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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成痴-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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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一念成痴
作者:尘色
☆、一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一个新的开始,如果你觉得眼熟……那一定是你见过它的前世!(泥奏凯
楔子
血不断地流,掌心那以寒冰雕成的偶人被染得班驳不堪。
“雁苍……”
嘶哑的低呼在房间里久久不散。
朝渊眼中最后一丝光芒随着等待一点点被磨去。并没有任何回应。
他知道那个人早就不在了。
他的手慢慢抚过冰雕偶人的脸,温柔得如同轻抚着情人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没有灵魂的偶人只是不带一丝感情地回望着他,沿着指尖一直透到心底的彻骨寒意让他的指尖都颤抖了起来。
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滴在偶人的眼中,发出叫人难受的闷响,那暗红玉石制成的双眼如同有了生命一般,与他绝望地对视着。
“别哭……”朝渊的声音更轻了,带着无法掩饰的哽咽,他试图去擦那眼中的泪水,却将更多的血沾染上去。
满目的红,一如那个人魂飞魄散时一样。
淡淡的白光开始弥漫整个房间,圆润而有光泽的珠子从他口中吐出。那是龙珠,龙的生命根本。
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唇在颤抖,手却很稳,接住了那颗龙珠握在掌中。
“殿下!你在里面干什么?”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朝渊却像是听不到似的,只是对偶人笑了笑,毫不犹豫地用力握紧了手,裂纹迅速地出现在龙珠之上,一路蔓延,直到最后随着一声轻响化作了无数碎片。
碎片散落在冰雕偶人身上,闪烁如天上繁星,就如同给那精致的偶人赋予了生命。
“雁苍……”最后一次,他叫了那个人的名字。
朝渊伏□,将那冰雕偶人圈在臂弯之间,慢慢地闭上了眼。
天上爆出一声惊雷,闪电划过长空,憋了一整天的雨终于哗地一声倾盆而下。
乾坤之间蒙上了淡淡的雾气,轻纱一般,处处透着苍凉。
东海以南,天净水域之下传来一声极凄厉的叫喊:“出、出事了,殿下自尽了!”
一
风声在耳边呼啸,枝叶不断地打在身上,细小而持续的疼痛很快就变得麻木。
云白无声地穿行在山林之中,身后的脚步声始终不远不近地紧随而来,他不敢停。
浮云随着风将弯月逐渐掩去,天地间混沌四起,偌大的阴影迅速膨胀,以雷霆万钧之势席卷整片山林。
耳边的风声瞬间变得尖锐,云白脚步一顿骤然回转,墨黑的双眸中掠过暗红的光,双手迎着两旁扑来的黑影就抓了上去。
惨叫声起,血在黑暗中爆开,满目的鲜红之中是一双
锋利的豹爪,雪白的毛如同有生命一般地沿着云白的手往上蔓延,须臾之间云白已经化作矫健的雪豹,闪电般地窜入山林。
黑暗中响起了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紧接着就有两道黑影紧追着云白钻进了山林之中。
云白拼了命的往前狂奔,直奔到山巅崖上,他才低吼一声,猛地往前跃起,雪白的豹身在空中一个翻腾,便已化作苍鹰,以极刁钻的角度扑向紧随而来的敌人,一击命中后便又迅速飞离,向天长鸣一声后翱翔而去,只留下两道黑影在崖上,发出低低的□。
但云白知道事情还没有结束。
天上弯月已经完全被浮云掩住,那庞大的阴影开始往天空中蔓延,苍鹰越过天堑没入另一处山野,却是越渐低飞,似是负重难起,最终重重地跌落在茂密的林中,滑行出长长的距离。
