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之替债作者:西贝雨文(完结＋番外)-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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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刚才，徐燕和代海把他和卫霆的行李打包好才去收拾他们自己的，这种小事他也是沾了卫霆的光。
　　“我知道，我也是男人我懂，但是……”卫霆犹豫了一下，“你父母住院不是需要很多钱吗？如果你签约了，经济就不会那么困难。”
　　季哲欢猛的抬起头来，秘密被发现，像被脱光了衣服扔在大街上被人展览一般：“你知道？”莫非卫霆私底下查他？不对，应该没有……那就是——“那天病房外那个人是你？！”
　　卫霆承认，两人关系至此，他不想再隐瞒：“那天我去买东西遇到你了，我知道你父母住院了，需要很多钱，所以你必须签约，那样你就可以挣很多钱来治好他们。”
　　季哲欢没法生气，原以为被人发现秘密他该暴跳如雷才对，此时竟非常平静。
　　“卫霆，你为什么会喜欢我？”这问题显得他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姑娘，事实上他并不是这个意思。父母住院的事他虽不想让人知道，但也没有刻意隐瞒。
　　他真正担心的是——如果那个男人发现了他和卫霆的关系，那么他会不会伤害卫霆？这想法让他心惊胆战，又猛然想起卫霆上次挨打的事，卫霆刚从他那里离开不久就莫名其妙被打……那个人也一直在监视他，莫非……
　　卫霆做出一副头疼的样子：“我也想知道答案。”
　　季哲欢顾不得这个问题了，连忙问道：“卫霆，我有个问题，你必须告诉我答案，你保证。”
　　卫霆看人脸色突然变化，严肃起来：“我保证，你说。”
　　“上次打你的人你查出来没有？”
　　卫霆没有太惊讶，点头。
　　季哲欢直直的看着卫霆的眼睛，悠悠开口：“他是不是……姓董？”
　　卫霆再次点头。
　　像突然被抽空了力气一般，季哲欢耷下脑袋：“或许我错了，我不应该答应你。”
　　卫霆扑上去惩罚似的在人唇上咬了一口：“晚了，货物一旦售出概不退换，管他姓什么，我要和你在一起。”
　　季哲欢抬起头来，卫霆眼里的坚定清走了他的一些不安。
　　回A城的时候卫霆先把季哲欢送回住处，代海和徐燕把季哲欢的行李下了送进门，卫霆开口叫他们顺便把自己的行李也下了。
　　季哲欢看出他的意图，一个大脚丫子把人踹出门去。
　　徐燕在一旁笑，代海早就被她“调教”得非常听话，一个字也不敢乱说。
　　“卫哥，第一次见你吃闭门羹哟。”
　　卫霆一挑眉：“我乐意。”
　　过了今天我看你还得意，徐燕滑动手机看着公司传来的简讯，上面通知他们明天开会。卫霆的逍遥日子马上到头咯。
　　卫霆也收到了简讯，看了几眼就删掉，这种信息没什么意义，具体事项还是得开会的时候谈。
　　刚删完短信母亲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儿子，什么时候到家？”
　　卫霆心底升出异样的温暖，这种感觉是只有亲人间才能体会得到的，欢快的答到：“马上。”
　　现在他知道为何上次欢欢在他家吃完饭后就变得那么失魂落魄，原来是自己无意伤害了他。他的一双父母就那样在医院躺了近四年，留着孤零零的一个他。他竟然还把人带回家看自己与父母享受天伦。
　　细细考虑了一番，又拿出手机给人发过去一条简讯：“明天我们去看你爸妈好不好？”
　　他以为要等很久才会得到回答，没想到那边很快回复过来：“好。”
　　回家第一件就是洗去一身疲惫，母亲正在给他整理东西，忽然停下手问他：“那孩子怎么样了？”
　　卫霆知道她问的是谁，母亲是个善良的人：“和我一起回来的，怎么了？”
　　“你要不要再请他回来吃饭？我一想到这么小的孩子都没个父母陪在身边我就……”母亲是单亲家庭长大，在婚前他的外婆都非常忙，她也几乎是肚子长大，遇到类似情况难免同情心泛滥。
　　卫霆经母亲一提醒倒是想起一件事：“妈，总让他过来看咱们一家人也不好，让人伤心。这样，你等下多做点吃的，我给他带过去。”
