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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亦有道之照夜白-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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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吃一次药也不当紧。〃顾天逸抛下药碗,〃顾秀大清早就进城玩去了,到这时还没有回来,我出去找找他。楚昭平找你,你也该去见他了。〃
        听到楚昭平三个字,楚狂歌不禁捧著头呻吟。
        苏州人家前门沿街,後门临河,前门御车,後门登船,数十条水道纵横交错於城中,由三百馀座小桥勾连起来,并有无数小船穿梭水中。白居易诗中所谓〃绿浪东西南北水,红栏三百九十桥〃说的就是这景致了。
        顾天逸先是沿街寻找,走累了,便雇了一条小船沿水行去。眼看著夜幕降临,始终没有见到顾秀的身影。船行水上,水声唉乃,只见两岸屋宇相连,雕梁画栋,锦障翠幕,说不尽的旖旎繁华。夜幕渐深,华灯初上,青楼妓馆的花船次第点亮,映照得岸边水上一片通明透亮。顾天逸原来的紫竹箫与楚狂歌打斗时弄掉了,後来见楚狂歌的白水居後面有竹子,拣了一根削作竹箫。他自袖中取出竹箫,凑到嘴边呜呜咽咽吹奏起来。
        苏州城的夜晚本来热闹非常,清新飘逸的箫声顺著水面远远传出去,花船上的乐声渐渐止歇,到後来只能听见箫声在夜空下回荡。一曲吹罢,箫声已止,馀音犹自缭绕不去。待人们从船中走出来或从酒家中探头寻找吹箫的人,顾天逸所乘的小船早已去得远了。
        约摸行了七八里水程,忽然一个身影大鸟般从头顶的桥上跃下。
        船夫吓了一跳,顾天逸已看清是楚狂歌,含笑倒了碗酒推过去。楚狂歌问:〃还没找到顾秀吗?〃顾天逸道:〃也不知道疯哪儿去了,我倒不怕别人欺负他,就怕他把别人欺负得太狠。〃楚狂歌笑了一声,将酒一饮而尽,脱口赞道:〃好酒!〃顾天逸又为他倒了一碗,微笑道:〃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重回楚家,放弃自由身,这滋味可还好受?〃
        楚狂歌一口酒呛到喉咙里。顾天逸为他捶背,眼中有戏谑笑意。
        楚狂歌郁闷地说:〃你都知道了?〃顾天逸嗯了一声。楚狂歌叹了口气,脸上一副苦恼之极的模样,〃算我倒楣,谁知道齐天然没有找他爹告状,反倒让他爹救你。我大大地吃了亏,倒叫我伯父白拣了个便宜。……你要是觉得欠了我,就以箫声为我下酒,今夜一醉,咱们两不相欠,各自自在。〃
        〃楚公子,我欠你良多,恐怕是还不尽了。〃顾天逸抽出刚放下的竹箫,垂著眼帘,抚摸翠绿光滑的箫管,〃这麽便宜了帐,你不後悔?
