个十个、八个都是小事一件……”
  噢!怎么又动手,孕妇的脾气还真不是普通的坏。
  “你当我是猪还是母狗?一个我都不想要了还十个八个,你脑子被名牌塞爆了是不是,要不要我塞团狗屎进去?”没瞧见她火气正旺呀!还在上头添油加柴。
  “喝!停,别再当我是出气筒,你的肚子又不是我弄大的,不要找错债主。”她回来得真不是时候,刚好踩到地雷。
  “是呀!老板,你现在的身体不比以往,要让柳馆主又看到你动手动脚,他一定会很担心的。”
  看看闪得老远的朋友,再瞧瞧预备说教的仟婶,烦躁的李元修幽幽地吐了口气,往不见异状的小腹拍去。
  “哎呀!别拍,小心把孩子拍出来,怀孕的女人不能动气,吃好睡好不要拿重物,走路要慢,爬楼梯要一步一步来,看到黑猫要让开,剪刀拿不得,不可爬高爬低……”
  “仟婶。”李元修很“温柔”地一唤。
  顿了一下,仟婶问:“什么事?”
  “去帮你老公把那只鸡千刀万剐,夫唱妇随,好好地表现一下鹣鲽情深,让那群年轻人羡慕个半死,”就是别来烦她。
  “老板……”她话还没说完,孕妇该注意的事项还很多。
  “去,不要再让我听见你的声音。”吼声隆隆,山的对面都听得一清二楚。
  李元修的火爆脾气是众所皆知,来得快去得也快,没人会把她的恶气恶声放在心上,尤其是处在非常时期,难免火气会旺盛些。
  身为镇长,又是“爱情民宿”的老板,她要烦心的事可不只一、两桩,除了令她感兴趣的钞票外,想要熄灭她一肚子火并不容易。
  只见仟婶温笑地拍拍她的手,不当一回事地拿起扫帚扫一地落叶,不打算走远地在她四周绕。
  “元修,你太凶了,仟婶是关心你。”她要惜福。
  “唔,你说我太凶?”举起手,李元修做出威吓的动作。
  “没有没有,我说太急了,是恭喜发财,添丁弄瓦好运来,财气通天。”她是受惠人,当然希望她富贵逼人来,旺到不行。
  “喜从何来,你没瞧见我满脸大便色吗?”心情闷到想找个人来揍揍。
  半工半读的雷丝丝?
  不行,她未满十八岁,揍她会变成虐童,划不来。
  畏畏缩缩的刘心莲更不行,她拳头还没举起她会先晕给她看,一个孩子的妈很麻烦,她还不至于心狠手辣到拿个受虐妇女来开刀。
  客人不能动,即使有一、两个真的很不长进,基于顾客至上的道理,没用的志明兄和女鬼魔魔算是逃过一劫。
  开车的小陈带牛去吃草,张大仟夫妇“年事已高”打不得,她武艺高强的老公她打不到,也舍不得下手,看来看去只有眼前的人肉沙包了。
  一瞧见她眼冒杀气,太有被害意识的明光赶紧后退三步。“你想把孩子拿掉?”
  “你想有可能吗?”抚着尚未产生变化的小腹,她已经有产前忧郁症了。
  是不可能,她们三人都很爱孩子,只要不是自己生的。养一个小孩是非常辛苦,她无法想象超龄梦幻美少女思思一口气生了两个要怎么带。
  大概小孩子哭大人也跟着一起哭,母子俩哭成一团活似被拋弃的弃妇孤儿,完全没有幸福可言。
  “那……你就看开点,不要往坏处想,比起我你是幸运一百倍,我在巴黎香榭大道遇到一头熊……”
  “熊?”
  “穿著衣服的熊,你不知道他有多可恶,居然用毛绒绒的熊掌偷袭我玉洁冰清的胸,还在飞机上大吃我的豆腐,这头没人性的熊……”
  熊只有熊性自然没有人性,但不管这点的明光滔滔不绝的痛批熊的恶行,无一遗漏地从头骂到脚,连满嘴的黑胡子也成了她抨击的目标。
  总之她肚子里的怒气一口气全倒出来,不论听的人会因为无趣而昏昏欲睡,情绪激动地一反和平本性。除了与名牌有关的事物外,她可以说是全航空公司最好相处的服务人员,忍气吞声的功夫,即使是澳洲来的客人一样微笑以待。
  美其名是空姐,实际上是高级女佣,薪水领得多相对的付出的代价也不低,就算吃了暗亏也要打落牙齿和血吞不得声张,被毛手毛脚是常有的事,忍一忍就没事了。
  可是遇熊就捉狂的明光完全忘了空姐守则,前仇后恨一并算上了,来个屠熊大会。
  “等一下,你说你被公司禁飞一个月,暂停一切职务什么也不做的当游民?”她应该没听错她的意思。
  “呃,休息是为了走更长的路,公司希望我好好放个假彻底轻松,等调适好心情再回去上班。”这是官法说法,其实是……
  勒令停飞,自我反省飞航态度。
  “薪水呢?”眉一挑,环胸斜视的李元修不作赘言地切入重点。
  “啊!这个……嘿嘿嘿!你可不可以先借我几万块应应急,我保证以后一定连本带利的还你。”如果她挖到金矿。
  “还借?”信用破产的人不值得信任,应该直接去当乞丐。“明光小姐,你知不知道我上个礼拜签了几张航空包裹的单子?”
