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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冬作者:液液液液液-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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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萧仲果然消停了下来,可耷拉着脑袋全然没有往常精神,梁 晋有点儿担心,毕竟这大过年的俩人吵架总是觉得不太好,于是便跟薛平榛说他要陪着去。
薛平榛嗤之以鼻,冷冰冰的说这俩货在一起时间长了就会吵,分开久了还会想,这次想必也是因为一点鸡毛蒜皮 的小事儿就闹翻了,没准就是让黄老三拿着鸡毛掸子给赶了出来,他这是觉得没面儿了才回来骂人,有能耐也不 当面说清楚,就在背后装逼厉害。
薛平榛这话萧仲也是能听见的,萧仲却也没反驳,估计有80%被说中了。但梁晋还是一脸不放心的样子坚持要陪着 ,薛平榛也就没拦他,但临走前还是软下心肠,说让梁晋好好劝劝萧仲。
梁晋跟着萧仲上了车,萧仲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问他怎么跟来了,显然是把怒气撒在了梁晋身上,但也就是梁晋 吧根本不在意这点,于是笑着往他跟前儿凑了凑,问道:“二哥,你跟三哥怎么了?”
萧仲的气撒在了一团棉花上,也明白梁晋又不是撒气桶,于是叹了口气,反问梁晋:“那逼人不说也罢,你跟你 哥咋样了?”
“啊?”梁晋一下子就红了脸,半晌没有说话。他肯定是不会跟萧仲说这些日子他天天厚着脸皮和薛平榛挤在一 张大床上,虽然没在做那码子事儿,可还是抱着他哥的胳膊一觉睡到天亮,这大概是自己人生中最幸福的几天了 。
“看你那熊样儿吧。”见梁晋痴痴傻傻的样子,萧仲笑了笑也没再问,不知道他们兄弟二人是不是跟自己想的一 样,但总是差不了多少的,于是一脚油门踩了下去,往山下走了。
三十那天下的雪在路边多少还积了一些,在阳光下闪着刺目的光,北风刮着干枯的枝桠在动,今天不太暖,但车 里的温度却是不低的,梁晋一手拄着下巴,脸侧过去看着窗外,过了好一会儿才忍不住对萧仲说:“二哥,我哥 说让我劝劝你。”
“你会劝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梁晋不好意思的笑了,“总觉得你和三哥在一起挺好的,为什么要吵架呢?我肯定是不会和我 哥吵的。”
“你稀罕你哥都还来不及,哪舍得去吵架,这点我知道。”萧仲看了一眼梁晋,便转过头开车了,他知道自己的 话肯定又让小家伙不自在了,转而又说:“但我跟黄老三不一样,那家伙别看总是漫不经心的样子,可他的掌控 欲太强,他想要的得不到的话是抓心挠肝的难受,所以他宁可不让你在身边呆着省的惹得他心烦。可是大哥这边 我舍不下,有时候鱼和熊掌不能兼得。”
“二哥……”
“黄老三他对我啥样我心里明镜儿似的,他除了这边墓地的买卖,外面还有很多生意,他想让我陪着,但是这点 我做不到,所以他就一直不走,也耽误了不少事儿。”萧仲的声音开始带了一丝悲伤,“大不了就散了呗,他走 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但是我心里还真舍不得,他肯定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们俩就只能这样,我一直 装傻不给答复,他却总旁敲侧击的,我觉得烦了就跟他吵吵,他就把我给撵出来了。这么做听上去好像不太爷们 儿,但是就到这节骨眼儿上,谁也不愿意让步,就只能闹到这份儿上。大哥这摊子一天在,我就跟一天,要是一 辈子在,我就一辈子都跟着,谁都能离开大哥,但是我不能,谁都可以背叛他,可我不会。电视剧不是说了吗, 不抛弃,不放弃。我这种人也没其他的志向,估计这就是了,黄老三那犊子,呵呵……”
