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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前听雨一生凉-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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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璟无言,是这样吗?睦和,曾经自己许予一生的人,抵不过自己二十年的恨?不,李璟,你怎么能忘记,母妃所受的屈辱,母妃的绝望。这仇恨,我要让当年侮辱陷害我母妃的人血债血偿!
望着李璟强硬的背影,苏慕雁觉得自己胸腔中有种东西一点点的碎了……
“苏慕雁明白了,靖安王爷。”
少年毫无感情的声音冷冷传来,冰寒胜于周身凝冰积雪。李璟的身形不易觉察的一僵,而后一步一步的离开,雪地上留下一行深深的脚印。
倔强的睁大眼睛看着他一步一步离开,无视眼睛的苦涩,不肯眨一下,嘴唇在牙齿紧紧的咬合中流出血丝。那人渐渐走远,最终消失了背影。
“呵呵……咳咳……呵咳咳……”冷萧的林中少年苦涩放肆的笑里夹杂着撕心裂肺的咳嗽声,眼前渐渐模糊……
“唉……又是一痴儿!”
林间瞬间出现两个身影,若是李璟看到,也必定惊赞轻功精妙。是花灯摊的那个老人,扶住苏慕雁后倒的身体,老人眼带疼惜看着已然失去意识的苏慕雁。
“这小人儿就是你说的那个小笨蛋。”另一个同样发须洁白身穿青袍的老头开口,手指却是已经伸向苏慕雁苍白的脸颊,“瞧瞧,啧啧,真是瘦!”
“啪”一下,作怪的手指被花灯老人狠狠的拍开,青袍老人想开口说什么,被花灯老人狠狠一瞪,顿时憋在嘴里,作委屈的神色。
“就选定他了么,瞧这细皮嫩肉的,打眼看去就知道有体虚之症,命不长久,这回去,还要好好调养,一个月时间够吗?”
“不够你就继续给我等着。”花灯老人狠狠看了青袍老人一眼,“看看你选的那个人,冷情绝性的,今天带眼睛来了吗?选那么个人,就知道欺负我家小雁……”说罢,不待青袍老头回应,便抱着苏慕雁飞身离开,消了踪影。
“哎,不要啊,我可都等了五十年了,你还真舍得我在等上个七年八年啊……”青袍老人急声抗议,随身跟上,唉,现在就‘我家雁儿’了,我的日子再一次堪忧啊,堪忧……
边运功紧追青袍老头还在想:其实那个取走我这莲灯的小子也是不错的,我说他心上人时,明显一脸情苦的模样,其实也是个挺重情的孩子,再说那周身不同凡人的气势,哈哈,有老头子当年的风范!不错的小子,只是现在一时看不透罢了,唉……倒是苦了这个弱质的小公子。
不想了,不想了,青袍老头孩子气的摆了摆手,差点儿撞到迎面飞来的树枝上,啧啧,还是想想赶紧回谷,好好哄哄人吧……
☆、灯市归来不见人
过了子夜时分,街市上依旧花灯如昼,只是人迹渐渐冷清,少了几分热闹。苏慕雁还没有归府,苏府上下并未过多担心,以为苏慕雁久病初愈,起了兴致,何况还有宣德太子殿下陪伴。太子李瑢在街上久寻不到,以为苏慕雁已经回到苏府。
直到次日朝后,才知道苏慕雁失了踪迹。众人才担忧起来,笼罩苏府上空的气氛刚刚缓和又阴郁起来。而回府的李璟也在第二日知道苏慕雁失踪的消息,一时间担忧自责于怀,也安排人手寻找起来,甚至动用了自己的一些忠心的旧部。一时间,苏府的人,太子的手下,李璟的人手,都在京城上下寻找起来,虽是忧心尽力搜索,但三方都一致的隐瞒了消息,在暗中进行。
日子一天天过去,大家的担忧一日重过一日,苏夫人更是在担虑中卧病在床。苏慕雁却是没有消息,在知道四皇弟李璟在苏慕雁失踪后的动作后,李瑢更是肯定了表弟与自己四皇弟之间有纠葛,是杏花春雨时相遇时那一次吧,李瑢不禁苦笑,这不是自己想要的么?可是看到表弟为情所困如此,心中到底有几分不舍……
最终一个月过去,等待的心情已经带了几分绝望。李瑢都要决定去李璟府上询问他和表弟之间发生的事情以便找到一些线索。苏慕雁却是一身白衣出尘的出现在苏府门前。
“少郎君?是少郎君!少郎君回来啦……”府门小厮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再三确认到真的是小公子回来后,急忙惊喜的跑进去通报。
“你!你还知道回家,你这一个月去哪里了!”苏老将军匆匆出现在府门前,看到自己的小幺儿,素来严肃的脸上也是掩不住的激动和担忧,语气虽是责怪却是带着明显关爱。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雍容端庄的苏夫人在女婢的搀扶犹带病容的脸上满是喜色,激动着拉着苏慕雁的手,细细端详苏慕雁的神色,最终还是抑制不住眼泪,一把搂住苏慕雁,哽咽道,“我的儿,你这一个月是去了哪里了……”泪水滚滚而落。
“爹,娘,是孩儿不孝……”苏慕雁跪于地,深深叩拜……
“行了,在府门前,成什么样子!”苏老将军摆了摆手,“进府再说。”
众人拥簇这苏慕雁走进府,苏慕雁转头间,眼角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他?怎么会,苏慕雁呀苏慕雁。一个月的修身养性,还是忘不了么?