　　卫母倒是不反对：“等吃了饭过去会不会太晚？你爸今天去协会里了，估计要七点左右才能回来，要不你先打个电话让他等等？”
　　卫霆立刻动手换衣服：“不用，我过去陪他吃。”
　　卫母非常纠结，人老心不老，带些撒娇意味：“可是妈妈想要儿子陪妈妈吃饭。”
　　卫霆模仿母亲的语气：“可是欢欢一个人好可怜……”看母亲一脸郁闷，又开口安慰：“我吃完饭立刻回来，然后小霖我们两个陪你聊天。”
　　这个交易似乎很划算，卫母这才笑了：“好吧，我儿子就是好，看电视上那些明星谁谁谁又耍大牌啦，一出门就多少助理啦，难看死了。人呐，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都该交朋友，耍大牌谁爱理你。”
　　“嗯嗯，”卫霆附和，“你儿子是最好的。”
　　季哲欢看到卫霆发来的简讯内容他并不意外，很快就给了回复。
　　行李丢掉了很多，带回家的也不少，季哲欢把徐燕整理好的衣服一股脑儿塞进衣柜。洗了澡没事可做就上床睡觉，十多个小时的车程让人骨头都要散架。
　　睡得迷迷糊糊，有什么东西在弄他的脸，睁开眼睛看见是卫霆。有些恍惚，清醒了一下才猛的坐起来：“你怎么进来的？”
　　卫霆亮出一串亮晶晶的东西。
　　季哲欢气结：“你一直都有钥匙？”
　　卫霆转移话题：“怎么睡这么早？吃饭没？”
　　“没有，坐车累。”还是困，翻了个身继续睡。
　　卫霆伸手隔着被子在人屁股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下：“快起来吃饭，现成的。”说完出去摆放食物去了。
　　仿佛真的被人摸了屁股一般，季哲欢再也睡不着，爬起来抓了抓头发往外走。
　　卫霆看人穿着睡衣顶个鸡窝头光着脚板就出来，无奈的开口嘱咐：　“快去穿鞋。”　真不知道这人以前是怎么过的。
　　季哲欢：“……”
　　地板上铺了这么厚的毛毯，干嘛还要穿鞋？
　　饭菜还是热腾的，香气扑鼻，季哲欢早就饿了，拿起筷子就开吃。
　　卫霆看他这么邋遢的样子好笑的问道：“洗脸没有？”
　　季哲欢：“……”
　　放下筷子要去洗，又听卫霆说：“算了，不洗就不洗吧，饿了快吃，我不嫌弃你。”
　　一口饭噎在喉咙，灌了好大一口汤才咽下去。卫霆吃饭慢斯条理，季哲欢狼吞虎咽，显明的对比。
　　卫霆问：“如果我今晚不过来你是不是就不吃饭了？”
　　季哲欢点点头说：“坐车好累想睡觉。”他确实没在意这个问题，要是卫霆不来，他或许直接就睡到明天早上了。
　　卫霆皱眉，不知他过的这叫什么生活：“以后不行，早中晚三餐必须按时吃，自己不会煮就订餐。”
　　“嗯嗯。”季哲欢嘴里有饭，敷衍到。
　　卫霆环视四周，这是他的房子他最熟悉，他住的时候到处收拾得整洁干净，之前每次过来都不忍直视，而现在人才回家几个小时东西已经到处放的乱七八糟。
　　摇头：“真不知你一个人是怎么过的。”
　　季哲欢也没有不好意思，回道：“你请的钟点工每周会来一次。”
　　如果没有钟点工……卫霆不敢想，见人始终点不透，才开口说出意图来：“要不……我搬过来住。”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章

　　季哲欢已经吃饱了，放下碗筷：“我拒绝。”
　　卫霆不为难人转了个话题：“刚吃完饭别坐着，去换衣服，咱俩出去散步。”卫霆边收拾碗筷边提议，早已把向母亲的保证抛到了脑后。
　　季哲欢提醒他：“卫大影帝，你不怕被记者拍到？”
　　“没事，这里不会有记者，相信我。”卫霆拍胸脯保证，金一奇早就查到董博呈已经离开A城两个多月，不知犯了什么事，警察正在大力抓捕他。
　　季哲欢也想出去走走，但还是犹豫，他想起李柏也这么保证过。
　　“放心阿欢，我很小心的，没有记者。”
　　“哎哎，记者才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呢。”
　　“……”
　　这样的保证说了无数次，最终还是被偷拍了很多次。
　　厨房里卫霆洗碗的声音传进耳朵里，很熟悉很久远的感觉。或许——住在一起也不错，可惜这念头只刚刚冒了个头就被他掐断了。卫霆那样的身份，必须小心谨慎的过日子，住在一起要是被发现怎么办？
　　他差点害了李柏，又怎么可能再去伤害这个人呢。
