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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恶劣关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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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菊花。”梅绝招面无表情地回答。

“啊?妳怎么喜欢这种触霉头的花?送妳白菊花,不大好吧?”

梅绝招皮笑肉不笑地瞄瞄叶君武-…

“放心,我不会自己收着,我会拿去插在你坟前。”

“我……坟前?我还没死耶!怎么……”

“还没死,不过快了。”梅绝招紧握双拳,在叶君武来不及闪躲之时,狠狠挥出一记右勾拳,把叶君武打飞出去!

“我要亲手了断你的生命!”梅绝招火冒三丈地说完,从皮包里掏出折迭式狼牙棒--还是自制的--奋力往叶君武脑门挥去!

“不要哇!”叶君武面无血色地险险闪过,心脏吓得差点跳出来,“妳怎么随身带这种危险的东西?违反枪炮弹药管制法啊!”

“我这是用来对付色狼的!怎样?不行吗?!”梅绝招一面回答,一面追着叶君武,在教室里团团转。

“要对付色狼,妳何必带武器?妳本身就是一个活动凶器啊!”要是被那狼牙棒砸到,不死也剩下半条命!

叶君武跑着跑着,不忘继续抗议:“喂!现在都嘛提倡爱的教育,妳怎么可以追杀学生?!”

“这叫震撼教育!专门用来对付你这种不能用人话沟通的妖兽,懂吗?!”梅绝招抓准叶君武说话的空档,使劲往他脑门劈去-…

“杀人啦!”

叶君武大叫一声,连忙举手抓住就要砍下来的狼牙棒,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妳疯了是不是?!拿狼牙棒砍人?会闹出人命的耶!”

“吵什么?!我就是要毙了你!”梅绝招放弃被抓住的狼牙棒,改用脚往叶君武的“重要器官”踹去。

“住手啊!妳不要乱踢,万一我妈抱不到孙子,我就抓妳回去交差!”

情急之下,叶君武猛地吼出这句话,果真让梅绝招停下动作。

“那好。”梅绝招邪邪一笑,稍微抬高脚,“那我改踹别的地方,你就没意见了吧?”

“啊?不是这样啦!妳……呜啊!会痛耶!住手……”

骚动了好一阵子后,凶性大发的梅绝招才被班上同学制止,架到讲桌上面执行教师义务--讲课。

“痛死我了!”坐回位子的叶君武还在抱着肚子。

“痛死最好!”梅绝招瞪他一眼,连一丝怜悯之情都不屑施舍。

叶君武仔细观察梅绝招充满火药味的表情。“喂,妳今天脾气特别不好耶,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砰”地一声,一个板擦不偏不倚地击中叶君武一开一合的嘴巴。

“请你吃早餐,味道不错吧?”梅绝招冷眼睨着一嘴巴粉笔灰的叶君武。

“妳真的很过分喔!”叶君武一忍再忍的牛脾气终于爆发,“干嘛一大早就追打我?我又哪里惹到妳了?”

“没有吗?”梅绝招冷笑,抽出历史考卷,挑出叶君武的,“我问你,你有没有好好写完这张考卷?”

“呃,这个嘛……”叶君武开始支支吾吾。事实上,他写到一半就陪周公泡茶去,在半梦半醒间写出来的答案,想必也不会太象样,“考烂就算啦,大不了下次用功一点嘛。”

“没那么简单!”梅绝招伸手把叶君武招来讲桌前,气呼呼地指着一道填充题:“你倒是给我解释一下,你写这什么鸟答案!”

“这题啊?”叶君武接过考卷,开始念题目:“黄帝建都有熊,请类推写出以下人物建都的地点。尧、舜分别在何处建都?”

“嗯哼。”梅绝招瞥一眼叶君武,却发现他完全没有反省的样子,“你还不知悔改?不觉得你写的答案简直可耻到了极点吗?”

