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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陵作者:花生佛(完结+番外)-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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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乐山淡淡开口道,“开始我并不知道,童旸已背叛了我。我也不知道,其实诱我进入这个局的就是他。”说道这里,他突然叹了口气,他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哀伤。

    他的眼里,自然也是哀伤的。

    然后他缓缓开口道,“我之所以现在还能好好活着,只因为,童旸已不是童旸。”

    童旸已不是童旸。

    这是什么鬼话。

    花无桑不懂。

    甚至连沈重山也不明白。

    所以他们望着乐乐山,等着乐乐山解释。

    好在乐乐山又开口解释道,“童旸,早在我进入陕西之前就已经死了。”

    “那么,跟着你进入陕西的是谁?”花无桑问。

    “是我。”回答花无桑的不是乐乐山,而是一旁的司空霖。

    司空霖缓缓开口,然后他抬头,那双犀利如鹰的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花无桑。

    花无桑脸色突然有些苍白,她眼里也含着不可置信,然后她喃喃开口道,“怎么可能……”

    她突然发现,这一切都是一个阴谋。

    她以为她在制造一个阴谋。

    却不知道,自己陷进了一个更大的阴谋。

    乐乐山忍不住笑了,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和我打了一个赌,你说,童旸不是童旸。当时,你也已猜着,他会‘流云剑法’。”

    “你告诉我,他是为了破司空霖的‘流云剑法’而专研的。”

    “不错,童旸他一直研究司空霖的‘流云剑法’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他能够亲手破了那套剑法。”说到这里,他突然叹了一口气,道,“李贺知道这一点,所以我那样说,才能消掉你心中的疑惑。”

    花无桑冷冷地望着乐乐山。

    然后乐乐山突然苦笑了一下,道“当我们进入陕西之前,那茶楼,那卖茶的老头,也都是你们布的局。为的,就是要因我一步一步步入你们的局。”说到这里,他突然抬起头,望着毒怪老人,以及他怀里的大黑猫。

    当他望见那只又大又黑的大黑猫的时候,他的眼睛突然眯了起来。

    “当初那个卖茶的老头,是你。”他这句话是对毒怪老人说的。

    毒怪老人抱着怀里的大黑猫。

    “喵——”那只大黑猫突然叫了一声,好像是在回答乐乐山。

    然后乐乐山接着道,“面摊的张大老板也是你杀的。”

    他这句话还是对毒怪老人说的。

    “你怎么知道是他。”回答他的不是毒怪老人,而是花无桑。

    “因为,眼神。”

    乐乐山的这句回答很奇怪。

    可是花无桑却懂。

    沈重山也懂。

    一个人的脸可以通过易容术改变,甚至连一个人的身材也可以改变。

    但是唯独一个人的眼神却改变不了。

    不管你改变成什么摸样,你的眼神一定都改变不了。

    这就好比是一个人的习惯。

    有的时候,露出破绽的,往往是你不经意间的一个习惯动作。

    花无桑突然不说话了,她静静地望着乐乐山,然后她突然叹了一口气。

    那一刻,她的样子突然有些疲惫。

    这时候,安国泰却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她抬起头,就望见男人眼里那数不尽的温柔。

    她忍不住嘴角上扬,轻笑一声,道,“冤家,我们好像遇上了一点小意外。”

    望着花无桑强笑的脸,安国泰心里突然闪过一丝苦楚。

    他突然想要告诉她些什么,可是他却强迫自己没有说出去。

    然后他轻轻道,“我陪你。”

    这是他心里所能想到的话。

    这一生,他们已经历了太多。

    太多的伤,太多的苦,太多的恨,太多的怨。

    可是此刻,他心里只有爱。

    已没有了怨,没有了恨。

    如果可以,陪着她死,也未必不是一件幸事。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传来‘碰——’地一声。

    接着,天边就开起了一朵绚丽的烟花。

    单曦抬头,就望见了天边开起的那多五颜六色的绚丽的烟花。

    然后他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看来,收网的时候到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水落石出 上