        〃黄斤有价,顾天逸一曲无价,〃楚狂歌微笑摇头,〃占便宜的是我。〃
        顾天逸淡淡一笑,箫声响起。
        楚狂歌身子後仰,右臂屈在颈下支住头,悠閒地自斟自饮。他用漫不经心的眼神打量顾天逸。顾天逸倚在舱壁上,垂眸吹奏,脸上因戴著人皮面具而没有表情。楚狂歌明知这平淡的面孔下其实是张惊世绝豔的脸,然而看惯了他这副样子,渐渐习惯,觉得纵然只是一身布衣,纵然只是披了这样一副平淡面容,这一身疏朗恬适的气度仍是叫人心折。
        眼见得明月高升,水面上人迹渐少。船夫小心翼翼地说:〃二位公子,宵禁的时候要到了。〃
        楚狂歌抛过去一锭银子,〃你上岸去,熄了灯,就任这船在水上漂吧。〃
        船中只剩他二人,顾天逸放下竹箫,给自己倒了碗酒,向楚歌微略一致意,仰头一饮而尽。二人倒转碗口互相一照,皆是碗到酒干,都笑了笑。一时间四野俱寂,只见月光照在水上,暗处幽暗深沉,明亮处波光粼粼,如铺了一层碎银。
        楚狂歌借著酒气指著远方大声道:〃要是这条河流到天边去,咱们便一起去,再也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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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狂歌借著酒气指著远方大声道:〃要是这条河流到天边去,咱们便一起去,再也不回来了。〃
        顾天逸微微侧头,搭眼在楚狂歌脸上盯了一眼,〃不开心?〃
        〃明天就是比武会,无聊死了。〃楚狂歌醉熏熏地摇了摇头,忽然又笑起来,〃你说,要是我故意输给所有人,伯父会不会活活气死。〃
        顾天逸悠然道:〃如果吐一盆血仍然死不掉,他便不会气死。〃
        楚狂歌哈哈大笑,仰面躺倒在舷板上。
        他笑声刚止,忽听岸上有人喝道:〃什麽人!城中宵禁,还在外面游荡!还不快将船靠了岸!来人,下去看看!〃
        楚狂歌身子一弹跳起来,低声道:〃不好,快跑。〃操了船桨划船,却见那船只在原地打转。楚狂歌心里奇怪,回头望去,见顾天逸也操了浆,却和他在同一边划,那船哪有不原地打转的道理,急忙道:〃你坐回去别动。〃顾天逸不知原委,只得依言放了船浆回去。眼见得火把逼近,楚狂歌操桨奋力划船,那船破开一条水线,飞一般地沿河道窜了出去。
        夜里匆匆逃亡,也不知划了多久,後面声音和火把渐渐不闻。拐了几个弯,来到一处开阔的水域,楚狂歌将小船划到水中央,抛了船桨躺倒在船上,忍不住哈哈大笑,眼角余光望见旁边的顾天逸,心中不禁一荡。
        顾天逸滚倒在楚狂歌旁边,也正忍俊不禁地微笑。他不知什麽时候扯去了人皮面具,一张俊美绝伦的脸裸露在月光中,因为人皮面具戴得久了,皮肤呈现不自然的白,益发不似人世所有,叫人想伸手摸一摸,看这人是不是真的存在。
        楚狂歌心里叹息一声,在舷板上缓缓躺下,睨视顾天逸,忽然想起白天齐天然对顾天逸说过的话,心中不由一动:〃若能与他永远在一起,就算我和他都是男人,那又怎麽样?他不肯接受我的好意,我心里不快活,我夜夜求醉想要忘记他,可一见到他就又放不下。我心里明明。。。。。。明明。。。。。。明明是想和他在一起,不是像弟兄一样,也不是像朋友一样,而是要像一个男子喜欢一个女子一样在一起。。。。。。唉,这样有违人伦的事,他和我都是男子,我怎麽能想这些呢。。。。。。可是,可是,。。。。。。可是楚宗天能为孟轲抛弃荣华富贵、出生入死,能为孟轲出家做和尚,我和他为什麽不能在一起?。。。。。。但就算我不惧一切流言,他又肯吗?他因为齐天然迷恋他而生气,若知道我和齐天然有著一样的心思,还会这样和我在一起喝酒赏月,吹箫言笑吗?〃