　　卫霆洗好碗出来，将人从沙发上抓起来：“快去换衣服呀，我说了不会有记者，你不相信我？”说完还扬了扬他修剪得当英气逼人的眉毛。
　　季哲欢挣脱他，做出一副成熟老练的样子：“别闹，被拍到不好。”
　　卫霆知道他随着两人关系的变化越发关心自己，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你住进来以后我l来过几次，要是被发现也早就发现了。”
　　想想他说的不无道理，他一个人都来过这么多次了，就算挨打那次也没有被发现，在外界都没有听到一丁点儿消息。
　　不由得愧疚起来，卫霆是因为他才挨打的，而且当时他们并没有在一起，卫霆就因他受伤，往后……他不敢想。
　　这生活真是糟透了，完全没有一点值得高兴的事。
　　“别这个表情，笑笑，开心一点，去换衣服。”卫霆伸手揉揉他的脸，又提醒他。
　　“你那个保镖呢？金一奇？”季哲欢突然想起那个人来，回A城来就没见人。
　　“董博呈出事了，现在不在A城，黑狱也被警察控制了。我就让他回去了。”这是金一奇查到的消息，他二叔那里也不能缺人，就暂时回去了。
　　“怪不得。”很平淡的语气，想想要是在三年前听到这样的消息早就急得什么也不管，如今已经这么淡了。而且他隐隐有些开心，那人不在A城，他就没了束缚，像放离牢笼的鸟：“等我，我去换衣服。”
　　董博呈，卫霆在心里默念这三个字，目光变得暗沉。
　　本想再多陪季哲欢一会儿，母亲已经打来电话催促他回家，他只好将人送回去，在车库依依不舍的告别。
　　大概刚恋爱的人都是这样，想要时时黏在一起，肉麻得要命。
　　“明早我要会公司开会，大概下午四点以后过来，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你爸妈？”卫霆询问。
　　“好。”卫霆陪着他，他会更有勇气面对他们吧。
　　“近期你不要自己接戏，我争取早日给你签约。”卫霆又交待。
　　“不着急……”
　　卫霆怕伤了人的自尊心，开口解释：“欢欢，我只负责引导，路要靠你自己走。”
　　季哲欢将人送走，无声的笑了出来，他好像真的喜欢这人呢。和李柏的感觉不同，面对李柏他很清楚的知道只是朋友，对这个人……或许早就动心，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卫霆非常准时的在下午四点接季哲欢出门，开车路过商场，放慢了车速问：“需要买点什么吗？”
　　季哲欢摇头，哪里需要买什么东西。直到进了病房，卫霆才明白原因。
　　那天在门外偷看，以为他们只是睡着了，现在才发现他们竟……像植物人一般毫无知觉了，只能日复一日的躺在这冰冷的医院等待终日，已经什么都不需要了。入院日期是距今快四年，那欢欢一个人是怎么熬过这些日子的？卫霆不敢再往下想，生怕他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回头看人，正蹲在他母亲的病床前，握着女人干瘦的手。　气氛太过压抑，夕阳透过窗帘缝隙撒下一道光线，卫霆走过去将窗帘拉开，映得病房内一片金辉。
　　阳光的刺激让季哲欢本能的眯了眯眼睛，卫霆走过来将人牵起，他的鼻尖有点儿泛红。
　　他是很少来看他们的，很多时候匆匆在门口看一眼就走，连进门的勇气都没有。今天有卫霆在，他竟变得这么勇敢，甚至晚饭是由护工打来，他亲自给人喂下的，当然，由卫霆帮着他。
　　卫霆将人扶起来，坐在身后倚着。他在人下巴出垫了餐巾，米粥喂进去一半，吐出来一半，卫霆毫不介意，用纸巾给人擦去。
　　不是不感动，卫霆是什么人？虽然他从不耍大牌，不代表他不是大牌。初遇时这人可恶的模样他还记得，慢慢开始为他做许多事，半夜跑到楼下的等待，故意假装无意对他好……以及后来卫霆为他做的一切，他都记得。
　　这是三年来他看望父母后最轻松的一次，上了车卫霆捧过他的脸细细亲吻，问他：“欢欢，你有没有哭过？”
　　他点头，三年前刚出事的那会儿，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得天昏地暗，不知过了多少个日夜。有人闯进他的家，说房子已经不属于他了，让他赶快离开，他哭着被人从房间拖出来，丢在大门口。
　　住进出租屋以后，再没有哭过。