“呃……”身体撞在树上的剧痛让云白低哼了一声,已经恢复了人身的他显得格外狼狈,右半边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手脚上尽是因为与地面磨擦造成的伤痕,血正从里面慢慢地渗出来。
不断变幻的阴影已经压到了头顶,无法躲闪的窒息感让云白忍不住张口喘息了起来,他死死地盯着混沌不清的天空,眼中尽是不甘。
“轰隆——”
就在这时,刺眼的电光伴随着一声雷鸣骤然降下,如利刃般将帐幕般的夜空划开,星光自裂缝中洒开,一个人影在当中浮现。
云白的身体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他几乎想也不想就往树后一滚,将自己掩藏在草丛之中,这才谨慎地探头看向那个人影。
那人影如天神般逐渐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原本混沌的天幕被这光芒迅速吞噬,虚空中有个声音开始发出沉重的□,最后终化作长长的哀鸣后消失殆尽,只余下久久不散的回音。
浮云散去,月见中天,天地豁然,那天神般的人影也逐渐敛去了光芒,翩然落地,走到了云白跟前。
“哎哟,好巧。”
陌生却又不太陌生的声音,似带着一分调侃,却有九分的笑意,云白自树后探出头来,就看到了一张俊逸明秀的脸,和脸上那双笑得微微眯了起来的眼。
“真巧啊,还想着救了谁,居然又是你。”
对方的话语透着亲切和熟稔,云白却没有动,只是戒备地看着站在离自己不到五步远处的青年。
青年也一样看着他,好久眼中才露出了一抹忧伤,语气里却还带着半分笑意:“真会伤人心,怎么就戒备成这模样?好歹我也救了你两次呢。”
云白不为所动,只是躲在树
后一动不动。
青年倒是先动了,他一动,云白便迅速地往后掠去,直落在另一棵更大的树身后,他才重新探出头来,目光锁定在青年身上,如盯着猎物的野兽。
那青年却只是转过了身背向着他,左手扬起,袍袖翻飞:“罢了本君还有急事,可没空在这耽搁。”
话音落时,天上又是一道闪电划落,风雨陡起,雨中渐渐浮现出五六个影子,只一迟疑便群起攻向那青年,青年哼笑一声,云白只觉得四周杀意骤起,接着便看到青年扬起的手随意挥落,指尖过处血如红花开遍,那几道影子便如烟一般消散在雨中。
“好了,尾巴也收拾掉了,本君还有要事,先走一步了。”
青年拍了拍衣角,风雨渐晴,他始终没有回过头来看云白一眼,丢下一句话便迈步离去。
满盈的杀意也随之迅速消去,云白这才慢慢放松了下来,看着逐渐走远的身影,他脸上的戒备之意却更浓了。
这个人很强。云白甚至在对方身上察觉到了龙族的气息,这让他觉得很危险。因为这个人完全不是自己能对付得了的。
虽然就如对方所说的,三天之前对方将他从一只万年道行的狐妖手上救了下来,连今天已经救了他两次。但云白自有意识起,就从来没有遇到过无条件对他好的人。
越大的善意只是为了掩藏越大的祸心。这位龙君,图的又是什么呢?
云白想到这里,心中突然一动,身形一变便已化作百灵大小的雪白雀鸟,紧追着青年去往的方向飞了过去。
那青年虽然说是有急事,却走得并不急,云白没有花多大的力气就追上了。
也不知是对方大意,还是云白运气好,一连两日,对方居然没有对身边徘徊的雀鸟生出一丝怀疑。
这日傍晚,青年走进了一个小镇。
热闹的小镇上往来的人群让云白格外地不适应,到处充满危机的感觉让他变得比平时更加谨慎和警觉。
远远地吊在青年后面走到镇西,看着他走进了一个客栈里,云白在外面转了两圈,才终于在二楼找到青年的身影。
青年依旧什么都没有察觉,店小二捧来酒菜,他便顾自悠闲地吃了起来,让落在窗台上的云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嗯?”这时,屋里的青年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发出了一声疑问,朝云白的方向看了过来。
