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见的极品恋人-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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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势如肖月的母亲，此时也是颤抖着手臂几乎快崩溃掉。肖月的父亲将她搀扶着，脸色看上去却并不比女人好很多。
　　“少爷，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等肖月的药效退得差不多，凌越眼睛发红地坐在肖月旁边问到。
　　肖月看着凌越愣了一会儿，半天才恍然地说到，“是凌越啊。”
　　凌越脸上掠过复杂的情绪，一时竟不知如何接肖月的话，听肖月这种茫然的语气，分明是刚才一瞬间把他忘了。心里顿时痛到无法言语，凌越勉强自己笑了笑，说到，“是啊，我是凌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啦，我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肖月勉强笑了笑，过了一会儿，他又看着天花板自言自语到，“我好像真的记不太清事情了。”
　　凌越握紧了拳，然后问到，“那蓝千石呢，你忘记他了吗，今天都没听你提起。”
　　凌越话音刚落就见肖月腾地坐了起来，而后他从床上爬起一把扯住凌越的衣领，颤抖着声音喊到，“我谁都可以忘！就是他不能忘！”将凌越一把甩开，随即又捂着头痛苦地伏到床上，大哭起来，边哭边上气不接下气地喊到，“别想我把他忘了……”
　　第二天就是肖月动手术的日子，肖家所有人早早聚到医院，肖家老爷也在内。肖家的老太爷是T城响当当的人物，他刚出现在医院，便是有新闻媒体赶了过来。
　　只不过肖家在顶楼明显部属了警卫，那些观望的媒体都是给警卫堵隔在楼层外面。
　　蓝千石从昨晚守在这里就没有离开过，夏青找到他时发现他正死气沉沉地坐在楼梯上，从他身边经过的人都是绕开他害怕地跑过去。
　　夏青一看到蓝千石，心里一紧，连忙跑了上去。
　　“千惠姐不放心你，让我过来看看。”夏青说。
　　蓝千石低着头没有说话，就好像没有听到夏青的话一般。他依然一声不吭地埋着头，寂静地等着什么。
　　夏青失落地看着他，也不再说什么。
　　听到旁边经过的护士说肖月的手术快要开始，蓝千石抬起头便是朝楼上冲了过去，夏青没想到他会说走就走，连忙提步跟了上去。
　　夏青好不容易跑到楼上，就看到蓝千石跟几名警卫打做一团，就夏青看到的这会儿，他身上已经吃了好几记警棍。
　　被夏青连同周围几名路过的热心人士拉劝了下来，蓝千石身上已经没几处好地方，他捂着额头蹲到地上，声音沙哑地说到，“他很怕疼。”
　　夏青先是一愣，反应过来蓝千石说的是谁，心中顿时很是难受，他吸了口气，说到，“做手术会打麻药，肖月感觉不到疼的。”
　　“外面是不是有人，怎么这么吵，妈咪你知道是谁吗。”肖月躺在病床上有气无力地问到。
　　女人摇了摇头，眼里却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厌恶，她笑着说到，“别管这些了，你手术马上就要开始，刘医生的父亲会给你主刀，希望还是很大的，你要有信心，妈咪在外面等着你。”
　　“嗯。”肖月心不在焉地应到，心里想的却是，如果在外面等他的是蓝千石，那该多好。
　　“成功率不代表什么吧，老医生不是说了，你的手术能不能成功和你生存意志有着很大关系，肖月你不能这么消极。”于西在一旁说到。
　　肖月朝他瞥了眼，轻飘飘地说到，“你有时候说话也不是那么讨人厌，承你吉言，我也想活下去。”
　　“你小子都这样了还这么嚣张。”肖镜不轻不重地在肖月头上打了下。
　　被肖镜这一拍，肖月头闪躲地侧向一边，然后歪着脑袋问到，“你是谁？”
　　肖镜一愣，脸色立刻比哭还难看，他转头对于西哭诉到，“你看我的好表弟，你都没忘，偏偏把我忘了。”
　　看到那边于西手足无措地安慰肖镜，肖月躺在床上则是想笑，心想，让你以前老欺负我，这下算是回本了。