他回来了,在苏慕雁出现在京城的第一刻,李璟也得到了消息,急忙赶到苏府,隐身在一处。正看到苏慕雁与苏府人说说笑笑的走进府门,他看起来神色好了很多,好想,冲上前去,搂住他,好好端详他的神色,问问他这一个月他去了哪里?可是,自己有什么立场呢?
苏慕雁进了府门,朱红的大门慢慢关上,李璟又在藏身处呆立了良久,才落寞的离去……
而这一切,落在了不远处刚刚到来的人眼中。
过府没多久,下人来报,宣德太子来见,苏慕雁将表哥迎入房中,令下人上了茶,李瑢抿了一口茶,询问苏慕雁这一个月的踪迹。
“那晚花灯节后,我忽然旧疾复发,幸好被两位老人所救,这一月便是被他们安置在一处幽静之所养病了。”苏慕雁含笑答道,想到那两位可爱的老人,虽然每日吵吵闹闹,却是羡煞旁人的恩爱和睦。让自己不禁羡慕,有时候竟然会以此想象,自己和李璟在白发苍苍时一起生活的样子……
忙端起茶杯为饮,掩饰住想到李璟时控制不住的异色。
“那你现在身体可是好了?”李瑢关切的询问。
“嗯,是大好了,”感受到表哥对自己的关心,苏慕雁含笑点了点头,“以后天气恶劣时,或许会有些咳嗽气喘之症,却是没有大碍了。”
“这便好啊,”李瑢抬手抚过鬓角低垂的发冠玉带,“来时我在府门口看到一个人。”
“哦,不知是何人呢?”李璟?心中出现他的名字,苏慕雁不动声色。
“我的皇四弟,李璟。”
李璟抬眸注视着苏慕雁,表弟面上依旧是云淡风轻之色。一手执盏,一手轻掀杯盖微抿一口清茶。然后动作自然优雅的将杯盏放在茶具上,沉默些许,苏慕雁转首含笑面对李瑢,“太子表哥,无论我和他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均已经是过去了,不是吗?”语调淡然和缓,双眸平静无澜,气质优雅淡定。唇角慢慢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
这笑意虽是和煦淡雅。却是让李璟心惊,午后的光影穿过轩窗,为苏慕雁脸上打上淡淡的光影。修长纤细的手指来回轻抚茶杯圆润的边缘,上好的邢瓷白润莹透,圆润的指尖近乎是带着粉意的透明。一样的容颜,一样的优雅淡笑,却是多了另外的感觉。若是说未失踪前,表弟心性淡雅,气质若莲,可是,莲终究生于凡尘,长于凡间。而现在的苏慕雁,气质飘然淡远,仿佛世间万物都不会流经他的心间,他是云,一个不注意,他便会离去,消无踪影。
又是相谈了几句,李瑢便告辞离开了,罢了,表弟和皇弟之间的事情,就由他们自己解决吧,又想到别院的那人,李瑢本来回宫的脚步转了个方向,难得出宫一次,去看看他,不知道他可会想我,呵呵,怕是再给自己一个拳头吧。
李璟已是离开,苏慕雁一人伫立窗前,阳光为他的白衣镀上了一圈淡淡的出尘的光晕。苏慕雁一手后置,一手却缓缓的摩挲着手中一枚带有奇特花纹的不知是何材质的,黑沉沉的令牌。
表哥,我苏家人的身份,便已经注定了与李璟对立的立场。可是,我至今仍是不信,在幼时模糊的记忆中,在爹爹娘亲和你口中,在宫中府中一些旧人口中,那个娴雅淑德的惠妃姑姑会做出这般事情,这件陈年旧事我一定会查,而自己这个翰林编修的身份会更容易能够找到当年的一些细末记录。
☆、藏书阁内茶香远
日子似乎就这样风轻云淡的过去,朝堂表面也是风平浪静,苏慕雁又开始了翰林院闲适的日子,轮值时便上朝记录,空暇时去藏书阁整理一下旧册。只是身边不会出现了一个人,这藏书阁内不会再有箫琴合奏之音,手谈棋子落掷之声,两人默契相谈之音了。
转眼至阳春三月,万物复苏,生意盎然,天地一片明媚之色。宫中点点处处透出匠人精心点缀的春光,宫内路径上,李璟却是形色匆匆,弃这明媚春光于不顾。
今日朝后,父皇宣见,却是给了李璟一个巨大“惊喜”。迎娶渤海王郡主,巩固大唐与渤海的关系。自己听到后第一反应便是抗拒,慕雁怎么办?想此又好笑,李璟呀李璟,你还在幻想什么吗?且不论与苏家的仇恨,就单凭苏慕雁是位男子,也无法迎娶他为自己的王妃,纵使是自己心爱的人又如何?