“会吗?”叶君武下解地歪歪头,“还好啊,不过是这两格填充都错掉了嘛。”

“……你!”梅绝招一把抢过考卷,气不打一处来地指着叶君武的答案大吼:“你看看你填了什么答案!黄帝建都有熊,尧建都“有狮子”?舜建都“有老虎”?”

“不对吗?”

叶君武疑惑地眨眼。题目不是说要类推?“既然黄帝建都的地方叫有熊,那尧舜一定都满类似的……不是有狮子有老虎,难道是有白鲸有鸵鸟吗?”

气得差点血管进裂,梅绝招勉强压抑将叶君武肢解的冲动,不断地吩咐自己:要冷静、镇定、不可以冲动、要有耐心……

掏出刚刚方怡德交给她的考卷,扔到叶君武手上。“那这张考卷又是怎样?”

“这是?”

叶君武拧着眉,研究掌上那张被捏烂的考卷。“哦,前天地理周考的考卷。”

“不错嘛,你还记得。”梅绝招挖苦道,伸手指出一个被红笔画了大圈圈的答案格,“你要不要说明一下,这么有创意的答案是怎么掰出来的?”

叶君武搔搔头。“题目是德国第一大港的名称嘛。”

“嗯哼。”梅绝招斜眼睨着一脸无辜的叶君武,“那你又写了啥答案?”

叶君武支支吾吾地犹豫片刻,才语气谦卑地回答:“其实我真的对答案有一点印象说,我就记得有个“堡”字,想了很久还是想不到是什么堡,所以啊,我……”

“所以你就写“大亨堡”?!”

梅绝招气得七窍生烟。“好,你厉害,什么不写,给我写大亨堡?那你觉得蒲烧鳗鱼堡怎么样?”

叶君武歪着头,认真地思考片刻。“不错啊,满好吃的。”

“谁问你好不好吃!”梅绝招一时间只感觉血液逆流,唰唰唰全冲上脑袋,“你有没有常识啊?有哪个地方的地名会叫大亨堡?你干嘛不写卡啦鸡腿堡还是一九九吃到饱?”

“……我没想到耶。”全然忽视梅绝招口中的嘲讽,叶君武低头为自己思考上的缺失忏悔。

“我……我会被你气死!”梅绝招气得朝叶君武那颗大头狠狠敲下去!“听好了,把欧洲地图给我画出来,跟周记一起交过来给我,敢迟交试试看,我会让你痛不欲生,咱们等着瞧!”

憎恶地死命瞪住叶君武,梅绝招怀着一肚子怒气,跺着脚离开高三良班的教室。

“噢,痛死我了!”

阳台上,叶君武一面唉唉叫,一面动也不动地让阿得替他擦药。

“武哥,没事不要再去招惹梅老师了,你看你被修理得都是伤。”阿得替叶君武大大小小的伤口擦碘酒消毒,一面提出良心的建议。

“甘之如饴啊。”叶君武又露出陶醉到极点的梦幻微笑,“你不觉得这种女人还满有意思的吗?多有劲啊!”不像其它没个性的女人,叫她向东就不敢向西,每天只会露出清“蠢”的笑容,看了就腻。

武哥对女人的口味果然不怎么寻常!阿得吞了吞口水,有点好奇地问道:“那,武哥,你是不是满喜欢皮鞭、蜡烛啊?”

“嗯?”叶君武还晕陶陶地缅怀着梅绝招生气时红通通的脸蛋,没听清楚。

“没事。”还是不要问好了,要不然武哥恼羞成怒,搞不好会拿他出气。“对了,武哥,你怎么会写那么奇怪的答案啊?难怪梅老师生气。”就算不懂也不要乱猜啊,还猜得那么智障。

“会很奇怪吗?”叶君武不解。“要不然答案是什么?”

