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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午夜深蓝-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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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雨泠笑容不变,语出惊人:“助你逃出生天。” 
      “哦?那我不得不说,我很惊讶。毕竟你们是兄妹,而几天前我们还是素昧平生。”嘴上说着惊讶,谭啸脸上还是未曾改变过的淡然平静。 
      “你怀疑我的动机?” 
      “我承认。”这样坦诚地说出,似乎连这份怀疑,都成了变相的信任。 
      “既然你这么干脆利落,那我也不好扭捏造作了。我的动机再单纯不过……我想要我哥失败。” 
      这回谭啸可是真的惊讶了。 
      佟雨泠继续道:“我知道这很难相信。我们父母去世得早,是哥哥一手把我养大。我明白他继承家业是为了我们的生活。但这样的生活我宁可不要!”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渐渐地了下去,“他总是忙得天翻地覆又时时置身险境,从来没有时间和我在一起。虽然我每个生日他都记得,但礼物一次比一次送得贵重人却一次都没有来过。我不断地更换情人,他也是付之一笑,从不管我。他说只要我高兴就好。可他哪里知道,一百个情人也抵不过他一个拥抱和一声安慰!他能把天上的月亮摘给我又有什么用?我想要的,自始至终,不过是一个亲人而已……”尾音消失在过往的风中,微微颤动,“天!我跟你说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佟雨泠转过头去,残阳落在眼底闪动着金色的光芒。平日里活力四射的女子,在此时显得分外的脆弱。那绯红的身影竟像极了秋日里翩然而下的枫叶,美丽,却寂寥。 

      这样的佟雨泠,坚强又脆弱,让谭啸情不自禁地想起了秦雪依。胸中被一种不知名的怜惜注满,连问句也是罕见的轻缓:“所以,你希望我能击败你哥哥,把他从事业那里拉回到你的身边?” 

      佟雨泠转回头,情绪已平复了许多:“至少,你是我见过的人中,最有希望做到这点的。” 
      “那么你的计划呢?” 
      “今年Aquamarine是C会议……也就是亚洲几大黑帮合作会议的东道,近来组织上下都在忙这件事。会议在下星期四召开,所有重要人物都将到场。所以,那也是这里守备最松懈的时候。”她拿出一份图纸递给谭啸,“图上画的是唯一一条能避过监视系统的下山路线。你到达下面之后,我自会接应。其余的,就靠你自己了。” 

      “谢谢。”谭啸接过图纸,在佟雨泠耳边说出一串号码:“这是我朋友的电话,请帮我联络他。有他帮助,一些也许会更顺利些。” 
      “我会的。” 
      谭啸轻喟一声,眼里是溺毙人的柔光:“你这么帮我,我真是不知如何感谢才好。” 
      佟雨泠笑笑,反将一军:“如果我要报酬,你想送给我什么呢?” 
      谭啸抬起手,把她额前被风吹乱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诱哄一般,柔声道:“闭上眼睛。” 
      佟雨泠听话地闭上眼,笑道:“喂,这是什么报酬啊?” 
      话音未落,一双温暖的手臂把她紧紧揽入怀中。谭啸的下巴轻轻地摩娑着她的发,一点一滴,溢出满腔的柔情:“现在,我就是你哥哥。” 
      佟雨泠突然伸出手,牢牢地圈住他的颈项,把头深深地埋在谭啸的怀中,泪水沾湿了谭啸的衣衫。谭啸特有的体香混合着强烈的佟天海的味道,丝丝缕缕萦绕鼻间。贪婪地呼吸,心甘情愿地沉溺,这坚实的怀抱,还有这浓烈的,属于哥哥的气息。 

      多少年后,在佟雨泠无数次的回忆中,这个明丽的黄昏虚幻得恍如隔世,又真实得仿佛就在昨天。心中是如此深刻地烙下了谭啸那坚毅的眉眼,结实的臂膀,风吹动白衫黑发时他惊人的俊美,和他低声细语时醉人的温柔。在渐起的晚风中,他紧拥着她。周遭,是苍翠的树木秘密的私语,头上,漫天燃烧着火一样的红霞…… 