萧仲的话越说越伤感,梁晋都听不下去了,有时候忠诚这种东西就是如此残忍,它割舍了两个人之间的爱情,也 造成了很多无奈,但那一刻赤诚的心却闪耀得炫目。
“二哥,我知道了。”梁晋喃喃的说。
“感情这种事,我跟你哥看得都很淡,但是你很棒,懂得坚持才是胜利,你能抛下所有去爱你哥,但是我做不到 ,大概因为你哥就是你的全部。”萧仲说着就笑了,他对因为自己心情变得不好的梁晋说:“哥没事儿,黄老三 那货舍不得走,他又不敢把你哥怎么样,就是走了也会回来的,我们俩敲碎了骨头还连着血肉,离了谁都活不成 。”
梁晋也分不清萧仲这是在安慰自己还是事实就是如此,他到底也没从平静的萧仲的脸上看出什么心情。是悲伤还 是其他,大概只有当事人自己心里清楚。
梁晋陪着萧仲走了大半天,中午吃完了才往回开,半路又去汽车站接了吴姨,到家都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萧仲去停车,梁晋帮吴姨拎着包就进了门,眼见薛平榛歪着身子靠在沙发上睡着了,衬衫皱得乱七八糟的。梁晋 怕他凉着,拿了个毯子准备盖在他身上,毯子还没落下,薛平榛就醒了。
梁晋眼见平时严肃认真的薛平榛这时候有些慌乱的揉着自己的头发,刚睡醒的懵懂的样子透露着一股子可爱劲儿 ,梁晋笑了,还是把毯子搭在他身上,甜甜的喊了声哥。
薛平榛立刻恢复了以往的样子,就好像一直都是这样似的,他揉着眉心说:“回来了。”
“嗯。”梁晋在薛平榛身边坐下来,把手探进毯子下抓住了他藏在毯子下面的的手,这手是冰凉凉的,而梁晋的 手却是常年温热的,两只手碰在一起正好综合成一种舒适的温度。
“你二哥怎么样?”薛平榛问道,别看他嘴上那么说,但是心里总算是关心萧仲的。
“二哥说三哥总让他跟他走,但是二哥又放不下这边,所以俩人因为这个打一架吧。”
“一想就是这个原因,我也跟萧仲他说过不会一直绑着他,但他非得……算了算了,两个人的事我也管不得,人 各有志。”
见薛平榛也这么说,梁晋心里泛起了酸,他知道自己不该吃萧仲的醋,但却从薛平榛的语气中听出点儿不一样的 意味,但他什么都没说,还勉强扯了个笑,靠在柔软的沙发上,静静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薛平榛的手心变得有了些温度,但梁晋的脑子乱成了一团,此时薛平榛却说:“别瞎琢磨了,你二哥这是重义气 ,当年他爸有病,家里特别穷,是我父亲给他拿的钱,后来他爸走的时候也没遭罪,他心里也一直感激父亲,如 今跟着我,我也没亏待过他,很多事都由着他的性子来,当然身边的人也就属他办事最得我心。你在国外的三年 ,他和黄老三总因为这事儿闹,一次俩人真打起来了差点儿都进医院,我跟他谈过不止一回两回,可他就是不听 ,总说不放心。”薛平榛伸手摸摸梁晋脑袋,拂去了他最后一点担忧,继续又说:“你快些成长起来,或者出去 ,或者留在我身边,用不了几年,我这边有个牢靠的人,你二哥也好跟着黄老三一起。”
原来是这般缘由,如今听了薛平榛的解释梁晋的心里才算是敞亮一些,要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竟然 还傻傻的去吃萧仲的醋,真是太小孩子气。当然梁晋也是像薛平榛所说这么想的,可他还没等表达自己的意思, 就听萧仲在后面吵喊:“大哥你说什么呢?别想把我赶走,老子一辈子都跟着你,让黄老三那傻逼吃屎去吧。”
五十四
尽管薛平榛开口留了梁晋,无论梁晋心里有多不舍,可他还是决定出去,毕竟一直留在这边,心里面总觉得有了 靠山就怕没有了前进的动力。按照计划,他顶多两年便能回来,到时候自己的学识和能力肯定会更上一层楼,也 可以帮他哥更多的忙。
他走的这天天空飘起了雪花,就像是在挽留他,吴姨嘴里念叨着正月十五雪打灯,这雪一下注定是大的,拼命的 嘱咐他们路上要小心,言外之意也是不想让他走。梁晋拉着吴姨的手说让她好好看着他哥吃饭,别性子扭起来就 只吃一点点,吴姨则说梁晋真是长大了,都管起他哥来了。梁晋笑着,回头看看薛平榛,扯出一道挺吃力的笑容 。
其实他也不想走,尤其是在这样的时候。
