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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尘作者:即墨凉-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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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忘年甚至能想象到詹念那双秋水一般的眼睛,又柔又亮的看着曲太医,嘴里却是最阴毒的话:“只要你乖乖喝了,本王保你全家老少平安回乡,还给你个全尸。”然后他还会温柔的微笑,把玩着邵旒给他的玉佩,接着说:“如果你不喝,本王也保证,让你每日见一位你的家人。不会让他们死,本王会慢慢的折磨他们到你愿意自己喝下这碗药为止。”
“你……你这样做,大理寺卿不会不管!”
曲太医会发抖还是会发呆李忘年不知道,但詹念那温暖的笑脸已经浮现在李忘年的眼前了。
最轻柔的语气说着全天下最锋利的话:“你可以试一下。”
李忘年认识的詹念就是这么温柔又残忍。
☆、7
不过,曲太医死了,是不是说明詹念不会找他算账了呢?
解平西见他陷入沉思,也不打搅。独自倚着窗口喝酒。眼睛盯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忽然一道身影走进视线,他嘴角微翘,喊了一声:“赏悦!”
李忘年被他的声音揪回神来,跟着看去。楼下站着一位极为俏丽的公子,身穿鹅黄色的衣衫。
男子穿鹅黄色很少,更少能穿的这么赏心悦目。
男子刚要开口,解平西就趴在窗口,抢先道:“怎么,又穿你家丫头的衣服出门了吗?”
周围的路人因他这句话对男子多少有些指点窃笑。男子恼怒,脸上羞红,恶狠狠的剜了解平西一眼,快步走开了。
“这是谁?”李忘年问道。
解平西道:“时为阅,刚上任的大理寺少卿。亦是我的同窗好友,那年我二人同时参考,我第六,他第七。”
时为阅?难道是开国公时项举的族人?
“时为阅是开国公时项举的第六代嫡孙。虽说他家因故离开了京城,但以开国公的人脉关系为子孙在朝谋职倒不是难事。”
李忘年摇着扇子。似听非听的样子。
“别看他长得慈善,办案可不手软。你也知道大理寺卿那鬼面阎王不理人情,若不是时为阅真有本事也不会被举荐为少卿了。”
李忘年心里却是在想别的茬儿,记下时为阅。
邵谦因曲太医的事阴郁了好几日,心情很是不顺。看到凉亭里,李忘年坐在红木椅子上,石桌上摆着各种水果,都用冰块镇着,惬意的摇着羽扇,一副逍遥隐士的做派。
“先生好兴致。”
李忘年也不回头,懒懒的回道:“王府可谓是天上人间,不趁此时享受一番,对不起自己读了这许多年的寒窗书啊。”
邵谦也坐下。“有何高见,说来听听。晦亲王府可不养废物。”
“啧啧啧,好大的火气。是知道丞相的千金回来了心里不痛快吗?”
“你知道?”
“呵呵,‘先生’二字可不是白叫的。王爷当‘先生’去外城真的只是吃喝玩乐吗?”李忘年睁开眼睛,看向邵谦。“当今的皇后可是个极聪明的人,看事物看的深远。江家因她与其兄而荣耀至极,可自古月盈则亏,若不趁现在为江家后人打点出一条安全退隐之路,待皇后与丞相相继离世,江家的落魄之日便也到来。”
李忘年吃一口西瓜,吐出籽来,继续道:“陛下有意要善亲王做个闲散王爷,荣华富贵之余又不会牵扯过多的权力争夺,可谓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人家了。”
邵谦的脸蒙了一层寒霜,道:“依先生的意思,皇后急着召回江浣湫真的是为了指婚?而且还是善亲王?”
李忘年笑了笑,道:“晦亲王是聪明,可惜不是聪明的不够通透。”
邵谦皱眉,“什么意思?”
“依着善亲王,他会答应吗?即便陛下下旨赐婚,就凭着善亲王这个人,也会让赐婚有始无终。”
邵谦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再者,江浣湫终究是丞相之女,多少达官贵人趋之若骛的对象。娶了她就相当于有了皇后、丞相和禁卫军统领三大角色做后台。依善亲王对王爷的宠溺,怎么着也会将这桩好事牵线给王爷的。”
“这样说来,本王也要主动些才是。”
“诶,王爷切勿有所动作。现在的局势谁都看的清楚——陛下,善亲王加上王爷,三人将朝堂分得明明白白,三足鼎立,已成僵局。此时最忌妄动,一定要沉住气,等待时机。”
“等?”