欧阳戈出现的时候,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

    大家的视线都落在了天边开的正艳的烟火。

    烟火一共开了三次。

    一次比一次漂亮。

    可是,当单曦望见这烟火的时候,他并不觉得这烟火有多漂亮。

    他的眼里,反而是忧愁的。

    因为他知道,当烟火绽放的那一刻,注定有人一定要有一个悲惨的结局。

    烟花并不是毫无预兆开放的。

    烟花自然也不是为了好看而绽放。

    烟花是一个约定,一个信号。

    单曦知道,此刻御颜的大军已经进入了城门。

    而叛军也已经开始行动。

    叛军早已蠢蠢欲动。

    烟火发出,即代表,战争即将开始。

    这是一场争夺战。

    关于皇权之位的争夺。

    有人野心勃勃想要试图夺位。

    也有人,被煽风点火,最终走上这一条不归路。

    这天下,从来就不缺少斗争。

    自然也从不缺少不怕死的人。

    单曦记得,御颜当时对自己说,朕想用最少的代价来平息这场叛乱。朕实在不想损伤一兵一卒,也不想看着百姓陷入水火之中。

    御颜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眉头紧紧皱着。

    单曦知道,御颜在犹豫,他不想,不忍使百姓受苦。

    他虽然心狠,他无情。

    可是不得不说,在为君这一方,他是一位难得的明君,也是一位值得百姓拥戴的好皇帝。

    这也是为什么他迟迟不肯动手。

    任何一场战争,受害最深的还是百姓。

    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御颜想要用最和平的方式来解决这场叛乱。

    所以,他才会想着将自己置入退无可退的境地。

    因为,他想要慢慢地,深入地,攻破敌人的预防。

    欧阳戈自然也看见了天片那绽放的绚丽的烟火。

    他缓缓地推着轮椅,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此刻,他的面色已经苍老的厉害。

    也苍白的厉害。

    唯独那双眼神,还有这曾经属于他的犀利。

    他缓缓地从黑暗中走出。

    缓缓地走到了大厅正中央。

    这是一个苍老的老者。

    当众人回神,就看见这个自黑夜中出来的老人。

    当欧阳戈出现的时候,整个大厅却突然安静的厉害。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这个坐着轮椅的苍老的老人身上。

    这个苍老的人有一双干枯的手。

    他的一只手手握着轮椅。

    另一只手握着轮椅掌托的地方。

    然后他的手就那么来回的摸着掌托的地方。

    然后他缓缓开口道,“好久不见。”

    他这句话是对沈重山说的。

    从欧阳戈走出来的时候,沈重山的视线就一动不动的落在他的身上。

    然后他缓缓开口道,“好久不见。”

    欧阳戈不说话,他突然抬起头,望着天边,以及天边的那轮明月。

    今天的月并不是最圆的,可是今天的月却很亮。

    所以欧阳戈忍不住开口道,“今天的月亮很亮。”

    沈重山也抬头望着天边的月亮。

    然后他道,“是很亮。”

    “你的剑还在不在?”欧阳戈突然开口问。

    “还在。”

    “那很好。”欧阳戈突然开口。

    然后他转过头,望着花无桑。

    花无桑也在望着他。

    然后他的视线突然从花无桑的脸上移开。

    他的视线落在花无桑旁边的安国泰的身上。

    然后他向着安国泰突然开口道,“我很抱歉。”

    他说我很抱歉。

    他突然对安国泰说这句话,实在让所有的人都有些莫不着头脑。

    花无桑微皱着眉,一脸紧张的望着欧阳戈。

    安国泰却突然开口了,他缓缓开口道,“不客气。”

    他的回答也很奇怪,他说不客气。

    客气什么?