阿得摇头叹气。“尧建都平阳,舜建都蒲阪啦。”还有德国第一大港是汉堡。

本来他也没记住的说,托武哥今天要的一场白痴,让他记忆深刻,想忘掉也难。

“是喔,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叶君武讪笑半晌,吁口气,躺在地上看天空。

“我果然不是念书的料,从以前就是这样,现在还是没变。”

“那,武哥,你为什么又跑来念高三?想考大学吗?”阿得好奇地问道。武哥今年也快三十了吧?这么老了还想重拾书本,值得敬佩。

“还以为我真的喜欢念书啊?”叶君武翻个身,眼光飘向遥远的彼处。

“要不然呢?”好不容易都活到不用上课的年岁了,还爬回来自找麻烦,不是爱念书,又是为啥?

“我是要查……算了。”叶君武话说到一半,又急急收回,“问那么多干嘛?小鬼,专心念书吧,再混下去铁定落榜。”

说到这个,阿得的脸当下皱成一团。“我早就不奢望有大学可念了。我妈说过,要是我没考上,就送我去机车行当学徒。”

“也不差啊。”叶君武点头,“总是有个一技之长,人生的发展不会只有单行道。上不了大学又不会死,大不了换个方向再嘛。”

“武哥,我怎么觉得你今天的话最感动人?”阿得热泪盈眶。全天下的人都因为他功课烂就瞧不起他,连他妈妈都不敢承认自己儿子的功课奇烂无比,才死命关说让他进了这所私立名校,不料却还是被学校流放到烂班,过着自生自灭的日子。

可是武哥却鼓励他好好努力耶!好感动,呜……

“是吗?”叶君武不以为然。抓出塞在口袋里的考卷,很专心地察看上头写错的部份。“真的错了一堆,难怪她会这么火。”梅绝招一定以拥有他这个程度其差无比的学生为耻。

“她?”阿得揩揩眼泪,不甚了解地问道。

“梅绝招啦。”

“喔,原来你在说今天被老师海扁的事喔。”阿得恍然大悟的表情,引来叶君武不悦的怒目相视。他也从口袋里拿出折成四方型的考卷,【{www。fsktxt。com}提供fsk;txt小说下载】在叶君武眼前摊开,“可是我也考得很烂啊,她怎么没有找我算帐?”

“……对耶。”叶君武凑过头去,发现阿得也才考了三十五分,只高出他两分。怎么阿得就没惨遭凌虐?

“不只如此喔,发考卷的时候,梅老师还要我再加油一点耶,还用那种很温柔、很温柔的口气喔。”阿得绘声绘影地描述着。

“真的?”叶君武简直不平衡到了极点。不公平呀!只差两分,却从天堂差到阿鼻地狱最底层去了。

“我不信!考卷拿来给我看!”偏不信邪的叶君武一把夺过阿得的考卷,开始研究阿得为什么待遇比他好上那么一大截。

“武哥,我想哦,可能是因为我的答案比较正常,所以梅老师觉得我有念书,就不骂我了。”假使他也像武哥一样,写什么有狮子、有老虎的,恐怕今天被扁得鼻青脸肿的,就不止武哥一个人。

“……有道理。”叶君武颓丧地放下考卷,一脸哀怨,“我是真的完全没念书啦,可是我回家还要处理帮里的事情,哪来的时间研究古人家里有狮子还是有猫头鹰?”

抓紧机会,阿得当下又狗腿起来-…

“当然啦,武哥事业那么大,怎么有机会碰这些没意义的教科书?”

甩也不甩阿得的奉承,叶君武自顾自地翻找抱上阳台来的一堆教科书。“喂,地理课本借一下。”

“武哥,我这里有地理图集啦,借你。”阿得匆忙从塞了一堆废纸的书包里挖出一本皱巴巴的地图集,递到叶君武面前。

“唉。”哀怨地叹息一声,叶君武接过地图集,翻找欧洲疆域。

“武哥,你怎么在叹气啊?是不是纸不够好?我给你换一张。”阿得在一旁谦卑地提议道。

“跟纸没有关系啦。”叶君武烦闷地蹙着眉,“我连欧洲是圆是扁都搞不清楚,还叫我画?麻烦死了!”

