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朔-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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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像只哈巴狗般伸出舌头渴望能藉此迅速散热，不忘恶狠狠地瞪向离朔，愤愤不平地控诉：「你是想谋杀本大爷啊你！这粥烫得要命也不先告诉本大爷一声！」

　　「我本来要提醒您的，可是您动作实在太快了……」离朔很是无奈地瞅著寂熙，寂熙还想再说些什麽，但一见到离朔那张我见犹怜的花容月貌，竟一个字也吐不出，只得憋著一肚子的怨气。

　　该死的祸水……寂熙只能在心底恨恨地控诉！

　　「还是让我先替您把粥吹凉吧？」

　　离朔贴心地走上前，准备拿起碗要吹气，却被寂熙一口制止了：「别动啦！那粥摆在那自个儿就会凉了，用不著你在那边扇风点火。」

　　煽火点火似乎不是这麽用的呢……离朔在心里替寂熙纠正，但顾及寂熙的薄脸皮，他觉得还是不要说出口的好。

　　「你来寂府多久了？」等粥凉的期间，饿得发慌的寂熙决定找点话题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唔……」离朔想了想，开口答：「几个月有了。」

　　「那你干什麽来寂府？」寂熙又问。

　　听见这样的问话，离朔也不禁迟疑了：「这……」

　　「你连自己来寂府是做什麽的都不知道？」寂熙有些讽刺地一笑，冷冷望向离朔，又道：「那你还赖在寂府做什麽？」

　　离朔感觉自己心一沉，表面却仍维持著稀松的笑颜，语气是一贯的柔和平静：「实不相瞒，等寂……大少爷回府之後，我就会离开了。」

　　「喔？是这样啊，那你保重。」只是随口问问的寂熙，想不到竟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不过他也不甚在意，对他来说，离朔的离开反而对他是件好事，谁叫离朔竟然……

　　「粥应该凉多了吧。」离朔好心提醒道。

　　「本大爷知道！」寂熙不耐烦地低吼，总觉得离朔说话的语气就像在和小孩子对话一样……莫名的，让他感到很不悦。

　　「本大爷吃饭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旁边打扰，你可以滚了。」

　　不想见到碍眼的身影，寂熙索性直接开口赶人。

　　「是，若还有什麽事直管吩咐，我就在隔壁房间。」

　　语落，离朔又给了个友善亲和的微笑，才转身离开房间。

　　　　　**　**　**

　　夏梅一大清早就提著菜篮上市集去替离朔张罗说很想吃的甜包子，也顺道替原先固定帮寂府添购食材的人一并将东西通通买齐。由於时间尚早，夏梅便本著悠閒的步伐一一晃过正准备开始做生意的摊贩，这样四处走马看花，不知不觉，煦阳渐渐探出头来，耀眼光明吹散了原本垄罩住整个大地的淡淡薄雾。

　　「不知道离朔少爷起床了没？」

　　夏梅不禁喃喃自语道，接著加快了采购的速度。

　　「老板娘，给我五个甜包子。」

　　老板娘一听闻夏梅的娇声，抬眼一看，不禁裂嘴笑道：「唉呀，是你呀，寂府的小姑娘。最近怎麽不见你们大少爷出来寻找好吃的甜食啊？」

　　夏梅听了也不禁笑颜逐开：「大少爷最近往北方去了，大概要好一阵子才会回来。」

　　「这样啊……我想说有好几天都没看到他来市集了呢！」老板娘一边说，一边把夏梅要的甜包子用纸包起来，递到她面前：「来，这是小姑娘你要的五个甜包子。」

　　「谢谢老板娘。」一面接过包子，夏梅把银两交付给老板娘後，思索著还有什麽漏买的，一手提著装得满满的菜篮子，另一手抱著包子，就这样一路走回寂府。

　　一走进寂府，夏梅就看到一个年约四十的男子面色慌张地在通廊来来又回回，她开口大声呼唤道：「总管叔叔！」

　　男子一听见夏梅的声音，露出彷佛得救般的解脱神态，速速往她的方向移动，嘴上不忘纠正道：「每一回叔叔、叔叔的叫，我都要被你叫老了！记住，是『阿牛哥哥』，知道了吗？」

　　被总管阿牛逗得笑呵呵的夏梅只是道：「是是是，夏梅知道了，『阿、牛、叔、叔』。」

　　「你这小妮子真是的……」阿牛一脸莫可奈何，突然，他想起自己一整个早上心神不宁的原因，脸色瞬间凝重了起来，夏梅见状，机灵地收起了原先的稀松笑颜，语气轻轻柔柔地问。

　　「阿牛叔叔，发生什麽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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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数倒数～～成绩单啊囧。