　　肖家的老太爷肖乾也是来到肖月的病房，跟在他后面的是肖月许久没见过的凌叔。老人虽然辞去管家职务，但还是一直有跟在肖家老爷身边，只不过他已经许久不常出现在人前。
　　肖家老爷还是一贯的威严态度，他坐在一旁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是凌叔上前安慰了肖月几句。凌越则是恭敬地跟在他后面，虽然视线从未离过躺着的肖月。
　　躺着被推进手术台时，肖月咬牙闭上了眼睛，他在心里想，如果真的能像于西说的那样，那他一定会坚持到最后。他到现在依然没有放弃，他想再见蓝千石，以前和他相处的这点时间怎么够，肖月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他想活下去。
　　手术室的大门临关上那一刻，肖月闭紧眼睛在心里默念到。
　　蓝千石，等我……
　　手术持续了一整天，先前还围在这里观望和看热闹的人群都已经散去，连媒体记者都早已离开。还留着墙角继续等待的只有蓝千石和夏青。
　　看到肖月的母亲脸色苍白地走了过来，蓝千石脚步已经沉重到站不起身。夏青心中一凛，立即扶住了一旁的蓝千石。
　　和蓝千石走出医院时，夏青耳边仿佛还响着刚才女人嘶吼的话，她说，“现在他死了，你满意了！你给我滚！我们肖家不欢迎你！”
　　夏青不放心地朝一旁的蓝千石看去，却见他脸上并未有着什么痛楚表情，而是几乎麻木的阴沉。
　　只是这样麻木的死气沉沉未免太过恐怖，夏青丝毫不怀疑下一秒旁边的人就可能会崩溃掉。
　　蓝千石低着头没有目的朝前走着，夏青一步不离地跟在他后面，路过一条路口，瞥见前面红灯亮起，夏青刚想提醒蓝千石停下，却见他已经垂着肩膀朝前走了过去。
　　车辆已经飞速来往，蓝千石就这样安静地走在车流当中，夏青脸色一时吓得惨白，他冲上去就是慌张地抓住蓝千石，然后拼了命地把他朝路边拖。
　　好不容易哭喊着将蓝千石拉到一边，夏青便两眼通红地对蓝千石吼到，“就算肖月死了，你难道也要跟着他一起死吗，你还有千惠姐啊！”
　　“别管我。”蓝千石一把将他推开。
　　夏青给蓝千石推得差点摔倒，他重新又站稳跑上去抓住蓝千石，气息不稳地大声说到，“反正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你要死我就陪你一起死，别想我松开你！”
　　蓝千石略微一愣，随即抱着额头痛苦地蹲到地上，他用力挠着自己的头，把头发都抓乱了。
　　“他为什么会遇到我这种人。”蓝千石压抑着声音说到，“我早知道我这种人不该和他在一起，我怎么就这么混帐，要是一开始我没和他一起肯定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夏青慌张地看着他，“千石哥，你不要这样。”
　　在医院的蓝千惠也很快得知了肖月的事，她从医院请了假，急忙赶到了蓝千石的公寓。
　　此时蓝千石已经喝得一塌糊涂，地上全是横七竖八的酒瓶，还有的就是满屋强烈的酒气。
　　“姐，你说我为什么会这么难过，我好痛苦。”蓝千石说，他抬头看了看一脸担忧的女人，又说到，“我以前一直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每天都是毫无希望地苟活着，我从来没觉得开心过。”
　　“我的事情给了你太多压力，是姐不好。”女人握紧了手掌，她犹豫了下，还是将蓝千石手里的酒瓶拿了过去。
　　酒瓶被拿走，蓝千石也好像没有知觉一样，他愣愣坐着，继续说到，“遇到他之后，我很开心，我觉得我的人生又有希望了。我每天上班的时候总是想着早点回去，一空下来就会去考虑他今天想吃什么，掏着心思想对他好，就算忙碌也觉得很高兴，看到他我就很安心，就好像终于有了个家。”他顿了顿，“姐，我知道我配不上他，可就是想试试。”
　　蓝千石的声音里有着苦涩，他转头看向女人，眼底却已经没有光芒，他说，“姐，他不喜欢我丢下他，他现在一个人会不会很寂寞，我想去找他。”
　　蓝千石本是就是极端难过情绪也不会表现很强烈的人，他冷静地说着自己想死时，女人瞬间就幻灭了，因为她知道他这个弟弟从来不会开这种玩笑，他会说这种话只能代表他是真的有这种想法。蓝千石打定了主意，她根本无力去改变。