    欧阳戈的视线已从安国泰的脸上移开,然后他又望上了花无桑。

    花无桑自然也在望着他。

    然后欧阳戈突然轻笑一声,道,“有句话,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花无桑脸色突然变得有些苍白。

    她紧紧地盯欧阳戈。

    盯着欧阳戈那张苍白而布满皱纹的脸。

    然后她烟波一转,道,“你这话时什么意思。”

    欧阳戈叹了口气,道,“你懂得。”

    花无桑脸色突然白了。

    甚至白的可怕。

    她的手已变得冰凉。

    所以,安国泰握着她的手,他的眼里含着关切。

    然后他有些关切的望着花无桑。

    欧阳戈已不再看他,他缓缓推着轮椅,慢慢地走到了沈重山的面前。

    “你的剑还在?”他抬起头,那双依然犀利的眸子望着沈重山。

    沈重山伸手,摸了摸腰间的剑。

    这把剑,他原本是放在书房的。

    他已经很久没有用这把剑了。

    大概已有十八年了。

    从那天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用过这把剑。

    可是此刻,他的剑却已配在腰间。

    难道他早已知道,今天将有一场决斗等着他。

    所以他才会带上自己的剑?

    欧阳戈自然也看见了那把剑。

    所以他突然笑了。

    然后他缓缓开口道,“很好。”

    “你得刀还在?”沈重山突然问。

    “还在。”欧阳戈缓缓开口。

    可是,沈重山却没有看见他的刀。

    所以他忍不住皱眉,刀,“刀在哪里?”

    “在它该在的地方。”

    这句话,众人又不懂了?

    该在的地方是哪里?敌人的身体内,还是骨骼中?

    “很好。”沈重山说很好。

    他居然说很好。

    这两个人简直太奇怪。

    他们的对话也很奇怪。

    可是听了这个对话,单曦的脸色已变得有些苍白。

    他已忍不住站起身来。

    可是当他站起身来的时候,他身前却突然多了一样东西。

    一只手臂。

    一把笛子。

    他抬眼,就看见释天有些苍白的面容。

    风过,吹起了他头上银白的发。

    发飞过,遮住了他的脸。

    所以单曦看不见释天的表情。

    他只看得见那只手。

    以及那只手中握着那把他曾经熟悉的笛子。

    单曦突然忍不住苦笑一声,道,“你这是为何?”

    “你不该起身。”释天突然叹了口气。

    “为什么?”

    “你不该起身,也不该动。”

    “为什么?”单曦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人已经开始动了。

    所以,当他动的时候,他就看见那把原本横在自己面前的笛子向着自己飞了过来。

    单曦一惊,急急闪过,然后他有些惊愕的抬起头,惊道,“你要杀我?”

    释天抬起头,单曦终于注意到,他的脸色依然苍白的可怕。

    他那双淡蓝的眸子里含着一种痛苦。

    他的脸上是冰冷的,可是那双眼睛,却含着浓浓的愁,浓浓的苦。

    望见那双眼睛,单曦的心理已没有了气愤,转而是一种不忍。

    然后他听到释天淡淡开口道,“游戏已结束,我也该抓你回去了。”

    听了这里,单曦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苦笑,然后他开口道,“你已脱离了魔教,你抓我回去给谁?”

    这句话,让释天的脸色更是苍白的厉害。

    单曦注意到,释天握着笛子的手突然轻轻地颤抖。

    然后他忍不住叹了口气,然后他伸手,推开了挡在前面的笛子。

    然后他轻叹一声,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说完这句话,他抬起脚步,向着后院的方向走了去。

    可是他刚走了三步路,那把笛子又挡在了他的面前。

    单曦这时候已忍不住皱起了眉,“你真打算走上那条不归路?你真打算帮谷一来对付我?”