薛平榛上前搂住他的肩膀轻拍了两下,意思大概是让他安心。薛平榛在看见梁晋勉强微笑的时候,他被这笑容刺 得有些心疼,但他跟梁晋说过自己不会限制他的自由,如今正好应了这句话。
是萧仲开车载着梁晋和薛平榛去的飞机场,还好老天做好事,雪在半路停了下来,天也暂时放晴了,路上的薄雪 已经开始融化。但萧仲在这一路始终阴沉着个脸,车内的气压低了好几度。
黄老三在他们闹翻之后到底还是走了,梁晋知道后打了好多电话劝黄老三回来,好话说了一箩筐,黄老三就是坚 决不动摇,只说萧仲心里没他。一次萧仲看见梁晋在给黄老三打电话,抢过电话便冲那边大喊:“操你的妈的黄 锦程,你他妈的走了有能耐就一辈子别回来,咱俩从此一拍两散……”萧仲明显没喊够,但梁晋已经把电话从他 手里抢了回来,他刚想帮萧仲解释,电话中却已经传来嘟嘟的挂机声。而萧仲发泄完当场甩袖子走人。萧仲心里 不好受,这谁都知道,而黄老三也没再接过梁晋的电话。
梁晋担忧的看着他开车的背影,还时不时的看薛平榛两眼。薛平榛叹了一口气,也是很无奈的样子,多说无益, 毕竟路都是他们自己选的。
就在这样的沉闷气氛中他们到了飞机场,这天旅客不少,萧仲拉着行李一路横冲,根本不管是否会撞到无辜的行 人。梁晋在后面跟被撞到的人赔不是,薛平榛则冷着脸看萧仲折腾。很明显,萧仲这是在跟陌生人发泄自己的不 满情绪。
手续办好,梁晋一步三回头的进了候机室,显然还是不放心萧仲。
萧仲见了,也知道是自己太情绪化,给小家伙弄得特别无奈。他推开前面的路人一把将梁晋搂在怀里,梁晋被那 大力气吓得愣了神,过了好一会儿才拍拍萧仲的后背说:“二哥,你要是舍不得就去找三哥吧,我哥他不会怪你 的,看你这样子,我又不想走了。”
“那种不仁义的人我找他干什么?你要不放心就好好学,然后早点回来。”萧仲说完,便把梁晋松开了,拍着他 肩膀说:“路上小心点儿。”
“嗯。”梁晋点点头,冲萧仲露出个笑容,回头又跟在远处望着他的薛平榛挥手道别,然后便进去了。
这里的一切都让他舍不得,但也是为了可以与薛平榛更为般配才踏上这条路,就让他自私一回,等他回来,或许 所有人就都会幸福了。
送走了梁晋,萧仲回头便看见薛平榛正冷冰冰的看着他,眼神锐利的能刺穿他胸口。那股子阴沉和威严他已经好 几年都没见过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上次薛平榛出现这种表情是何友善出事儿那会儿。
想起当年的事儿,萧仲不由的打了个寒颤,身上立刻浮起一层鸡皮疙瘩,而黄老三的离开此时也从心头的一把刀 变成一根刺,对他的情绪起不到什么控制作用了,因为此时更难对付的明显是眼前的薛平榛。
这几天,薛平榛似乎已经对他忍无可忍了,最近他都不好好干活还闹情绪,估计也是看着梁晋的面子上才没对他 采取措施,如今梁晋的走了,他便没那么好运了。
萧仲战战兢兢的走过去,薛平榛也没什么具体表示,只双手插在裤兜里,毫无感情说了个走字,而这一个字就已 经把萧仲惊了一下。
此时的萧仲已经高度紧张,他怕薛平榛随时都会发作,如果只是抽他一顿也来的痛快些,可就这深邃如海一般的 低沉让他不知所措。
回到家,萧仲依然不知道接下来自己将会面对什么,但薛平榛却一言不发的进了书房,咣当一声甩上了门,让跟 在后面的萧仲吃了个结结实实的闭门羹。
萧仲灰溜溜的摸着鼻子往外走,可还没下楼便又折了回来,他犹豫了半天终于敲响了门,过了好半晌才听见进来 二字。
萧仲推开门,薛平榛连头都没抬,一直在看文件,根本不搭理他,他不敢坐,更不敢吱声,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听 候审判。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萧仲觉得自己站得后脚跟都开始发酸,薛平榛也不抬下头,无奈只好喊了一声大哥。
薛平榛无动于衷,就跟没听到一般。萧仲便又喊一声,薛平榛这才缓缓的抬起头,眯着眼看他,脸上写满了被打 扰的不悦。“进来有事儿也不说,你就站着吧。”
“大哥,我……”萧仲嘴上不知道怎么解释,心里却寻思:就您那样,我敢说话吗?我就怕这样,简直是此时无 声胜有声,沉默比鞭子还可怕!