　　话说寂府三兄弟都出场了嘎ˇˇ
　　不知道大家最喜欢谁呢＠＠？


第十四章

　　「其实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阿牛沉著张脸，凑到夏梅耳边开始叽呖呱啦地大吐苦水，夏梅越听，脸色是愈发铁青，等阿牛一说完，她也跟著哀嚎了句：「这下事情真是不妙了！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被大少爷修理的……」

　　「不行，我得赶快去找离朔少爷问清楚！」

　　夏梅不顾被她扔在地上的菜篮子，只记得拿著离朔吩咐要买的甜包子，就三步并两步火速往离朔房间奔去，徒留阿牛一人在原地：「我说夏梅这小妮子……留下菜篮子是叫要我负责收尾的意思吗？」

　　　　　**　**　**

　　「离朔少──」

　　连敲门都省下来的夏梅一把推开离朔房门，正要呼唤离朔的名字时，却给眼前的景象给惊得整个人成了一尊石雕像。

　　房内的两个人同时都抬眼看向她，一个眼神很犀利且不友善地直盯著她，另一个则是如往常般的平易近人，只是此刻好像还参了些复杂的眸色。

　　不论他们的眼神如何，夏梅其实不在乎，重要的是──那个令寂府上下闻风丧胆、避之唯恐不及的二少爷寂熙，此时竟温驯地像只小鹿般躺在离朔的床铺上，而那个性格很温和柔顺的离朔正在替寂熙……马杀鸡？

　　夏梅又眨了几下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她这才颤颤地发声问道：「请问……二少爷怎麽会在这里呢？」

　　「夏梅，你从市集买完东西回来了啊。」

　　应声的自然是一向随和的离朔了，寂熙则不屑地将头转向另一边，迳自享受著离朔的全套按摩。

　　「是的，离朔少……」夏梅话还没说完，就接到离朔暗示的眼神，连忙改口道：「离朔你拜托我买的甜包子我也买回来了，你要现在就吃吗？」

　　听见夏梅这麽问道的离朔却是转头问向寂熙：「二少爷想不想吃甜包子？」

　　寂熙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口气不佳地答：「本大爷最讨厌吃那些甜不啦叽的东西了！」

　　「这样啊。」离朔於是对夏梅说：「那你可以替我放到桌上吗？这样等等我忙完就可以吃了。」

　　「好的。」夏梅依言将甜包子放妥後，对两人道：「那夏梅就先退下了。」

　　待夏梅离去後，离朔突然又问了句：「二少爷真的不想吃甜包子吗？」

　　「吵死了，本大爷刚刚不就说不想吃了吗？」

　　「可是我只有一个人吃不完。」离朔又道。

　　寂熙只是不耐烦地问：「那又怎样？吃不完就吃不完啊。」

　　「古人常说：暴殄天物是会遭天谴的喔，二少爷。」离朔微笑地解释著：「所以呢，我无论如何都想拜托二少爷帮我这个忙。」

　　又持续好一阵子的沉默，寂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吵死了！本大爷难得大发慈悲帮你就是了啦！」

　　离朔愉悦地道谢：「真的非常谢谢二少爷的大发慈悲，既然这样，那现在就来吃包子吧！」

　　「喂，你不是还在帮本大爷按摩的吗？」寂熙有些纳闷。

　　「但包子冷了就不好吃了。」离朔一副可怜兮兮地说。

　　「啧！区区一个下人规则还这麽多！」虽然在口头上这麽抱怨，但寂熙却依然认命地爬起身子，走到桌子拿起纸袋里的甜包子，一张嘴就是半颗。

　　唔……这味道……寂熙忍不住瞪大了眼，盯著手中剩下的半颗包子。

　　「如何？这甜包子二少爷还喜欢吗？」

　　「普普通通啦！」寂熙随口敷衍了句，却是无比恭敬地将剩馀的半颗包子慢慢送入嘴里，还不忘克制自己不要露出任何陶醉的神情。

　　「这样啊，我很喜欢这家的甜包子喔。」离朔也拿了一颗，忆起了第一次这吃包子时，还是寂夜特地买来送到他房间给他的。

　　不知道寂夜现在……过得怎麽样了？

　　离朔的目光有些空远灵幽，一旁的寂熙也忍不住被那张脱俗绝尘的清秀侧脸深深吸引，迟迟无法将目光移开。

　　最後他假咳了几声，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咳、咳！吃东西不就该专心吃吗？你现在脑袋里是在乱想些什麽杂七杂八的事啊？」