可是却也不愿自己的婚姻成了联姻的手段。二十年来第一次恳求父皇收回成命,再三跪求,却换来他的盛怒,被赶出殿外。天家无亲情,父皇,儿子就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吗?
心潮起伏下,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有那个人熟悉气息的地方,藏书阁。却不走进,只是站在阁楼外,深深的望着窗内的人。窗内的人慵懒的俯靠案上,手中执一本书籍,露出一段皓白手腕。不时的翻上一页,正看得入迷,绯润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整个人悠然而适意,明媚的春光洒在他的身上,都多了暖暖的温情。心中起伏的思绪渐渐平复,只要看到眼前的这个人,就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他如玉般的淡雅温润之意,总能平复自己波动的心,使自己感受到温暖抚慰,甚至是沉醉在这温和适宜的气息中。
不知道伫立了多久,李璟的眼眸一直注视着苏慕雁。窗内的苏慕雁不禁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书籍,被这样专注的视线盯住这么长时间,自己并非草木,怎么可能会一无所觉。本以为他一会儿便离去,却是那站着那里,万一被宫人看到成什么样子呢?扯出一个理由,掩住心中涌起的一缕不舍,苏慕雁起身消失在窗前。
看到人消失在窗前,李璟心中划过一阵失落。却在抬首间看到一直紧闭了木门“吱呀”一声打开。心中又转为欣喜,抬步迈进阁中,步履间有着不自觉的急切。
进去后,苏慕雁已经恢复依靠在案牍边的样子,手中执书,并不言语。李璟依旧坐在当时所坐的地方,案子的一边。却也是没有了言语。说些什么?说今日早朝后父皇命自己迎娶渤海郡主之事,说自己想到的是你,苏慕雁。还是说你失踪了一个月,自己内心的担忧与自责,这一个月你发生了什么事情?说自己也命令部下去寻找你,甚至都惊动了太子李瑢和皇三子李珣。还是说你失踪一个月来,自己日日寻找,夜夜思虑不成眠……一时间,千言万语涌在心头,却终究一个字也是说不出来,果断斩情的是自己,如今自己以何地位去说这些,又有什么面目去言语这些呢?
一时间两人无语,只留一室静默,李璟还是像在外面一样专注的注视眼前依然面色平静的看书的人,而眼前看书的苏慕雁内心却是不同于所表现的平静,视线胶结在一页书上,似乎要把那页纸盯出个洞来,许久未翻一页。时刻似乎在慢慢拉长,苏慕雁都在想自己让他进来,究竟是对还是错了……
终于李璟打破了平静,是李璟的手指触到案桌上的一个杯子,于是执起灌了一口,满嘴苦涩的味道。
“这茶,是苦的。”
喂,那杯子是我的,苏慕雁心中想着,面上却依旧是云淡风轻,注视着书籍,翻了一页。
“哦,是吗?”伸手又拿过翻转另一个杯子,执壶倾倒了七分满。眼睛转移到茶杯中,青色的茶水打着回旋,
“茶水凉了,自然就苦了。”依旧是淡淡的口气,苏慕雁却是感觉到身边的人因自己这一句话,身体微微一震。
“是啊,茶凉了,自然就苦了。”李璟的话缓缓传到耳边,语气中透着苦涩,让苏慕雁心中酸涩,这算什么,每一次在自己平复好心情后,又一次次的招惹自己,明明定情的是你,断情的也是你,如今却又在我面前表现出这种样子,平静的双眸飞快的掠过一丝气苦之色,口中却是无法说出任何言语。
又是陷落在一片冷寂之中,最终李璟起身,“我回了。”也不求苏慕雁的反应,李璟便离开,强忍着不去看他离去的背影,在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后,苏慕雁一直僵直的身形才猛地摊案子在上,李璟,李璟,你就是我今生的劫。
李璟虽然走出书阁,却是立在院中并未马上离开。
“茶凉了,就苦了,茶凉了……就苦了……”口中喃喃重复着这句话,李璟转头再次深深的望了窗内人一眼,却是看到了自己离开后苏慕雁的举动。他仍然对自己有情,并非所表现出的无动于衷。想到这里,李璟原本低落的心不禁涌上一股欣喜。
转身离去,夕阳余晖留于花间,在李璟的背后铺开一道身影。优雅从容的步履不复来时的匆忙,薄唇间微微勾起一抹不自知的笑意。昂藏的身形挺拔有力,李璟心中已经做出了一个决定!