“要不我帮你画吧?”阿得自愿奉献牺牲。

叶君武的眼睛当下一亮。“好啊……不,还是算了。”

“没关系啦,武哥,我很愿意为你服务。”阿得搓着手,一副跃跃欲试貌。

“不行。”叶君武忍痛挥挥手,“我要自己画才会有诚意啊,表示我对她的忠诚。”

“……是这样吗?”阿得面露怀疑之色,他可不觉得梅老师会这么想。

“没错。”叶君武庄严肃穆地点头,随即抓起一把色笔,埋头在白纸上涂鸦,“等我画完送过去,她一定会很感动……靠!什么东西在抖?”大腿上好像有个东西在乱窜,害他的欧洲地图海岸线瞬间崎岖险峻。

“武哥,手机啦!”阿得好心提醒。武哥真是奇怪,泰半时间英明神勇,有时候却满短路的。

“喔。”叶君武不耐烦地弹开色笔,掏出口袋里震动不休的手机接听,“喂?嗯,在学校……什么?我马上过去,你先联络几个人准备准备!”

切断电话,叶君武的态度从方才的稚气倔强,转瞬间变为冷硬刚强。

“什么事啊武哥?”阿得小太监似地在一旁偷颅叶君武难解的表情。

是黑道火并?还是场子被抄?条子找碴?好刺激喔!从以前他就喜欢看古惑仔系列电影,动辄几百人互砍的画面真是太壮观了……不知道武哥愿不愿意带他去开开眼界?

叶君武没答腔,沉默思索片刻,将桌上那张长相诡异的地图一把塞到阿得胸前。

“帮我交给梅绝招。”

“嗄?”

阿得错愕地目送叶君武推开阳台铁门、走下楼梯。他的铅笔、教科书都还散落在原地,人却已远远地离开了。

第七章

夜已深,路上的商家多半已关门歇业,名唤“HaveFun”的夜店却是愈夜愈美丽,门口来去不停的男女热络非常,低沉得几乎能震撼人五脏六腑的节奏隐约自夜店深处传来,像是引人放浪的神秘诱惑。

“拉我来这种地方干嘛?”

高脚圆椅上,梅绝招气闷地抓着一瓶海尼根,对着梅招弟嘟嘟囔囔地抱怨。

“什么?”现在是跳舞时段,周遭实在是吵得教人耳聋。梅招弟蹙着眉,将耳朵凑近妹妹身侧。

“我说,干、嘛、拉、我、来、这、里?!”一把揪住梅招弟的耳朵,梅绝招嘶吼道。

“好玩啊。”梅招弟嘻嘻哈哈地拍拍妹妹的肩膀,抓了把核果M&M's喂食看来并不怎么愉快的妹妹。

“哪里好玩了?”无聊死了!吵吵闹闹,连说话都要用力吼叫,看一大堆人在舞池里面扭来扭去,她连下去参一脚的都没有。

要在这里穷极无聊地杀时间,还不如让她回家改堆积如山的考卷。

梅招弟将巧克力塞进梅绝招嘴里。“妳就是这么闷,才会没人追。”

“什么?”这回该梅绝招听不清楚了。

“没、有。”开玩笑!万一让她听清楚了,岂不是又要发飙老半天?