　　「欸？」离朔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真的呢，一不小心就走神了……」

　　「喂，过几天，你和本大爷去街上晃晃。」

　　「咦？」还在吃包子的离朔听了不禁一脸惊讶。

　　「咦什麽咦，对本大爷的话有什麽意见吗？」寂熙不满地挑了挑眉，离朔这次则听话乖顺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那，我今天就先告退了。」

　　「嗯。」

　　直到离朔离开了房间後，寂熙这才慢半拍地想起──刚刚进行到一半的按摩，可是还没结束耶……

　　「真的是个祸水啊～～～～」

　　寂熙恼怒地低吼了声，又咬了半颗包子。

　　　　　**　**　**

　　离朔一走出房门外，才後知後觉地想起──那应该是他的房间才对吧？照理说应该要请寂熙回他自己的房间才是……罢了，馀光不经意瞄到不远方那抹娇小身影直直射来的犀利目光，离朔想，他也暂时用不著歇息了。

　　认份地迎向愈发炽热的眼神，离朔终是来到了凉亭，等著他的是早已候驾多时的笑得异常灿烂的夏梅，就见她眨了眨那对明亮大眼，语气很是轻柔地问：「不知道夏梅可否问问离朔少爷，您……现在究竟是在演哪一出呢？」

　　离朔如往常勾起温柔笑颜：「夏梅，别这样咬文嚼字了吧。」

　　「那离朔少爷也请别这样给夏梅惹麻烦呀！」

　　像只被惹毛的小猫，夏梅浑身竖起利刺，又叫又跳地，先前的端庄可人早已消失到九霄云外了，她忍不住气愤地鼓起脸颊：「离朔少爷，你知道那是什麽人吗？他可是寂府二少爷──出了名的以捉弄下人为乐的二少爷耶！寂府上下谁不是避之唯恐不及，就只有你──离朔少爷，自己一股脑儿凑上前去给人家欺负！」

　　「夏梅，你先别激动。」离朔想解释，但见到夏梅这般愤慨万千的模样，恐怕不管他待会儿说了什麽，她一个字都听不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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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觉得夏梅真像个死命跟在皇帝身边忙得晕头转向的小太监……
　　不过她是女的，或许该称她为离朔的小保姆？ＸＤＤＤ


第十五章

　　「好，夏梅这就冷静下来听离朔少爷解释。」

　　夏梅竭力缓和下自己扬起的躁动情绪，眼神直勾勾盯著离朔。

　　离朔见她当真稍为平缓後，才开口说道：「那时我听到寂夜房里有怪声，想不到一进去便发现寂熙睡在里头，而他不小心把我当成了来侍候他的下人，我也就乾脆顺水推舟不多加解释。反正，这段期间，寂夜这麽照顾我，现在他不在了，换我替他照顾寂熙，这也是我报答他对我恩情的一种方式。」

　　「但你可以说你是大少爷的客人，不是任二少爷差遣使唤的下人呀！」夏梅万分不解，离朔为何不愿对寂熙解释的原因。

　　「要是我说了，他就不可能让我照顾他了吧？」离朔笑著反问。

　　离朔少爷可真是了解二少爷的性格呀……夏梅认同归认同，却还是有她应尽的责任与义务，那便是：「但大少爷也吩咐过我，要好好照顾离朔少爷的，现下这种情况，反而是让离朔少爷受委屈了，这样夏梅是没办法对大少爷交待的。」

　　夏梅楚楚可怜地看著离朔，希冀搬出寂夜的名义可以让离朔打退堂鼓，想不到她是弄巧成拙，就见离朔脸色一变，冷言：「这是我自己决定的事，若寂夜回来真拿你问罪，我铁定找他理论到底。」