“你什么你?闹够了?知道害怕了?你他妈刚说让黄老三那傻逼去吃屎,人家真去了你又来后悔,萧老二你到底 是不是爷们儿?”薛平榛一气之下将实木办公桌上的文件全都推到了地上,暴怒的声音和落在地上的东西着实把 萧仲吓得差点尿出来。
薛平榛这是恨铁不成钢,可又实在无奈,他匀了好几口气才把那股火压下去,身体靠在纯皮转椅上,显得十分疲 惫,他低着声音说:“你俩闹得最凶的时候,我劝过你多少遍?你他妈听吗?现在好了,人走了,你又来闹。我 知道你是放不下这边,但你总归得放下一头。你心里不好受就去找他,别让我担着拆散感情的罪人的这个角儿, 我担不起,我不想让黄老三一辈子都他妈怨我!”
萧仲别过头去,嘴里嘟囔着:“他敢……”
“他有什么不敢的?他黄老三忌讳过谁?这样一走了之就算是给我面子了。萧仲,现在摆在你面前就两条路,一 、你去把他追回来,二、你给老子消停点儿。”
“可是大哥,我不确定……不确定他能跟我回来。”
“那就当面把话说清楚,这段时间也没事儿,给你放一个星期的假。”
“……好。”萧仲重重的点点头,算是松了一口气,额间的阴云总算消散了。
萧仲临走前把薛平榛发脾气扫到地上的文件都捡起来规规矩矩的放在了桌角,薛平榛闭着眼睛不说话,却还有另 外一种情绪。
直到听见关门的声音,薛平榛才睁开眼,他刚才那么生气的原因倒不是单纯因为萧仲,梁晋那臭小子也是占了一 部分的。他坐直身子伸手触碰到梁晋常常坐的地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心里琢磨:这孩子可真轴,认准什么就 一门心思的往那儿奔,学东西也并非出去才能行啊,跟在自己身边折腾两年了要比在那边快多了。但他也不能再 说什么了,说过给梁晋自由的话就不好再往回收了。现在俩人到这地步,孩子一走他心里难免会空落落的,可能 过段时间就会好一些。
五十五
黄老三本名黄锦程,是本市的一家煤矿矿主的老来子,也是老爷子唯一的儿子,名字取的是希望他有个锦绣前程 的意思。黄家老爷子很疼他,要星星坚决不给月亮,还总老三老三那么叫他,说是这样显得亲切。后来他当兵回 来,大家也就默认叫他黄老三。
黄老三上面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姐姐,但对他并不好。黄家老爷子在黄老三16岁那年就去世了,口头给他留下一大 笔遗产,但这两个姐姐不高兴了,和他打了两年的官司也分不出个所以然,而且什么损招都使遍了。直到最后, 原本淡薄的血缘关系就只剩下仇恨。黄老三一气之下干脆去当了兵,把他战斗力依然旺盛的母亲丢在了家中。
旷日持久的两年亲情官司让他变得格外低调和冷漠,在异地的部队里,也没人知道他是谁,更没人在乎他是不是 有钱人的孩子,就算新兵训练结束之后被分去了炊事班也没有任何异议,他只求逃离那个没有人情味的家而已。
黄老三在部队中锤炼了几年,士官也转了一期,正当他琢磨着当个有前途的厨子也不错的时候,他接到了母亲的 病危通知。
黄老三请假回了家,他的姐姐们看见他回来还想继续折腾,但此时黄老三已经不是当初的他了,变得非常强势, 根本不搭理她们,横眉一竖,谁也不敢嚣张。一周后,他母亲去世,他一滴眼泪也没掉的为老人办好了身后事, 然后找了个律师坐下来和那两个女人谈。
父亲的家底在他走这几年已经变薄了,只剩下两栋别墅和一些固定资产,当然还有大笔的债务,他拿了一栋别墅 和资产,同时也担负了债务,剩下的给了他的两个姐姐。
过程中黄老三什么都没说,只是抿着嘴唇,用异常冷冽的眼神盯着那两个碎碎叨叨的女人看,律师的嘴一张一翕 ,说的是什么他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女人们似乎还想要更多,连哭带喊的声音大到几乎要把房顶掀开。
黄老三生平最讨厌女人撒泼,他一拍桌子,喧嚣的声音便立刻止住了,他冲着这两个有血缘关系的女人来回的看 ,简直要把人盯穿,最后他指着大他十七、八岁的女人们说:“你们这几年也他妈折腾够了吧!不累?嗯?那个 别墅,你们他妈的要是不乐意要,干脆就都给我滚出去。法院当年是怎么判的?是所有财产都归我所有!但你们 呢?一直上诉,一直觉得不公平。好,我走,而我走了几年,你们倒是好,把钱都花了,把那矿也掏空了,就他 妈的给我留了这么点儿破烂!不用别的,也他妈不用去法院起诉,老子揍得你们满地连牙都找不到,你们信不信 ?”