目光相触,云白心中咯噔了一下,对方却已经笑了起来,朝他伸出了手。
云白更加紧张,浑身紧绷着就想飞离,却又不敢肯定青年是不是已经认出了他
,便只能定定地看着青年,努力做出一只鸟应有的模样来。
“来。”青年微抖了抖食指,示意他飞过去。
云白没有动。
青年又动了动指头,低低地模仿着鸟鸣叫了一声。
云白终于动了,他先是往外飞了一圈,见那青年还安然地坐在原位,这才绕了回去,稳稳地落在了青年的指头上。
青年一下子就笑眯了眼,伸出另一只手用指头轻柔地扫过他的羽翼,软声道:“好乖。你是什么鸟儿,真漂亮。”
云白偏了偏头,假装没听懂。
那青年又用筷子夹起一小块肉,递到他面前:“来,请你吃的。”
云白盯着眼前的肉,实话说他很想一口咬下去,但这显然是不理智的。
青年耐心倒是很好,见他不吃,便把肉放下,又以指头挠他的脖子,好久,才微微垂下了眼,小声道:“真漂亮,可惜不能带你回家。”
云白心中微动,青年却已经扬了手,云白借势飞离,自窗口掠了出去,落在了屋檐上,才微微松了口气。
☆、二
等过了很久,见屋里始终没有动静,云白才重新飞起,从窗外往屋里探头。
那青年依旧稳稳地坐在屋内,看起来根本没将刚才的事放在心上,云白也将心中的最后一丝警惕放下,重新找了一个角落窝了进去。
青年作息很是规律,饭后就着灯火看了一会书,便灭了灯就寝,第二天一早起来用过早膳才上路,依旧是不紧不缓的,显得格外地可疑。
云白一时拿不定主意,也就这么一路跟了下去,却没想到一连走了五六天,都没见那青年办过所谓的要事,甚至没见他与什么特别的人接触过。
转眼又是日落西沉,云白跟着青年又进了一个小镇。
小镇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青年没有停留地一路走到镇西,进了一座特别大的房子,云白往房子二楼飞去,毫不意外地从窗里看到青年正好推开门走进房间。
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云白再顾不上去盯青年的梢,腾空而起,身体转眼便已经化作雨燕,翅翼一振,疾如骤风,在小镇上盘旋了两圈,他终于确定了。
这个地方来过!
几天之前,青年就已经到过这个地方,还曾与窗台上的自己对望,让自己站在他的手上。这几天到处悠转,居然又回来了。
云白惊出了一身冷汗。
为什么会这样?是对方早就识穿了自己?别有图谋?抑或这本身就是一个陷阱?
无数念头在脑海中盘旋,云白却没有想太久。坐以待毙不是他的风格,既然想不通,不如正面迎击。
一旦下了决心,他再没有迟疑,一扭身飞了回去,自窗口直入房中,也不再忌讳对方是不是会发现,脚一着地便已化作人形,没等青年反应过来就已经冲上前一手掐上青年的脖子。
“你究竟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被人掐住了脖子,青年居然没有一丝焦急,只微笑着看他,双眼因为笑容而微微地眯了起来:“吾乃天净水域水君之子,朝渊。”
天净水域是什么,云白并不清楚,但“朝渊”二字响起时,他却觉得似有一柄巨锤,不轻不重地在他心上敲了一下,震得他几乎松开了掐住对方脖子的手。
这样的感觉让云白越发地戒备了起来,手上又加了一分力度:“说,你是不是一开始就发现我在跟着你?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朝渊却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着看他。
云白越发地不安了:“说话!”
朝渊依旧沉默着,笑容没有一分变化。
云白死死地盯着他的眼,想从其中找出破绽,却
没想到这么一看,竟渐渐生出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来。
这个人的双眼就好象会施妖法一样。
云白不敢再看下去,目光微转,口气却依旧生硬:“你再不说话,我就杀了你。”
这样的威吓却依旧得不到回应,朝渊就像是个只会笑的傀儡,不管他说什么,都不作一点回应。
……傀儡?
