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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成痴-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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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渊也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过了一会,像是忍耐不住似的,小心翼翼地楱过来,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
  只是这么一下,云白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烧起来了。
  他忍不住低下了眼,不敢去看朝渊。
  朝渊却在迟疑了片刻后,又轻轻地啄了一下。而后才不舍地放开了手,揉了揉他的头:“相信我。”
  不过是三个字,却像是蕴含着法力,让人忍不住相信。
  云白咬着唇,点了点头,却又终究支撑不住,犹疑不定地伸出手抱住了朝渊。
  “……我害怕。”
  “不要怕,有我在。”朝渊的声
  音很轻,当中的决然却让云白都觉得震撼。“没事的。”
  云白低应了一声,把自己的头埋进了朝渊的怀里。
  不知是激动之后的疲惫造成的,还是因为朝渊的声音动作太温柔,睡意就这样不知不觉地浮了起来。朝渊的体温透过衣衫隐约传来,伴随着规律的心跳,莫名地就觉得很安心。云白终于闭上了眼。
  朝渊一直看着他沉沉睡去,才终于松了口气,紧接着身体就微晃了晃,差点连带着云白一起栽倒下去。
  他慌忙支住了身体,有点艰难地喘了口气,这才小心翼翼地抱着云白站了起来。
  下意识地回头望了望周围,他最后垂眼一笑,再没有停留,大步走了出去。
  在他身后,地面上那看起来没有任何特别的圈开始泛起了暗淡的光,幽幽地在黑暗中闪烁良久,才又缓慢灭去。
  云白知道自己在做梦。
  梦境中他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张眼看去,就能看到自己高高地悬在半空中,浑身是伤,看起来痛苦不堪。
  是的,他自己。他在梦中,如同看着别人一般,他看到了“自己”。
  他想要冲过去将“自己”救下,却发现怎么都无法动弹,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半空中的“自己”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痛苦。
  渐渐地,他听到了惨叫声。
  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到,却能清晰地看到半空中的人无法忍受地张开了口。
  紧接着,有无数的冰锥从那人身上穿出,那人的脸几乎因为痛苦而扭曲,整个身体都痉挛了起来,惨叫声仿佛要刺破耳膜了。
  云白真切地这样感觉到,然而梦中的一切都只是无声戏。
  他无法动,无法出声,由始至终,只能看到半空中的“自己”不断地痛苦挣扎着,最后被无数冰锥穿透,停止了最后一丝动静,而后如烟尘般灰飞烟灭。
  “雁苍——”下一刻,撕心裂肺的悲鸣响起,仿佛是在脑海中响起一般,让他觉得整个人都痛了起来。
  然后他就醒了。
  云白惊惶地睁着双眼,梦中的惨烈和悲鸣让他的心跳变得剧烈无比,久久无法平复。
  明明只是梦而已,却真实得吓人,即便醒了,仿佛还残留着梦中那无法动弹的感觉。
  过了很长时间,云白才有种找回自己手脚的感觉,他动了动,挣扎着爬了起来。
  身旁云帐低垂,床里显得有点昏暗,云白小心地挑起帐幕往外看去,才发现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
  不是朝渊的房间。
  想到朝渊,昏睡前的种种便如潮水般在脑海中涌现,云白的身体无法控制地紧绷了起来,那时伤心落泪的情景,害怕崩溃的情景,失控的情景都格外清晰,他忍不住退回了床上,缩成一团将自己抱了起来。
  这个动作让他觉得安心了一些
  ,却还是没有勇气去回想起当时的细节。
  “朝渊……”
  ——你不是雁苍的替身,就算长得再像也不是。
  ——那震动是封印引起的,跟你没有关系。
  ——相信我。
  朝渊对他说,相信我。
  又想起朝渊说出这话时的情景,那种决然似乎也分明地生动了起来,这让他似乎更安定一些。
  他长长地松了口气,这才慢慢松开手,重新掀起帐幕,小心翼翼地下了床。
  房间很大,处处布置精致,两侧有夜明珠相映,让整个房间都染上了龙宫独有的绚丽。
  只是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
  云白忍不住又害怕了起来。
  经历的事情越多,他就变得越胆小,这跟过去被追杀不一样。那时无论怎么危险绝望,他也只需要拼命活下去就可以了。
  可是现在不行,他是真的怕了。如今就好象随时都会有一个真相在他面前揭开,颠覆他的世界,周围迅速地变得陌生,而他就如同一个没有任何能力的小孩,只能站在原地任人宰割。
  “朝渊……”因为站得久,周围的空然就越发地分明了起来,他忍不住往门边跑了过去,背贴着门,一边看回房间里,一边叫着朝渊的名字。
  然而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朝渊是真的不在,而他被丢在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里。
  梦里的景象突然又浮现了起来,云白受不了地闭上了眼,景象却在脑海中不听地闪烁,越来越快,直到最后那一声撕心裂肺的悲鸣在脑海中响彻,闪烁的景象才嘎然而止。
  简直像是有什么妖孽躲在了脑子里一样,云白一下子蹲了下去抱住了自己的头。
  “朝渊……”
  ——雁苍!
