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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姻缘一线牵-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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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欢知道蔚夫人心中难受,又无法对下人说出心事,其实比起自己,蔚夫人就算锦衣玉食,也未必快乐。小欢紧紧跟在夫人后方,认真说道:“夫人放心,小欢承蒙您不嫌弃,从街头带回府里,往后必定尽心照料老爷,以报答您的恩惠。”
街头流浪行乞的日子,小欢已不知过了多久,现在能够住进这样的大屋子、吃热腾腾的食物,她对蔚夫人满是感激。
自此她就在蔚府待下,在蔚府吃得好、住得好,连下人穿的衣服都好讲究,她终于可以不用再餐风露宿,能过著像样的生活。
于是将蔚家视为再生父母的小欢,每日一早就起床,替老爷准备早膳、梳洗更衣,下午扶著他到花园散步赏花,晚上睡前一定将床铺得舒适柔软,手脚俐落、勤快细心。蔚家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人间仙境,所以她伺候起主子从不嫌累、嫌麻烦,夫人和嬷嬷对小欢的用心感到相当欣慰。
日子一天天过去,常妍欢渐渐发觉,老爷和公子似乎真的没有什么互动。她见过蔚公子在外头的模样,潇洒倜傥,多情风流,即便他回了府,身边的丫鬟也一个个巴著他不放,但是他为何唯独对老爷这么冷漠呢?
夫人、嬷嬷和许多街坊似乎都觉得公子是个只知玩乐、不知尽孝的纨裤子弟,但常妍欢心里却始终不这么认为,如果公子真的那么没心肠,当日就不会为了一个人见人赶的小乞儿纵身挡下酒杯,也不会让她在店里那样大吃一顿。
不过负责伺候老爷的小欢并没有什么机会和公子说上话,也没机会知晓公子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日晌午,蔚凌云牵来骏马,再度出府。
昨日到醉香楼品酒,今日就到珍馔坊寻欢吧!反正这些酒楼都只不过是他排遣无聊的地方,没什么差别。
酒坊见贵客临门,照样上下忙著招待,花枝招展的美艳歌女也使尽手段,劝酒的劝酒、伴乐的伴乐,歌舞欢腾,通宵达旦。
“蔚公子,还是您出手大方,上回我替周家那员外打听到了稀有的高丽人参,他连句谢谢都没说呢!哪像您对咱们姑娘家这么好。”
蔚凌云正让一名女子揉按著双肩,另一名青楼姑娘捧著他刚赏的银两说著,本闭目享受的他睁开了眼。“你说什么人参?”
“一批从高丽运来的上好人参,本要往北送进官家府里,婉儿听这儿的官爷提起,就替周员外牵了线,他买到了好几支回家进补呢。”
“是吗?”蔚凌云仰头饮了一碗酒。“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婉儿。”姑娘回答著,却深知蔚凌云根本不会记得。
“好,小婉儿,这人参我要,弄到了这些赏你。”
桌上摆了一袋沉甸甸的银两,婉儿眼睛发亮,其他姑娘也凑了上来。蔚凌云继续闭上眼睛享受肩上的纤纤细指,婉儿带著众人羡慕的眼光,立即办事去。
今日他一如往常一掷千金,不过却是让姑娘家办别的事去了。
这一晚,蔚老爷咳得厉害,常妍欢听到声音马上起身到老爷房里察看,正当她替老爷倒热茶润喉时,门被推开了。
“拿去。”
一包东西被抛进屋里,不偏不倚落在桌上,小欢一惊回头察看,却见门外的身影很快消失了。
是公子!他半夜三更才回家,扔了包东西就走,吓了小欢好大一跳。
“这是什么?”小欢打开包裹,一阵香气立即扑鼻而至。
“小欢,是谁在门外啊?”老爷在床上问著,常妍欢忙至床边替他盖上被子。
“是公子,他刚回来,过来看您歇息了没。”小欢替蔚凌云说好话。“老爷您快睡吧!夜深天寒,您要是著凉了,公子可是会担心的。”
蔚老爷怎会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会不会来关心他,不过小欢嘴巴甜,还是让老人家欢欣地合眼入睡了。
常妍欢见老爷歇息了,回头翻看桌上物,却实在不知道,这一朵朵花形之物,究竟是什么东西。
翌日,小欢忙拿著这些花朵问嬷嬷。老嬷嬷见到这些,笑著告诉小欢。“这是上等的人参花呢!”于是小欢眨著眼,听著嬷嬷告诉她人参花的功用。
“原来是这样啊!”小欢捧著这些花,高兴地点头,马上又往厨房奔去。
今早她就这样忙进忙出,跑得满头大汗。
近午,蔚凌云又准备出门,却听见爹爹房内传来一阵耳语。
“老爷您瞧,公子多有心呢!昨天他跑遍城内,就为了给您买这上等的人参花啊,这人参花可比人参还珍贵喔!”