“是。等——这种局势的时间不会太长,终会有人僵持不住,打破局面。但这人万万不能是王爷。”
“为何?”
李忘年又重露微笑,羽扇轻摇,道:“因为那两只都是狐狸。说句不好听的,王爷您还太嫩,斗不过他们。像那碗毒药,在下奉劝王爷以后切莫再动类似的脑筋,这次若不是有善亲王及时解决,王爷您的麻烦就大了。”
邵谦猛然呆住。一瞬间似乎感觉到十二旒后那双看似迷茫的眼睛却有着鹰眼般的锐利。
他是皇帝,当初举兵逼宫从而登基的皇帝……
艳阳高照的夏日,邵谦竟感到一丝丝的寒意。
南疆战事的奏折到达邵旒手中时正是子时,城内的几位大臣和参与政事的王爷也都被炸醒过来。南疆的战事来的不算在意料之外,几年来南疆的杀月族一直向外扩充,征战四方,南疆的边境也一直处于高度警戒的状态。但是杀月族竟然能一并吞占了两座城,杀了镇守边关和守城的大将,才震动朝野。
奏折在大臣们的手里一个个的传阅。上面的字写的潦草,可以想象当时紧急的战况。
小安子吩咐侍女泡了一杯清火的茶奉上。而邵旒一肚子的火岂是一杯茶就能灭得了的。他确实像压制一下,然而却是越想越生气,接过茶杯往桌子上一扔,茶杯歪斜,半杯的茶水都洒了出来,邵旒根本不去理会,怒道:“杀了两员边关大将,雀尾城和龙江城两城刺史殉国,太守被俘,南疆节度使阵亡!”邵旒狠狠的吸口气,想让自己说的话不会是吼出来的,“这么大的事,朝廷竟然是最后得知!这简直是奇耻大辱!”然而实在忍不住,恨不得把桌子都拍碎了。
距离最近的江自流看见案桌都跟着震动。正在看奏折的大臣被吓得手一抖,奏折掉了。那人连忙捡起来,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江自流道:“陛下请暂息雷霆。送此奏折的人是否还在,宣来问个清楚吧。”
“急报上写的还不够清楚吗?!”
詹念打断邵旒的火气,说道:“陛下息怒。丞相所言极是,问一下来报者或许会更清楚的知晓战况。这样也可以更精准下一步行动。”
邵旒压下火气,传来报者。
来报者道:“臣环沧县县令徐鳞,参见陛下万岁。”
徐鳞?这不是江浣漓举荐的人吗?
詹念斜眼只能看到徐鳞的跪伏的脊背。
徐鳞道:“因杀月族与南疆人本就是同一民族,他们事先潜入我国边境,根本无从察觉和辨认,这才让他们有了可乘之机。他们放毒,两座城的军队几乎是全数被毒杀,城门也倍关闭,致使消息无法外漏。杀月族说太守若是不主动请降的话就要屠城。”徐鳞抑制不住颤动的声音,接着说道:“如果太守大人自尽也要屠城,太守大人不得不降。”
邵旒现在不是火冒三丈能够形容的,双手握拳,目光阴鸷,牙齿紧咬,道:“那你一个小小的县令是怎么掏出来的?!”他恨不得徐鳞也战死南疆别回来!
“回陛下,臣是授太守大人所托才不得已掏出来的。臣虽位居卑职却也宁愿战死沙场!”他顿了一下,接着泣血捶膺道:“环沧县就是微臣的家乡啊,家人乡里全部都是死在杀月族之手!”
说完,奉文殿点沉闷良久。
詹念先说话道:“陛下,先安排徐大人去休息吧。”
邵旒沉默便是同意。
☆、8
当年被过继为皇子共有五个孩子,大皇子以谋逆罪论斩,剩下四个当中,只有四皇子邵谋和五皇子邵谦被封为亲王。而四皇子成亲王是员将才,自幼又拜宋将军为师钻研兵法,成年后也跟在宋将军身边几年,一直有雄心壮志要沙场点兵。
此时的好时机他岂会放过,毛遂自荐道:“父皇,儿臣愿做先锋,一雪此仇!”