      夜幕低垂,满天星子明明灭灭,躲闪着自己的视线。荒无人烟的路上,只有风厉声呼啸。一身保镖制服的谭啸急速奔跑,寒星般的眼睛藏在墨镜后面警惕地搜索着四周。看着空寂的路,的确如佟雨泠所言,主要人物都去参加C会议的晚宴,此时不会有人注意到这所宅子。从山下算起大约走了五百米,按地图上的指示,不久前方就会出现一个岔路,而佟雨泠接应的车子,就在右边那条路往里百米之处。谭啸明白,自己很幸运地在没有任何筹码的情况下赢了一场赌局。 

      在被囚禁的日子里,不是没有想过从内部击溃Aquamarine。但以禁脔的身份呆在佟天海的身边只能是凶多吉少,并非长久之计。而且要想取得佟天海的信任从而打入Aquamarine的内部,那又将是一场耗神耗力又万分艰巨的演出。成功率极低不说,出卖身体更是在所难免。当然也可以选择从佟雨泠入手,谭啸早就对佟雨泠不自觉中向他流露出的微妙感情有所觉察,如果善加利用,也必将成为一个有力的武器。但他在第一时间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尽管真心已死至少良心还在,如果先前的复仇还能算是替天行道,那么采取这样卑鄙的手段,只能说是丧尽天良,恐怕与Aquamarine的作为别无二致了。 

      黑暗中,岔路口已经隐约可见。谭啸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微微加速的心跳。一阵细微的响动顺风传来,自由唾手可得的喜悦突然凝在他的胸口瞬间冻结了心脏……今夜的大风和汽车良好的性能竟使他没能听到引擎的声音,而现在隐蔽已是为时已晚。车灯飞速晃过谭啸的脸。已经没有时间反应,他反射性地向侧面翻身闪避。汽车一个漂亮的急停,刺耳的响声尖利地划破夜空。谭啸稳稳地落地,然而墨镜却因刚才迅猛的动作摔到地上。夜风吹开飞扬的发,俊美的脸孔在大灯下暴露无遗。 

      车门打开,两个玄衣保镖迅速出现在后面,两管黑魆魆的手枪直指谭啸。其中一人立刻上前把他的身上搜遍,末了把搜出的一把手枪扔到地上。 
      一个潇洒利落的身影从前门里面出来,摘下墨镜,凌利遗憾地摇了摇头:“谭先生,很抱歉我总是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候出现在你面前。我临时有事而与你无意相逢这已是第二次,真不知是我运气太好还是你运气太坏。对不起了……” 

      凌利冲打开的后门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谭啸耸耸肩,越过三人从容地坐了进去,暗暗后悔没有看看黄历今天是否不宜出门。 
      车门“啪”的一声紧紧关死,汽车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奢华的酒宴只能是富人的专利。觥筹交错中,华丽的灯光和绅士淑女们的微笑掩盖了刚刚结束的勾心斗角。 
      佟天海带着商人的狡猾和黑帮的内敛游刃有余地穿梭在各个大佬之间。 
      “山田桑可满意吗?这酒可是舍妹专程从波尔多带回来的。” 
      “哪里哪里,实在是人间极品呐!真是多谢令妹了。当然,也要承蒙您的关照了。” 
      “山田桑,于私,这是我东道主应尽的责任,于公,呵呵,说好了现在尽情享受,不谈公事。” 

      “天海,今天怎么没看见你身边的伴呢?” 
      “Jason,我哪有你那么好的运气,能找到如此迷人的美女。雨泠非缠着我要来,而我现在正好没什么固定的人,就带她来了。” 
      “佟大少的身边何时缺少美人了?佟小姐的魅力也不容小觑啊……”李杰森指了指被男人包围的佟雨泠,“半数以上的男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 
      “是啊,有了男友没哥哥,就把我这个孤家寡人抛在一边。” 
      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 
      这时,陆卿走过来在佟天海耳边说了什么。佟天海容色一正,对李杰森道了歉,疾步离开。 
      佟雨泠见佟天海离场,立刻分开人群走了出去。当她也来到平台上时,看到的只有佟天海阴沉的脸色。心猛地一沉,她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哥,怎么了?” 
      佟天海看见妹妹,勉强地笑了笑:“泠,哥有事得离开,你自己好好玩吧。”说罢,起身就走。 
      佟雨泠急急问道:“哥,你这是要去哪里?” 
      声音渐行渐远:“叫陆卿把你送回去就行了。” 
      佟天海刚走,佟雨泠的电话就响了。 
      …… 
      “什么,利哥的车子回去过?既然没接到,就快点回来,千万别被人发现!” 
      佟雨泠心浮气躁地挂上电话,想了片刻,又拨了另一个号码:“喂,林非羽先生么。对不起,临时出了状况,计划失败。” 
      …… 
      “好的,只要联络上就尽快来吧。嗯,再见。” 
      '墨' 




























      9 


      怎么样,大家是不是要表扬一下我的速度呢。至于下一章的快慢……看回贴啦! 