        他心里兜兜转转,一会儿勇气百倍,一会儿颓唐绝望,转而又想:〃我总忘不了他,究竟是是毫不掺杂任何东西的喜欢他,还是因为他长得漂亮?若我只是爱他的一张脸,这算什麽呢?难道我自以为风流蕴藉,豪迈洒脱,其实却是个好色轻狂、龌龊不堪的臭男人,只因为他长了这样一张脸,连他是男人都不管了?〃
        这一堆问题搅得他头痛,索性抱起酒坛一阵猛灌。
        远处传来闷闷的梆子响,更夫干巴巴的声音遥遥传来:〃三更三点,天干物躁,小心火烛啦!〃
        声音渐近,又渐渐远去。
        〃楚兄的烦恼很多吗?〃顾天逸淡淡道。
        〃不多,也不少。〃船上置的酒是有名的千日醉,入口醇厚,後劲却足。刚才被风一阵猛吹,又这麽一阵猛灌,酒劲渐渐涌上来,楚狂歌头上一阵昏沈。
        〃说来听听。〃
        〃哈,〃楚狂歌发出一声轻佻的笑声,眯起眼,盯住顾天逸,〃我欲捞取水中月,我欲摘取镜中花。〃
        ……………………………………………………………………………………
        顾天逸回望楚狂歌,微笑不语,似是懂了楚狂歌话中的意思,又似什麽都不知道。
        〃其实,要解除烦恼容易得很。〃洒甕已干,顾天逸另取了一坛酒,拍开封泥,倒了碗酒,在月下微微一晃,便有碎银在碗中荡漾不止,〃这一甕酒叫忘忧,只要饮下,便可忘掉人世一切烦恼。〃
        〃一切烦恼?〃楚狂歌疑惑地问。
        〃一切烦恼。〃顾天逸肯定地回答。
        〃好,你我一同忘忧!〃楚狂歌发出一声突兀的轻笑,探腰过去,摇摇晃晃接过顾天逸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刹那间,一个念头闪电般地烙在脑中:说出来!把一切都说出来!然而折身坐起来欺近顾天逸的一刹那他立刻就後悔了。
        顾天逸一动不动,平静地看著眼中神色变来变去的楚狂歌,淡淡道:〃楚兄,你醉了。〃
        〃醉?我没有醉。。。。。。我哪有醉,这点儿酒就能醉吗。。。。。。〃楚狂歌摇了摇头,嘿声笑道,〃顾公子,四大世家的名头别说你瞧不起,我也。。。。。。我也看不上眼。井底之蛙,不可语以天地之宽,却眼高於顶,横行无忌。更别提这里面的欺世盗名之辈。。。。。。什麽比武大会,不过是争名夺利,出出风头,顺便争个总宗长的位置。。。。。。蜗角虚名,蝇头微利,真是,真是。。。。。。真是可笑!〃他拉拉扯扯,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麽,只觉头痛欲裂。
        〃楚兄,你真的醉了。〃顾天逸柔声道。
        〃我没醉,我才没醉呢。。。。。。〃楚狂歌喃喃道,声音已低了下去。他眼光迷离,望著顾天逸的脸露出不自知的迷惘与痛苦。
        顾天逸注视著楚狂歌,缓缓凑过去。
        楚狂歌大吃一惊,向後猛地一缩,後脑勺碰到舱壁上,痛得叫了一声捂住头。他将一颗脑袋摇得拨浪鼓似的,为难地抱住了头。
        〃楚兄,你困了,睡吧。〃顾天逸的脸离楚狂歌不过径寸,楚狂歌依稀觉得那张脸美丽得在发光,那双眼温柔如水,叫人恨不得在其中沈溺千年。被催眠一般,楚狂歌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顾天逸声音低沈,如穿透蒙昧洪荒的一缕光阴,如梦中的呢喃,低声道:〃楚兄,你喝了忘忧,就再也没有忧愁了,你忘了?〃