　　卫霆真想将人揉进怀里，拍了那么多戏，看了戏里那么多的悲欢离合，这时才知现实才是最残酷的，再凑过去吻了吻他的唇：“欢欢，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季哲欢看到他眼里真正的深情，和拍戏时截然不同的感觉，这眼神让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卫霆变得忙碌起来，一天十多个小时连续工作，晚上还会来陪他说说话才回去休息。一日卫霆终于得了空，买了菜来给他做饭，他在旁边仔细的看，第二天自己也买了菜来做，结果把厨房弄的一团糟。收拾了半天，碗摔的不剩几个，锅底也黑的洗不干净。之后卫霆过来发现厨房那么狼藉，笑到肚痛之后将厨房收拾的焕然一新。
　　干脆住在一起算了，悻悻的想。
　　《乱世听音》的宣传导演有安排他每场都出席，和卫霆站在一起，听别人夸他有潜力，听别人八卦卫霆在捧他。而卫霆也毫不掩饰，接戏的时候总会给他安排一些不大不小的角色，两人一起拍戏。日子就这么过着，寒假一到，便迎来了《乱世听音》的开播。
　　首播当天卫霆早早做完工作，两人窝在沙发里看《乱世听音》。他并没有特别在意签约的事，反而是卫霆，一天关注着收视率和外界对自己的评论。
　　实际上《乱世听音》的收视率根本用不着担心。题材是现下最火爆的，主演人气是最高的，导演是圈内数一数二的。前期的各种宣传也做得足够到位，就连播出时间也是最好的，眼看收视率一日比一日高，季哲欢的名字更多的出现在电视上，网络上，好评如潮。
　　电视播到一半，收视率就快达到预期。其中不乏冲着冥红这个角色来的观众，这让公司和卫霆都非常满意，公司已经将签约事宜提上日程，通知季哲欢先写一份签约申请。写好申请上交，接下来就等着通过，然后选定日子完成签约仪式。
　　四十五集的电视，结束播出的时间是在大年三十，导演已经开始筹备庆功宴。
　　春节前工作量不会很大，卫霆结束了手头电影的拍摄就不再接剧本。关于各个电台的春节晚会，卫霆从不参加，从来只是录一些祝福视频让公司安排时间播出，今年也不例外。
　　腊月二十六，卫霆将所有手头工作完美收工，第二天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录完所有的视频，结束一年的工作。接下来几天的年假，他就该好好策划怎么陪他的欢欢过春节，这是他们的第一个春节。
　　前几日工作空闲之余，他暗暗想过欢欢父母住院三年来他的三个春节是如何过的。结果他智慧过人的大脑在那一刻竟丧失了所有的想象力，他无法想象欢欢的春节，或是不敢想象，是一个人，还是——在医院陪着无法给予任何回应的父母。
　　自己也有两年没在家过春节，去年前年都在外地拍戏，今年母亲早早打了招呼让他务必回家过年。他家的春节和许多普通家庭都一样，同二叔家一起叫上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一大家子十多口人好不热闹，凑在一起看看春晚，吃吃年夜饭，晚上放放烟花。
　　季哲欢最近没事习惯上微博看看，他的微博只关注了卫霆一个人，点进去就看见卫霆的最新微博说他终于结束了一年的工作。
　　他知道卫霆这几日确实很忙，两人有好几天没见面，倒是一打开电视就能越来越频繁的看见他在各个电视台的身影。每晚凌晨两点后会收到他的晚安短信，早上六点就能收到早安短信，算下来他竟忙得只有短暂的几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再想想最近自己的米虫生活，真是…
　　打开电视，又看见卫霆，他发誓他是第一见人可以把中国红的西服穿得这么帅气。卫霆脸上洋溢着节日的喜悦，对着镜头拱手作揖，祝大家春节好。
　　又是春节了吗。拿起手机翻看日历，腊月二十七了。
　　春节本该是家人团聚的日子，而过去的三个春节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日子而已，甚至是……煎熬的日子。
　　今年他有卫霆，但是卫霆……有家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一章

　　大清早睡得迷迷糊糊，鼻子被捏住，觉得有些喘不过气，一下子憋醒了，睁开眼是带了一脸恶作剧笑容的卫霆。
　　“宝贝，醒啦？”