　　因为怕蓝千石随时有可能做出傻事，蓝千惠几乎是一刻不离地守着他。如果到实在熬不住身体吃不消的时候，她就喊夏青过来，两个人就这样轮流守着一声不吭的蓝千石。
　　这天早晨蓝千惠刚从昏睡中惊醒，就看到蓝千石握着把刀正搭在自己腿上，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几乎可以说是面无表情，沉静得几乎让人害怕。蓝千惠一瞬间甚至在他身上感觉不到活着的气息。她疯了似地扑上去将刀夺到手里，啪地一耳光打到蓝千石脸上。
　　将刀扔得远远的，蓝千惠把胳膊上的袖子用力掳起，摊到蓝千石跟前，哭着说到，“你好好看看我手上的这几条疤，我那时被姓于的强了，几乎不想活下去，是你一次又一次把我从死亡边缘拖回来的，你难道忘了，我们姐弟俩没有别的亲人，你不能就这样丢下我！”
　　蓝千石低头去看蓝千惠手腕上的伤口，交叉的刀痕狰狞恐怖，仿佛可以看出当初女人划它时是多么的用力与决绝。他眼眸触动地抖动了下，抬头看向女人，一行泪也是从眼角划了下来。
　　“哭出来就好了，别压抑自己。”女人手臂颤抖地拍着蓝千石的脊背，泪水不断从她脸上淌下来，她边哭泣边说到，“如果实在难过就让自己忘了吧，只要忘了就不会这么难过的，姐就是这么过来的。”
　　“刘老先生，为什么我的孩子还没有醒过来。”肖月的母亲站在隔离病房外正担心地看着玻璃对面的儿子，她转头又对旁边站着的刘老医生说到，“不是说手术成功了吗，那为什么还会这样。”
　　被女人问话的刘老医生摇了摇头，说到，“手术的确是成功了，可是他脑部情况实在不乐观，其实这次已经算他运气极好，这才有机会撑到现在，接下来能否醒过来，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唉，有可能明天醒，也有可能永远不醒，这种事在医学界屡见不鲜了。”
　　女人脸色苍白了几分，颤颤地说到，“怎么会这样，难道他就这样一直昏睡下去。”
　　刘老医生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算是默认了女人的话。
　　刘老医生快离开时又被女人喊了下来，她几步赶到老人跟前，问到，“为什么您又突然同意主刀了，毕竟我先前求过你那么多次您都不肯同意。”
　　刘老医生笑了笑，说到，“这得感谢你儿子交了个好朋友，那个人拿着刀冲过来时我还以为他想威胁我，没想到他却把刀横到自己脖子上，说用他的命换你儿子的。哎，如果我再不同意，我家里怕是要多一具尸体了。横竖是要死一个人，我宁可来这里赌一把。”
　　直到刘老医生走远，女人这才回过神来，是谁去求了这个老人，女人多半已经猜到，她脸上露出些复杂的情绪。
　　把那个男人骗走时，女人并未觉得有任何自责的感觉，只是到了这个时候，她也是有些后悔了。可是后悔归后悔，让她把真相告诉那个男人是决计不可能的，她不允许他的儿子在某天醒来后依然要被那个男人左右。
　　蓝千石把在肖氏建设的工作辞掉了，没有了肖月，他也没有再留在这里的理由。在混沌了几日后，他来到了肖家。
　　“老爷，那个蓝千石说要见少爷最后一面，这可怎么办？”一名下人来到肖乾的房间禀告。
　　肖家老爷正在书房看书，他将书籍放到了一边，而后看着身后站着的凌叔说到，“你有什么看法。”
　　老人脸上有着犹豫，但他很快说到，“这个人知道老爷你太多事情，而且以前于仲天就是栽在他手上，肖家不能走他的旧路，这人留不得。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少爷那边如果醒了难以交代，你也知道他的脾气。”
　　肖家老爷皱了皱眉，似是不太喜悦，他说到，“这孩子手术前有私自动过我一笔款，数目不小，应该在蓝千石那里。”他朝身后的凌叔看了眼，冷冷到，“把那笔钱拿回来，人直接解决掉。”
　　“是，我现在就吩咐人动手。”
　　老人刚转身想出去，不远处的电话铃声便是响了起来。肖家老爷和凌叔都是一愣，困惑地看向那边。
　　佣人来报说是司铭时，肖家老爷只点了下头，电话便被接着递了过来。
　　再电话放下时，肖家老爷的神色只能用古怪来形容，“这个司铭怎么会替蓝千石说情，姓蓝的什么时候和他攀上关系。”