  他叫出朝渊的名字,回应他的却是又一次自脑海中响起的悲鸣。
  云白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明明并不是真正响起来,然而他还是有种叫声就在耳边,带着让人窒息的悲恸穿透耳膜的感觉。
  “为什么会这样……”他已经不记得这是自己第几次问为什么了。
  他曾以为自己是雁苍的替身,可朝渊告诉他不是。可等他想要相信自己跟雁苍一点关系都没有时,却又不断地“看”到了跟雁苍有关的事情。
  门外突然响起了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云白反射性地警惕了起来,飞快地离开了门边,一路退到床前,他微弓着身体,做出随时扑出去的准备,手也迅速地已经幻化成了兽爪。
  过了一会,有人推开了门走了进来。
  ☆、二十八
  门推开的瞬间,云白整个人都绷得死紧,然而等看清来人后,他却下意识地缩了缩。恐惧几乎是本能地冒起,他姿势依旧,却无论如何都没有勇气扑上去了。
  来的人他认得,是朝渊的父亲——天净水域的水君慕沅。
  慕沅看着他的模样,只是笑了一声,脸上却漠然如旧。
  云白又退了一步,收起了爪子,却无法放松身体。
  “你在害怕吗?”
  云白确实是害怕,但他不想回答。总觉得一旦开口,就会输掉什么似的。
  慕沅往前走了两步:“过来。”
  云白没有动,只是死死地盯着他。
  “我说,过来。”慕沅的声音冷了三分,听起来带着摄人的强势。
  云白没有办法了,他握了握拳,迟疑着走了过去,但也只是停在桌子旁,与慕沅隔着一张桌子相对。
  “其实我之前就见过你。”
  慕沅的话让云白的心一沉,他抿着唇始终没有说话,等慕沅说下去。
  慕沅哼笑一声:“朝渊没有告诉你,对吗?”
  云白不语。
  “我见过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叫雁苍。朝渊说那是他心上人,不过已经死了很多年了。”慕沅说得很慢,声音里有股萦绕不去的阴冷。
  云白终于忍不住回了一句:“我知道。”
  “我倒不是要告诉你,你是谁的替身。说出来你大概也不信。”
  云白目光微晃,他有点摸不透慕沅究竟要说什么了,只是本能的,一股强烈的不安和恐惧在心头泛起,让他越发地戒备了起来。
  “我只是好奇,你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么?”
  云白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慕沅:“你知道?”