虽然周遭嘈杂,梅招弟却一副自得其乐的悠哉样,丝毫不觉得这些砰砰乱响的节奏扰人。她啜饮自己色泽灿艳的调酒,偶尔抓食零食皿里头的坚果,慵懒地斜倚在桌畔,在灯光闪烁的店内,看来就如姿态衿贵的俊逸男子。

白色衬衫、贴合双腿曲线的黑色长裤,看似简单的装束,却最能衬托出穿着者本身具备的身段与气质。一头挑染的黑发削得短短地,梅招弟俊美的外貌招来不少女客爱慕的眼神,误以为她是某单身贵公子,趋前搭讪的动作从来没停过,更不时有穿着清凉的辣妹妖娆地热舞到桌边,搔首弄姿、媚眼狂抛地勾引梅招弟,企盼帅哥赏脸共舞。

梅绝招冷眼睨着梅招弟招蜂引蝶的盛况。

“妳该不会是想满足奇怪的嗜好、才觉得这里好玩吧?”

“嗯?”梅招弟侧脸含笑望向梅绝招,对妹妹脸上明显不自在的表情感到满意。

梅绝招一向是读书狂、工作狂。当学生的时候,念起书来六亲不认,没社团、没男友,暧昧事件更是乏善可陈;现在当上老师,一样不懂得找乐子,每天不是上班,就是批阅作业、出考题,话题多半局限在混帐校长与某位据说很恬不知耻的学生身上,自闭的程度只稍稍好过永远在家闭门写稿的梅再招。

拖她出门,是希望她别老是满脑子复仇的念头,偶尔也要为自己谋点福利、寻寻开心。虽然梅绝招对眼下的环境极度不适应,但总是个好的开始,别再镇日气呼呼地指天骂地、埋怨自己的教书生涯出师不利-…

她突然发现妹妹原本四处飘的目光,此刻居然聚集在某个坐在吧台的男子背影上头,久久不曾移开。

好兆头!

“谁啊?”梅招弟好八卦地凑到梅绝招身侧,循着她的视线望去。唔,看起来挺宽阔的背影,那男人身材应该颇健壮,原来老四喜欢这款的哪……

无视于老大在一旁充满兴味的旁敲侧击,梅绝招目光死死盯住穿着深色衣衫的男人,脑海中浮现无数恩怨情仇的打杀画面。

“熟人。”她撂下草率的回答,推开椅子,气势汹汹地踱向吧台。

吧台那端,叶君武闷闷地抓着盛装澄澈的玻璃角杯,却没有一饮而尽的打算。向来气焰极炽,此刻却明显低调,一张刚烈的脸庞透着忧郁。

“叶、君、武!”

身后,梅绝招凶巴巴地踩着脚步冲上来,一手试图抓住他厚实的右肩,却发现自己的手掌委实太小,只好施力往后一扳-…

居然一动也不动。

梅绝招气极!明明都已经对他动手动脚了,这伪学生竟还一副八风吹不动的大佛貌,连转个头瞧瞧来人是谁都不情愿!

她气不过地一把拉开叶君武身旁的高脚椅,坐下的同时,侧着脸准备开炮-…

“叶君武,你干嘛逃课……”未竟的话语倏地终止。

梅绝招怔怔地睇视着叶君武凝重的表情,紧紧抓着他臂膀的手随之松开。

初次发现他如此负面的情绪,记忆中永远死皮赖脸的一张可恶脸庞,此时却沉痛忧伤得令人揪心。梅绝招瞬时褪去张牙舞爪的凶暴貌,忘却叶君武无故跷了两天课的事实,口气随之舒缓许多-…

“你……怎么了?”

叶君武仍是低垂着头,前额长长的发丝掩住他的目光,看来格外落魄。沉默半晌,他才稍稍侧着头,瞟一眼身旁的梅绝招,那眼光却失了以往注视她时热切得几乎病态的爱意。

“做错事。”他避重就轻地回答。

梅绝招皱眉。

“我还以为你已经很习惯做错事……”话说出口便险险打住。现在显然不适合使用以往对他叫骂的态度。“下次把事情做对就好啦,知错能改嘛。”充满爱心的口吻,好似她改行当幼幼班老师。

叶君武晃了晃酒杯,冰块在里头轻脆地碰撞,眼光仍未与她交会,说话的口气很淡,却掩不住伤感。

“如果因为我做错事,而死了不该死的人呢?”