☆、三载矣风云盘踞
次日朝会上,一向在朝堂上低调行事的皇四子,靖安王爷,李璟,却是一语惊人,“儿臣听闻,北方突厥部落再生异动,蛮夷之人贼心不死,妄图我李唐疆域,其中古灵,武安等西北重郡均遭受到突厥侵扰,儿臣不才,愿为父皇鞍马,驻守边疆,平复北狄,重设都护府,以震我大唐之威!”
一番话,引起每个人的猜测,太子立于众位大臣之前,面上依旧是温雅的笑意,皇三子李珣在一惊后,眼睛中透出掩饰不住的得意。众位大臣也暗中揣测,这靖安王爷是何意思?在这表面风平浪静,实际却是暗潮汹涌的政局下,靖安王爷是去避祸,还是养精蓄锐,另有打算。一时间,大臣们心中各有了计较。
龙座上的皇帝却是久久不言,只是紧紧盯住殿下跪拜于地的皇四子,上位者长年积累的威压压迫而来,众位大臣静默,有些甚至面色已现苍白,冷汗湿透后背官袍。大殿上一时间冷寂,气氛沉重。
李璟依旧跪于殿上,健阔挺直的脊背一动不动。伏在地面上的俊颜显出刚毅之色。
仿佛过了好久好久,上面的帝王才语气平淡的说道,“起吧,皇儿有心了,朕有如此孝心的儿子,实乃朕之幸,大唐之幸!”
“皇上圣德。”众大臣集体朝拜高呼。
“今封皇四子李璟为靖和大将军,统帅西北八郡重兵,驻守武安郡,翌日启程。”
“儿臣,谢父皇恩许!儿臣绝不负父皇所托!”李璟再次跪拜朝堂。
因此日不是苏慕雁轮值,苏慕雁在苏府中,知道李璟自请驻守西北边疆的消息是已经是次日,李璟已经率领军队出发。
苏慕雁赶至城门,在暗处注视着行进的队伍,两旁百姓夹道相送,部队井然有序,战士们斗志昂扬,旌旗随风舞动,连绵百丈,浩浩荡荡出了长安,李璟一身威武战甲戎衣,□一匹大宛良驹行于军队之前,阳光照耀在他的身上,为他的战甲披上了一层金光,宽厚的脊背坚毅挺拔,他身披着盔甲所展露的威势,犹如战神一般,立于天地之间。
“他有一种让人心神折服的力量,让士兵们去信服、去追随……”后面的声音传来,苏慕雁转身,来人一身不起眼的常服。
“太子表哥,”苏慕雁作势欲拜,却被李瑢止住。
“我的皇四弟,他有种天生的王者之势。”李瑢望着渐渐远离的军队。说话的声音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表哥,是李唐的太子,以三岁稚龄被圣上任命的宣德太子!”远去的军队渐渐消失在绵延的长道上,苏慕雁亦是平淡的语气。
刚才在城楼上的人,是你吗?睦和……苏慕雁……
最终还是作别了长安,巍峨屹立的长安城在身后渐渐远去,直到再也见不到一城一角。李璟下令军队整顿,再次作别长安,军队人马肃立,静默的望向长安城,而后李璟飞身跨上马,“我大唐的儿郎们,出发!”低沉有力的声音带着鼓舞人心的力量传遍整个绵延的军队。士兵们一扫离家的伤感,士气高昂,随李璟向西北行去。马匹嘶鸣,旌旗半卷,步伐整齐有力,这是一支威武之师!