　　他最近没事可做，睡得太多，晕晕乎乎的。直到卫霆把挤好了牙膏的牙刷递到他手里他才完全清醒过来。再看看卫霆，每天工作那么累，精神还是那么好。
　　吃过早餐之后卫霆把所有打扫清洁工具翻出来，明其名曰：“马上过年了，过年要大扫除。”
　　季哲欢懒洋洋的往沙发上倒：“你不是请阿姨了吗。”
　　卫霆上前来拍他的屁股：“不准懒，过年要自己动手。”
　　这是个很好的理由，只是他从来不会做家务，卫霆好好的房子让他住进来，几天就变得跟狗窝似的，如果阿姨不来打扫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其实都是卫霆在做，他在一旁递东西打下手。房子的朝向很好，太阳升起不久就能将温暖铺满整个客厅，南方的冬天不算冷，冬日的太阳也很好。
　　卫霆准备先擦玻璃再扫地，季哲欢找了椅子来给他扶着。他抬起来来仰望那人，这人是被多少人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却把他这个与生活格格不入的存在捧在手心里。
　　卫霆忽然停下手来，转过头来跟他说话，这人说话的时候完美的唇型开合幅度很小，他总是喜欢看着他的脸听他说话，卫霆脸上带了失落和遗憾：“欢欢，今天我们把房子打扫了，明天我带你去买衣服，可能……不能陪你过年了，你知道的，我也有两年没在家过年，我家人那里……”卫霆一副我也很无奈的样子。
　　可能是因为头抬得太久，眼睛被阳光照得太久，低下头的时候眼睛有些微微发酸，他脸上带了微笑：“我知道了，你回去陪家人。”
　　卫霆没在说话。
　　第二日如约而至，上午带了欢欢去买了大堆新衣服，下午去超市买了菜做了丰盛的年夜饭便匆匆走了。
　　季哲欢洗了澡换上卫霆给买的新衣服，坐在餐桌前开始慢条斯理的吃饭。
　　七菜一汤，有荤有素有鱼有肉，色泽诱人香气扑鼻。肥肉和瘦肉被仔细的分开切，他吃瘦肉，卫霆吃肥肉。修长的手指捏了筷子夹起一块肉来，今天的肥肉只能喂垃圾桶了。
　　随便吃了几口，实在没什么食欲扔了筷子找出口罩出门。春节应该跟家人一起过，他应该去医院看看他们。
　　敲响病房门，隔了一会儿才被打开，护工低着头紧张的搓着手，身后跟着个看起来诚恳老实的男人，也是一脸的尴尬。
　　“那……季先生对不起，我不知道您会来，这是我老公，因为今天是年三十所以……不过您放心，他一会儿就走……”护工焦急得解释。
　　真好，令人羡慕。季哲欢微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亲和一点：“没关系，热闹点也好，替我陪陪他们。”
　　护工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您不进来看看吗？”
　　“不了，我回去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季先生等等。”憨厚的护工转身进去，拿过来一个红包和红色糖果袋，里面是花花绿绿的糖果瓜子。“季先生新年好。”
　　季哲欢终于觉察到一丝年味儿，笑着接过：“新年好。”
　　天色完全暗下来，医院外面很热闹，五颜六色的烟花在A城上方一朵接一朵的绽放，震得他耳朵嗡嗡的响。
　　无处可去。只能回了住处，偌大的房子空空荡荡，饭菜还原封不动的摆在桌上。将自己扔进柔软的大床，枕头捂住脑袋，外界噼啪的烟花爆竹声仍是穿透了他的耳膜。
　　迷迷糊糊做了许多梦，梦境记不清，头痛欲裂。
　　手机嗡嗡的震动把他从梦魇里拉出来，是卫霆。
　　“宝贝新年快乐！”
　　“什么？”院子里很吵，季哲欢把脑袋从被子里伸出来，伴随着刺耳的车喇叭声他隐约听见卫霆的声音。
　　“欢欢！出来！”
　　不是从手机里传来，而是从院子里！
　　从被窝里跳出来，顾不得穿鞋，季哲欢冲出房间打开门。院子里摆了烟花，卫霆站在台阶下，拿出打火机点燃，绚烂的烟花伴随着震耳的轰鸣在院子上空开出花来。然后将双手拢在嘴边作喇叭状，五颜六色的烟花照亮了他溢满笑意脸，他听见他的声音：“季哲欢！我爱你！”
　　季哲欢只觉得眼眶泛酸，他走过去抱住那人，问道：“你爱我什么？”
　　卫霆回抱住他：“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