邵旒不想答应他,其一此战虽避无可避,但不能让一位亲王征战,皇家在先帝一代经过内斗,所剩的子嗣不多,一旦有所差池,难以向老王爷交代。其二,邵谋尚且年轻,怕他无法带领众多将士。
江自流见邵旒没有马上说话,便立刻解围道:“王爷不必太过心急,我们最好弄清形式才好发兵。除了南疆的杀月族,还有西域的计天国、东淮的临渭国、北关的封渊国需要防范。出兵的时日,兵力的分配尚需仔细研究。对于前方的战事、我国是否存在杀月族的奸细,如果有,他们是否还潜伏于其他地方也需要小心的探查。”
邵旒看向邵谦,问道:“谦儿,你怎么想?”
邵谦的目光只扫了詹念,见他面无异色,便开口道:“江丞相所言极是。杀月族只占了两座城,目前没有继续侵略,必是有所图谋。我们不妨暂且按兵不动。”
邵谋不满道:“五弟此言差矣。已经被人家不放在眼里了,难不成还要等人家打到家门口才能出兵吗?就算此时不宜交战,也要挥军南疆以示威慑!”
邵谦沉不住气,就要解释或者反驳,有人拽了他的衣袖。邵谦没有看,心里明白是定是詹念,他便把话咽回肚子里。
等到议事结束,邵谦也没有乱说话。
议事结束后,眼看着就到早朝的时候,众位大臣也不回府,去往林宣堂,等候早朝。
詹念暗地里拉着邵谦,走在最后。看其他人越走越远,他才开口问道:“适才在奉文殿里你没有生气吧?”
邵谦如詹念所料是板着一张脸,“生什么气?”
“成亲王他不是针对你……”
邵谦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就知道这个人在担心。
“弟弟知道自己还学不会沉稳,但不代表我是傻子。四哥与我政见有异,我该高兴,他是在帮我拓宽眼界。国家大事岂容一家之言呢?”
詹念有些意外,按照邵谦以往的个性一定会怀恨在心。没想到他进步这么快,看样子李忘年也没有在游手好闲。詹念更多的是欣慰,邵旒没有选错人,容得下异己之见才是王者器量。
杀月族的事经过几番严谨的商议之后,终于得出结论——挥军十万南下。
结论虽有,人选依旧不能确定,邵旒还是愁眉不展。杀月族会连夺两成而不被知这是断不可能的,朝中一定有杀月族的奸细,而这个人不被揪出来,朝中的每一个人都有嫌疑,如果这个奸细是一员大将的话,让他得了十万军,皇朝便有覆灭的可能。
邵旒最能相信的便只有江自流。
江自流道:“陛下所虑臣心中亦有同感,不过此事不宜声张,要派人前去调查,人选是重中之重。”
邵旒其实有人选,可也定不下心来。担心,不放心,让他放不开手。
“陛下心中可有人选?”江自流试探着问道。
“想必丞相心中也有人选了吧。不知你我可有想到一起了?”
二人以手指蘸水,在桌案上同时写下了两个名字——邵谦、詹念。
二人差异对视,江自流先问:“陛下为何想到了晦亲王?”
既然心事已经坦白,便也不再遮掩,道:“他是将来的皇帝,可是太缺少历练了。让他到南疆去经历一番,想必定能沉稳不少。只是,同时也担心他有什么不测,所以一直没有提出来。”
“陛下所虑甚是。皇储身份重要,着实不宜外出冒险。万一有所闪失必将是我朝的损失!”
“这就是丞相推荐小念的原因吗?”
“不,这只是其一。詹念这几年成长的很快,依臣之见,他完全可以独当一面。陛下不如借此机会留他在身边做事。”
邵旒倒是没想到江自流这番说辞,心中犹豫,道:“丞相认为他可以信任倚重?”
江自流有些不可相信的错愕。
“怎么了?”邵旒问道。
江自流收敛心思,回道:“陛下尽可以信任詹念。”他虽说的肯定,心中也不知这样是不是害了詹念。
江自流的肯定真是让邵旒左右为难了。他恩宠詹念,却是不代表他能够完全的信任詹念。当初是他把詹念拉近了朝廷,詹念改变的迅速让他这个皇帝又不得不忌惮。如果有一个机会让詹念登上万人之上的位置,这个他亲手扶持的孩子会不会动心?
王朝再也经不起内部的动荡了,父辈们的悲剧还有大皇子的下场他也不想再看到了。
詹念,这个默默伫立在他身旁的孩子,会是让他失望还是骄傲?