　　“那还按照刚才说的来吗，老爷你是不是要卖他一个面子。”
　　肖家手指敲着桌面思考了会儿，然后他转过了头，“直接将他赶走吧，承司铭一个面子，接下来肖家还有许多项目需要他批。”
　　“那笔钱要怎么办，少爷好像是直接从银行以蓝千石的名义存了进去，这可难办了，除非蓝千石自己开口还回来，我们也拿他没办法。”
　　肖家老爷脸上浮出一些愤怒，他压抑住怒气说到，“这个孙子真是白养了，尽去帮外人，把我的老脸全丢光了。”
　　“我已经跟韩陌联系过了，你回去L岛可以直接住到他那边，现在他的房子是他胞弟和孩子住着，我已经跟他们打过招呼，你直接去那里就行。”蓝千惠对走在身旁的蓝千石说到，看到前方就是大海，女人步伐微微放缓了下来。
　　蓝千石面色依然不太好，他脸上已然长出一些胡渣，看着沧桑许多，想来是好多天没打理了。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你离开这里我又要很久才能看到你了，如果不是工作原因，我也想和你一起回去。”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港口，女人的长裙被海风吹得飘了起来，在风中细微地抖动。
　　蓝千石视线正看向远处停靠的客轮，宁静地注视了一会儿，他将头调转回来看向了女人，说到，“姐，你真的要和那个人在一起吗，为什么不选韩陌，他还在等你。”
　　蓝千惠用手指理了理被海风吹乱的长发，看着蔚蓝的海面，她深吸了口气，说到，“千石，爱一个人并不是一定要和他在一起。”她又抬头看向湛蓝的天空，微微笑着说到，“我爱韩陌，所以我希望他能遇到一个真正爱他的完整女人，那个女人会替他生儿育女，做我不能做的事情，就算我会觉得遗憾，可还是一样替他感到高兴。”
　　女人的身高不及蓝千石，可是说着这话的女人却好像突然变得高大起来，蓝千石一瞬间好像又回到小时候，他会仰头看着自己发光的姐姐，追逐地跟在温柔的她后面。
　　海风似乎更大了，女人的长发被吹得在空中飞舞，她掳着耳侧的头发突然回头对蓝千石笑着说到，“我想肖月也是这么认为的，他一定不希望你以后过得不开心，千石，对自己好点。”
　　回头笑着的女人很晃眼，蓝千石恍惚间想到了肖月，他记得肖月笑时也是这样晃眼，那是和他属于不同世界最清亮的笑容。
　　“他是这么认为的吗……”蓝千石有些茫然地自言自语着。
　　蓝千石快上船时，夏青也赶了过来。蓝千石并没有告诉他自己要走的事，是女人最后通知了他。
　　“你其实不用这么避着我，我还有学业，就算我想和你一起走也没办法。”夏青说。
　　蓝千石拍了拍他的头，“跟着我没好结果的，好好读书。”
　　和女人还有夏青一一道过别，蓝千石便登上了回L岛的客轮。
　　蓝千石仰头坐在甲板上，客轮已经驶在了海面上。周围都是海浪翻滚的声音和空际的呼啸声，不时有一些海鸟从空中划过。
　　蓝千石从身上掏出皮夹，将里面夹着的存折打了开来。发呆似的看了眼上面的数字，布着胡渣的颓废脸上划过了一抹纠结。
　　他随即又把皮夹打了开来，一张两人合照便是露了出来。不大的照片上肖月笑得很开心，而他则是面无表情。
　　蓝千石定定看了一会儿皮夹里的照片，然后仰着头疲惫地靠到栏杆上。
　　看到一只海鸟朝他这边飞过来，蓝千石便伸出了胳膊，那只海鸟很快停驻到上面。
　　海鸟呆呆望着蓝千石，细小的黑瞳泛着光亮。蓝千石略微一愣，随即无奈地笑了笑，看着它发呆似的自言自语到，“两亿吗，会不会太多了，对你来说，我竟然有这么重。”
　　胳膊上的海鸟被言语惊吓到，它挣开双翅飞快地翱翔入了天空，盘旋了几圈后便是朝着高处飞去。
　　此刻医院的某间病房内，沉睡的人睫毛细微地抖动了下，不过也只是一瞬间，接着便再次陷入了平静。
　　肖月的母亲见到儿子那细微的挣扎，心绪顿时波动起来，也只激动了两秒，她很快又失落地坐回了椅子上。
　　“你到底要睡到什麼时候……”
　　……
　　两年后。

　　第三十五章

　　“千石哥，谢谢你来接我，还给我安排房间，我还想你如果很忙我可以自己打车过去呢。”如今租个房子不便宜，夏青知道蓝千石已经给他找了免费的房子时，一时竟是激动得无法言语。