  慕沅笑了起来:“我当然知道。”
  “我……”云白张口就要问,却发现自己竟然不敢问出来。
  慕沅却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慢条斯理地走到椅子前坐下,掸了掸衣摆,道:“雁苍死后,朝渊伤心了好一阵。整天躲在房间里不见人,只取了水域深处的万年寒冰日夜不停地给那人雕像。”
  这些云白也曾经听紫涟说过,他不明白慕沅为什么突然说起朝渊的旧事,却隐约觉得是跟自己有关的。是以他一直没有插话。
  “雕像也就罢了,他却嫌雕出来的不够相像,就将自娘胎带出来一块玉切成了两半,给那雕像做了眼睛。那块玉,本来圆润如卵,质地通透,色泽如血,是名碎红玉。这玉蕴着无限力量,甚至可以很好地镇压着封印……封印的事,朝渊跟你说过了吧?”说到这里,慕沅停了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云白。
  云白迟疑着点了点头。
  他还记得当初朝渊说起封印的事的时候,曾经说到过,除了依靠隐子,还有别的方法可以镇压,但话说到一半朝渊就没有说下去了。
  现在听慕沅一一道
  来,他才隐约明白,怕是因为那碎红玉被他用作了雕像的双眼,才不能拿来用吧。
  “本来大好的灵石做了个破雕像的眼睛也就罢了。却没想到因为那是碎红玉做的眼睛,连着朝渊的痴心,竟让那雕像有了灵性。”慕沅微微抬头看着云白,眼中是一丝微不可察的怨恨:“那就是你。”
  云白退了一步,愣在了当场。
  他曾无数次猜测过自己的真身究竟是什么,曾经想象过无数可能,却没有想过自己连妖都算不上。
  不过是一块被雕琢成人形又赋予了痴心的寒冰,借了灵石的力量,就成了如今这个模样。
  所以他能幻变成一切,因为他本就没有形态;所以他会长得跟雁苍一模一样,因为朝渊就是照着雁苍的模样雕琢的;所以他会不断地梦到不属于他的记忆,因为那是朝渊的执念……
  再细想,他甚至想到了在那洞穴中遇到的异像。
  他激动时会引起剧烈的震动,仿佛有什么与自己产生共鸣,还有最后被扯离的牵连……
  那时候朝渊是怎么说的?
  ——那震动是封印引起的,跟你没有关系。
  是封印。如果是能够镇压封印的碎红玉,会跟封印产生共鸣一点都不奇怪。
  真相就这样□裸地摆在了他的面前,云白却下意识地不愿相信:“不可能……”
  慕沅像欣赏着什么好戏一样地看着他的反应,听到他自语一般的问话,并没有回答。
  云白摇了摇头,好象这样就能否认掉,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反驳的理据,这让他越发地慌了起来。
  过了很久,慕沅才悠悠道:“如今封印已经快要镇压不住了。”
  云白微抬起头,花了很长时间才恍惚明白过来:“你是要……取回那块……碎红玉?”
  “这对你来说虽然有些残酷,但若封印被破,魔神就会重临,到时生灵涂炭,就更是罪孽了。”
  慕沅说得很温和,云白却还是无法控制地害怕了起来。他下意识地往后退,却发现已经退无可退。
  慕沅也没有动,只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过了好久,云白才像是想起了什么,结结巴巴地道:“朝渊呢?朝渊也是这样想么?”
  “只有朝渊能将碎红玉镶嵌在雕像之上,同样也只有他才能将碎红玉取下来。”
  慕沅没有直接回答云白的话,反而说出了另一个事实。他并没有多说什么,云白却无法不多想。
  当初朝渊说起封印的事情时,就曾经感叹过若魔神重临,必会血流成河,生灵涂炭,那朝渊是不是也会如慕沅那样,觉得牺牲他一个比苍生受苦要划算得多呢?
  朝渊一直否认,一直回避不肯说出真相,为的又是什么?是慕沅在说谎其实另有隐情,还是朝渊本来就是要瞒着他?
  之前因
  为朝渊的安抚而平静下来的心又一次激烈地跳动了起来,这一次是怎么都无法压抑的惊惶,云白发现自己并没有把握。
  他不知道朝渊是不是会从自己身上取回碎红玉?那之后,自己又会变成怎么样?会死,会消散,还是变回一个无知无觉的寒冰雕像?
  就在这时,慕沅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听起来却更像是催命符:“其实我也没想过,朝渊会在此时带你回来。看来苍天还是佑我天净一脉的。”
  “你闭嘴!”云白不想听下去了,他几乎用吼的打断了慕沅的话。
  慕沅看着他,挑了挑眉,没有再说话。
  “他不会这样对我的……他明明是喜欢我的……”云白拼命地否认着,不知道是要反驳慕沅的话,还是想让自己相信。
  只是话说出口,他才发现,朝渊从来没有说过喜欢他。
  仅有在很久很久以前,他辞不达意地跟朝渊说“明明是你喜欢我才对啊”时,朝渊含糊地回应过。
  “不会的,他一定不会这样对我的,他明明是喜欢我的……”不敢再细想下去,云白只是不断地重复着相同的话。
  慕沅笑了,难得的少了一分阴霾,看起来却带着说不尽的深意:“你确定他的喜欢,不是因为你跟雁苍长得一模一样?不是把你当作雁苍的替身?”