云白心中一动,指尖上迅速地冒出锋利的指甲,他猛一用力,指甲便已深嵌朝渊的脖子里,而那张脸上居然还是不变的笑容。
云白没有再留情,手上狠扭下去,便听到喀嚓一声,眼前的人头一歪,而后竟迅速地化作轻烟,灰飞散去,原地只有一块小小的墨绿鳞片,幽幽地泛着光芒。
云白将那鳞片捡起,上面还残留着细微的龙族气息,这下再无疑问了。
自己跟了数日的人,不过是个傀儡。
自己甚至连对方是什么时候金蝉脱壳都不知道。又或者,从一开始,自己就已经跟错了。
实力果然相差太大了。如果对方要收拾自己,根本不需要用任何计谋,大概一根指头就能把自己杀死。
一想到这,云白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云白是妖。修炼近千年,不算太厉害,也不算太弱。
对于一般的妖而言,这也是个足以当山大王的修为了。但对云白来说,还远不足够。
他自有记忆起,就一直活在各种追杀猎捕之中。
结伴联手的下等精怪,小有修为的妖魔,甚至是道行高深的修道之人……在追捕他的过程中被他杀死的,被更强大的对手吞噬的不计其数,只因为他跟寻常的妖不一样。
都说吃了他可得大成。
云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倒是喝过自己的血,没有任何得益,但这种事说出来,谁都不会信,他也不想去跟谁解释。
对他来说,活下去,就是他生活的最大目标。
活下去……
“咕……”
云白觉得自己快要活不下去了。
摸了摸自己不知道第几次鸣叫的肚子,云白又探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热闹的小镇。镇口几个摆卖吃食的铺子上传来阵阵肉香,对于大半个月没吃饱过的人来说,绝对是个巨大的诱惑。
失去了朝渊的影踪,他自然也失去了方向,原来的居处早就被袭击者毁掉了,他也不打算折返,只是没想到换一个方向走,竟沿途都是城镇,走了大半个月都没见着一片像样的林子。
离开山林,他就连填饱肚子的方法都没有了。
云白
又一次看了一眼挂在铺子前头的烧鸡,用力地咽了口口水。
没办法了,只能试试看了。
他已经在这里站了大半天了。亲眼看着两个小孩用几个小小圆圆的铜片换走了包子,三个女人分别用一颗小石头换走了半只鸡,一只兔子,三块猪肉。
他知道那是凡人所用的银子,可惜他没有。
虽然他没有,但是对于有近千年修为的他来说,这不是问题。
在草丛中翻找了一下,云白很轻易就找到了几块巴掌大小的石子,他扬了扬手,石子便自己翻滚了一下,噗的一声变成了两个银元宝。
云白慌忙捡了起来,又看了一眼格外热闹的小镇,咬了咬牙,这才鼓起勇气走了过去。
“我要肉包子和鸡腿。”
店家愣了一下,打量着眼前这个衣着破烂、表情僵硬的少年,好半晌才道:“这位客官,肉包子一文钱一个,鸡腿八文钱一只,你要多少?”
云白迟疑了一下,干脆把手里的银元宝一递:“给你这个,给我肉包子和鸡腿。”
店家这次是吓了一大跳:“不、不用这么多,小店可没钱给您找开啊。”
云白也不管他说什么,把银元宝往店家手里一塞,径自在铺子上抓起三四个包子往怀了一塞,又一手抓一只鸡腿,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我就要这么多,那都给你。”说罢,也不管店家如何,转身就走。
那店家更是无措:“别啊,小爷您等等,我给您找钱!”
云白哪管他说的,听到他的话,干脆跑了起来,一溜烟地冲出小镇,又往山林里钻了进去,又走了一阵,见没人追来,这才咬着鸡腿吃了起来。
一阵狼吞虎咽后,把最后一个包子吃下去,满足地打了个嗝,他才突然察觉到一丝异样。
“谁!”迅速地警惕了起来,云白靠着树干而立,目光顷刻变得锐利。
☆、三
山野空静,不见人声,过了好一会,云白才听到一声轻响,而后有人从不远出的树后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身穿道袍,乌发白眉的中年人。手执拂尘,和眉善目,看起来就是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
但云白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道骨仙风,他只是戒备地盯着对方:“你是什么人?”
“阁下刚才所做之事,未免太过分了吧?”道人没有回答,只是道。
云白皱了皱眉:“什么事?”
“那店家靠这吃食为生,阁下以幻象蒙骗,似乎不太妥当?”
“什么蒙骗?”
“银子跟石子相差颇大,你分明是将石子幻化成银子,难道还要抵赖?”
云白抿了抿唇,没有再回话,与道人僵持片刻后突然就往后急退,却没想到道人动作更快,转眼已堵在了他的去路上,目光多了一分凌厉:“妖孽,贫道本想劝你向善,却没想到你执迷不悟,装疯扮傻,看来今日贫道是要替天行道了。”
话音落时,拂尘扬起,幸好云白也是一直防备着,这时也随即往后急跃,顷刻退了数丈,却见那道人拂尘落处,遍地尘飞,地面竟被击出了一道长长的深壑。
好强!