蔚凌云瞧了瞧,是那负责伺候爹的丫头,正捧著一壶茶对爹说道:“人家说虚不受补,大公子肯定是怕您身子虚寒,受不住参肉的躁气。这参花温润滋补,比人参还稀有,又不躁热,公子昨夜拿给小欢,今晨还特意交代小欢,要尽快泡成参茶给您喝呢!”
蔚凌云见到爹的脸上泛起了笑容,一旁还有娘和老嬷嬷,都面泛欣喜之貌。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这睁眼说空话的小丫头。
其实蔚老爷、蔚夫人怎会不知这丫鬟肯定加油添醋了一番,但夸大也好、加油添醋也罢,这些话听在老人家耳里,就是一阵许久未有的安慰。
蔚凌云听见房内传来蔚家少有的笑声,再看了看那小丫鬟。昨晚那袋银两让酒楼姑娘拿得开心,也替他弄到了比人参还稀有的参花,不过他何时交代这丫头说这些话了?
蔚凌云本不想理会,但看见爹娘难得的笑容,他忍不住多看了常妍欢一眼。
这嘴里甜、逗得爹娘开心的小丫头,如此多事做什么?
但瞧她眉清目秀,一对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一副单纯的模样,应当不会安什么坏心眼儿。
负责伺候爹的丫鬟,与他应该不会有什么交集,既然爹娘喜欢,就让她逗著爹娘开心吧!蔚凌云转身,将视线移开,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小欢全心全意服侍著蔚老爷,越来越得两老疼爱,她更是尽力想办法让卧病的老爷开心。
在她想来,蔚公子只是面恶心善,买了上好的人参花分明是要给老爷进补,只是嘴上不肯说好话,心底还是关心著亲爹的。于是她便时常藉著蔚凌云的名义,送许多东西进老爷房里。
今天从厨房端来何首乌,小欢便说是公子的心意;明日又请了说书的来给老爷解闷,也说是公子的意思,小欢将久病的蔚老爷伺候得笑逐颜开,这一切都看在蔚夫人的眼里。
于是这日蔚夫人唤来了常妍欢。
“你可知我唤你来所为何事?”蔚夫人对小欢说著。
“小欢不知。”
“是要谢谢你。”蔚夫人拉起她的手。“从没一个丫鬟服侍老爷像你这样认真的。”蔚夫人叹了一口气,有感而发。“这儿的丫鬟都认为老爷久病不愈,可能不久于人世,全都巴著凌儿不放,想著一旦凌儿当家,能从他那分得一杯羹。”
小欢听著眉头都堆挤起来了,蔚夫人说著说著更是感叹。“偏偏凌儿都已过弱冠之年了,还是不知长进,教我这做娘的整日忧心。”她拉著常妍欢的手。“有时我在想,若有个像你一样的女儿,该有多好。”
“夫人您这么说真是折煞小欢了。其实小欢觉得大公子并非全然像外头说的那样,他还是关心老爷的,而且他也有副好心肠。”
蔚夫人闻言淡淡笑开。“你真是个心地善良的丫头。”
“小欢是真的这么认为。公子只是不善于表达,有机会的话,不妨请人多开导开导他。”
“他听得进谁的话?”蔚夫人摇了摇头。“我这做娘的不求什么,只希望有天老爷和我若不在了,他能担得起这个家。”
“夫人快别这样说。”
蔚夫人并不忌讳,继续说道:“这天迟早会到的。俗话说家和万事兴,家败奴欺主,现在接近他的丫鬟没一个正经的,不如……”
蔚夫人看了看一直为蔚家尽心尽力的小欢,点头说道:“不如这样,就把你派到凌儿身边吧!”
丈夫的病一时半刻是好不了了,蔚夫人心里知道,终有一日这个家会交给儿子蔚凌云,蔚家从北南迁,往后世代还要在这儿落地扎根,儿子一日不上进,她便一日无法放心。
“我会把凌儿身边那些丫头通通遣开,往后你就好好照料公子,别让他整日只知道和那些女人玩乐,好吗?”