        〃是呀,〃楚狂歌喃喃接口,〃我喝了忘忧,就再也没有烦恼了。。。。。。〃
        〃那麽睡吧,你困了。〃顾天逸缓缓伏下身去,在楚狂歌唇上轻轻一吻,〃只要睡著,就没有烦恼了。〃夜色如梦,月光下的一吻也缥缈得像一个梦,可惜楚狂歌的眼睛已闭上,谁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感觉到这个吻。
        顾天逸在楚狂歌身边躺下。
        月明星稀,晴空万里,明天是个好天气呢。
        顾天逸侧头注视楚狂歌,眼中倏无笑意,美丽的脸孔显得凉薄而死寂。也不知想到什麽,他突兀的笑了笑,凉薄死寂中便有一股异样的残忍静静浮现。
        楚狂歌睁开眼时天还是浅浅的蓝色,水波沈黯,远处的房屋与树木却已露出清晰的轮廊。脖子扭得难受,他转动脖子,刚一动就看到那张在记忆中重温过无数次的美丽脸孔。顾天逸还在熟睡,呈现出清醒时所没有的脆弱与忧郁,唯有抿著的唇线透出几分坚忍。
        楚狂歌犹豫了一下,缓缓凑过去,像偷腥的小猫在顾天逸脸上轻轻亲了一下立刻远远退开。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会儿,顾天逸没有要醒的意思,於是再凑过去,这一次,他小心地吻住了顾天逸的嘴唇。刹那间,仿佛天地万物都没有了,世界上只剩那一点柔软温凉了。静静相依良久,他留恋地离开,伸出手指小心地描画顾天逸的眉眼。
        指尖碰到顾天逸眉毛时,顾天逸忽的睁了眼。楚狂歌大吃一惊,手指顿在那里动弹不得。
        顾天逸还保留著初醒时的蒙昧,浓密的睫毛微一闪,迷迷糊糊地闭上眼,停了停才又睁开,满足似的叹了口气,这才注意到楚狂歌的僵硬尴尬。
        楚狂歌这时也已回过神来,手指闪电般往空中一捏,〃飞蛾!〃
        顾天逸困惑地看看楚狂歌指尖上一星儿血渍,又抬眼看楚狂歌。楚狂歌生怕他看出什麽,连忙收手爬起来,假装整理衣服,转而又伸伸手臂伸伸腿,敲著头无奈地感叹:〃多年没有在船上睡过,忽然发现人真的老了。在船上睡一夜这麽累,倒好像一夜没睡似的,哪儿都是酸困酸困的。〃
        眼光偷偷溜过去,见顾天逸淡淡一笑,对著水整理散开的头发,楚狂歌忽然就想起〃临水照花〃的句子。
        一双白色的水鸟远远站在芦苇上,似在沈思,倏然,也不知想到什麽,它们咕的一声蹬开芦苇,在水上翩跹地滑了几个小圈,没入芦苇深处。
        楚狂歌操纵船桨,小船破开水波,在静悄悄的河面上悠闲行驶。
        两人在船上独处一夜,放在从前本没什麽,但楚狂歌有了私心邪念,觉得同顾天逸一起回去大大不妥。顾天逸惦记顾秀,急於回府,楚狂歌寻了个借口避开,让顾天逸先走。
        在外面逗留了一会儿,约摸顾天逸已回去,楚狂歌这才回到楚园。今天是比武盛会第一天,本以为园中今日必然热闹非凡,哪知里面静静的没有一点人声。楚狂歌心里暗自奇怪,宝珠早候著他,一个箭步跨上来,低声道:〃少爷,顾公子被抓了!〃
        楚狂歌吃了一惊,问:〃为什麽?〃
        宝珠道:〃齐少爷死了,他们怀疑是顾公子下的毒手。〃
        楚狂歌心底一寒。
        刚走到议事厅,就听见齐泯玉的声音厉声道:〃天儿对你一往情深虽有背人伦,到底也没碰你一根寒毛,你一路上痛加折磨他,他反而求我为你医毒!你,你。。。。。。顾天逸,你还有人性吗?〃
        楚狂歌心中一动:原来齐泯玉已经知道顾天逸就是痛加折磨齐天然的人,这可奇怪了,以他的个性怎麽肯为顾天逸医治寒毒呢?