云白不敢迟疑,纵身一跃便已化作雨燕疾飞而去。
却没想到道人也是手段了得,云白飞了一阵,偶一回头,才发现他竟腾云而至,眼看就要追上来了。
云白心中大惊,却只能拼命地往前窜,直飞到一处山缝,他闪身而入,借着狭小的山缝将道人挡在身后,这才微松了口气。
“妖孽,出来!只要你愿向店家赔礼道歉,贫道就饶了你。”
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追杀自己的人云白也不是没见过,这时自然不会相信道人的话,却也明白躲在这里绝不是长远之法,心中陡生一计,转身便朝道人的方向飞了回去。
那道人在山缝之外叫了一会,始终不见任何动静,正疑心云白已经从另一边逃离,却突然听到一声龙啸,强大的气息扑面而至,惊得他连连后退。
云白一见机不可失,连忙又化作雨燕自山缝飞出,往另一个方向疾逃。
那道人愣了一下后也明白过来了,再次腾云急追,一边喊道:“竟能伪装成龙,你究竟是何方妖孽。”
云白自然不会应答,只不断地往茂密的山林深处飞去,他如今体型细小,翻腾飞扑自然利索,那道人却要处处躲避枝叶树藤,一时间倒也追不上来。
但显然那道人也不会轻易放他逃离,追了一阵,便停了下来,云白甚至还来不及回头看他要做什么,便听
到一阵轰鸣,身后的树便纷纷倾倒,林中处处惊鸟飞起,风中都似染上了山雨欲来的气息。
“真是不知好歹的妖孽。”道人冷哼一声,云白便感觉到一鼓强大的杀伐之气自身后卷地而来,他甚至连自己的身体都控制不住,被紧随而来的疾风带着重重地撞到了树上,最终跌落在地。
道人也已经走到了身前。
云白恢复了人身,看着道人一步步逼近,他只能挣扎着往后挪,最后实在忍不住,终于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
“受死吧。”
道人扬起了手,脸上露出了一丝狰狞。
云白咬紧了牙关,终究是别过了脸,闭上了双眼。
居然是要这样死掉么?
果然……不会有人来呢。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却迟迟没有落下,甚至连一点声息都没有,云白等了很久,才慢慢睁开了眼,道人依旧在跟前,脸上却多了一分诧异,到最后甚至放下了高举的手。
云白怔了一下,猛地反应过来似的回过头,然后他就看到了朝渊。
一身风雅别致的墨绿衣杉,笑得格外怡然,双眼因为笑而微微地眯了起来,就像是郊游路过看到什么有趣事物一般,那自称是天净水域水君之子的龙君就这么站在不远,风姿卓然。
“你……”云白张口,却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不知道朝渊此时出现是福是祸,却也隐隐明白,这人刚才又救了自己一次。
那边的道人也已开口,他向朝渊微点了点头:“龙君有礼。这妖孽作恶,贫道替天行道,却不知龙君为何插手?”
朝渊微一欠身,脸上笑意更浓,很是有一番仙家风范:“道长有礼。这小妖与我相识,敢问他作了什么恶事,不知道长能否看给本君一个面子,饶他一次?”
那道人看了云白一眼,又看了看朝渊,并没有回答,只是问:“贫道法号重因,不知龙君仙泽何处?”
朝渊粲然一笑:“天净水域水君之子朝渊。”
重因又看了云白一眼,终于道:“原来是朝渊少君,久闻少君为同辈表率,今日一见,果然不凡。”说到这里,他下意识地又扫了云白一眼,才继续道,“这小妖用石头幻化成银子坑骗店家,贫道本是看不过眼,要替天行道。但既然少君替他求情,那也算是他的造化,只盼他日后莫再作恶,才不辜负少君一番苦心。”
“多谢道长留情。”
重因似乎也不想再多纠缠:“少君不必客气,若无他事,重因就先告辞了。”
“慢走。”朝渊始终笑意盈然,等那道
人走远了,这才回过头去看云白。
云白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看着朝渊一步步走紧,他下意识地就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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