蔚夫人真诚的语气带著些许凝重,双眼流露出对儿子的期许和对她的信任,小欢从小失了双亲,眼见夫人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心中莫名感动。
“小欢一定尽全力好好照料公子,以报夫人之恩。”常妍欢已把收留她的蔚家当作自己的家,往后要让蔚公子如何好好过日子,她将视为己任。蔚夫人是她今生的贵人,她将尽所有心力,力劝公子上进,莫再虚浮度日。
第三章
“这是什么东西?”
蔚凌云今晚一进门,发现他的夜消不太一样。以往他每晚夜归,厨子都会帮他准备数道小菜和热粥,今天桌上却只有一只锅子。
“公子,这是小欢帮您准备的夜消。”常妍欢打开锅盖,拿起汤杓帮他舀了一碗。“您今晚的晚膳没吃完,我用那些菜肴煮的。”
“今晚的剩菜?”蔚凌云往锅里一望,果真什么都有,鸡肉青菜全和在一锅,还有几根骨头。“这大锅菜是你弄的?”
常妍欢点了点头。蔚凌云冷不防地问道:“家里买卖出了什么问题?”
“买卖出问题?”小欢愣了一下。“没有啊!”
“还是佃租收不到?”蔚凌云再问。
“没收到佃租?没听说啊!”小欢还是不明所以。
蔚凌云浓眉一挑,瞧了瞧这丫鬟:“那你煮这什么东西?”
常妍欢这下弄懂了,原来公子是在挑剔她怎么会弄这样的夜消。
“公子别见怪,每晚厨子帮您准备的晚膳您总是没用完,那些好好的菜肴就这样扔了实在浪费,您可知现在世道有多不好,街上有多少人三餐不继吗?”小欢心想既然被夫人派来“感化”公子,心中的话就一定要讲出口。“还有,人家说由奢入俭难,您不能等到蔚家哪天日子不好过了,才学著节俭度日,您总是到那些酒楼茶馆一掷千金、挥霍无度,这样看在街坊邻人眼中,定会在您背后说闲话的。”
“说完了?”
“还没。”小欢好不容易有机会能跟大公子好好“沟通”,怎肯放过机会?“老爷身体不好,您怎么都不去请安问好,一天到晚只会和那些不正经的丫鬟混在一起,您知道这样夫人看了有多伤心吗?”
常妍欢把这一长串的“大道理”说完后,却见大公子什么表情也没有,拎起外衣,竟然就要出门。
“公子,这么晚了您去哪?”她忙追到门口。
“去救济那些快要三餐不继的酒楼姑娘。”蔚凌云勾起嘴角回了一句,便头也不回地往大门走去,小欢追上时,他已跨上马鞍,策马离去。
常妍欢喘著大气杵在蔚家大门旁,大公子完全不理她,留下那锅还冒著热气的夜消,就这样又往酒楼去了。
“呼……”小欢一边顺著气,一边低声道:“别以为这样我就会罢手。”她的任务才正要开始,夫人之恩重如山,这点小挫折怎会让她却步?
跨上马的蔚凌云双足一踢,马儿扬蹄奔驰,耳畔的风呼啸而过。
身旁的街景开始模糊,一幕幕从身边飞逝。蔚凌云微微眯起眼,让心头泛起的思绪随风飘散。
这丫头懂什么?如此多事做什么?
不消片刻,他的骏马停在烛火通明的酒坊前,而蔚凌云也再度在那些胭脂粉黛中醉卧寻欢。
天微明,晨曦洒落蔚家宅院,小欢趴在桌上打了一个哆嗦。
“几更了?”她突然惊醒,看了一下窗外。“唉呀!我怎么这样睡著了?”她在蔚凌云房中等了一晚,没等到公子回府,自己竟先睡去。
她匆忙起身,端起那锅已经冷掉的粥要往厨房去。没想到门一开,竟迎面撞上刚回来的蔚凌云。
“唉呦!糟!”小欢没踩稳脚步,重心一失,手上的锅就往地上落。眼见锅里的菜肴已泼洒公子一身,而那只陶锅就要应声落地。
“公子小心!”
“让开。”
本该碎落一地的陶锅在蔚凌云一个低身、摊开手掌使上劲后,硬是在落地之前给接了下来。
常妍欢连眼都来不及眨,蔚凌云已放下陶锅,伸手拍起身上的菜肴。
“公子……对不……住。”她惊得话语吞吐。
自己怎么会这般失礼,更让她讶异的是,公子的动作怎么……会这般快?
“你可有受伤?”这是蔚凌云的第一句话,不是斥责、没有怒意,听得常妍欢一阵感动。
“小欢没事,公子对不住。”她忙低头赔罪。
“你在我房里等了一晚?”