詹念来到宜宁宫,见小安子和几个端着膳食的宫女太监候在门外。
“天都黑了,陛下还没有用膳吗?”
“回王爷,自江丞相走后,陛下就一直在屋子里,不见人,也没有任何吩咐。”小安子毕恭毕敬的回道。
“把饭菜热一下再送过来吧。”
小安子带领宫女太监退下,詹念想了一下,又吩咐道:“弄一些爽口的菜色便可。”
詹念推开门,见到邵旒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国域地图,邵旒见到他,招手道:“小念,你来看。”
詹念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看他的手抚过曾经属于王朝的疆土,听他说:“朕年少时听太傅说过,圣祖皇帝立国时的国土是现在的一倍,而经过多年,王朝开始贪图安逸,软弱无能,不断的向外族割地,国土日渐缩小,变成现在这样。朕还听说,先皇曾经也是个意气风发的贤明之人,却不知道为什么做了皇帝后经变得荒淫无道了。杀月族此番占领两座城,便是因为先皇当初软弱所致。”
詹念对那件事略有耳闻。据说当年也是杀月族发兵在前,占了大片土地。而先皇竟然主动求和,割地联姻,下嫁公主,嫁妆丰厚到无法想象的地步。
“小念。”邵旒转过身来,正视詹念。二人从未如此相对过,邵旒此时不再是要从詹念身上寻找慰藉,真真正正的看的是他本人。
詹念第一次被邵旒这么看过,紧张的要不能呼吸了。
“我给你讲讲席淮之吧。”
詹念永远都会记得此时的邵旒,想起那个曾经让他肝肠寸断的人,脸上竟然有不自觉的笑容。
“当时你还小,想必是一知半解的吧。”邵旒走过来,上扬的嘴角让詹念看的清楚,“我们坐在院子里说吧。”
詹念没有拒绝的理由。二人坐在石凳上时,正巧小安子回来了,邵旒笑意更浓,道:“小安子,你也别忙了。过来坐。”
小安子没有拘谨,坐在邵旒的身边。
☆、9
再叙往事,没有了悲伤,没有了挣扎,那些伤春悲秋也都变了气味,成了人生的一种滋味。邵旒似乎只记得情爱给予的甜蜜和幸福,哪怕那个人从未有深情的回报。
“我是在做太子的时候遇到了席淮之,那时候因为朝廷中的争斗,我的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所以当我第一次看到神采飞扬的席淮之,心中既是歆羡又是嫉恨。那时候轻狂,也从未想到,如今的皇位会是因他而来。”
小安子安静的倾听,也默默的为邵旒添酒。
“不知道小念有没有正面的看过他,他对我的吸引力实在太大了,大道我第一次看过他后就再也放不了手了。当然,这中间有我做过的太多的傻事。如今想来,当时的荒唐不输于先皇。”邵旒自嘲一笑。
然后如果再有一次机会,邵旒依然会不放手的傻下去。詹念如是相信。
“我强硬的把他留在身边,骗全天下的人他是自愿留下的,不过是想让清浅放弃他。也让他即便离开了皇宫也无法回到清浅的身边。”邵旒神色稍暗,“我当时的想法最后也成真了。”
席淮之失足从桃花楼上摔下,陷入昏迷,御医束手无策。邵旒便除了上朝政事以外,寸步不离的守着席淮之。差点把早朝都迁到了宜宁宫。或许是老天怜见,席淮之昏迷了三个月之后清醒过来,而这却是陷入了另一种折磨中。
清醒后的席淮之对坠楼的事闭口不提,邵旒想要问几次都被他堵回去了。席淮之表面上没有变化,而邵旒却能感觉出来他细微的变化——哀莫大于心死。
邵旒还是不想放手。有时候邵旒看席淮之舞剑看书,那背影总是落寞晦暗的。
“听说你在浅城是个富商,还有一身的好武艺。如果在宫外一定会有一番作为的。”
席淮之听了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道:“或许,不会。”
邵旒知道他意有所指。他“或许”只会守着清浅平淡一生。
邵旒第一次没有与他计较这事,因为“或许”他有几分可能性不会纠缠于清浅。
“席淮之,我们去桃花楼吧。”
席淮之昏迷三个月,花期早就过了。被照顾的很好的桃树,有着葱葱郁郁的枝叶。桃园里的草没有被处理掉,已经长得没过膝盖。
“席淮之,如果我让你离开皇宫,离开我,你愿意吗?”