  一听到航空两字,皮倏地绷紧的明光再也笑不出来,如同被剪断一截尾巴的小花猫四下寻找逃生路线,以防遭到恶犬扑杀。
  她真的有意要克制购买的欲望,也一再告诫自己不要乱花钱,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多多少少要留点本在身边才有保障。
  可是一见到三宅一生镶毛的毛皮大衣,还有手染的禅洗和服,以及限量发行的可爱玩偶,一时手痒就全买了,不想让自己有后悔的机会。
  只是现在一想是有点浪费,台湾的天气还没冷到要穿毛皮大衣,而一套十万台币的和服她根本不懂穿法,也没适当的场合能让她穿著亮相,买了等于白买。
  “元……元修,我在巴黎订购的东西来了没?”先问一声,挨轰就这么一次,省得过两天又得面对原子弹轰炸。
  “还有?”唔,很好,真是太好了。
  认命的明光十分谦卑地低下头。“你要骂就骂吧!我知道自己很败家,爱花钱,迷恋名牌,是不折不扣的拜金女,你尽管用力地惩罚我没关系,我是罪有应得……咦,你要去哪里?”
  懒得理她的李元修打从她左侧走过,看也不看她一眼地定进内室,让怔愕的她感到讶异,惶惶然地呆立门口直盯她的背影。
  “你完了,明小姐,我算出你大难临头了。”
  一张抹黑的脸孔和一块窗帘忽然打眼前经过,楞了半天的明光在惊吓之余才发现裹着窗帘布的黑脸女子是谁,很想哭的捂着口鼻啊了一声。
  这年头什么怪人都有,可算命的打扮成鬼的样子,会有人上门问卜吗?
  天呀!她要不要去庙里去去霉运,她的命运为什么这么乖舛?
  哼!都是那头熊害的,下回再让她遇到她肯定要剥了他的熊皮做大衣,绝不让他太好过。
  天气晴朗得令人想哭,秋老虎的威力仍然惊人,过午的阳光强烈得几乎灼伤人体肌肤,没做好防护措施肯定会晒得不成人形。
  高山不比平原,坐落于半山腰的幸福镇温差甚大,早晚是冷得令人手脚发冷,日出到日落之间的温度又高得让人直冒汗。
  第一次来到小镇的人总会无所适从,因此镇上的服饰店生意非常好,一年四季的衣服都摆在架上,以备不时之需。
  依山傍海的景致是游客的最爱,虽然有几家如雨后春笋冒出的休闲农舍和民宿加入竞争,但是镇长经营的“爱情民宿”却是游客们的第一选择,因为有温泉和美食,以及……
  看不完的好戏,比电视里上演的还有精采万分。
  不过明光若知道她最痛恨的熊此刻也在幸福镇,恐怕她会咬断银牙直喊妖孽,向附近的原住民借猎枪番刀好为民除害。
  “杭先生,你觉得这所小学还能重建吗?报告上指出它位于土质松软的地段。”任何有理智的地方官员都不会颁发建筑执照。
  “那为什么它会在这里?简直是拿人命开玩笑。”尤其是上坡的上石有明显滥采的痕迹,无法支撑雨水的冲击。
  代理镇长温和的笑容上有着答案。“一吨白米中总有几粒小砂子,这是在所难免的事。”
  “你是指镇长官商勾结,图利不屑建筑商?”该死的,里头待的全是正要认识这世界的小朋友呀!
  “似乎是如此,至少我所知道的镇长相当富有,在当上镇长后财产以倍数增加。”没有油水可捞的苦差事是不会有人自告奋勇。
  包括他的妻子。
  “而你放任他坐大,把镇民的生命当草芥看待?”助纣为虐更不可取。
  “抱歉,我想你误会了,贪赃枉法的镇长是上任的,这任的镇长虽然有些好小利,仗恃为己谋私,但不失正派作法,还算是个不太差的厝边。”
  看着他愤怒眼中喷射出的火花,始终保持淡笑的柳桐月知道他没找错人,“航”建筑公司的确是少数有良心的建商,在业界的名声绝非徒负盛名。
  九二一地震的余灾直到去年十二月的土石流才爆发,处于断层周围的建筑物多多少少受到波及,其中以幸福小学最严重,其次是紧邻其侧的镇公所。
  倒是商家的损失不多,及时预警发挥极大的功效,让上石流下方的居民能早一步疏散,并适时地以防坡堤将土石导入小河。
  有一点他到现在还有些不明白,那天夜里到底是谁叫醒他,苍老的妇女哑声似乎在哪里听过,可是直到今时今日他还是想不起来。
  好象有人在他脑海中装了个开关,强迫他要忘记种种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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