蔚凌云一面褪下外衣,一面问著她,小欢忙接下被溅得满是汤汤水水的衣裳,慌张地点著头。
“一早捧著这锅粥又是为何?”蔚凌云再问。
“小欢是想到厨房热一热这锅粥,当作公子的早膳。”
“还吃?”
“昨晚天冷,这粥不会坏,别浪费了。”
蔚凌云没见过这样啰嗦的丫鬟,他一夜没睡,可没力气再听她说那些勤俭的大道理。“你下去吧!我要歇息了,那衣服昨晚也沾了酒渍,不用再洗,扔了吧。”
“扔了?”
小欢还来不及多说,就见大公子躺上了床,合眼睡去。
显然公子没将她昨晚的话听进心里,眼见此时不能再说些什么,小欢也只有迅速清理好地上的菜肴,拿著衣裳退出房间。
“好好的衣裳竟要扔了?”回到自己房里后,常妍欢拿著蔚凌云换下的衣裳,蹙著眉说著。“也不想想现在多少人为吃不饱、穿不暖忧愁呢!”
以往流落街头的日子让她怎么也不肯浪费一点东西,小欢二话不说,拿来利剪针线,“嘶”一声先划开衣布,接著开始缝缝补补。
其实在她想来,蔚公子并非那种无药可救的败家子,要不他怎会那么快出手帮她护住陶锅,还开口第一句便问她是否有受伤?
“不知公子为何不肯好好度日,非要整天找那些青楼酒女不可?”
常妍欢想著蔚凌云的一举一动,他俐落的身影再度映入她脑海中。想当日在街头,他不也替自己接下了一只酒杯?
当日她不过是名小乞儿,今日也不过是个小侍女,可见公子待人不分贵贱,想著想著,常妍欢不经意地泛起一抹笑靥。
日上三竿,蔚凌云翻了一个身,睁开了眼。
娇艳的春阳照进屋内,却见一个身影立在床沿,他顿时一惊,二话不说抽起床边长剑。
“咻”一声,长剑横过床前人的颈子。“什么人?”。
“公……子,是小欢。”常妍欢站在床边,杏眼圆瞠,动也不敢动,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仍带著睡意的蔚凌云,瞧见吓得一脸惨白的小欢,忍不住笑出声。
“到我房里做什么?”
他收起长剑,而常妍欢也将他俊颜上的笑靥收到心中。其实公子生得俊挺,性情也不差,是个“可塑之才”,她一定要好好劝公子振作起来。
“公子该起身了,小欢已帮您备好午饭,还有……”
“午饭该不会又是大杂烩?”蔚凌云翻开被褥,问了一声。
小欢眼珠儿一转。“公子今日尚未进食,小欢帮您准备的是清粥小菜,给您暖暖胃。”
“那就好。”
蔚凌云下了床,小欢伺候他梳洗后,他开始动筷。
“公子,这件裤子您试试看合不合身。”小欢站在桌旁,拿出一件衬裤。
蔚凌云停下筷子,斜眼瞧著她手上的衣物。“这又是什么?”怎么这料子好像有些眼熟?
“这是公子本要扔掉的衣服。”
“嗯?”
“好好的东西扔掉太可惜啦!所以小欢将它改成您的贴身衬裤,这布料不错,穿在里头很舒适……”小欢还没说完,话就被打断。
“你把我的外衣改成这个?”蔚凌云将碗筷放下,瞧著这件衬裤,不知该作何表情。
“有什么不妥吗?”小欢还觉得自己的手艺不差呢!
“要我堂堂蔚家大公子吃剩菜、穿旧衣,你还是第一人。”
“公子,您不试试怎知道这旧衣不好穿?”
“免了,拿走吧!”
“您现在吃的也是昨晚没吃完的菜肴啊!”小欢提高了音量。
“这又是剩菜?!”
这回换蔚凌云瞠大了眼眸。想起自己方才吃得津津有味,不过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
只见小欢不慌不忙地说道:“这清粥是用厨房剩下的鸡骨头熬出来的,味美又不浪费,这盘青葱闷乳鱼也是将没吃完的鲤鱼连骨带肉,加上葱姜闷上两个时辰,整条鱼软得入口即化,您瞧这乳白色的汤头多鲜美啊!公子您刚刚不是还吃得津津有味吗?”
真是被这丫头摆了一道,蔚凌云扬眉说道:“你还说这不是剩菜大杂烩?”