        顾天逸的声音淡淡道:〃我刚才说过,我虽然不喜欢齐天然,人却不是我杀的。〃
        楚昭平道:〃那麽请问顾公子,昨夜你在何处过的夜,可有人能证明昨夜子时到卯时之间你不在案发现场?〃
        顾天逸背对著楚狂歌,并没有看到楚狂歌进来。其他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顾天逸身上,也未注意到楚狂歌。楚狂歌正要接口,却听到顾天逸迟疑了一下,淡淡道:〃我独自一人在船上饮酒,酒醉後在船上睡了一夜,刚刚才回来。〃
        楚狂歌心中微觉失望:〃他宁可被人冤枉也不愿意承认和我在一起。〃
        中年亡子的打击使齐泯玉苍老了许多,他仰天大笑,笑声中倏无笑意,充满了悲痛和憎恨:〃独自一人?独自一人?你空口白牙,就想否认吗?〃
        顾天逸道:〃捉贼捉赃,我虽然不能证明杀人的不是我,但齐宗主一口咬定我是杀人凶手,不知有何证据?〃
        齐泯玉道:〃天儿临死前一脸愕然,分明是与杀他的人熟识,不相信对方会杀他。楚园中只有你们兄弟二人是外人。不是你们,难道是我们四大世家的人自相残杀?昨夜你和顾秀都不在园中,请问,为何事情如此巧合,你独自一人在船上饮酒,顾秀呢?他在哪里?〃
        顾天逸道:〃我也在找顾秀,他还没有回来吗?〃
        此言一出,本来就气氛紧张的议事厅气氛更加紧张。四大世家的人互相交换著会心的目光,分明都认定了顾天逸和顾秀是杀人凶手。齐泯玉双眼通红,瞪著顾天逸的眼中直冒火星,似是恨不得将顾天逸撕成碎片一口口吞入腹中。
        〃我可以看看齐天然的尸体吗?〃楚狂歌突然开口。
        议事厅的人这才惊觉楚狂歌的出现。顾天逸和顾秀是楚狂歌带回来的,众人迁怒於楚狂歌,都冷眼怒视。
        楚狂歌也不在意,走到议事厅中央揭开门板上的白布。齐泯玉仰卧门板上,脸部表情相当丰富,他显得非常地吃惊,带著几分不信任,可见死前发生的事带给他的冲击有多大。楚狂歌掀开他眼皮,角膜上出现了白色斑点,并有少许白色片状混浊。尸僵延及上肢,一些较浅的尸斑以指压尚可消退,一些尸斑指压後无法消退。计算起来,齐天然的死亡时间大约是三个时辰左右,凶案发生的时间应该是在子时到寅时。
        昨夜他们划到那片草塘时听到三更的梆子响,後来酒醉睡去,应该是接近丑时。以楚狂歌和顾天逸的轻功回楚园杀人不是难事,但顾天逸身中寒毒,又不会划船,别说回楚园,就连上岸也不容易。再退一万步,就算顾天逸武功俱在,他回楚园杀人再返回船上,自己又不是死人,怎麽可能不知道?──只要将这些摆出来,顾天逸的嫌疑自然就洗刷了。
        楚狂歌心中叹息:顾天逸不愿说出和自己在船上的事,要怎麽样才能替他洗刷冤屈呢?
        将尸布往下揭,露出齐天然身上的伤口,楚狂歌心脏一阵紧缩,仿佛是被一只铁手生生攫住了!齐天逸胸前赫然有五个小洞,分明是有人生生将五指插进他胸中了。这种伤他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那个人是被已经死去的胡素发杀的。
        楚狂歌深吸了口气,回头望向顾天逸,〃你确定胡素发已经死了吗?〃
        顾天逸微一怔,点头,〃我以掌力震碎他心脉,他应该没有活路的。〃
        楚狂歌回忆与燕家诸人开棺验尸的情景,如果胡素发没有死,自己不可能不知道。胡素发已死,他的妻子银蛇娘子也死了,用这招杀死齐天然的会是谁呢?