这倒是没想到,席淮之一时间没有答话,静静地等着他下面的话。
“你会回到浅城吗?你会去找清浅吗?”
席淮之沉默一刻;反问道:“那么你愿意放我走吗?”
“不愿意。但是,我更不愿意面对现在的你。席淮之,我从来没想过你会有放弃自己的时候。”邵旒依然背对着他,“你赢了,是你让我不得不放手的。我邵旒喜欢的人绝不会是个懦弱寻死的人,但是人在某些环境的逼迫下是会选择一些自己都想无法想象到的做法。席淮之,我邵旒‘肯’放你离开,让你回去你自己的天地。”
说着邵旒转过身来,席淮之看到他身后的墓碑。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自愿留下,不管今后你是活死人也好,心里有着谁也罢,我都不会再计较,我们纠缠一生。二是离开,但是你必须忘了‘席淮之’的身份,去哪里都可以唯独不许回浅城,我用浅城里所有人的性命来威胁你。而且你若是走了,我就当你死了,死在这里。除非,”邵旒非常不自信的低了一下头,道:“有一天你心甘情愿的回来。”
“席淮之,我说到做到。你就当是上辈子欠了我的,这辈子要用一生挚爱来还!”
席淮之静静的看着他,然后跪在地上说道:“谢主隆恩。”
邵旒有一瞬间的哑然,道:“你宁可抛弃‘席淮之’的身份也要离开吗?”
“人的一生中有太多的可能了,现在的我已经不敢说肯定的话了。有一天我在外面流浪的久了,想回家的时候,或许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这里——我憎恨过,也有过希望的牢笼。”
邵旒不知道是要感动还是悲伤,涌到心里的情绪太多了。
他清浅有能耐拴住这个人的心,可他邵旒也有手段拴住这个人的身。他邵旒也不算输。
他努力的克制自己,努力让自己在那个人面前表现出王者该有的气度,道:“既然你已经有了决定,那,那就退下吧。我已经让小安子准备了足够的银两,一定够你一生所用。我不会阻碍你,你会有‘最大限度’的自由。”
邵旒终于在这时才看到席淮之当初的神采,让他心甘情愿做了庸君的模样。
“草民再次谢过陛下,也望陛下保重。草民告退。”衣袂翩然,毫不留恋的走了。
那个人会有天空海阔的自由,会有自己最想要看到初见时的模样。邵旒站在树下墓前闭上眼睛,尽情的想象那时候的席淮之,也抑制不住激动。
席淮之不能与自己在皇宫里被消磨枯萎掉,他该有他的精彩。
邵旒的话就讲到这里,詹念听完也不明确他的意思。
邵旒见詹念皱眉不解,解释道:“小念,当初放弃了席淮之,我也没有想过要放弃江山随他而去。你如果要选择留下,是不是也有与我一样的觉悟?”
詹念沉默。
“如果你不能决定的话,我就下旨赐你封地,但你也要保证,此生永不与朝廷有所联系。”
詹念终于明白他的意思了。这是在试探他,邵旒是在看他是否值得信任。此时的一句话就决定日后的生死,也决定邵旒的信任和倚重。
这究竟是个机会还是深陷泥沼呢?
詹念就着浅浅的月光和红纱似的宫灯,恍惚间看到席淮之从城墙上跃下的情景。那一刻他在想什么呢?是不是也如此时一般难以抉择呢?
“小念,只要是你的决定,我都会全力支持。”
邵旒轻而易举的承诺了,詹念都无法置信,一个会放弃挚爱也不会放弃江山的帝王给的承诺。还是,说到底不过笼络人心的帝王权术?詹念看着邵旒温柔的脸庞却胆战心惊。
“小念?”
那时候的詹念无法说出话来,几乎是被逼着点头了。被邵旒握住的手,手心里满是冷汗,不知道邵旒作何感想。
詹念当晚没有留在宜宁宫,回府后写了一封信连夜送往青山古刹。以前的信都石沉大海,这一次估计也是一样的吧。可是这一夜詹念的心无法平静,很想找个人诉说,而看看这天下,也只能说与尚在的父亲听。
邵旒不是没有挣扎过,这朝廷中的诡计用在詹念身上也是于心不忍。可是当他看着国域地图的时候,心里不免生出许多抱负和苍凉。当席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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