梅绝招心头一震!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气势慑人的霸气男子。想起开学那串始终没解开的疑惑,一个明明早已成年的男子,却莫名其妙地重返校园念高中,口头上说是打算重考大学,实际上却连国文课本及历史课本的封面都会搞混……

“你到底是谁?”

她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这样蓄意潜入校园的男子,居心叵测……

“私立励名中学高三良班座号48号学生叶君武。”叶君武咕噜咕噜将杯底的酒一口气喝干。

梅绝招气恼地瞪着他!这时候还有心情讲这种很难笑的笑话?“你……”

“别说了,陪我喝一杯。”叶君武不容拒绝地将欲起身的梅绝招只手按下,挥手招来酒保,调了一杯色泽粉嫩得如同樱花的酒递上。

“这是什么酒?”还挣扎着想起身,却发现叶君武的力气远较她预想的还大;思及叶君武此刻郁卒的心情,她勉强自己端起酒杯,算是略尽安慰之力。

“春心荡漾。”才说完就瞥见梅绝招大变的脸色。“骗妳的。”

“……你心情没有看起来那么坏嘛。”净讲些没营养的。

她将酒杯端近鼻尖嗅嗅,猜不出是什么名堂,索性光捧着不喝。

“喝吧,酒精浓度很低的,也没下药。”叶君武淡淡说道。若是平常,他可不敢保证,但今夜他没有灌醉梅绝招、以便将生米煮成熟饭的心情。

“喔。”没与他乡争辩,她浅尝一口粉红色的。果然是香槟般的甜酒,并没有酒精入喉的灼烧感。

热舞时段结束,日换上慵懒柔软的音乐,舞池内的人纷纷散去;不再嘈杂的店内沉寂下来,客人三五成群地围桌而坐、或赖在长沙发上饮酒聊天。

角色间不再有主从般的落差,叶君武与梅绝招两人的互动变得诡谲,好半天都只是各喝各的酒,没多说话,终于叶君武先开了口:“我的手下死了。”

“为什么?”手下?难不成他真是潜入校园吸收学生入帮派的老大?梅绝招一肚子疑问,却没敢问出口,只是顺着他的话发问。

“是我的疏忽。”他狠狠灌了一口酒。“支援的人派得太慢,只来得及替他收尸。”

这么沉重的话题,梅绝招压根连接都接不上。虽然乎素凭借暴力行事,但还勉强算是良家妇女,更不可能涉足黑道世界。

即使心中七上八下地替自己班上的学生担忧,她一瞥见叶君武那痛彻心肺的表情,居然连质问或划清界限的勇气都起不了,只是温吞吞地龟缩在一旁,因为他的伤心而暗暗难过……

等等!暗暗难过?

梅绝招悚然而惊!她为他难过?为这个背景复杂的男人?为这个以神经病手法疯狂追求自己的人?

一定是被变态缠太久,连自己都有病了!

天啊天啊天啊天啊……

不着痕迹地,梅绝招悄悄将自己的椅子往反方向挪动,试图与叶君武保持安全距离。眼见他没什么反应,干脆直接开口:“呃,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顺变,那、我先走了。”

话说完,正想快步逃离现场,右手却冷不防被从后抓住,叶君武厚实的手掌攫住她因紧张而冰凉的小手,牢牢握紧。

“陪我,一下下就好。”

梅绝招还来不及拒绝,整个人就被扯回座椅上,被握住的手仍陷在叶君武的掌心中,十分执着地。

脸红心跳!梅绝招无法忽略自己跳得飞快的心脏,与右手传来的暖意。

上一个试图握她手的男人,在被她过肩摔后断了几根骨头;再上一个就不可考了。但现在,她居然被一个疑似黑道头子的男人牵着手,而且自己还很鸵鸟地不想挣脱,只因为那股温暖令人心安得直想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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