  “不是的!”
  ——你不是雁苍的替身,就算长得再像也不是。
  那个人是这样说的吧?他是真心想要相信的。云白咬了咬牙,狠狠地盯着慕沅重复道:“不是的!”
  “哦?”慕沅没有说什么,只是怀疑地应了一声就沉默了。
  气氛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云白在这沉默中很轻易地就动摇了起来。
  他本就没有任何信心,朝渊什么都没有跟他说过,他只能凭借那零碎的语句作为支撑,却终究无法坚定。
  “你何不亲自去问问朝渊?”
  云白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抬起了头。
  慕沅笑了起来,眼神却冰冷依旧:“你何不亲自问一下他,看他爱的究竟是你,还是雁苍?”
  作者有话要说:啊啦啦~我觉得这里大概没什麽人会意外了哦?
  阿白白的真身应该还满好猜的吧
  ☆、二十九
  云白终究还是被说动了。
  慕沅没有逼他,把话说完就独自离开,留云白一人自己抉择。云白迟疑了很久,才终于推门走了出去。
  他所在的房间离朝渊的房间其实并不远,出门左转走出没多久,就能看见朝渊房间的门。
  云白走近,却又迟疑了。他终究是不敢。
  然而就在他几乎要转身逃离时,房间内却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声音,好象是什么东西被连带着摔到了地上,紧接着他就听到了紫涟焦急的声音:“少君!”
  云白吓了一跳,猛地转身就要推门进去,手贴在门上时,又一次迟疑了。
  他不敢。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去面对朝渊,不知道要问朝渊什么问题,更不想知道朝渊的答案。只是就这样离开,他却又不甘心。
  所以他就这样屏息站在门外,忐忑又心虚地竖起了耳朵。
  房间里的紫涟低声抱怨道:“少君真是太乱来了,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还要跑出去!”
  朝渊温和地笑了笑,低声道:“不去不行啊。”
  “有什么比您自己的身体更重要呢?”紫涟似乎对他的回答相当不满,虽然说得恭敬,语气里却多了一分责备。
  也不知是两人相处得久了彼此忘了礼节,还是朝渊纵容,听到她这么说,朝渊也只是息事宁人地安抚:“不是好好地回来了么。”
  “强行提升自身修为多危险啊,要是出事了怎么办?如果不是水君发现……”紫涟说到这里,声音里多了分哽咽,却是说不下去了。
  云白在门外却听得阵阵心惊。他虽然不知道紫涟所说的是怎么一回事,可光听这说法,就觉得一定是非常勉强的事情,更不要说紫涟最后那欲语还休的哽咽了。
  是为了自己么?
  他忍不住想,心里就多了一分欢喜。
  房间里紫涟就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居然接着就问:“为了那小妖,值得么?”
  朝渊微微一笑:“为什么不值得?”
  紫涟说不出话来了,过了很久,才试探着道:“少君只是为了取回碎红玉吧?”
  云白心中一咯噔,马上就紧张了起来。
  然而朝渊却沉默了,直到云白都快要绝望时,他才温和地道:“为什么你会这样觉得呢?”
  他并没有直接否认。
  云白的心沉了下去。他不知道房间里轻声跟紫涟说着话的朝渊此时是怎样的表情,是意外,是疑惑,还是一脸不屑?
  为什么不否认?是因为……真的要取回去?
  紫涟听到朝渊的问话,却似乎有些急了:“难道不是么?”
  朝渊并没有回答。
  紫涟更急了:“他又不是雁苍本人!他不过是个替身而已,替身的话,无论多少都能找到吧?如果不是为了碎红玉,又何必……”
  “够了。”朝渊轻声打断了她的话。
  紫涟却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似的,只停顿了一下,又马上说了下去:“只是替身也那么重要?他只是长得像雁苍而已,如果只是长得也就足够的话,我也……”
  “够了!”朝渊又一次打断了她的话,声音比之前要响亮得多,听起来有些气急败坏,紧接着却是无法控制地咳嗽了起来。
  云白怔怔地看着房间的门,好象这样就能透过这扇门看到门内的那个人,他的手紧紧地攥着一角衣袖,衣袖已经被捏着皱巴巴的,他却完全没有发现。
  否认吧。
  否认紫涟的话,告诉她,不是替身,不是因为碎红玉……为什么不否认?