    释天脸色苍白,然后他冷冷开口道,“他给了我一条命。”说到这里,释天的眼里痛苦明显更甚,然后他缓缓道,“我虽然恨他,但是我却不能看着他死。”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望着不远处佝偻着背的老人。

    然后他冷冷道,“你要动他,除非,我死。”

    这句话突然震撼了单曦,自然也震撼了一旁的晋无忧。

    所以,他有些心疼,有些紧张的抓着释天的手臂。

    从他们进入陕西,遇上毒怪老人的时候,从他们的谈话中,他大概就已猜着了毒怪老人和释天的关系。

    毒怪老人是释天的父亲,亲生父亲。

    这个消息自然是让他震惊的。

    他没有想到,释天会有这样一个父亲。

    他也没有想到,毒怪老人居然会那么狠心,将释天用作自己练药的试验品。

    最终将他训练成一个活着的毒物。

    然后,他将释天送到白鹤里的面前。

    这是他向白鹤里下的战书,毒怪老人一心都想要和这个师弟一较高下。

    他憎恨师弟样样都比他强,他也憎恨为什么大家都喜欢师弟却不喜欢自己。

    他嫉妒心极强,心思又阴狠。

    所以,他狠心将自己的亲生儿子训练成一个‘活着的毒物’,将自己的亲生儿子用作自己和师弟一较高下的物品。

    晋无忧不知道释天在那样的岁月里是怎么度过的,当知道释天不幸的遭遇的时候,他的心更是疼得厉害。

    自然,对毒怪老人的恨更是无以复加。

    他不喜欢这个阴森,诡异又心狠手辣的老人。

    他更不明白,为什么到这种地步释天还会站在毒怪老人一边,还会帮助毒怪老人。

    所以,当释天突然向单曦出手的时候,他心里震惊的无以复加。

    可是,听释天说,“他给了我一条命。”的时候,他好像突然懂了。

    是啊,我们任何一个人,逃不开的就是血缘。

    就算再恨,再怨,也逃不过体内流着相同血液的事实。

    所以,他好像突然懂了,可是他的心却更疼。

    疼的厉害。

    疼的撕心裂肺。

    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心像这般这样疼。

    正是因为他懂,懂释天的痛苦,懂他的不忍,还有他的无奈。

    单曦听了这话,突然叹了口气,然后他缓缓开口道,“你这又是何苦?”

    说完这话,空气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当听见这个声音,单曦脸上突然一喜。




第一百三十二章   水落石出  下

燃烧的烛灯照亮了火红的新房。

    自然也照亮了美人的脸。

    只是此刻,那张美丽的脸色却有些苍白。

    油灯燃尽一半的时候,欧阳秀雪已不知在屋子里转了几道圈。

    燃烧的烛灯,将她的影子投射在地上,拖出长长地一条线。

    欧阳秀雪总算已忍不住,然后她抬起头,有些焦急的朝着屋外看。

    屋外挂起的大红灯笼,将整个山庄笼罩在一层红色的光晕中。

    欧阳秀雪身着那件大红的新衣,然后她焦急地拉开门。

    焦急地朝着屋外看去。

    可是入眼,除了树木和房屋,哪里有半个人影。

    欧阳秀雪忍不住皱眉,夫君已经出去了又莫约一个时辰的时间。

    这一个时辰,她的心,简直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炙热焦急的厉害。

    所以,她终于忍不住打开了门,想要去看一看,沈崇宇去了哪里?

    今晚的月亮很亮。

    所以行走在这寂静的庄园,欧阳秀雪也并不觉得漆黑。

    她可以看清这黑夜中的每一点光景。

    然后,她不知不觉,欧阳秀雪又走到了那偏僻的院子。

    自然,她也看见了那一片血迹。

    这一次,欧阳秀雪没有颤抖的瘫软在地上。

    她的双唇依然在颤抖。

    可是她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她忍不住嘲笑自己,如果雅儿那个鬼精灵的丫头,看到自己因为一片血迹就吓成这样子,一定又会偷笑自己了。

    这样想着,欧阳秀雪又大着胆子向着庭院的更深处走了去。

    其实她心里还是很怕。

    任何一个少女,在这样寂静的夜,走在这样一个偏僻的院子,都会害怕。

    何况从小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可是欧阳大小姐虽然害怕,但是她却不会退缩。

    这也是她不同于其他大家闺秀的特别之处。

    所以她慢慢地朝着庭院深处走去。

    “撕——”