      佟天海风风火火赶回山间别墅时已近深夜。里面一众人员看见老大面无表情的脸,纷纷识趣地避开。 
      面色不善的人一进门就直奔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的凌利:“到底怎么回事?” 
      凌利弹了弹手中的烟,根本没把佟天海阴沉的脸色放在心上:“概括来讲,就是谭啸打伤了小周,逼问出下山的方法,然后又把他打昏,调换了两人的衣服,带着小周的装备和识别卡逃了出去。虽然小周不敢承认告诉过谭啸下山路线,但我想似乎没有别的可能了。” 

      佟天海沉吟了片刻,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那个姓周的就按规矩处置。还有,明天上午九点半,让陆卿把Dr。 Ray Jones叫来。” 
      “什么?明天就开始?”凌利吃了一惊,连烟灰掉到裤子上都没有察觉,“不是等忙完这阵再说吗?” 
      “夜长梦多。等待的结果你已经看到了,要不是咱们运气好,他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逍遥了。”佟天海把脱下的外衣扔给仆人,“他人呢?” 
      凌利指了指楼上,神色很是古怪。 
      佟天海看在眼里,没有深究,径直向楼上走去:“阿利,你自便吧。” 
      凌利翘起腿,促狭地笑笑:“你这么着急是准备干什么啊?” 
      楼上传来佟天海略带恼怒的回答:“我怎么不知道你话原来这么多!” 

      站在门前,佟天海停了下来。谭啸现在会是什么表情,戒备?认命?还是一如往昔的淡然?当然无论怎样都令他十分期待,撕碎傲然的冷静,必将是无与伦比的快感。想到这,佟天海竟有点迫不及待起来。推开房门,眼前的情形却依然出乎了他的意料……手脚被缚的谭啸安静地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缓慢而均匀地呼吸,显然并不处在清醒状态。难道凌利给谭啸打了安神剂?可他应该知道自己需要的是清醒的人。如果不是这样……脑中突然闪过凌利古怪的神情,佟天海恍然大悟,答案直指一处……谭啸,他居然睡着了!佟天海愣在那里,就像一记重拳打在了海绵上,满腔积蓄已久的怒火一下憋在胸口无从发泄。这个男人,则么总在自己以为已经到达极至时做出更出格的事。在这种情况下也能睡着,他难道非要把对危险极端的蔑视和骨子里的从容镇定发挥的淋漓尽致才甘心?世界上真的没有什么值得他在乎?自己怎样都入不了他的眼吗?这种漠视并非刻意,然而这与生俱来的孤高,仿若天上流云,高高在上潇洒不羁,任你凡夫俗子痴心恋慕使尽千般解数也换不来一眼回顾。 

      “该死的!”佟天海低咒一声,大步走到床前。 
      谭啸的睡容睡姿无疑是无可挑剔的。因放松而略显柔和的轮廓由于敛去了平日里的凛然英气而把原有美丽衬得越发突出。合上的双眼也悄悄地藏起了冷淡的疏离。佟天海轻抚那诱人的唇,仿佛野兽在寻找对猎物下口的部位。和缓的动作突然迅疾起来,佟天海拉住谭啸的衣领,狠狠地吻了下去。粗暴的行为把沉浸在睡梦中的人惊醒,谭啸猛然睁开眼,佟天海近得没有距离的脸立刻涨满眼帘。睁大的双眼又缓缓闭上,谭啸任凭佟天海狂猛地侵袭着他的唇舌,解开他的衣扣,把衬衫褪到被缚的手腕上。虽然早就不指望能在谭啸的脸上看到所谓的“惊惶失措”,但他的毫不在意不禁让佟天海更为焦躁。而这种焦躁的直接受害者,就是谭啸已饱经蹂躏的唇。 

      直到伤痕累累的唇瓣满是血色,佟天海才转战脖颈。谭啸气息未平,却意外地开口说道:“你……不想问我点什么吗?如果我再逃掉,就……没有机会问了吧。” 
      佟天海继续贪婪地啃噬纳细白的颈子,迫使谭啸的头向后仰去,拉出颈部优美的曲线。灵巧的舌顺着弧线滑到耳边,佟天海的声音带着情色的低沉:“问什么?问你喜欢那种体位?抱歉这个我说了算。” 