  云白只是不断在心里呐喊着,以至于到后来,他自己都分不清究竟是在心里叫,还是真的已经叫了出来。
  而朝渊的咳嗽声还断断续续地从房间里传出来,云白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揉成了一团,既痛又堵,难受得无法形容。
  过了很久,那咳嗽才彻底地平息了下来,朝渊的声音听起来更虚弱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不需要你那么做。”
  “可是……他不是替身么?”紫涟不甘心地道,“如果你能爱上他,为什么不能爱上别人?只是长得像的话……”
  “跟长得怎么样没关系。”
  因为这一句话,云白下意识地直起了身子,心跳也无法控制地快了起来。
  就如同那时说过的一样,并没有任何不同。
  他还记得的,朝渊说过,哪怕长得再像,也不是雁苍的替身。
  云白松了口气,嘴角微微颤抖,几乎就要笑起来了,然而朝渊的下一句话却又将他打入了深渊。
  “朝渊一生,只爱雁苍一人,无论再过多少年都不会改变,那些话你不要再说了。”
  温和、坚定、虔诚。朝渊的这一句话,说得比云白听过的任何一句都要动听,却又比任何一句都让人绝望。
  云白瞪大了双眼,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他几乎是整个人撞到了门上,破门而入:“为什么?”
  朝渊似乎完全没想到他会在外面,脸上的错愕都来不及掩饰:“阿白!”
  云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就那么死死地盯着他,眼中似哀似恨,明明一副要拼命的模样,看起来却显得比任何时候都脆弱。
  朝渊的脸色带着病态的灰白,这时只愣了一下,就跌跌撞撞地从床上走下来:“不是的,阿白你听我说!”
  然而就在他几乎要触到云白时,云白却一脸惊惶地退了一步,在朝渊往前走的同时再退了一步,而后疯了似的转过身,连方向都不辨就狂奔而去,逃命一般。
  指尖的错过让朝渊的脸色又白了一分,他反射性地要追上去,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只跑了两步就往前载了下去,他只能勉强扶住了门框,失声叫了起来:“阿白,
  回来!”
  “少君!”紫涟这时也从房间里追出来了,看到朝渊的模样,连忙上前要扶他。
  朝渊却想都没想就甩开了她的手,又咬着牙往外走了几步,最终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喘息了起来。
  “少君,让我去追吧,你……”紫涟的话没有说完,她停了下来,一脸错愕地看着朝渊,双眼慢慢地就充满了嫉妒。
  只见朝渊靠在那儿,右手指尖上露出了锋利的指甲,就这么狠狠地在自己左臂上划了下去。鲜血喷涌而出,黯淡的绿光开始浮现,然后绕着他缓慢地旋转了起来。
  “不……”
  朝渊的喘息逐渐平复了下来,等确定能够好好站稳,他就再没有迟疑地往云白消失的地方跑了过去。
  由始至终都没有看过紫涟一眼。
  “为什么……他明明只是一个替身……”
  带着哽咽和绝望的自语在空荡荡的龙宫中幽幽响起,问着一个谁都不知道答案的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欺负了小妖所以龙君不爽要恶整我QAQ
  总之就是感冒了喉咙痛死了出门撞灯柱了……好忧桑_(:з」∠)_
  ☆、三十
  云白不知道自己走到什么地方,直到撞上了人,他才踉跄了几步停了下来。
  站在他面前的是慕沅,脸上的表情依旧冷冰冰的,嘴角的一丝笑意却像是在嘲讽着世人。
  就好像什么都在他意料之中。
  云白下意识地冒出了这样的感觉,然后他也就这么问了:“你早就知道了?”
  慕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重要么?”
  云白眨了眨眼,眼中有些失神。
  是啊,这重要么?
  事实就是如此,朝渊爱的是雁苍。此生只爱一人,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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