黄老三攥着拳头,当兵锻炼出来的硬实实的肌肉都鼓在大臂上,他刚回来时,他的两个姐姐还以为弟弟是几年前 被宠坏了的老三,也坚信他不会对她们怎么样,可他今天的表现十足让这两个女人跌破眼镜,好像下一秒钟拳头 就会跟雨点儿似的砸下来一般。
女人们灰溜溜的走了,当然还带走了那一处别墅的手续。黄老三把律师叫到跟前,问他认不认识什么道上混的朋 友,律师嘿嘿一笑,一眼看透他心思,道:“亏你还他妈受了这么多年的部队和党的教育……”
“哼……”黄老三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开了两瓶啤酒,递给与他狼狈为奸的律师一瓶,他们俩轻轻碰了碰,什 么事都心照不宣,对着瓶子直接吹了。
就用了一个月的时间,黄老三回去退伍,并以最快的速度认识了道上混的风生水起的程志冲,他和程志冲成了忘 年交,也因为程志冲的关系,他摆脱了那笔巨额债务,还收回了原本属于他的别墅,至于他的两个姐姐沦落到什 么地步他根本就没管,相信程志冲会帮他处理的很好。
年轻的黄老三胆大心细、出手大方,卖了一处别墅,又送了一套给程志冲。他把矿做低价卖了,拿着这笔钱买了 新房买了好车,成天开着他的大越野在这城市的周边来回逛。
其实他也在琢磨自己该干点什么,只是苦于没有机遇,这时候程志冲找到他,说有个项目挺有意思,就是有胆儿 没胆儿的问题。
黄老三这人不拘小节,是什么都不怕,连他两个姐姐都敢整,更别提做生意的事儿了。程志冲说这城里有个安山 村,那后面有座山,这山上原本就被很多村民弄来当墓地,渐渐也有了规模,现在政府正要收了和私人合伙做公 墓,这种机会完全可以趁机插上一脚。
黄老三一听就乐了,原来这所谓有没有胆儿是这码子事儿,这么来钱快的生意他顿时来了兴趣,他把自己的身家 往桌子上一拍,程志冲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他们谈事情的实话程志冲身边一直站着一个人,在黄老三炫富的时候这人还发出一丝不屑的声音,他抬头一看竟 是个挺新鲜的面孔,这家伙留着毛寸头,浓眉大眼,见他打量自己还故意冲他装出一股蛮横相。
黄老三觉得这人有意思,便出言逗他,给这家伙弄得满脸通红,黄老三的心脏顿时快节奏的跳起来,恨不得就地 跟他来上那么一炮。
后来他知道这人叫萧仲,人跟名字似的,不管怎么成长,都透漏着一股子二劲儿。
这一相识便羁绊了很多年,他们经历了程志冲的意外去世、薛平榛开始当家作主、以及现在感情的岌岌可危……
黄老三生意越做越大,像他这种人断然不会满足于总看着那死人墓,几年前他遇见一处商机,便把大笔资金转移 到外地,而那边发展远远要比这边好。其实他是想和萧仲一起干,俩人琴瑟和鸣有多美,可无奈萧仲就跟那磨磨 的驴似的,一门心思就知道围着薛平榛打转。
他拿薛平榛没办法,因为薛平榛是程志冲的养子,做人也是仗义,那笔生意要不是他暗中帮忙也不会成现在这样 的规模。
所以黄老三就只能忍着,等萧仲那二逼回心转意,可是越等他心里越冷,萧仲也给他什么承诺,他们三不五时见 一面,偶尔来一炮,这就是全部的感情生活,空虚而又寂寞。黄老三想过要分手,却根本舍不得,这么多年下来 ,要是没有感情的话也不能一直维持着肉体关系。
黄老三没办法,只能快刀斩乱麻决定一走了之。他也给了萧仲选择的机会,但萧仲没选他。他明白是什么意思, 所以就走了。
他知道萧仲也会难受,但他比萧仲更痛苦。
感情这种事,只有坚持才会胜利,可他还是输了。
萧仲来找他,他还是让萧仲选,萧仲呢?就是个怂蛋!
他知道萧仲是什么心思,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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