　　呀啊啊啊──

　　她夏梅区区一个小侍女，何德何能让离朔少爷直接找大少爷「理论」啊！

　　「离朔少爷，你就行行好，别让夏梅难做事嘛……我们可以好好向二少爷说清楚，不是吗？」

　　「夏梅。」离朔只是给了她一抹和善的微笑，夏梅却明白他是心意已决。

　　「唉，夏梅知道了。」夏梅无奈地噘起小嘴：「离朔少爷若遇到任何困难，一定要向夏梅说呀！」

　　「我知道了。」离朔笑答。

　　夏梅无奈地望著眼前的温文笑颜，总觉得离朔少爷还真不是普通的固执呢……从之前拒绝承认甜点好吃，到现在硬是要充当二少爷的贴身侍仆……

　　大少爷对不住呀……但夏梅真的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　**　**

　　接下来的几天，寂熙时不时就把离朔拉上街去，要他给他做做「向导」──但离朔也不过比寂熙在这儿多生活了一阵子，要说熟悉，恐怕还是寂熙这土生土长的当地人还要比他熟悉，於是寂熙终於受不了的发问了：「本大爷问你，你真的是生活在这里的人吗？怎麽绕来绕去都是卖甜食或是卖字画的店家？」

　　离朔有些羞赧尴尬地笑笑：「不好意思，二少爷，我平时出入的地点就只有这些店而已。」

　　「本大爷真是要被你搞疯了！」

　　寂熙先是气急败坏地低吼了声，接著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看在本大爷难得回来的分上，乾脆让本大爷带你逛逛好了。」

　　「真的吗？」离朔闻言眼睛一亮，姣好面貌在寂熙眼里看来是更加明媚动人，他不禁烧红了耳根，撇过头去。

　　「本大爷只是难得大发慈悲，你要不愿意就算了！」

　　「离朔自然是愿意了，谢谢二少爷的大发慈悲。」

　　离朔笑得愉悦，惹得寂熙本想装坏人的念头不知不觉也给那抹笑容冲淡了许多，竟不由自主勾起了唇角：「你这家伙还真是让人很难讨厌。」

　　「嗯？」没听清楚寂熙的喃喃自语，离朔疑惑出声。

　　「咳！本大爷是说，还是赶紧上路吧。」

　　「是的。」

　　就这样，寂熙本著先前的印象带著离朔在大大小小的巷弄里来回穿梭，半路上只要遇见新奇好玩的东西就停下来观赏，看够了就又开始下一段旅程。寂熙从小就是个爱玩性子的人，对比寂夜上街只为了特定目的，以及寂煦通常是光顾书画摊贩，寂熙知道的地方和两人知晓的可说是云泥之别——这是离朔这趟下来所总结出的心得。

　　「二少爷小时一定常常上街吧？」

　　一天下来寂熙和离朔逛得真有些累了，便放慢脚步，打算慢悠悠走回寂府。手上提著要给夏梅的礼物，回想今日的所见所闻，离朔不禁问向身旁的寂熙。

　　「唔？喔，是啊。」想起小时候，寂熙也不禁笑颜逐开：「以前我是府里最调皮的孩子，大哥一向冷静沉稳，三弟则沉浸在那些书堆里头，只有我成天往府外跑，常常气得我娘手拿藤条满街跑……」

　　说到一半，寂熙忽然觉得不对，自己竟在给一个认识没几天的人讲述他的童年？「刚刚本大爷说的事，你可千万不准泄漏出去啊！要是你说溜了嘴，本大爷一定要你死得很难看！」

　　「离朔一定替二少爷保守秘密。」

　　离朔笑得温柔，看得寂熙的心又是一阵骚动。

　　烦哎……这家伙真的是……

　　「你真的很祸水欸你！」

　　寂熙还是忍不住低吼出声，离朔却一脸茫然。

　　「我怎麽了吗？」

　　「你啊，难道不知道自己……」寂熙没好气地想好好劝导一下离朔，但话才说到一半，他便发现四周似乎有可疑的人在鬼鬼祟祟地窥伺他俩。暗暗伸手牵起离朔的手，寂熙低声道：「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们，等等本大爷数到三，就跟著本大爷一起跑，知道吗？」

　　离朔连忙收起笑容，神色认真地轻轻颔首。

　　「那麽，一、二、三，跑！」

　　语方落，寂熙便拉著离朔全力冲进某条小巷，而一见他们有所动作，可疑人士们也不再做伪装，立马有人高喊一声「追」，便成群火速跟在两人後头，一并钻进了小巷。

　　只是他们没有料想到的是，他们钻进的这条小巷，是堪称一走进便不知去向的「迷宫胡同区」，也就是说，这条小巷连接到四面八方的街道，除非真的对这里很熟悉，否则十之八九会迷失在这条巷弄里，既走不到目的地，也找不到进来的入口。