　　夏青高兴地跟在蓝千石后面，他边走边看向前面背对着他的蓝千石，脸上都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不碍事。”蓝千石朝自己手上拎着的行李看了眼，“你以后打算长住这边吗，这里虽然现在开发得还不错，毕竟和T城那种大城市没办法比，你如果想找个好的工作倒不如去那边。”
　　夏青摸头傻笑，“我是学编程的啦，反正也要宅在屋里工作，有网络在哪里还不都一样，而且这里有你这个熟人，我也自在很多。”
　　“总是呆屋里对身体不好。”蓝千石说。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路边，蓝千石朝一辆出租招了手，那辆出租很快停到了他们跟前。
　　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夏青在前阵子已经从T大毕业出来，他没有选择继续读书，而是来了L岛找蓝千石。
　　下了飞机看到蓝千石时，夏青差点认不出他来，因为他蓄了满脸的胡子，看上去邋遢许多，和以前相比简直无法认出是同一个人。蓝千石身上还穿着以前穿的旧衣服，再加上满脸胡须，一声不吭站着，就跟普通的痴汉差不多。
　　夏青突然觉得心很痛，因为他觉得蓝千石在这两年里过得其实并不好，时到如今，他依旧颓废着，夏青从他脸上根本找不出任何和高兴有关的情绪。
　　夏青这两年其实有一直和蓝千石保持联系，虽然这种联系基本是他单方面主动的，和蓝千石通话时他话也不多，至多就是挂断时惯性地问上几句。蓝千石在电话里不太提起他在L岛过得怎么样，所以夏青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如何，直到过来见到他，才发现他根本没从以前那件事中走出来。
　　“已经两年了，千石哥，换算成天数的话就是730天，换成小时的话就是17520个小时，算成分钟的话都已经有1051200分，这个数字已经不小，足够一个人站起许多次，你振作起来好吗，我不喜欢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夏青说。
　　蓝千石一愣，随即转回了头，板着脸说到，“课上得不错。”
　　夏青无言。
　　蓝千石带夏青来到的是韩陌以前留下的公寓，现在这套公寓住着蓝千石外，还住着韩陌的胞弟。
　　蓝千石和夏青介绍韩凌是因为和妻子闹离婚才带着儿子住到这里时，夏青脸上露出一些不满，他说到，“都已经结婚有孩子了，再离婚不是对小孩儿很不公平，真让人不高兴。”
　　他说这话时，正翘着二郎腿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的韩凌也是听到了，只见他耸耸肩，不以为然地继续吃自己的薯片看自己的娱乐节目。
　　韩凌的性格极其随意，不过他的儿子小唯却很懂事，一般父亲无所事事的时候，他多半在做家事，做完这些末了才去复习功课。
　　夏青搬来这里没几天倒是和韩凌的儿子相熟起来，没事还会去教他功课，也会把自己电脑拿出来给小唯玩。
　　夏青现在用的这台笔记本还是肖月留下的，那时候蓝千石把肖月留下的一堆和电脑有关的东西都给了夏青，只因为这对他的学业有帮助。
　　电子类的产品永远是越新越好，夏青会固执地依然坚持用着这台几乎可以说是过时的电脑，仅仅是因为他发现，只有他用着肖月留下的这些东西时，蓝千石的目光才会停留到他身上。
　　正拖着客厅的地，突然见蓝千石站在一旁正盯着他的脸皱眉想着什么，夏青便问到，“哪里不对吗。”
　　蓝千石摇了摇头，说到，“看到你脸上的疤了，当时那件事对不起了。”
　　“没关系啦，肖月也不是故意的。”夏青摸了下脸上的疤痕嘿嘿笑了笑，然后似乎是突然想到提及肖月可能会戳到蓝千石的伤心处，于是立即改口到，“你给我找了这个房子已经弥补回来了，我还正愁租房子钱不够呢，幸亏有千石哥你帮了我。”
　　蓝千石点点头，不再说话。
　　夏青听小唯说，L岛要和离这里不远的一处旅游岛建连通的大桥，这个项目是肖氏规划的，而蓝千石现在工作的地方就是那个正在建设中的大桥。
　　对于蓝千石又和肖家牵扯上关系，夏青并没有多意外，L岛几乎有60％以上的产业是肖氏旗下的，蓝千石离开T城不过是想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