        燕正游带领燕家十三太保截杀胡素发是暗中进行的,刹羽而归,虽未有人死亡,但一人断掌,三人失了一颗眼珠子,哪里好意思向众位前辈说明。除了燕家长辈知晓内情,其余三家并不知小树林中那段事。此刻听到楚狂歌和顾天逸的对白,那些参与截杀胡素发的人中大部分已猜出个大概,顿时面色皆白,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
        齐泯玉喝道:〃什麽胡素发!你们东拉西扯,与这里的事有什麽关系!〃
        〃胡素发师承崆峒派,後来在门中结怨破门出来。胡素发生性狠毒,崆峒派中高手都死於他手里,近年门中人才凋零,能化七伤拳为七伤掌,且练到穿透人胸骨的程度,也只剩一个胡素发了。。。。。。〃楚狂歌苦笑,〃至於胡素发为什麽会和四大世家扯上关系,就要问燕家的几位了。〃
        燕正游等人受伤颇重,在房中休养。
        剩下没有受伤的九名太保都跟在燕家宗长燕冠晨身边,九人面面相觑。燕冠晨年近花甲,在四位宗长中年纪最大。此事关系重大,他沈吟了一下,将燕家十三太保私自行动,在临近瓜洲渡的密林中截杀胡素发之事简要讲了一遍。
        四位宗长面面相觑,最後达成协议,派人飞马去密林中开棺,看看胡素发究竟是死是活。
        胡素发恶名昭彰,若他没有死,前来报仇,这祸端可不小。众人心头沈重,议事厅中众人或坐或站,都一副凝重表情。
        楚狂歌站在顾天逸身旁,见他眼中神色沈黯,知他担心顾秀,遂向楚昭平道:〃顾秀昨天出去,一夜未归,是不是也派人出去找找?〃
        楚昭平点头答应。
        看看时间已近午,寻找胡素发的人还不到回来的时候,寻找顾秀的人倒是报回来了消息,那消息却是坏的:没有找到。楚狂歌忽然想到顾天逸昨天已没有服药,今天再不服药只怕大大不妥,担忧地看旁边的顾天逸。顾天逸猜到他的心思,微微摇头,那意思再明白不过:〃这是什麽时候,你就不要火上浇油了。〃楚狂歌也有自己的心思:〃齐泯玉并没有写下药方,这个时候,就算齐泯玉肯替顾天逸煎药,他敢让顾天逸喝齐天逸煎的药吗?〃
        楚狂歌侧转身子挡住顾天逸,一只手悄悄背到後面握住顾天逸的手。顾天逸微微挣了挣,忽觉一股温暖浑厚的内息自两手相连处传入体内,顿时明白楚狂歌用意。不能及时服药,以内息拔毒弥补自然是好的,但其中的苦楚却极大。顾天逸咬了牙关硬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待行完一个大周天,顾天逸脸上戴著人皮面具,那汗从头上滴下来,流淌到青白僵硬的脸上更衬得脸色难看,里面衣衫更是被冷汗塌湿,全身酸软,几乎站立不稳。
        〃怎麽了,寒毒发作了?〃楚狂歌故意微微提高了声音问。
        众人见顾天逸脸色难看,心中都想:〃他中了银蛇娘子的毒,也是个受害者。〃楚昭平道:〃虽然现在嫌疑最大的是胡素发,顾公子也难脱嫌疑。一切澄清之前,请顾公子先到隔壁休息,暂时不要来回走动。〃
        顾天逸淡淡道:〃顾某还有自知之明。此时要走也走不得,何必给脸不要脸。〃
        〃慢著!〃齐泯玉踏上一步,〃顾公子,我有两件事不明白,想要顾公子在这里解释给大家听听。〃
        〃请问。〃顾天逸声音冷淡。
        齐泯玉冷冷道:〃我的第一个问题是,顾公子为什麽整日戴著人皮面具,难道有什麽见不得人之处?〃
        ---------------
        众人都看向顾天逸,发出小声的议论。
        〃因为。。。。。。令郎这种麻烦,实在是很烦人哪。。。。。。〃顾天逸叹息一声将手伸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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