　　於是乎，他们变成了一群无头苍蝇，一下子冲往东边，发现找不到人就又冲往西边，来来回回好几十趟後，就听见其中一人恨恨地嘶吼：「该死的寂熙！到底出口在哪里啊！？」

　　「可恶的『沙场炽日』，上次再遇上他，老子定要揍得他连他娘都认不出！」

　　某乙也跟著附和，接著某丙某丁亦纷纷叫嚷了起来。

　　而他们口中该死的寂熙，此刻正带著离朔要到附近的茶馆歇息。像这样的小突袭，寂熙是早已见怪不怪，况且长年在外出征的他本就拥有健壮的体魄，这样的火力冲刺对他而言只能算是暖身而已，但对离朔而言便不是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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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来晚了～～
　　不过琉明明记得有寄在存稿箱的呀……
　　难道是琉在作梦吗囧？

　　下章寂夜就回来罗：）


第十六章

　　「喂，还好吧？」

　　减缓了行进的速度，寂熙连忙问向方才给自己拉著跑的离朔，却看到一张苍白而毫无血色的脸容，他不禁有些担心：「欸，你没事吧？」

　　喘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离朔连一个字都吐不出，他只得摇摇头，表示自己只需要歇息一会儿就可以了。

　　「本大爷看你脸色很难看欸，你平时一定都没在劳动吧你？」

　　待稍微缓和下来，离朔终於有办法开口回应：「……是很少。」

　　先前一次较剧烈的运动，恐怕是寂煦拉著他要去参观寂府的那次吧？虽然那次他也有些喘，但他以为那是因为他负伤在身所引起的身体不适……只是现在，他却觉得非常不舒服，甚至有些恶心想吐。

　　——原来他是这麽体虚的人吗？

　　「还是赶快回寂府好了，你还能走吧？」

　　寂熙见离朔的脸色愈发难看，於是这样提议。离朔自然是再感激也不过，他点点头，如果可以，他也希望可以早点休息，因为他现在越来越不舒服了。

　　整个脑袋昏沉沉地，呼吸有些粗重，头时不时的隐隐作痛，还有把肚里食物全数吐出的欲望是愈发强烈……

　　「二少爷……方才那些人是谁？」离朔虚弱出声。

　　「他们啊，大概是朝里反对派的人吧，他们反对皇帝常常出征，因为这样他们能贪的钱就越来越少了……」

　　寂熙解释道，正纳闷离朔怎麽都没再出声，才发现——离朔竟已不支倒在地上！

　　「喂！诗离朔！」

　　　　　**　**　**

　　「到底是怎麽回事？」

　　离朔房里，脸色冷凝的寂夜坐在床沿，一面替昏睡中的离朔拭去额上的冷汗，一边淡淡问向满脸慌张的寂熙。

　　「我、我只是带离朔上街，结果要回府的途中遇到反对派的人，因为我不想惹事，便拉著他一起逃跑……本来他只是脸色很难看，後来说话说到一半就突然昏过去了。」

　　许久不曾被大哥用如此冰冷的脸容面对，寂熙心底是惴惴不安的，有些地惶恐、担忧，隐隐约约还多了一分愤怒和嫉妒──因著寂夜对离朔的那份温柔。

　　「请大夫来看过了吗？」寂夜又问。

　　「嗯，大夫说他是受了风寒，而且还说……」寂熙吞吐了半晌，终於还是将大夫的评论给完整道出：「离朔的身子本就不大好──应该说是非常不好，实在不太能剧烈运动的……」

　　寂夜沉默了一阵子，又问：「听说你把离朔当下人使唤？」

　　「我、我是因为……」寂熙想要解释，却被寂夜先发制人。

　　「寂煦早就写信告诉过你了，不是吗？」

　　本打好的说谎草稿竟给那多事的三弟破坏了！寂熙是更加不知所措，要知道，他生平最害怕的事就是──惹寂夜生气。现下这情形，到底是该怎麽办才好啊？寂熙不禁有些怨恨起躺在床上的离朔，明明就是因为他那破烂身子，才会惹得寂夜这麽不高兴啊，现在可好了，他人睡得正香甜，他这厢却是被搞得一个头两个大！

　　恼羞成怒的寂熙最後忍不住还是说了真心话：「因为夜哥哥居然舍得将你的母姓借给离朔用，所以我、我才……」

　　当时他一听见离朔的自我介绍，他就知道寂夜这次恐怕是认真的了。

　　『