    “啊——”欧阳大小姐忍不住惊呼一声。

    欧阳大小姐转过头,却发现自己的衣裙被树枝给挂着了。

    忍不住皱眉,然后,将衣裙从树枝上解下来。

    欧阳大小姐忍不住松了口气。

    然后她拍拍胸脯,道,“这个鬼院子,怎么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树枝,嗯,赶明儿一定让下人来修剪修剪。”

    这样想着,欧阳大小姐已经不是那么害怕了。

    “唔——咩——”

    “扑腾——”

    寂静的黑夜,突然传来“扑腾”一声,接着欧阳大小姐抬头,就看见一个黑漆漆的东西站在树头。

    下一刻,那个东西突然朝着欧阳大小姐飞扑了过来。

    欧阳大小姐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她终于忍不住惊呼一声,然后朝着前面跑了去。

    那一刻,她心里已顾不得害怕,她只知道发疯似地往前跑。

    然后,当她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已是到了一片竹林前。

    刚刚那只大黑鹰已经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茂密的竹林。

    寂静的黑夜。

    不知为何,欧阳大小姐望着竹林深处,她的心里突然跳动的厉害。

    就好像这篇竹林里有一个东西吸引着她。

    然后她大步朝前,向着竹林深处走了去。

    穿过茂密的竹林,欧阳秀雪的视线里出现了一间竹屋。

    简单的竹屋,简单的摆设。

    欧阳大小姐此刻才如梦初醒。

    她怎么到了这里来了?

    也是到这时候,她心里才有些害怕。

    她一个女孩子,在这样的黑夜,遇上这样的事,也可算是让人害怕的。

    “喂,有人吗?”

    欧阳大小姐忍不住大声朝着竹屋喊道。

    可是,回答她的只有空气中的风声。

    欧阳大小姐忍不住轻轻走上前,“喂”

    她又叫了一声。

    可是回答她的,还是只有寂静的风声。

    手轻轻放在门边。

    门并没有关。

    所以欧阳秀雪大着胆子推开了门。

    当门推开的时候,欧阳秀雪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了屋子。

    所以欧阳大小姐看见了屋子里的摆设。

    这只是一间简陋的屋子。

    屋子里的摆设也很简单。

    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一张床。

    屋子里并没有人。

    床上自然也没有人。

    欧阳秀雪忍不住吐了一口气,道,“这是谁建的屋子?”

    可是,当她转过头的时候,她却突然愣住了。

    然后她突然打不向着床边走了去。

    那一刻,月光照在那张漂亮但是却苍白的脸上。

    同样也照在了床上的那条红色的链子上。

    链子是简单的链子。

    红色的,上面挂着一枚玉。

    可是望见这条链子的时候,欧阳秀雪全身却在颤抖。

    这条链子对她来说,自然是再熟悉不过。

    她记得,那年春天,他们下游江南。

    当时,路过一家庙宇,当时她和雅儿一起求了这条手链。

    也是在那时候,她和雅儿结拜为姐妹,这条手链,就是她们给彼此的信物。

    欧阳秀雪记得,当时自己亲手将这条链子给雅儿戴上。

    当时雅儿脸上是灿烂的笑容。

    那个总是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在那一刻,脸却羞红的厉害。

    记得,当时自己还忍不住嘲笑了那古灵精怪的丫头。

    惹得那丫头红着脸瞪着自己。

    欧阳秀雪颤抖着双手,拾起了床上的手链。

    雅儿——

    雅儿——

    心里的不安更胜。

    双眼酸痛,眼泪也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

    或许,女人都有所谓的自觉。

    这是每个女人所特有的,欧阳大小姐也不例外。

    或许在那一刻,她心中已有了预感。

    那就是她此生的姐妹或许已经遇难。

    所以她小心翼翼地将手链揣进怀里。

    然后她就那么颤颤巍巍地走出了那件简陋的竹屋。

    留下一个苍茫的背影。

    银白的月,照着少女有些孤独的背影。

    黑夜中,那抹红色的身影突然是那么刺眼。

    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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