李璟离开了,朝堂上少一个低调皇子沉默的背影,靖安王府再次冷冷清清没有了主人,藏书阁中那个人是不会出现了。
放下手中整理的旧册,苏慕雁下意识的望向窗外,这种举动持续了多长时间了,一年,两年,三年……原来已经有了这么久,三年的时光里,他的影子似乎越来越远了,在藏书阁的日子里,似乎自己已经久远到记不清他的样子,他品茶时,是以指轻抚杯壁,还是轻抿后唇角先勾起一弯弧度……
上次想到他时是什么时候呢?自己在不久前也行了弱冠之礼,昔日少年的影子在时光的流逝中淡去。不知道远在边疆的他又变了什么摸样……
在这藏书阁中日子是日复一日,恍惚间让人不知道岁月长短了。或许再待些时日,自己便会忘记他吧……
这朝堂之上,却是日益紧张一日,皇太子与皇三子两方势力最终在朝堂上形成党派,之间的种种明显的争斗在平日上朝时就显而易见,私下的暗斗更是心机难测。苏慕雁私下里也曾经劝过太子表哥。
“不是我想争,而是我不得不去争……”一贯容和的太子眉宇间也是平添了憔悴阴郁之色。
我明白,何尝不明白,太子这个位子,真的有人前那么风光吗?
政局是越来越紧张,龙座上的那个人却是依旧不动声色,圣心难测。李璟,你在此时避出去,究竟是幸还是……
收拾书册,便在一座座书架上随意寻找一些古籍来翻阅。这是……苏慕雁在一层书架高处看到了一个雕花木盒,取下一看,是檀香木盒,看起来有些年头,精美的雕花纹,盒上倒是因为宫人时常打扫并没有许多灰尘,这盒面上是……芙蓉雕花,几片舒展的荷叶萦绕一株亭亭玉立的荷花,荷花雕刻精美,栩栩如生,不是凡品。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怎么会放在藏书阁呢?苏慕雁唤来藏书阁的几个宫人询问。
“苏大人,这木盒奴婢认得。”一个小公公开口道。
苏慕雁遣退其他宫人,留下这一个小公公继续询问。
小公公言道,“这木盒子是奴婢捡回来的,奴婢幼时进宫,便分配到藏书阁打扫书籍,这木盒子是奴婢进宫没多久捡到的,里面是一本书册,奴婢是不识字的,又怕这书重要,就放在了书阁中了。”
“你是何时捡到它的,又是在何地捡到的?”
“奴婢是六岁进宫的,至今已经有二十余年。这个木盒是奴婢当时在莲池附近捡到的,不久后,那里便被设为禁地了。”
二十年前!莲池!难道……苏慕雁心中隐隐出现了一个想法。
“好了,你下去吧,”苏慕雁挥了挥手,“今日之事……”
“奴婢明白。”小公公诚惶诚恐的应道,宫中太监位卑命薄,这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在宫中待了二十多年了,自然是明白的。
藏书阁中只有苏慕雁一人,苏慕雁注视着案上的木盒,打开?不要打开?苏慕雁有种预感,这个盒子一旦打开,必会牵连重大……
缓缓伸出的手指白皙圆润,案上的木盒紫檀沉厚润泽。拨开木插,尘封二十多年的木盒缓缓打开……
☆、宣德太子谋逆案
昌和二十五年,春暮。
一道毫无预兆的圣旨打破了朝堂表面的平静,宣德太子谋逆!
宣德太子李瑢,品行不端,结党营私,有谋反叛逆之嫌,囚禁东宫,由皇三子李珣把守,不许任何人进出。外戚苏培岩为其同谋,剥夺苏培岩爵位封号,关于大理寺中,由大理寺卿受审。
定罪的圣旨宣读后,苏培岩将军当即被大理寺的人带走,苏夫人晕倒在地,苏府上下家眷一片哀恸之声。
怎么会?绝对不会的!太子表哥,爹爹怎么会谋反?要冷静,苏慕雁,想到父亲被人带走时看向自己的眼神,饱含深意嘱托。
苏慕雁,你要冷静,现在大哥二哥驻边在外,苏家现在只有靠你支撑起来了。对了,大哥,二哥,想到,大哥冲动的性子,若是他得知父亲受人陷害,深陷囹圄。冲动行事下,到时候罪名可就成立了。二哥性子倒是稳重,却也要通传一声。
苏慕雁镇定下来,安抚苏府上下,命人将母亲搀扶回房,并请大夫,熬参汤。又唤来两名忠仆,立即回房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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