“不是‘剩菜’,是‘没吃完的菜’。”小欢解释得不疾不徐。“也不是大杂烩,是我小欢多年的经验。”
她流落街头时,时常吃的就是这些菜肴,如何料理这些剩余的食材,她可有说不完的经验。
蔚凌云长这么大,还没遇过这样的丫鬟,以往身边的侍女不是忙著要喂他最好的东西,就是使尽浑身解数要讨他欢心,怎么这丫头把他生活搞得像要出家一样,她是病得不轻吗?
“你多年的经验?”他再扬眉一问,双目突然炯炯有神地盯住她。这丫头什么来历?会有“料理剩菜”的多年经验?
常妍欢正讲得头头是道,突然让公子这样一问,险些答不上话,有些支吾,她并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过往,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住在这富甲一方的蔚家大宅会有多么格格不入。
“就……小时候家贫,三餐都得省著点吃,半点也不能浪费。”小欢脑袋忙转著,扯开了话题。“所以我才跟公子说,不能等蔚家哪天不好过了才学著勤俭,由奢入俭难,平日就该……”
“就该希望蔚家终有一日会家道中落?”蔚凌云冷不防地打断她的话。“是这意思吗?”
“不是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啦!”常妍欢忙解释,但蔚凌云又出招。
“自从你来我身边服侍后,我身边的丫鬟通通不见了,这也是你的主意吧?”
“不是不是,是夫人希望公子别成天和那些不正经的侍女们打混度日,小欢只是个小小丫鬟,怎有能耐赶走那些人……”
她急著解释的话马上又被蔚凌云恶意打断。“是吗?我看你这小丫头挺有能耐的,给主子吃剩菜、穿破衣,整天希望蔚家日子不好过,这也就罢了,连我身边的丫鬟也通通被你赶走,一个不剩,只有你服侍我,就不知你……”蔚凌云的目光突然停在小欢的面容上。“不知你是何居心啊?”
蔚凌云说话的同时,鼻梁几乎要碰上小欢的脸,小欢可慌了,连退数步,挨到门边。“没、没没,公子您真的误会了……小欢不是那种丫鬟……”蔚凌云的目光看得她连脚步都乱了,她忙拉开房门,三步并作两步夺门而出。“公子慢用,小欢先……先告退了。”说罢一溜烟钻出门外。
看著这丫头慌张逃走的模样,蔚凌云笑开,想来这丫头其实挺单纯,这点小伎俩就让她招架不住,总之今日耳根终于可以清净些了。
他回头再往床上一倒,反正无事,就睡个回笼觉吧!
午后的蔚府宅院清幽,窗外不时传来几声鸟语,蔚凌云徐徐睡去,悠然入梦。
他梦见自己倚在蔚家后院的一棵大树旁,正悠闲惬意地欣赏著眼前含苞待放的花株,却见一名不曾谋面的老者从树后走出。
“你是何人?怎会出现在蔚家?”蔚凌云直起身子,手按佩剑。
老者却面无惧色,捻捻长须道:“小伙子勿怒,老头子我这一身老骨头,能对你如何?”
“你从何而来?我蔚府怎可让人来去自如。”蔚凌云坐在这树下好半晌了,竟未察觉有人到后院来了?
“呵呵!老头子我待在此地,可比你久上不知多少光阴呢!”老者绕树缓步走著。“这树你蔚家也照料得不错,很好、很好。”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出现在此地?”蔚凌云依旧未卸下警戒,他蔚府门户称得上严谨,怎会有人无故出现在此?
“小伙子,我今日特地来看看你。瞧你已逾弱冠之年,生得英姿焕发,也该是成亲的时候啦。”
“我成不成亲,关你何事?”
“天下姻缘事,皆我之事。小子,你将来将娶一位乞儿入门,信也不信?”
“无稽之谈。”蔚凌云正要出口驳斥,怎料老者绕到了树后头,竟然就消失不见了。
“人呢?”蔚凌云追上,却不见一人,纳闷惊讶之余,他从梦中清醒。
“什么怪梦?”他睁眼瞧了瞧四周,自己好端端地躺在床上,并未到后院。梦中的老者几句话便要定人姻缘,蔚凌云压根不信,也懒得理会,继续合眼入眠。
而蔚凌云午后小睡,小欢却不得清闲。她到老爷房中探望,蔚夫人也在。
“在凌儿那可好?”蔚夫人问著。
小欢端来茶水,不隐瞒也不修饰。“不好。”
“怎么了?凌儿欺侮你?”
“不是。是公子的日子过得实在虚华,教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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