      “你煞费苦心吧我弄到这里不就是为了搞清楚我到底知道你们多少底细吗?至于这身体……顶多是个附加品吧。”谭啸难耐地偏过头,躲避着扑在耳边的湿热的呼吸。 
      佟天海的动作稍稍一滞,随即在乳晕周围划着圈的手指狠狠地掐了一下深红的乳尖,不意外地感到身下的人不能自制的一颤,佟天海恶质地笑笑:“这是对你太过聪明的惩罚。虽然正品也很诱人,但我现在只想享受附加的服务。” 

      佟天海一手扳过谭啸的脸让他正视自己。不知怎的,那眸光此时竟是分外刺目。伸出手捂住那双眼,佟天海恨恨道:“觉悟吧,今晚你逃不了的。” 
      谭啸一直以为佟天海应该不算是纵欲的人,一个月来两人发生关系的次数一只手都可以数的出来。但当他终于意识到纵欲与否不在量而在质从而发现自己大错特错时,已经于事无补了。他记得自己好像是挣扎过的。而被绑住的双手能做的只是杯水车薪,如果踢动被佟天海拉开在腰两侧的腿,只能被他当作是增加情趣罢了。尽管不是第一次,身体却是真真切切地排拒着这不合常理的性爱。肉的撕裂带来凌迟般的痛感,血的腥气让自己更像是被享用的祭品。在身体里肆虐的粗长凶器偶尔会撞到敏感点,但快感刚刚涌起就被潮水似的痛楚淹没。身体早已超过了极限,一切却漫长得似乎没有尽头。佟天海仿佛履行自己的话一般一次次地变换着各种令他屈辱难受的体位,无止境的疼痛像锉刀一样削磨着谭啸的意志力。勉强把叫喊咽下却在也压抑不住痛苦的呻吟。连高潮后的间歇,也只是意味着另一场折磨的前奏…… 

      当佟天海第六次在他身体里释放时,谭啸朦朦胧胧地想:这一次,佟天海是真的愤怒了。 

      谭啸的梦里有雾。 
      白露横江,月生水上。轻飘飘的身体享受着自由落体的顶级快感,如释重负的双眸在雾里看见一片月色苍茫。 
      不知从哪里伸出一只手把他紧紧抓住,在他手腕上套上了什么东西。冥冥中有人说着似真似幻的承诺:“……永远……”谭啸大笑着松开手,五年之前他就已经知道,“永远”是世界上最美丽也是最残酷的谎言! 

      谁会相信!笑着,笑着,快意地看着那只手迅速远去,消失在迷雾之中…… 
      醒来时天已大亮,谭啸眯着眼艰难地抬起手遮挡晃眼的阳光。移动的左手带起一阵金属的响声,一个银色的金属圈禁贴着左碗扣在手上。金属圈锁得十分精巧,不难看出是电子控制的。上面接着一条细钢索连到床头。钢索不短,大概够他走进浴室,却不足以离开房间。梦中好像有人说过“追踪器”的字样,如此一来就算是没有钢索他也是插翅难飞了。看来佟天海真是用心良苦。谭啸自嘲地笑笑,却因牵动了伤处而使这个本该美丽的笑容显得有些狰狞。 

      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褐发蓝眼的外国人。谭啸有些奇怪地看着走近的来人。他停在他身边,轻声地说着话,开始谭啸还可以听清他在说些什么,可是慢慢地,谭啸却只看到他的嘴唇不停得开开合合。当他终于知道这是催眠术的时候,意识已经模糊,渐渐地隐退到那片熟悉的雾中。 



      佟天海倦怠地靠在大厅的沙发上,小口的啜着手中的咖啡。 
      凌利难得看到他如此慵懒的模样,不禁调笑道:“老大,怎么样?尝到纵欲过度的滋味了吧。” 
      “他的身子确实是极品。”佟天海把咖啡杯出其不意地塞到凌利的嘴里,看着他因被呛到而痛苦地咳嗽,“换你也不会比我强。” 
      直到凌利把命都咳去了半条,佟天海才不紧不慢地开口:“你说,Ray能问出多少?” 
      “咳咳……据我所知……咳……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咳……催眠师之一。下次想杀我就直说……咳……不敢劳您大驾。”凌利一边狼狈地用毛巾擦嘴一边说,“不过,谭啸的意志力似乎很强啊。” 

      佟天海笑道:“再强的意志力被我昨天那么一折腾恐怕也只剩十之一二了吧。” 
      “那么,把资料弄到手后怎么办?”凌利好不容易恢复过来,正色问道。 
      佟天海的眼睛闪着少见的迷惘:“我想……把他留在身边……” 


      '墨' 











      10 

      这可是我最早想好的三个情节中的第一个。可是~~5555~~~好像写得很烂……(黯然长叹一声)要想保持这个速度就请回贴吧:P。我的意思是,如果回贴少,我连这个速度都不能保证了。(绝非威胁,实在是情势所逼。人家还要好好学习嘛) 



      “什么?”凌利一惊之下又咳了起来。“咳咳……你这不是……咳……养虎为患吗?” 
      佟天海把头仰靠在沙发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你又怎知我不能把虎变成金丝雀?” 
      凌利抚着胸口,怀疑的语气:“我拭目以待。” 
      “想必不会让你失望。”佟天海起身伸了伸腰,“今天C会议的收尾工作由你全权代理,就说我身体不适。” 
      凌利满眼哀怨:“不会吧,老大,我就这么像苦力吗?”末了还不忘揶揄一句,“你什么时候这么不济,只做一个晚上就‘不适’了?” 
      佟天海微眯双眼,刻意压低的声音透出色情的味道:“济还是不济,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 
      “我看我还是……去工作好了。”凌利一脸的敬谢不敏,很识趣地准备离开。 
      “还有,山田那比生意先不要答应他。顺便帮我约一下Jason。”佟天海叫住凌利,嘱咐道。 
      “了解。”凌利回头眨眨眼,“你还是专心对付你的大美人吧。” 
      专心吗?目送着凌利离去的背影,佟天海的唇边浮起一丝苦笑。 
      昨晚把追踪器锁在谭啸手上时,那句“你永远别想逃开我”说得让他自己都感到心惊……并不是惊于话的内容,而是惊讶自己就这样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原本已是想得很好,尝尝谭啸的滋味,得到他掌握的资料后再干净利落地把他除掉。可是怎样也没有料到,一切竟已在不知不觉中变得面目全非。 

      他的坚韧;他的睿智;他的傲然,甚至……他的冷漠,令人如此痛恨又如此眷恋。谭啸的魅力像诱人的罂粟,让人明知危险却又忍不住去采摘。 
      不经意的心动,不自觉的深陷,自己犯了什么样的错误? 
      他佟天海纵横商场黑道未逢敌手,看尽风花雪月游遍芳丛,这世间,为何还有这样一个人,可以击败,可以囚禁,却绝不臣服;是他的敌人,是他的仇人,却不会是,他的爱人……这让他如何平静又怎能甘心! 

      那抹苦涩的笑,隐隐有些残忍起来。凌厉的眉峰挑了挑,佟天海起身向楼上走去。 

      “Ray,结果如何?”佟天海问得沉静。 
      年轻的医生递过手中的报告,神色并不轻松:“你自己看看吧。” 
      凝神看着纸上的字,佟天海眉头轻皱。作为一个律师,谭啸知道的实在太多了。一些交易的内幕,一些被隐匿的行为,连Aquamarine与政府上层的某些关系……他都略知一二尽管缺少很多实质性的证据,但假以时日,这必将成为Aquamarine一个致命的隐患。 

      Jones凝重地看着尚在催眠中的人:“他的意志力真是强得匪夷所思。他一直在抗拒着催眠状态,所以我不得不用了一剂重药。” 
      佟天海放下报告,眼睛亮得异常:“Ray,他现在可以接受心理暗示吗?” 
      “我想……”Jones稍一犹疑,随即点点头,“应该是可以的。” 
      “很好。”佟天海笑容诡异,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躺在床上的人。谭啸脸色苍白,汗水细密地渗出,打湿额前得碎发;眉头微蹙,紧闭的长睫不安稳地轻颤,像是极力摆脱什么东西的纠缠。 

      佟天海轻抚上谭啸面颊,抹去额上的汗,细细的勾勒着他细致的眉眼,看着那清秀的眉目泛起层层水光,晶莹莹地闪着,灵动而艳丽,无比诱惑。 
      胸膛里的某处不安地躁动,一股危险的执念前所未有地膨胀,烈烈地焚烧着佟天海的心志。就算是不择手段又何妨,他想要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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